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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婚厚爱,老婆别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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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橙见他发怒了,知道他在意,她勾唇笑着:“我有陆靳庭这个靠山,我的生活看起来很风光,如果要跟你上法庭,我赢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
  “郁橙。”梁慕白盯着她,视线拧紧,“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
  郁橙一怔,很快的便又恢复乐观,“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注定要遇见我,也注定要跟我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梁慕白冷冷的扫着她,半晌,将梁生抱起来,要离开时他撇着郁橙,“看在梁生的份上,我本没打算做的那么绝。”
  郁橙疑惑的蹙眉,梁慕白已抱着梁生走了出去。
  天气已经热了,夜晚的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梁慕白抱着梁生走向停车位,梁生怯怯的问他:“妈妈说要跟我们一起生活,是真的吗?”
  梁慕白停下来,看着他的脸,“如果我说不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梁生很少会看见梁慕白这么认真平和的样子,好像是在跟他好好聊天,他也认真的想了想,又问出一个问题:“如果妈妈跟我们一起生活,小薄曦会不会离开我们?”
  薄曦……
  梁慕白的眼前浮现那张干净的脸,他微微拧着眉心,“如果我说会呢?”
  怀里的人儿纠结着小手,一个是自己一直想着的妈妈,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小薄曦,他想知道跟妈妈一起生活是什么感觉,可他也不想小薄曦离开。
  他抬起懵懂的眼睛,“我答应给小薄曦礼物的,她没等到我的礼物,肯定很伤心。”
  闻言,梁慕白的眸轻轻的敛了下,走到车前将他放进去,“我跟她说一声,我们现在回去。”
  “好好好,你也让我跟她说句话。”
  梁慕白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拨了回去,一边站在车门前瞄着梁生,“你要跟她说什么?”
  梁生说:“我要说,答应给她的礼物,我没有给任何人!”
  孩童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表达,梁慕白欣慰的笑了下,听着对面嘟嘟嘟的响了好久没人接听,他绕过车头上车,“看来,她已经生气了。”
  “这样啊。”梁生难过的撅嘴,“那我们快点回去!”
  到家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半小时以后,梁生一进门连鞋都没脱就冲进去,“小薄曦,你在哪儿?”
  没人回应,他兴奋的从书包里掏出试卷来,“我这次得了100分哦,老师还夸赞我了,这是老师奖励的糖果,是我最喜欢的奶油味道的!”
  让一个吃货小朋友让出最心爱的糖果,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梁生说:“小宝宝最喜欢糖果了,他要是吃了,一定能快点出来……”
  梁生自言自语着,勾着脑袋找薄曦的人,楼下没找到,就朝楼上去,一路上话唠着。
  梁慕白看了看客厅,家里面安静得过分,平时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没睡呢,顾雅应该在练瑜伽才对。
  正疑惑着,听见楼上传来梁生的尖叫,“小薄曦!你怎么了小薄曦!”
  梁生以为她睡着了,喊了好久,最后发现地上全是血迹,他一下子就吓哭了,小薄曦死了……
  “呜呜……”梁生大声哭起来,害怕的拽着薄曦摇晃,“小薄曦你起来啊,起来啊,你不要死……”
  梁慕白冲进来时,看见薄曦躺在那里,她身下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那滩惨烈的鲜红,在后来的好多年都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他永远记得这一幕的触目惊心,她躺在血泊里,几米之远,却好像离他万里之遥。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个夜晚,顾雅接到电话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彼时,梁生交给秦姨带回去了,叶迦城、苏素、梁帛成、陈誉他们几人都已经到了,正在病房外守着,每个人的脸上都阴郁至极,顾雅忙不迭的跑上前,“怎么样?”
  叶迦城摇摇头,“流产了。”
  顾雅失神的怔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薄曦呢?有没有事?”
  “身体很虚弱,现在还没醒。”
  顾雅自责的红了眼眶,“都怪我,去吃什么大餐,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不好……”
  身后,梁梁惊恐的睁大眼睛,怎么会?
  明明只是催情药而已,郁橙说是催情药啊,不是说只要让她喝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她来安排吗?
  怎么会……流产?
  前面顾雅自责的哭了,那么一个女人,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都没掉眼泪的女人,自责的哭了。
  梁勋走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别自责了,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梁梁慌张的上前,“是啊妈咪,可能是她自己不小心……”
  “不是不小心。”叶迦城直接否定掉,“是喝了迷药和打胎的药物。”
  “什么?”顾雅吃惊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你说她吃了迷药和打胎药?”
  叶迦城点头,苏素憋了好久了,眼眶里的眼泪转了好几圈都没让它掉下来,这下再也绷不住了,她站出来,“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明白,我绝对不会让薄曦白白受这样的折磨!”
  说着,眼泪就唰的掉了下来,她紧紧的咬唇控制住抽噎的节奏,反而更加难以控制。
  顾雅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可是我们离开家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不像有什么异常啊。”
  陈誉情绪低落着,“等她醒了,说不定就知道原因了。”
  走廊的一头,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众人看过去,薄森像是疯了一样的跑过来,她的身后,宁泉同样满脸担忧。
  “薄曦呢?我女儿呢!”
  薄森抓住一个人就问,随后视线就落在病房的门板上,不管不顾的推门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身影,还有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薄森的心口被狠狠的重击,她只知道生孩子很辛苦,可她不知道流产有多辛苦。
  她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该是生不如死了吧。
  而她却不能为自己的孩子分担哪怕一丁点的痛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眼眶发热的朦胧起来,她捂住嘴巴难受的哭出来,满脸的扭曲难控,声音在嗓子眼徘徊,那压抑的害怕吵醒女儿的声音,刺耳得让人心碎。
  梁慕白回过头来,缓缓的起身向她走过来,他的双手垂在两侧,犹如行尸一般一步一步……
  苍白的脸庞,不敢抬起的眼帘,还有满脸自责愧疚好像刚死过一般的神色……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了过去。
  薄森颤抖的手握成拳,她几乎是压抑着满腔的嘶吼,“你说过会好好对她,你就是这样好好对她的?梁慕白,我看错你了!”
  颤栗的嗓音,薄森气得浑身打颤,她这一巴掌是用尽了所有的怒气,梁慕白生生的接下了。
  他敛着眸子,看着某一个角落,动也不动。
  薄森冷了他一眼,越过他扑在病床边,一手握着薄曦的手心,“怎么这么凉,女儿你冷不冷?”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不停的替薄曦搓着手心手背,她的目光落在女儿惨白的脸上,“没事的,别怕没事的,妈妈在呢。”
  就好像小时候,女儿生场大病,快要死的那个好像是她一样,如果可以,她希望女儿所有的痛苦都由自己来承担,可是女儿大了,要经历很多很多事情,她这个母亲只能远远的看着,想守护都那么的力不从心。
  薄曦没有要醒的迹象。
  人太多,只好疏散出去,可谁都不愿离开,谁都不放心离开。
  病房内,只留下薄森一个人。
  病房外,梁慕白垂首靠在墙壁上,依然是不言不语,好像魂儿根本不在。
  顾雅担心的走过去,“慕白,别太伤心了,孩子还会再有的……”
  “不会再有了。”梁慕白终于红了眼,他的喉结竭力的控制着滚动,他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
  他说:“不会再有了。”
  顾雅以为他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胡言乱语,于是便安慰着:“等薄曦身体好了,你们可以再要一个……”
  “她给我打电话了。”梁慕白自言自语着,“我没接到。”
  几个人齐刷刷的看过去,神色一致性的震惊,他这样说……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自己。
  他……没事吧?
  攸的,梁慕白痛苦的抓住短发,沿着墙壁缓缓的……缓缓的滑坐在地。
  低沉的嘶哑从喉间溢出,他将脸颊埋在膝盖里,不断的重复着:“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了……”
  没有人敢上前,因为没有人能切实的感受到他现在的痛苦,不会再有的是孩子,是他无法穿越时空去挽回那一切。
  他的眼前,落着一双黑色皮鞋,他不敢看向矗立在眼前的人,他紧紧的抿着薄唇,吐出几个字:“宁叔,对不起。”
  宁泉低睨着,满脸的冷漠,一直这样默视了很久,所有人都感觉到那股快要把人震碎的气场。
  “当初答应你,会好好对她,我没有做到。”梁慕白的目光平平的,犹如死灰。
  宁泉冷声:“既然你没有能力保护她,以后我的女儿,我自己来保护。”
  说完,几乎是没有一刻的停留,他推开病房的门进去。
  外面,梁梁不满的嘟囔:“又不是大哥的错,他神气什么啊!”
  正说着话,梁帛成突然钳住她的手腕,一声不吭的拽着她下楼,梁梁惊呼:“梁帛成你干什么!”
  梁帛成一直到楼下才甩开她的手,梁梁疼得揉起来,冷剜着他:“你干什么?很痛知不知道!”
  “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梁帛成满脸怒气,死死的盯着她。
  梁梁心虚的躲开视线,打死不承认:“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什么事情都赖我身上。”
  “你还不承认?你是不是去了大哥那里?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没有没有!我都说了没有!”梁梁死不承认,怨恨的瞪着他。
  梁帛成冷冷的笑了,“你现在不承认,等大哥知道事情始末,谁也救不了你!”
  这话一出,梁梁顿时就心悸起来,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最后犹豫了半天才解释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那郁橙说她只想要孩子,她可以帮我得到大哥,后来她给了我一包药,说混在水里给她喝,她说那是催情药,到时候薄曦清白不在,大哥自然不会再要她。”
  她在书房里打扫的时候,看到抽屉紧锁着,后来无意间看到钥匙,打开一看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她告诉薄曦这事,也是担心薄曦对大哥死缠烂打。
  听她说这些,梁帛成早就气疯了,梁梁胆怯的瞄着他,“我说的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堕胎药,你知道我的,我再恶毒也不至于残害一个小生命,如果大哥追究起来,你一定要帮我!”
  “你根本不值得同情!”梁帛成冷喝一声,甩开她的手上楼去。
  这一晚上,都提心吊胆的,后来是叶迦城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迷药的劲儿还没过去,大家守着也没用,都各自回去休息,等明天再过来看她。
  这迷药只是会让人失去意识,不是传说中的那种春药。
  后来,几个人就走了,苏素说什么都不愿意走,非要在外面长椅上陪着,叶迦城好说歹说才把她掳走。
  薄曦是在凌晨醒的,可能是迷药的缘故,可能是身体虚弱,醒来的时候天已微微亮,病房内,薄森趴在床边小憩着,宁泉靠在一侧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再看,就没有人了。
  她没看到梁慕白的身影。
  干涸的唇瓣轻轻的张了张,想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母亲紧紧的握着。
  她眨了眨眸,泪雾就布满了眼眶。
  她知道,有一个孩子多不容易,母亲是把她当宝贝一样养大的,她也想,也想有这样一个宝贝,可是她知道,她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宝贝不见了,他走了……
  她轻微的动作,很快就惊醒了薄森,见她睁开眼睛了,薄森又喜又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还疼吗?”
  吃力的摇摇头,她看起来似乎很正常,可那如死水般的双眸没有一点生色。
  宁泉走到床边来,没说话,担心全都藏在眼睛里。
  她这一摇头,薄森的心再次被撞疼,“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没事,都过去了,听妈妈的话……”
  “妈,我没事。”她的声音透着哑,干涩的咳嗽起来。
  “喝水,来喝点水。”薄森急忙将杯子递到她嘴边,薄曦轻轻的沾了些水渍。
  “妈。”她看着母亲,长睫覆盖下来,“生下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很痛吗?”
  比失去一个孩子还痛吗?

  ☆、176。176别再跟我提孩子

  她泛白的唇瓣颤了颤,立刻有一股热流划过眼眶,迅速的,她眨了眨眼球,将热泪全部都逼了回去。
  如果可以,她想看看自己的宝贝,长得什么模样。
  薄森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扭曲的眉心好不容易才抚平,她轻声轻语的:“可能是这个孩子跟你无缘,你不要太难过……悦”
  “妈。”薄曦猩红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她,竭力控制着颤抖而发出牙齿肆磨的声音,“他既然来了,就不是无缘。”
  “薄曦……”薄森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女儿露出过这样可怕的眼神来,它空洞,却又如同黑夜里的一道闪电。
  薄森担心,担心她会想不开,“你别想得太极端了,说不定……”
  宁泉按住她的肩膀,薄森不解的抬头看向身侧,宁泉淡漠的双眸凌厉的敛着,“你清楚是谁干的?”
  “宁泉!”女儿才刚刚醒过来,他为什么要问这么残忍的问题。
  宁泉按在她肩上的厚实手掌用了力,薄森感觉到他在震怒,宁泉依旧注视着薄曦半俯着的双眸,薄曦收住了胸口的急喘,平息着面部扭曲的表情,视线始终落在白色被单上搀。
  “告诉爸爸,谁干的。”
  “宁泉,别问了,求你别问了!”
  薄森心里难受,捏紧他的手指求他,几乎是吼着在求他,宁泉由着她哭着闹着,依然毫不动摇的看着薄曦,他对薄森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女儿受了欺负,我们却无动于衷?”
  薄森停了下来,捏住他手指的手掌被宁泉反过来握住。
  薄曦终于微微扯了唇,抬眼看着高高大大的父亲,像是抓住了唯一能救自己的那根稻草,“这件事情,等我弄清楚之后再告诉你,爸你会帮我的吧?”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要,只要爸有,什么都依你。”
  薄曦无声无息的笑了,所以到最后,爸爸永远是女儿生命中最可靠的男人。
  他才不会在意那个别人是谁,只要是伤害自己女儿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她唇角的笑肆意冷酷起来,眸心里迸发出骇人的冷光,“对了,上次让你帮我的忙,你不是忘了吧?”
  “你交代的事情,爸爸怎么会忘?该做的前期准备工作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你开口,陆氏撑不过三个月。”
  薄曦满意的点头,像是已经能自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件事由我来亲自结束行吗?”
  薄森忧心忡忡的看着行为异常的女儿,而宁泉却无所谓,“当然可以。”
  宁泉精简的说道:“我已经掌握了陆氏超过一半的主要客户资源,包括陆靳庭这几年所有的黑历史,包括公司内部的人员变动,这些已经足够了。”
  “陆靳庭的黑历史?”薄曦相当感兴趣。
  宁泉当然看出来了,看着女儿眼睛里的凌厉劲儿,他唇角不由得扬起,“我让助理将资料送过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什么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宁泉你……”
  “放心。”
  薄森担心女儿再受伤害,宁泉明白,他将薄森抱在怀里安慰,“我知道孰轻孰重。”
  宁泉转而看向薄曦,“不管你闯出什么样的祸来,爸爸替你摆平,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你觉得怎么解气怎么做,我宁泉的女儿就应该有仇必报不委屈自己,明白吗?”
  薄曦的手心紧紧的攥着,双眸不易察觉的缩了缩。
  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宁泉才放心回去,推门出来时,梁慕白站在门口,满脸的沧桑颓废,像是一晚上没睡。
  宁泉将病房的门关上,视线冷淡的看着他,梁慕白垂下眼帘,嗓音沙哑着问:“她醒了是吗?”
  面前站着的男人没吭声,目光如冰刀一样戳过来,梁慕白咽了咽干透的喉咙,眼睛里的血丝布满眼白,“醒了就好。”
  喃喃的,“醒了就好。”
  宁泉没有说话,掠过他朝远处走出去。
  有力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响着,每一声都敲击在梁慕白的心间,那是无声的谴责。
  天色亮了没多久,顾雅放不下心的早早来了,离很远就看到梁慕白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只不过一晚,薄唇四周已冒出青涩的胡渣,好像心力交瘁的老了好几岁。
  她越走越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侧,“慕白,你怎么不进去?”
  他不会是一个晚上都在外面守着吧?
  梁慕白虚弱的摇头,目光涣散的落在地面上,顾雅心里难受,拉着他的手臂往里面拖,梁慕白一手制止住,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点。
  “你这样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总要面对,她现在是最虚弱难过的时候,你应该陪在她身边,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难道你们以后不过日子了……”
  话没全说完,顾雅被自己吓着了,顿时张着嘴巴呆在那里,而梁慕白黯淡的黑瞳也有恐惧一闪而过,顾雅急忙圆场:“我只是随便说说,这夫妻之间,孩子不小心流产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不是不小心。”梁慕白褐红的双眸看向她,那眼神连顾雅都觉得胆战心惊,他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里挤出来,“你没听说吗,不是不小心,她是吃了不该吃的。”
  “那,那这也不是你做的,你没必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
  “呵。”梁慕白仰头笑了,后脑勺抵在白色墙壁上,“她给我电话的时候该有多害怕,而我呢,我却不在身边。”
  “慕白。”
  顾雅心里也不是滋味,本还想着要开解开解他,后面梁勋也跟了上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别说了,顾雅没辙,推开门进了病房,梁勋要跟进去的动作一顿,看向一侧的梁慕白,“有件事情我有必要告诉你。”
  梁勋严肃的语气引得梁慕白侧目,他眉心轻轻一拧,听梁勋说:“昨晚回去,我看见书房的门没关,里面……”
  梁勋咳了咳,还是说道:“她应该是进过书房,并且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
  不该看到的?
  梁慕白的双瞳赫然张大,“是……”
  梁勋知道他应该想到了,点头:“是那些照片。”
  好像突然之间,支撑他站立的那一点点的力气都被用光了。
  梁勋不再多话,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解决,别人谁也帮不了,他推门进去,顾雅正跟薄森针锋相对着。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薄森拦在顾雅前面,语调平稳却暗藏怒火。
  顾雅知道是自己理亏,平时俯视别人惯了,此时也不得不低了半个头,“你消消气……”
  “出去。”薄森不留情面的冷道。
  顾雅回头看了看梁勋,委屈的咬了咬唇,梁勋走过来将她往后拉了拉,对薄森说:“知道薄曦没事了,我们就先回去,等你们消气了再说。”
  “没什么好说的。”薄森斩钉截铁的看着两人,“我不想让我的女儿看到你们这一家子人有多无情。”
  “嗳,你……”
  顾雅不满她这样说话,正要反驳,薄森一个眼神射过去,“难道不是吗?我女儿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你们在外面享受玩乐,梁慕白在哪儿?你们把我女儿一个人丢在家里,如果不是这样,她发生危险的时候就不会没人知道!”
  顾雅闭了嘴,低着眼帘憋着闷气,却也无话可说。
  “等到一切后果都已酿成,现在你们知道关心了?有用吗?孩子还会回来吗?我女儿的痛苦会消失吗!”薄森偷偷的抹掉眼角滑出来的泪珠,她深吸了口气盯着两人,“与其在这里献殷勤,不如去做点实在的事情,我不相信以梁先生的能力,连个凶手都查不出来!”
  “妈。”身后,半躺在床上的薄曦终于开口。
  顾雅掠过薄森的肩膀看过去,薄曦的脸色很差,像是刚死过一次,苍白无色的唇瓣一张一合都很吃力似的,顾雅心尖被扎了下。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薄曦微微笑了下,“嗯,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
  薄曦感觉到母亲心里愤恨,于是便说道:“你们先回去忙吧,这里有我妈在就行了,我已经没事了,这两天就可以出院。”
  “胡说什么?多住几天检查检查,确定没事了再出院。”薄森回去坐下。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流产么,不是什么大事。”她说着话时,唇角再次颤栗起来。
  顾雅上前两步,试探着问:“那我到时候接你回家?”
  短暂的沉默,薄曦正要点头,薄森一把抓住她的手摇摇头,薄曦扯唇看了她一眼,复而对顾雅说:“好。”
  “回什么家?”薄森是有脾气的女人,这种情况下,如果这么轻易的就相安无事了,她气不过,为女儿不值。
  薄曦始终笑意浅薄:“要回的。”
  当然要回。
  顾雅听到这话总算是放心了,于是便也面露悦色的走出去,梁勋跟在她身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薄曦,他紧了紧眸。
  梁慕白等着顾雅出来,紧张的问:“她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顾雅说着,又担忧的看他,“虽说没事了,但你要明白,一个女人失去孩子是很痛的。”
  所以,究竟是真没事了还是有事不说,她其实还是抱着怀疑态度。
  梁慕白点头,他明白。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还待在这儿,准备站到海枯石烂吗?”顾雅挑着眉毛问他。
  梁慕白垂着双眸,顾雅拍了拍他的脸颊,“现在薄森的态度很偏激,你进去也没什么好处,薄曦已经没事了,你不如先回去休息……”
  ……
  临近中午的时候,薄森去找医生咨询,一出来就看见梁慕白站在病房门口,她装作视而不见的绕过去,已经给了一巴掌,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急着出院,可薄曦坚持,她只能是去问问医生,医生的建议是回去之后要好好休息,最少要休息两周,不要吃辛辣食物不喝酒,多吃点鱼肉豆制品等蛋白质丰富的食物和富含维生素的新鲜蔬菜,一个月内禁止性行为。
  薄森推门进去的时候,梁慕白跟了两步,薄曦正好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对上,皆是停住。
  薄曦在看到梁慕白的那一刻,眼前浮现出许多的画面来,那些照片,还有绝望的嘟嘟声,每一个画面都让她如同凌迟。
  薄森回头,看见梁慕白跟进来,推他出去,梁慕白没动,看着薄曦惨烈如白纸的脸,他心痛不已。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从薄曦泛红的眼神里,梁慕白知道,她很痛,甚至是恨。
  推不动他,薄森便也不再管他,反正现在他们要出院,他爱待着就待着,她替薄曦套上长款的风衣,将她从上到下包裹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冷,这过程中,薄曦没再看过梁慕白,两个人始终没有交流。
  梁慕白静静的看着她,她就静静的配合母亲,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薄森替她扣好大衣的扣子,撑着她的胳膊往外走,毕竟刚流产身体虚弱,双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走到梁慕白面前时,他上前一步扶住她,薄曦抬头。
  梁慕白凝视着她的眼睛,担心她会推开自己,可她没有。
  她不推开,薄森也没有吱声,其实再怎么生气,做母亲的,总归是希望女儿好。
  梁慕白将她打横抱起来,抱着她出去,下楼,薄曦的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沉默着看着正前方,几乎可以算作没表情。
  没表情,没情绪,才是最可怕的。
  薄森是想亲自照顾她的,可薄曦坚持要回家,薄森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女儿,站在梁慕白面前警告她:“如果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是只给你一巴掌。”
  “我明白。”梁慕白抿唇。
  薄森最后跟薄曦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要不我先照顾你一段时间,然后你再回去。”
  “妈,你别操心了,我们走了。”薄曦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于是将车窗升了上去。
  一路上,两个人皆是沉默。
  这个时间段不堵车,偶尔有几辆车会超过去,车厢内始终寂静,空气如同被冻结了一般。
  梁慕白握着方向盘的长指紧了又紧,好几次想开口说话,薄曦看着前方车子的尾灯,双眸空得没有一点光彩。
  “薄曦。”梁慕白终于还是喊她的名字,侧眸瞥了她一眼。
  薄曦将思绪收回,看向一侧的窗外。
  “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他几乎是在恳求,哑得将声音压在嗓子里。
  薄曦无神的眨眸,嘴角拉出一点弧度来,“打你骂你有用吗?”
  “最起码你会好受一点。”
  “我不会好受。”薄曦看向他,满眼的坚定与冷漠,“我的孩子没了,要怎么好受?”
  梁慕白愧疚的低了下眸,薄唇阖成一条线,“那要怎么样你才能舒服一点,只要你说,我都听你的。”
  “呵。”薄曦冷嘲的笑了,她的笑比刺猬还要扎人,“你都听我的?梁慕白你能做到吗?你觉得你能做到吗?如果我说我要郁橙死,我要梁梁死,你能做到吗?”
  梁慕白惊愕的看向她,他没想到她会说出死这个字。
  薄曦了然的收了笑,“你做不到!梁慕白你做不到!”
  “薄曦。”
  “我从前总觉得,能嫁给梁慕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能给我很好的生活,我想要的平平淡淡的人生,他梁慕白能给我,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嫁给梁慕白是我这一生最不幸的事情……”
  心瞬间窒息,梁慕白方向盘一打,车子在路边戛然而止,他双手扶住方向盘,仿佛被判了死刑。
  她说,嫁给梁慕白是她这一生最不幸的事情。
  要有多大的愤恨,才能让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难受得恨不得人生就到这里。
  薄曦平静的待着,双眸敛了下来,“他有一个让我烦透了的前女友,他有一个让我恨透了的妹妹,我不能要求他去做什么,他也做不了什么,他就好像是一个摆设,根本保护不了我,而我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摆设。”
  “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对,我还不如一个摆设,就连你书桌上的台灯都比我更有资格。”
  梁慕白痛苦的看向她,她在说照片的事情,她在侮辱自己,难道这样她会快乐吗?
  “薄曦。”
  “好了,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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