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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往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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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
    “四个多月。”
    庄太初试探去碰她小手,还未触及,反被她抓住手指,试着晃晃,立刻引来她笑,两只眼月牙一样,像极又生。
    “好可爱。”庄太初忍不住喟叹。
    又生迟疑,举起囡囡手臂向她,“抱抱?”
    庄太初顿生紧张,“我、我可能抱不好。”话虽这样讲,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接过时难掩惊讶,“她好沉!”
    又生不满,“是养的好!”
    三十多磅的重量,无论是身长还是体重都超过同龄。
    一餐饭难得无吵架,吃得算和谐,陈凤仪巴不得日日如此,难掩开心,给又生阿公烧香时,喃喃自语,“能有两个孙女,好似做梦。”
    。。。。。。
    又生约林导陆羽茶室喝下午茶。
    茶博士拎烧铁壶过来泡茶,又生为林导斟上。
    林导笑眯眯,“打开天窗说亮话,找我为何事?”
    又生笑,不再拐弯抹角,“听讲剧组还差个角,能否容我推荐一人?”
    她脱离叶氏独办工作室,林导早有耳闻,也明白又生想藉此带新人,既不答应,也不否决,只道,“另找时间,带来给我看看,我这人,看人惯来讲眼缘。”
    “多谢。”又生以茶代酒敬他。
    万事开头难,以往有叶氏顶头,又生不用想多,只管演戏,独立门户之后,才体会到个中艰辛,所幸老天给她路走,起码尚未亏本。
    但也非事事如意,《流金岁月》男一号已定下,由邓祖荣出演。
    又生拍第一部戏《飞狐》时,剧中演他师妹,彼时涉世未深,摸不透圈中水深,懵懵懂懂没少被揩油,眼下听讲和他拍对手戏,太阳穴止不住跳。
    邓祖荣演技一流,摸人也一流。
    高子媚也提醒她,“放醒目些,私下少与他往来,听讲狮城强。奸圈内人,对方惧他势力,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始终不敢报警。”
    “阿姐,据传他有黑背?”又生询问。
    高子媚摇头,“不大清楚,不知是哪个堂口的。”
    眼下她是独身女人,许多事不得不提前防备,开机前,又生抽空回趟城寨,去找九叔,让道上兄弟帮查。
    九叔很快给回信,“4K底下红棍,小喽啰一个,不足为惧。”
    港地三大帮派源出一流,到九叔这辈,一分为三,九叔掌控新和会,瘸腿豪管4K,唯传义安大佬不过傀儡一个,背后有人掌控,那人辈分尚在九叔之上,九叔不敢动那人,4K尚且未放在眼里。
    “又生,遇事莫怕,提九叔名,道上兄弟给面,不会为难你。”九叔喂她吃下一粒安心丸。
    作者有话要说:  黑帮讲一个论资排辈,不见得你打架多厉害,就是一个辈分能不能压住人。
    不知道妹纸们知不知道霍家大佬,卖军火发家那位,他在香港黑帮辈分很高,当年绑匪张子强绑架香港很多富豪,包括李嘉诚的儿子,但霍家就没人敢动,不仅因为他有我党撑腰,还有黑帮撑腰啊,他黑白通吃的。

  ☆、第47章 14号一更

    高子媚准备签两个新人; 她把履历先表带给又生看。
    一个早先高子媚在叶氏时带的演员,长期演龙套角色,长相极为一般,演技如何,又生还不知道。
    “叫周文星,本来不想管他了; 叶氏混不下去; 要继续跟我。”高子媚叹气; 到底念旧; “阿生,你看怎样?”
    又生笑; “阿姐眼光犀利。”又开玩笑,“能识得我这匹千里马,一样能看出他人独到之处。”
    高子媚安心; 决定签他。
    下一个; 又生再熟不过,是庄太初。
    高子媚中意她,“暂时看不出演技; 但人靓; 身材也好,没演技包装成花瓶也能上。签了安排去接广告走台合适。”
    又生略有迟疑; 不知该不该用。
    “怎么?”
    又生回神,摊手道,“阿姐; 我与她曾有过节。”
    高子媚不以为然,“桓公尚能抛开恩怨用管仲,你开公司仅凭喜好用人?那我劝你,趁早收手别做事了,即便当不了叶太,扒个小开做外室,讲不定也能熬死大婆有出头日。”
    “阿姐。。。”
    “我讲真。”
    又生举双手,“我想想,明日给你答复。”
    “别让我觉得跟错人。”高子媚臀腰款摆离开。
    转天又生回电话给她,“阿姐,你惯来犀利,随你意安排,务必做到物尽其用。”
    电话里,高子媚冲她打啵,“好的,资本家。”
    《流金岁月》开机在即,又生带弟弟和周文星一起去试镜,尽管想法很美好,但现实总是有些残酷,林导委婉向又生表示,苏又存太过稚嫩,尚缺乏历练,相较苏又存,周文星显然更适合演剧中的“神经病”一角。
    “家姐,看来还是穿西装打领带的西医更适合我。”原本没抱太大希望,苏又存倒没太多失落感。
    又生拍他肩,笑宽慰他,“港大才子,拿来拍戏太屈才,将来家姐年老齿松,去你牙科诊所镶金牙。”
    苏又存无奈乜她,“阿婆急需一颗金牙。”
    弟弟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又生,陈凤仪已非早年那样身体朗健,带她姐弟还没问题,眼下年届七十,囡囡活泼顽皮,她都吃不消,遑论陈凤仪。
    被谈论对象快急死,出门一趟回来,囡囡被带走。
    佣人见家主似有发火迹象,惴惴不安解释,“讲是叶家人,接小小姐去住几日。”
    “啊,讲是叶家人就给带走?万一是坏人?”陈凤仪脸色难看,考虑是否该炒掉不负责任佣人。
    她匆匆给又生去电。
    又生反安抚她,“阿婆别急,十有八。九是他们带走。”当初讲好给见囡囡面,现在来接也无可厚非。
    挂下电话,又生转打去上亚厘毕道。
    秘书接的电话,客气询问,“哪位?”
    “苏又生。叶生在不在,方便接电话?”又生讲话轻柔柔。
    秘书怔愣,反应过来后忙道,“在,太。。。苏小姐稍等,我转接进去。”
    电话很快改接,叶令康声音一如既往,“我是叶令康。”
    “是苏又生。”又生自报家门,直接问,“囡囡被你带走?”
    叶令康低头看眼扒他裤脚往上爬的囡囡,嗯一声,“是。”
    又生放心,片刻,与他商量,“叶生,下次再接,能否告知一声?”
    “知道。挂了。”
    囡囡不惧生,陌生空间只会令她更加新奇,她已能勉强爬行,几乎不用管,只需扔在地毯上,她能光顾每个角落。
    叶令康单手撑额,视线尾随囡囡,直到她再次爬到他脚边,扯他裤脚,叽叽咕咕讲鸟文。
    叶令康觉得他大概能听懂,抓她衣襟,单手将之拎起,“想坐?”
    不待囡囡讲鸟文,他把人放在腿上,身体向后,仰靠在大班椅里,四目相对,叶令康看她片刻,希望从她身上找到叶家人的影子,可惜没有,小模样像极又生,尤其是那双眼。
    再细看,眉毛有点随他,比又生眉毛更浓,像个男孩,叶家的男人眉毛都粗浓。
    想到叶思危,叶令康没忍住,捏捏囡囡小脸叹气。
    。。。。。。
    又生下班回去时,家中静悄悄,立时了然,囡囡还未被送回。
    果不然,陈凤仪见她回来,忍不住叨念,“接走不告知,什么时候送回也不讲。”
    又生倒没有太多担心,无论如何,囡囡是叶家子孙,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她和叶令康并无大仇怨。
    叶令康想过将囡囡带回石头庄园,只是他高估小混蛋,白天还好,不哭不闹,好似省心小大人,随着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小混蛋开始不安,不停四下张望,独自找寻片刻,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开始嘤嘤哭,哭声渐大,有掀翻屋顶的气势。
    这种情况,叶令康有经历过,以往他言语恫吓,再加作势抽人,叶思危基本能乖乖听话。
    他用同样方法对付囡囡。
    这样凶神恶煞的人,囡囡生平仅见,惊愕之后,放声惨嚎。
    叶令康靠坐在大班桌上,看眼歪在大班椅里径自啼哭的小混蛋,捏捏眉心,郁郁吐出一句,“闭嘴。”
    可惜对方听不懂,哭声依旧。
    秘书在外听见,敲门探身进来,提醒,“老板,小小姐是否想她妈咪?还是饿了?或者尿了?”
    叶令康没言语,半响,他让开,对秘书道,“你进来看看。”
    秘书心道我未婚,没当过阿爸。腹诽完,他进来,慌手慌脚给囡囡换尿片,往她嘴里送奶樽,被饥饿半天的宝宝捧住奶瓶,立刻大口吮吸。
    “老板,有无给小小姐喂奶?”不待叶令康作答,秘书径自道,“小小姐已算乖,不给吃,当然会哭闹。”
    叶令康默。
    。。。。。。
    近半夜,又生仍未睡,起初她安慰阿婆,眼下自己倒担心起来,不知囡囡是否吃好喝好睡好,有无发脾气,不见妈咪会不会哭闹。
    翻来覆去,思虑是否要电话问一声时,楼下传来鸣笛声。
    又生开窗探身望,院外停一部黑色捷豹,又生认得,是叶家的车。
    她披上衣,匆匆下楼,佣人已先她一步开门。
    不几时,叶令康抱啼哭不已的囡囡进来,面上有不耐,似乎已经忍到极限。
    “她平时也这样?”
    又生忙接过,沉甸甸一团极有分量,“不哭不哭,妈咪在,囡囡看看,是妈咪。”
    囡囡止哭,泪眼朦胧望又生,似在叶家受到极大委屈。
    叶令康两手掐腰,站在连通的客厅餐厅之间,佣人惧他气势,早早退去厨房,时不时偷看几眼。
    陈凤仪睡得不实,闻声开房门,见是叶令康,索性阖门不再出来。
    外间仅剩三人大眼瞪小眼。
    “给我看下,大概是饿了,我去冲奶粉。”说罢,又生把囡囡置于他手间。
    此举惹来囡囡不满,她看眼叶令康,难以接受此人是她阿爸,她瘪嘴,欲放声。
    叶令康头疼,先她一步,托她脑袋,横在怀中摇晃,放轻声音喊她乳名,“思思。”
    囡囡半张嘴,眨眼看他。
    “我、我是阿爸。”他声音更轻。
    囡囡不给面,哇呜又哭,直到奶樽送她嘴里,小混蛋有了吃的,立时收了哭,乖乖缩在叶令康怀中碰奶瓶。
    叶令康叹为观止。若是换做叶思危这样娇气,早丢给家佣眼不见心不烦。
    一瓶奶很快喝完,囡囡心满意足,熟悉的环境,有熟悉的人在,她很快入眠。
    叶令康似无继续待下去借口,看眼低眉垂眼拍囡囡的女人,嘴里没滋没味,欲抽烟,点燃了又碾灭。
    “天太晚,不便多留你。”还是又生先开了口。
    叶令康睇过来,似嘲似讽,“放心,没人跟。”随即又道,“别人好歹认识我是前夫,总好过拍到不三不四男人。”
    又生反应几秒,才意识到他口中不三不四男人是她补习老师,顿时哭笑不得,“叶生,人呢,控制欲不要太强,我非你太太,非你何人,与谁来往是我自由。”
    叶令康语滞,拾起外套起身,“烂仔一个,离他远点。”丢下这句,他推门离开。
    港大文学系高材生被讲成烂仔,又生有几分同情她的补习老师。
    。。。。。。
    月底《流金岁月》港大举行开机仪式,又生带她工作室新人一起出动,其实周文星出道比她还早,只是这些年始终默默无闻,仍旧在各剧组跑龙套,演过死尸,扮过官兵,这次扮演“神经病”是露脸最多的戏份。
    他比又生还开心。
    又生被他感染,“这样开心?”
    他笑, “当然,人呢,重要是开心,不开心,活百岁也无用,一旦开心,仅活几日也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妹纸们应该能猜出,是星爷一大名言。

  ☆、第48章 14号二更

    有别于又生以往接拍的古装剧; 《流金岁月》是部商战剧,以金饰业钜子间讹虞我诈为主轴,开场取景在澳洲金矿。
    即是说,又生要随剧组飞去澳洲取景。
    她收拾行李时,陈凤仪一旁看着囡囡,“去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月。”又生从囡囡小手里挣回衣衫; 轻拍她手; 见她委委屈屈缩回手; 忍不住笑; 板了脸故意道,“阿婆; 小坏蛋越来越皮,我不在,尽管抽她。”
    陈凤仪听得直摇头; 笑道; “是个有性的,知道阿妈要走,舍不得呢。是不是; 思思?”
    小坏蛋盘腿坐床沿; 鼓鼓小脸,似在生气。
    又生抱过她狠亲几口; 又把小坏蛋逗得咯咯笑,突然喊声妈咪,声音清脆; 好似黄鹂鸟。
    “妈咪妈咪。”她又喊,越喊越清晰。
    又生既惊又喜,不觉掉泪,“阿婆,会讲话了。”
    “是了是了,我们思思聪明,小小一个,已经懂得讨人欢心。”陈凤仪乐得合不拢嘴,逗她喊阿婆。
    可惜她词语有限,只会喊妈咪,软软濡濡,喊得又生心软,还未动身,已舍不得离家去澳洲。
    怕被小坏蛋看见不愿意,又生唯有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溜走,随她一起的还有助理,加上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一行数十人,抵达位于澳洲坎迪亚的矿谷。
    剧组租下矿谷附近的一处庄园,大片农场河谷,时值丰收季,百墙蓝瓦掩映在一片金黄中,有别于港地风情,又生从未见过,一路行来,目不暇接。
    随行的林导安排居处,除却又生和邓祖荣独住一间,其他各色人等,安排住双人间。
    身处异乡,又生不惯单人住,喊助理和她同睡。
    邓祖荣开她玩笑,“已经当妈咪的人,胆子这样小?怕什么,我住你隔壁,有事喊我啊。”
    又生笑,心说防的就是你。
    剧中男女主在澳洲初识,女主过来探望男友,男主经朋友介绍看金矿,极为巧合的是女主的男友即是男主的朋友,他们住同一庄园,女主无意间发现男友是基佬,瞒她与番鬼拍拖,男主心知肚明,不知该不该据实相告。。。
    除却少数外景拍摄,剧情多集中在庄园中,又生台词功底没话讲,唯有面对邓祖荣这张脸时,只能尽力投入感情。
    私底下两人并无交集。
    邓祖荣咸湿佬,圈内人心照不宣,他自己却无察觉,自认情圣,四处放电招蜂引蝶,对付刚入行妹妹仔尚可,像又生这样入行已久的,自然油盐不进。
    这日收工,又生水土不服,有些腹泻,托助理去找几粒止泻药。
    敲门声响,又生未想太多,去开门。
    邓祖荣立在外,笑容殷切,“听讲你腹泻,要不要紧,送去医院?”
    讲话间,他捉住又生手,另手搭在她肩上,扶她进屋,抬脚踢上门。
    “我无事。”又生不着痕迹拂开他咸湿手,客气撵人,“天太晚,不好留你喝茶,有事我们明天再谈。”
    又生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邓祖荣似听不出,关切道,“你生病,留你一个人不放心,我陪你,等你助理回来,我就走。”
    同样台面人,又生不想和他撕破脸,心里厌恶,更兼腹痛烦躁,怠懒理他,唯有靠坐单人椅中翻剧本,佯作很忙。
    邓祖荣对水灵灵妹妹仔惯来无抵抗力,早年想追,奈何被叶令康捷足先登,叶令康大佬,他争不过,眼下他们离婚,邓祖荣开始蠢蠢欲动,视线落在又生塑料拖鞋的一排脚趾上,沿脚踝小腿渐向上。
    又生不知他心中龌蹉,灵机一动,先开口问,“听讲大哥有入会?”
    入会即是加入帮派。
    邓祖荣怔愣,不应反问,“你怎么知道?”
    又生笑眯眯,“九叔知不知?我是他契女,和头酒宴上听他手下无意提过大哥。”
    新和会九叔,鼎鼎大名,小鱼小虾都知道,何况他。
    真人不露相,邓祖荣后背一阵冷汗出,再没了刚才旖旎心思,笑道,“再见九叔,代我向他问声好,有时间去探望。”
    他话音才落,门被拧开,又生以为是助理,合剧本起身去看。
    下秒,愣在原地。
    叶令康环抱囡囡进来,一起还有林导。
    “妈咪妈咪。”囡囡小脸惊喜,抱她的男人果然没骗人,睡醒觉真的见到妈咪。
    又生也想女儿了,忙接过来,止不住亲她小嘴,黏黏腻腻歪缠。
    视线落在邓祖荣身上,叶令康脸色有些难看,隐隐发绿,裤口袋里的手不觉捏紧。
    林导也摸不清状况,唯有笑呵呵撑场面,三个男人神色各异,表里不一寒暄,没多时,林导和邓祖荣先后离开。
    门啪嗒一声合上,叶令康再忍不住,掐腰在屋里来回踱步,视线不离母女二人。
    饶是囡囡小小一个,也察觉到来自阿爸的怒意,怯怯缩在妈咪怀里,垂脑袋玩手指。
    “叶老板,拜托停下可好。”又生叹气,“头好晕。”
    他猛然滞步,大约气到极点,竟感无力,被小坏蛋哭闹一夜,不顾脸面追到一千多英哩外,本就疲惫难耐,推门那刻,更惊觉眼前女人可能借戏与别的男人拍拖,无限愤怒之后,委屈感开始汩汩冒出,令他讲话格外生硬,似在质问,“半夜十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盖被谈戏?”
    又生惊愕,随即脸涨红,手边寻不到任何东西,她怒极,脱下囡囡鞋朝他掷去,“滚!”
    囡囡低头看眼自己白雪雪的小脚,探手摸了摸,转头看看两人,声音怯怯,“妈咪。。。”
    又生抚她小身子,低声道,“你走,不想看到你。”
    叶令康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涨起,看眼似被吓到的囡囡,喉头微动,半响郁郁吐出一句,“我去洗澡。”
    说罢扯了领带进浴室。
    又生心烦意乱,更兼肚痛,余光瞥见叶令康的行李箱,一手抱囡囡,一手拉他行李箱,将之拖出门外。
    待叶令康冲澡出来,身上仅系一条浴巾,又生早在外候他,不顾他穿没穿衣,连番将他往外推。
    叶令康不防,被她连连推至门口。
    两人都是好面之人,在门口无声角逐,叶令康若是被她轻易推出去,便枉为男人,他一手捉住她两只手腕,另手搂腰,把人往怀里带。
    又生发起火来,力也不弱,挣扎镇压间,叶令康也有些气喘,伏身低道,“好了,让我丢脸你很有面?”
    “叶令康,你不是人,只会欺负女人。。。”又生气得不行,张口便咬在他肩上,下了狠劲。
    肩头立时传来钝痛,叶令康抽口凉气,“别咬,我放开,我放开你。”
    话毕,他松手。
    又生两手得空,立刻反击,又往外推,叶令康一个踉跄,不防被推出,里面人毫无犹豫,啪,甩门落锁。
    叶令康该庆幸,此时夜深,外间无人。
    也不尽然,助理找寻半天,总算在灯光师大哥那里借到止泻药,回来时惊愕发现门口站一人,腰间仅系条浴巾,露出结实上半身和半条毛绒绒的小腿。
    助理羞红脸,待看清了,声若蚊呐,“叶、叶老板。。。”
    叶令康低骂一声,只觉丢脸到三藩,“这么晚,过来做什么。”他强自镇定。
    “阿姐水土不服腹泻,给她借了药。”助理晃晃手中药,脚步迟疑不前,“还有。。。晚上我陪阿姐睡。。。”
    言下之意,你来了,我去睡哪。
    叶令康听出重点,“天天陪她睡?”
    助理点头,不明所以。
    叶令康郁郁吐出一口气,侧身让她,示意敲门。
    助理照做,听见里面人问,忙应声,“阿姐,是我。”
    又生不得不开门,正好给叶令康机会,他推门,光明正大进去,径自在熟睡的囡囡身旁躺下。
    对上助理惊疑不定目光,又生也觉脸丢到三藩。
    好在助理识相,轻声道,“我去和小姐妹挤挤。”
    阖上门,又生吃下药去洗澡,窸窸窣窣许久才出来,她看眼床上睡的一大一小,无声拿枕头,在床尾睡下。
    两人一头一尾,中间夹囡囡。
    快要睡着时,床侧轻微响动,那人去卫生间,不几时,脚步渐近,床畔下陷,后背贴上一具滚热胸膛。
    又生片刻无语,拥被坐起,压低声提醒他,“叶老板,我们已离婚,可以告你强。奸、性。骚扰。”
    叶令康仰面朝上,两手枕在头下,同样低声,“苏又生,我带思思飞千英哩过来,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我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又生移情别恋,扎心了老铁o(╯□╰)o

  ☆、第49章 15号更新

    “苏又生; 我带思思飞千英哩过来,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我何意。”
    又生不傻,能看出眼前男人有那方面意图,但她不是流浪狗,扔个骨头就该摇尾乞怜; 否则被视作不识相。
    “叶老板; 我非你肚中蛔虫; 不知你何意。”又生拿过枕头; 转放在床头和囡囡一起睡。
    宝宝天性,闻到妈咪身上味道; 立刻手脚并用攀上。
    哪知那人更过分,赤脚绕过床尾,推又生后背示意她往里睡; 又生不愿; 却抵不过他力气,挣扎动作大了些,怀中囡囡睡不安; 哼哼欲哭。
    又生忙拍背轻哄; 叶令康趁机挤上来,将她母女二人全部拥在怀。
    察觉又生拿胳膊肘拐他; 叶令康先一步按住,在她耳边低道,“我们复婚吧; 囡囡需要阿爸。”他讲完,耳根隐隐发烫。
    又生回头看他一眼,他眼中隐有期盼。
    “别闹脾气了,嗯?”
    又生不动了,静静躺在他怀中,良久才道,“叶生,若仅是因为囡囡需要阿爸,那大可不必,你想看她,不会阻拦,接去住同样没意见,没必要因为她复婚。”
    叶令康沉默,就在又生以为他睡着时,圈在腰上的手轻轻动了动,背后那具身躯复贴了上来,胸膛滚烫,他咬牙,话语似从齿缝间蹦出,“因为我想,我想下班回去能见到你,晚上和你睡一张床,还想看你张开腿任我。。。”
    可惜没能讲完,因为又生在他肘臂上狠拧了一圈。
    他嘶一声,悻悻住嘴。
    很好,彻底安静了。
    折腾到现在,又生困极,听不见声响之后,很快便睡着,也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对叶令康放心,才会一夜酣眠。
    叶令康并不好过,他非君子,许久没有过酣畅淋漓的性。爱,鼻尖馨香萦绕,温香软玉,无不刺激感官复苏,直到听见又生发出猫咪一样的呼噜声,才悄无声息拖过她手,覆在鼓起□□的那物上,窸窸窣窣,半响动静。
    第二天又生早早起床,刷牙时才觉不对,狐疑活动活动手掌,卫生间探出脑袋看叶令康,侧身睡在床尾,囡囡趴在他毛腿上,一大一小,齐齐酣眠。
    又生没吵醒他们,轻轻关门出去。
    走廊巧遇邓祖荣,他看眼又生阖上的房门,扯扯嘴角,和又生招呼。
    又生客气回应,慢他一步出去。
    今天的戏份主要集中在金矿,金矿在距庄园几英哩的礁石浅滩上,庄园里停了几部车,林导不迭催促工作人员往上搬运拍摄器材。好在不是古装剧,没有服饰发型要求,化妆师在车上给又生化妆,等抵达金矿,便能开拍。
    只是邓祖荣似不在状态,频频记错台词,一场戏卡十几遍。
    南半球时值仲秋,中午依旧炎热,又生心里惦记囡囡,难免不耐,原本极简单的外景戏,硬是拖到天黑才拍完。
    邓祖荣还装模作样向她告饶,“sorry,今天状态不佳。”
    伸手不打笑脸人,又生牙疼。
    回到庄园,又生等不及吃饭,先回房。
    囡囡靠在一堆枕被间,羊角辫凌乱,呆傻傻,一副刚睡醒模样。
    “思思?”又生轻喊,翻找衣衫给她穿上,环顾四周,不见叶令康人踪,“阿爸呢?”
    “妈咪。”她不知谁是阿爸,只认得妈咪,钻进又生怀中,软软撒娇。
    叶令康在浴室冲澡,因为带囡囡,他已经三天两夜没睡,实在困极,囡囡也困,除却喝奶粉和喂奶粉,父女两几乎都在呼呼大睡,直到天黑囡囡被尿憋醒,他们才算完全清醒。
    叶令康开门出来,腰间围了条浴巾,见又生回来,他道,“带你们出去吃饭。”
    尽管剧组从坎迪亚市场雇了临时佣人为工作人员做饭,但也仅能称之为饭,又生吃不惯,眼下听叶令康讲出去吃,不觉两眼放光,没有任何意见。
    叶令康穿件马球衫,半旧不新牛仔裤,借来剧组的车,载母女二人同外出。
    他们一走,剧组立刻炸开,纷纷围攻又生的小助理。
    有人问,“妹妹仔,他们复合了,还是根本没离婚?”
    有人答,“讲不定真的只是带孩子来探班。”
    哪个前夫探班能体贴到同住一屋?其他人显然不信,盼望从助理口中得出只言片语,可惜助理牙关紧,一问三不知。
    林导心中五味杂陈,他有意将又生挖去无线电,若是他们夫妻和好,别讲去无线电,工作室都不见得继续开下去。
    被讨论对象,此时正在坎迪亚市区一间中餐馆内,一桌中菜,大快朵颐。
    囡囡眼巴巴看二人,直吸口水,餐馆内没有儿童椅,她被叶令康单手抱坐腿上,阿爸阿妈只顾自己吃喝,她颇感委屈,肉呼呼小手摸到骨头,悄悄往嘴里送。
    抱她的阿爸尚未有察觉。
    好在又生发现及时,忙扯住她小手,安抚道,“思思乖,阿叔在为你蒸鸡蛋,吃骨头的是狗狗。”
    囡囡眨眨眼,听话松开手。
    老板香港人,娶了广府阿妹,他们在此处安家近十年,以开餐馆谋生,老板娘亲自送来鸡蛋羹,她讲白话,令又生大感亲切。
    又生暂放下筷,改用汤匙喂嗷嗷待哺的女儿。
    叶令康接过汤匙,“你吃饭,我试试。”
    又生不反对,给他树立父亲伟岸形象的机会。
    男人再心细,总归比不得女人,更遑论叶令康这样在男权家族中长大的人,强势有余,耐心不足。
    囡囡小嘴被他塞满,呜呜抗议,奈何不会讲话,见汤匙又递来,她抗拒推开,满嘴蛋羹吐到叶令康马球衫上,对上叶令康阴晴不定的脸,她惊愕,怯怯低头,余光瞥见妈咪,下秒,慌忙递上胳膊,“妈咪妈咪。。。”
    又生忍笑抱过女儿,喂她一勺,隔半响,再喂下一勺。
    “叶老板,后厨有水槽,要不要清理下?”她提醒。
    叶令康瞪眼看这对母女,郁郁吐出一句,“不必。”
    他用手帕简单擦拭,只是仍有一滩印渍,好在出餐馆之后,有囡囡挂在胸前为他遮挡,湿漉漉大眼看看抱她的男人,又看看又生,下秒,她挥手拍拍叶令康下巴,突然道,“爹哋。”
    又生一愣。
    叶令康滞住脚步,随即继续往停靠街旁的凌志方向走,回应她,“思思。”
    “爹哋。”
    “思思。”
    “爹哋爹哋。”她似乎喊上瘾,执着喊了一路。
    。。。。。。
    回到庄园已经很晚,助理很自觉,趁他们不在,收拾衣衫继续和小姐妹挤一间屋。
    叶令康丝毫没有睡别处的意思,大约是囡囡那声“爹哋”唤醒他为人父的情感,比当年叶思危喊他爹哋更加令人五味杂陈,对待囡囡多了几分耐心,他要求给她洗澡,同时不忘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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