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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风水师-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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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门海哑口无言,默默独立。
  “把锅给我舔舔。”懒懒在外室吩咐努努,置身事外的人和植物都很幸福。
  “……也给我舔舔。”丑门海沮丧地插嘴。
  瞳雪把大灰扔出去,拽住丑门海往怀里带。
  “我要舔锅!!”丑门海在内室大吼大叫。
  “我小名叫锅。”瞳雪厚颜无耻地说。
  “唔唔……”丑门海边呜咽边挣扎。
  “别闹……就一会儿……顺便帮你化妆。”瞳雪安抚说。
  一阵剧烈的翻倒声音之后,所有的抗议都静下来了。
  室外的几人只能无语地舔锅消磨时光,而廖千秋保持着僵死的状态无声无息地倒在地板上。
  纵然时间不流动,看起来也有够惨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前几天忙着开业庆典太上火,没控制好给病倒了。
  三天脱了七斤水,各种发炎。
  多亏及时用药,外加休息得还算不错,小白今天稍微好受些。
  填了几百字的细节,把过去的存稿整出来一部分【确实不是新写的,小白没有透支着休息写这个……小白透支时间写报告去了……】,免得断更太久……
  明天依旧空白,继续休息,希望后天能够恢复正常……
  感谢老爷大人,回声大人,娘子大人,nalu大人等等的关怀,感谢毛线君的短信问候。
  小白默默鞠躬,希望各位姑娘在工作的同时注意身体,老是生病,不好意思……
  还是愿文字能给各位姑娘带来欢乐。。


☆、倒带(下)

  第十一章倒带(下)
  等丑门海回到客厅的时候;努努已经把锅底舔穿了。
  他无聊地把脸埋在锅里;透过锅底的洞看懒懒;一副“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的得瑟模样。懒懒鄙视地回望自己的主人;懒洋洋抬起大爪子弹敲了锅沿一下,锅内嗡嗡响动不休;震得努努嗷嗷叫。
  “如果你是植物,就拿出点植物的样子来啊!!”努努斥道;而懒懒漠然地充耳不闻。
  “……努努,好胃口啊努努。”丑门海有气无力地夸赞道。
  “他就是太无聊了。”懒懒动动胡子,舔着爪垫评价道。
  “原来;失去了时间的流逝,一切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舒坦啊。”努努抱着锅感慨道:“如果我是你;说不定会被这一切逼疯的。”
  “所以廖千秋当年追求的是不会被时间带走的生命力,而不是进入没有任何维度的空间吧。”大灰忽然说。
  丑门海一愣,带着几分笑意点点头,算是赞同了大灰的解释:“或许吧。”
  “有些残余,尚未清理干净。”瞳雪说着,从内室走出来。
  丑门海窘迫得脸红了。
  “我说的是堕神。”瞳雪悠悠道。
  丑门海端起一个石锅,开始默默地舔。
  “我们等好久了,可以开工了吗?快给我们说说戏吧!”努努对丑门海粲然一笑,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只留下破了底儿石锅在地上哐啷啷转圈。
  “门,还有锅,都要赔钱。”瞳雪摊手明算账。
  “大城市太冷漠了!”努努哀叫。
  “都别闹了,我都快忘记计划了。”丑门海郁闷地阻止,以免众人在毫无时间概念的地域里继续无所事事。
  “这样吧。”考虑片刻之后,她把自己的新方案说给大家。
  在她的禁制外层,时间的维度被她加速了。经过了一片空白的历程而后停驻,此时努努应该已经出现了一个小时。
  努努和瞳雪趴在地上各就各位。
  丑门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廖千秋搬到床榻上,摆好造型。
  这下总该没问题了吧?丑门海无比纠结地躺好,望着天花板想。
  按照设定,努努在冲进来的一刹那就被制服了,不可能做出类似大黑熊扇人的攻击举动;
  秋裤好好穿在自己身上,大灰也不可能二度爆发。
  一切都在控制之内。
  “开工。”丑门海撤去禁制。
  当时间再度流动,廖千秋的静止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光彩。
  这期间的空白,廖千秋一无所知:在他的记忆里,充斥着的是被植入的混淆□的片段。
  自己得到了……眼前的人。
  当着她挚爱和朋友的面,不顾她的求饶与反抗,撕裂了她的衣服,粗暴地进入她的身体……
  自己驱使着血脉怒张的巨物在她体内反复进出,不断侵犯着哭喊道声嘶力竭的她,直到最后,带出了与鲜血混杂的浑浊液体……他从未想过,征服这样一个人的快意是如此销魂!
  似乎从那紧密连接的位置,自己能够感受到身下人的痛苦和惨烈。
  就好像被人狠狠掴了一掌,再被反复抛上云端,撕扯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
  后来,自己给她穿上了秋裤……
  ……
  ……秋裤?
  是了,自己不知为何,对丑门海产生了无法遏制的怜惜和柔情,所以一定要给她蔽体的衣物。她属于我,不再属于其他任何人,别人不能看着她□的躯体,那么美好单薄的身子……
  是的,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廖千秋回神,用手指去撩丑门海的头发。这时候她的反应,想必有趣……
  “我已你如所愿,你放人吧。”丑门海冷淡地望着他,唇上都是累累裂口,想来是在欢爱时咬住嘴唇不去求饶所致。
  “那是自然……”男人俯身想要表达自己的亲密,被堪堪躲开。
  廖千秋也不恼,翻找地上散落的衣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特制的戒指。“送你一件东西。”他嘴角勾起。
  灯光之下,指环形状的戒指上镶着一粒珠子。那珠子看似钻石般璀璨,却又带了点点墨绿色,光彩极为阴寒,仿佛能吸取性命一般。
  “别戴!!”努努尖利地大叫。
  下意识地,丑门海也想要躲开这个可怖的戒指,可是男人已硬扯住丑门海的指节,把戒指缓缓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被戴上的一刻,丑门海感觉一根尖针刺入皮肤,蛰了自己一下——而那个珠子消失了。
  “你竟然用天地蛊!你这卑鄙小人!”努努声音已经完全嘶哑:“我不饶你!!决不饶你!!!”
  天地同寿,天地蛊就是一种让被寄生者与施蛊人共死的蛊虫。
  “现在与我同生共死了……”廖千秋把对方冰冷的指尖放在唇边细细摩挲,说得温柔深情,不过是想最不济拉她一起殉葬罢了。
  丑门海看着戒指,支支吾吾道:“我与瞳雪也用了主蛊同命术……”
  “否则……我怎会活这么长……”她继续小声道。
  廖千秋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本想着尽快处理掉瞳雪,没想到自找麻烦,闹出这样一出。生气也不是,撤也撤不掉,刚才的好心情顿时被浇熄了一半。
  就在这时,瞳雪打了个哈欠。
  意识到这么紧张的关头还打哈欠实在不好,瞳雪打完哈欠之后,立刻平铺直叙地说:“阿嚏。”
  丑门海赶紧救场,紧张道:“瞳雪你保重啊,万一感冒了,我们都会感冒的……”
  廖千秋烦躁道:“乱说什么,只是生死同命,不是同病!”
  丑门海被男人的坏脾气吓作一团。
  “要不……”她瑟缩着建议:“你们俩好好过,我走了……”
  咔崩。
  极端的黑色与终结覆盖一切,与丑门海截然相反的领域铺陈,时间被抽离,瞳雪沉着脸自己把这一段给掐了。
  “这个构思让我很不愉快。”他低沉地咕哝:“我要求换剧本。”
  “掐什么啊……赚他个戒指,不挺好的吗……”丑门海看着手上的指环嗫喏。
  “你觉得够苦情吗?”瞳雪斜睨着她。
  丑门海哑口无言——苦情效果确实不够,这样的作品有损她的威名!!“好吧……但是,我才是……”她还不死心,想要争取要一点主动权。
  “听话!”瞳雪二话不说,把丑门海手指上碍眼的戒指撸掉,远远扔了,表现出很大的□。
  “我可以听话!但是你得听从多数人的意见!”丑门海反驳。
  “多数人……”瞳雪思索了片刻。
  “荒泯,你进来一下。”瞳雪对着门外喊。
  “你们都进来。”他又示意努努和懒懒还有大灰,用言语的威力把一众拉入了自己的领域。
  “别变原身啊……记得别变原身……”丑门海攥他的衣角,小声叮咛。这里是瞳雪自己的禁制,如果他泄露出任何原身的气息,努努都会有危险。
  荒泯正好在门缝探头探脑:“刚才谁拿戒指砸我?”
  “进来,关上门。”瞳雪吩咐。
  荒泯只得笨拙地抱着门板挪到一边,进门后再把门板安回去。
  “究竟是谁砸我?”没有得到答案,他又问了一遍。
  瞳雪若无其事地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消遣,丑门海只得替他赔不是:“不好意思,刚才发生了一些小故障。”
  看着丑门海低声下气的模样,荒泯手又痒了,想捏捏她调笑一下——然而万幸的是,他的余光瞥见自己所处的领域与刚才不同,悟到这禁制不是丑门海的,而是瞳雪的。于是,在随时可能挫骨扬灰的威胁下,荒泯立刻收敛了很多。
  他问丑门海:“刚才你怎么又下了两次禁制?发生了什么?”
  丑门海叹口气,原原本本讲给他听,希望荒泯能给自己做主。
  荒泯听罢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还是挺成功的。”
  “相对于廖千秋,你是的。”瞳雪点头认可了荒泯的能力。
  最后的同盟消失,丑门海顿时孤立无援。她只得让权,坐在一边羡慕地看着瞳雪开始部署剧情。
  在无法逾越的差距下,众人只能听从指挥。
  “借我点血。”努努从瞳雪手里要来一大包人造血浆,他特意抹了一点在懒懒脸上,叮嘱道:“实在不行就装死。”
  “还有很多。”瞳雪搬出一箱子血包,荒泯上前也拿了一包,打算如果用不着就卖掉。丑门海想了想也拿了一包。
  “大灰你用吗?”她晃了晃手里的血包。
  大灰摇头:“我刚才咬得满口都是血,需要的话我吐出点就行。”
  “好吧,”丑门海感觉不胜唏嘘:“感谢廖总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与配合。”
  严密的部署之后,时间再度恢复到努努刚要掀开门板的时刻。
  “看着我!!为我终结一切!!”廖千秋疯狂大吼。
  他的双手用力分开丑门海的膝盖,即将挺身而入——
  就在这时,门被人大力撞开,一个少年像一头野兽般冲入,愤怒地扑向廖千秋:“混蛋!你要对小海做什么!!”
  “放肆!”候在一旁的凤千久掌风扬起,截住了少年的冲势。少年咬牙,脚步只顿了一顿,从袖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苗刀,扬手便挡!
  “就知道还有人埋伏!不枉我做一场戏!”廖千秋大笑,披衣起身,示意风千久把人拦下。
  少年虽然身法骁勇,又在气头上,招招都充满杀机;却难敌凤千久老道的经验与术法,以静制动。
  随着双方的较量制,两人动作愈发快速,到了最后已不见人,只见一圈银色的刀光,而凤千久则用某种力量操控风火,把攻击压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廖千秋挑挑眉毛,继续作壁上观。
  “不用留活的。”他阴狠地命令。
  “你这混账!我杀了你!”在缠斗中处于下风的少年忽然面色青如罗刹,眼角迸裂出血,把凤千久远远震开;而刀光如长虹贯日,直直劈向尚带着狰狞笑意的男人!
  眼看就要得手的瞬间,凤千久从他背后甩出一道匹练,快如闪电,击中了少年的后心!
  少年面色惨白,被这股大力给撞歪出去,足足飞了有十多米才轰然落地,继而喷出一大口逆血。
  “廖千秋,你这人比蛊还毒!”丑门海咬牙切齿,不断踢打男人。那些用尽力气的拳脚落在廖千秋身上,只让男人不痛不痒,反手捏住她的手臂,恶狠狠威胁道:“你再不配合,我现在就真要了你!”
  事实上,廖千秋虽然攥着丑门海的手臂,却没了侵_犯她的心思。
  在丑门海的爱人和朋友面前,在曾经追求过她的凤千久面前占有她,真是——
  索然无味的。
  没意义的。
  不安全的。
  不能做的。
  绝对不可以尝试的。
  就这样,被抹去了三段时间的廖千秋忽然对强占丑门海暂时失去了兴趣。
  ……话说,任何人潜意识里都会自我保护吧。
  完美的电影,来自不断NG间的精益求精。
  完美的苦情,来自对时间的完美把握。
  完美的光影,来自岁月无痕,来自时光暂停。无尽的“一弹指”方能连亘成为不朽。当花木无枯,星辰的轨迹停驻,当最无情的时间也失去了维度的意义,任何交锋与交织都是直触人心的多情。
  一笑便细雨淋漓,转瞬又彩霞满天。冥冥的安排,仿若是天意所趋。
  ……
  唯有不断洗带重拍的胶片本身,有点悲催。
  那是一种,胶片本身意识不到的巨大悲剧。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画的秋裤爱好者联盟……
  一共就他们俩。
  小白感觉好些了……最近更新速度很慢,对不起各位大人,谢谢大家的理解:D


☆、夜终南(上)

  第十二章夜终南(上)
  努努陡然受了重创;他拄刀挣扎了几番;终究没能站起身来。
  “廖千秋!你会有报应的!”
  虽然满脸都是血迹;少年的眼睛却是雪亮得慑人;愤怒之中还带着几分说不上是厌弃还是可怜的光彩。
  廖千秋审视着少年,忽然哼了一声:“是你!”
  刚才缠斗中没有看清;现在看来,这少年的身姿轮廓;极好辨识——廖千秋就是死,也不会忘记这种面容特质!
  当年给他施延命术的族长,就是这么一副小小的纤细身段;穿着重重迤逦华服,面容端庄却无比青涩;眼中带着自己看不懂的怜悯。这种交织着敌视与可怜的神采,正在面前少年的眸子里熠熠生辉,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他原以为只有佛家才讲轮回转世,谁知这一族竟也似有那一点不灭灵犀,随着血脉代代相传。
  “九黎一族?”廖千秋阴沉问道。
  “没错!”少年虽然无法站立,却坚持着挺直了腰,毫不示弱地昂首回视。
  “……好极了。”廖千秋的眼神愈发阴鸷。
  “九黎一族,果然不可小觑。”凤千久捂着手臂大口喘气,也踉跄退出数步,呈现摇摇欲坠的颓态。原来刚才那一下偷袭,他也未得好处——电光火石间,少年把刀气从后心的匹练上传回凤千久的手掌,从而伤他于无形!
  “杀了他。”廖千秋面无表情下令。
  他自己不亲自下杀手,仍是防备着少年或有后着。
  “这?……我知道了。”凤千久有片刻犹豫。廖千秋担心困兽发狂,拼死一搏;凤千久又何尝不是?只是他现在寄人篱下,既已得令,虽然心有不愿还是得服从,扶着墙慢慢挪向受伤的少年,锁定对方的一举一动。随着不断逼近,负伤之恨和驱策之辱让凤千久脸上显出阴沉冷残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狼性光芒,如刀锋般锐利的长指微曲,映着月光,散发出如钢铁般的光泽。
  “努努!表哥!”丑门海慌乱地大喊,恨不能亲自替他受下一击。
  努努想了想,也动情地回了一声:“丑门海!!表妹!!!!”顺便再喷出一大口血,触目惊心的颜色洒满了衣襟。
  丑门海悲愤指责道:“凤千久,你为何要为虎作伥,趟这趟浑水!”
  凤千久不答话,反是努努奋力道:“不要管我……快逃……”他嘴角挂着血,勉强说了几个字,身子转动了一点,在与瞳雪相距几米的地方委顿坐下,紧闭双目调理气息。
  现在任何的创伤,对他都是致命的。
  凤千久尖锐的指尖已经探到努努近前。在距离少年面庞几寸的位置,手指颤动了一下。“刀气——有毒!!好狡猾的九黎族!!”他忽然嘶声大叫,反手狠狠扼住了自己的脖颈,竟是呼吸不能了。在廖千秋复杂的目光下,凤千久几番尝试着捏起指印,就地驱毒。奈何真气难续,只如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上,面若死灰。
  “放了我表哥,我能为你弟弟解毒。”丑门海似乎看到一丝希望,连忙提出条件。
  “哥……救我……救我……小海……”凤千久使出最后的力气,连滚带爬到廖千秋脚边,见对方无动于衷,又伸手去扯丑门海的衣角。
  而努努则咬牙:“不要救我!九黎一族,没有怕死的男儿!”
  廖千秋颜色一沉。虽然门户不同,凤千久仍是自己胞弟,努努这话倒似说廖家的血脉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你这废物!要你何用!”被比得颜面尽失,廖千秋大为光火,抬腿狠狠踢了凤千久一脚,迈过去便要亲自取努努性命。他与九黎族的仇恨,已经蓄了百年,可谓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非是简单的你死我活可以形容!
  “不要!!”男人被丑门海拼命抱住腰,从背后死死截住。
  “放手!!!”廖千秋拖拽了半天,背后的人就是不松手,被他粗暴的动作牵带着一路滚落在地,膝盖着地,踉跄拖出数米。
  廖千秋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停下了动作,回身俯视着不知是执着还是固执的女孩。
  “你们不可能有血脉联系。”廖千秋用了平铺直叙的语调。“但是,你必然也和九黎族也有关系。”
  “要杀,就一起杀。何必分那么清楚?”丑门海黯然道:“我在黎归住了十几年,那里的人就是我的亲人。”
  廖千秋神色中羼杂了几分了然,一皱眉避开了这个话题:“难怪你能够遇到涅天蛊王,还与之定契。”
  “说的是,也许这就是因缘千里。”丑门海带了几分凄凉仰视他,嘴角淡淡笑开,转向瞳雪的目光变得柔和安静。
  “放了他们,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廖千秋半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眼中的笑意透过眼镜直直逼视对方,折射出面容的阴寒诡谲。
  他残忍地慢慢吐气,用自己的气息覆上丑门海的面颊:“我只怕放了他们后,什么也得不到。”
  “是你一直不配合,才逼我走到这一步。”男人尖锐道。
  丑门海失语。
  “别杀他们……我求求你。”沉默了片刻后,她扭转开目光,轻声恳求。
  明明是死海无波的声线,却隐约揉进了几分哽咽,几分绝望——廖千秋知道,她终于被逼到了尽头。
  “……如果你配合的话。”
  “好吧,我们谈谈。”丑门海垂眸哽咽道。万般无奈,终究要做出让步。只可怜那一片无争的静谧,终将被外来的恶欲淹没破坏。
  廖千秋神色无异,唯有眼角笑意加深。费了些周章,终于得到了自己所要的效果。
  破了青山的骄傲,任其驱策——方能站在青山之巅,触摸更高更远的位置。
  强求不得,软求不得,只能迂回百转,费尽手段心思。自己虽然耗时又繁冗,而对方,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
  “我要先看看他们的伤势。”丑门海示弱地要求,想了想又附上:“还有你弟弟。”
  廖千秋让在一旁,算是默认了。
  他有些烦躁地对外面咆哮。“都给我进来!都是一群废物养的废物!”
  一群人鱼贯而入,手中捧着黑色的幽暗法器,把瞳雪和努努团团包围。从方位来看,他们正是占据了某种禁锢阵法的几大方位,让两人插翅难飞。
  “这是我弟弟的私随。”廖千秋说,语气忽然缓和了。目的既已达成,不若款款相待,让人日后记得自己的好处。
  这男人软软硬硬的态度,让丑门海非常茫然。
  应声入室的人皆是男子,穿着统一的月白色长袍,面容清丽非常;动作虽然流畅自如,却毫无生气,就像像一种精巧的傀儡一般,面无表情,甚至连行走时都没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人偶一般的护阵者额头上都印着或青色、或金黄色的凤羽图案,随着光线反射出耀目的流彩。
  其中,印有青色额印的人与金黄色额印的人之间总保持着几米的距离,谁也不逾越。
  “……果然是文人意气。”丑门海照料瞳雪,眼睛瞥见了,不禁暗自咋舌。
  看似是某种等级的障碍,其实,丑门海很清楚——
  荒泯在用一种相当弯饶别扭的方式告诉外人:他“青黄不接”了。
  简单的处理之后,丑门海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疲态。
  “好了。”她说。
  那些人面无表情地上前,把瞳雪和努努挟持住。
  廖千秋口气恢复了刚硬:“带我们去找不老方。”
  丑门海叹息:“世上没有不老方——廖千秋,你若想破了这二百年的诅咒,可以放弃一切世俗名利,潜修天道,六十年或有所成。”
  男人嗤笑:“可笑!那种枯乏的长生,要来何用?我要的是不老不死,永享荣华!”他重新握住丑门海的腕子,比方才力气更大,一字一顿道:“不老方自古就有。”
  廖千秋缓缓道:
  “清王朝善葬明朝皇系,不是因为拱手而得的万里江山,而是为了翻验《不老方》。”
  “自古帝王盼长生,疆土越大,野心越大。”
  “有一位方士发现了那方子,本以为是本养颜方,却不料前人不老不死之秘全在其中。那人自知无用,便辗转交与九黎一族,正好与那二百年的延命咒相辅相成。”
  “是不是?”
  丑门海无言。
  “陈灵有句话让我告诉你。”男人眼睛眯成一道缝,凑在她耳边清楚地说:
  “不老也不该用在你这张丑脸上。”
  没有去看丑门海的表情,廖千秋只是对着她的耳廓轻轻吐气:“不过,我不这么认为……你养的蛊说得对极,他不识货。”
  “没有不老方。”丑门海重复。
  “没有?”廖千秋冷冷一笑,掏出一张帛绢,抖在她面前:“这首歌又是谁写的呢?”
  丑门海的神色一僵,话已脱口而出:“这歌词从何而来?”
  廖千秋扬起下巴:“二十几年前,我在一处雪原发现了几十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身上带着这卷歌词,旁边标注着不老方三个字。”
  丑门海的声音已然微微颤抖:“你看到了?”
  “哼,那种水平还想染指不老方,简直是不自量力。”廖千秋扶了扶眼镜:“顺便一提,那种伤口根本不是人类所能造成的——纵然罕有人迹,晾在荒原仍是太过明显。我辛苦替你们善后,现在也该讨点劳苦费吧?”
  “既然如此,”她叹口气道:“路径你们已经拿到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入口!我们根本找不到入口!”廖千秋咆哮。绕了一个圈,为何又回到起点了?
  丑门海死死咬住嘴唇。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要求道:“把你画的地图拿给我。”
  廖千秋早有准备,让人把自己所绘的水墨地图递给她。他一世奸枭,心蕴傲气疏狂,笔墨倒也是一番霸道峥嵘。丑门海扫视一眼,点指其中一处山坳:“入口没错。这是终南山。”
  “果然……”廖千秋呼出一口气。
  终南山脉处在秦岭一段,西起武功,东至蓝田,茫茫八百里秦川,有子午、褒斜、傥骆、蓝田、横岭诸谷星罗棋布,又有南五台、嘉午台、首阳山、太白山等名峰耸峙,构筑了秦陇文明的神秘源头。
  “北斗的星,是谁温柔的眼睛……”她清唱一句,手指在纸面上慢慢划动:“北斗星必须在穿过终南山眼位置时,取星轨之径进入终南山谷。”
  泉,山之眼。
  终南之眼,不是任何名泉,而是终南山子午谷里一掬小泉。
  泉名——微隐。
  “道至尊;微而隐;无状貌形象也;但可以其诫;不可见知也。”正如老子所言,道为万物主宰,而微隐则是万道之眼。
  廖千秋的神色却并不愉快。
  他冷冷道:“你不必耍这种把戏,我们用仪器测算过,以北斗星轨之向穿过微隐泉,但是几批人皆是一无所获,那根本不是天寿宫的入口,只是个幌子罢了。”
  “你的方法有误。”丑门海摇头。
  廖千秋不悦地否认:“不可能!就算没有方法,整座终南山都被我们翻遍了,根本没有什么入口!”
  “我只知道这个入口。”丑门海把地图推到一边。
  男人眼中几乎喷火了。
  “我知道你人心眼好,不管什么样的废物都能照顾得无微不至。”
  “别忘了那些社会底层的垃圾还在我手里。”廖千秋又下了一剂狠药。
  丑门海再度陷入沉默,微微开口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方能平复她心中的汹涌翻腾。
  “所以说,科技是把双刃剑。”她缓缓道。
  “都说了需要北斗星在那个位置,自然是有它的用处。”
  “如果哪天科技可以控制星辰移位;你们再利用它吧。”
  廖千秋目光闪动:“有什么凭据?”
  丑门海双唇微启,最终吐出三个字:
  “夜终南。”
  “不能去!”一直安静努努忽然捂着伤处大吼。语调的凄厉与愤怒,就算是刚才也难以企及。
  “听了这么半天,原来你们要去那里!绝对不行!!”
  丑门海对努努安慰地笑笑,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你们去的是日终南,而不老方——”丑门海用手轻点廖千秋手中的图,一丝淡淡的墨色顺着指尖流出,瞬间晕染了整幅画面。画中笔触蜿蜒自动,山河重整,山势的布局也缓缓移位,显出了一派全然不同的格局。
  黑色的画面,白色的线条,似乎在寥寥山水之间,隐藏着无尽的杀机。
  “——在夜终南。”她说。
  凡隐逸,必终南。
  秦岭乃天下大阻,终南隔了万丈红尘,这是个沽名钓誉的绝佳地点。
  而夜终南则不同。
  那是所有退守在信仰与恐惧边缘的存在的乐土。
  你们所忘却的,所怀疑的,所不相信的,所证明绝不存在的,尽在夜终南。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入山……炮灰和土匪太难想了。


☆、夜终南(中)

  第十三章夜终南(中)
  黑色的纸面上殷染了重重白色山川;诡谲似阴阳两隔;给画面加了几分森森鬼气;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天地;没有日月,没有风雨;只有终南。就好像有那无数的怪力乱神,在那片墨迹之下;或者说是在那不可见的地方蠢蠢而动。
  而廖千秋的眼睛亮如久经饥饿、如今终于看到猎物的兽瞳,连呼吸都难以抑制地急促起来,他忽然发难夺图;伸手爱怜而贪婪地抚摸纸张。似乎,他的视线已经穿过黑夜的迷障;看到辉煌的永寿宫内,一笺不老方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而那重峦如纸,河川如线,不可估量的危险只是云烟,只有辉煌的不朽触手可及。
  “好极了,你带我去。”廖千秋半吩咐半命令道。
  丑门海点头:“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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