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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血色激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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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猛速奔跑,这双腿就是跑断了也赶不上大货的速度啊,跑过堵塞路段,拦截了一辆卡车,突猛子窜上驾驶楼外的蹬梯上,拿着枪对着里面的司机大喊:“开车,快开车……追上前面那辆大货……”
车窗开着一半,司机吓傻了,懵愣着不动,姜宇急红眼,用枪猛敲车玻璃命令:“开车——”
司机猛醒,急踩油门开车,以为大白天遇上强匪,这要是不听使唤就得挨一枪子儿,不要啊……浑身哆嗦着听从姜宇的命令,直追大货。
等穆筠和何大勇反应过来,魏江已经夺门而逃,何大勇捂着胳膊疼痛得粗眉毛拧成一团,穆筠身上没伤,问何大勇有事没。
“没事,妈的……敢袭警劫车。”何大勇踉跄的爬出车外,已不见大货的影子。
后座的俩警员一个头破,一个被魏江踹得捂着胸口捯气儿,前面警车里俩警员也带血的爬出来,穆筠惊异,这都是啥事!这赶上丧心狂匪了,跑向碾子的车,不见姜宇,情急的问:“姜宇呢?”
赵武喊:“姜宇追去了!”
穆筠转身就跑,迎面开来一辆三蹦子,出示公安证坐上三蹦子猛追大货,怎么赶上一个兔子蹦的三马子,这着急,命令:“开快点儿!”
司机颤巍的回答:“这……这可是最快的速度。”
何大勇宽廓的国字脸气得拧变了形,对讲机直呼增援。
前两辆警车卡在一堆烂车之中出不来,碾子的车旁有个空挡,何大勇二话不说,一把揪下皮三对着赵武和碾子吼出一句:“你们俩给我看住了!”带着几名受伤的警员坐进车,跟疯子似的挤进空挡撞开几辆趴窝的烂车冲出去,整个警车被擦碰的满目疮痍没个好整形。
何大勇这个火爆,左胳膊受伤剧痛,一手撑着方向盘,油门儿轰到底。
魏海劫车这谁也没估料到,何大勇愤懑,三辆警车被撞,多数警员受伤,案犯魏江被劫走,这不是丢我何大勇的脸吗!这要是没整明白结果我这刑警队长算是冒眼儿充屁的白当了。
赵武着急,也想跟着追,可却留下来看守皮三,窝火!
魏江跑了,皮三伸脑袋蠢蠢欲动,赵武回手一顿拳打脚踢,操/你个杂种,咋的,还想跑?你蹬一腿看看,我非就地断了你的腿。碾子捂着肿瞎的眼睛也照着皮三一顿泄火,俩人的满胸恼愤都发泄在皮三身上。
皮三被反胳膊吊铐在一棵树上,摆着极难拿捏的姿势,站不直蹲不下,反铐的胳膊锁着关节,稍微一动就能咔吧一声断裂脱臼,这个难受,想跑是没门儿了。
姜宇站在飞奔卡车的蹬梯上,拐过一个弯道终于看见了前面逃奔的大货,锐利的眼冒着火,发狠的咬着嘴唇,恨不能有枚炮弹轰出去炸他个粉身碎骨,大喊着命令司机:“开快——”
姜宇目测着与大货的距离,举起枪对准后车轮爆出子弹,车胎爆响,飞速的大货瞬间偏离方向,车身颤抖摇晃直冲地沟,轰然一声巨响,侧翻在路边的沟道。
混犊子王八蛋!让你丫再跑!姜宇骂着。
从大货里爬出四个人,魏海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魏江,魏江的手铐已经被卸开,还有两名同伙一起跑向路边的山野。
卡车停下,姜宇迅速跳车追上去,司机傻愣着,惊得半天没回过神儿,他活了半辈子做梦都没经历过这事。
姜宇着急,逃奔的方向都是高山松林,这要跑进去,躲藏的地方太多抓捕可就有难度了。
姜宇穿跃沟道的树林子猛追,像只飞跃的猎豹,是捕食、是生存、是占领地盘的煊赫示威,容不得半点儿的畏缩怯退,否则那就不是猎豹,就不是桀骜不羁气宇轩昂的生灵,就不是一个男人。
这个占领淌着血,带着伤,历经着蹂躏身心的磨砺……
☆、37你是我的宝贝
魏海等四人在树影中穿梭逃窜,忽隐忽现,都明白避开平原视野是最好的逃逸途径。
魏海以为所有警力一起追来,边跑边回头,突然侧翻的大货让他惊魂未定,只想赶紧跑进山林里。
树影挡住视野,魏海拿不准后面有多少人,只剩下骂:这帮雷子神腿风速啊!操/你的瓜孙驴日的……你放不过老子,老子就跟你拼死。
魏海手里有枪,只有五发子弹,他掂拿着分量不想空弹虚发,不给老子留生路,咱谁也别想好过了,这把枪是他可以逞性施暴的武器。
姜宇飙发电举的速度紧追不舍,四个逃犯的身影时隐时现,举枪照着最后面的逃犯开出一枪,不偏不倚正中大腿骨,呜嚎一声倒地。
姜宇明白,不先发制人削弱对方力量,他一个人难挡四个亡命之徒。
这声枪响震慑了魏海、魏江,心惊得一趔趄,雷子开枪了,这他妈的就要兵火相见,欲死交战了。
魏海大喊:“快跑……跑进山……”
倒下的逃犯跑不动了,连滚带爬,眼睁睁看着同伙丢下自己跑远,惨叫悲嚎,你妈的一群死面饼饼搋上发面就不认兄弟了!自己耐着吧,这就是帮虎吃食的下场。
姜宇端着手枪靠近,厉声大喊:“别动!动一下就打死你。”
那倒霉鬼真就没敢动,他没枪,腰里别着一把砍刀,这砍刀哪是枪的对手,恐惧的目光看着姜宇,姜宇对准脑袋一枪托砸去,咔嚓铐住,没工夫搭理你,先让这怂人晕死过去,从身上搜出砍刀别在自己后腰上,继续猛追。
魏海观测身后,只看见姜宇一人,环视周围没发现有别人,难道就这一个雷子?窃喜,就你一个雷子也敢和我地龙双虎得瑟!我先用枪子儿撂了你。
魏海招呼魏江赶紧跑,自己躲在一土丘后举枪对准姜宇。
穆筠乘着三蹦子追赶到大货侧翻的地方,下车观测,看不见人影,路一边是平坦的农田庄家地,另一边是山脉松林,断定逃犯一定会往山区方向逃匿,而姜宇也一定紧追了进去,毫不犹豫,子弹上堂,直奔山林。
慌静的沟道都是挺拔的白杨树,风动鸟鸣,哗啦作响,就是不见人影,穆筠焦急,环视四周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你姜宇到底在哪儿?
穆筠不知劫匪到底几个人,只有姜宇一个人跟进,面对山林,危如累蛋,急得凤眼儿睁明聚火。
姜宇刻不喘息的紧追,魏江和一名同伙的身影就要进入山林,姜宇端枪正要射击,这时躲在暗处的魏海开出一枪,这枪擦着姜宇的胳膊袖打在地面的石块上,嗖嗖带响,霹光雳火,姜宇闪身躲在一棵树后。
姜宇谨慎着,这土贼有枪,不能莽撞直追,他要搞清魏海隐蔽的位置方向,姜宇轻易不开枪,开枪就得正中猎物,绝不失手。
魏海接连又射出两枪,都打在树上,这两枪让姜宇揣清了魏海的位置,就在不远的土丘后面。
猎人与猎物躲在暗处横眉怒目的僵持、对峙,谁轻易冒头就会成为捕虏射杀之物。
魏海狂躁,五发子弹只剩下两发,不敢再轻易放枪,枪可是他唯一可以抗争的武器。
正在树林里徘徊不知方向的穆筠听到几声枪响,这枪声让她确定了方向,也让她心火突跳,这枪是谁打的?是姜宇还是劫匪?姜宇你给我好好的,你要有个好歹我穆筠的心就得扯烂了撕碎了!顺着枪声的方向猛跑。
魏江跑进松林,猛然让枪声惊住,不知什么状况,转身往回跑,同伙大叫:“你傻了往回跑!”
魏江喊叫:“不能丢下我哥。”
那是他哥,为他可以不惜汪血断命的亲兄弟,违道逆行是他们的生存方式,唯有兄弟之情存留人性本情。
魏海见魏江又跑了回来,这个气!傻小子我在这顶着就是为了你能跑出去,你咋又回来了!在土丘后扯着脖子怒喊:“走……赶紧走……你他妈回来干什么……”
“要走一起走……跟我一起走……”魏江不听,跑着喊,身形暴露在一片开阔地,从脑袋能看到脚跟,这是最好的视野目标,姜宇举枪对准,不能再让他跑了。
魏海暴怒,无奈至极,竭力嘶喊:“回去……给我回去,滚……快滚……”突然意识魏江正暴露在枪口之下,大喊:“趴下……”
魏江一愣,还没做出反应,姜宇开出一枪正中魏江的脚踝,踉跄摇晃,哐当倒地。
在姜宇眼里那是突跳的兔子,是奔逃的鼠狈,人性本善只想断其腿,留有性命训服它的野性。
身后的同伙看见魏江中枪,急转身回跑,一眨眼老鼠钻洞没了踪影,姜宇在树后锐利眼到处寻觅,却没发现踪迹,这地鼠钻哪去了?只要在暗处隐藏对自己就是威胁,情急!
弟弟中枪倒地,魏海撕破嗓子野兽般嚎叫一声,暴怒的眼睛吐着殷红的血丝,残岑虐爆,对着姜宇躲避处的树影疯蛮开枪,只爆出两枪突然哑咳儿,子弹没了,愤懑的把枪摔出老远。
奔跑的穆筠再次听到枪声,震彻回荡,惊得鸟雀叽喳乱飞,惊得人魂抖心颤,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上忽然看见一个被铐住的晕迷逃犯,正在动,欲翻身,想抬头,穆筠无暇顾及,飞起一脚又将其踹晕半拉小时,转身奔向枪声的地方。
疯狂悲切的魏海从土丘后跳出,呜嚎狂叫的奔向魏江,他以为魏江被打死了。
姜宇知道魏海没了武器也就没了抵抗的气势,端着枪靠近兄弟俩,威赫气凌的命令:“都别动,双手抱头……快……谁动就打死谁……”单皮眼犀利的像把刀,能歘歘带响的飞出去砍死人。
武器的威凛下没人敢动,俩兄弟血红眼的瞪着姜宇,这一个雷子就把咱地龙双虎给缴了?给败了?给搓捏的没人形的坐牢了?这他妈誓死不甘!
姜宇端着枪慢慢靠近,正试图铐捕,钻鼠洞的同伙从暗处一石头扔过来,正砸姜宇背部,疼得差点儿背过气,踉跄倒地,瞬息反应,迅猛的翻转身对着暗处刚伸出脑袋的同伙射出一枪,正中眉骨,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动静。
就在姜宇翻身射击的一瞬,魏海凶猛的冲过来,整个身体泰山压顶般砸向姜宇,按住姜宇拿枪的胳膊拼死夺那把枪,蛮力贼劲,喉咙里哼噜着如野兽吃食般的吼叫。
姜宇死握住枪不松手,同样蛮力相向,谁把持不住稍有松懈就会走火爆命。
滚落、厮打、翻转……犹如两头史前巨兽捆在一起嚎叫着拼杀,翻尘虐土,轰鸣震彻着大地直颤。
俩悍兽红脸涨筋的相对,两双怒焰的目光相交碰撞,刺刺带响的蹿着火苗,都想把对方烧死,都想张开獠牙把对方连骨带血的嚼吧了。
姜宇浑身的血脉都在奋涌,每块肌肉都因力道的张弛在跳动,挺拔的脖颈青筋凸显,动脉突跳的能蹿出血,那把枪刚毅的攥在手里,那是他射杀猎物的武器,是威凛正气的精神,是他从小就视为刚健雄熬的象征,有枪才会有姜宇,不能一起生,毋宁一起死。
都使出极限的力量抵抗着,拼得是耐力、是力量、更是压迫精神的气势,谁有丝毫松懈脑壳儿就会轰然爆开……
魏江瞪着牛眼冲他哥狂叫:“当心……避开枪口……”捡起一根尖利的树杈瘸着一条腿连滚带爬的冲过来。
姜宇使足劲把持着枪,这种僵持最耗体力和能量,他要打破这种煎耗。
姜宇左手从腰间抽出那把缴获的砍刀,电掣般一刀挥下去,正砍在魏海绷劲的肩膀上,魏海惨叫一声手松了劲,姜宇借势用膝盖一顶,迅猛一脚踹出去,魏海被踹飞,捂着肩膀倒地打滚,姜宇喘息着,刚要端枪对准魏海……
“哥……”冲过来的魏江嘶嚎一声喊:“我操/你妈的……”
没等姜宇开出那一枪,一根尖利的树杈刺进他的右肩膀,从肩胛骨下方直穿后背,近乎要刺透,姜宇眉头一皱,闷声一叫:“嗯……”操的,我姜宇今天可挂彩了。
就这一刺激似乎整个血脉静止凝固,顿时右边身体疼痛的僵硬,仍紧攥着枪,但拿枪的胳膊僵疼的不能动作。
思维还在转,让疼痛刺激的更加敏锐,更加清晰,不然就得死,就得让对手戳成筛子,就得炸得血崩四溅没个好整形。
魏江不松手,抓着树杈咬着牙狠命的往里扎,姜宇迅雷般抬起倒钩腿一脚劈向魏江脑袋,魏江被这一脚劈倒老远,眼冒金星,脑壳儿都快四分五裂了,倒地起不来身。
就在这个空当魏海垂着肩膀拧着变形的脸冲了过来,他像是才想起自己也有一把刀,是把匕首,从跨间猛然抽出来,风驰恶火般刺向姜宇,姜宇想起身,却没能站起来,这一刀他没躲过去,皮带挡了一下刀口,斜着方向寒气的刺入姜宇的小腹
疼痛感在思维之后延伸,姜宇感觉一缕冷飕飕铁器的冰凉,坚/挺的下巴仍高抬着,咬住嘴唇没发出一声哼吟,嘴唇都咬破了,涔涔血迹从高傲的嘴角渗出来,雄熬的目光和魏海对视,魏海狰狞着眼神儿,满足的冷笑,狠命的顶着刀转圈儿的往里扎,姜宇的身体不自控的一颤。
魏海咬着牙龈狠狠的一句:“你不幸运,就你一个雷子,何必拼死,算你倒霉……”
姜宇挺着劲儿回对一句:“今天是你倒霉的日子。”
魏海嗖的拔出刀,举刀再刺,就在魏海举刀的一瞬,姜宇以电掣风凌的速度抬起僵疼的胳膊,对着魏海得意的大脸开射一枪。
随着爆刺的枪声,一张炸开的脸血蹿飞溅,轰然倒地,身体还在抽搐,如果还能有思维的话,魏海一定在想那句话:今天是你倒霉的日子。
几秒之间姜宇完结了魏海的性命,倒地的魏江歇斯底里的悲嚎。
他哥死了,脸被炸成血葫芦,死的难看,死的卑劣。
魏江死死盯着姜宇,仇恨的火苗熊熊燃烧,是这个人杀了他哥,是这个人完结了他们兄弟的生路,他咬牙切齿的记住这个人面容,到死都不会忘记。
魏江悲嚎不止,踉跄着站起身狂喊着冲向姜宇,没挪几步,一声枪响击中他的肩部,他直勾勾的盯着姜宇砰然倒地。
这一枪不是姜宇开的,是赶来的穆筠离远的方向爆出一枪。
穆筠迅急的奔向姜宇,惊呆!
姜宇躺在地上,已成了血人,一根树杈还插在肩膀上,左手捂着小腹,鲜血从指缝里涔涔的流出,漂亮的白衬衣已染成了红色,外套沾满尘土草屑,血迹斑斑,那外套顶帅气了,浅灰色休闲西服,胳膊肘还打着时髦的补丁,是当年最流行的样式,队友都说姜宇人帅便服也最撒亮,而今这衣服已被蹂躏的看不出本色。
唯有那张脸还是那么干净,健康的古铜色变得苍白,双目还是那么锐气,咬破的嘴角颤动着,看着穆筠,嘴角一撇,俏皮一笑。
穆筠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她喜欢的笑容,她又看到了,却是带着血,蹂着伤,鲜红的血色蹂躏着她的双眼,把心都扯烂了,四分五裂的疼,你姜宇不疼吗?你居然可以笑得出来!
“姜宇——”穆筠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声。
姜宇虚弱地喘:“没吓着吧?”
穆筠哽咽:“疼不疼……疼不……让我看看。”
姜宇松开捂住腹部的手,竟然流出一节肠子,紧忙捂住:“你……你别看。”
“让我看看!”穆筠大喊,控制不住情绪,流着泪大叫:“你让我看看,我要看清楚,哪伤着了……伤成啥样了……”扒开姜宇的手,震惊的愣住,急忙用手捂住肠子,压住刀口,软软一团,还带着温热。
“姜宇,挺住……坚持住……”眼泪横流。
姜宇捂住穆筠的手恳求:“筠子,放手……让我自己来。”
掰开穆筠的手,愣是自己用手指把肠子一点点捅了进去,咬着牙,喉结因极度的忍耐不发出声音的蠕动,脖颈渗着汗,锁骨炫亮,颈窝因疼痛噏动,胸脯剧痛的喘……
穆筠撕下自己衬衣的下摆,缠住姜宇的小腹,扎紧,泪流不止:“好点吗?有多疼……你告诉我,你小子告诉我……”
姜宇喘息着请求:“筠子,把树杈帮我拔/出来。”
穆筠愣住,那根直直扎入身体的树杈像尖刺的矛枪扎在自己的心脏,疼得颤栗,疼得心碎。
“来吧……筠子,扎的不是要害地方,拔/出来没事……”
“姜宇,忍住了!”
穆筠自认内心强大,她历经过亲人离去,看到过队友的牺牲,再血色残酷的场面也击不倒她,可这次却要崩溃了,她的姜宇,她的大男孩儿给她身心最揉虐的疼痛感,占领了她的意志和精神,这是她最重要的宝贝,不能失去。
穆筠抓住树杈闭上眼,忍着碎裂的崩溃一把抽出来,跟着树杈涌出一汩血,穆筠用手捂着、压住,眼泪迸流。
姜宇身体一颤,惨白的嘴颤抖的噏动,闷在喉咙里就是不喊出声来,穆筠抱起姜宇搂在怀里:“挺住了,我们这就回去,回家……”
姜宇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惨白的脸汗水淋漓,顺着脖颈直流,强忍的痛苦眸光涣散,极度虚弱的支撑着意志,像是超越了忍耐极限摧毁了知觉,脖子向后一仰,双臂无力的垂落下来,姜宇疼晕过去居然没有喊出一声。
“姜宇——”穆筠大哭,抱住姜宇撕心裂肺的叫:“姜宇,醒醒……你敢抛下我,我这辈子跟你没完……你给我睁开眼睛……睁开……”
穆筠搂着姜宇的头,抚摸着他的脸、额头、嘴唇……沿着下巴抚过脖颈再穿过的颅骨发迹,不错过一丝细节,她从来没有这么抚摸过姜宇,却是在姜宇昏死无知觉的时候,紧紧抱着,恨不能把他塞进心窝里。
“姜宇,你个混小子,你他妈给我醒过来……你耍我呢?你耍得我丢魂儿的想着你,你却撂手不管我了……你个混蛋……混蛋……”
穆筠嘶喊着抱着姜宇哭。
姜宇像是被这彻心肺腑的哭嚎惊醒,缓缓睁开眼睛,穆筠戛然而止。
姜宇第一次看见穆筠哭,哭得这个凶猛气势,他曾希望看到穆筠的屈从,看到女人的柔弱,不用掩盖坚强的依附,可当他真看到穆筠的眼泪时心里这个难受,爱一个人就不要让她流泪。
心疼一笑,强忍着疼说:“瞧你哭得,跟我死了似的。”
穆筠的眼泪哗得又是止不住奔流,这话她也说过,就在她出车祸的那个雪夜,他看着姜宇的眼泪也说过这句话。
穆筠含着泪露出笑容,不能死,活着,谁也不许死!
“混蛋,你敢死!我让你活着,你必须活着,只要我在,你就得喘着气的看着我,你敢肆意妄为的离开,我放不过你,我穆筠这辈子都放不过你……”穆筠喊叫:“听见没,你姜大少给我听好了,你敢反悔我就摔你,我摔烂你的腚!呜呜……”
这安慰人的好话也说得跟打架似的气势,震得姜宇心都湿了,我姜宇不死,有你穆筠我怎么能死呢!我24岁的生日还没过呢,我小弟弟憋到现在,还没真刀真把式的干一回怎么就能死呢!
姜宇翘嘴一乐,虚弱回应:“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摔我呢?”
穆筠软了:“只要你听我的活着,我不摔你……我怎么舍得……姜宇,别抛下我。”
姜宇眼睛湿了,泪光盈盈。
“筠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银狐变的,吓傻了,我以为你要杀了我,当时我还发狠的骂了一句。”
穆筠接话:“你骂了句,你大爷的,想把老子咋样。”
姜宇笑:“想把老子咋样?你救了我,从那次你的样子就印在我脑子里,我总想见到真人,想看看你啥模样,有一天我终于看到了,再也不忘记,我就把你揣兜里,好好装心里,从来没丢过,谁要我都不给,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自个留着。”柔情的单皮眼看着穆筠:“我留到现在,一直想问问你,你想把老子咋样?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信我?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肯相信……”
穆筠疼痛的心被揉捏成泥,软榻的可以拍成饼,剁成馅儿,糅合得提都提不起来,真情止不住宣泄而出,含着泪。
“姜宇,我想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要你,一直都想要你,你就是我想要的人,我每天都看着你想着你,你是我的宝贝,是我今生今世的宝贝。”
这是最为安慰的话,姜宇满足,惬怀所愿,再无所求,带血的嘴角痞气的一翘,乐了,目光虚散,闭上眼睛再次晕迷。
何大勇带领人员随即赶到,所有人被厮杀凌虐的战场震惊,被满身是血的姜宇震撼,眼睛刺虐的都湿了,心都在抖,这小子真敢拼死,少见的勇为气势,不服不行。
何大勇从没看见穆筠哭过,就是几年前她妹妹被杀,痛彻的穆筠都坚强的没在别人面前流过泪,何大勇知道穆筠能忍,不轻易袒露柔弱,可这次他见到穆筠流泪了,哭得那么动人心碎。
为姜宇,为穆筠,何大勇魁壮的身躯纠结悲伤的快要迸碎,粗嗓子撕裂的嚎叫:“快……送医院……赶快……”
☆、38你喂我
姜宇送进医院抢救,姜国栋接到消息急速赶到。
这是穆筠第一次见到姜宇的父亲姜国栋,五十多岁的人气宇凌然、威谨严肃,拧结的眉头沉默不语,把焦急强压在心里。
直到深夜,手术医生一句话:“已脱离危险。”
所有等待的心落了地。
穆筠躲进厕所,忍不住偷偷落泪,是高兴的泪,你姜宇活着就行,就是缺胳膊少腿我也要,我就要你那颗心,我要定了。
经过生死历练,才会明白活着拥有是多么的重要。
姜国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小子活了,自几年前上山摔伤后这是第二次生命垂危,你姜宇要折腾多少次?还有完没完!跟铁钩子拔刺老子的心,勾得痉挛流血,你小子懂不懂,老子有多疼,你真要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活!
姜宇是他唯一的亲人,和他犯着劲儿、顶着牛,从来就没有言从计听的顺从过他,可这是他的儿子,生命里唯一最重要的东西。
姜国栋走到至今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凌虐的伤处也太深了,强大威凛背后有块最脆弱的地方,那地方不能碰,不能侵犯,那就是他的儿子,死活不能失去。
姜国栋又想起姜宇母亲临死的话,绝不能让姜宇拿枪,这话太精辟太远见了,他姜宇真不能拿枪,第一天报到上班就阻击了一个罪犯,这转年又因追击逃犯差点儿丧命,你小子拿着枪就桀骜无忌,不知生死的胆大无畏。
姜国栋忧虑,以后还会有啥事啊!这日子长远着呢,你姜宇还想折腾出啥呀!你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别再揪老子的心了,不然我怎么和你妈交代呀!
姜国栋暗自寻思,不能再放任姜宇了,你小子不能拿枪,老子不允许你干这行。
姜宇的命是保住了,也没缺胳膊少腿,可肚子里的肠子被截去一节,表面是个好整形的人样,却比常人少一节肠子,姜宇不在乎,不就一节肠子吗!离心远着呢,能吃能喝能动换,啥事也不碍,就是比常人饿得快点儿,比常人多拉几回大便。
这次事件除姜宇是重伤外,其他受伤警员都是轻伤,何大勇左胳膊骨裂,打着夹板吊着绷带,何大勇是左撇子,干啥都靠左胳膊使劲儿,心里嘀咕:我这左手还要端枪呢,以后枪法不会受影响吧?这再比个枪法什么的我不会输给姜宇吧?
姜宇无畏的气势震撼人、也压迫人,让人不得不使着劲儿、聚着神,不敢轻视,不能疏忽,你必须在乎,稍有松劲就会落后,就会打下马,就会让他的气场压过你的辉光,何大勇这么多年来姜宇是唯一让他具有危机感与佩服感共存的人,这感觉有点儿玄妙。
这次突发事件何大勇不得不感谢姜宇,要不是姜宇反应机敏第一时间追出去一枪爆胎大货,那逃犯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后事再加上成倍的警力物力都不一定能追回来,那造成的后果他何大勇就得担着,车残人伤的他没法和上级交代。
姜宇一人追击四个逃犯,两死两伤,魏江活了下来,穆筠的那一枪只击在他肩膀上,不是致命伤,这魏江活过来却是苟且悲伤着,他哥死了,他活得悲愤,他恨自己没能杀了姜宇,要是杀了姜宇,他怎么死都觉得痛快,都觉得值,这是他最痛彻的心病。
原本魏江也就是十多年的徒刑,后因逃逸袭警被判为无期徒刑,他没死了,只能抱恨的苟活。
姜宇这回荣誉与威撼并存,被授予一等功,姜宇淡然一笑:这一等功有啥用,能吃能喝不?我姜宇可从来没在乎过。
姜宇清醒,浑身疼痛,肩胛骨下的刺伤几天都往外冒着血水,里面的肉都给捅烂了,手术时医生把烂肉一点点儿挖干净才能缝合,这不是规则的刀口,特难长,从里到外一点点的愈合,肿得半个身子都动不了,小腹的肠子打着圈儿的攥筋,那滋味跟用铁钩子来回搅合似的。
何大勇吊着胳膊来看姜宇。
“姜宇,这回得谢谢你!”何大勇客气着。
“操!有啥谢的!咱不就是干这个吗?”姜宇笑问:“你胳膊没大事吧?”
“没事,和你的伤相比不值一提,不过以后端枪备不住受影响,我这枪法可不能输给你。”
“哪就那么碍事了,这枪法不全在胳膊上,得在心思里,心乱枪就乱,我还就想赢你一回。”
何大勇笑:“好啊,等你好了咱俩比试,好好养着,大伙都等着你呢!”
这句话最让姜宇舒坦,他是警队不能缺少的一员,有人惦记着,这比啥奖赏都实惠。
“想抽烟吗?”何大勇问。
“忒想了呗!”姜宇笑。
何大勇点燃一支烟塞到姜宇嘴里,姜宇吧嗒吧嗒的吸,不用言语,那是俩男人不宣的默契。
姜宇一胳膊抬不起来,一胳膊输着液,何大勇给他弹完烟灰再塞回到嘴里,来回几次,姜宇瞥嘴乐:“何队,你还挺细腻。”
“呵!你这是夸我吗?”
这夸奖何大勇禁不住,脸红了,没人用细腻形容过他,细腻隐藏在急烈性格的后面,像是被姜宇揣摩清了,一眼到底明明白白看个透。
进来一护士,看见何大勇正给姜宇吸烟,立马急了:“医院不能吸烟,病人刚恢复,你就给人家吸烟,赶紧灭了……”
何大勇嚷出一句:“那什么……我难得细腻一回还不行啊!”
护士眨眼,啥意思?
姜宇哈哈乐!
姜宇只能喝水喝稀粥,穆筠亲自煮了粥送来,姜宇这幸福,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背上,两眼儿急切巴巴的等着。
第一次吃穆筠做的东西,迫不及待,馋得不在吃上,在被爱抚的感觉上,美得惬意,撩情的笑着,挑逗着问:“筠子,你那天跟我都说啥了?我不记得了,你再说一遍。”
穆筠凤眼儿一瞥,脸潮红,回对:“好话不说第二遍。”
“可我就想听你说。”姜宇耍赖,非要让穆筠说。
“少废话,赶紧吃。”穆筠盛了一碗粥端过来。
“你不说我就不吃。”姜宇仰着有形的下巴,挑着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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