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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门-总裁痴情蚀骨-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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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辰没再说话,却也没有任何动作。她觉得奇怪,仰头对上了他的眼,有那么一瞬仿佛看到有星光在他瞳仁深处滑过,像是一抹惊艳。
“不会……太难看吧?”一时间心里真的没了底儿,原本挺怕的他的她却迫不及待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霍斯辰性感的薄唇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那么明显,低醇嗓音于她头顶盘落,“很好看。”夜色中的她清爽得像块薄荷糖,在依旧滚热的夏夜给了他一支清凉剂,又像是一块润玉,原本就已晶莹润滑,经过打磨后更剔透得令人移不开双眼。
原来,她可以更美。
她微怔,许是没料到他会不吝啬赞美之言,这两天他很少这么好相处。
“以后就留这个发型吧。”霍斯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沉嗓音隐约泛着些宠溺。
这一次她没避开,好闻的气息滚落呼吸时令她有些恍惚,是她会错意了吧?
“都是你买的?”他这才将视线落在脚底下的购物袋,跟她认识这么久他也从没见过她买这么多的东西。
郁澜溪仰头看着他轻轻点头。
“衣服?”
“还有鞋子和包。”她如实回答。
霍斯辰将所有袋子全都提在手中说了句,“很难得你开始朝着正常女人的方向转变了。”
淡淡的嗓音听上去像是调侃又像是在损人,郁澜溪揉了揉酸胀的脚踝没理会他的态度却也不客气地顶了句,“你不知道一个人转变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霍斯辰脊梁一僵,顿步回头看着她。
她却淡然上前,“别误会,我是指金钱方面。”令他难堪虽说有那么一瞬的块感,但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刻意去激怒他。
霍斯辰闻言后微冷的眉梢这才松缓了下来。
“你这张卡里的钱全被我刷光了,这就是代价。”将银行卡直接塞进他的裤兜里后她走向车子。
月光拉长了她的背影,融化在他的眸底深处,唇边忍不住泛起一丝笑纹。
晚饭后,保姆在收拾厨房,郁澜溪在衣帽间剪衣服的标签准备送干洗房清洗,霍斯辰在书房不知处理什么,一直没见他出来过。
没一会儿保姆敲门进来,恭敬地看着郁澜溪,“太太,有人找您。”
“哦,干洗店的人吧?你把这些衣服直接拿下去就行。”她将叠好的衣物递给保姆。
保姆摇头,“不是干洗店的人,是个男人,说是太太您的朋友。”
郁澜溪感到奇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席迪,但他从来没上门找过她。放下衣服后她下了楼,走到玄关开门一看顿时愣住了。
竟然是徐楚!
门灯下他的身影颀长,夜色像是蔓进了他的眼,瞳仁深处的黑近乎墨般,见了她后唇角绽开,“澜溪。”
“你怎么来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又转头盯着他,一时间眸底滑过慌乱。
徐楚不是没看见她眼底窜开的慌乱,笑容稍微压了压,“你一直不接我电话,今晚正好经过这儿就想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他的话听上去无懈可击但骗不了人,这个别墅群哪是什么地方可以经过的?没事儿人无端端干嘛往这边走?
“我想你的住址不难打听到吧。”他轻轻一笑,又看了一眼室内灯光,“不请我进去吗?”
一句话说得郁澜溪更加慌乱,连连摇头,“今天太晚了,这样吧,改天我去找你。”她生怕霍斯辰会突然下楼看见这一幕,到时候又不定怎样了。
“澜溪,你在怕什么?”徐楚微微眯眼皱紧眉头。
“我没怕什么,就是现在太晚了不大方便。”她都快急死了,巴不得赶紧关上房门。
徐楚眼底的光暗了很多,半晌后才淡淡开口,“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
“徐先生?既然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意外的低沉男声打断了徐楚的话,自郁澜溪身后扬起。
她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性回头,正好对上霍斯辰浅笑的眸。
脊梁骨倏然一冷,心脏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徐楚也看见了霍斯辰,目光渐渐转冷。
霍斯辰一改平时疏离形象,穿着家居服的他典型一副男主人的热情,走上前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温润浅笑,“怎么不请客人进屋呢?”
她在他怀里,头皮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绣花针扎过似的疼,喉咙也像是被堵住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徐楚以笑遮住眼底的冷意,“我不过是顺路过来看看,说几句就走。”
“哪有让客人站在门口的道理?澜澜这丫头今天逛街逛得人都傻了,徐先生别见怪。”霍斯辰言语亲昵笑容更显热情,稍稍侧身,“请进吧。”
徐楚看了一眼郁澜溪,想了想后走了进来。
“许妈,给客人倒茶。”落座后,霍斯辰直接吩咐了句保姆。
保姆立刻备好了上好茶品,没一会儿满室飘香。
“徐先生尝尝看,这是属于A国皇室特供,口感最细腻。”霍斯辰悠闲地为彼此倒了杯茶,唇角含笑。
倒完茶后,又叮嘱了保姆一句,“给太太备的银耳莲子汤好了吧?”
保姆点头,赶忙将汤盅端来。
“今晚只能我陪徐先生喝茶了,澜澜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喝了茶就会失眠。”霍斯辰十分“好心”地解释了句,将汤盅打开放到郁澜溪面前。
举手投足自然流畅,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天底下最称职最温柔体贴的丈夫。
郁澜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他不过就是做给徐楚看的,何必要这样?喝着银耳汤却食不知味,她的心时刻在嗓子眼里提着,生怕霍斯辰会做出怎样意想不到的举动来,再者,徐楚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两个不是没大打出手过,今晚要是再打起来……
徐楚的眼从郁澜溪又落回到霍斯辰身上,意外地没有太多神情变化,但也没笑,默不作声拿过茶杯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我自认参透不了茶叶的精髓所在,就拿眼前这杯‘楚炎’来说吧,人人都夸它味道好,又被称作是最珍贵的茶种,能被霍先生纳为己有想必是极品中的极品,只可惜,我始终尝不出好来。”放下茶杯后他又补上了句,“哦,我听说在极品拍卖会上,仅仅20克的茶叶就拍出了二十多万的天价,说白了,这茶叶还不是被有钱人哄抬了价格?”
一间豪华的KTV包房里,一身火红色暴露短裙的乔婉梅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耐烦的一遍遍地看着时间,前面的几案上则摆满了酒水及果盘等等。
她手里拿着电话,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号码,不断地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把电话打出去。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伴着一把慵懒而闲适的声音,一个高挑而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哟,这不是乔婉梅小姐吗?”
乔婉梅愣了一下,当看清来人是倒吸了口气,“你、纪云少爷?怎么怎么是你啊?”
霍普森挑了挑眉,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怎么,不欢迎我?”
“呃……”乔婉梅顿了一下,即便是很不开心,她也不敢有半点的表露,毕竟这霍普森不是她得罪起的,而且、她的眸子一转,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唇角也就不由地微微一挑,千娇百媚地陪笑道:“纪云少爷说哪里话?你可是我请都请不到的在佛,我怎么会不欢迎呢?”
“哦?这么说、你很乐意我来?”霍普森微眯着眉眼说道。
“当然了,那还用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乔婉梅干脆挽着他的胳膊,十分亲昵的样子。
“呵、比见到ALAN还高兴?”霍普森乐呵呵地看着她。
乔婉梅愣了一下,“哎呀,纪云少爷,您说什么呀!”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瞎子,上次、你对ALAN怎样,我会没看到?喜欢就是喜欢,怎么、没有胆量承认?再说、你今天晚上不就是约的他?”霍普森喝了一口红酒,闲闲地说道。
“呃……”乔婉梅顾做害羞,“纪云少爷,既然您都知道了,就别拿我说笑了。可是……为什么不是ALAN来?而是纪云少爷您……”
“看吧?看吧?还是嫌弃我了不是?哎、早知道啊,我就不答应ALAN了!何苦啊!”霍普森瞥了她一眼,故作委屈地说道。
“这么说、是ALAN让您来的?”乔婉梅诧异地问道。
“当然,ALAN不告诉我,我怎么会来?难不成、我能掐会算?”霍普森扯了扯嘴角笑道。
“呵呵、那、ALAN为什么自己不来呢?”
“这个嘛、肯定是没有时间咯,但是、又怕你等得急了,所以、让我帮忙咯。”霍普森轻描淡写地说道。
“没时间?只怕、只怕他只顾得去陪新婚的妻子了,所以、才不会来赴约,而让纪云先生替他来。”乔婉梅故意这么说,边说边观察霍普森的表情。
“什么?新婚妻子?你不是在说笑吧?”霍普森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纪云少爷为何这样说?”乔婉梅眼睛一眨,诧异地问道。
“当然是说笑,阿、ALAN怎么可能有妻子呢?若是他结婚,我不可能不知道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霍普森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道。
“呃、我、我当然也是听别人说的。”乔婉梅避开他的目光说道。
霍普森挥了挥手,“空穴来风。”
“纪云少爷,真的吗?真的只是空穴来风?ALAN他、没有结婚?”乔婉梅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心里却更加地疑云丛生,并暗下决心,一定要查个清楚。
霍普森打着包票说道:“当然,你以为ALAN是什么人?凭他的身份,又岂是一般女子可以匹配的?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出现让ALAN动心的人。”
“真的?”乔婉梅兴奋的几乎不能自已,只差跳起来了。
“呵呵,看来、乔小姐很喜欢ALAN,我没猜错吧!”霍普森笃定地说道。
乔婉梅立刻红了脸,“纪云先生,你就别嘲笑我了!”
“这怎么是嘲笑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男人有权利追求喜欢的女人,女人当然也有权利追求喜欢的男人,乔小姐不像是个拘泥的人,应该不会落俗于这些繁文缛节吧?”
“呃、呵呵,纪云先生,真是谢谢您了!他日,乔婉梅得成所愿,定会好好谢谢你。”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霍普森微微点头,起身离开。
KTV门口,霍普森坐进他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里,随即拨通了电话,“阿宸,事情已经照着你的吩咐办妥,我相信、那个女人很快就会找上你。”
“呵呵,谢了。”佐宸清冷的声音从电话传出。
“哎、多大点事?既然你看上了这个女人,兄弟我自当竭尽全力!”霍普森大大咧咧地说道。
“他日碰到你喜欢的,我自然也会不遗余力。”佐宸再次淡淡一笑,挂断了电话。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乔婉柔的身体总算都好了起来,原本,她是真的不想再去上班了,可是、前些日子,听到佐邢跟她讲的那些往事,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管是关于佐御还是佐邢当年发生的车祸,她突然很想弄个清楚,因此,她决定仍然去上班。
兴许佐宸从来没有想过,乔婉柔会回来上班,当他在办公室看到她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目光有一瞬间停留在她身上,细细地打量着她,仿佛有些遥远,又有些不真实,深邃的黑眸里是满满地探究。
“总裁,早上好,您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乔婉柔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拿着文件夹,纷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着,佐宸却没有听进去半个字。
说完,乔婉柔点了点头,作势便要转身离开,佐宸赶忙喊住她,“等一下。”
乔婉柔转过身,公式化地微笑,“总裁,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佐宸眯了眯眼睛,冷冷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上班?”
乔婉柔盈盈一笑,“总裁,这是您希望的吗?”
“哼,我希望的,你会照做吗?”佐宸轻轻扯了下嘴角,神情却是一片冰冷。
乔婉柔继续浅笑,“那就要看、总裁是不是公私分明了。”
佐宸将眼睛眯得更紧,“看样子,你来上班、就是公私分明咯?”
“这个自然,不然、总裁以为是什么?”
“是吗?就算是这样,你怎么委屈自己回到我身边工作呢?你不是应该避我如蛇蝎吗?”佐宸逼问道。
“呵、我们刚刚还在讨论公私分明!”乔婉柔抬头凝视着他,“不错,若论私、我们的确连见面的必要都没有,但是若论公、这佐氏还不是你一个人的,偌大的佐氏起码有三分之一属于我的丈夫佐邢,就算是为了佐邢,我也要回来上班。”
佐宸倏地皱起眉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总裁,这话、让我说明了,可就不好听了,你抱了什么心思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乔婉柔若有所指地说道。
“你、你想说什么?”佐宸死死地盯着她。
“呵呵,我什么都不想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表达清楚了。从此之后,我只是你的大嫂和秘书,至于其他的,我们早就两清了。”说完,乔婉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佐宸紧锁着眉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她恨他,是他命人亲手打掉了她的孩子,然后又对佐邢编了一个谎言,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佐邢不会怀疑,而乔婉柔也不可能说破,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呢些残忍,但是,他就是不能让那个孩子留下。
只要一想到乔婉柔怀着佐邢的骨肉,他整个人都要抓狂了,就算她是他的大嫂,是佐邢名正言顺的妻子,但他就是不许,不许她为佐邢生孩子,她是他的,即使他恨她入骨,她也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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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乔婉柔的工作越来越顺手,这天,她正低头整理一份文件,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在她的桌前敲了敲了,同时,一抹古龙水的香氛包围了她的呼吸,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一张英俊却满是戏谑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乔婉柔愣了一下,只觉得面前的人十分的眼熟。
霍普森惊喜地看着她,“哈,cherry,真的是你?上天怜我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的称呼一下子提醒了乔婉柔,她眨了眨眼睛,“纪云先生?”
霍普森兴奋地击了下掌,“你还记得我?真的记得我?”
“呃……”乔婉柔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开心,真是太开心了,你说、我怎么就不早来呢?早来,早就看到你了。”霍普森掩不住喜悦,目光紧紧地锁在乔婉柔细腻而白希的脸庞上,她那如盈盈水波一般的双眸,让他无论如何也移不开视线。
“……”乔婉柔抿了抿唇,但笑不语。
看着霍普森进了总裁办公室,乔婉柔缓缓收了笑意,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霍普森,不过……她不在意,就算是霍普森提起她又如何?如今,她和他之间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两人没有半点的瓜葛,当日在酒吧里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他不会在意,即使在意,都已经过去了。
霍普森和佐宸谈过了正事之后,便坐在一起聊天,霍普森喝了一口咖啡笑米米地看着佐宸,倒让佐宸觉得有些奇怪,“干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不怀好意呢?”
霍普森翻了个白眼说道:“佐少你放心,我纪云虽然好色,但绝对取向正常,还不至于喜好男风,虽说你姿色不错,但是、本少爷还是喜欢女人。”
“呵、是吗?那可太好了,我还真怕你得不到就因爱生恨呢!”佐宸呵呵一笑打趣道。
“切、佐少,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霍普森看着他。
佐宸从上到下打量着他,防备地说道:“什么话?”
霍普森挑挑眉,“你还记得、那天我替你去赴乔婉梅的约,最后你答应了我一句什么话吗?”
佐宸眼神一转,微微思量后说道:“他日碰到你喜欢的,我自然也会不遗余力。”
霍普森双手一拍,“不错,一个字都不差。真不亏是佐少爷。”
“切……”佐宸摇头浅笑,转而说道:“怎么,看上谁了?需要我帮忙?”
“哈,不亏是我的好兄弟,知我者佐宸也!”霍普森兴奋地说。
佐宸撇撇嘴,“说吧,是哪个女孩又要倒霉了?需要我替你做些什么?”
“哎、哎、怎么说话呢?怎么是倒霉呢?我霍普森可是认真的。”霍普森白了一眼,不满地说道。
“对,对,你纪云少爷一向是大情圣,从来都是认真的,试问、有哪一次,你是不认真的啊?”佐宸摇着头,取笑道。
“咳咳、你少揭我伤疤啊!明知道我失恋一次就会心伤一次,干吗总戳我心窝子啊?”
“呵呵,是吗?可纪云少爷,据我所知,你所说的失恋、从来都是你抛弃了别人,真是搞不懂,明明是你不要人家了,怎么最后倒弄得自己像个受害者一样。”
“呃、本来、本来就是啊,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过程中,我的确是真正投入感情的。”霍普森边说边摆摆手,“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啊,就不知道情为何物,说了也白搭。”
佐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行了,既然觉得是对牛弹琴,那就直入主题吧!说吧,你究竟看上什么人了?要我怎么帮你?”
霍普森有些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凑到佐宸面前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在酒吧里提起的那个女孩吗?”
佐宸愣了一下,“哪个女孩?”
136 暗自较量
霍斯辰不动声色喝了口茶,抬眼笑看着他,“这话说的有失公平了,放眼T市茶品之多,不是说有钱人随便想炒哪种就能炒高哪种,能入得了人的眼,让人品出价值来至少也得要求茶叶本身的质量,换句话说,就算有钱人想投资茶叶也不能选些不入流的吧?”
男人们的话中开始透着他意。
郁澜溪听着头更疼,赶忙见缝插针,“徐楚,你来找我有事吗?”
徐楚这才停止了针锋相对,从公文包里掏出样东西来推到郁澜溪面前,“其实我来是为了送这个。”
红艳的喜字勾着金色的边儿,她微微一愣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他和暮烟的喜帖,时间订在下个月中旬。
“原来徐先生要结婚了,恭喜恭喜。”霍斯辰在旁先是道喜。
“到时候还请两位参加。”徐楚说着又故意问了句,“霍先生,你会让澜溪来参加吧?”
“当然,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大嫂,虽然我们兄弟之间向来没什么感情可言。”霍斯辰笑容勾面,伸手轻轻揽过郁澜溪的肩膀,“到时候我会和澜澜一起送份大礼过去。”
郁澜溪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放下喜帖后尽量让神情放得轻松些,“是啊,到时候如果腾出时间的话我……我们早点到,帮个忙之类的。”她刚刚看了婚礼放在T市,属于草坪婚礼,很浪漫青春。
“好,有你们帮忙当然再好不过,暮佳的身体不大好,有朋友帮忙的话婚礼还能准备充足些。”
她征楞,下意识看了一眼霍斯辰后才看向他,“她怎么了?”最后一次见暮烟的时候没觉得她哪不对劲。
一丝若有若无的绞痛在徐楚眼底泛过,拿着茶杯的手轻颤了一下,再开口嗓音略感疲倦,“她前阵子流产了,孩子没了。”
“啊?”郁澜溪彻底傻愣住了。
夜更寂寥。
梳妆镜前,刚沐浴完的郁澜溪拿着梳子已呆坐了很久,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徐楚的话及他一脸的落寞,看得出他还是挺想要那个孩子的。
听徐楚说,暮烟是在他出院第一天就流产了,医生说是劳累导致。
镜中,郁澜溪轻轻叹了口气,虽说她不喜欢暮烟,但孩子是无辜的,一条生命的逝去多少令人心情低落,想来也是徐楚出于内疚而答应娶暮烟。
不管怎样,她只希望徐楚能够幸福,他们还年轻,再要孩子不成问题。
徐楚离开了后,霍斯辰便又进了书房没再出来过,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一股子阴风阵阵。
霍斯辰在徐楚面前表现得跟她太恩爱了,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
想了半天后用力地攥了下拳头,她起身离开卧室。
书房的门虚掩着,光从门缝挤了出来,落下了一长条的光影。
郁澜溪走上前,拖鞋踩碎了一地光影,抬手敲了敲门。
“进。”
她推门进去,正在看文件的男人抬眼看了下,又继续处理文件,淡淡开口,“有事?”
他的态度令她更加惶惶,压着心头的揪痛走上前,将一杯冲好的参茶放到他面前。
霍斯辰有些意外,翻文件的手一滞,抬头看着她,眼底多了丝柔软。
“那个、你喝了参茶早点休息吧,别熬夜了。”她不是想要刻意讨好,只是徐楚的主动上门令她失去了分寸,霍斯辰阴晴不定她总要摸清他的心思才能安心入睡吧。
霍斯辰看着她,不过更像是一种打量,目光如伽马射线似的穿透力极强,穿透了她的骨骼直逼心脏。
她缩了缩,下意识攥紧了手指,正想着离开的时候却听他低沉开口,“好。”
一时间她没反应过来,眨了半天眼睛才明白他是回答了她的话。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后知后觉?
见情形有点不对劲,她轻轻点了点头,支吾了句,“那么……我休息了。”
转身正要走。
“站住。”身后,霍斯辰阖上文件缓缓命令。
不知是因为中央空调的缘故还是因为男人的语气太漠然,室内的温度倏然阴冷了很多。
郁澜溪像是一只孤立无援的鸟儿似的站在书房中央,介于霍斯辰和房门之间的位置,浑身肌肉都下意识地开始了紧绷酸痛。周围的寒气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不停地往毛孔里钻,一直钻进心底最深处。
她僵在那儿,好半天才转身过来,盯着霍斯辰的眼,垂在睡裙边的手用力攥紧。“你也清楚徐楚来的目的,是他主动找我,我没找他。”
“过来。”霍斯辰没理会她的话淡淡了一句。
“他出院后我真的再也没见过他,下个月他就要结婚了,我跟他更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子订在地毯上似的一动不动,没敢上前依旧费力解释。
霍斯辰眉头一凛,声调不疾不徐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霍斯辰,你别这么不讲理行不行?”郁澜溪这会儿子真急了,双拳攥得手背上的血管都在突突蹿跳,瞪着他呼吸也跟着急促。
她的迟迟不肯上前许是令霍斯辰彻底失去了耐性,手里的钢笔一放,干脆起身走向她。郁澜溪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压得越来越近,一时间胸口提了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卡在嗓子眼里连喊都喊不出来,想转身跑双腿软得跟抽了骨头似的,眼睁睁看着霍斯辰离她越来越近,近到——
“啊!”他的大手刚碰上她的肩,一声惊叫就窜出了喉管,她倏然转身就要窜,岂料刚一动弹双肩便被霍斯辰一把扣住,像是岸上的渔夫一叉子戳中了她的要害。
男人的气息钻进她的肺部,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伤害她,条件反射地低头猛地咬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地!
“唔——”霍斯辰吃痛地低呼一声将手松开,还没等她来得及跑又伸手圈住她的腰,大手一用力将她狠狠扣在宽厚的胸膛里。
“放开我!”
“再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耳畔男人低吼了一嗓子,她吓得赶紧闭嘴。
见她终于乖乖待在他怀里,霍斯辰眉梢泛起的不悦这才微微抚平,盯着她没好气地说了句,“属狗的吗?”
郁澜溪悄悄抬眼看了他的胳膊一眼,刚才那一口还挺狠的,现在牙根还在酸疼,难怪留下那么明显的大红牙印。霍斯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自己胳膊一眼,眼神平静口吻却十足的威胁,“下次再乱咬人就把你的牙拔光。”
她抬头瞪着他,“我只是自卫!”
“自卫?”霍斯辰眉心一蹙,嗓门陡然提高,“自什么卫?我还能把你杀了?”
郁澜溪赶紧抬手捂住耳朵,男人的大嗓门震得有点头晕。
见她这幅摸样,霍斯辰倒是忍不住无奈笑了。
“呃……”她察觉到他嘴角微勾,眨了眨双眼,没看错吧?他笑了?
“你……”
霍斯辰又收起了笑,目光转为严肃。
她一愣,全身的肌肉又紧张起来,盯着他大气不敢出一声,这人翻脸跟翻书似的。
“我真让你这么害怕?”他眉头蹙紧,若有所思与她对视。
郁澜溪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他像是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半天等不到后低叹了一声,落在她的头顶,紧跟着缓缓收紧手臂将她圈在怀里。
她的耳朵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清晰可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聒噪着她的耳膜,又像磐石压在心头上似的沉重。他刚刚的那一声叹气像是无奈,她不懂了,他会对她无奈吗?
“其实我刚刚只想叮嘱你一句而已。”半晌后头顶上再度传来他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郁澜溪心尖轻轻一颤,从他怀里抬头。
“差不多的时候你打电话问问徐楚需要什么,送他所需的礼物总好过送钱这么没诚意吧。”霍斯辰低头凝着她,声音放轻。他还是不忍心对她泛狠,生平第一次他在女人面前这么没出息。
闻言他的话后郁澜溪彻底惊呆,双眼瞪圆了看着他。没听错吧?他让她打电话给徐楚?
“你没听错,我允许你打电话给他,但是——”霍斯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额角,话锋轻轻一转,“你不能单独跟他见面。”
郁澜溪敛睫,轻喃了句,“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干脆你自己打电话多好。”这许是他的极限了吧?她相信。
霍斯辰没立刻应声,只是看了她半晌后才伸手重新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秀发低声说了句,“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她一颤。
他将她轻轻拉开,低头望入她的眸底深处,低沉道,“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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