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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白的田园生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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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月话落,顾二白明显怔住了,伴随着这种氛围的,还有两梢柳叶眉,微微上挑。
  “……”
  清叔这个花蝴蝶,到底背着她在外面招惹了多少桃花债。
  她是不是得好好修剪修剪他了?
  面前的女子像是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又像是对这样的反应习以为常,脸上除了一双依旧闪闪认真的眸光,其余的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毕竟,和谁说这样的话,谁不感到可笑,没有讽刺嘲弄个底朝天,就是最好的表现了。
  起码,面前的姑娘表现得还算淡定。
  “你还想听下去吗?”
  她还是要问一下,因为她不确定,她这么平静的反应是不是在质疑她开玩笑或者说谎。
  顾二白当然想继续听下去,只是她稍稍走了下神,脑子里想着怎么整治一番桃花缘极其旺盛的某叔。
  但是此时看着面前女子稍显严肃的面容,不禁拘谨的唆了唆嘴,伸手挠了挠眉梢,“你继续。”
  赵小月眯着眼看了半天,姑娘面上丝毫没有变化的表情,声线平稳至极。
  她有些略略迟疑的嗯了一声,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个女子绝非池中物。
  不仅仅是外貌气质、谈吐眼界,更是思想,她从思想上,就和她所认识的人完全不一样,或许这就是她在人群中熠熠发光的原因。
  还或许,她本身不是嘉成人,不知道二白喜欢上场主,不亚于荣安城里洗脚丫鬟爱上了皇上。
  她开始徐徐道来。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庆家,但是如果你事前做了些准备,应该听人说过,二白是个胆子小的人。
  其实,她并不是一出生就这样。
  小时候,二白性子活泼开朗、胆子也大的很,经常和我、狗蛋哥,三人一起上山下地玩耍,牵牛放羊,甚至捉蝎子玩蛇……直到她喜欢上了场主。
  准确的说,二白并不是因为那次场主在河里救了她才芳心暗许的。
  从很小的时候,她便对场主缔结下了深深的情根。
  庆婶是顾府老夫人的丫鬟、场主的奶娘,二十多岁自打离开顾府,自立门户。
  场主一直很照顾。
  二白跟我说过,场主一共去过两次庆家,第一次是年庆后去送粮。
  场主天人之姿,众所周知,庄园里几乎没有姑娘家不暗暗喜欢的。
  但都只是女儿家心底的憧憬幻想,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普通人家的姑娘和场主之间的距离,岂止天壤之别。
  二白一开始像大多数姑娘一样,也只是暗暗地在心里藏着,只敢跟我一个人说,旁人是坚决不敢说的,更怕场主发现。
  她性子很固执,喜欢一个人也常常按捺不住心怀,有时候忍不住了,就偷偷的跟在场主身后,远远地看着,她说这样她就满足了。
  可是那天,江王府的郡主发现了她,不知为何,郡主竟一眼便发现了她的心思,当天就差人将她强行绑到王府中。
  我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二白从王府里走出来的时候,目光涣散,衣料还是好的,但身子上下全是伤痕,不敢回家被庆婶发现,只得在我家躲避两日。
  我一直不敢想,这些伤痕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明明花样百般,衣料却还是完好的。
  从那以后,她性情大变,不再与村里的交好的伙伴出去玩耍,性子也不再咋咋呼呼的,文静了不少,或者说是颓了。
  我有时候还会看到她一个人躲起来,对着墙角喃喃细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早就听人说,江王府的郡主以后是要嫁到顾府当夫人的。
  所以我想,二白那天遭到的非人的对待中,除了肉体上的,更深的是精神上的。
  幸好时间是一剂良药,随着庆婶庆叔的悉心照料,二白渐渐好了起来,但是精神头再也大不如往常了,敏感怯弱的性子也再除不去了。
  她开始怕一些会咬人的虫子,一些工匠使用的尖嘴工具,我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东西。
  场主第二次去庆家的时候,是顾镇新屋落成,他要给庆家换一处新住处。
  当时我正在庆家找二白玩闹,二白一听到场主来了,又激动又害怕,浑身都打瑟缩,我不知道她倒是兴奋地,还是害怕的。
  但最后,只是把自己闷在被子中,不肯出来。
  我当时去了趟恭桶,走到巷口时,听到庆婶跟场主说了二白那时的身体心理状况,十分贫瘠,她恳求场主能帮她疏导一下莫名的障碍。
  庆婶当然不知道,二白的障碍正是场主。
  那时,场主进屋跟她谈了一刻钟。
  谈了什么我不知道。
  但场主走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二白整个人的精神都焕发了。
  她激动地拽着我,嘴唇一遍遍颤抖的跟我说场主和她说话了。
  说实话我当时很害怕,不知为何,我从她眼底蓦然乍现的光芒里,看到了回光返照。
  她又变成了以前的自信样子。
  私下里偷偷亲自做了个香囊,上面绣着场主和她的名字。
  我劝她收起来,不知她听没听进去。
  我知道场主只是受庆婶所托,是她误解了其中的意思。
  但当时看到她那么兴奋,实在不忍打击她,便也一直忍着没说。
  可是我没想,经过那件事,她有那么大胆子,竟然托人偷偷将那个香囊送进顾府场主的房子里。
  后来,听说场主大怒,命人将香囊连衣服都扔了出来,就连干宜斋都挪了地方。
  二白很伤心,但也只是一瞬。
  她偷偷地又将香囊捡了回来,跟我说,场主一定不知道是她送的,所以才丢,那孩子魔怔了。”
  赵小月说到这的时候,紧绷的面容上像是拼命隐忍着情绪,但眼圈里却遮掩不住隐隐的泪光。
  那是来源于一个真正朋友的心疼。
  “后来就是场主救了落水的她。
  从那开始,她精神振奋,泯灭了心里唯一一丝犹豫,天真的以为,场主是喜欢她的,她准备揣着那个香囊,向场主罄露。
  同是那天,噩耗落到了所有人的头上。
  我家里还有个哥哥——赵小阳,他那时在荣安当官,受朝中奸臣迫害,身陷囹圄,一蹶不振,需要一大笔银子拿去赎人。
  阿爹那时候为了哥哥的事,急的焦头烂额,头发都白了大半,哥哥是家中的顶梁柱,阿爹阿娘的命根子,他们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相救。
  正巧那时,从大山沟里出来一批怀揣银子买媳妇的汉子。
  大山里女子稀少,出来买个媳妇,几乎是倾家荡产的事情,身上确实带了不菲的银票。
  阿爹便想到,把我卖给山里来的汉子,拿着这命钱去救哥哥。
  我宁死不肯,来回与家里闹了好几日。
  最后阿爹把我用蒙汗药迷晕,直接塞进了大汉的口袋中。
  那天,这么巧就赶上了二白揣着香囊准备去顾府,跟场主说摊清楚。
  她走在路上,正好看见我蒙汗药苏醒,在马车上闹腾下来,最后被一群大汉拖着,她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救我。
  哪想在拉扯不清之时,她怀里的香囊掉了出来。
  香囊落下,被大汉们捡了去,大汉打开香囊,看到上面的字眼,纷纷无情的嘲弄她不知廉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各种难堪、污秽的字眼一时间全全往外吐,汉子们还不嫌够,非让她跪下才肯将香囊归还。
  二白跪下了,可他们根本就是极其无耻的人。
  等到她百般受辱之后,拔声吆喝,引来一堆路人围观,大肆宣扬她想麻雀飞上枝头的行径。
  二白当时就崩溃了。
  我当时不知道,围观的群众,其中还有江王府的丫鬟——雀儿。


第三百五十八章:庆家二白的秘密(三)

  荣安传来消息,哥哥沉冤昭雪,第一时间便派人来阻止父亲荒谬做法。
  大汉们没买到媳妇,哪里肯放过我,但是他们到底还是惧怕我家中哥哥在朝为官,不敢轻举妄动,便将怒火都发在了二白身上。
  他们威逼二白代我过去,我本来以为这是十分可笑的,他们只是恼羞成怒,想闹一闹而已,毕竟庆家没卖女儿,阿爹也将银两全部退还给他们了。
  但是我没想到,二白连夜跟汉子走了。
  那件事后,我对父亲彻底失望,孤身去了荣安,白手起家。
  我的命很好,赶上了都城里凉国服饰的兴起商机,没日没夜一鼓作气的钻研投机。一年多后,我开的店在荣安小有名气,家底也算小有盈余,来往一些重要的商户,遇见了现在的良人夫君。
  第一年春节时。
  这么巧,宴会上我发现江王府的丫鬟——雀儿,正是我夫君的表妹。
  我开始刻意接近她,本只是想打听一下,郡主那次将二白带回府到底怎么着了,却不想,雀儿跟我说了我一直不知道的事。
  她说,二白跟汉子走的前一天,她将香囊的事告诉了郡主。
  郡主没像上次一般辱骂毒打她,而是又派人将她掳到府上,而是用了最恶毒的方法,诛心。
  江郡主和顾府之人大多相识,她让顾府的青衣掌事约出来场主,带着二白躲在暗处。
  茂密的树林里,还有回声,二白听得很清楚。
  青衣掌事故作有意无意的问场主,对庆家闺女感觉如何。
  场主当时只说了一个字——谁?
  或许场主从始至终,都是不识得二白的。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看到尘埃。
  二白的梦碎了。
  但江郡主却并没打算放过她。
  郡主可能是个心狠的人,可能想杀一儆百。
  她要斩草除根,让二白永远消失在嘉成,如若二白做不到,她就将她的香囊、可耻的心意公诸于众。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她当时觉着自己就是个笑话,心理防线也早已绷到了极点。
  那件事情若是真被公诸于世,成为众矢之,她可能真会活不下去,尤其是想到场主的神情。
  公开了的话,庆家二老也会落得一辈子的骂名,江郡主更会不断为难庆家。
  她已经是引火烧身了。
  可她那么善良,不愿连累任何人,也不去怪任何人,只认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最后选择了自我毁灭式的办法。
  那时候,她一定是这样想的。
  是我没有早点意识到,是我没有在她最崩溃的时候拉她一把。
  其实那天晚上她是来找过我的,是我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到她话里的异常。
  到现在我才知道。
  都是我……都是因为她当时来搭救我,才会出后面一连串的事情,不然不会闹成这样的,是我亲手将她推上了不归路,是我……”
  小月说到最后已经泪眼模糊了。
  她脊梁颤抖着蹲下身子,一双手年轻却沧桑的手捂着脸,成串豆大的眼泪朝下掉,嗓子也渐渐嘶哑断续起来。
  顾二白给她递过去一条帕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安慰般。
  “后来……我也有很多次、很多次亲自去探望她,可她从来都拒不接见,她在怪我,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理应一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一辈子活在愧疚里,她心里会不会好过些……”
  赵小月已然泣不成声,芭蕉林下,一小片干涸的土地都渐渐湿润。
  “或许她只是一个人躲起来,慢慢弥补伤疤,你不是故意造成悲剧的,一切的源头也并不是你,我看得出来,你是她真正的朋友,她可能从来没有怪过你……”
  顾二白缓缓蹲下身子,口吻温软的安慰她。
  神思却越飘越远。
  这两年,清叔从来没派人去找过庆家二白,是不是也知道了其中的隐情?
  他那么关心庆家,怎么可能会在庆家二白消失后,不派人去调查。
  或许他早已知道了这件事。
  赵小月哭了很久,任顾二白怎么安慰,也只是不住的摇头,像是陷入了迷怔,怎么都不肯原谅自己。
  顾二白想,可能经历了两年,庆家二白已经想通了,不然她也不会回来。
  一切都会回归最初的平静。
  “顾姑娘……”
  赵小月喊着她的名字,仿佛她就是庆家二白。
  顾二白却很清楚。
  当局者迷。
  庆家二白的心结,从来都不是汉子的事,也从来不是怪赵小月,她们都是顺着命运的齿轮朝前走,无论是幸运还是玩弄。
  庆家二白的在乎的,始终是关乎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和一颗最敏感的自尊心。
  “……顾姑娘,算我求求你了,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好吗?
  二白最孝顺,她就这样走了,心里对二老不知道有多愧疚,你若是平时日子不好过,每个月我都会拿银子过来,只要你在庆家好好地……”
  赵小月哽咽了好一阵,终于说出完整的话来,抬起头来目光亟亟的看着她。
  那晃着泪花的眼底,敛去了一切浮华人间的尖锐、伪装外衣,只剩下了人性中最赤裸裸的情感——一个弱者的哀求。
  顾二白看着此时的她,根本无法拒绝。
  “好。”
  她说完,缓缓的起了身,弯腰朝赵小月伸出手,口吻温和,“擦干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的生活风平浪静。”
  “答应我,今天的一切,永远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赵小月仰起头,就那么看着她。
  她真是二白最好的朋友,用最厚重的耐心去呵护她的敏感和自尊。
  ……
  二人打芭蕉林出来的时候,赵小月拭干了泪,神色看上去已然正常,仿佛刚才在里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
  大堰河岸的村民们看到她们,又开始高声低语的絮叨。
  “怎么样了二白?小月有没有教你点发财的法子?”
  “你俩之前那么好,小月你给她找个长工的差事也行啊,最差看门总会吧?”
  “二白你别拉不下面子,人嘛~总要生活的,你又出了那档子事……”
  顾二白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面上清清淡淡,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但赵小月却像被点燃的炮竹,一下子就恼火了,刚想转身反驳,便被顾二白一把紧紧攥住了手。
  顾二白轻轻地摇了摇头,面上生风轻云淡的。
  你生气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何必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最开始,听这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她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但一个人好怼,重口却难辨,时间长了,她也明白,这些人根本是说不通的。
  因为他们想要的,并不是你的解释、辩白,只是想通过对你的奚落、嘲讽,看到你脸上敢怒不敢言的羞愤,从而获得快感。
  生活过得不如意的人,都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对自己处境的安慰,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
  就像,你见过首富去嘲笑乞丐的?
  所以为何要介意?与其去和他们争得面红耳赤,拉下架子讨伐,倒不如根本不搭理,活得不好,也要有高姿态在,让她们自讨没趣,自然会悻悻而归。
  赵小月疑惑的看着她,本以为她会表现得比自己更恼怒,因为她才是被辱骂的主人公,弱者。
  可是面前的女子,眉眼间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恼怒,眼梢反而晕染着那么点惑人心智的笑,让人看了觉得眼前的世界,风清月朗。
  “嗯?”
  顾二白挑眉问她,嗓中轻嗯。
  那优游不迫的气质,给她本就出彩的气场,更添光芒。
  赵小月忽然想,如果真正的二白,最开始能有她这份自信、恬淡,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先回去了,阿娘等了好久了。”
  顾二白微微松开了她,朝她告别。
  赵小月只是愣愣的看着她,说了一句好。
  大堰上又是一阵冷嘲热讽的骚动。
  “哎?二白,你怎么走了?”
  “就是就是,是不是被小月刺激了?”
  “……”
  ‘小主人,您这个逼格真够高的,在小月姐姐面前装的二五八万的,要是平时,面对这些个长舌妇,您不得撩起袖子骂人两条街?’
  耳际,玲珑木轻轻的飞了出来啧啧奚落着。
  其实它心里还是给小主人今天的表现,还是打了及格的。
  小主人虽然平时不正经,那该装的时候,也是能装的很到位的。
  咱们就是高高在上,不理会这么凡夫俗子。
  要是继续保持就好了。
  “哼……”
  顾二白嗓间轻轻溢出冷笑,目光悠悠朝河岸边斜视,牙缝里轻轻挤出几个字,“木头,给我看好了,今天那几个碎嘴婆娘带的头,以后嫁到顾府一个个宰。”
  “……”
  小主人还是那个小主人。
  “二白啊~”
  这边,王婶也呆不下去,挎着篮子跑过来,准备和她一起回去。
  顾二白刚想点头,不想,此时远远从大堰那头,黑压压走过来一片人影。
  那气场声势隆重的,惊得一众闲聊的男女老少,全全好奇的噤住了声音,起身伸着脖子朝路上观望着,像一只只被提起脖子的鸭子。
  ------题外话------
  今天事情太多,更新的有点晚了,第三章还在修,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小主们先将就看,给你们个歉疚吻。


第三百五十九章:富得流油的女婿

  “那不是顾府的管家和厮卫吗?怎么有空子来镇里了?”
  “对啊,刘管家日理万机的,还能得了空子来这呢?是不是场主派人下来巡地亩的?”
  “对,我听说东湖张员外的田都被缴收了,活该,胆敢在场主眼皮子底下私收税租……”
  “大家伙快看看,顾府的一个普通物件果然都不是俗品,那马车轿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华贵的,可得多看两眼。”
  堰河众人聚在一起谈论着顾府时,方才那些散漫、奚落的语气,早已全部都收敛了,转而换上了庄重崇敬的面容,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朝前挤着。
  那场面,不亚于小工见到领导视察,纷纷卖乖巧一般。
  顾二白正徐步走着,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幕,脚步微微顿住了。
  回顾府走的不是这条路啊,这条得绕路,刘管家为何走这儿?
  “你看看那个二白,一点眼色都没有,车马都到面前了,还不让路!”
  “就是,傻子可能,八成要被打一顿才懂事。”
  “不傻她能做出那种事吗?”
  “……”
  众人见顾二白站在大路中央,挡住了刘管家的去路,纷纷又开始忿忿不满的蔑着眼瞅她,眼神仿佛在看污水沟里一只不知好歹的脏兮兮臭老鼠,心里却暗暗等着看她出丑。
  果然,路遇障碍。
  顾府的车马,蓦地在顾二白面前停了下来。
  大堰河周围的众人,纷纷摩拳擦掌,等着顾二白被教训一顿。
  哪想,刘管家此时缓缓走上前,恭敬地颔首朝顾二白作了个揖,沉嗓温润,“顾姑娘,天色有些凉了,请早些回去吧。”
  “……”
  见势,岸边众人全全都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男女老少人群中,有的还在垫着脚,都来不及放下;有的张开的嘴巴,诧异的都可以放进两个草鸡蛋;还有的手里蒲扇都吓得掉到了地上,顺着风悠悠转转飘落到河水中。
  更有甚者怀疑自己看岔眼了。
  赵叔站在路边,由于离得很近,清清楚楚的见到这画面后,吓得身子直往后退了两步,一咕噜退到了沟里,几番踉跄,后腚都撞到了树墩子上。
  直捂着屁股瞎叫唤。
  王婶、赵小月也怔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的那一场景,几乎是不敢相信的。
  众人见刘管家在向顾二白行礼的时候,身后一众小厮,也齐齐弯腰作揖。
  这是什么样的大礼啊?
  平时只见和老夫人、场主行过。
  顾府的厮卫,可不同于一般府上的小厮,那是个卧虎藏龙的群体,一支由场主亲自统领的队伍,个个平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厮,可你无法确定,这里面哪一个揪出来不是世间英豪。
  众人心里一千个、一万个诧异、不解、惊叹的时候,顾二白眯着眼睛想,回哪去?不会是清叔又后悔了让她回庆家,派人把她叉回去吧?
  “天色的确不早了,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呢?”
  顾二白试探的看着他。
  刘管家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轻笑,“夫人出来已有半个时辰了,老奴担心。”
  顾二白看到他的笑容,略略放宽了心,无所谓的笑笑,“哦……我就是出来溜溜圈,这不就在家后吗,一会就到了。”
  众人:刘管家好似还在和二白说说笑笑……
  “夫人现在身子不方面,场主吩咐属下们寸步不离,务必要等夫人您喝下姜茶后,方可打道回府。”
  傍晚清冷的风,顺着胡杨树叶的罅隙,砂砂的响起。
  刘管家看着顾二白身上单薄的衣衫,一边说着,一边转脸朝身后小厮示意。
  顾二白听到姜茶时,面上像是愣了一下,继而心里像是燃起一团火般,暖烘烘的。
  这个男人,还怕自己不喝呢?
  小女人还在噙着笑,一张忍俊不禁的小脸上幸福洋溢,马车旁,早有小厮掀开轿帘请她入轿,其中一个恭谨的小厮跪下来做轿墩。
  ‘哎哟,场主真会疼人,看把我家小主人哄得团团转~’
  顾二白唆了唆两腮按捺不住的笑意,便也不推脱了,走到轿子前,直接潇洒的一跃上了轿子。
  周围小厮都有些惊愕,尤其是轿墩小厮大吃一惊,夫人难道这么轻,他都没感受到?
  轿帘中,半晌传来小女人闷闷的声音,“我腿这么长,以后上车不需要这些。”
  众厮卫与刘管家愣了一下,随即皆面面相视的笑了,场主看中的人,果然不会错。
  玲珑木瞅了一眼她的腿,‘我估计偶像大大第三只腿都比你长~’
  “……”顾二白嘴角抽了抽,像是想起了某人逆天的尺寸,“不要讲鬼故事。”
  马车露露掉了个头,朝庆家大院走去。
  大堰上、河岸边,只剩下一众静滞在风中的碎嘴婆娘们。
  王婶站在桥上,一篮子水果差点没兜住,望着那辘辘行走的马车,臆想翩翩的脑洞大开,想着二白的真实身份……难道是顾府老夫人失散多年的亲生闺女?
  赵小月怔怔望着她踏上轿子那一瞬间的身影。
  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映出,两年前在庆家她看到场主上轿子时的身影。
  那身影盘旋在脑海多年,久久挥之不去。
  那时她就想,像场主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原来,根本不存在这么一说。
  当你盛开之际,走入他的世界,一切刚刚好。
  因为,他在等你。
  ……
  “她她她孙妈,刚、刚才我说二白什么了吗?”
  大堰河边,经过极为漫长的一段静默观望着远离的马车,人群中,男女老少的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没说吧……”
  “你怎么没说?可不是你先带头说的,叭叭叭的带着我们胡说八道……”
  “哎她婶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没说?你好!好的撺掇你家小鸡啄俺家蒜苗!”
  “你满口什么混账话呢?咋比粪还臭呢!俺家小鸡啄你加蒜苗,你家母猪还拱俺家白菜了呢!”
  “白菜现在才几个钱?蒜苗涨价了不知道哇?”
  “……”
  人群中,几个妇道人家开始红脸、撩袖子,大有跳起来互相掐两条街,骂三条河的架势。
  “哎呦,我家锅开了,我要回去看看,老娘不让我跑出来的,你们今天谁都没见过我啊……”
  一个跟着凑热闹的大爷反应过来后,撒奔子就跑。
  “我也要回家了,回家了,本来就是路过哦,你们非得喊我……”
  “我也是……回家烧香祷告~造孽了哦……”
  “赶紧走赶紧走,二白刚才没看到我吧?”
  不一会儿,众人看着姑姑婶婶的好像都意识到氛围不对,纷纷松开手里的鞋底子、长头发,作四下逃窜作鸟兽散。
  生怕晚走了一秒,顾府的厮卫可能就返回来一个个撕嘴了。
  二白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会不会报复哟~全完了。
  ……
  沟渠里,赵叔捂着屁股呆呆的看着顾府马车消失在眼帘,失了神似的,跌跌撞撞,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朝着自己闺女走去。
  那目光呆滞,语气颤颤巍巍的,“小月啊,刚才二白可跟你说,她现在在哪高就呢?咋还是刘管家亲自来接送呢?”
  刚才二白不会看出来了他故意难为她的吧?会不会告诉场主啊。
  天呐,他可还记得曾经有人冒犯了老夫人一下,祖坟都牵走了。
  晚风瑟瑟,赵小月目光悠远的望着那辘辘远去的马车,神思渐渐远牵。
  口吻轻飘飘的,听起来却无端结实的很,像玉米地的秸秆,再飘动也不会折断。
  “爹,你该去二白家道个歉,我们都该去。”
  “好好好,去去,明天就去,三跪九叩都成……”
  ……
  ‘小主人,你打算怎么办啊?’
  精致的雕花马车里,乌沉木散发出阵阵阵阵的幽香。
  玲珑木倒挂在珠帘系子上,优哉游哉的咂了咂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看她。
  顾二白淡淡的抬起眼皮子望它,“什么怎么办?”
  ‘庆家二老和二白的事情啊。’
  顾二白寻个舒适的姿势,虚阖着眼睛,靠在软绒毛毯雕花椅上,一双长腿肆意伸展着。
  “该怎么办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寻思着庆家二白经过这两年,都有了两个孩子了,也应该看开了,要不然也不会想回来。
  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天一切照旧,我就到这路上等她,说什么都必须劝她回来,当然,如果她还要回山沟沟,也必须征得二老的同意,至于二老的赡养,就交给他富得流油的女婿了。”
  顾二白说到这的时候,嘴角轻轻弯起。
  玲珑木左右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禁啧啧,“富得流油的女婿是谁啊?”
  顾二白斜了一眼故作姿态的木头,“难不成是大山里的汉子?”
  ‘哟,小主人您这悟性可以啊,什么时候升级的啊?’
  “切~都像你块怪木头一样,还要升级,每次升级还睡这么久。”
  ‘小主人您就是奸商,无限的剥削压榨小工,连个假都不想给我放,当然吗~我也可以理解,能者多劳,毕竟小主人您的脑力不足,需要得力的军事出谋划策~’玲珑木说着说着,忽然臭屁了起来。
  顾二白翻了个白眼,暗暗竖了个中指,把你偶像的自恋全都学来了。
  ‘放心,这次我到偶像大大面前,一定会给您记个功的~’
  玲珑木良心大发。
  顾二白微微偏过去了脸,嘴角闷闷的溢出几个字,“觉悟能不高吗?清叔现在可是会揍人的……”
  ‘小主人您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场主大大的坏话……’
  ------题外话------
  胡说,场主才没有那么油腻


第三百六十章: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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