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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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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是一片黑暗,拿手机照着能瞧见室内的陈设与装修,很简单也很干净。童谣跟在陆知行身后亦步亦趋,同时也腾出余光去打量他的房间,还要往前走,额头就忽然遇上柔软的触感。
是陆知行的手掌抵在了她的前额,温言,“前面有椅子,注意点。”
童谣哦了一声,辩称:“我一直看着前面。”
陆知行挪开手,像是轻笑了声,不予置评。
走到厨房的位置,陆知行去拿东西,响动窸窣。等他站在洗手台边,童谣一眼就看见了被他捏在手中的东西——方便面。
“这个不健康。”童谣评价。
“是不健康。”陆知行转眸,语气悠长地问:“——那你要吗?”
“要。”
“……”他悠然地道:“那就行了。”
童谣看着他拆开包装,撕开调料包,放入开水泡面,拿碗碟压好——接着就是等待的时间。
她没话找话,“虽然不健康,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
陆知行不接话。
童谣,“……但我看你好像经常吃。”
先前在超市遇到的时候,她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塑料袋,就算不多说,里面也至少有七八。九十袋方便面了。
陆知行看她一眼,唇微勾,眸眯起,“不吃这个,那吃什么?”
“你可以自己做饭。”童谣建议。
“不会做。”
“那你可以学。”
陆知行眸眯成狭长弧度,吐息悠然地道:“学不来。”
“……”顿了顿,童谣评价:“说来说去,你就是怕麻烦。”
陆知行笑了声,转过头,不再言语。
而在暗处,连相处也是静静的。
挂钟的秒针枯燥地响着,一下,又接着一下。童谣侧耳倾听,只觉得那秒针走得太慢,像比龟兔赛跑里的乌龟要慢,一声一声,在这无声的夜间听来格外清晰。
不知是多久,陆知行出声,“好了。”
他揭开盖放到一边,把一碗推到童谣跟前,“小心烫。”
“谢谢。”童谣小声说。
面很烫,还有点辣——却也特别的香。
一碗热热的,四散着调料的辛香气味。从鼻尖的嗅,到舌尖的尝,如手落在琴键般的落在味蕾,刺激着每一分秒的呼吸,滑入食道,接着落进胃——是微微发烫的熨帖。
坐在小椅子上,童谣吃着面,分出视线去看身侧的人。
朦胧到接近于无的光线勾勒出他鲜明的侧影,他的鼻梁挺拔,目光淡极了,坐在黑暗中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吃相极优雅斯文,如日日做惯了一般。
吃完面,童谣把碗筷放好,很主动地要去洗碗,被陆知行打断,“就放那。”
“我会洗碗。”童谣说。
“我也会。”
童谣,“……”
听他这样说,她也就没有再坚持了。
离来电还有一段时间,童谣问:“接下来做什么。”
陆知行朝她的方向瞥去,不答反问,“你想做什么?”
童谣想了下,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而已。
于是她问:“我可以留在你家吗。”
“不可以。”
转了转眼珠,她又建议:“那你到我家来。”
“也不行。”
“……”
陆知行悠悠地问:“你平时玩什么?”
…
阑尾是小手术,等童春江从手术室出来,夜还未深,暴雨也停了。一切安置妥当,沈月明想着童谣一个人在家,心里委实是放心不下,于是开车回了家。
“我赢了。”童谣把手里的牌打出去,往陆知行的方向看一眼:“你又输了。”
“恭喜。”陆知行道,他唇边有浅淡笑意:“再来一牌?”
童谣不答话,盯着他看,“……你仿佛无所谓。”
“反正又不输钱,我为什么要有所谓?”
童谣,“……”
童谣正要说什么,电梯到这一层停下。门一开,沈月明从中疾步地走出,乍一瞥见楼道的两个人——还有一张摆满扑克的小方桌,不觉怔了下。
童谣从座位上站起,叫沈月明,“妈妈。”
沈月明一把拥过女儿,转身对着陆知行略微躬身,不好意思地道:“今晚谣谣她爸突然就发了阑尾炎……一点征兆也没有,吓了我一跳。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小陆。”
陆知行,“举手之劳,不麻烦。”
沈月明拖着童谣,低语,“快谢谢你小陆哥哥。”
“谢谢你——”童谣话说一半,卡住,后面那四个字的称谓是无论如何也冒不出来了。
陆知行好笑,唇勾起,“不客气。”
见童谣这样,沈月明也是无奈,只好冲陆知行抱歉地笑笑。客套过了一番,沈月明领着童谣回家,把室内充电式的小台灯扭亮,想起什么,她问:“谣谣,你晚上吃过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么?”
“方便面。”
沈月明一顿,“我们家有方便面吗?”
“不是我们家的,”童谣说:“是他家的。”
沈月明,“……”
沈月明朝她看了一眼,些许不满,“……人家不是有名有姓吗?”
童谣从善如流,“是陆知行家的。”
沈月明,“……”
…
折回家中,洗过了澡,陆知行从浴室走出,打湿的发仍往下往下沥着水,手随意挑了条毛巾擦拭着,短发下的脸露出,轮廓分明而俊逸。
手机震动了下,亮起,是微信消息。
眼风淡淡地扫过,指指分明的手落下,拿起了手机。
屏幕解锁,入目是一条好友申请,来源手机通讯录。
“为了学习不择手段”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陆知行,“……”
验证消息在下一行,两个字清晰明了:童谣。
他点了通过,在个人信息页打备注,下意识再顺手不过,小孩两个字就输进了备注栏。
……第一,我不叫小孩,我叫童谣。
言犹在耳,陆知行的指顿了下。
唇角勾扯些微,他把那两个字删去,重新再输入是姓名工整——童谣。
几乎同时,就在备注确定的下一秒,对方就发来了一个红包。
“对方正在输入……”
童谣,“69。5+3。9=73。4”
陆知行,“……”
前面的他尚还知道是来路——后面的是什么?
他随手输,“3。9是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且输入得很快,半秒,一个字撂过来,
“钱。”
陆知行,“……”
菲薄的唇扯出弧度,陆知行一边眉挑起,手没点。
那头童谣坐在书桌,眼前摊着微积分课本,而手机就搁在一边。
屏幕一黑就是半天,毫无动静。
半晌,仿佛是很久,童谣从书页前偏眸瞧手机一眼。
仍无声息。
她伸手去摁亮,一看时间——离她发红包不过才过去了五分钟。
没忍住地解锁,两只手捧起手机,童谣飞快地输入。
“收红包。”
发完消息,她甫一锁屏,一条新消息跳出——于是她又迅速地解锁。
他的回复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看完甚至不需要一秒。
陆知行,“算我请你。”
“……”童谣继续输入:“那我什么时候请回去。”
落过了一场暴雨,天气凉爽,积雨云散去,月渐放皎洁光芒。
扶栏而立,男人颀长身形站定,落地是长而散漫的影。指间夹着烟,快要燃到了尾而红光明灭,他俊逸眉眼匿在那晦暗的光线,神情是薄淡的不明。
忽而手机微震,他长手落进兜里,扫一眼过去,唇角勾了勾。
那若有还无的薄笑,却如破冰。
手指微动,一条消息已经发了过去。
先前那红包隔了那么久他都没收,同理可推,童谣认为他这一次不会再回复了。
却不意她刚放下手机,提示音就跟着响起。
微怔,而后童谣拿起了手机。
短之又短,不能更短的——
是他回复的消息。
“下次。”
……下次。
说了等于没说的含糊不清。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她想问清,但下意识感觉他不会说清。
视线从聊天页面收回,重新又落在了书页。
却如无意,手仍攥着手机在掌心。
…
翌日大早,沈月明带着童谣去医院看童春江。对着沈月明,童春江不乏惋惜地道:“这个小学期看样子我是没法带了,可惜了,这届学生我从大一带到大三,就没缺过一次课。”
沈月明正在给他倒洗脸水,闻言视线转过,“身体要紧,彻底好全之前你就别想什么课不课的了。”
童谣也道:“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挣,不急于这一时。”
听到女儿的话,童春江心里有几分好笑,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那爸爸没收入了,谁来赚钱养爸爸?谣谣你行吗?”
“我才小学毕业,赚不了几个钱,”童谣说:“只能让妈妈来养你了。”
童春江,“……”
沈月明,“……”
回来得晚,又是一早过来,沈月明当然没有时间做饭,中午也叫是叫的外卖。
趁着童谣去拿订餐的工夫,沈月明一边调整了床的斜度,一边颇有所感地道:“隔壁的小陆是真不错。你昨天做手术,谣谣一个人在家又害怕,我后来打了个电话请他帮着照应一下——其实我也就是个字面上的意思。”
“我懂,”童春江给了个眼神:“就是失窃了帮忙打个110,失火了帮忙打个120的意思。”
“……”沈月明睨了他一眼,手一甩凉凉地道:“下次你阑尾再发炎,我也帮你叫个120怎么样。”
第7章
童春江,“……”
顿了顿,沈月明又说了下去:“……结果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带着谣谣,两个人就坐在楼道里。”沈月明道:“你别看人小陆年纪小,说话做事可不是很有分寸?”
“那种情况下黑灯瞎火的,家里就谣谣一个人在又是个姑娘,领着她回自己家固然是不合适,去咱们家也不妥当,所以人家把谣谣领到楼道里一起等着——什么叫有分寸?这就是。”
言及此,沈月明往童春江的方向瞥了一眼:“老童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童春江,“……谣谣在咱家呆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把谣谣拖出来放楼道呆着?”
沈月明,“还不是听到你做手术女儿着急,想快点出来看你。加上那天晚上电缆好像出了问题,停电停到十点多快十一点,谣谣一个人在家也害怕。”
沈月明说了许多,童春江却只听进了前半句,欣慰地道:“雨那么大都急着赶过来看我,谣谣心里果然有我这个爸爸。”
沈月明温凉地瞥来一眼,没说话。
童春江,“……”
童春江话锋闪电一转,“小陆有分寸,小陆好,小陆不错。”
哼了一声,沈月明收回视线。
“不过,”静了静,童春江复而开腔道:“这个隔壁小陆确实帮了谣谣不少,改天有时间我们也该找个由头,请人家来家里吃个饭。”
沈月明看童春江一眼,不温不火地道:“……这话说得还像是那么回事。”
“由头就交给你来想了,老婆。”
“……”
想起了什么,沈月明道:“还有,小陆先前说,他也是鹿大的……可惜没问清楚是什么院系。”她托着腮,想了几秒:“等回头合适的时候我再问一下吧。”
对这话里藏着的另一层意思,童春江也无反对。毕竟为人处世,愿意对你好那是情分,若不愿意那也是本分。生而为人,没谁该应的欠着谁,也没谁就与生俱来就该有对谁好的义务——父母除外。
这个道理,童春江虽不如沈月明挑明了,心里却未尝不跟明镜儿似的清明着。
隔壁床的老大爷一直躺着不响动,童春江夫妻一心以为人家是睡着,交谈起来虽然小声却也无甚顾忌。只这时老大爷忽然从帘后探了个头出来,“小陆谁哇?恁家女婿啊?”
童春江,“……”
沈月明,“……”
…
而后的数天风平浪静,生活似无起伏,唯一的小波澜是摇号去初中。沈月明为此紧张了一阵子,到结果公布才安定下一颗心来。
童谣被摇到了鹿门实验初中,离家还算近,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
方葭霜跟童谣同一个学校。
第一天去学校报到,穿好了鞋,童谣开门。
咔哒一声,是同时两扇门被打开。
童谣抬眸,陆知行敛眸,视线不偏不倚地相撞。
“……”童谣主动打了个招呼:“你好。”
陆知行嗯了一声,唇角勾起。站在晨时朦胧的光线里,他站得笔直,短衬衫衣角下垂服帖,洁白而干净。
一眼瞥见他手中行李箱,童谣快步走上前,按住向下的按钮。
到了楼层,门打开,陆知行身形未动。
童谣看向他,眼神示意他先进去。陆知行眉梢挑了挑,手伸出把按键按住,对着童谣语气悠然,“来,女士优先。”
童谣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疑惑,“坐电梯还分男女吗?”
陆知行,“……”
二人一先一后地走进,陆知行先开的口,“去报到?”
童谣点头,“你呢?”
“我也是。”
他不复言,她亦不语。
一时间,沉默横亘在彼此中间,如海浪般地涌动。
从七到一,数字一格格地下跳变小。也如空气一点点被抽走,逼仄空间内气压陡升,压迫着心脏微微窒闷。
童谣开腔,“……开学了。”
童谣,“……”
没话找话。
陆知行闻声偏首,眸光踱上她的脸,那细微到几不可查的恼意便无端被他瞥见。
勾了勾唇,他应了声,很自然地问:“分班了吗?”
“没。”
“那今天是去分班?”
“嗯。”
“要开学了,感觉好不好?”
“挺好。”
“哪方面挺好?”
“学习挺好。”
“……”
莫名念及“为了学习不择手段”,陆知行勾唇,近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循着声,童谣抬首,觑见他唇边笑意,有些闷,“你笑什么。”
收回视线,他掀了掀唇,轻描淡写,“我感觉也挺好的。”
童谣赞同地道:“看出来了。”
他都笑出来了,还笑得那么开心——看得出来,他感觉是挺好的。
电梯门开,童谣跟陆知行一前一后地走出。
童春江本正在车门旁站着等待,见人出来——还是两个,略微怔了下,接着朝陆知行点了个头。
两个男人用眼神打过了招呼。
不免说几句客气话,童春江问:“小陆这是去大学?”
童谣猜出童春江的意思,视线转过,眸凝上了陆知行的脸。
毕竟……在送她去报到之后,童春江也是要去鹿大的。
然而陆知行淡声否认了,“我还有点事,先不去大学。”
听他如是说,童春江颔首,便上了车,童谣走过副驾边上,把车门开了,半边身子跨进,想了想,她收回脚。一抿唇,对着走了没几步的背影,“……喂。”
不点名没带姓,声音还比较小。
童谣以为,他大概是听不到了。
谁知下一秒,那挺拔玉立的身影转过,对视着她的眼睛,陆知行唇微掀,声线清淡,也是一字一句的掷地分明,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陆知行。”
童谣,“……”
此时天光是冷淡的蟹壳青,有初生的阳如破壳鸡子般从浓雾般的天色挣出;而他眼眸微敛,形容如一只白鸟,在冗长而疲惫的飞行之后落地,而后缓慢地,缓慢地收回了一双洁白翅翼。
“一路顺风,好好学习。”童谣卡顿了好几秒,稳如电脑磁盘被破坏:“……陆知行。”
有点不太适应——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
他却还是应了声,凤眸微眯着,陆知行薄唇微勾:“你也是,童谣。”
童谣点头表示听到。
陆知行走远,日头已渐渐地爬高了。当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日出没多久便光芒四散,童谣站在向着光的方向,只觉那光刺目微微,温度亦然渐升。
落在她脸上,也自然就晒热了三分。
…
报到的当天分班,极其凑巧的,童谣跟方葭霜分在了一个班:都是6班。
其实方葭霜跟童谣虽然小学是同校,但并不在同一个班级,眼下到了初中,却不只被摇到了同一所初中,甚至还被分到了同一个班上。
运气也是很难言的东西。
报到过后很快就是开学,新班主任姓吴,约是七零年代人,是个气质很温和儒雅的中年人,教的科目是主科语文。
做事情亦是中规中矩的,不出挑亦不出错的风格。新开班的第一天没干别的,就定了座位和班委会成员。
定座位很简单,由学生自选——反正以后调整换座还是由班主任说了算。
方葭霜当然是跟童谣坐在了一起。
方葭霜背着一只硕大书包,教室里课桌跟课桌间间距又过窄,一路过来难免就擦擦碰碰。然而现场混乱,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挤了谁,也根本就没人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事情。
只是,方葭霜走过来时,座位前的女生正站着收拾东西,方葭霜甫一走进,包就碰到了女生的肩背。
女生立时扭头瞪了她一眼。
方葭霜也觉察到她视线,只以为是自己踩到了对方,于是主动给台阶下,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碰到你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女生脸色却更不悦,“你还知道碰到我了……那你就不能小心点吗?我身上这条裙子是过生日的时候我妈给我买的,很贵的,要是被你碰坏了怎么办?”
方葭霜愣了下,脱口而出,“……我赔啊。”
“这是赔的事情吗,”女生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来气了,却是她身边的同桌拉了拉她,好言好语:“好了梦醒,等会老师还要布置事情,我们先坐吧。”
如是那个叫梦醒的女生才不再多言,悻悻剜方葭霜一眼,遂转头正对着黑板坐得笔直。
方葭霜,“……”
童谣过来时这幕刚结束,她没看见先前的冲突。
座位坐定,而后便是选班委。
选班委也是相近规则,自荐自选,先后选出了班长和副班长。到学习委员时,吴老师停了一停,在讲台上清了嗓道:“学习委员嘛,学习学习,我的想法是,学习好的来当才能服众,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大家当然是没有想法的。
就是真的有想法,第一天接触彼此陌生,也不会在这时候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童谣前座,刚刚出言阻止纷争的女生就偏了头去看邻座,“梦醒,你成绩那么好,应该又是我们班上第一名了。”
女生头一抬,原本就笔直的坐姿坐得更直了,出言语气很淡然,却满当当是自得意味,“那不是很正常吗?”
小升初虽靠摇号,但入学也是有摸底考试的——只是考试成绩仅有老师知晓,严禁对外发布或者是泄密,否则一旦成绩流出,被查明是谁所为后,则会扣除该教师当年全部绩效。
也因此,童谣前座的女生才会说“应该”。
因为真正的成绩与排名,她们并不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见下坐乌压压一片学生均无言,没有表示有意见的,吴老师笑了笑,转身,手拿粉笔在黑板学习委员那一栏唰唰写了起来。
讲台下目光亦随着老师动作变得专注,一时间,教室内静如能闻针落。
最后一划写定,吴老师侧身走开几步,适才粉笔写下的几个字便彻底地落入了众人眼帘。
“童谣。”吴老师微微笑,“站起来,大家认识一下。”
动作顿了顿,童谣从座位站起,向前工整鞠躬,掌声配合地响起。
吴老师微微颔首:这小孩不只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入校摸底考试全科满分——就算是在教学质量最高的实验初中,她也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而后童谣向后又一鞠躬,在众人视线触及她转过脸的瞬间,掌声明显地顿了一下。
童谣皮肤白皙,发是齐肩长度,柔顺润滑散在耳侧,荷瓣般收拢一张巴掌大小的脸。
五官虽未完全长开,但很显然——她是东方审美里典型的美人胚子。
后排有男生趁乱吹了声流氓哨,童谣犹无表情,吴老师清了清嗓,现场又肃静下来。
童谣复坐定。
方葭霜朝她看过来,声音压低,“……我就知道是你。”
毕竟方葭霜跟童谣在同一所小学,自然知道童谣斤两水平——一次两次年级第一已经是不容易,何况是稳坐了六年第一。
然而她的声音再低,前后桌那点距离也仍是入耳清晰。先前跟方葭霜发生冲突的女生原本在老师公布人选前尚还眉目高展,至此脸色彻底地阴了下去。
她身侧的女生撇头瞧她眼,欲言而又止,表情有些微胆怯。
上午是主科,下午则是体育和边缘学科。大半天课程结束,班级内部彼此虽还是一团浆糊,前后左右间却基本混了个脸熟。
坐童谣前面两个女生一个叫冯梦醒,另一个叫夏小满。这两个人的情况像是与童谣她们类似,应该是之前就认识。
到体育课,夏小满谁也不跟,就专注地跟在冯梦醒一个人后面。
谁都不熟悉谁,老师组织项目时便按前后排的顺序来。
眼看着被分到了童谣这边,冯梦醒倏然走开,道:“我跟小满两个人就行。”
童谣,“好。”
冯梦醒,“……”
老师组织的第一项就是团队跳绳,两个人甩绳子两个人跳,单这一项至少得有四个人。冯梦醒之所以会这样说,无非就是想故意为难童谣跟方葭霜,再让她们反过来求着自己。
却不意童谣这么利落没带半点犹豫地答应下来——冯梦醒被噎了一下,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一时间她走也不是,站着杵那里也不是。
“你不是说你们两个人就行了吗,那你走吧。”方葭霜眼光扫了冯梦醒一眼,无语道:“我看你们两个人也不用跳绳,直接甩绳子就是了。”
冯梦醒不服软地瞪了回去,反问,“我们是两个人,你们不也是两个人?”
“我们再去找两个人就行了啊,”方葭霜瞟她,轻描淡写:“就算找不到人,老师问起来,我也可以说是你先撂挑子不干的。”
冯梦醒被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果然这间隙看到童谣和方葭霜这边没跳起来,已经有女生很主动地走过来童谣:“你们怎么还没跳?要不要跟我们一组一起跳?”
童谣没答话,只朝方葭霜的方向看了眼。
方葭霜比了个OK,于是童谣收回视线,“好的。”
眼看着几个人并着肩要走,冯梦醒有些急,忙插了句,“……老师不是说四个人是一组吗?你把她们拉过去人数就超了!”
过来拉人的女生循声望去,有些莫名,“我问过老师了,老师说的是至少四个人一组,五个人六个人也没关系啊……刚刚老师说话的时候你没仔细听吧?”
冯梦醒,“……”
夏小满站在冯梦醒身侧,拉了拉她的手,小声道:“梦醒……这样不好吧。”
冯梦醒哼了一声,沉着张脸,没说话。
夏小满看了看童谣和方葭霜,抬脚正要追上去,却被冯梦醒叫住了,“夏小满!”冯梦醒尖眉蹙起,低声:“你要去哪里?”
夏小满回头,为自己解释道:“我……我去拉她们回来,不然待会老师来问的话……”
“你别去,”没等夏小满说完,冯梦醒不耐地打断她:“老师来问的话我答。”
夏小满张了张唇,欲言终止,“……那好吧。”
那边女生把童谣跟方葭霜拉了过去,却没急着跳绳,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来,“你就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对吧?你好厉害啊。”
说到底,跳绳不过是个幌子,无论年龄,无论年代,女人间的友情都是从没有目的的闲聊开始。
又有女生围上来,“你的发质也很好,很有垂坠感——你头发烫过吗?”
童谣否认,“没有。”
对方便小小地啊了一声,又仔细地打量了童谣的头发一眼,语带羡慕地道:“而且你的发量也很多。”
旁边有人跟着道:“我爸爸说,头发多的话,以后不容易秃顶。”
“多是多,”童谣道:“该秃还是要秃的。”
众人,“……”
…
第一天结束,方葭霜和童谣一并往校门方向走去。走了一半,方葭霜忽然一拍脑袋,“我语文书没带。”
童谣,“……”
于是方葭霜又折回教室去拿书,童谣则在校门口等她。这时候天色将晚,晚霞降落后温度倏然便凉了下来。
拿好了书,方葭霜复又从教室走出。
披着渐暗暮色,实验初中的学生三五并行地走出学校,散散落落如棋局结束后盘上棋子,并无秩序。
只那晚风如手过分温柔,便反衬得风中一线斥责女声益发的尖刻与刺耳。
“你是怎么回事?幸好我问了熟人,不然还不知道……你这次摸底考在你们年级成绩竟然前二十都排不上!”
“……是不是暑假太长,你什么书都没看,学的东西也全还给老师了?”
“我看书了……”
那女人听得此言却愈加来气,“你看了——你看了就这个成绩?”
……
秋分后天黑得早,那声音亦随着人的行走而忽近忽远的不确定。只是那声音隐约有几分耳熟,像是今天在哪里听过。方葭霜略思索了下,转眸却见童谣仍在校门等她,思绪被打断,她快步朝童谣走了过去。
华灯初上,中年女人着驼色连衣裙,头发后梳成高马尾的一丝不苟,方跟鞋踩在地面,一边走一边不忘训斥,“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又不是让你考年级一二三名——可你年纪十几名总该有吧?”
女人说着,扭头看向身边,“……别人是人,你也是人。为什么人家可以考十几名甚至是第一名,你就不行?”
在她身边低着头走路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冯梦醒。
路灯落下光也一并投下暗影,而她的脸藏在黯淡无光处,表情晦暗而不明。
…
不过是一些小小波折,开学后的大多数时候是平淡而无波澜。到九月底是第一次小测,数学出得很难,卷子交上去,方葭霜探头来问童谣,“谣谣,最后一题用什么做啊?”
“用布朗定理做。”
“??不老定理?”方葭霜一头雾水:“那是什么定理?”
交了数学试卷,冯梦醒脸色初时还是好的——最后一道题明显是严重超纲,她已经尽力用高中的知识来做了,冯梦醒自信没有人可以完全做出。
然而身后方葭霜的问询入耳,紧接着是童谣的回复:……布朗定理。
冯梦醒的妈妈在鹿门一中当老师,教的就是数学,也在家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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