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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白的田园生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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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掌事被这阴骇的眼光吓得扶着栏杆,才勉强站得住,嗓中颤颤巍巍的解释道,“我、我是来送牌子的……”
  “嗯?”
  小女人闻声,探出红肿着诱人的水润樱唇,好奇看着他手里静静地躺着自己的徽牌后,不禁诧异,“我的名牌怎么在你手里?”
  顾亦清一掌堵过去她红潮阵阵的魅惑小脸,嗓音寒厉,“昨晚找到的?”
  “不不不……”青衣掌事猛地摇摇头,然后郑重的邀功道,“是方才从郑毅身上寻到的。”
  我帮夫人找到窃贼了,需要夸奖。
  话音一落,世界静止了。
  “……”
  顾二白窝在男人大掌里的小脸,青了紫紫了青……
  what?这又是什么操作?
  老天啊,不带这么玩我的,我做错了什么……
  男人缓缓转脸,看着怀里的小女人,阴郁的暗光打在他的脸上,明灭的看不清神情。
  窗外,风停雨歇,乌青的天空上浓云密布翻滚,惊雷阵阵,仿佛在酝酿着下一波骤雨。
  顾二白埋着头,紧闭的眼皮子抖动着。
  不用猜就知道此时男人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啊……”
  想象之中的痛传来,顾二白整个人宛如被丢垃圾一般丢到了八丈远,直接撞到了墙拐上。
  云巅之上。
  司命与月和仙翁看着这一幕,面上均是一痛。
  “哎呦~你说这可造孽,一波风未平一波浪又起,你个胆大包天的糟老头子,可等着吧,等这俩祖宗回来了,非得拿你牵得这红线将你勒死。”
  司命气的直哆嗦着手指,忿忿的指着他。
  “冤枉啊……”月老冤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这俩人的红线,我可是拿着从太上老君哪里讨的玄铁器,王母娘娘的丝巾,死死闷起来的,谁能想到他们竟还能冲破层层戾气缠到一块去了,剪都剪不断。”
  司命纳闷摇了摇头,“那大概是天上没斗出来个结果,到人间算账去了。”
  月老闻言,满脸担忧,“那……月白仙子怕是惨了,本来她的命格也是极好的,这回天河泄露,惨遭连累,降落到了天狼的领地,狼啊……独占欲最为强烈,哪能容许她存活。”
  “……”话落,司命像看着傻子一般看着他,神情妙不可言,“我算是知道人间到底哪来的这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月和是个傻子他怎么早没发现?
  ……天狼下界可能就是为了占那块地的。
  “你等着吧,大魔王回来知道你把他红线藏的这么结实,小心连理枝被烧了。”
  “为什么啊?”
  司命瞅了他一眼,没理会,暗暗苦笑一声,握着命格簿好笑的转身走了,嘴里缓缓呢喃着,“冤家路窄啊……”
  但想想这三界皆知的两大死对头在人间缠到一起去了,斗个你死我活还好说……
  要是有了鱼水之欢、夫妻之实,再种种田生个包子,那回来可就有好戏看咯。
  一品斋。
  青衣掌事看着眼前变化之景,不禁大惊失色。
  明明场主方才还一副沉沦在夫人身上,不能自拔的样子,为何下一秒就下如此狠手……
  不会……和这个牌子有关系吧?
  思及此,青衣掌事手心一个战栗。
  玲珑木丧气的叹了口气: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顾亦清转身,滔天的压抑怒火下,反手一掌生生掀翻了二楼的实木栏杆。
  顾二白,你有种……
  青衣掌事被这动静吓得,直接瘫在了墙上。
  “清叔……”
  顾二白捂着吃痛的腰,满脸心疼的望着他的手。
  尼玛这个青茄子,不把他和阿黄放到一个锅里炸!她就不姓顾!
  牡丹苑中。
  万嘉老爷见场主要走,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二话不说,一骨碌直接跪倒在地,“场主,场主老奴求求您了……小女若是再见不到场主,怕是真的活不过这个夏天了啊,您就看在老奴这么多年,对嘉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大发慈悲吧……”
  ……什么?
  墙角,顾二白眯了眯眼,微微站直了身子,小手揉着腰间的一块红肿,眉头紧紧地皱着。
  小女?
  是哪个女的要见清叔?不见到还活不了……
  草!
  “好。”
  许久之后,男人低沉至极的微哑的嗓音掷地,像是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苦涩般,修长英挺的背影,映满了一腔萧萧的风雨悲怆。
  那他呢?
  是不是也要活不过这个夏天了?
  如果她不要他了,她心有所属,移情别恋……
  他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她到底是因为怕他,才不得已被迫接受他。
  还是根本就是可怜的施舍给他一点温情。
  抑或是早已就腻了他……
  他忽然很怕……就这样走了,她会不会追上来,即使追上来,又会追多远……
  一厢情愿的爱,巨大的落差,永远无法对等。
  他不想赌……
  “谢谢场主~谢谢场主~谢谢场主~”
  话音一落,万嘉老爷大喜过望,连连叩谢。
  “去哪里?”
  此时,身后小女人已经揉着腰,满脸防备的走了过来。
  她望着地下的老头,又望了望清叔。
  “见谁?”
  又是一声警惕十足的意味,像是发现丈夫奸情的妻子。
  顾二白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这俩人的表情。
  这俩人有什么交易?小女?
  怎么越想越诡异?
  顾亦清微微低头,望着她那张提防的醋脸,愤怒的殷红眼角处,不经意闪过一丝冲破黑暗的微光。
  她……是在介意吗?
  “清叔你……这是什么眼神?”
  顾二白望着他,竟从他眼底看出了一丝渴盼,这什么意思?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恐怖的想法。
  “你不会是要买女人吧?”
  所以现在这表情……是在征求自己的同意?
  草?
  顾二白忽然腰也不疼了,理智也不存在了。
  面前的男人,一张冷峻的脸庞上,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这要是放在往常,她问出这么荒谬的话来,他铁定能骂死她。
  可今天……居然默认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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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夫人摔到了

  “呵……感情今天还是场大戏呢?”
  顾二白不可思议的冷笑了一声,望着根本不欲多加解释的他,心里瞬间升腾起一阵燃心燃肺的烈焰。
  她就说,今天感觉怎么这么不对劲,果然有小婊砸从中作祟。
  所以……他不由分说的冤枉自己,弄得一副要死要活的,就是想趁机抛弃自己,好去另匿新欢?
  果然是场大戏,史诗级的大戏。
  头顶,男人看着她瞬间变得恼怒不堪的小脸上,尽是遮掩不住的怒火,幽深的眸中不禁迷茫了。
  她……真的是在在意?
  还很在意?
  这里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顾亦清……你设计我?”
  顾二白咬着唇,越想越委屈,最后眼眶都跟着红了,看着他添了几分恨意,“你丫弄得跟我对不起你似的,结果你自己给我偷偷出去包养女人?!”
  她哭了?
  颗颗滚烫晶莹的泪珠,不经意从脸颊滑落,顺着面上红晕的肌肤砸落脖颈。
  男人的心‘咯噔’一下绷紧了。
  顾二白抬起袖子,猛地擦去了不争气的眼泪,眼睛红的吓人,踮起双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他妈给我说话啊!是不是!”
  顾影帝还是顾影帝,苦肉计都用上了。
  以为给自己身上甩锅,他就也可以出去逍遥自在了?
  他做梦!做鬼她都不会放过她。
  顾亦清紧绷的下颌隐忍着波动,被她逼得眉头突突的跳着,甚至现在很想把她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看到底是不是。
  顺便他自己也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离开她就往死里疼。
  可是……
  她呢?她现在的眼泪,真的是因为嫉妒而此?
  还是正如她说的,演完这场戏,一拍两散?
  她比谁都擅长演戏,他深知。
  太多时候,逼真的让他入戏,然后输的彻彻底底。
  “是。”
  男人的嗓音冷得像八月初冷的湖水,刺骨侵肌凉肺。
  “你……你承认了?”
  顾二白紧紧盯着毫无波澜的黑眸,嘴唇微微抖动着,小脸上煞白一片,像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为……为什么?我满足不了你吗?”
  她的音调开始颤抖,像一瞬间被人掏空了心扉般,痛彻的战栗。
  男人眉间的沟壑愈皱愈深,像是看不透眼前的小女人,又像是看不透自己的心。
  为什么自己总会让她哭?
  是不是看不见他,在别的男人面前,她才会笑?
  呵~
  顾亦清喉间艰难的吞咽滚动,脸色寒的像冰,冷的像风,大掌猛地拽下她的双手,没有丝毫犹豫下了楼梯。
  “顾亦清!”
  顾二白望着他的动作,恨恨的咬着牙,死死的拖着他的手臂。
  全程,小女人几乎是被他的力量带着拖下楼梯的。
  玲珑木被这动静吓得,辣子鸡都吃不下去了,这俩人好好谈情说爱怎么又吵起来了?
  难不成上辈子是冤家不成?
  到了一楼时,顾二白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底,都被磨出了痕迹,但手中抓着他的袖袍仍然不肯松。
  “你休想这么容易甩掉我,我草……”
  一连串爆出的粗口还未说出,便被男人的大掌牢牢的堵了回去。
  顾二白整个身子像风一般,被死死的按在一品斋门板上,男人欣长的身子如豹子般迅猛的贴了上来。
  “顾二白,你到底想怎样?”
  要么用力爱我,要么去死,你选吧。
  “你到底演够了没?”
  不是一直喜欢演吗?
  编造身份,伪装庆家小女儿,明明每天都想着逃跑,还装作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嘴上说着爱自己,却和别的男人约会,甚至把自己的信物,送给别人?
  不是一直都会演吗?现在呢?这般惺惺作态,演技又精进了?
  男人逼视着她,阴骇至极的浑嗓,狠辣逼人的眸光,看得人心冰凉。
  “你以为我是在演戏?”
  顾二白含着泪水,气的眼神都扭曲了。
  这个男人,她恨不得把他榨成干尸!
  现在有了新欢,看她哪哪都不顺眼了,好啊……
  “呵~”
  男人紧抵着她的面庞忽的笑了,笑的无比的嘲讽。
  顾二白,我不管你是不是在演,不管你爱着谁,这辈子那都别想离开我身边,死都要和我死在一起。
  ……
  “现在别跟上来,否则我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
  话罢,男人狠狠的松开了手。
  漫长的对峙终于结束。
  “呵……”
  顾二白瘫在门板上,可笑的望着男人毫不留恋的离去身影,嘴角一阵阵的冷意流出。
  什么意思?别去打扰了你与佳人相会?还威胁上了?
  好啊顾亦清,当初的情话说的一套套的,现在玩腻了,说丢就丢……
  男人果然利索啊……
  靠!
  顾二白牙齿摩挲,一拳狠狠的打在门板上,嗓中低低的冷笑着。
  玲珑木被小主人这难得的戾气,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轻轻地落到她的耳际劝着,“要不您让场主缓缓,等他心情好些了,然后咱们……”
  “咚!”
  话未说完,顾二白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到了门板上。
  “木头,等他消气?我看是等他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上了,直接过来一脚把我踹了吧!让我别跟过去,想得美,老娘就他妈跟过去,给我戴绿帽子还不准我过去捉奸!我今天偏偏就要跟上去!刀呢?哪里有刀!”
  顾二白疯了,眼神狰狞的朝着后厨跑去。
  二楼,吓得胆战心惊的青衣掌事,终于反应过来,大步流星的跑下来,一把拦在她的面前,“夫人您别激动,不是您想的那样……”
  顾二白抬头瞪着他,“滚开!什么意思?现在都要替你们的场主说话,是吧?”
  青衣掌事憋屈的解释,“不是不是,夫人您真的误会了,场主要去看的是万嘉千金,不是什么包养女人。”
  “万嘉千金?”顾二白颦眉喃喃。
  那个见过清叔一面,思念成疾的万嘉千金。
  “怎么?清叔被感动了?”
  听完,她的话音更加讽刺了。
  “……那倒不是。”
  青衣掌事感觉他在火上浇油。
  “这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跟夫人您说不清,总之场主他是被您冤枉的,场主心里只有您啊……”
  “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说来话长你不会长话短说啊,不想说你就别阻止我去捉奸!”
  楼上,万嘉老爷听得脸都黑了。
  “……”青衣掌事被她这气势压倒,点了点头,立马长话短说。
  “夫人您应该还记得,有一次,您和场主在成衣庄相遇。
  正值那次成衣庄做事出了纰漏,场主一怒之下,将皇上大婚之日的喜服制作交给了万嘉衣庄。
  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场主又改变了主意,重新交给了成衣庄做。
  后来事实证明,场主之前的决策没问题,因为这会交给成衣庄做,又出了岔子。
  今一早传来消息,成衣庄走水,烧毁的一批布料里,正包含着皇上的喜服,可是这眼看皇上大婚之日就要到了,没有喜服是肯定不行的。这不……万嘉衣庄忽然说他们早就备好了一套,可以直接送到荣安,不过,额外只有个小小的请求,就是请场主去看万嘉千金一眼。
  万嘉千金毕竟是无辜的……”
  “你说什么?”
  青衣掌事话闭,顾二白整个人都愣住了,神情好似飞到了九霄云外。
  成衣庄走水了?
  青衣掌事以为她生气了,连连摆手,“不不不……她不是无辜的,夫人你才是无辜的,阿慎相信您和郑毅肯定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夫人您要善于解释啊,您总是和场主一个‘你听我解释’一个‘我不听我不听’的,什么时候才能把误会澄清啊,场主其实心里特别在乎您……”
  青衣掌事正在极力的劝慰着。
  面前,顾二白早已如一阵风般,缥缈无踪影。
  “夫人~”
  青衣掌事见她飞快的跑了出去,不由惊得大叫一声。
  掌柜的躲在柜台后,紧张的摆手,“没事没事,没拿到刀就好……”
  “……”
  青衣掌事看着外面滚滚乌云,俨然又有大雨将至的架势,不禁气的跺了跺脚。
  没事才怪,夫人那小身板跑出去,万一被雨水冻着了,场主不得扒了他的皮!
  宜兴街道上。
  原本熙攘繁华盛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彻底冲散了开。
  空旷的街道,只剩下偶尔几处没来及收的架子,和房屋后侧巍巍乌压压的行道树,看得人喘不过来气。
  黢黑的空中,搅弄翻滚着浓云。
  雷阵雨过后,好天气彻底被敛去,阴寒寒的开始降起了小雨。
  细细密密的打在人脸上,淅沥的像一根根针,狠狠扎进顾二白的心里,她狂奔着追赶着前面辘辘的马车,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顺着脸颊,滚烫的泪水不时砸落。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酿成的。
  是她当初为了点蝇头小利,不知好歹的去求清叔,把皇上的喜服生意交给成衣庄做,现在衣服被烧了,清叔一定很生气,都怪自己。
  一切的错都是自己造成的,结果自己还不知好歹、不分轻重的去责怪他,说了这么多伤害他的话。
  每一次决定了要去信任他,可是一听到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就忍不住去怀疑,她真是猪,非要在这上面跌的遍体鳞伤才甘心。
  想着,小女人狂奔的脚步越加越快。
  今天如论如何也要和他解释清楚。
  玲珑木费了好一番九牛二虎之力,才追赶上了小主人。
  它不得不承认,小主人的八百米冠军绝不是胡扯的。
  顾二白奋力赶上马车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累得不行了,不顾被车轮碾到的危险,伸手拼命跑过去砸着车窗。
  赶车的车夫转脸,见是夫人,当即吓得停了下来。
  顾二白见机,蹬着车墩,就往上爬。
  “谁让你停了?”
  车内,男人待看到一闪而过的小女人身影,瞳孔一阵紧缩。
  车夫懵了,他并不知场主和夫人在吵架,看着夫人拼命爬上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顾亦清紧抿着唇,一把掀开幕帘,提起她的后颈欲拎下去。
  “啊啊啊……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二白见男人凶残的直接伸出手将她上来的半个身子提下去,当即吓得哇哇大叫。
  “别乱动!”
  见她的小腿差点绞进车轮,顾亦清厉声呵斥,不觉将她往上提了些。
  不远处,有一堆闲置的草垛,刚好可以……
  “你、你再这样我咬死你!”
  顾二白见他丝毫没有放她进去的打算,一个机灵的抱着他的手臂,张嘴咬了上去。
  男人眉眼冷厉的看着她,像是疑惑,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顾二白当然舍不得咬,只微微舔了舔,男人便直接将她扔在了草垛之上。
  “加鞭!”
  “喏。”
  马夫点头,扬鞭策马。
  车里,顾亦清定定的望着左臂微微湿润的那小块,渐渐出神,最后忍不住也将薄唇完美的覆了上去,深深的闭上了眼。
  她真的追上来了,可又能追多久呢?
  车外,已经恢复了平静。
  男人的心也跟着缓缓沉淀下来。
  这样,他就应该满足了不是吗?
  “场主,雨下大了……”
  车上,马夫望着车后,扬鞭的速度不觉放缓,忧心忡忡的朝马车里提醒。
  男人睁开了眼睛,眸光漆黑发亮,“她没带伞吗?”
  车夫摇摇头,“夫人没带啊,雨越下越大了……”
  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出去探着帘子,待触到那帘布之时,又瞬间滞住了。
  算了,她应该早已回去了。
  “咚咚咚……清叔!清叔你听我说!”
  此时,恢复平静的马车外,忽然又传来了阵阵‘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和小女人熟悉的娇媚调子。
  顾亦清的心一瞬间忽如车外的狂风暴雨,彻底乱了。
  她居然又追上来了。
  顾二白被丢下车的时候,顺手捡起了一根长木条,为避免她冒着刚才那种被卷入车底的危险,又可以很好的引起车里人的注意。
  “昨、晚晚……”
  小女人边跑着,边深吸一口气,运足了气量。
  “昨晚离开芦苇荡,我真的回去找你了,还下水捞了你一圈,但没捞着,后来就在湖边发现了我的名牌,才确信你没事,就回去了。
  本来想着第二天去向您道歉,可是没想到,刚到顾府,刘婶跑过来跟我说阿爹在东湖被张员外给欺负了,不信你可以问你府门口的小厮是不是。
  我跑去东湖找那个张员外评理,不想那个张员外根本不讲理,不仅不退让,还动手打人。
  郑毅那时候正好经过,就路见不平帮我挡了一下,我见他受伤了,才送他来一品斋的隔壁医馆,看过了之后,便下起了大雨。
  我真的不是特意出来和他私会的,我来到这也没有多久啊,整天除了和你腻歪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接触别人,清叔……你好好想想吗……”
  话落,马车里仍是毫无动静。
  顾二白心里一阵懊恼。
  玲珑木看着都替她着急,急的在耳廓不停跳着,‘小主人,您是不是傻,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你才傻,不跑这么快,我怎么追上?”
  “……”谁让你追了!
  “……”
  “快装作跌倒啊,你是不是傻,男人当然都是怜惜柔弱的女子,像您这样的汉子,八成只能受罪了,我赌您能跟着跑到顾府。”
  “……”啊?是的吗?
  顾二白想着,由于走神,手里的长木条子不小心一下子绞入了车轮,把她整个人不受控的往前倾了一下。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顾二白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
  沃日,胸前疼死了。
  玲珑沐扶额,‘假摔都不会……’
  “……”
  顾二白手指颤动,老娘是真的摔到了。
  “场主,夫人摔到了!”
  车前,马夫听到动静不由惊呼,“好像摔得挺重,都爬不起来了!”
  ……
  倾盆大雨越下越大,雨珠连成串,形成水帘似的泼洒下,遮得人眼帘都看不清三尺之外的景象。
  顾二白浑身湿透,恨恨的趴在地上砸了一下拳。
  远处,男人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沉重的脚步缓缓朝她走来。
  ------题外话------
  最近状态不对,可能是天天上课加上万更压力太大了……还有就是老是屏蔽一些我认为精华的东西心塞……
  啊,废狗崩溃中……
  不过看到你们都还在投票,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场主和二白的误会到此解除,受不了虐的宝贝别怕,虎摸,下面没了……


第九十五章:发誓被雷劈了

  宜兴街上。
  末尾的一颗巨大梧桐树巍然屹立,繁盛的枝叶在稠密的风雨中摇摆着,雨水顺着树干的纹理,簌簌的滑落,狂风吹打在树底一袭妖艳的桃红长裙之上。
  红裙下,小女人凄落的掩着面,嗓音凄婉的嘤嘤哭泣。
  ‘小主人,不要鬼哭狼嚎,要再轻点~婉转点~销魂点……欸~对头,就是这样,保持下去,再接再厉,场主马上就要到了,胜利就在眼前……’
  耳际,玲珑木不停啪啪啪的拍着小胖手,左飞右跳的给她加油打气。
  “嘤嘤嘤……”
  顾二白变换着调子颤巍巍的抽泣着,嗓中哭音演绎的越来越到位。
  那掩着面的小手,食指与中指之间,不觉悄悄露出一条缝,待看到一片空荡荡的雾蒙蒙后,挺起上半个身子,伸长脖子,滴溜溜的黑眼珠子不停朝着不远处转着,“嘤嘤嘤……木头啊,他……走到哪儿了啊?嘤……”
  玲珑木也好奇的摸着脑袋,伸头朝前面望着,“……不对啊,该到了啊。”
  “在你后面。”
  男人浑厚的嗓音骤然传来,顾二白趴在地上的虎躯,登时一震。
  玲珑木,“……”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顾二白面上僵了僵,厚着脸皮装作没听见,感受到头顶的雨水被黑伞逐渐笼罩,心里一动,嗓中不由哭的愈大声了。
  “顾二白。”
  顾二白听他叫全名,猛地摇摇头不理会,忽地转身,整个身子飞扑向男人烫金滚边的革翁靴。
  白里透红的娇艳小脸抵在鞋面上,左右磨蹭着讨好,“叔……我错了,是我连累了你,还错怪你,都是我的错,你抽了我的筋,扒了我的皮吧,二白绝对毫无怨言……”
  男人低眸望着地上的小女人,一袭桃红色的长裙湿透,勾勒出修长窈窕的身姿,神态像一只被风雨摧残的猫咪,徐徐的讨好,像是在暗示邀请着什么,不觉凄凉,更显妩媚。
  他缓缓蹲下,手中的黑伞完全移到了她的身上,从头到脚结实的遮掩住,一双指骨分明修长的大掌,开始渐渐被雨水浸染。
  “小白,你对我只有愧疚吗?”
  深沉的嗓音落下,衬着一阵雷历的暴雨,男人掌心缓缓抚到她秀美的长发上,一遍遍的捋着,来来回回,动作温柔的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把她揉碎了般。
  顾二白宛如一只被顺毛的猫,抽泣着抬起头,迷蒙的双眸看着男人额前的碎发,渐渐被雨打湿,长长的睫毛水润润的,覆住眼底那一渊幽深如墨般的眸光,此刻,显得像个魔君般魅惑。
  顾二白看的有些迷了,微微咽了口口水,粉嫩的樱唇轻动,嗓间呢喃,“不,还有色……呸!爱……还有爱!小白爱清叔,从始至终爱的只有清叔一个人,爱的不能自已,爱的历久弥新,爱的心惊胆战。”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顾二白顺着他的锦靴,缓缓朝上,握住男人结实的小腿,抬起熠熠的双眸,“清叔你要相信我,如果我不爱你,怎么会天天在你眼前蹦跶,怎么会这么惧怕你生气,怎么会……这么久还没离开,小白……是为了清叔,放弃了原来的一切。”
  久久,男人浓密漆黑的睫毛微覆,那冷峻的嘴角,隐隐透出一丝轻柔的笑。
  “你起个誓。”
  永远都不要离开。
  “好!”
  顾二白闻言,心里一动,眼底瞬间乍泄出欣喜若狂的神采,单手抱着那有力的小腿,竖起两根手指,信誓旦旦道,“我顾二白发誓,今生今世,只爱清叔一个人,若有违背,受天打五雷……”
  “轰隆~”
  誓言未落,一道亮白色的闪电自青天直直而下,正对着顾二白……头上的那棵大树。
  玲珑木,“……”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迅猛霹雳的雷电将大树瞬间劈成两半,梧桐主干劈裂,发出巨大的声响,狂风暴雨中,一束火树银花的壮丽景观,令人震撼。
  男人眼角狠眯,抬起头,凌厉的邃眸朝着乌云顶端,射出柄柄寒刀。
  云巅上,奋力耕耘的雷公电母,被这个遥远却极其狠戾的眼神,吓得手中的刀斧都差点哆嗦掉了。
  电母牙齿颤抖着,“老头子,你、你刚才眼瞎了啊!怎么朝风清上仙那里劈!”
  雷公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是方才看月白仙子向风清上仙表白,一时走神,吓得手抖了……”
  “你呀,这祖宗上来不得找我们算账。”电母心有余悸的立马收起工具,半晌,反应过来,“……是啊,这可是两个上天入地都难寻的死对头啊,居然……缠绵到一起去了,月白仙子若是历劫归来,发现她做过这般事,会不会羞恼的一头撞死啊?”
  “……那也已经木已成舟,瓜熟蒂落了吧。”
  ……
  “啊~”
  地上,小女人被这一声响彻耳际的电闪雷鸣,直吓得汗毛直竖,失声尖叫,整个蜷缩的身子,瞬间死死的钻到了男人的怀里。
  顾亦清紧紧地掴着小女人的身子,像是护着心肝宝贝般,垂眸望着瑟瑟发抖的小女人,眼底的涔涔寒气尽失,像一潭寒冰消融,漫上了暖泉沸腾。
  “乖,别怕~别怕~”
  顾二白愈发朝他温暖的胸膛里钻着,像是攀着最安全的避风港。
  男人的心脏如雷,紧拥着软香玉怀,姣好的薄唇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啄,醇厚温柔的嗓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宝贝,别怕……没事了……”
  “唔……”
  顾二白闷声呜咽着,战栗不堪的身子在男人的极具安全的气息包裹下,渐渐安静下来。
  一股巨大的心安透着肺腑,传达到四肢百骸。
  人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去依偎最信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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