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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不昏不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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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不迟。”费曼迪缓缓开口,乔思雅面露惊讶,她本来是料定对方会痛快应承的。
“我说完这些话,你若还是想让我把念念带走,我二话不说。但是从今往后你也不要反悔,即使反悔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哪怕是和思远反目。”她表情严肃,乔思雅不禁怔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忍着心被掏空了的痛同意把孩子还给你吗?只是因为我理解你作为一个孩子妈妈的心情。当初你是因为产后忧郁症才抛弃了他,天大的不是,但因为你病了,情有可原,家人原谅你,我和思远体谅你,只差孩子还没有理解你。”
“就剩这最后一关要你自己去努力了。大家都安慰你做好心理准备,打一场持久战,持久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一个月,一个星期,还是一天?如果你的耐心真的只有短短一个月的话,我这就把孩子领回去给你省心。”
“我不是……”乔思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我自私一点,只从自己的角度考虑,我今天不会和你说这些,我真想立刻把孩子带走,再不要和他分开。”费曼迪有些激动,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可从孩子的角度考虑,我才苦口婆心的开导他,告诉他你们有多爱他,教他去适应新环境,结实新朋友。如果一下子又把他领回去,那这一番折腾算什么。今天他可能开开心心的跟我走了,可日后他懂事了,一定会想,为什么我亲妈抛弃了我两次。”
一席话说得乔思雅满面通红,羞愧难当,“我真的欠考虑了,我只是看他那么粘你,跟我却那么疏远。看着他每天抱着你的照片哭着入睡,我心里跟刀割似的。”
“时间会战胜一切,你用心和孩子处得越久,他给你的感情回馈也会越多。总有一天,他对你的依赖会超越我的。”费曼迪苦笑。
交接的时候,念念抱住了妈妈的腿,之前讲得好好的道理,在分别的这一刻又化作了两行泪和紧紧攥住衣角的小手。
乔思雅轻拍着他的背安慰说,“下个月我就带你去J市看妈妈。”念念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
萧桐开车把费曼迪送到了首都机场,剩下她一个人后,才觉得疲惫和孤独感袭上来。她垂首坐在国航贵宾室里,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在心里骂自己是天下头号傻瓜。前一刻还头头是道的教育别人,这一刻却想孩子想得要命。
把机会拱手送出去,她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可在这场纷繁复杂的关系里,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费曼迪告诉自己,只要长远上对孩子好,那就是对的。
低头沉思的当口,一双优雅的女士半高跟鞋踱步到她跟前停下。费曼迪顺着蓝灰色呢子裙下那双优雅的小腿向上看去,不觉惊讶于眼前的来者。
沈娟出门必定是精心打扮的,今天也不例外,特别是她要去面会儿子的心上人。她对引领她进来的空乘小姐微笑点点头,空乘便知趣的退下去。
“曼迪,希望我没有吓到你。”她一开口便是亲切的长者风范,“想避开思远单独和你聊聊,又总找不到机会。”她在费曼迪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来,“别怪思雅他们,是我硬要问了你的航班号追过来的。”
费曼迪微笑着恭敬的叫了一声“伯母”,心里感叹道,念念的事情还没忙完,看来乔思远这一头又有得计较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费费很傻吗?某薇觉得以费费的性格她必然会这么做。她就是一个心里没有太多自己的人,唉~
☆、放弃
“时间有限,我就不多说题外话了。”沈娟看看贵宾室里的红色电子钟;“今天我来;主要是想和你谈两件事。”
费曼迪微微颔首,“伯母您请讲。”
沈娟优雅微笑;“关于念念;我想思雅和萧桐已经表达了他们最深的谢意,对他们来讲;或者应该说对整个乔家来讲,你都是我们的恩人。念念当年被思雅……”她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可念念能遇见你;是他不幸中的万幸。”
“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和该做的事情而已。”在念念这件事上;费曼迪从没有过一丝居功的态度;甚至在乔家人面前她也没有。
“我和思远他爸爸也由衷的感谢你,上次在爷爷那里匆匆忙忙的,也没顾上和你好好说话。”沈娟说的是送回念念那一天。
费曼迪微笑不语,等着对方继续亮牌。
“得知思远正在和你交往,我和他爸爸是很高兴的。”费曼迪本以为接下来是难听的话,没想到沈娟说到他们积极的态度,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您这么说让我有些受不起。坦率讲,我一直认为自己在各方面条件上,是配不上思远的。”费曼迪也不掩藏自己的想法。
“怎么会呢?”沈娟的目光很慈爱,“你是个好姑娘,相貌好,有学识,不仅心地善良还心胸开阔。念念这件事前前后后的处理,也让人一丝挑不出来你的不是。思远这孩子还是很有眼光的,他会喜欢上你,我一点也不吃惊。”
费曼迪抿了一下嘴唇,“伯母,您匆匆赶过来,就是为了夸奖我吗?”她还没有被赞美冲昏头。
沈娟微微一笑,费曼迪只觉得似乎看到了乔思远的沉稳和乔思雅的干练。
“不知道思远有没有和你讲过,我怀上思远的时候,正赶上计划生育政策出台前夕。那时候因着你伯父的工作关系,我比别人早得到风声,几乎是卡着线把他生出来的。”
这事费曼迪听说过,她还听说谢明森家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谢明佳的出生,谢司令当年被通报批评,三年未得晋升。
不过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费曼迪露出不解的神色。
沈娟继续说道,“因为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又因为是个男孩,从一出生思远就被上上下下的寄予了不少希望。他逐渐长大,自己也渐渐懂得肩上的担子。后来我和他爸都反省我们或许一早给他压力太大,又忙着给他减压减负。可那会我们发现,这孩子并不是因为被人期望才那么优秀,他天生就是做大事的料。”
沈娟脸上掩不住骄傲的色彩,费曼迪想,任何一个拥有思远这样优秀儿子的母亲必定都是骄傲的。
“曼迪你大概会觉得我在王婆卖瓜,让你见笑了。可我说的也是实话,都说三岁看到老,是不是那块料,一早就有了定论。和他从大院一起玩大的几个孩子各有各的长处,可论从政做大事,思远确实是一枝独秀。”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思远很优秀,他在J市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的。”费曼迪真心实意的说道。
沈娟点头表示赞同,“他是个做大事有野心的孩子,这野心不是乔家传下来的,不是我和他爸强加给他的,而是他自己的,你能明白吗?可是,想做大事必须要先占到高位,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权力,可以发挥的能力就受到很多限制。既然决定在这个圈子里生存,遵守游戏规则就是最起码的底线。”
费曼迪渐渐明白了沈娟今日的来意,她一开始就知道来着不善,却不曾想人家笑容下的一字一句,只为把她捧到高处,然后让她把世事看得更清晰更明了罢了。
她想起乔思远那句“在功名和你之间,我选你”,心头又热起来,她不卑不亢的迎上沈娟的目光,“我想,关于这个问题,思远已经做出了选择。”
沈娟点头,“我的孩子我很清楚他的脾气,没有开始前他会再三斟酌,可一旦决定了就会坚持。曼迪,你个人没有任何问题,我和思远爸爸都很认同你的人品,只是……”沈娟收起笑容,“只是你父母的事情,对于一个想要从政的人来讲,是无法回避的硬伤。”
原来,原来兜兜转转还是因为这事!费曼迪心里在冷笑。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沈娟站起来,再一次语重心长道,“我不和思远谈,是因为我了解他既然和你开始了,就说明他愿意为了你放弃他的理想。我直接来见你,是因为我想知道如果你也爱他的话,你愿意为了他放弃什么。”
费曼迪心下了然,她也站起身,“伯母,我并不拥有什么,如果真谈放弃,那就只有放弃和思远的这段感情了。您说的就是这个吧?我听明白了。”
沈娟依旧是不急不徐的,“曼迪,别误会我今天的来意,如果你们执意要在一起,我和思远爸爸也会祝福你们的。我今天来,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告诉你一些思远他没有跟你说的事情。关于你们两个,我没有意见,一切你们自己掂量。”
***
这个周末过得太疲惫,费曼迪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短短一个钟头的浅眠,倒让她清楚的记得做过的梦。梦里有沈娟,有乔思雅,还有念念和思远,每个人都是一张严肃面孔,看着她要她做抉择。一觉醒来,她只觉得比没睡还要累。
乔思远开车来接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想起沈娟的话,她突然觉得有点凄凉,自问到底还拥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乔思远不知母亲和她的私下见面,只当她在为和念念的分开而难过,“我姐说以后有时间就带念念过来玩,让我们也经常回去看孩子。”
费曼迪笑了笑,算是应承。可她明白,乔思雅现在是这样说,等她和孩子感情浓起来了,她大概就不会这么慷慨了吧。感情都是自私的,她相当理解。
推开家门,竟然有煎炒烹炸后的香气。费曼迪惊讶的望向乔思远,“你做饭了?”口气不亚于在说“你快看那西边升起的太阳”。
乔思远翘起嘴角,侧面好看的线条让费曼迪觉得有点炫目,“不要小看你男人,我不做不等于我不会做,更不等于我努力了还做不好。”费曼迪莞尔一笑,这话听着有点耳熟,想起来自己也是这么教育念念的。
红烧豆腐,炒油菜,肉末茄子煲,西红柿鸡蛋汤,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卖相很是差了点,但味道还是可以的,费曼迪翘起大拇指。
“惭愧啊,我又占了J市纳税人民的便宜,劳烦乔市为我洗手作羹汤,三生有幸。”她半赞美半揶揄。
乔思远哼了一声,“你要知道这是本父母官周六一整天外加周日大半天加班后换来的零星功夫,我的工作时间肯定对得起J市人民了,不劳你忧国忧民。”
费曼迪笑着点头,继续问道,“在忙什么?”
乔思远有点受宠若惊,费曼迪对他的工作向来是不怎么发问的,说避嫌也好,说没兴趣也好,难得她会主动问起他在做什么。
“环保、教育、基建,各有一个项目等着我签字,我不愿意随便走个过场,既然画圈批了,就要担起责任。这几方面我都不是专家,必然需要多看资料多了解。”
谈起工作他眉宇间有股别样的神采,费曼迪想起沈娟说乔思远是有做大事的理想的。她看着他俊逸端正的五官,心想他不从政还真是可惜,若是在美国,只他这张脸便可以赢得半数以上女选民的支持,当个州长至少不在话下。
“政府不是配有大量御用专家给你们这些领导提供意见吗?还需要样样亲力亲为?”她问得倒也在点子上。
乔思远叹口气,“专家的话要听,但也不可全信。拿人钱财,□,如今也成了专家的行业术语了。当官的若什么都不懂,只有受蒙骗的份。当然,也有人什么都明白,只是装傻高抬贵手而已。”
费曼迪立刻想到了陈天开和陈景默父子,这真是一对好官员和好专家的组合啊。
“你应该做更大的官,掌更大的权。”她由衷赞道,“不该被琐事烦心,更不该被绊住脚步。”
“在什么位置上,就先做好眼前事,至少要问心无愧。”他淡然笑道,费曼迪却不知怎的好像听出了其中言不由衷的意味。
她浅笑盈盈,故意让他开心,“我还以为当领导很容易,喝茶看报就过足一天。看来还是有实干派的,我应该代表J市人民感谢你。”
乔思远听出她话里有挑逗的成分,立刻欺身贴上,“感谢可不能光用说的。”边说边把她打横抱起来,费曼迪也不反抗,双手勾住他脖子,“那民女就以身相许吧。”眼睛里有种媚笑。
久违的一夜缠绵,两个人都是难得的投入。自从念念的事情以来,他们各自心事重重,连带也影响了感情交流。激动人心的爱情似乎一夜间跨入互相扶持的亲情,直到今天,他们才找回了一些应有的浪漫。
入夜,费曼迪睁眼醒来,凝视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她忍不住伸手抚摸上他那一对剑眉星目,自己却不知不觉中皱紧了眉头。
***
乔思雅打来电话,和乔思远说起和念念之间的互动,哪怕只是小小的进步,也让她兴奋异常,言语中满是做母亲的幸福。
快要放电话时,她突然有些犹豫的问道,“你和曼迪最近还好吗?”
乔思远何等聪明,立刻便听出了话里的玄机,“怎么?有什么事吗?”口气中已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气势。
乔思雅顿顿说,“上次曼迪回去的时候,妈问了她的航班号,好像过去和她见了一面。”她这时已是百分之百费曼迪的支持者,说话也再无所保留,“我问妈什么事,她没和我细说,只说去见见,曼迪没和你提起吗?”
乔思远心中暗叫不好,父母了解孩子,孩子也了解自己的父母。他妈刻意瞒着他去见曼迪,必然不会是举着双手双脚去表示赞同的,而曼迪回来之后对此事亦缄口不谈,可见又是受了委屈,而她受了委屈是从不懂得为自己叫屈的。
这么想着,他的脾气就上来了,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沈娟正好在家,这个时间接到乔思远的电话已属少见,再听他冲冲的口气,立刻就明白了当下情形。
面对乔思远的质问,她不急不恼,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还不知道吧,当年费曼迪她父母的案子——是你爸负责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文都是断断续续的,写了几百字,小包子张大嘴开始找吃的了,薇牌奶牛赶紧出动,一喂就是大半个钟头。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心里却没啥怨言,看着包子熟睡的小脸,就特别幸福。看来我没有产后忧郁症,哈哈。汗。。。写这段的时候,包子又闹了,去换了张尿片回来。
Ps,谢谢peacefulbaby亲的地雷,谢谢废柴蝎子亲的火箭炮,让乃们破费了。mmm
☆、博弈
二十年前,乔老太爷尚在军中高位呼风唤雨;但即便如此;“党指挥枪”的大原则也是不能变的。也就是说,即使是作为乔老太爷的儿子;作为颇有背景的“官二代”;官路已比其他人不知顺畅多少倍的乔之伟,要想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的话;还须几件拿得出手的大功绩。
而乔之伟的几件大功绩之一,便包括了费学温和梁锦婷的案子。这案子的定性;不仅为改革开放后如何谨慎处理对外关系;如何保护国家军事机密提供了前车之鉴;更为他坐上安全局头把交椅;进而又被组织部重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极端一点说;没有当年的费梁案,也就没有乔部长的今天。
所以,当费曼迪家的过往被乔家人搬上台面时,乔之伟和沈娟心里俱是一惊。山不转水转,河西河东,乔之伟一手定夺的罪人之女竟然成了他们家宝贝儿子的意中人和宝贝女儿的大恩人,实在不得不慨叹一声,造化弄人!
乔思远在电话这一端沉默,心中已在思量这事情前前后后的利害关系。
沈娟趁热打铁,步步逼上,“若是一般的案子也就罢了,可当年闹得那么轰动,又是涉及国家安全级别的大案,想藏都藏不住啊。”沈娟说的是官场上重要岗位提拔的一般流程,直系亲属的背景调查那是必经步骤,乔思远心里也是明白的。
“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又和曼迪本人没有关系,如今的背景调查应该不会那么‘株连九族’。况且,我既然和曼迪在一起,也就做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这还是乔思远第一次对家人坦露心迹。
话虽如此,可同等竞争条件下,有问题的和没问题的,组织上会优先考虑哪一个,沈娟把话咽回肚子,因为她知道这对思远来讲是不言自明的。
“我是为你爸考虑,”她想说的是,你也该为你爸考虑才是,“这事不翻出来折腾的话,曼迪就永远背着一道枷锁;可她要是还想追究的话……”沈娟顿了顿,“我看她和你在一起,难免不求再斟酌这案子,那你把你爸往什么立场上放呢?”
乔思远只觉头痛,所谓按下葫芦浮起瓢,念念的事情刚告于段落,他好不容易从爱情亲情难两全的泥坑里爬上来,不想又一脚跌进更大的火坑。
可是为此而放弃曼迪?他头痛还没痛到失了心肝。
“妈,这案子其实蹊跷的地方的确不少。如果……”他考虑自己的措辞,“如果真的是错判的话,还曼迪父母一个公正,以及爸承担相应的责任都是应该的。”他知道作为儿子,这话说出来太伤人。
果然,沈娟沉默下来,她给费曼迪准备了“为爱牺牲”的牌,给乔思远加注了“孝字为先、顾全大局”的砝码,没想到自己儿子倒是先倒戈的那一个。
“思远,你太不冷静了。”沈娟难得口气凌厉,“你好好想想我们再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有一点沈娟说对了,费曼迪和乔思远还真的围绕那份卷宗里的证据和记录,探讨过不少次案件误判的可能性。
疑点最大的也正是快速促成了案件定夺的两大证据。一是夹在汽车椅缝里的资料页,可以认为是交易中掉落的,也可以认为是被故意放入干扰视线的;另一个就是法国警方逮捕的谍报人员,口供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排除故意出来栽赃陷害的可能性。
其实这两条证据如果是在西方的司法体系下,在假设无罪的前提下,辩护律师可以很容易的证明该类证据的直接指向性不足,从而不被法官或陪审团采用。
无奈二十年前的中国司法还是假设有罪前提,也就是说首先假定罪名成立,然后须得找出确实的无罪的证据来,否则就是有罪的。在这种前提下,不知出了多少冤假错案。
更进一步,要想推翻这两大证据,还必须要有一个潜在的设局方,而他们一直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会想要取人性命的同时,还要污其名誉一生。
不过说到底,乔思远和费曼迪也不过就是议论议论而已。费梁案过了那么多年,想从当前的司法体系下翻案,那跟登天差不多的难度,或许更难。
这道理乔思远明白,沈娟也明白。他们母子较量的其实无非是家庭和爱人,孰重孰轻的问题。
可乔思远想的却是,哪怕只是态度上的支持,他也不能昧下自己的良心,更不能对不起曼迪。
***
六月,奇达房地产集团在金源附近的新项目破土动工。苗佳佳的劈腿前任黄建尧在顾磊的大力支持下,经过几轮的“竞争”,拿下了三分之一打井的活,工程造价将近一千万。
黄建尧春风得意,犹不忘财神爷顾磊的提点,“本来还想多给你们点的,不过,不要老想着一口吃个胖子,你们公司太小,先做着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黄建尧对顾磊,比对自己老子还要态度谦恭,连连点头称是,脑子里转的全是那句话——有的是机会,对黄建尧来讲,这说的自然是赚钱的机会。
不过,他万万想不到,顾磊说的其实是——重新做人的机会。
七月,在黄建尧拼尽全力调集人员,筹集资金,预先垫付工程款,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工程进度后,第三方监理突然指出他们工程质量的严重不足。
黄建尧一开始没当事,如今的建筑行业,若说完全没有质量问题那是不可能,他们赚的就是这点偷工减料的钱。可这既是行业潜规则,大家都这么干,又是可大可小的问题啊。
他还想着有顾磊在上面撑着必然没问题,可在给顾磊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都没联系到他人后,黄建尧这才慌了,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调查介入,项目停工,资金冻结,房子被抵押收回,几乎一天一个噩耗砸来。袁可生孩子的那一日,黄建尧的公司终于撑不住宣告破了产。整个过程里,顾磊再没有露面,黄建尧这才明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建尧终于没办法,硬着头皮打电话给苗佳佳,“佳佳,我错了,你看在咱们好过一场的份上高抬贵手吧,你知道我能做到今天不容易。”
苗佳佳想,确实不容易,创业初期连女友的加班时间和嫁妆钱都用上了,的确也算得上奋斗过一场了。苗佳佳也不贪心,五年一个小轮回,她不过是要回了当初自己给过的东西,而黄建尧也不过是又被打回原形罢了。
她语气平和,心态释然,“建尧,做人不要太贪心,你若是没错,就不会给他人留机会扳倒你。记住我的话,下次多小心,让袁可帮你东山再起吧。拜拜。”
放下电话,心里痛快,憋在心里几年的死结一下子被解开,百感交集,又有些茫然空落。
***
“我辞了大成的工作。”苗佳佳跟费曼迪汇报自己的近况。
费曼迪笑着望向她,“去给顾磊做全职太太?”
苗佳佳飞过一记白眼,然后低头想想,微微一笑,“要说也差不多,去他开张的公司做财务总监。”
接下来的话只有费曼迪这种级别的闺密才敢说,“你总是在对方事业的初始阶段,不遗余力的鞠躬尽瘁啊。”
“我就这命!总恨不得能为对方出点力。”苗佳佳也不恼,“只是希望这次不要死而后已就好了。”
说这话时,她倒是想起了顾磊表忠心时的情景。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佳佳,跟我吧,没什么别的敢保证,就自信能一辈子不让你糟心。”
糟心啊,女人一辈子可以糟心的事太多了。
年轻的时候怕没有浪漫爱情,过了岁数怕找不到对象嫁不出去,找到对象了又怕不小心托付了歹人,怕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家庭,又怕工作松散不上进失去了自我,结了婚怕老公出轨,有了孩子要操心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初中高中考大学……事事安生了,才发现青春不再,又要忙着去皱淡斑减肥丰胸。事情还没搞定,两头的老人开始生病了,床前塌尾伺候了几天,发现镜中的自己只剩憔悴黄脸婆一个……
顾磊一句一辈子不让你糟心,苗佳佳便似乎看到了自己温暖向阳的后半生。这话若是黄建尧说出来,怕是五年前犯豆子的苗佳佳也不会相信,更不要说如今。可这话顾磊说出来,苗佳佳就有信心,就有胆子信他。
“你不嫌人家丑了?”费曼迪故意逗她。
“哎,你还别说,这人看惯了吧,也没什么美丑的感觉了。”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再说我们顾磊也没有那么丑吧?!不就是眼小了点,脸长了点,人瘦了点吗。男人要那么大眼干嘛,没事瞪着你当铜镜使啊?脸长也没什么,现在就流行长脸帅哥,基努里维斯,王力宏,不都是马脸吗?还有瘦,有钱难买老来瘦啊……”
费曼迪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口沫横飞的闺密,合着当初看不上人家顾磊丑的那个苗佳佳已经人间蒸发了啊。
她心里偷笑,为闺密找到心满意足的良人而高兴。想起苗佳佳说的那句“我想为他出点力”,她突然有点悲从中来。自己能为思远做的确实没什么,反倒还有不小的反作用力。
苗佳佳看她神色不对,心下也能猜到几分了。她习惯性的戳戳费曼迪的脑门,鲜亮的爪子立刻被费曼迪拨开。
“我跟你说,你别给我犯傻。儿子已经折腾没了,老公可得抓紧了。”口气里十足十的训斥。
“要是你先天挡了顾磊的财路,让他一辈子发不了财,你还会一直死缠着他吗?”费曼迪给苗佳佳来了个设身处地的情景设置。
苗佳佳翻翻眼睛,“什么叫死缠着啊,我可没死缠着他。咱们女人,要是沦落到须得死缠着男人,那就没意思了。是他顾磊死缠着我,我才仁至义尽的去帮他。”
“那要是帮不了呢?”费曼迪还在牛角尖里挣扎。
“帮不了就不帮,有多大能耐就出多大力。我这是会计专业,勉强能在财务方面给点意见,我要不是学这个的,难不成我还从头学起为他考个注会啊?”
费曼迪笑了,苗佳佳总是用特别极端的例子给人讲道理。
“你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苗佳佳太了解费曼迪了,“感情的事情,不是单方面一个人说了算了。这事情的关键在于他乔思远的态度,男人愿意死缠着你,你就不用为他考虑太多,那些事是该他们自己去考虑的。”
费曼迪咬着下唇不说话,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对方,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要说,我看得出乔思远对你很是认真。”苗佳佳想着平日里那两人间的温存,“凡事一定要有商有量,你可别自己做决定。”她不放心的叮嘱道。
费曼迪笑笑,不置可否。苗佳佳心里在合计着,这事得找顾磊去带个话,提点着点儿乔思远。
人啊,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些脱口而出的大道理,也只有放在别人身上时,才会觉得那么条条是道,那么英明神武。如今苗佳佳认为自己就处在旁观席上,而费曼迪和乔思远这一对儿,她是非要等到一个大团圆结局不可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有榜,怕是要日更才能满足字数要求了,大家多多支持!某薇在此谢过~mua~
目测咱这个文还有十几章完结,之后有没有番外还不知道,某薇还在思考,大家也可以告诉我想看什么。最近开始在写一点点新坑的存稿,过些天挖好坑再上来跟大家报备。
☆、心念
常言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费曼迪和乔思远的关系;正如纸团里的小火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烧成了熊熊烈火;引得Q大J市分院上上下下来围观。
Q大的老师和J市的副市长在交往;不知给日常生活极度贫乏的大学老师和行政人员带来了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中,工程物理系的费老师已经俨然成了明星级人物。更有甚者传出了他们下个月要结婚的喜讯;一时间,有没有收到费老师的请柬成了大家心里惦记的一桩好事。
费曼迪自从淡出敬川核电站项目后;和乔思远之间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男未婚;女未嫁;又没碍着谁的事;自然没必要做贼心虚。家属院本就人多口杂;要不是费曼迪以前从不引人注目,他们的事情传得还要快很多。
人一旦攀上了高枝,自己还不用出马,好事就主动会找上门来。虽然对于费曼迪来说,这些可不算什么好事。
前几个月还一直处在被陈景默打压下的她,竟然被分院院长亲自提点,说是作为Q大年轻老师中的代表人物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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