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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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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加想起彼时安迪揶揄的眼神,想要苦笑,却又有些笑不出来。
  他快要被她逼疯,居然会想用求着她虐他的方式,来引起她的关注。
  悲哀至此。卑微至此。 
  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屈身在她脚下,任她肆意侮辱。
  可是她送给他一枚戒指。
  白金的戒指,卡在无名指上,像一只扼住咽喉的手,令他快要不能呼吸。
  她送给他戒指,要他戒掉对她的妄想。 
  每次,当他以为她已不可能更残忍的时候,乌临总能想出更能打击他的方法。
  他不过是想陪伴在她身边。
  但她连一点点的希望都不肯留给他。
  她不允许他追求她。
  一丝丝的可能,都不给。
  …………
  “红香”是望川市一家著名的夜总会。
  响亮的名头、高昂的消费、到位的服务,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
  晚上十一点,正是“红香”最热闹的时刻。
  服务生频繁地穿梭在走廊中,不断在各个包厢进出。奢靡的气息,在包厢门开合之际,悄无声息地流泻出来。 
  有一间名为“眼儿媚”的包厢,是“红香”的高级VIP专属房间。此刻,“眼儿媚”里坐着的客户是四个中年男人。每个男人身侧,都坐着一位年轻女孩,风姿各异,却一律都是质量优异的美人。女孩们妆容精致,穿着的衣服有技巧地暴露出些许皮肤,勾动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其中,坐在中间沙发上的男人是今天的主宾。而坐在他身侧的,是一个眉眼狭长的女孩,眼线深重,略有些凸出的颧骨上扑了一层胭脂,薄薄的嘴唇上涂着艳红的唇膏。
  太夸张的妆容,本来很容易弄巧成拙,但放在她脸上,却衬得她整个人既冷且艳。脸容透着一股妖冶之气,她却有双清纯的眼睛,眼神透亮,完全不像是置身欢场的女孩。
  她坐在男人的身侧,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若有若无地试探。脸上亦有些讨好的笑,却偏偏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一个女孩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唱首歌助兴。包厢的门却被轻轻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进来,陪着笑,来到主宾位上的男子面前。
  他不是别人,正是“红香”的现任老板安迪。 
  “非常抱歉,小风家里的人来电话了,有些急事要她赶回去。凌先生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凌先生”凌孟之愣了一下。
  他是“红香”的老客户了,所享受的一直是无可挑剔的服务,碰见这种半途把陪酒的小姐换走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他回过神,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凌孟之并没有发现,坐在他身侧的女孩“小风”,脸色已急剧变化。
  要不是被安迪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她大概早已站起来夺门而出。
  她的家里人,只会是一个人。
  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她。
  她在漫长的等待中,几乎已绝望。
  安迪面对凌孟之不满的追问,搬出早已想好的托词:“小风在望川市只跟哥哥相依为命。她哥哥刚刚出了车祸,医院需要家属到场签字。” 
  凌孟之不是禽兽,闻言愣了一下,忍不住侧头看了看身侧的小风。
  隔着厚厚的妆,他也看出来小风脸色变得煞白,仿佛大量失血。
  凌孟之放了人后,安迪带着小风离开了包厢。
  出了门,他便说:“别担心,不是车祸。林少没多说,只是让你尽快去见他。”
  小风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问:“在哪里?” 
  安迪道:“是城北的一个公寓。我派司机送你。详细地址在短信里。”
  他把一只手机递给她。 
  小风接过来,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看。
  “From 林”。 
  “林”,是这只手机里唯一存入的号码,却是她不能主动拨出去的。
  夜色已深,道路不像白天那样拥堵。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将她载到目的地。
  小风穿着黑色的细吊带裙。裙摆只到大腿根下一点,背部也露出大片。夜里清冷的空气与肌肤亲密接触,激出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她顾不得冷,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却一路小跑地往前奔。
  每个单元都有指纹锁,她在机器上,用颤抖的手指拨了几个号。
  等了很久,无人应答。
  她忍耐着心焦,盯着小屏幕继续等。
  不知等了多久,电话才被接起。
  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林加看着她,没说话,面前紧闭的门却打开了。
  隔着冰冷的仪器设备,她都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的冷淡。
  门一开,他就中断了通话,视频随之也断掉。
  电梯里,有一整面的镜子。
  小风看见自己的模样。浓妆艳抹,穿着暴露。
  她再迟钝,也觉得这样子去见林加,大概会令他不高兴。
  但是迟疑之间,电梯已经停下来。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出电梯,摁动门铃。
  门铃刚响起,门就被打开了。
  小风吓了一跳,心脏砰砰乱跳,看着出现在门后的那张脸。
  林加穿着白衬衣,黑西裤,似乎是出门回来还没换衣服。
  他的脸色有些发红,隔得远远的,都能闻到浓郁的酒气。——大约是喝了相当的量。 
  小风吃了一惊。
  她跟了他很长时间,从没见过他喝酒。 
  林加目光淡漠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却什么都没说就转过身往里走。
  小风愣了一下,赶紧跟进去,关上门。
  他早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她换了鞋便跟过去。
  林加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瓶红酒,猩红的液体,已快要见底。
  她迟疑着,站在那里,轻轻地叫他:“少爷。”
  林加抬起眼看了看她,还是没说话,却把面前还剩半杯的高脚杯端起来。
  他的手抖得厉害,如果酒再多一点,大概就会被他晃出来。
  林加似乎并没发现自己的异常,抖抖索索地却还是将酒杯靠拢到唇边。
  酒液流到他口里,有一些从嘴角漏出来。
  小风看着,忍不住又叫他:“少爷……你好像喝太多了。”
  林加停了一下,看了看她。
  他把酒杯顺手一抛。
  酒杯砸到地上铺着的白色地毯上,所剩不多的酒液尽数泼翻。
  “尤信风。”他忽然就开了口,说了今天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他显然喝了很多酒,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冷淡镇定,似乎十分清醒。 
  尤信风望着他,没说话。
  他停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很不舒服。” 
  尤信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站起身便坐到他身边去。
  她试探着揽住他的胳膊。林加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她,反而慢慢地歪下来,枕上她的腿。
  他甚至闭上了眼,仿佛睡着了。
  尤信风没见过这么软弱的林加,愣了半天,才轻声问:“少爷,你哪里不舒服?”
  她等了半天,不见回应。
  尤信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却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哪里都不舒服。”
  声音很低,隐约有些沙哑。
  透着心力交瘁的绝望。 
  尤信风听了这一句,并不理解,但心里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停了一会儿,才迟疑着把手放到林加的额头上试了试。
  一片滚烫。
  尤信风骇了一跳,扶着他的脑袋,想把他放平在沙发上。
  岂料他看起来软弱可欺,任人摆布的模样,但她一动,他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林加平素从容淡定,风度绝佳,即便是对她,也鲜少露出严厉神色。此刻,他却近乎固执地抓着她的手臂,用上了很大气力,让她觉得手上隐约作痛。
  她忍着痛,也不敢反抗,道:“少爷,我只是想去给你拧条冷毛巾来。” 
  林加没松手,静静地靠着她的腿,良久,才用极轻的声音,道:“别走。”
  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烧的。
  林加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已完全混沌。
  他本寄希望于酒精,想要大醉一场,以便暂时忘却满心的剧痛。
  但是,即便神智已模糊,痛楚的感受,却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剧。
  脑子里朦胧的影像反复出现,却寻觅不到一丝温存。
  满满的,都是她的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呆萌女配不可欺。
——
修文。

☆、伤心

  尤信风其实是一个情智并不敏锐的人。
  但这些天,她在夜总会里陪酒,多少学会些察言观色。
  她见过情绪低落、兴致不高的客人,也曾在其他人的指点下,尝试着安抚他们。
  此刻,她看着明显表露出痛苦表情的林加,努力回想起别人教过的方法。
  想安慰他——只是一种动物般的本能而已。
  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尤信风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耳边的短发。
  林加的头发很软,像婴儿的头发一样。
  他的额头烧得滚烫,而她的手指,冰凉凉的,令他感觉到舒适。
  他有些贪恋地侧了侧脸,让她的皮肤更多地接触到他的。
  开始的时候,尤信风的动作其实是很笨拙的。
  但林加安安静静地枕着她的腿,非常温顺地由着她摆布。
  他的纵容,让尤信风渐渐也从容起来。
  手指开始只是在他的额边和脸颊上抚摸。摩挲了一会儿以后,尤信风开始尝试着将手指探入他的领口。
  他衬衣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尤信风的手指,被卡在衣领的地方。
  她想了想,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第一粒扣子解开了。
  林加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并不比刚刚开心一点,躺在那里虽然安静,却更显得颓靡。
  尤信风想,大概还是她不够努力。
  于是,她解开了林加的第二颗扣子。
  她的手掌轻轻地在他的锁骨上来回移动了一圈。
  伴随着这个动作,本来只是静静躺在她腿上的林加,陡然颤抖了一下。
  他的反应让尤信风吓了一跳。她问道:“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林加没有理会她,兀自撑着沙发坐起身来,而后面对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脸上的红晕看起来十分可疑,眼底隐隐约约地燃烧着灼热的火焰。
  懵懵懂懂的尤信风尚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不清楚他的意图,一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见他没有更多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躺下来呢!那样会舒服一点。”
  林加淡淡地望着他,忽然就伸出两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他用的力气很大。尤信风吓了一跳,本能驱使着她要挣脱,但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孔,她又放弃了抵抗的打算。
  上一次,他发火的情形,她仍记忆犹新。
  她再不敢触他逆鳞。
  他按着她的肩膀,只凝视了她一眼,手就从肩膀滑落,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往下,最后离开她的身体。
  她以为他放过了她,孰料下一刻,他的手便落在她的大腿上。
  他的手不但漂亮,而且灵活。虽然犹自有些颤抖,却仍准确地扣住了她的裙角。
  裙子本来就很短,他只勾了勾手指,就把裙子挽到了腰上。
  春光尽泄。
  他垂下头,看了一眼,然后便欺近过来。
  尤信风终于明白过来了。
  她被他压迫的姿势弄得面红耳赤,咬着唇,却慢慢地躺下身去。
  她很紧张,但姿势却足够顺服。
  林加与她视线交汇,目光透着茫然与急切。
  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
  尤信风红着脸,想了想,却还是抬了抬头,吻了吻他的唇。
  他整个人都是滚烫的。她清凉的吻,非但不能令他冷静,其中鼓励的意味,更令他更加燥热难耐。
  他看着她,她亦在看着他。
  尤信风略略坐起了身,手挪到他的腰间。
  她想要把他皮带的搭扣解开。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动作。
  于是,尤信风放下了心,专心致志地摆弄起那个并不复杂的机关。
  在她即将成功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拨开了她的手。
  力道不大,却非常坚决。
  尤信风怔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林加即刻从她身上离开,而后直接走向了浴室。
  浴室传来巨大的水声。尤信风怕他喝太多出事,悄悄走过去,凝神细听。
  她等了很久,才等到他一身水汽地出来。
  他脱去了外面的衣服,只穿了一条底裤。脸上犹自发红,神色也仍显得虚弱,但眼底的火焰,却已平息下来。
  尤信风沉默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而后便越过她,径自走向了卧室。
  尤信风呆了一会儿,才追过去。
  他在她靠近之前就关上了门。
  尤信风又呆了一会儿,才看见他重新开了门。
  他穿了一套家居服,站在门后,看着她。
  “我要睡了,陪我。”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来情绪。
  尤信风点了点头。
  他把她让进来,兀自拉开床罩,示意她躺上去。
  等她上了床,他从另一侧爬上床。
  尤信风很紧张,僵硬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一动不动。
  林加从她背后探出手,把她揽在怀里。
  “晚安。”
  他的声音犹如低喃,非常温柔。
  尤信风不适应地在他怀里挣了一下,他手上立刻加了一点力气。
  “别动,我只想抱一会儿。”
  动作明明强势,语言明明霸道。但他的口气,却完全不像警告。
  更像哀求。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尤信风被他的口气弄得愣住。
  林加把头轻轻埋在她的颈窝,动作透着小心。
  她能感觉到他柔软的头发擦着她的皮肤。
  他动作温柔,却再没半分旖旎意味。
  徒余难以言述的。
  伤心。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不安生。
  林加在早上五点醒来,头痛欲裂。
  他一动,尤信风便也惊醒过来。
  “少爷。”
  林加闭着嘴,没有应答。
  她声音很轻,但听在他耳里,却让他整个脑袋都仿佛炸裂。
  宿醉原来是如此感觉。
  尤信风有些慌乱,已爬下床去,站在一侧,愣愣地看他。
  林加过了一会儿,才定下神来。
  他打量着尤信风。
  尤信风见他看她的眼色诡异,忽然意识到,昨天她直接从夜总会赶来他的住所,身上的衣服还没换。
  她有些局促地将裙摆抚了抚。
  可是陪酒女的工作装,再怎么抚,也不可能变长。
  林加看着她慌乱的动作,目光里有怜悯的神色一闪而过。
  她没注意到。
  林加没说话,起身打开一侧的衣柜,找出来另一套干净的家居服。
  他把衣服塞到她手里:“去,洗个澡。”
  尤信风出来的时候,林加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茶几上放着两瓶纯净水,和一盒拆开了的药。 
  她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背心湿湿的。男士的家居服穿在她身上太大了,影响到她的活动。
  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脸色也就有些淡淡的。
  林加见她出来,顺手锁了屏,侧头看她,道:“我刚跟安迪打了个电话。他说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
  尤信风咬着唇,没说话。
  她自作主张,把林加从乌家老宅弄出来后,林加发了火。
  她记得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去安迪的夜总会里陪酒。如果你有一点不听话,以后都别想再见到我。”
  这威胁实在太骇人,她一点也不敢不听话。
  哪怕因为她的生涩,被客人泼酒扇耳光,她都强颜欢笑地忍着。
  这次,她没想到林加会发那么大的火,所以才公然忤逆他。
  她不敢再冒险。 
  林加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昨天晚上,谢谢你。” 
  尤信风呆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加停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会跟安迪说,以后你不必再陪酒,想做什么都行。我叫他派人来接你吧。”
  尤信风知道,他这是已经恢复了正常,所以便想要遣她走。
  她有些不舍。
  自从林加来到望川市,她就很少与他见面。
  尤信风忍了忍,还是决定争取一下,便道:“可是你病了,需要人照顾。”
  林加笑了笑。
  笑容黯淡温柔,看得尤信风发了呆。
  他指着桌上拆开的药盒:“我吃过药了。昨天真正觉得不舒服的时候,不是给你电话了吗?放心吧。”
  尤信风想起昨夜林加颓废软弱的模样,脸色又有些发白。
  他大约是感觉到独处的话,有可能把自己灌死,所以才会叫她来看着他。
  尤信风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无所不能的林加为难成这样。
  她想到这里,便问了出来:“少爷,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我不能帮上忙吗?”
  林加怔了一下,才望着她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不过几天,察言观色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尤信风愣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郁闷地回答:“在那种地方,不会察言观色,很容易倒霉。上次有个客人不开心,我没看出来,还傻傻地贴上去想喂他酒,结果被他逼着喝了一整瓶。”
  林加把她送去陪酒,不过是为了惩罚她的自作主张,当然知道在那种地方,她绝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可是此刻听见尤信风亲口说出来,他心里不禁生出一丝不忍来。
  尤信风情智偏于迟钝,倒并没有露出太多难堪的神色,只是望着他的眼神,隐约有些委屈。
  林加望着她微笑,道:“下次你还敢不敢了?”
  他在微笑,尤信风却想起上次他发火时酷戾的脸色,咬了咬唇,立刻摇头:“不敢了。”
  林加又笑了笑,想了想,安抚地道:“我带你去吃冰激凌火锅,然后再送你去安迪那里,好不好?”
  他心生怜悯,故有此一句。
  嗜吃甜食的尤信风既有些高兴,同时也明白过来,事情不可转圜。
  他不想留下她。
  尤信风不敢再纠缠,于是点了点头,望着他笑了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加加好难过。
——
修文

☆、交锋

  乌临是望川市无可争议的第一名媛。
  无论她看起来多么低调,多么不显眼,也无人对此提出过异议。这与她的出身有极大关系,更与她在几次重大事件中无懈可击的表现直接挂钩。
  她的形象,其实已不太像纯粹的女性表率。
  她已隐约像是望川市未来的领袖——与性别无关。
  但除了乌临以外,其他的女孩子,却争奇斗艳,百花齐放,各不低头。
  易雅在这些女孩子当中,算是出众的一个。既富且贵的家世令她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她长相甜美、身材姣好,难得性格爽利不矫情,故而一直口碑良好,人气不俗。
  易雅二十岁的生日会,十分隆重。
  出席的不仅有易家的世交好友、生意伙伴,还有来自当地政府的官员、各地的媒体代表。
  易雅站在会场门口迎接来宾。
  她穿着鹅黄色的礼服裙。单肩的蓬蓬袖,将她的活泼热情完全体现出来。颈子上挂着一根项链,悬垂在锁骨附近的吊坠是一枚硕大的钻石,光芒璀璨。
  她的笑容很灿烂,虽略欠矜持,却十分讨喜。
  乌临是在年轻宾客里到的比较迟的。
  因为是极其正式的场合,所以由家里的专任司机,开了一辆加长的豪华轿车。
  车上坐着三个人。乌临、石零和林加。
  乌临穿着短款的礼服裙,裙摆只到小腿,算是活泼的样式。乳白色的裙子式样简洁,裁剪却干净利落,每一寸布料都服帖地贴着她的身体。
  乌临虽恨易雅不知好歹,竟与她争风吃醋,但到底没想着要在她的生日会上压她的风头,是以装扮郑重却也寻常。
  石零在她的安排下,穿着全套白色的正装,与她并肩坐在轿车的一端。
  而林加则坐在另一端,一身纯黑的礼服,黑色的领结系得一丝不苟。
  他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白金戒指。
  这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难免诡异。
  乌临的心思诡秘难测,但她不说,也没人敢问。
  一路沉默,直到车子驶入会场。
  乌临淡静漠然的脸孔上,浮现一丝笑意。
  她伸出手,挽住石零的右臂。
  “我跟你一起进场。林加,你在我们后面,一个人进去。”
  乌临的身份,注定了她在这种场合的举手投足,都会引发巨大关注。
  她挽着石零,迎着周遭各式探究的目光,带着大方得体的微笑,朝着易雅走过去。
  易雅的目光很快地在她和石零身上扫过,心知乌临是在示威,却也没有露怯,迎上去对着她笑:“第一名媛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乌临见她假模假样地说着客套话,心里本来憋着闷火,却忽然有些失笑。
  她与易雅简直不要太熟,若非如此,易雅大概也没那个胆量与她公然叫板。
  她冲着易雅点点头:“生日快乐。”
  石零亦冲着易雅道:“易小姐,生日快乐。”
  他们在会场处合了影,然后乌临挽着石零便进了场。
  乌临挽着石零,没有放松的打算。
  乌临另觅新欢,石零惨遭抛弃的传闻一度沸沸扬扬,但后来石零突然又搬回乌家老宅,难免引起各色猜测。
  这尚是在石零重回乌家老宅后第一次公开露面,却是被乌临挽着手出现。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会场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对乌临的情感生活极富兴趣,却到底没有人愿意当那个被她厌恶的隐私刺探者。而石零被她挽得紧紧,也没给好事者们任何机会。
  于是独自进场的林加,成为众人唯一可下手的目标,难免受到了狂轰滥炸般的骚扰。
  会场上的人,很多林加都仅在上次的慈善晚宴上见过一次,但他却能准确地叫出每一个人的身份和名字。
  林加脸上的微笑不浓不淡,得体相宜。
  不管问题多么难回答,他的神色始终是从容的。
  不过就是那么几句话罢了,不论怎么问,他不论说了多少,也没有透露出更多信息。
  无非就是,他有幸得了乌临的青眼相加,或会进入乌氏工作。但与乌临绝无情感纠葛,他已另有婚约,诸如此类。
  在这个精英汇集的场合,林加完全不显得落了下风。
  更难得的是,他也不显得出众。
  他不能给乌临丢人,却也绝不想招人嫉恨。
  如果乌临的心思多放一点在林加身上,也许她会发现林加的镇定自若,其实隐约带着心灰若死的悲伤。
  比如他遇到不好回答的问题时,他会下意识地抚摸自己右手的戒指。
  他得提醒自己牢记乌临的叮嘱。哪怕有些问题于他而言,实在残酷。
  “……原来是这样。之前林先生和乌小姐相携亮相慈善晚宴的时候,实在像一对情投意合的金童玉女,没想到竟是我误会了。”
  说这句话的是望川市一位世家公子,姓岳名修,亦是乌临追求者中竞争力强劲的一位。
  话语里嘲讽的意味明显,满满的都是不屑掩饰的恶意。
  林加摸着右手手指的戒指,看着眼前人丑恶嘴脸,只觉索然而悲哀。
  索然的是,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屑与之为敌,却不得不在这同他虚与委蛇。
  悲哀的是,他在她眼底,未必就比眼前的人的地位高多少。
  林加没有半分怒气,不动声色地望着岳修微微地笑了笑:”乌小姐是高岭之花,哪里是我这样的人能配得上的。“
  连消带打的一句。既驳回了岳修的暗讽,又连带着提醒岳修,他自己亦不过是个不能入她法眼的无名小卒罢了。
  岳修听了他口吻漫不经心、话意却内涵丰富的一句,脸色有些发白。
  他从鼻腔发出一声微哼,便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
  乌临挽着石零下了舞池。
  第一名媛的第一支舞,本来都是留给当日的主角。但今天的主角不巧是个女孩。
  乌临甚至没有给旁人邀请她的机会,便拖着石零的手下了舞池。
  乌临今日的态度,令石零隐约有些不安。
  这段时间,两人相安无事,蜜里调油,却都没再提起梧桐学院的事。
  她甚至留给了他大块的自由时间,令他有足够精力做自己的项目。
  石零猜不准她的心意。
  他们实力太过悬殊,他的不安,实属正常。
  第一支舞是温柔的华尔兹。她在舞池里,倚靠在他的臂弯,忽而笑了笑。
  下一刻,随着旋律,她揽上他的肩。
  她在他耳边,恶意满满地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吐息,令他全身都僵硬起来。
  ——这段时间,乌临时不时地便会作出些暧昧举动来撩拨石零的神经,其意昭然若揭。
  他对她偏偏天然没有抵抗力,于是次次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场。
  她渐渐也摸出规律,知道他耳下脖颈的地方,非常敏感。
  她是故意挑这个地方吹气的。
  感觉到揽着的人微微发僵,乌临的眸底闪过促狭的笑意。
  ”你怎么了?“明明是始作俑者,却摆足无辜态度。
  石零无奈,牵着她的手,让她在他手下转了一个圈,才在再度靠近的时候,轻声道:”小姐,饶了我。“
  乌临微仰着头,看着他,笑意满满:”就不饶。我要你做我的人。“
  霸道娇蛮的一句,令石零先是发愣,继而苦笑。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小姐。“他生怕她起了兴致,继续逗弄他,于是干脆地缴械投降。
  乌临笑了笑。
  笑容忽然变得有些郑重。
  石零并没有看出来。
  第一支舞,易雅是跟岳修跳的。
  一曲舞毕,她挽着岳修便往乌临的方向来。
  ”交换一下舞伴如何,临临?岳修哥挽着我跳舞,眼睛可一直放在你身上呢。“
  易雅的口吻带着淡淡娇憨。
  岳修微笑着,果然直直地看着乌临,爱慕之意,表达得明显热烈。
  乌临倒也不是讨厌他,但是此刻她心有所属,眼里哪里还看得见旁人。
  她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与易雅的交锋上:”交换舞伴不是不可以,但是零零他前一阵子腿上受了伤没好,只怕一直跳舞会不舒服。我可否替他讨个饶,求寿星小姐大人大量放他一马?“
  易雅听得怔住,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石零的腿。
  她当然看不出任何情况。
  乌临的话半真半假,十分高明。既不尖锐,却令易雅无可辩驳。
  易雅如果执意要石零陪她,岂不是摆明了不在乎他的感受?
  可是乌临一直不给她机会与石零见面,下次要再碰到他的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只一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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