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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卑微的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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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晃神,那车上又下来一个女孩子,顾清邺一见女孩下车又将女孩推进车里,低着头不知道叮嘱了什么,才关上车门到前面叮嘱了司机才往停车场出口这边走。周期身侧的肖总连忙迎上去握手:“顾总。”
顾清邺同肖总客气了一通,注意到一旁的周期,笑眯眯地问肖总:“这是闪闪吧,果然很漂亮。”
“顾总好。”周期也微笑着应,总觉得顾清邺话里有话,什么是果然漂亮。
肖总到底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明知道顾清邺就是今天的竞标对手,仍然还能一丝不苟地拉家常:“刚刚车里的是夫人吧,怎么又让她回去了呢?”
顾清邺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提私事,笑眯眯地说:“她啊,早上起来就不舒服,还硬要跟过来,刚刚下车人都站不稳了,我先让司机送她去医院,我这边结束过去看看。”
“现在这样的好男人现在真的不多咯。”肖陈飞笑。
顾清邺像是有意无意地瞥了周期一眼说:“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我比较看好我家陆珩。”
☆、第四十章
顾清邺话音刚落,陆珩那辆沃尔沃就从入口处开进来,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顾清邺轻笑一声:“才说了句好话就来了,真是经不住夸,我们先进去吧。”
在会议中心门口各自领了举牌器,周期拿的18号,顾清邺拿了19号,各自登记了姓名和公司才找了座位坐下来。周期刚坐下就和肖陈飞嘀咕:“嫡长子来是应该的,他算什么?”
“当然有关系,你以为陆珩白白姓陆的,有牵扯的地方多着呢。”肖总一脸“老板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的表情解释道。
身旁的顾清邺似乎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到了,用无奈的语气和周期说:“说是来替我举牌,我总觉得今天有人会砸我的场子,你觉得呢,闪闪?”
周期摸了摸刘海,撇了撇嘴:“你们关系不好么,我不懂哎。”
顾清邺又是一阵低笑:“我怕你对他使美人计。”
周期当然不是顾清邺的对手,很快就红了脸,喊肖陈飞:“肖总,竞标什么时候开始啊?”
肖陈飞打圆场:“这孩子倔得很,顾总就别指望能套出来什么了。”
顾清邺呵呵笑了一声,才不再说话。周期心中已经明白了□□分,连顾清邺都知道她和陆珩的这点破事,陆家的人看来大多都知道了。
陆珩很快从侧门进来,朝顾清邺这边看了一眼径直走过来。这时,顾清邺利落起身,往边上挪了一个位子,陆珩只能坐在周期旁边。
气氛顿时又尴尬起来,肖陈飞也只是认识陆珩,私下从来没有接触过,粗略打了声招呼就低头看竞标文件了。室内空调温度打得低,周期身上的套装料子本就不厚,一吹就觉得冷了,开始还能扛住,后来实在不舒服,只好起身将椅子上的椅套除下来搭在腿上。
身旁的肖总发觉后让旁边的秘书去附近买条毯子。肖陈飞话还没说完,周期头上就被扔了一件西装外套。周期想也不用想是谁扔过来的外套,她再冷,不管是肖陈飞还是顾清邺都不好将外套扔过来,还是盖在她头上。
她懒得伸手去将头上他的西服扯下来,最终还是他从她头上扯下西服,将她腿上的椅套拿起来,她只好站起身,任他将椅套重新套回椅子上。他套椅套的时候,她瞥了一眼顾清邺,顾清邺明明和肖总一样低头看着竞标文件,左边脸上的酒窝却还是深陷着,估计也是在憋笑。
待陆珩套好椅套,她气呼呼地坐回去拿鞋跟去搓地上的地毯,恨不得要将地毯戳出一个洞来。陆珩极其自然地按了按她的膝盖,直到她不敢再动弹,才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腿上。
之后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了,他外套的里料本就有些滑,她只要稍微一动,外套就掉下去了,她自然不管不问。肖陈飞赶紧从地上捡起来,虽然年长但毕竟是男性,也不方便碰到周期的腿,只虚虚地耷在周期腿上就坐回去看文件了。
周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经过一番小动作,西装外套又滑到了地上。这次肖陈飞也只好装作没看见了。陆珩像是旁若无人一般从地上将西服捡起来,在周期面前蹲下,按着周期的双腿将西服的两只袖子系在她腿上,才站起身重新坐下。他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默不吭声,之后又安安静静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整个礼堂里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因为地皮牵涉到市政部门,拍卖会现场还来了些市里的领导,国土资源局也来了人。陆珩料定周期还不至于任性到在这里发作。
直到听到周期在座位上嘟着嘴气得直喘粗气,才转过头来看着她低低地笑出声来。周期正在气头上憋着,一听到他这样公然嘲讽,一下子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狠狠剜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直喘粗气。
陆珩被她这一连串动作逗得整个人都笑得发抖,只好将后背都贴在了椅子上,最后扶着额头努力克制了许久。
一早上远远见到这样穿着的她,他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看到她偷偷地往下扯着裙角的时候,总觉得她还应该是好好玩的年纪,却要出来应付今日的场面,多少有些心疼。看到她毫不在意地扯下座椅上的椅套盖在腿上时,又觉得好笑。
始终还是个孩子,再怎么装作成熟模样,其实还是稚气未脱,那就好。
那是他最想保护的东西。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憋不住的笑是不是仅仅因为她刚刚令人发笑的一连串行为,还是他的侥幸与暗喜。
在竞标主持人走了固定的流程之后,总算开始了竞标。肖陈飞安排周期举牌,至于要不要举,由他提醒。参与竞标的并不止这一块地皮,直至世纪广场那块地皮的底价出来,原本如同一潭死水的会场一下子活跃起来。大概是因为都知道陆氏集团元气大伤,房产大鳄们都想着吃下这块肥肉。
主持人刚刚报完底价就有人举了牌子,6900万。周期拿眼神瞧了旁边的肖总一眼,肖总微笑着点了点头。周期立马就把手中的牌子举高,大声喊了一声:“7000万。”大概是很少听到周期这样年轻的女性声音,所有的目光都朝这边集中过来,周期虽然强装镇定,还是微不可查地有些发抖。身旁的人像是故意笑话她一般,轻笑一声也举了牌子:“7100万。”一众人的视线才换了目标。
周期看也不看肖总眼神,直接举了牌子还带着颤音:“7200万。”她能感觉到陆珩像是含笑看了她一眼,随后紧跟着举牌:“7300万。”周期拿眼睛去狠狠瞪了他一眼,结果他并不接招,拿钢笔在手中的a4纸上圈圈画画了一阵子,她走神的空档,已经有别的公司抢了先,陆珩收了钢笔继续镇定从容地举牌:“7500万。”
刚刚的a4纸很快扔在她腿上,周期低头一看,他刚劲有力的字体提醒着他有多瞧不起她:举牌时问问旁边的肖总。
周期将a4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他脚跟,抬头时看到顾清邺正笑眯眯地朝她这边看。周期被他那看好戏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谁料陆珩不动声色地从脚下将纸团捡了起来,直了身子又加入到举牌大军中去了。
周期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无声无息,不免更生气了。转头去看旁边的肖总,肖总也朝她意味深长地笑着,周期觉得肖总今天头皮也反光得厉害了。原本以为这种竞标现场气氛应该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没想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看她的笑话。
正愁眉苦脸时,肖总出乎意料地将她的手举起来:“1亿。”周期赶紧将手往下缩,指望着刚刚的举牌不作数,连几百万她都觉得是天文数字,这一下子就涨了一千多万,何况还是自家的钱。
会场顿时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中,肖总的额头竟然开始有汗慢慢滴落,周期隐隐觉得情况不妙。偷偷瞥了陆珩一眼,陆珩嘴角的笑容这一会儿也不见了。主持人第二次落下拍卖槌时,周期耳侧终于响起陆珩沉稳的声线:“1亿1千万。”
周期握着手中的举牌器已经开始颤抖起来,看肖总的神情像是要拿下这块地,又像是来单纯抬价的。不管是哪一种,几千万乃至上亿的资本都是一瞬间的事。再看那边顾清邺也扔了手中的材料,双臂交叉在胸前,眉头紧锁。
陆珩终归不过是陆氏集团的持股人,顾清邺才是陆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超过1亿5千万之后,就开始看顾清邺的眼色行事了。
周期以前跟着周骞成参加过的大场合少之又少,即使去了也不过是找个角落吃吃喝喝。今天渐渐体会到了心跳加速的紧张感觉了。后背和手心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攥了攥手指,手心还是湿哒哒的,正好随手蹭在腿上,低头一看汗都蹭在陆珩的西装外套上了,又赶紧收回了手。
周期很快认清了形势,这场竞拍似乎并没有人想真正得到这块地,包括从周骞成处得令的肖总,也对这块地本身并不关心,似乎所有人的目的都是抬价。才稍稍明白过来形势,台上的主持人已经第三次落下竞拍槌。
“咦?”会场里已经闹闹腾腾,有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出去,周期在上衣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问身旁的肖陈飞,“是谁啊,拿下了那块地,2个亿?”
肖陈飞终于长叹一口气:“嗯,fg地产。”一副一身轻松的模样。
周期也不好多问,坐在座位上还有些发懵。顾清邺在座位上刚接完一个电话,走到陆珩和周期之间,手插口袋笑眯眯问:“闪闪想吃什么,我请客。”
周期慢慢解完腿上的西装外套,才抬起头看着顾清邺笑:“你不是说一结束就要去医院的么,现在怎么不着急了。”
“刚刚打过电话了,你嫂子是怀孕了,所以我说要请客。”顾清邺见陆珩还拿着一堆文件快速记录着什么,拿脚踹了他一脚,“你嫂子怀孕了,你要吃什么?”
一旁肖总一听怀孕两个字,立马起身来拍顾清邺的肩:“这下后方稳定了。”
“一直都很安定。”顾清邺又将问题抛给肖陈飞,“所以肖总建议一下去哪里吃?”
“不不不,孕妇最大,由孕妇定。我们周期又是不挑食是出了名的。”
顾清邺摇了摇头:“我们陆珩挑食是出了名的。”
“就近找一家吧,还有事和肖总谈。”陆珩收了文件,若无其事地从周期腿上拿了西装外套穿上,像是特地叮嘱她似的,“如果想尽快多了解公司的事,就别急着打车回去。”
☆、第四十一章
周期还没从失去一块地的遗憾中缓过来,不管这块地是否重要,但总觉得是自己第一次参与公司决策层面的事,这样的结果总是不好。眨巴了几下干涩的眼睛,伸手去摸口袋找手机,才发现身上这套昂贵的套装并没有口袋,手机都忘在车里。
肖陈飞估计她是要找手机,递了自己的手机来:“先用我的。”
周期拨了周骞成的电话,周骞成似乎已经知道结果了,语气倒是兴奋:“听说你今天一点都不紧张,全程都非常淡定,一结束国土资源那边张叔叔还打电话来夸你,说你菜0出头就已经这么能干了,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
“可是我们没有中标啊,你高兴什么?”能干什么,全程酱油而已,她自己都没看出来自己哪里能干了。
周骞成说:“我不是说了,只要你去不需要管结果么,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不说了,手机都没带,我待会儿吃完饭就跟肖叔叔回去,顾大哥请客。”
周骞成在电话那头轻笑:“你妈妈忘了给你备个手包了,安心吃饭,吃完饭回来爸爸跟你说今天竞标的来龙去脉。”
顾清邺先要回去接孕妇,周期一脸茫然地跟在肖陈飞后面,听陆珩一口一个肖总地喊得起劲,还不时说着什么规划。周期在后面看着肖陈飞闪闪发亮的头顶,再看看一旁的陆珩西装笔挺,斯文败类的模样,突然想到一个词:“狼狈为奸。”
肖陈飞转过头来问:“闪闪刚刚说什么?”
周期瘪了瘪嘴忍住笑:“没说什么啊,肖叔叔你听错了。”待肖陈飞回过头继续走路,陆珩才转过头说,“沿着路边走最里面,说什么话我们听得更清楚点。”
周期又瘪了瘪嘴,知道陆珩是话中有话,是在暗示她,刚刚他听到她说了什么,他那样的聪明人,她什么心思他猜不中。正因为他聪明,所以才可怕。她尾巴一翘,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最近的一次简颉问她,对陆珩的感情有没有变化。周期当时想了很久,才回答:“有了很大的变化,我对陆珩的那种信赖感没有了,我现在会带着质疑的眼光看他了,而不是以前盲目的喜欢和信任了。”
简颉说:“所以你还是喜欢他。”
周期闭了嘴没有否认。是的,她无法否认。
可是,她怕他知道她的喜欢,然后把它作为鞭子举在她的头上。就像《飘》里的郝思嘉对白瑞德。
顾清邺接了洛静欢来,全程变成妻奴,无视桌上其他人,即使肖陈飞还在和陆珩谈生意上的事。周期拿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牙齿,听着那些听不懂的商业术语,食不下咽。抬头看了一眼静欢,静欢冲着她笑了出来:“不用管他们说什么,你挑自己喜欢吃的菜吃呀。”
周期哦了一声,伸手去夹了菜来机械地嚼着,仍然还在想竞标的事。静欢笑:“别想了,不就是块地么,真想抢到手的地皮,你爸肯定亲自上阵,顾清邺你们几个人也真是,还让不让她好好吃饭了啊?”
顾清邺连忙跟周期说清楚:“你不需要听懂他俩在说什么,具体的细节,回去你爸爸会跟你解释,我只告诉你,今天的结果正是你爸爸和陆氏想要的。现在可以安心吃饭了吗?”周期这才放下心来吃饭。
静欢才吃了一两个菜就让上了饭后水果,服务员先上了两份,另一份自然是周期的。静欢将盘子推到周期面前,盘子中央是半颗猕猴桃,周期刚想伸手拿开,陆珩已经伸手将猕猴桃捏了过去,搁在自己跟前,若无其事地继续和肖总谈事情。
也不是不心动,这个人始终牢记她对什么过敏。不像从前的的她一直记不得程启深对海鲜过敏。
这样的情绪也不过是一瞬的事,她能隐藏和克制。
对面静欢嘴里含着猕猴桃的果肉,鼓着腮帮子还是忍不住笑意。顾清邺低声说她:“好好咽下去,小心呛着。”
周期觉得被静欢看穿心思,脸有些发热,只低着头将盘子里剩下的水果连环叉起来往嘴里送。
那边事情刚好也谈好了,陆珩慢条斯理地吃了面前的半颗猕猴桃,擦了擦手看向周期,周期正是脸红心跳的时候,等了陆珩移开目光才敢抬头。刚抬眼就看到周骞成与陆常胜从大厅外走进来,径直去了包厢。
周期刚想站起身就被肖总拉住:“他们有重要的事要谈,你在这边吃点东西再去。”
她只好悻悻然坐下去,陆珩说:“吃不下了就走吧,我顺路送你回公司。”
周期有些偏执:“我再等一会儿我爸事情也该谈完了,他顺路载我就行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扯着起了身,她抬头去看他的神情,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憋着一口气去呛他:“你拉我做什么,我不坐你的车。”
她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头顶上方的低气压,那股低气压裹挟着他呼出的热气接触到她头皮,让她头皮发麻。她鼓足勇气才敢再抬头去看他的表情,他抿着薄唇,咬肌鲜明地凸出来,像是克制着什么。
她又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直到头顶扑哧一声,这人竟然笑出声来。
一点都不好笑,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她又抬起头去瞪他。他猛地拉过她的腰,紧紧搂进怀里,另一手将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婆娑,她被他按在怀里,一时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这段时间的她也作得够了,被他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拥抱,弄得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再也不想挣扎。如果一辈子都背着程启深的十字架,就一辈子都不快乐了。
她好容易才从他的桎梏下挣脱出来,手仍然被他紧紧攥着,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挣扎出来,思索了一会儿问陆珩:“抛开陆氏和周骞成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知道我的权重。”
“百分之九十九,信么?”
“不信。”
“那就百分之四十。”
她对着他大笑出声:“你现在连我最想要的答案都能猜出来了。”从前指望他能看穿她的心思,现在他好像真的能看穿她的心思了,她又不想要了。
他越是讨好她,她越是觉得,他不过是在哄她高兴。
即使这样,她多少还是觉得开心。
“那就试一试吧。”她在地上轻轻地蹦了下,没想到自己会主动说出口。
他看着她雀跃的样子,也高兴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到停车场,让她上了车,才松开她的手。
周期觉得刚刚有些丢脸了,还是这么容易喜形于色,都快两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们刚确定关系,好像也是这样的情景,她坐在副驾上懊恼,他一路无话只管开车。
只是现在,她脑子灵光了许多,知道考虑许多事。所以她问他:“你伯父家那个陆氏集团会不会拖垮我家,我看这次事态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驾驶座上的人像是受到重击一般,猛打了方向盘,靠边停了车,像是刻意令自己平静下来一般才问:“是不是一直到现在都认为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
“嗯。”
“也就是说就算我把你当成棋子,你也上钩?”他侧头冷笑。
“你还不至于卑鄙到这地步吧,至少我确信你不讨厌我。”她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
他笑出声来,看着她笑,笑得她浑身发毛,歪了头朝向车窗一侧,再不肯看他。
手很快被他捉过去,他力气极大,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般。声音坚定又动人:“闪闪,陆氏集团跟我没有直接的联系,家里的公司虽然和陆氏是一体的,但我的公司是独立的。如果我在意陆氏集团,我大可毕业后就回家里的公司,我会拥有比现在多几十倍的财富,拥有比现在轻松很多的生活。但现在的情形是,即使陆氏倒了,也丝毫影响不了我。我做这些,只不过是为了有一天,我拥有足够的婚姻自由。”
他稍作了停顿继续说:“我的自由刚好是你。”
她转过身子去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谎,只得继续傻愣愣地听他说话。
“为什么不用脑子想一想,除了你,我有过别的女朋友吗?闪闪,我27岁了,只跟你谈过一年多的恋爱。”他说完低声又叹了口气。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要问清楚,可她连一个完整的问题都问不出来,他的话丝毫没有漏洞。换作一年前的她,大概已经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道歉了。一年后多少还有些长进,只往回抽了抽手:“走吧,我想回公司。”
☆、第四十二章
他发动车子,手仍然握着她的。她用了力气才挣出来:“你好好开车吧,我坐这里有点怕。”
他松开她,手搁回方向盘,轻轻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像是早预料到她会这么说。
市区路况很好,又不是上下班时间,车子却开得很慢,她知道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也许是想问她到底算不算答应,也许是想问她到底相不相信他说的话。
她到底忍不住打破沉默:“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没有。”他冷冷清清答她。
“没有就没有,一点意思都没有。”她撇开脸想冷哼一声没哼出来,就靠着椅背装作看窗外的风景。
余光刚好能看到他扶着方向盘的右臂开始有了细微的抖动,她见他笑,心里不知道突然就委屈起来,他今天都这样嘲笑她几次了。
突然就任性起来,手扣在安全带上转过头冲他吼:“停车,我打车回公司,我就是个笑话,你笑一天才够么?”
他不慌不忙地开口:“我想问你好多问题,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想问你算不算答应,也想问你信不信我说的话,也想问你以后想我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你相处,还有很多很多问题,你看我有这么多问题。”
“算答应。我信你。以舒服的方式相处。”她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回答得简洁清晰。
他这次又大笑出声:“好。”连坐姿都挺直了几分。
这次是高兴吧,她想。
下午的公司例会,虽然周骞成没有明确说竞拍会的结果,但看状态应该是对竞拍会的结果是真不在意。
例会一结束,她跟着周骞成进了休息室,一进休息室就被周骞成抓住问:“刚刚怎么是陆珩送你回来?”
“旧情复燃。”
周骞成哈哈大笑,忽然又表情一滞,连忙神经兮兮地叮嘱周期:“不要告诉你妈。”
“哦。”
“被发现了,也别说我先知道的。”
“妻奴。”周期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像你不怕你妈似的。”周骞成回击了一句才坐回办公椅上,给周期递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别动不动就听演唱会,没事去听听音乐会。”
“哦,其实演唱会也没那么低俗好不好……”
“哦,还有,以后别去搬砖,说出来别人能笑掉大牙。现在媒体都只认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上次又有记者巴巴地写好稿子跑过来要钱。倒不是在意那点钱,心里面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你告诉爸妈,再不济找个健身房发泄,或者像别的女孩子,去买买东西。”
“搬砖有什么不好……”
“说了也没用,你妈妈么,是做大手术前有压力就在家把三个马桶恨不得刷出洞来,好在媒体也拍不到。”
“大王,你现在越来越怕我们影响你的名声了是怎么回事,我晚上要告诉妈妈。”
“你以为我在意名声,我不给钱,那些记者拿着同样的稿子去见陆珩,你觉得陆珩会不给?”
“多少钱,你还给他就是了。”
周骞成一脸我姑娘没救了的表情说:“我觉得你还是单着好。”
晚上下班果然见到陆珩在楼下,车子停得远远的,拨她的电话。她盯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突然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语气接通。鼓足了勇气才滑动屏幕,接通电话:“喂……”他在车里直直地看着她,对着听筒问:“我能不能下车?”
“不能。”她斩钉截铁地拒绝。说完一路小跑过去开了车门坐进去,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啊地一声尖叫起来,起身再看一支被她坐烂的红玫瑰惨兮兮地躺在座椅上。虽然她早将套裙换成了长裤,但到底身上穿的还是单衣,她又是实实在在地坐下去的,玫瑰茎叶上未去除干净的嫩刺还是有些扎进肉里。
她抱着屁股又想笑又想哭:“正常的剧情走向不是一大束玫瑰摆在后备箱的么,你放副驾驶干嘛?”
陆珩狂笑起来的样子像是要把方向盘连根拔起,一抽一抽的,最终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粗喘气。
她见他笑得过分,伸手就开车门,他原本趴着的人,倒是眼疾手快,立即就落了中控锁。终于笑好了,转过身来抱着她的脸揉:“下午在一个露天停车场,有小女孩在卖花,我就买了一支。谁知你犹豫都没犹豫就坐了副驾。”
“我是扎了屁股,不是脸,你揉我脸干什么?”她被他揉得脸都变了形,忍不住嘀嘀咕咕。
“最近怎么老是惹我笑得停不下来。”陆珩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地笑得发抖……
她的耳朵正好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低低的笑声夹杂着他心跳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这个人的心跳让她心安,从19岁到现在唯一爱过的人。贴着他的胸口,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无可替代。
她一动不动地贴着他,直到陆珩都以为她睡着了,低头一看,她扁着嘴,眼睛里都是水汽时才慌慌张张问她怎么了。
她坐直身子,衣袖胡乱揩了眼泪后,楚楚可怜地说:“屁股疼。”
其实周期也知道漂亮的女孩子这样软软糯糯地说话才更有信服力,但情急之下也想不出别的借口,总之就是不愿意口头承认,她委屈又开心。
陆珩的声音在发动车子的声响里显得厚重而动人:“是我错了。”
车子一路沿省道往西,地方越来越偏,都快到郊区了。周期实在好奇才问:“要去哪儿啊?”
“酿葡萄酒。”
她着急起来:“可是我不会酿葡萄酒啊。”
“会吃葡萄就行……”
正是葡萄上市的时节,远远就能看到装卸葡萄的货车,不出名的小村落,看过去一点都不像酿酒的地方。陆珩像是看出她的质疑,语气轻松地说:“市面上许多的葡萄酒都是这里的葡萄酿的,每户人家都有酒窖,里面藏了许多好酒。”
车子离蓝皮的货车没多远时就停了下来,二人下来沿着一条狭窄的青石板巷子走到头,才算进了村子,已经闻到甜甜的香味。
陆珩像是连她的嗅觉都猜得到,走在前面放慢步子说:“这一条巷子都是酿葡萄酒的,所以很香。”
她哦了一声问他:“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先去吃饭。”
“哦。”
他走回来牵了她的手走:“想不想喝酒?”
她顾不上他在说什么,只盯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痴痴傻傻地乐。看得他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她兴高采烈地按着地上的青石板的纹路一步步走,甚至有点想蹦跳着过去。奈何手被她牵着有些舍不得。
他回国后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像是放下了他们之间不开心的过去,也像是放下了与程启深的事。
他喜欢的这个人此刻轻盈透亮。
“这个是我们闪闪吧?”上了年纪的老人的声音打断了周期的自嗨状态。周期抬头一看,老人略微佝偻着背,却是骨骼清奇的模样,笑眯了眼看着她。
“爷爷,这是闪闪。”身旁的人毕恭毕敬地介绍着她。
周期迟疑地看向陆珩,又看向老人。老人笑呵呵指着陆珩说:“我是陆珩的爷爷。”
周期啊了一声,立马喊老人:“陆爷爷好。”陆未勍的名字,周期从认识陆珩起就多少听别人提过,大概就是今天的幸福生活是眼前的老人和千千万万的老战士们用青春和热血换来的。因为老人在某些场合说话还有用,找老人办事的人越来越多,早就听说隐居起来了,明面上也是与陆常胜陆常奇两个经商的儿子断了父子关系。当年事情穿得沸沸扬扬,周期也算知道些。
周期一时仍然觉得吃惊,又看了陆珩一眼表示费解。陆珩双手一摊:“爷爷又没说跟我这孙子断绝关系,一个葡萄酒坊就贿赂了。”
陆未勍一听贿赂提起拐杖就要砸陆珩,被陆珩闪了,也就不再管他,而是抓住周期的胳膊:“快跟爷爷进屋,给你尝尝新酿的白葡萄酒。”
“爷爷,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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