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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往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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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故问。”他低声轻笑。
    两人面对面,继续厨房未完成之事,或舌吻,或轻嘬,黏黏腻腻亲了一会,叶令康先忍不住,翻身覆上,胳膊肘撑在她两侧,肌肉虬结。
    许久没有,又生也想了,两腿自发环上他腰,一手往下探,摸到一根热热硬硬的棍。
    她的反应极大取悦叶令康,在她耳边低语,“想它了?”
    又生也不讲话,咬着下唇,只拿眼看他。
    还未开始,两眼已水汪汪,叶令康最受不了她这样,低低骂了一句,探手下去细细揉捏一阵,直到泉眼汩汩,才将小裤裤拨到一侧,没头没脑挤进去。
    羊肠小道许久无人造访,随着比记忆中更硕长的肉刃探入,又生不适低吟,气息不匀提醒,“轻点。”
    叶令康舒爽到喟叹,含含糊糊应一声,俨如泥淖中行走,每拔一次,汩汩水流随之而出,不几时,咬合处湿热一片。
    顾忌肚里那个,叶令康手脚被束,唯有缓慢前行,摩擦触感被无限放大,又生受不住这样,动情极盛,反被他笑,“很想?”
    又生羞恼,伸手拔出那东西,侧过身去,“不要了。”
    叶令康笑不停,也翻下。身,从后背贴上她,那东西似长了眼,自发往泉眼里探。
    屋外依稀能听见电视声,屋内大床上毛毯不停滑动,渐向下,被踢落床尾,又生侧躺着,被哄蜷缩一条腿,好方便身后那人动作。
    害怕传到屋外,又生极压抑低叫,被那人用手捂住,话里难掩得意,“小声些,明天带你回浅水湾,叫多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
    又生羞愤捂脸,却抵不住潮涌,身体自某处开始,酥麻痉挛渐蔓延至全身,她绷紧身体,呜咽出声。
    几乎同时,叶令康难耐低吼,紧抵进被他□□的泉眼深处,热烫尽数喷洒而出。
    屋外电视声骤然消失,随即窸窣脚步声响起,屋内两人静静听着,直到听见关房门声,又生才轻吁一口气。
    “怕什么,电视声大,听不到的。”叶令康笑她胆小。
    又生仍未从刚才余韵中缓过来,身体仍在收缩,渐将里面那物挤出,混杂汁液,粘腻难受,她推推身后人,“橱柜最下最右,有床单,去换一条。”
    吃饱喝足的人还算好讲话,不仅换了床单,还去公用卫生间接水端进来为她擦洗。
    “屋小,装修差,人多,拥挤。”他趁机挑出诸多毛病。
    “可你天天按时来报道。”又生提醒他。
    送盆出去,再回来时,叶令康又冲了冷水澡,身上还有水汽,又生忍不住打颤,往旁边挪挪,拥紧了毛毯,和他商量,“阿康哥,我想在中环租屋开铺。”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似乎很久没让老牛吃口肉【挖鼻】

  ☆、第41章 10号一更

    寸土寸金的地方; 想承租一间商铺不算容易,更遑论日后盈利。
    私心里; 叶令康并不希望她折腾,对上她巴巴眼神; 拒绝话又讲不出口,索性换种方式开口,“知不知一间百英尺的办公楼租价几何?”
    又生愣。
    “年租、装修、人工、资金运作; 这些加起来少讲百万。”叶令康捏她鼻; “你存款多少?”
    又生默默算一遍; “近百万。”
    叶令康摊手,资本家本性暴露,“我不会借你钱。”
    又生忿忿嘀咕; “小气。”
    “小混蛋; 当我开善堂?”叶令康笑骂; “想争取我支持,起码拿出诚意; 列出你计划,给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又生没讲话; 咬手沉思,显然是将叶令康的话听进耳中。
    叶令康没再继续讲,给她个考虑时间。
    他以为又生知难而退; 哪知没几日,她将一份计划拿给他看。
    叶令康不掩诧异,大概翻看一遍就扔到床头柜上; 此举惹来又生不满,“我写了几天的,你看看啊。”
    “非工作时间,不想看。”叶令康躺下,关了床头灯,拍她屁股轻斥,“几点了,快睡觉。”
    又生哪睡得着,深感受到欺骗,“你敷衍我。”
    叶令康好气又好笑,“苏小姐,看在你是我老婆仔份上,我给面翻一遍,若是换别人,这个点找我谈事,也好,只能床上谈。”
    “咸湿佬!”又生忿忿嘀咕,翻个身背对他。
    叶令康追过去,伏她耳低道,“或者你有些表示,可能我会考虑再看看。”
    又生气,“你故意。”
    他承认,“我是故意。”
    说罢,半强制将又生身体翻转过来,搂她在怀里,无奈道,“纸上谈兵谁都会,你想做事,这个态度不行,比我难缠的老板多得是,比我会玩的更多,今天我不过为难你两句,就向我发脾气,换其他人你能全身而退?”
    又生呐呐,“因为你是老公。。。”
    叶令康笑,“在香港,老公只有一个,来,想个说服我的理由。”
    又生思索片刻,蚕丝被里的小手悄无声息下探,隔绸裤抚摸上去,摩挲它形状,翻个身伏趴在他胸膛上,鼻尖蹭他下巴,低声诱惑,“叶老板,真不考虑再看下?”
    “看你诚意。”他拇指触在她红唇上,偏爱此处细腻触感。
    又生跨坐在他腰上,脱下睡袍,洁白莹润的奶桃弹跳出来,叶令康喉咙微动,欲探手覆上去。
    下秒,却被又生挥开,她弓腰顺他大腿一路下滑,更方便抚摸那物,被它折磨这么久,又生还是第一次这样看它,大脑袋,笨笨傻傻的模样,不住向她点头致意。
    “老婆仔。”叶令康压抑唤她。
    又生不理,只顾研究它,良久,试着舔了舔。
    叶令康再忍不住,猛然坐起,捧住她脑袋,抚她柔顺的头发。
    。。。。。。
    快凌晨,叶令康拧开灯靠床头,将脸颊仍旧绯红的又生圈在胸前,和她一起翻看被丢在床头柜上的文件。
    叶令康并能从叶文锦手中接下叶氏,绝非不学无术二世祖,他以笔圈出,细讲给又生听,“做生意讲信用是好事,但信用与死脑筋绝不是一回事,装修费一次性结清?信不信前脚结账,后脚烂尾?还有,你将资金全部投出去,有无考虑回笼问题?”
    又生逐个记下,俨如乖巧学生,她仍有疑惑,“若我迟迟不结账,建材老板岂不是更敷衍?”
    叶令康摇头,“你分期结账,对方自然会上心,保证建材质量。”
    又生点头,继续问。
    得到甜头,叶令康知无不言,片刻,似想起什么,不放心捏捏又生奶桃,“只准对你老公这样。”
    又生乜他,“哪天我不开心,就去给仔仔找契爷,反正也是你教的。”
    叶令康咬牙,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六月末,苏又存拿到港大录取书,赖廉士爵士亲笔书写,他迫不及待通知又生,“家姐,快快为我欢呼!”
    又生开心道恭喜,“想要什么,家姐奖励你。”
    他毫不犹豫道,“想去伦敦参观牛津校舍。”又保证,“没告诉危仔。”
    “阿婆答不答应?”
    “阿婆嘱我小心,到那边给她电话报平安。”
    听他这样讲,又生略放心,给他两千英镑,并送他去机场。
    后生仔第一次出远门,他报了旅行社,相机挂在颈项间,临别前拥住又生,“家姐,我多拍些照片回来给你和阿婆看。”
    又生笑拍他背,叮嘱他小心。
    还不放心,她又道,“不要联系思危,他阿爷若是知道,会寻你麻烦。”
    苏又存点头,“家姐,我知道分寸。”
    后生仔虽然谨记家姐话,随旅行社安排,和许多不认识的同乡结伴而行,但还是在莫德林学院碰见叶思危。
    叶思危以为自己看错,揉揉眼,又看了眼一群人中的苏又存,确定自己没认错,他兴奋,振臂喊人。
    苏又存惊愕,随即过来,以拳锤叶思危肩膀,笑道,“许久不见,你长高变壮。”
    叶思危激动难耐,意欲张臂抱他,被苏又存及时制止。
    他挠头讪笑,“你还和以前一样,几乎没变。”
    苏又存暂时脱团,和叶思危立在爬满常青藤的花岗岩墙壁前讲话,难得见面,叶思危向他大吐苦水,“日日念鸟文,头快爆炸,阿爸讲我要是学无所成,就让我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
    苏又存睇他同情眼神,拍他肩膀鼓励,“姐夫也是为你好,好好念,早日回港,异国他乡该怎样凄凉。”
    叶思危不满,“你喊他姐夫,我喊阿爸,我平白无故矮你一辈!再讲,我都听说了,她也不是你家姐。”
    苏又存呐呐张嘴,“又怎样,我当她是家姐。”
    两人齐齐叹气。
    叶思危道,“你来伦敦,去爵禄街找我就好了啊,报什么旅行社,走,带你去我家。”
    苏又存看眼尾随在叶思危身后的两个壮汉,摇头道,“等你将来回港,我为你接风洗尘。”
    叶思危顺他视线回头,忍不住低骂,开始讨厌自己无人权,活在他阿爷阿爸管制下。
    他们在莫德林学院分开,苏又存向他挥手,再次叮嘱,“危仔,好好念书。”
    。。。。。。
    《灵狐》杀青宴上,又生以水代酒和徐玲玲碰杯,“我在看商铺,等你回来。”
    徐玲玲不迭点头,“阿姐你多费心。”
    又生因为有孕,并未待太久,才七点便起身向林导告辞。林导喝得有些多,但还是不忘问,“后生仔考虑怎样?”
    又生笑眯眯道,“他去伦敦,等人回来,我带他去见你。”
    平治房车在酒楼门口等候,见又生出来,司机财叔忙下车为她开门,神情古怪。
    又生起初没察觉,见他频频从后视镜看她,才问,“财叔,我有问题?”
    “太、太太。”财叔压低嗓门道,“少爷没和你讲?”
    又生更加不解,《灵狐》今日杀青,拍完最后一场戏,林导埋单,甬记酒楼订下酒席犒劳,从早上到现在,她一直没接到叶令康电话。
    “财叔,有话直讲。”
    财叔直叹气,眼睛发热,哽咽道,“小、小少爷伦敦去世。”
    手袋无声滑落,又生心口似被人紧抓,“几时知道的?”
    “那边下午传消息过来,老爷和少爷已经赶过去,听、听讲是枪杀。”财叔再忍不住,老泪纵横,“小少爷虽然顽皮,待人很好的。”
    又生认识他并非一日两日,知道他脾气,随叶令康,对待他喜欢的人,惯来真诚。
    财叔问她去哪。
    又生道,“去石头庄园。”
    叶氏一族人几乎都在,中间隔大西洋,一千多英哩之外,他们莫可奈何,唯有等待。
    又生和他们还不熟稔,仅能认出几个叔伯,好在他们知道还没办酒正式过门,也不责怪她。
    又生独自坐沙发里等,有妇人挨坐在她身旁,又生认识她,礼貌喊人,“阿姑。”
    罗叶美薇女士,叶令康的阿姑,嫁到建材家族罗家,比叶文锦小许多,五十出头的妇人保养极好,看起来像三十几岁,讲话也轻柔。
    她拍又生手背,“你有孕,我让麻姑带你去阿康卧室,不必干等。”
    又生并无睡意,但她坚持,又生唯有随她意,跟家中马姐上楼。
    叶文锦动私人飞机,尽管如此,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两天时间,又生坐立不安,突然想到苏又存,后背一阵冷汗。
    她忙打电话给陈凤仪,问存仔回没回。
    陈凤仪还不知情,“存仔昨天电话给我,今晚飞机,讲明天能回。”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大概20万出头的样子,最后一个□□了。
    这几章走剧情,就不回复啦。
    第二更大概在晚上九点哈~
 
  ☆、第42章 10号二更

    苏又存没有想到; 在莫德林学院草坪上的一次谈话,成为他和叶思危的永别。
    他随旅行社居住在牛津乡村的民宿中; 草地河谷,远处是灌木林; 开窗能远眺奶牛场,房主是对白种老夫妇,悉心为他们准备可口早餐。
    白种老头靠坐在藤椅里; 阅读一份早报; 手边是喝一半的牛奶; 他向苏又存打招呼,“嗨,一起吃早餐。”
    说罢; 去厨房帮太太端盘。
    苏又存道谢; 围棕色大圆桌坐下; 顺手拿过白种老头刚才翻看的早报,越过财经版和娱乐版; 扫过社会版时,视线蓦地顿住。
    白种老头出来; 扫眼报纸,他用极慢的语速告诉苏又存,“爵禄街昨日发生枪杀案; 死者是你们香港人,不排除报复可能。”
    苏又存再坐不住,忙问白种老头; “我该坐哪班火车去伦敦?”
    “可你们今晚要走。。。”
    “快说,我想知道。”苏又存打断,他面色绝对称不上好。
    “好吧。”他抬手看时间,“你现在还有机会赶上九点四十五那班火车。”
    来不及收拾行李,苏又存带上证件,只身摸去爵禄街,昨日枪击现场早已被清理干净,人来人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按叶思危原先给的地址,苏又存四下打听,终于找到一家名叫荷记的茶餐厅,白日里关门闭户,玻璃门上挂着歇业。
    苏又存朝里看去,里面仍有人在走动,他忙敲门,惹来那人警惕。
    “今天不营业。”那人开门,凶神恶煞模样。
    “我是存仔,我找叶思危,我是他同学,他怎样,我想见他,我。。。”半大少年眼睛充血,讲话也哽咽。
    那人两手抱臂挡在门前,不耐赶人,“你找错,没有叶思危。”
    “叶令康总该知道,他是我姐夫,我找叶思危。”
    那人狐疑,随即低声道,“等着。”
    话毕,那人上楼,不几时,那人再出来给他开门,让开身,“进来。”
    苏又存随那人上二楼,才发现二楼别有洞天,分明是另一个九龙城寨赌档,坐了许多人,烟雾缭绕,见他进来,谈话声戛然而止。
    这群人中,苏又存看见叶令康,指尖夹烟,坐在背光口,看不清表情。
    “你来干什么。”叶令康先开口,双眸赤红,嗓子沙哑。
    “我想看危仔。。。”苏又存敏锐察觉到一道犀利眸光,转头迎上去,隐约猜到那人是叶思危阿爷。
    “带他去。”叶文锦吩咐。
    。。。。。。
    三日之后,叶文锦和叶令康才回,原本又生还报有一丝期望,是否弄错,直到看见白布遮掩尸身。
    港地人讲求个落叶归根,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
    又生大脑空白,眼泪止不住往外冒,远远看叶令康和族中叔伯讲话,察觉到她视线回头时,四目相对,他先撇开眼。
    恰此时佣人过来,讲有人电话找她。
    又生反手擦泪,去接电话。是陈凤仪,慌里慌张的,“存仔讲今日回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个节骨眼,又生极敏感,隐约猜是否和叶家有关,但又不敢和陈凤仪先透露情况,只好安慰,“讲不定是飞机晚点,阿婆,你先别急,再等等,明天还没回,我带你去找旅行社。”
    陈凤仪坐立难安,心口噗噗跳,想让又生现在带她去旅行社,转念一想,还是作罢,挂下电话之后改打给庄太初。
    又生心事重重,几次想问叶令康,都被事耽搁。
    叶思危年轻,尚且无后,没有办理后事,过殡仪馆直接送去华人坟场。
    叶家速度,抵港不过一天时间,便将后事料理完。
    当晚,又生一直未睡,等叶令康回房,等到不知几时睡着,转天床边空空,并无睡过痕迹。
    又生下楼问佣人。
    佣人道,“少爷大早便出门,不知去哪里。”
    陈凤仪再次来电话,再难掩慌乱,“又生,存仔没回,旅行社讲最后见到他是在牛津乡村,民宿房主讲他看过报纸后着急去伦敦。”
    年过半百阿婆仍旧精乖,“他是否去找叶思危。”
    挂下电话,又生喊司机财叔,“送我去找少爷。”
    财叔迟疑。
    又生打断他,“你若不知,带我一处接一处找。”
    财叔没法,只好带她去筲其湾。
    叶令康似如寻常,戴工人帽和赵工查看流水线,赵工几次开口想问两句,对上叶令康视线,唯有将话吞回。
    又生到时,叶令康刚查完所有厂房,准备查看生产报表,见又生在他办公室,他扫眼,坐下点烟,并扔给赵工一支,“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
    说罢,低头翻报表,不再理她。
    又生看他,尽管在叶家他们仍有照面,但已经几日没讲过一句话,和叶令康认识不是一日两日,又生知道他感情惯来内敛,叶思危是他带大,出这件事,无异于中年丧子。
    又生想过不提叶思危,是对他最大安慰,但事关苏又存去向,她不得不问清楚。
    “我只讲几句就走。”又生看向赵工,拜托他行方便。
    赵工迟疑片刻,斟酌道,“叶总,还有份下季度计划表忘在我办公室,我去拿?”
    叶令康点头,“去吧。”
    等赵工离开,又生才小心翼翼道,“旅行社讲存仔最后去伦敦,一直未回。。。你、你有无看到他?”
    “看到。”叶令康没抬头。
    又生忙问,“他在哪里?”
    “绑了丢泰晤士河喂鱼。”
    又生怔住,脸色惨白。
    他抬头,居然笑,“这么不耐吓?”
    又生眼泪扑簌簌往下落,讲不出一句话。
    他继续轻描淡写,“剁了两根手指警告。”他食指敲桌,话似从齿缝里挤出,“阿爸有句话讲对了,你和他,都是祸水。”
    “对不起。”又生哽咽道歉,“我、我记得叮嘱存仔不要去打扰思危。。。”
    她话未讲完,便被叶令康轻笑打断,“是,他是没去找,却挡不住危仔去找他,他有本事,他一去,就能让危仔不受管制,偷偷。。。”
    叶令康猛挥报表,尽数掷向又生,“你回去,别来惹我。”
    又生狼狈后退几步,愧疚难耐,弯腰一张张拾起报表,搁在他面前。
    叶令康看她一眼,转过大班椅,丢她后背。
    好半响,赵工才敲门进来,干巴巴解释,“叶总,刚才记错,下季度计划表夹在生产额里一起拿了过来。”
    叶令康没点破,摊开报表逐个签字,“坐。”
    。。。。。。
    苏又存迟迟无消息,陈凤仪几乎夜不能寐,就在她准备去西九龙报警时,越洋电话打来,电话那头,少年勉强安抚,“阿婆,我无事,不要担心我,这两天就回去。”
    陈凤仪敏锐察觉到不对,再想多问几句,少年已挂下电话。
    恰此时,又生拖行李箱回来,陈凤仪迟疑,“怎么突然回了?”
    又生并无隐瞒,把她知道情况告诉陈凤仪。
    陈凤仪跌坐在凳,惊愕难言,既难相信随孙子喊她阿婆的后生仔去世,又心疼孙子被剁掉两根手指,她掩面悲切,“是冤孽,冤孽啊!”
    再见到苏又存是在两天后,少年拎行囊回来,嘴唇干裂而苍白,右手上缠的绷带仍未拆。
    “阿婆,家姐。”
    又生捂嘴无声流泪,事到如今,陈凤仪反倒镇静,“回来就好,我去买菜,都瘦了。”
    苏又存低头,“是我不对,让阿婆挂心。”
    陈凤仪拍他肩,叹口气,还是没多讲。
    快中午,庄太初过来,她从阿力口中听见风声,知道叶文锦死长孙,加上陈凤仪先前找她去旅行社打探苏又存情况,事情串联起来,她大概能猜中八。九分。
    进门便跳脚,“为什么不告?香港法治社会,叶家大户,仍要向港府纳税,他们凭什么剁存仔手指?!”
    她看又生,“是你让忍气吞声?”
    又生丢她白眼,“无脑人,少讲废话。”
    当初叶文锦让道上人扒庄太初衣裳拍照登报,庄家尚且大户,不见耐他何,更遑论他们市井。
    “我看你才无脑,让人搞大肚,石头庄园不好住,要回来挤洋楼?”
    “要你管。”
    “两位阿姐,别吵可好?”苏又存拜托,“好烦的,能否让我静静。”
    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撇开眼,各守沙发一边。
    好半响,苏又存低声道,“家姐,危仔葬在哪,我想过去。。。”
    “我和你一起。”
    卖香烛纸钱的商铺,苏又存一捆捆纸钱往车上抱,“他没吃过苦,在那边也不知怎样,想给他多烧点。”
    又生没讲话,载他去华人坟场。
    车停山脚,他们步行上去,非祭祖日,坟场人迹罕至,一排排露天灵位不见人影,又生走前上台阶,快到时,突然脚步滞住。
    不远处,叶令康独自坐坟前,脚边散落一地啤酒罐,他倒下一罐啤酒,“我知道,你脾气随我,越管越反叛。。。你喜欢谁,以后自由了,老豆再管不了你,将来。。。若有来生,老豆希望你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讲实话,我个人是不反对同性,周边也有,只希望随社会发展,人类进步,能不在网络上喊口号支持,能够私下予以他们(她们)尊重,或许他们(她们)要的不是支持,是一视同仁。
    PS:明天不知道早上事情多不多,如果中午十二点前没有一更的话,那就在晚上了。

  ☆、第43章 11号一更

    又生止住脚步; 立在不远处。
    苏又存顺她视线看去,见是叶令康; 他脸色有些发白; 迟疑道,“家姐,我、我们还是明天再来。。。”那件事对他已有阴影; 他开始惧怕叶家人。
    因为叶思危和苏又存,因为叶令康那句祸水,又生不得不重新考虑这段婚姻,在没有想清楚前; 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叶令康碰面。
    又生点头,和弟弟一起下山。
    苏又存走前; 又生跟在他身后; 视线落在他裹缠纱布的右手上; 止不住难过; 她快走两步追上弟弟; “存仔; 你若不怕; 家姐联系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 哪怕机会渺茫,我们仍有胜算。”
    “我怕。”苏又存回头看她; 扯嘴笑,“家姐我胆子好小,这条命捡回来已经是万幸; 危仔阿爷要投我进泰晤士河喂鱼,被他。。。被危仔阿爸拦住。”
    “家姐,我有不可逃避的干系,若是我不去伦敦,不去参观牛津,危仔就不会偷跑出来,也不会被枪杀,他约我去他家,我该答应。。。”苏又存低头,“家姐,我是否做错。”
    又生摇头,“如果人人可以预知将来,叶家早已采取措施,根本不需要你去规避,你因为他已经失去许多,不要再自责,你并没有亏欠他什么,思危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能好好的。”
    苏又存笑,眼有泪花,他指指胸口,“可是家姐,这里,还是很难受。”
    又生叹气,拍拍少年肩膀,不再多讲。
    转天早,姐弟两再去了趟华人坟场,苏又存弯腰将火纸点燃,散落在地的啤酒罐整齐竖成一排,又生稍远离几步,给他们单独讲话空间。
    他们来的早,晨光薄朦,四下无人,又生索性退到台阶上坐等,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又生猛回头。
    叶令康不知从哪处出来,样子有些颓废,衬衫西裤不复往日挺括,待走近了,又生闻到浓烈酒味,混杂着烟味,她张张嘴,不知该讲什么。
    叶令康在她身边坐下,也不讲话。
    又生起身欲走,却被他拉住手,她试着挣了挣,没有挣脱。
    两人僵持不下,叶令康先开了口,“好了,我没有多少力气,坐下陪我一会。”
    又生轻嗯一声,坐离他不远处,想了想还是问,“你、你没有回去?”
    叶令康没问她怎么知道,反手指背后,“在我大哥阿嫂那里。”
    又生心口微窒,没有讲话。
    余光扫向右边,叶令康低低吐出一句,“阴魂不散。”
    随即他似自语,“危仔见他应该开心过见我。”
    “你们已经迁怒他,还不够?”又生捏紧拳,低声道,“谁动的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拿存仔出气,显得很有能耐?”
    “你放心,一个不会放过。”叶令康扭头看她,眼中有怒意。
    他胸间起伏,嘴唇干裂,呼吸比以往粗重,又生迟疑,探手向他额头,“你发烧了。”
    “不用你管。”叶令康挥开她手,径自下台阶离开,肩背不复以往挺直,微有颓败。
    开车回浅水湾,佣人听见鸣笛,匆匆出来开门,又小跑至车库,为家主开车门,小声道,“太太昨日收拾行李回娘家。”
    叶令康没讲话,烦躁摆手,径自从消防梯上楼。
    。。。。。。
    又生在富康花园住下,始终没有回浅水湾的迹象。陈凤仪大概能想明白怎么回事,她矛盾,私心里不希望又生和叶家再没有关系,可她又清楚,又生姓庄,她要求又生怎样未免太自私。
    又生全然不知阿婆所想,这些天她渐渐想通一件事,拍拖至今,她与叶令康始终处在不对等的位置上,没矛盾时,他可以宠她,忍她的脾气,当矛盾爆发时,她处在劣势地位,无路可退,更遑论有资格与他对坐而谈。
    考虑清楚之后,又生打电话去上亚厘毕道,告诉叶令康秘书,“代我转达叶生,问他何时有空,请他喝下午茶。”
    秘书很快转达,并给她回电,委婉道,“叶总讲他太忙,没空。”
    又生应声,“好,麻烦再我为转达一声,我随时有空,等他办理离婚。”
    秘书滞若木鸡,等他反应过来,又生已经挂下电话。
    其实叶令康无事可做,秘书敲门进去时,他正倚着玻璃窗,眺望海港抽烟。
    “叶总。”秘书硬头皮道,“苏小。。。叶太讲等你办理离婚。。。”
    叶令康似没听见,就在秘书琢磨是否要再讲一遍时,他回头,“离婚?替我告诉她,没可能。”
    秘书只好原话转达。
    又生猜测是否考虑叶家名声,还是担心她把叶家子孙养在外。
    叶令康迟迟不露面,又生没有日日纠缠,她还有其他事要做。
    林导电话打来,约她面谈苏又存拍广告的事。
    又生先把情况讲给弟弟听,“存仔你大了,很多事家姐不能再替你做决定,你考虑好,若是愿意拍广告,家姐带你去见他。”
    “家姐,可是我的手。。。”苏又存举举右手,“会不会介意?”
    “我和他提过,他说不用手。”又生打消他顾虑,“是怡和牛乳拍牛乳广告,林导受怡和广告商邀请,希望我和你一起拍。”
    又生特意补充,“让你扮我老公。”
    苏又存尴尬挠头,转看陈凤仪。
    “看我做什么,想接就接。”有又生在,陈凤仪多半能放下心。
    苏又存没犹豫,“我想拍,家姐,你也讲我大了,该出去做事,有机会不必等到大学毕业。”
    他能这样想,又生由衷感到开心,她以为弟弟会自卑,事实上他内疚大过自卑,别人若问起,他讲不小心被绞掉。
    私底下,陈凤仪远没有表面风轻云淡,她时常叹气,怕将来后生仔步入社会遭到轻慢。
    反倒是后生仔宽慰她,“阿婆,我们九龙城寨穷鬼,没得选择,自我上学开始,没少被嘲笑,我早已习惯。”
    陈凤仪偷偷抹泪,直道,“随你随你,你们大了,我不管多,只管向你们要家用,爬山喝茶享天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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