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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风水师-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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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点幸福。”瞳雪说:“如果没有时间,我就停下时间,偷一点幸福出来。”
“那就拿去吧。”丑门海用鼻音轻轻哼了一声:“(哗),(哗哗),床头柜抽屉里的(哗哗哗哗),门后面挂着的(哗哗哗哗哗哗)都不许用。”
“我只要你一个。”她说。
缠情炽烈的吻,细细密密落了下来。
☆、陈灵(上)
第四章陈灵(上)
“等到荒泯投奔了廖千秋;我又要逃跑了。”丑门海喃喃细语。
“一起逃。”瞳雪把人圈在怀里;不知该怎么疼爱一般亲吻碾磨;用炽热的吻掠过目之所及的肌肤。
“不是你追;挑战性太低了。”丑门海仰头叹息,在温柔的攻势下也有几分迷乱。脖颈在后仰中几欲崩裂地弯折;露出苍白到惊心的弧度,正好被男人开口衔住。
“承蒙夸奖。”瞳雪含混地说;开始深深浅浅地攻城略地。搁在怀中人背后的手指沿着脊线缓缓游走抚摸,似乎在诱哄对方付出更多的顺伏和迎合。
承受对方时的钝痛感太过难忍,丑门海很埋怨地在瞳雪肩膀上“啊呜”咬了一口。
“疼。”她在男人肩头磨牙。她不得不承认;瞳雪已经为自己收敛了太多。
“承蒙夸奖。”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带了些情_欲的调笑意味。他的发丝因为动情的薄汗而贴在脸上;灰白之中带了几分晶莹的光泽。
“让我好好抱抱你。”他温柔地征询丑门海的意见,把她的手臂缠着自己脖颈上,让躯体紧密贴合,不管是吻还是呼吸都不再分彼此。
丑门海低低喘息,习惯地向后畏缩,正好被他借着顺势压卧在床褥上,占据得更加彻底。两条细瘦的腿被男人架在腰上,又被尾巴卷带着禁锢,以防因为脱力而滑落。瞳雪邀请她在缠情□舞,并且负责带动她生涩的脚步。
长夜将尽,晨曦总会到来;而时光,却慢慢无有尽头。
前者为希望,后者为守望。
清晨,一道灰色的身影衔着一卷灰色的纸张,拱开卧室的门,无声无息滑入室内。
大灰把脑袋顶床头柜上,牙关一松放下报纸,然后顺着橱柜爬上了床。
大灰爬到丑门海身边,用小矬子牙齿把被子掀了,再以带着十八种噩梦情景的眼睛审视她。大灰不悦地发现,她除了脚踝上缠着一根尾巴之外,什么衣服也没穿。
它用脑袋拱了拱丑门海,对方只是迷迷糊糊地抱了抱它,嘀咕了句什么又继续睡了。于是大灰决定帮她穿上秋裤,免得着凉。
“不醒者”用自己精湛的开扣技艺把瞳雪的尾巴从丑门海脚踝上解开,再拨拉到一边去,然后小心卷起她的小腿,用嘴巴含着秋裤的松紧带,把她的腿送进裤筒——一条,然后是另一条。提裤子的时候最麻烦,大灰得拱到丑门海的腰底下,把腰部支起来,然后用卷着松紧带的尾巴迅速把秋裤提上去。
“嗯……大灰……我不能直接穿秋裤……”丑门海似乎有点清醒了。她睡眼惺忪地任大灰折腾,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建议和意见。
大灰觉得有道理,又原样把秋裤给撸了,给丑门海先穿内衣,再穿秋裤。
两人的互动极为暧昧,这种情景几乎过一阵就要再现一次。其实他们之间非常纯洁,就是“都爱秋裤小联盟”的战友关系,外加有着志同道合爱好的朋友关系,还有宠物与主人的陪伴关系。
在大灰的竭诚帮助下,丑门海顺利地早起了。
瞳雪也醒了,不过作为从不在原身状态下穿秋裤的存在,他遭到了大灰的深深厌弃,从来都只能自己动手穿衣。男人不以为意,原身状态下穿秋裤才真的古怪,难道要总是考虑露不露点的问题吗?我根本不会露点!要穿也是傅秋肃那些家伙穿吧!四蹄着地的家伙在后半截穿上一条厚秋裤和我战斗什么的,到时候再逼着丑门海喝血还得撩起秋裤……哼。
……笑话!再说了,我的无常形态原身得穿什么尺码的秋裤?难道还有无常尺寸的秋裤吗?
瞳雪摇摇头,甩掉太过无稽的思路。
“你想吃什么?”瞳雪准备出门给丑门海买早餐。门口的早点摊被廖千秋清场了,如果要吃早点需要走几百米的路。
丑门海想了想,似乎大部分时间都是瞳雪在饲喂自己,自己简直是个好吃懒做的生活残废,在这种状态下总觉得有点亏欠对方。
“今天我去给你买早点吧。”她决定活动一次,伺候伺候瞳雪。
瞳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了大灰。”丑门海穿戴整齐,拿了个手持版本的卫星导航系统,招呼大灰与自己出门。
大灰高兴地摇头晃脑,浑身燃烧起来,在火焰中九双眼睛汇聚为一双平凡的圆瞳,身形也有了些不同——它变成了一条普通的黑色蟒蛇。
大灰保持着黑黢黢的形态一会儿,似乎觉得颜色太黑,又把外观变成血红色;红艳艳了没多久,想了想似乎还是黑色比较好看,又变回黑色。这期间它身上一直燃烧着黑紫色的火焰。
随着黑焰的温度升高,大灰最终连蛇的模样也不用维持,直接化作了一柄长鞭,实现了从“生物”到非生物的惊人转变。
这长鞭的模样早已出现了无数次,那就是丑门海经常会使用的紫蟒鞭。
“大灰你出个门真麻烦。”丑门海把“它”抱起来,盘了几盘放入袖中。
它要变成普通蟒蛇的模样,就必须不断地燃耗力量,发出天火的热度,甚至有时热力要达到广域世界的力量级别。如果变成鞭子,释放出的力量更大,就连普通的广域存在也能摧毁。
丑门海正好借它的热度当武器了。
丑门海出去之后,男人在床上变成原身,幸福地翻滚,尾巴甩啊甩的,后腿对着天花板乱蹬,把被子搅得满地都是,枕头踹得漫天都是。
瞳雪滚了半天还不过瘾,又抱着一个枕头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地傻笑:他感觉太幸福了!
用罢早饭,走路太多的丑门海窝在瞳雪怀里睡回笼觉。
瞳雪用手肘架着上身,斜靠在榻上给丑门海揉肚皮,方便自己随时亲吻她。
就在这温馨的饭后相处时刻,门被人彬彬有礼地敲响了。
“开门去吧,估计是孙大壮的表哥来了。”瞳雪温柔地敦促丑门海接待客人。
“昨夜是我糊涂,大半夜的,表哥怎么可能来,肯定是选个合适的时间。”
丑门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去开门。
“表哥你好。”她拉开门的同时手已经探出去,要与来人握手。
手在半空中尴尬地停住了。
“……你好。”丑门海对着面前气度不凡的男人点点头,双手抄在袖子里。
男人这才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态,声音朗朗,带着天生领导者的气势与自信。
“你好。廖氏公司,陈灵。”
丑门海和对方的手掌一触即分,局促的模样映在陈灵眼中有些微的嘲意。
“请进吧。”她退后一步,让出通路。
“女士优先。”陈灵客套道,看着丑门海转身引路,随手关上了大门。
从美丽的洛杉矶到一个中国的二线、甚至是三线小城市,对于陈灵来说是一个噩梦。
污浊的空气,劣质的食物,拥挤的道路,贫瘠的商业环境,落后的技术,都让他感觉难以忍受。都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可对他来说,衣锦还乡的感觉很差,他宁肯再也不回到这里——是了,这里是陈灵出生的城市,尽管他很少提及,被问起也只是说“我来自中国。”
他已经到了这里几日,这几天处处受到款待,并没有时间抽身。对他而言,不管是廖氏、还是过去凤氏的分部,人员与资金都可以随意调遣。廖千秋很少分权,能给他这样的权限几乎承认了他在公司无可取代的地位。
这也是为什么,陈灵虽然有些不满公司给自己这样的任务,却还是来了。
廖千秋用自己来找丑门海,必然是听过一些过去的传闻——那些让他作呕的旧事,竟然成了自己得到廖氏器重的借口,实在很可笑。
可自己毕竟是廖姓的外人,用这个借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想到这里,陈灵略有些得意地环视了丑门海简单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不过是一户住宅的客厅区域罢了。在这种地方办公,真是……寒酸。
但是配她正好。
一张木桌,一张木榻,三五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张很丑的咸鱼。地上还有几个板凳。
在这个不算繁华城市中,更是坐落非常安静的角落里,根本没有任何前景。
“请坐吧。”丑门海把客人让到上座,忙活着给他斟茶。
“谢谢。”对方咬字很慢,给了她一个有礼又傲慢的回答。
看完一切陈灵才注意到,房间内还有一个人斜倚在榻上看报纸,只露出一抹灰白色的头发,听到他进门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这让他有了些许不满,所以也干脆不理会那人。
丑门海似乎也注意到了,笑得更加勉强尴尬,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这种处在上风的心态让陈灵略微好受了些。“只是些公事,不用太拘束。”他微笑安抚道,并因为丑门海听到这句话后的纠结表情更加得意。
在陈灵进门的一刻,瞳雪便抄起当天的报纸,躺在榻上翻看起来,竖起耳朵等听八卦——
——顺便记仇。
他心里有些胡思乱想。
堕神的事情折腾了约有三年。这个男人二十八了吧?
二十八……丑门海肯定不喜欢了。不过自己似乎超龄了更多……怎么办!
男人一方面心知丑门海对自己的情意,另一方面还是小气巴拉地纠结着。
“你在美国的工作怎么样?”丑门海强作镇定地给陈灵斟茶,手指却有些颤抖。
“赶不上你们中国的工作有乐趣。”美国人陈灵悠然道。
“这样啊……恭喜你。”丑门海努力牵扯出一个笑容。陈灵早就想移居海外,看来是达成了。
陈灵却假装听不懂,讶然问道:“工作没乐趣还需要恭喜吗?”
“是啊是啊,不好意思……我糊涂了。”丑门海只得继续扯皮。
“瞳雪你这个小气鬼,千万别再记仇了……我确实不喜欢他啊……”丑门海一边神色复杂地赔笑,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心想一定要通知大灰把卧室里的某些器具扔掉。
☆、陈灵(下)
第五章陈灵(下)
陈灵如今已经在廖氏总公司有了一席之地;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取得了廖千秋前所未有的信任。
“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奇迹;”男人扬眉:“但是奇迹不存在;我却存在。”
“我……我相信奇迹。”丑门海磕磕巴巴地反驳。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陈灵嗤笑一声。
他在凤氏忍辱几年,携带着凤千久的全部家业铩羽而归;可谓功勋卓著,职位上升得很快。他早已忘记了曾经的梦想;曾经的卓然孤傲、心比天高的自白,被下属奉承时虽然不屑,却也会飘飘然;更学会处处遵循廖千秋的眼色。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过是一时的隐忍;就算是廖千秋也没有资格指使自己,终有一日他会是廖凤宋尹四家的主宰!他会拥有一切权利,漠视一切弱者!——然而,这男子对于权力和力量本身的崇拜,已经淋漓地浇筑在了骨子里。
他和廖珊珊的婚姻只持续了不到一年,随着凤千久的内部脉络已经完全被掌控,他放弃了这个累赘。
在廖珊珊之后,他又结了一次婚,妻子很美亦很贤淑,叫廖怡青,是真正的廖家血脉。
面对娇妻美眷,陈灵没有收心。在他眼中,对于成功的男人而言,拥有女人的数量也是一种力量的昭示。尽管和怡青的婚姻暂时还不可以出状况,每次当他看到漂亮的女子,心里还是想多娶几个。
廖千秋对此很纵容他,说什么这才是俊杰的气魄,放任那些女子和自己暗通曲款,还常遣人陪他去夜店里寻找刺激。
“这些年,不过尔尔。”男人把一切一带而过,谈话的重心放在了事业上。陈灵不耐地想,自己很了解这个跟在身后跑了数年的丑八怪:像丑门海这样的女人,无需对她温柔,只要展现自己的资本,就能让她亦步亦趋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谈起自己的职位,自己的车,自己的房子,谈起华尔街的经济形势,轻描淡写说着百亿为单位的交易和计划,仿佛指点江山。
作为陈灵的听众,丑门海露出土包子一样的羡慕表情,几乎是屏息凝神地听着,时不时微微开口换气,从喉咙里发出几声赞叹。她明显的向往和艳羡,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实在有点迟钝痴傻、而且太过心悦诚服,就好似她已彻底拜倒在陈灵的成就之下,显得渺小无比。
“陈灵,你真厉害。”丑门海道。
她的敬畏是有原因的,而原因就在于青山公司寒酸的人员配置。
她很羡慕陈灵的公司有很多员工,而且那些人每天都得上班——不是写上名字的大枕头,也不是写了名字的小木牌,更不是满地的长条条蟒蛇、还有除了秋裤眼什么也不认的大灰。
即便,蟒蛇们都是连眼睛也不能眨的好员工。
如果大灰能当部门经理就好了,可是谁家的经理可以变成鞭子揣在怀里呢?
她陷在一种淡淡的忧伤里,陈灵的嗓音越飘越远。她忽然听到陈灵问自己:
“你现在就在这里落脚了?你——不是也去留学了吗?”陈灵没记错的话,丑门海去了一所排名几十的大学,那种名次是自己根本不屑去的。
“嗯,我的专业不好找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丑门海局促地绞着手指,老老实实回答。
“是啊,起码满足了当老板的虚荣感。”陈灵的嘴角噙着几分笑意,透彻地诠释了丑门海开公司的动机。
“说的是,”丑门海环视四周,歉然道:“没什么员工,让你笑话了。”
“这种日子也不错,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陈灵仿佛忽然又看开了,那洒脱的话语安慰失败者。
“谢谢你,我也觉得是这样。”见陈灵终于有结束话题的意向,丑门海赶紧把冲泡好的茶盏递给他。
女孩手中的瓷盏温润明亮,晶莹细柔,雕琢着暗色的纹路,有山水还有云中虬龙,栩栩如生。
陈灵敷衍地夸了句:“这杯子不错,挺好看的。”
丑门海闻言笑得灿烂无比,很狗腿地附和道:“喜欢就拿回去用吧。”她很高兴青山公司终于有值得欣赏的地方了,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杯子,也算一个良好的开端了。
结合廖千秋送来的夜光杯,她终于明白青山特质毛巾被送不出去的原因了——成功人士都喜欢杯具!从被子到杯子,不仅仅是一个音调的差别,也是一个品位的提升!
陈灵把杯子往回一推,有些嘲弄地挑起一边的眉梢:“丑门海,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破烂都要的穷小子了。”
“……啊?……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丑门海嗫喏,声音越来越小。
也许因为太过伤心,又也许因为太过受打击,但也可能是因为确实没听懂。总之,丑门海一脸茫然地看着陈灵。
“算了,说正事吧,我的时间很紧。”陈灵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他把公司要自己转交给丑门海的档案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用一只手斜拎着递给丑门海。
“打开它。”陈灵说:“里面是廖千秋先生给你的东西。”
“瞳雪,开个锁吧。”丑门海微微叹气,总还是要麻烦瞳雪的。
“乐意之极。”一直在一边看报纸的瞳雪终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比外观,瞳雪完胜。
在陈灵惊诧复杂的目光下,瞳雪接过档案盒,熟练地对齐了4层32位的密码。盒子弹开,里面有一沓一尺见方的山水画和一张支票。丑门海看到那沓画作,神色微变,一把抢了过来翻看起来,手臂扫起的风把支票扬起,飘飘摇摇落在地上。
审视了那山水图片刻,丑门海把画搁在桌上,轻声说:“钱我们收了,但是这活我们不接,你回去吧。”
“告诉你亲爱的廖总,让他亲自过来,不要牵连无辜。”她正色道,模样神情是陈灵前所未有的陌生。
陈灵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
廖千秋确实嘱咐过自己,不管青山公司接不接,都要把钱留下。
只是他没料到,丑门海真的会拒绝。
是为了这个男人吗?一看就是个花瓶的愚蠢男人?觉得自己找到靠山了?
她凭什么这样对自己说话!
“看你们寒酸的模样,”陈灵怒极反笑:“想留下这笔钱就留下吧,我们公司从不缺这笔小钱,摆什么假惺惺的大道理?”
说话间,刚才的茶盏被陈灵的手肘带倒,从桌案上掉到一把空椅座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丑门海几乎要哭出来了。
高长恭亲手烧的白釉瓷!
茶碗裂了吗?裂了之后的开片感觉会不会像哥窑的瓷器了?太掉价了……
还是说……碎了吗?碎了的话会不会扎到脚?一会儿谁来打扫?谁倒垃圾?
一牵扯到干家务,丑门海越想越心乱,只感觉心里一揪一揪地难受,文件失手落在地上也不去拾,眼巴巴地瞧着那只茶碗掉下去的方向,觉得开口送给别人的东西总不能自己再去翻看,只能默默希望陈灵不要糟蹋东西,自己也不要负责扫地。
“没事,碎了让他扫地,扫帚在门后面。”瞳雪一猜就知道她在惦记什么,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低头把文件拾起来。他一俯身,头发从耳后滑落,伴着无可挑剔的线条与身姿风度,那气度任何人看到都会感到一丝嫉妒或羡慕。
陈灵没有。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支票上的数字,不知道够不够买一个茶碗。
面对陈灵刹那间空白的神色,瞳雪给出了更加公式化的笑意:“丑门海从没给过你破烂。她只给最好的,只是你不识货。”
陈灵扫过支票,心里一惊,不明白公司到底欲意何为。丑门海的那只茶盏也被他手一抖翻倒在桌上,湿了自己几万美金一件的外套。
茶盏底部的朱砂款晃来晃去,红得晃眼:长乐郡公孝瓘。
“她也是最好的,”瞳雪悠悠道:“你不识货。”
“你们的意思我会悉数转达,告辞了。”陈灵气得站起身来。
“你告诉廖千秋自己不识货?”瞳雪噙着笑容问道。
“不不,”丑门海赶紧和稀泥:“廖先生不用赔杯子的……真的,我们还有。”
“我很忙,再见。”陈灵形象尽失,拂袖而去。
门“哐当”一声被摔了,丑门海缩了缩脖子,庆幸不是旧居,这里摔门不会被传送至什么稀奇的所在。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难过,拉过一个板凳坐下,沮丧地说:“瞳雪,我的形象全毁了……青山公司的形象全完了……”
“挂张山水或者美人多好,你非要挂朱耷的画!他刚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咸鱼!是咸鱼!”
“还有马扎为什么不藏好?绊倒人没关系,可万一被他踢坏了我到哪去找配套的小榫子?”
“扫帚不是让你收起来吗?放门后面让人笑话死了!难道青山公司就该这么寒酸吗?我们应该放一个有碎纸功能、复印功能、顺便能做传真机的垃圾箱撑门面!”
“那种垃圾箱咬不碎你的蛋糕盒。”袖子里的大灰煞风景地搭腔。
……
丑门海碎碎地说了半天后,她发现瞳雪根本没有在听,而是坐在一个马扎聚精会神地上看电视,一只不知如何形容的卡通形象正声嘶力竭地在屏幕里跳来跳去。
“……这恐怖的东西是什么?”她有些害怕地问。
瞳雪看得精疲力尽,却还在逼着自己注视着屏幕。闻言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叫什么猫淘气三千问。”
瞳雪的考量是这样的:他既然和丑门海好好在一起了,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看这种诡异的艺术形式是一种绝佳的磨砺途径。
……丑门海也勉强自己盯着屏幕磨练意志力:“……这猫要逆天了。”
瞳雪点头,二人的意见达成一致。
在声嘶力竭的蓝□科动物的“爱科学”片尾曲中,瞳雪把昏昏欲睡的丑门海抱到榻上。
“我很难过,瞳雪。”丑门海揪着瞳雪的前襟,突然小声说。
“嗯。”瞳雪发出一个呢喃的鼻音。
“别难过了,这个男人五年之内就开始谢顶了。他是被公司送来给你出气的,你刚才完全可以挥起板凳打他。”男人一边说,一边温柔地亲吻她。
“不是为了这个,”丑门海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大壮的表哥还没有来,会不会出事了……”
“只是不守时罢了。”瞳雪安慰道。
丑门海摇头:“别这么说,我记得努努很诚信。”
“说到诚信的问题,”瞳雪扯出一个假笑:“给我们打家具的工匠说过,这些家具怎么晃也不会坏。”
“不如我们验证一下吧?”话音刚落,瞳雪的尾梢卷住了榻尾的华美边缘,爪子也握住了结实的扶手。
无需征求意见,瞳雪已经替对方做好了决定。
“不是因为陈灵的事准备吃醋?”丑门海防备地盯着他,时间的维度在周身凝聚成薄薄的一层涡流,随时准备逃跑。
“不是因为陈灵的事。”瞳雪低笑,把她圈在怀里,用亲昵的肢体语言安抚对方。
“好吧,你进步了,那部动画很有效,以后继续看,反正三千多集呢。”丑门海低低叹息,顺从了男人的动作。
瞳雪温柔的亲吻和熨帖让她放下心来。
“啊!混蛋瞳雪!!”被占据的时候,丑门海凄惨地哭了起来。
……是为了陈灵和荒泯两个家伙的事而吃醋。瞳雪随着激烈的动作,在心里暗自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给大家鞠躬致歉,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工作的地方在B1B2层,信号不好,无线网卡连不上,只能举着手机上F1看留言,不是小白懒散,确实没法子仔细回复大家……对不起对不起……
愿各位大人各种快乐,各种幸福,一身灰扑扑的小白给个群MUA,一人用爪子蘸一朵黑乎乎的开运小梅花印子。
☆、懒懒(上)
第六章懒懒(上)
“寒酸……可恶!不过是一个小公司;有什么好嚣张的……”
从青山公司出来后;陈灵愤愤驱车回酒店;他在这个连立体停车场都没有的地方简直呆不下去了。秋季天色黑得早;不过五点半钟,城市里已是万家灯火。
不得不承认;这所城市是比自己离开的时候发展了很多,可是又怎么赶得上自己在廖家的待遇?他似乎忘了;任何国家都有贫穷的存在。
虽然陈灵一路上咬牙切齿,走到房门前,他的动作却轻得像个春心萌动的少年。他先是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才拿出房卡扫描开门。
屋内的灯亮着,会客室里有轻微的响动。
陈灵露出几分靡醉的笑容。
早在出行前;廖氏公司已替他把顶层的套房定下。当然,也包括某些“日程”与款待。
这份款待不错,腰部细嫩有力,一双长腿几乎要勾了魂去。
也只有面对这种尤物,他才有耐心款款细语。
他低笑了一声,把外套胡乱扔在地上,向声音的源头走去:“怎么不为我开门?昨夜累到你了还是弄疼你了?嗯,你真爱闹脾气……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才——”
陈灵轻佻的声音嘎然而止,悠然坐在陈灵客室的沙发上啜饮红酒的,不是他近期圈养的金丝雀,而是戴着金丝水晶眼镜的廖千秋。
“廖总,您怎么……”
“都说了,叫我廖大哥就好。”男人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陈灵的惊愕。
陈灵有点紧张,手指攥在一起,应了声大哥。
廖千秋微微一笑:“怎么?廖大哥来的不是时候?还是说你没了温香软玉作陪,觉得很失望?”
“廖大哥您说笑了,不过是庸脂俗粉。”陈灵在下垂手的位置坐下:“我诧异的是,您会亲自来一趟。这根本……根本……”说到最后,他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今日的耻辱。
廖千秋似乎早有预料,笑着接口:“他们拒绝了,是不是?”
陈灵变颜变色,给廖千秋续上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有失风度地一口喝掉大半。
“真有意思……果然,她已经不再是追在你后面跑的人了。”廖千秋亲自给陈灵倒酒,戏谑道。
陈灵倾身,双手接过酒杯,顺带嘟囔着表示自己的不平:“那男人什么眼光,竟然会……”
“不要妄言,也许不是人也说不定……”廖千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不起,我又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了。给大哥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吧。”
“廖大哥,他们欺人太甚。”陈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有意忽略掉自己的失态,又放大了对方的狂妄,最后道:“丑门海因为一些私事对我不客气也就罢了!问题是……她看似是对我不客气,其实是欺负到您头上了,我真看不过去了!”
“无妨。”廖千秋的水晶镜片流射着清澈的光芒,衬得人更加温儒得体:“先礼,为的是后兵。”
“您的意思是……?”陈灵感到一阵快意。廖千秋的狠辣他最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在四个家族里,他选择以廖家为暂时的依托——对上廖氏,那就是尸骨无存!
他曾经说自己绝不会对任何人摧眉折腰、曲意逢迎,倒不是事关骨气,而是觉得自己会是世上至高的人,没有人能受得起自己的屈尊!而现在,暂时追随廖千秋不过是其中的一环,到他踏着弱者的尸骨走上王位那日,没有人会记得!
种种残虐与野心糅杂在一起,把陈灵的神情衬得幽森狰狞。
面对陈灵阴暗的期待,廖千秋却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只是神秘抿唇一笑,把一切留在不言中。他站起身来:“行了行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你那金丝雀我让人给你送回来,免得你睡不安稳。”
“廖大哥,这城市又脏又破,您怎么住……?”陈灵有点惶恐,据他所知,这座城市最好的房间就是自己现在住的这一套了。自己住在这里,廖千秋去哪里住?
“我自有落脚的地方。”男人不以为意,挥挥手要离开。
临出门,廖千秋忽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他偏过身子看向落地窗外,斜对着站在身后送自己离开的年轻人,不经意地问:“陈灵啊,你相信未知的力量吗?”
“我不信。”陈灵昂然答:“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陈灵,你太骄傲,太自负,这世上还有很多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你却敢于一口咬定,这是何等狂妄!”廖千秋板着脸,声音有些严厉。
“陈灵,你还是个年轻人。”他有些语重心长的模样,把气氛一瞬间带得沉重压抑了。
“廖总,您愿意相信那是您的事,但是您不能改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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