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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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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瞄着太史阑,心里有几分不安,虽然她今日给了他太多惊喜,但他了解太史阑,这女人恩怨分明到可怕的地步,她不会因为一些不愉快就口是心非不承认爱他;但也绝不会因为她爱他就一定会包容原谅他的错误。之前她在这府里受的委屈,包括之前的大姨妈事件,她不可能没把帐算他头上,那么,她会怎样报复?

太史阑目前的样子,倒还看不出要报复的模样,一副一心今夜要给容楚大福利,气死容家人的姿态。她将宝贝定情裤衩再次珍重地收到怀里,这个动作引起了容家人再次深长的吸气。

“看看……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太史阑指指“口香糖”。

容楚很乐意地打开了盒子,忍不住把制作精美的铁盒在手中把玩,觉得这样的工艺似乎现今没有看到过,容弥也发现这盒子不同寻常,微微倾斜了身子,斜眼去瞅。

“很好吃的……”太史阑犹自推销,“还可以吹成一个大泡泡。”

容楚把那东西拿了出来,狐疑地瞅着——这东西可以吃?摸在手里滑溜溜的,圆圆的一圈,透明的薄薄的奇异的材质。味道倒是很香,带着一股奇异的果香,不确定是什么果子。

第439章 此情旖旎(1)

四面的人都眨巴着眼睛瞧,也觉得这东西甚奇妙,不过怎么看都不太像能吃的东西。

太史阑酒意上涌,忙着吃菜压下酒意,头也不抬地道:“拿一个出来尝尝,清爽口气先。”

一个?难道还有很多个?

众人瞧着盒子里,那玩意也就仅仅一个吧?

容楚把东西搁在掌心,看来看去,怎么都觉得这似乎不是吃的,但香味诱人确实也像吃的,不过就这么一个,他还真舍不得拿来就吃掉,想起太史阑说的“可以吹成个大泡泡”,看这东西造型,也觉得应该是可以吹开的。

那么吹了试试?或者有什么奇妙?

一众容府的人也很好奇,都用眼神鼓励他。

容楚也便拿了出来,试探着一吹。

他肺活量挺好。

只是轻轻一吹,那东西就膨胀出了半截,长长,圆圆,硬梆梆地一翘。

容楚忽然停手。

容弥瞪大了眼睛。

容家的男丁们死死盯着那玩意的造型,又开始不相信地擦眼睛。

容夫人好容易才压下脸上红潮端庄地坐正,此时差点又跌到椅子下面去。

只有容榕傻兮兮地瞧着,好学地问:“咦,这是什么东西?香肠吗?”

满庭伺候的人,丫鬟茫然不解,婆子大娘们背转身哧哧发笑。容夫人大声道:“快把小公子带回房去,今晚不许再出来!”

“我不!我要……”容榕话还没说完,就被孔武有力的婆子们在容夫人的指使下三两下拖走。

花寻欢瞪着那玩意,捣了捣太史阑,“喂,你确定这是泡泡?”

太史阑一抬头。

对面,容楚怔怔瞧着她,手里一截透明圆长的东西翘啊翘……

太史阑嘴里一块墨鱼掉下来了。

随即她霍然站起,探手想把东西给抢了,桌子太宽没够着,倒把汤给碰翻了。

看太史阑的样子,就要跳上桌子过来抢了,容楚立即明白,事情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赶紧手一松东西一收,往怀里一揣。

太史阑看他收起,想了想,忽然哈哈一笑。

“原来是这个。真是天意。”她道,“都拆封了,浪费了可惜,今晚就用了吧!”

说完她绕过桌子,一手来拉容楚,“走。”

容楚欢欣鼓舞,二话不说,站起就走。

“你们去哪里?”容弥鼓着眼睛问。

“送她去睡觉……”

“去睡觉!”太史阑的声音后发先至,盖过了容楚的声音。

容家人又是齐齐“噗”地喷出了嘴里的所有东西……

“你……你……”容弥舌头都打结了,太在状况外太超出想象的事情,会让人无所适从,这时段他啥都忘记了,还傻傻地追问一句,“在哪睡?”

“她院子……”

“他房间!”太史阑又是一声后发先至,气壮山河。

容楚不说话了,笑得好像终于逮到母老虎的狐狸。

容家人也不说话了——实在不知道说啥了。

“对,事情和你们想的一样。”太史阑一手拉着容楚,一手指点山河地道,“我说过他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什么媒妁之言成亲之礼都是狗屁。什么这不行那不行你说不行我偏行。现在我要去做我爱做的事儿了,不怕害他终身不举的,尽管来捣乱吧!”

说完她拉着容楚就走,那背影恰如出征的将军,犁庭扫穴,纵横天下……

不许我接触是吧?

我就当你们的面给睡了!

满庭的落叶飕飕地转,容家人凄凉地坐在厅上,眼睁睁看着他家的国公,就这么被离经叛道的女霸王给拖走去睡了……

太史阑醉了,所以她把容楚往厨房拖。

“乖,不对,是这里。”容楚怎么能让她犯这样的错误,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必须每个细节都十分完美。

他带着白兔般的笑容,把披着狼皮的太史羊牵进了自己的院子自己的卧房。随即赶走所有跟来伺候的人,亲手去关门。

他刚转过身,衣襟已经被太史阑给拉住,容楚笑,好脾气地哄,“别急,别急啊。”关好门一转身,“嗤啦”一声,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太史阑,一个拉扯,已经把他的领口给扯了。

长长的一道豁口从领口一直到腰腹,太史阑醉眼迷离地瞧着,咕哝道:“其实我没这么急色的……这下子倒显得我要强暴你一样……”一边伸手抓住他撕裂的两片衣襟,试图给合拢了。

“方向错了。”容楚笑容可掬地抓住她的手,口气谆谆善诱,“应该这样。”他把住她的手腕,做了一个分开的姿态。

太史阑斜眼瞅了他半晌,评价,“腹黑!”双手抓着他衣襟霍然一扯,整件外袍飞了出去。

“哎……”容楚道,“我的腰带。”

太史阑低头去解他的腰带,一时却没找到腰带的搭扣,发狠又要硬扯,玉带可不容易扯断,她忙了半晌,脑袋撞在他肚子上,容楚哎哟一声向后一倒,准准地倒在榻上。

太史阑飞扑过去,扣住他的腰,道:“腰带!”

“好的腰带。”容狐狸气喘吁吁地道,一双眼睛染了桃花醉了月色,水盈盈地瞟着她,“你再试试。”

太史阑这回手一摸上去,腰带就掉了下来,她趴在容楚身上,偏头诧异地想了半晌,有点不明白这腰带刚才还那么难解,怎么一眨眼就自己掉了。

这么思考着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胸口有点冷,低头一看,某人躺在她身下,动作一点不慢,已经将她的领口也解开了。

太史阑顿时被激起了好胜心——比脱衣服快手?

她爬上去,大刀阔斧,三下五除二,脱!

月光映着女霸王提枪纵马纵横捭阖的身影,长长的手臂挥出去,一件件衣服甩出来,那些外袍、内袍、深衣、亵衣……似一只只白色的大鸟,在她的手臂间被放飞,落在屋内桌子上、地上、柜子上、椅子上……静静憩息着不动。

而她身上的衣物,则以另一种方式在消失——安静地、无声地、润物细无声却极快地,转眼榻下也落了一层她的衣物。

她动作略有些酒后的放纵和粗鲁,下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时时还因为控制不住力道撕破他的衣服,发出哧哧的响声,落在静寂的夜里,反而听得人血脉发紧。

他却是轻柔的,不动声色的,微微眯着眼,手指一挑一抽,她的衣物便离了身,动作并不比她慢多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华南香味道,温暖而微甜,屋内的黑暗,也因此多了一层缱绻的意蕴。远处风灯淡红的灯光投过来,到了此处也是一片朦胧的纱状的粉红,正打在榻的边角,似一团缠绵的云。

他们终于裸裎相见。

太史阑忽然安静下来,静静注视着他。

眼前的男子,是整个南齐最出色的人之一,一直享有明月珠晖的美誉,传说诚然不欺,他的肌肤和身体,在黑暗的室内似氤氲有光,隐约间真似有一层朦胧的珠色,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曾经驰骋沙场的将军的身体,当年的喋血沙场,竟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疤痕。这样的身体,精致而不瘦弱,洁白而不女气,从肩线到腰线,是人间最美好的线条总和,而肌骨有种天生的晶莹之态,让人想起被千万年时光打磨过的玉雕——已经摒弃了新器的燥而生硬,在漫长的岁月里历经温柔抚摸,显出玉质的根本的温润和精华。

太史阑眼光落在他的锁骨上,眼神里有对美的赞叹,那般平直精致的一笔,天工难描,她将手指轻轻搁进去,恰恰一指,一个温暖的漩涡。

而在那美妙的起伏之后,是一片如玉如雪的肌肤……

太史阑抽了一口气,脸微微红了,此时才发现身下人眼波明亮,一直也在注视着她。

容楚的双手卡在她腰上,一样感觉到掌间腰肢浑圆柔韧,纤纤一握,属于她肌肤的弹性和饱满,相信这天下再难有女子可以比拟。

眼前的女子,享女将之名,却并无世人想象的粗壮,她甚至可以说是纤细的,肩线比普通女子还窄些,因为长期运动,浑身线条收束的紧,抱在手里甚至能感觉到肌肤和血液比常人更快更激越的流动,令人连心也似跟着砰然而动。她的肌肤倒不是纯粹的雪白,是一种极淡的蜜色,晶莹、细腻、肌理平滑,每寸肌肤都似蕴含无限的张力,这样的肌肤让人想起蜜酒,看着赏心悦目,入口一开始是淡的,随即便开始回甘,最后便有澎湃的酒力在体内回旋冲撞,轰然一声爆发出来。

她整个人也是如此,淡的,冷的,不动声色的,一旦有所决定或爆发,却有吞噬日月的气势。

容楚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觉得那肚脐浑圆可爱,正可以纳下一枚珍珠,他的眼里她什么都是可爱的,最可爱的女杀神,他的女杀神。

太史阑垂下头,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半长的黑发落下来,扫在容楚脸颊上,容楚微微偏头,一口咬住,脖子微微向后一仰,似笑非笑地拉着她的头发。

他总是很有耐心的样子,这个时候也并不急色,太史阑愿意给就不会迟疑,这漫漫长夜,人生里的第一次,不该草率开始再草率结束。

太史阑给他拉得头皮微痛,身子向前微倾,她眯着眼睛瞧他,俯下的脸上鼻子尖尖,眼眸里野性的辉光闪烁,像一只慵懒的母豹子。

第440章 此情旖旎(2)

她觉得红唇白齿咬着她黑发的容楚很萌,他那张脸原本就是画,没有妙笔可以重复临摹的画,只有她知道每一笔的妙处,笔笔销魂。

容楚的手轻轻动起来,从腰部上移,落到她的软腻之处,她微微吸一口气,他则在微笑,看见有雪色樱红的花,从自己的指掌间忽然绽放出来。

掌心里滑溜溜的,圆润而小巧,丰收的石榴般的绽开,他捧着她如同捧着寻觅一生的珍宝,连呼吸都轻快起来。

她笑笑,这一刻的笑迷乱而狂野,和平时气韵大有不同,她忽然将身子降了降,落到他唇边。

他立即毫不客气地笑纳,用舌尖感受属于她的丰润和甜美,齿间是最轻秒的暖泉,或者是最浮滑的乳酪,舌与细腻肌肤相触的快感难以言说,快乐从舌尖电流般贯穿全身,两个人都微微颤栗,脑海里似有星花爆开。

室内香气迤逦,混杂着两人兰芷芳桂的清越气息,灯光朦胧地映射在她身上,镀出一层金黄的流利的线条,黑色的剪影起伏只是一笔,流畅得像一抹顺湖而来的风。

他忽然向后让了让,松开手,她栽落在他身上,压得他闷闷地笑了一声,随即又拍拍她的背。

她一低头,就看见那个“草莓味口香糖”托在他的掌心。

“我不知道这个怎么用……”他用气音问她,表情无辜,眼神似笑非笑。

太史阑咧咧嘴——永远都在装的家伙。

她接过那玩意,眯着眼睛研究了半晌,确定了开口和方向,手指慢慢探下去,灵巧地一撑一套,向上一捋。

他似乎在微微抽气,然后在笑,抓着她的肩,笑得宛如偷到嘴里的狐狸。

“原来……”他道,“这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我还想要儿子呢。”

太史阑不理他,松了手,重重地扑上去,恶狠狠笑道:“乖乖躺好,大爷来吃你了!”

“来吧大爷。”容楚闭着眼睛,乌发披散,睫毛浓长,真有几分小受般的楚楚韵致,太史阑瞧着,食指大动,淫心大发,恶虎般一扑。

肌肤和肌肤将要接触前那一刻,容楚忽然闪电般伸手,把住她的腰,就势一转。

砰一声恶虎被白兔给压了。

“刚才你压过我了,现在换我。”兔子狼手指在她胸前画圈圈,无辜地道。

太史阑哼一声,想反攻,容楚早紧紧缠住了她。下一刻她的话声被淹没在他的唇里。

他并没有开始凶猛的吻,齿关先轻轻地碾磨她的唇,揪起松开松开揪起,玩玩具似的,她要让他还不给,喉间咕咕哝哝不知道在说什么,隐约听清“惊喜”二字。

太史阑懒懒地笑了笑,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得了鼓励,放开她的唇,头微微仰起,深深凝视她一阵,随即一笑,凶猛地吻下来,齿关相撞,发出一声轻微的“嗒”,她的唇立即麻了,忍不住微微张开,他趁势而入……渐渐双方都似过了电,躯体在微微颤抖,肌肤和血液都像生了涟漪,一层一层荡漾开去,她的意识渐渐空无,蔓延出一片绚烂的彩色,没有天地没有混沌没有人间一切,只有眼前这个人和他的气息,忽然身体微微一热,感觉到了彼此,灼热地燃烧在躯体的中段,令她忽然起了喘息,手指无所适从地从他背上抚过,插入他的发,却又立即无声地滑落下来——他的发缎子一般的滑。

他低笑一声,感觉到一泊温热的湖泊,在等待着他的遨游,湖泊明明早已涟漪阵阵,无风自动,却还勉强维持着平静,期待着一场波飞浪卷,他眼睛晶亮,身子微微一送,已经滑入人间最神秘最甜美的源泉。

她身子一僵,虽有心理准备,依旧不能适应,手指绕在他发上,无法控制地一扯,他并不急躁,停下来,微微偏头,将头发从她指间解开,双手贴合上去,十指相扣。

忽然便想起这个动作,似乎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做,他满足地叹息一声,觉得从今以后,真是人生再无追求。

他垂眼看着两人合握的手掌,她的手并不算十足纤小,但肌理分明骨节精致,握在他掌中,正正缩小一圈,他觉得这真是世上最契合的两双手掌。

她也渐渐安静下来,对他的耐心似乎很惊讶也很满意,手指轻轻一握,示意可以了。

他笑笑,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那真是天下最适合安枕的一个地方,这女子左肩承了人间血火,右肩承了江山权谋,双肩却依旧这般细嫩,是只留给他的软云窝。

“怎样……”他含含糊糊地问。

“嗯,嗯。”她用鼻音回答。

这般难得的娇慵,他顿时兴奋,披坚执锐就等这一刻,他放开自己,凶猛向前,最初的怜惜是为了等待她的接纳,她放开自己,他便勇往直前,存心要带给她难忘的初次,他要在她身体和内心深处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让这一刻的惊涛骇浪永不退却。

荡漾与澎湃的邂逅、温暖与柔软的相逢、山石与湖水的碰撞、利剑和飞绸的裹挟……她身子渐渐向一侧倾斜,半身向下,脖子弯折出一道杨柳般的剪影,半湿的乌黑的发拂在地面上。

而他俯视着她,看见鲜花在她身前和眉间绽放,那一线优美的颈项渐渐渗出细密的汗水,晶莹绵密,在淡红的灯光下如无数珍珠闪烁。

她忽然身子又向后退了退,滑离了他的把持,他微微一怔,要紧关头难耐地龇牙咧嘴,她唇角一扯,手往下一探,利落地扯出那透明的塑胶玩意,手指一甩,潇洒地甩了出去。

他一怔。

太史阑唇角笑意还是那么不屑,“给你感觉一下而已,我做什么,就爱做彻底。”

容楚的眼睛亮如星子,满满欢喜,他最初猜到这东西的用处,虽有遗憾,却愿意尊重她,如今她自愿放开,其间意味不言自明。

女人对男人最大的爱,是为他生孩子。

他闭上眼,重新马踏蓝关一剑西来,此刻的感觉和前一刻却又不同,更加直观鲜明,真实相触,少了那一层的人间隔膜,他和她此刻才是真正的灵肉相融,在最深处感觉彼此,灼热和温暖,掠夺和包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距离和空间或可暂时分开,一霎间肌肤和灵魂的相通永不泯灭。

室内沉香重锦,帷帐深深,淡白的烟气在半空迷离,把月色涂抹得暗昧不明,窗子半掩着,任午夜的风溜进来,却淘洗不了那般甜蜜旖旎的气息。肌肤的摩擦接触和男女的呢喃喘息低低荡漾,是一首不可复制的美妙夜曲。

在欢乐癫狂的巅峰,他耸起身子,脊背被月光打亮,她也弯折着,一道明润的拱桥一般,全天下的花朵都在这一刻绽放,全天下的果实都在这一刻成熟,喷射出甜蜜芬芳的汁液。

这一刻极亮又极黑,亮的是彼此的意识,黑的是黎明前这一刻的天色,在那星花极致灿烂,彼此都全然放松的一刻,她的手臂忽然抬起。

掌间银白色的人间刺,光芒如月光一亮,刺入了他的背。

容楚身子一震,不动了,意识消失之前,他居然还来得及惊愕并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太史阑咧咧嘴,摸摸脸,对自己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出手表示同样的惊愕和满意。

不过不选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时候能令这个狡猾的家伙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呢?

她把容楚挪到一边,盯着他眉目如画静谧安详的脸,很想恶狠狠扑上去反攻一次,实现她凤在上的理想,但是算算时间还是算了,容楚太厉害,人间刺对他影响有限,说不定转瞬就会醒,那她就白费力气了。

她爬下床,穿好衣服,捶了捶老腰——整整一夜的折腾,她这铁腿铁腰都有点受不了了,真不知道容楚那豆腐腰怎么还能百折不弯,以前不会是装的吧?

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外头已经传来鸟叫,不伦不类十分难听,花寻欢的口技实在不敢恭维。

她低头凝视着他,眼神很深,很用力,似要将这容颜都刻在自己脑海里,以后天涯作别,日久弥新。

他睡颜宁静,神情间有淡淡满足,太史阑抱膝坐在月光里,想着容楚时常微笑,却又让人觉得气质尊贵难以接近,但他无论什么神情,都少见有满足之色。

他这样的人,本就拥有一切,没有渴望追求的东西,“满足”二字就无意义。

此刻见到他这般神情,她很欣慰。

屋外的鸟叫越发难听,天快亮了,花寻欢在催促。

太史阑站起身,摸摸自己的小腹,不知道今夜一夜风流,可会结出人间花果?

她笑了笑,弯身拍拍他的脸,“看你的本事咯。”

随即她拖过被子,给他盖上,摸摸桌边的茶壶,发现茶已经冷了,干脆泼掉。

男人那啥以后不能喝冷水,为免他醒来以后愤怒喝干冷茶,干脆让他没得喝好了。

又转了一圈,心里知道没什么事好做,知道该赶紧走了,却又忍不住想磨蹭一阵子,多呆一刻也好。

这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她嘲笑一下自己——成了女人,也就和大妈一样婆婆妈妈了。

最后她将他的靴子端端正正摆好,靴尖朝内——别去追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然后她起身,开门出去。

没有再回头。

她做下的决定永不后悔,无论是大闹容府,是公开拖了他去占有,是今夜一夜颠倒,还是马上要做的事。

门外没有人,容楚好容易等到今天,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来坏了他的好事的。所以也就给她提供了方便。

第441章 劲爆消息(1)

花寻欢背了两个包袱从一处阴影里闪了出来,鬼鬼祟祟,表情兴奋而暧昧,一看就是为某事肾上腺激素猛增的激动模样,和初次看A片的初中生神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盯着太史阑的脸猛瞧,似乎想瞧出这一刻和半天前的不一样来。

可惜太史阑的淡定脸永远让想猎奇的八卦王们失望。

“走了?”花寻欢问她。

太史阑点点头,接过包袱,两人越过高墙。

容府的守卫不说丽京第一也绝对算得上前三,不过对于曾经用龙魂卫做过护卫的太史阑来说,什么都不是问题,不过一刻钟,她们已经越过了容府的层层高墙,穿越守卫的死角,出了容家的后门。

太史阑落下墙头前最后回望,只看见容家连绵如海的屋脊。

哪座屋脊下睡着他?

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安睡。

太史阑跳下墙头,花寻欢跟在她身侧,这时候终于有了机会八卦,她左瞧一眼,又瞧一眼,瞧到太史阑终于淡淡道:“问吧。”

“啊!你们……你们……”

“嗯。”太史阑淡定地答。

“啊!”花寻欢身子往上一跳,追上去又问,“那个……谁在上面?”

太史阑险些一个踉跄——居然关心这个问题!

“常规。”她有点不甘地答,随即甩下花寻欢向前走。

“啊?”花寻欢在她身后呐呐道,“国公不是腰不好么……唉,太史阑你雌风不振啊……”

“总有机会的。”太史阑豪情万丈地答。

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苏亚从车内探出头。

说好的时辰来接,一分不差。

太史阑看看天色,星光渐渐淡去。

“走吧。”

马车一路向城外去,经过九府街一座民宅前时,大门打开,一大群骑士出门,跟随马车前行。

到了燕雀台的时候,前方高高矮矮站着很多人。太史阑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停。”

马车停下,几乎立刻,一个小小圆圆的影子滚了过来。

太史阑原地蹲下,张开双臂,那小身体凶猛地撞进她的怀抱,差点把她撞得一个趔趄。

熟悉的淡淡的奶香传来,太史阑深深吸一口气,觉得在此刻闻见这香味真是最幸福的事,却仍忍不住埋怨,“你怎么出宫了?不是说不要送的?大半夜的开宫门这不妥当。”

“麻麻。”景泰蓝脑袋扎在她怀里,小狗一样蹭来蹭去,语气却是埋怨的,“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不要我送?你不要蓝蓝了吗?”

“我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一辈子守护你。”太史阑摸着孩子的大脑袋,“现在,我去守护你的江山了。”

“麻麻说男人要有担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景泰蓝不肯放弃,“我自己的江山,我自己守。”

“你在守,你坐稳你的位置,学会处理朝政,学会控制宫禁,你就守好了你的江山。”太史阑轻轻摸着他光滑的发,“但你的江山那么大,你一个人,照顾不了那么多的地方。所以你记住,一个好的领导者,不是自己累死累活把所有事都抓在手里,而是善于发现并使用人才,将每个人,用到他最适合的地方去。”

“麻麻适合陪在我身边。”景泰蓝抱着她的腰,呜哩呜噜地说。

“麻麻适合打仗,害人,争天下。”太史阑道,“每个人都应该去做她所能做到的事。麻麻知道自己不能做一个常规意义上的好妻子,但麻麻最起码可以做一个好母亲和一个好将军。”

“我有很多将军,”景泰蓝着急地道,“让公公去。”

太史阑哼一声——这小子,以前抱着容楚狗腿地喊爹爹也有过,一转眼就把他给卖了,真是偏心。

“容楚不能去,他要为你坐镇京师。”太史阑道,“三公虽然带着一大帮文臣老臣支持你,但关键时刻还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没有军方支持,你就是无根之木,迟早要被宗政惠那批人给砍了。你以后对公公好点儿,这年头,手上有兵权有实力还不起反心的老实人已经不多了。”

身后花寻欢噗地一声喷出来,想必对那个“老实人”三个字很有意见。

容楚对皇权老实,只怕还是因为她太史阑吧?

“还有很多很多将军……”景泰蓝泫然欲泣,大眼睛蒙上一层水汽,“大司马为什么要劝我同意你的上书……”

大司马宋山昊在一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不怪大司马,这是我的意思。”太史阑道,“静海城乱象明显,稍不注意就会被东堂打开南地的缺口,不可轻视。静海海军初建,实力还不行,现在陆上由折威和天纪合力把守,这两军是在外多年的驻军,自成体系,军中不少人曾经是容家的旧部,所以除了容弥父子,现在也没什么将军能够驾驭得了他们。容家父子又不能去,那只能我去了。”

“你更驾不了他们呀。”景泰蓝扁着嘴,“你是女的,还年轻……”

“折威主帅,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太史阑笑了笑,还有句话没说。

邰世涛也被派往静海城,作战出色,已经升为参将,领天纪左翼先锋。

说实话,如果容楚不能去,那么整个朝野,也只有她适合前去主掌静海城了。

这是她闯容弥议事堂第一夜,驳回了容弥的想法,让他叫容二爷托病谢辞前往静海城时,便已经想好的下一步。

去镇压静海城的人,必须有足够的力量。去的人做得好,是能借此掌握雄厚军权,但更可能因此送命,所以朝中最近对这个热乎又烫手的山芋那是又爱又怕,为这个人选天天开会吵架,争了一个月,一直没能定下各方都同意的人选。几乎每个人选的提出,都有人不服气。

如果容家不能去,就得去一个和容家有几乎足够能力,但又和容家没有牵扯的人。

所以她睡了容楚,却不嫁他。昨日容府一番大闹,今日她离京,明日丽京就会传出她和容府决裂。

那么将来无论她在静海城做了什么,便真中了圈套,丽京这边的反对派也很难牵连到容府。

普通的将军不足以压服复杂混乱、各方势力云集的静海,她要守住景泰蓝的江山,她也要守住容家的安危和地位,所以,她代容家前去。

容夫人说的对,她真的做不了一个常规意义上的好妻子,做不到容夫人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她也不想勉强自己做到那样的要求,甚至不能容忍这样豪门府邸空寂无聊的生活——那会杀了她。

但她要给容楚一个交代,无论如何,他没有错,他不能主导他父母的想法,她也不希望他为她和父母决裂。

去之前占有容楚,是给他一个定心丸,告诉他这一生,太史阑嫁也好不嫁也好,总归是他的人了。

“蓝蓝太没用了……”景泰蓝揉着眼睛,“都没有好的将军……什么都要麻麻去做……”

“是你娘太有用了。”太史阑毫无愧色地道。

景泰蓝“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一直皱着的小脸好容易舒展了些,抱住她的脖子,呢喃着道:“麻麻,蓝蓝知道你要做什么,蓝蓝拦不住。蓝蓝答应你快点长大,好好管住老太婆,不让她去害你,你可不可以早点回来?”

“当然,只要你做得好,我会尽快回来。”太史阑亲了亲他的额头,“你轻易不要去永庆宫,也不要让那老妖婆回宫,无论她用什么法子,无论她如何利用群臣来催逼你,你都不要理会。但你平常要把孝道做足,该送的礼,该请的医生,该做的场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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