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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有一点动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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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似乎洞悉她内心想法,聂江澜淡淡道,“我把你带来,就会让你安全回去。”
  她稍稍安了心,等男人跃过去,转身,脚底踩了踩梯面,似乎为了确定它的坚固程度。
  确定完毕后,聂江澜手伸过来:“没问题,跳吧。”
  跳回梯子上之后,沈彤只感觉这两次跨越用了她全部气力,这会儿有种脱水的无力感。
  梯子缓缓降至地面,沈彤抓着自己的单反,暗叹一声总算是落了地。
  还没走出去两步,眼前花了一下,腿也跟着软了一步。
  聂江澜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只是短暂的眩晕,恢复过来之后,沈彤很快站了起来。
  他手还没松,语调隐隐压着笑:“还能走?”
  本来就不是大问题,他不扶她也不至于摔到地上。
  这话说的……好像她丧失了行走能力似的。
  沈彤站稳,点头:“能走。”
  他松开手,沈彤便准备避开机器去到一边。
  她才踏出两步,忽然听到身后男人提示的一声低叱。
  那声音很像一列火车要驶来,有人提醒车轨上的人及时避开。
  她身子被这声音激得条件反射抖了抖,回头问:“怎么了?”哪里有什么东西吗?
  “哦,前面有个砖,我提醒一下你,”他懒懒散散,眉也不抬,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免得你走摔跤了。”
  沈彤:“……”
  他一直这么闲的吗?
  ///
  元欢很快打开任务盒,许是因为最后一关,任务盒里的任务很简单。
  没花多久完成任务之后,聂江澜拿到了玉玺的路线图。
  第二天一早,他顺着路线去找玉玺了。
  毫无疑问,他是五个人里进度最快的一个。
  昨天完成任务后,还有个奖励是可以取消任一个人的“争夺玉玺”的资格,但聂江澜只是摇头,说不用了。
  路上,沈彤问他:“为什么不取消别的嘉宾的资格呢?”
  她以前虽然没干过跟拍这个行业,但别的节目多多少少也参加过一些,很明白假如嘉宾话少,为了节目效果,需要有人不断跟他说话抛梗。
  只有这样,他的单人环节才不会太无聊,以至于后期节目剪辑没有镜头。
  问完这句话,就连摄像大哥都明白沈彤的话外音,内心默默想着,这是一个打“兄弟亲情牌”的好机会。
  这是一个多么适合塑造光辉伟大舍身取义无私奉献善良美好人设的梗啊。
  “因为……”果不其然,聂江澜接话了。
  他顿了顿。
  连摄像大哥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激动了起来,不禁竖耳聆听他会如何回答。
  “最后一环节不参加的话,今天就可以晚点起来,”聂少爷漫不经心地揉了揉蓬松的头发,丝毫不在意会把造型揉散,“我希望大家随时同步,比如起早床。”
  沈彤:???
  所以这就是你不取消资格的原因?你要所有嘉宾和你一起起早床?
  ……嘉宾又有什么错呢。
  视起早床如宿敌的聂少爷眄一眼沈彤,问:“怎么?”
  沈彤:“没有,您回答得非常好。”
  纵观娱乐圈,一捧反套路的清流。
  早上六点出发,耗时四小时,走走停停,终于到了藏玉玺的地方。
  大家已经一起做任务好几天,一路上倒也话头没断,说说笑笑,遇到椅子就坐下来休息一番,倒也不算无聊。
  聂江澜到路线图尽头的时候,发现元欢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聂江澜看他:“你怎么来了?”
  元欢不好意思地笑了:“昨天拿到图之后,我就把路线记下来了。”
  于是一大早,聂江澜往这儿赶的时候,他也往这儿赶。因为聂江澜不上心走得慢,导致元欢比他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聂江澜看看面前的空盒子:“所以你先把玉玺拿走了?”
  “……”
  虽然是游戏,明里暗里争夺抢东西不算稀奇事儿,聂江澜语气也很正常,算不上诘责。
  可他毕竟是元欢前辈,人虽懒散惯了,但长得高,站在那儿就浑然一股压迫力散开,讲话时虽散漫,但字句都很有气场。
  于是元欢讷讷地,摸出自己身后的玉玺,抬头,小心翼翼道:“您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意外地,聂江澜摇摇头,“早说你要来拿,我就不来了,还可以晚点起床。”
  沈彤:“……”
  他是不是绑定了什么起床气系统?
  元欢还是悻悻:“那、那我把东西给你吧。”
  说罢就把东西往前递。
  “不用,”聂江澜双手插兜,没有要接的意思,“你喜欢的话,先拿着吧。”
  并不是在讲客套话,他真的没有一点点想拿着东西的欲望。
  元欢:“啊?”
  他本想着拿了东西就跑,但良心还是驱使他在这里等候,以为至少等待自己的会是一场厮杀,甚至做好了“打不过就跑”的准备,谁知道……会这样?
  “真没事,”聂江澜抬抬下颌,“你收着吧,我不要。”
  见聂江澜都说不要了,元欢便将手收回,道:“那我先替你保管着,如果你想要,我再给你。”
  聂江澜不置可否,转身欲走,身子转了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别有所指:“以后再有这种事先跟我说,免得我起早床。”
  沈彤:“……”
  告别了元欢,一行人继续前行。
  沈彤:“去森河公园吧?”
  接下来的玉玺争夺战,好像就是在森河公园开展。
  她猜,聂江澜之所以会如此大方地把玉玺给元欢,也是因为接下来还有翻盘的机会。
  ——谁都不知道最后获胜的人会是谁。
  “晚点去。”聂少爷还是睡不醒的腔调。
  沈彤:?
  他慢悠悠:“要抢东西,去早了,闹腾。”
  “那现在去哪儿?”
  “去吃个午饭吧。”
  说风就是雨,说要去吃饭,就算周围荒无人烟,聂江澜也能通过敏锐的感知找到一家自由BBQ的小店。
  店虽然小,但很干净,老板忙着辅导孩子写作业,交代了哪些东西在哪里,器具怎么用之后,便匆匆进了里屋。
  聂江澜顺手夹了一支笔在活页纸上,修长手指在硬底壳上一敲一击,能看出是优渥家境里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
  他问身后的工作人员:“吃什么?”
  在座没人做声,他眼珠晃了一圈,眼神落去沈彤身上。
  沈彤推辞:“我们就不吃了吧。”
  他眉微蹙:“嗯?”
  “圈里也没有艺人同跟拍师一桌吃饭的规矩,”沈彤继续推却,“这样不太好,你先吃,我们等下随便解决就好。”
  “别的艺人不和自己的跟拍一块儿吃?”
  “对。”
  “我的跟拍和别人的怎么能一样,”他声音里糅着淡淡的鼻音,把笔取下来,“说吧,吃什么。”
  明明是祈使句,却被他说出了肯定句的效果。
  眼见也不好继续推辞,两个跟拍摄像纷纷开口。
  “烤鱼。”
  “土豆。”
  聂江澜看着沈彤:“你呢?”
  沈彤:“我随便。”
  于是一刻钟后,沈彤看着自己面前满满一盘子的肉与蔬菜,沉默了。
  “……”
  “我的随便就是无论什么都试一遍。”面前的人悠悠开口。
  盘子里的都是先腌制好的东西,只需要直接放上烧烤板就好。
  撒上一点油,食物在纸上滋啦啦地响着,烤肉的香味混合着酱料淡香刺激着嗅觉。
  看着聂江澜以手支颐,漫不经心地翻着翅尖的时候,沈彤忽然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在圈子里接触过一点艺人,她知道表里不一是常事,台面和私下都尊重工作人员的艺人更是少,可聂江澜呢……二者都不是,说他好伺候,他又是个很有主见的主儿,但要说他难伺候,他又确实没有架子。
  无论是以艺人还是盛熠小公子的身份,在这里烤肉都不是他本职该做的事。
  他很率性,很恣意,甚至非常自由,这样的性格拿捏有度,无论怎么相处都会让人觉得舒适和自然。
  而且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就连沈彤在他身边了这么久,也猜不到后面的比赛里,他会怎么做。
  沈彤正出神,但视线内闪过的某个东西仿佛警示灯,在她颅骨内砰然放起了一簇烟花。
  “诶!”她下意识抓住了聂江澜那只“兴风作浪”的手。
  男人垂眸,扫了一眼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抬起眼睑,眸中漾着一丝浅笑,不咸不淡一挑眉。
  “——怎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不是想吃我豆腐?”


第17章 
  沈彤后知后觉松开手,轻咳一声,指指翅尖上那绿色的碎物。
  “我……不吃葱。”
  他顿悟:“讨厌葱?”
  “嗯。”
  “讨厌到什么地步?”
  “闻到就不悦的地步。”
  “这样啊……”他沉吟,声音顿挫,“可我又没说这个是烤给你的。”
  沈彤:“……”
  “开玩笑的,”他难得说自己在玩笑,从盘子里又取出一个翅尖,“我们沈彤老师坐拥八十万微博粉丝,我还想借您的热度提携自己,怎么敢造次呢。”
  沈彤:……
  我看你明明分分秒秒都在对我“造次”。
  “对了,”看他继续烤翅尖,沈彤又问,“明明是费了大力气才找到的,那个玉玺你为什么不要?”
  这也是一个很好发挥的梗,但摄像大哥明显已经不对反套路的聂江澜抱有期望。
  谁知他却开口:“皇室之争向来残忍,我不愿意看兄弟互相残杀,选择自己退让。”
  沈彤震惊了,她没想到聂江澜会说出这种话。
  摄像大哥一筷子没夹稳,把烤肉掉去裤子上。
  “以为我会这么说?”果然,聂江澜就是聂江澜,开口就是老江湖了,“并不是,只是因为玉玺看起来很重,我不想拿。”
  ……
  您可真是把自己的懒说得清新脱俗啊。
  吃完这清新脱俗的一顿饭,到了森河公园已经是下午三点。
  沈彤刚到场,一块玉玺直奔面门而来。
  元欢:“江澜哥!快接住!”
  那块玉玺直直朝沈彤抛来,她退后两步,侧身就要躲。
  ——也不知道躲不躲得开。
  闭眼的时候沈彤如是想道。
  聂江澜不负众望地抬手,在那块东西要砸上沈彤脸颊前接住。
  “看着点儿啊。”
  他尾音半咬,难得带点劝诫。
  元欢急忙跑到聂江澜身后,声音哆哆嗦嗦:“江澜哥,他们、他们要抢玉玺,怎么办?!”
  聂江澜:“已经开始了?”
  “对,就是,现在是自由抢夺战,通道在晚上七点才会打开,打开那个时候,谁把玉玺放上正中玉玺位谁就赢了。不管之前是谁找到的玉玺,谁拿到的都不算数,谁能抢到并在七点放上玉玺位,那人就是赢家。”
  元欢一边解释一边不住往后看,生怕谁追上来了似的。
  “所以现在都开始抢你的东西了?”聂江澜垂头看他。
  元欢点头如捣蒜:“是啊,怎么办?”
  话音刚落,魏北正好从远处追来,气喘吁吁地叫着:“欢欢,你跑慢点,北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啊,保证不抢你的东西!”
  “我才不信!”元欢抱紧自己的玉玺,躲到聂江澜身后。
  魏北这才看到聂江澜,步调骤然打住了,直挺挺地站在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哟,江澜哥来了?”
  紧跟魏北的康南还没适应,没刹住车,一头撞上魏北的后背。
  魏北被撞得七荤八素,闷哼一声,捂住后背:“南南,没想到你不仅头大,还是铁头。”
  康南:“难道我们大头就不配拥有尊严吗?”
  魏北:“不瞒你说,刚刚你撞上来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练铁球,差点跪下了。你摸摸。”
  康南:“摸啥?”
  魏北:“看我背上是不是破了个洞。”
  康南:“……你是不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
  趁着两个人聊天,元欢拽起聂江澜就开始跑。
  正跑进一条小巷,遇到在摆pose街拍的任行影帝。
  带着墨镜装逼的任影帝:“……”
  人生处处是惊喜。
  聂江澜手搭上元欢肩膀,看向另一条街巷:“往这来。”
  不知不觉,二人身后,三人全都追上来了。
  沈彤扛着单反,毅然成为逃跑大军中的一员。
  气喘吁吁间,聂江澜已经是绕过不少路了。
  他看她:“还能跑?”
  沈彤没气息说话,只是点点头。
  一行人跑上阁楼,脚底木板嘎吱作响,元欢打开右手边的木门,门一开,康南从外面跳进来。
  “哇啊啊啊——”元欢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手上玉玺往后一扔,抛去离楼梯口最近的沈彤手上,“沈彤老师啊啊啊啊!”
  沈彤勾住绒布袋,从半空中捞住玉玺,转身就往楼上跑。
  她腿长,三步一个台阶,聂江澜紧随其后,手紧紧抓住扶手将她护住。
  楼梯走到尽头,她双手紧攥布袋:“往左往右?”
  聂江澜看一眼局势,很快下定论:“右。”
  进了右边屋子,沈彤总算能歇两口气,倚在门边拼命攫取氧气。
  聂江澜笑她:“你肺活量不行啊。”
  “这还不够好?”她往底下看一眼,“摄像大哥都没追上来。”
  伴随另一阵疯狂踩踏声,满头大汗的元欢冲了上来。
  一大堆摄影摄像和南北任行紧随其后。
  “快让我进去!”元欢小声催促,带着两个摄像及时躲进屋子里。
  聂江澜紧紧捏住门把,抵在门口。
  元欢:“玉玺还在吗?”
  “在我手上。”沈彤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以示完好。
  下一秒,外面传来声响,魏北正在用力捶门:“聂江澜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护元欢,你有本事开门啊!”
  聂江澜抵在门口,还在四下巡视,试图想出点办法。
  魏北受不住了,指指康南的头,又指门:“事已至此,南南,用你的铁炮头轰开这扇罪恶的大门吧!”
  康南:“为了这个玉玺你连我的头都不要了???”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魏北说,“不然我们没有武器啊!”
  康南很敷衍地用头撞了一下。
  下一刻,魏北惊呆:“天啊门上真的掉了块皮?康南你是大头精转世吧?加油,我相信给你一个支点,你能撞翻这个地球。”
  康南:“……你给我滚。”
  外面还在笑,聂江澜看这扇小破门也撑不了多久了,抬起下颌,对元欢道:“你先从旁边走,我看了,这条走廊穿过去可以下楼。”
  “啊?啊……”元欢先是迷惑,而后又接受这个安排,抱着玉玺转了身,飞快跑下楼。
  沈彤明白元欢的欲言又止,转而问聂江澜:“你把玉玺给元欢,让他带着跑了,那最后东西算谁的?你不怕他不给你了?”
  聂江澜沉吟:“如果东西落到外面的人手上,只会比现在更难。”
  意思是,这是当下能做的最好决定。
  沈彤不由得想起所有古装剧的套路,皇子分流派,最后某一个皇子夺得政权,给共患难的兄弟们分封赏赐,最后却又因为他们手中权力过大威胁皇权,而最终选择赐死或杯酒释兵权。
  真是猜得到开头,猜不中结尾。
  “在想什么?”聂江澜看出她的分神,抵在门口,言笑晏晏,“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
  沈彤:“……”
  “现在说输赢胜负都太早了,”他摇摇头,“哪怕是我,不到最后一秒,都不知道那玩意儿会被谁抢走。”
  沈彤侧头:“所以?”
  “所以,跟着感觉来就好,过于算计反而什么都拿不到。”
  这就是聂少爷随意的人生态度。
  聂江澜往楼下看了眼,确定元欢已经顺利离开,放开了压着门的手,拾起因混乱而掉在地上的绒袋,随手装了点什么,把它绑了起来。
  而后,他抬眸看向沈彤:“那边的箱子踢给我一下。”
  把箱子堵在元欢离开的楼梯口,混淆视听感愈浓,仿佛这里从不曾存在一个楼梯。
  做完这些,聂江澜闲散地抄手,倚在后面的雕花门栏上,等待外面的人进来。
  那模样,活像是放好饵料,等猎物入陷阱的猎手。
  首先跳入陷阱的是一号选手康南,他凭借自己矫健的身姿、弓起的背和……庞大的头,第一个撞开了门。
  许是没预料到门后无人把手,他用力过猛,差点一头栽下阁楼,幸好聂江澜早有准备地将他扶住。
  “刚刚谁先推我的?”康南回头,怒指魏北,“魏北,你再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尊重了。”
  “不是我,是任行哥!”魏北猛地摇头。
  正在挽袖子的任影帝闻讯抬头,将墨镜压下稍许:“我怎么了?”
  魏北立刻接话:“您长得帅。”
  康南:“……”
  魏北上前两步,站在康南身后:“元欢那小子呢?”
  聂江澜悠悠道:“走了。”
  因为是聂江澜说的话,魏北便存了点儿疑:“走了?没走吧?”
  扫视一圈,确实没有能离开的地方,魏北继续质疑:“这儿也没路啊,他怎么走的?”
  聂江澜眼睑下压,眼睫阖了阖,一本正经地胡扯:“跳楼。”
  “看看你们把人孩子逼成什么样了!”康南立刻拍桌,“欺负我就算了,现在还把一个好好的小明星逼到跳楼!”
  拍完桌,康南下意识一抬头,瞧见房梁上悬着一个绒布袋。
  他抽抽噎噎,立刻入戏:“欢欢,这是你走之前留给哥哥的礼物吗?”
  三个人一哄而上,纷纷去抢那个空无一物的袋子。
  聂江澜领着沈彤,从哄闹的房间离开,顺着刚刚的楼梯下去了。
  下了楼,聂江澜百无聊赖地看路牌,似乎在确定下一站的方位。
  在他琢磨路牌的时候,想坐享其成的康南和魏北也早已悄悄下楼,尾随在他身后不远处。
  沈彤问:“去找元欢?”
  “早不知道他往哪去了,”聂江澜眯了眯眼,“去桑阴巷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桑阴巷,但他应当也有自己的思量。
  沈彤站在他面前,转过身拍他的时候,发现了南北二人。
  她向他使眼色:“有人在跟你。”
  “我知道。”聂江澜全神贯注地看着地图,似乎对这种小事毫不在意。
  魏北坚定心中所想:“看得这么认真,肯定有原因。”
  十分钟后。
  魏北更加坚定心中想法,同康南道:“聂江澜已经在这附近转了五圈了,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十五分钟后,沈彤也动摇了。
  她斟酌着,小心翼翼着:“你转了这么多圈……真有隐情?”
  “嗯。”他倒是很快承认。
  男人抬眸,瞳仁漆黑:“我想吃巷子里面的烤冷面,没找到位置。”
  沈彤:……
  “你刚刚对着地图找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找烤冷面的位置?”
  “不然呢,”他眼皮都懒得抬,“为了搜索这里的特色名吃,我今儿特意早起了三分钟。”
  “三分钟”仨字儿男人咬得很重,仿佛少睡一分钟都是对睡神的亵渎。
  行吧。
  行吧。
  养尊处优无需费神生活的公子哥,大概是失去了普通人那种努力生活努力看地图的能力。
  沈彤伸手:“地图给我。”
  康南在后面小声叫唤:“到了到了到了!他把手机给沈彤了!我有预感我们马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魏北简直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七分钟后,站在烤冷面的店铺前。
  聂江澜和沈彤开始买烤冷面。
  没事,康南说服自己,马上就好了,人家用脑子很费力,补充体力应该的。
  聂江澜和沈彤的烤冷面好了。
  聂江澜和沈彤拿了双筷子。
  聂江澜和沈彤坐下开始吃了。
  聂江澜把手机收起来了。
  康南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想着反正后期还有剪辑,索性不再忍:“魏北我去你奶奶她二舅姥爷的外婆桥。”
  提出方案的魏北:?
  ///
  晚上六点,最后一场厮杀在喷泉旁拉开帷幕。
  沈彤刚到,便见拿到玉玺的变成了魏北。
  他满场乱窜,被康南毫不客气地追杀着。
  魏北:“寻玺燃脑力,北在泉旁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元欢一脸来势汹汹,跟着康南一起围堵,任行也加入战斗。
  大家从桥上追到桥下,魏北像只蜜蜂一样到处乱窜,还伴随着疯狂的大叫。
  聂江澜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抄手倚在椅背上。
  “太累了,坐着歇会儿。”
  看样子并不打算立刻加入战局,只是在等待一个一举击破的时机。
  节目录到现在,沈彤也是亿万分好奇,冠军到底花落谁家,又会有怎样的奖励。
  看男人悠哉悠哉地停在微醺夜色里,她不由问:“你不喜欢运动?”
  “不喜欢?”他眯了眯眼重复沈彤的问句,目光似乎是落在不远处的暗夜中。
  思忖了一会儿,男人摇摇头,尾音轻绻:“那倒也不是,要看是什么运动。”
  ///
  聂江澜还没坐几分钟,魏北便一阵风似的从他旁边掠过。
  后面追着三个人。
  元欢本来都追过去,一看到聂江澜,径直就朝这边跑了过来。
  少年Gucci发带下隐隐爆出青筋:“江澜哥!他们太欺负人了!”
  聂江澜双手交叠,不疾不徐:“慢点说。”
  也许是今天穿了件带口袋的外套,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打火机。
  银灰色的机身低调又高级,图腾上却透着点张扬,就像它的主人。
  “我刚刚在吃饭,康南哥过来了,说要和我一起吃,还再三保证不抢我的东西。我看他坐得离我很远,就同意了。谁知道我们聊着聊着,他不小心把我的手机打掉了,我弯下腰捡手机的时候,魏北哥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把我的玉玺抢走了!”元欢一张不谙世事的小脸上写满了正义,“怎么可以用这种行骗的手段抢东西啊!!”
  任行追累了,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他们本身就是强盗,你不知道吗。”
  “可是、可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吧,这是骗人啊!”发带把元欢一张脸衬得更白了,不知是不是气的。
  他转向沈彤:“你说是不是,沈彤老师?”
  骤然被提及的沈彤蒙了一下,这才点头,说是。
  元欢念念有词:“他们肯定是被奖励诱惑了,听说每期的获胜者可以得到一支药水,这支药水在最后一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得到的越多越好,甚至可以扭转战局。”
  聂江澜乜他:“那最后一期赢了呢?”
  元欢舔舔嘴唇:“某一线卫视跨年晚会十分钟solo(个人展示),怎么样,很诱人吧?时间刚刚好压在倒数那一段,那可是当年最红咖位最高的明星才能享受的顶级待遇啊。”
  见聂江澜不做声,元欢又看向沈彤:“你说是不是?”
  “对,”沈彤点点头,“十二点左右带着大家跨年倒数的人,一般都是很有分量的艺人。”
  “是啊,”元欢越说越气,“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现在还内讧,骗我的时候却配合得那么默契,虚假!”
  “你跟他们讲什么道理?”聂江澜失笑,“不要气了,你是气自己没机会跨年solo了?”
  元欢咬牙:“才不止,我还气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骗了,他们那么狡猾,我根本就没办法报仇,太憋屈了。”
  聂江澜沉吟,身子一顿:“气这个?”
  男人站起身来,声线沉沉,掷地有声:“行吧,江澜哥帮你报仇。”
  沈彤一怔,看远处的路灯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有光点牵连其上。
  少年的眼睛像是一刹那被人点亮,差点在漆黑夜里迸出光亮来:“真的吗?!”
  聂江澜不置可否,转头朝沈彤道:“走。”
  ///
  聂江澜的战术从来都是——没有战术。
  沈彤一路跟着他,看他漫不经心地晃过一个又一个路灯,影子被拉扯得长长短短,脸上光影深深浅浅,须臾变幻。
  眼见时间快逼近七点,沈彤都着急起来了,这位少爷还是悠哉悠哉,甚至还顺手买了个小拨浪鼓玩。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佛系做综艺”,一切随缘,还是万事皆在其掌控中。
  看沈彤一直盯着自己,聂江澜抬头,顿了顿,有些犹疑地伸出手——
  “你想玩这个鼓?”
  沈彤:?
  巷子里传出一阵打闹声,紧接着,康南“南大头”就粉墨登场了。
  魏北:“你有本事长大头,有本事给我站住别动啊!”
  康南:“我真恨啊,恨我的头怎么不能再大点,把这个玉玺装进去。”
  说完,康南做了个鬼脸,抬腿就要跑。
  正转了身,就撞上递拨浪鼓给沈彤的聂江澜。
  聂江澜:“……”
  康南看了看冷静的沈彤,又看了看更冷静的聂江澜,忽然觉得亢奋的自己,也变得莫名其妙地冷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操作?幼稚园大班爱情故事杂糅热血综艺?”
  康南就是出神了那么一瞬,被魏北狠狠从后面扑上去——
  “东西呢,东西给我!”
  康南誓死不从,蹲下来窝作一团,把玉玺紧紧地抱在怀里:“别做梦了,要玺没有,要头一个!”
  “谁要你的头?”魏北很嫌弃,“这么大的头下酒我都嫌堵着我们家酒缸了。”
  说完魏北就开始硬抢,沈彤活生生看见两个大男人纠缠在一起,脖子涨红,青筋隐隐鼓出来,齿关紧绷着。
  康南被压着,半晌后喘不过气来,伸出一只手:“等下,暂时休战,我想到一个办法!”
  魏北掐着他后颈:“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康南:“石头剪刀布,够公平吧。”
  魏北:“赢了的拿走?”
  康南:“对。”
  魏北:“不行,我不信你,万一你输了带着东西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那这样好吧,”康南把玉玺递给聂江澜,“江澜哥帮我拿着,谁赢了给谁。”
  可能聂江澜看起来真的非常清心寡欲,导致他们俩对聂江澜是一百万个放心,或者,他们这会儿压根就忘了更紧迫的问题——
  聂江澜接过玉玺,问沈彤:“之前那个休止牌是不是在你这里?”
  沈彤忽然反应过来,休止牌可以休止战事十分钟。
  这也就代表——一旦拿出牌面,魏北和康南,十分钟内将不能再动作。


第18章 
  沈彤摸了摸口袋,发现今早换衣服的时候把休止符带着了。
  之前做任务时找到了康南魏北,她抽了两个同色球顺利赚回了一张休止符,彼时聂江澜没有口袋,东西便给沈彤拿着了。
  “还在。”沈彤把东西递过去。
  南北二人傻愣愣地看着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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