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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门-总裁痴情蚀骨-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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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缥缈有些虚无,让梵蒂看到的瞬间,竟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生出一种,希望時间在这一刻静止的想法,她就那样睡着,而他就这样看着,直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腿都站麻了,这才缓步走到沙发边,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显细腻白|皙,仿佛上好的骨瓷,诱|惑着他,他想伸出手去触摸。
可是他终归是不敢,怕会惊了她,他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转身走到办公桌边坐下,打开电脑,工作起来。
目光在电脑屏幕及她的身影间来回转换,他边工作着,边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这样的感觉真的是美好而又侈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保持着一种睡姿真的累了,芙琳动了动,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自己的身上,她立刻一惊,下一秒就睁开眼睛。
衣服?一件男式的外套,最重要的是,那上面甘冽而熟悉的味道,是他习惯用的香水,这个味道早已扎根在她的意识里,只要闻一下,就不会认错。
是他?是他回来了?他把他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双手抱着衣服,芙琳坐直身体,而那办公桌那边,梵蒂显然也感觉到了她醒来了,于是,他抬起头,就那么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便相遇了。隔着空气,隔着月光,在并不算明亮的房间里,堪堪对视。
两人都是微微一震,不过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彼此看着,似乎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了一抹矛盾与复杂的情绪,挣扎而纠结。
“你,你回来了?”还是芙琳先开了口,她抱着衣服,嗅着属于他的味道,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黑亮的眸子在月光中越发的清澈。
梵蒂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芙琳会先开口,他只是看着她,却并没有回答。
芙琳有些不自在,拿着衣服站起来,直接走到他的身边,“我,我不冷,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只穿衬衫,小心感冒。”说着,向他递上了衣服。
梵蒂没有立刻接过,他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她,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芙琳一怔,“为什么?”
芙琳不解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在指什么,眨了眨眼睛,“什么,什么为什么?”
梵蒂眯了眯眼睛,依然盯着她,“为什么不签字?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芙琳的双手一抖,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他开口就是问这个,今天,她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满满都是自己照片的相框,她如何相信,他是真的要跟她离婚?她不相信,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扯着嘴角说道:“我,我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不是真的要跟我离婚,我,我才不会当真呢!”
梵蒂微微蹙了下眉,大手不知道在办公桌上的哪个地方拂过,刹那间,办公室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不似之前昏沉、朦胧的感觉,此刻,他与她,彼此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芙琳不由得心口一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睛黑幽而深邃,她看着他,心更是怦怦乱跳。这样的对视让她很不自在,她垂下眼帘,把衣服往他的怀里一塞,浅笑着说道:“别这样看着我,你不是认真的。”
他接过衣服,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不然我何必让赵律师出面呢?如果我只是玩笑,如果我只是认真的,那么我会自己把离婚协议给你。”
“你。”芙琳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话让她倒吸了口凉气,满腹的话哽在喉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梵蒂站起来,穿上衣服,“很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说完,抬脚便要往门口走,刚迈出一步,胳膊却被芙琳拉住。他低下头,微微诧异地看着她的手,她却仰起头,勇敢地对视着他。
“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你会包容我,理解我,给我時间,你的话感动了我,所以我嫁给你了。可是现在算什么?不过二年的時间而已,你告诉我,你无法承受了?你要转身离开了?独独丢下我一人,是这样吗?”
梵蒂看着她,浓眉紧锁,他在她的眼中依稀看到了泪光,可是,他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这眼泪是否是为了他?她的目光让他不忍,让他心痛,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移开,继而说道:“对不起,芙琳,我的确向你这样承诺过,可是也许是我太自信了,我没有想到,二年了,我还是不能让你摆脱痛苦,不能让你真正地对我敞开心扉。知道吗?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也会自私,我也会贪心,我希望陪在我身边的妻子,身心都属于我,我爱她,我也希望她也只爱我一个!而不是身体属于我,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芙琳,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痛苦,你不爱我,我却要把束缚在身边,这对你也不公平,与其在一起彼此折磨,不如放大家一条生路,彼此祝福,各自快乐!”
那天晚上,最后还是由梵蒂把芙琳送了回去。从头至尾,他依然体贴入微,从上车到下车,他都表现的十分绅士,一如往常。只是到了家门口,他没有进门,转身又上了车,调转车头,飞快地驶离。
芙琳站在门口,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她欲哭无泪,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可是面对他,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她伤他那样深,原来,二年里,他付出了所有,此刻,面对她的不回应,她的执念与不爱,他累了,他的心也彻底的冷了,于是,他要离婚,他要她放他一条生路,从此彼此祝福,各自快乐每每想起这句话,她就心痛难抑,没有了他,她怎么还会有快乐?
可是这些话,她偏偏一个字都没有说,只能看着他离开,而她则站在寒风中久久伫立,不曾离去。
当天晚上,她就生了病,高烧烧得她整个人都糊涂了,隐约的,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低沉的声音一直在耳畔盘旋,“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确认这个声音的主人,可是,她用尽了力气,也没能醒过来,直到二天后的早晨,她因为饥饿而醒了过来,身边却只是平時伺候她起居的佣人。
“大少奶奶,您醒了?”
芙琳揉着发胀的太阳,茫然地看着她,接着目光便在房间里逡巡,有一些急切。
“大少奶奶,您在找什么?”
“我,我怎么了?”芙琳问道。
“大少奶奶发烧了,烧得很严重,睡了两天两夜呢。”
“那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芙琳紧盯着她问道。
“呃。”佣人明显一愣,神色间闪过一抹慌张,飞快地说道:“是,是啊。”
“真的吗?真的没有别人?”
“啊,大少奶奶,还会有什么人啊?”
“大少爷呢?他都没有回来吗?”芙琳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地问道。
“呃,大,大少爷啊?我,我倒是通知了大少爷,只是他,他工作太忙了,来不及赶回来了,只吩咐我好好地照顾大少奶奶。”佣人避开她的目光,闪烁其辞。
芙琳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轻轻地笑了,“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是的,我去厨房给大少奶奶准备吃的。”说完,她便退了出去。
芙琳靠着抱枕坐起来,转头望向窗外,窗外阳光正好,在这样的季节,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的天气,实属难得。可是,她却没有心情欣赏,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她昏睡時耳畔富有磁的声音,‘我该拿你怎么办?’明明就是他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清晰,她不可能听错。
可是刚刚佣人又矢口否认他回来过,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一時之间,她也茫然了。
休息了几天,芙琳的身体慢慢好起来,可心情却一天比一天糟糕。她很想再去找梵蒂说个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句彼此祝福,各自快乐,她顿時就失去了勇气,于是,几天来,她一直犹豫着,脑海里徘徊着各种的可能,直到这天下午,别墅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确切地说,是一位芙琳熟悉但却并不欢迎的客人,赵律师。
“对不起,梵太太,我相信您一定不愿意见到我。”赵律师倒是坦诚而幽默,耸耸肩膀接着说:“没办法,我们这一行,向来是不被人欢迎的,可是工作质所在,也只能厚着脸皮再次来叨扰您。”
芙琳礼貌地给赵律师倒了茶,微微一笑,“不管我是不是欢迎赵律师,您还是来了,既然如此就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梵太太,想必即使我不说,您也知道我来见您的目的。”赵律师说道。
芙琳想了想说道:“如果赵律师还是代表我丈夫来跟我谈离婚的事情,我想您不必说了,请您转告她,我不会签字的。”
“呃,梵太太,这次,梵先生并没有签署离婚协议,而是让我代表他,问一下您的意思,究竟他怎么做,您才会答应离婚?”赵律师急忙解释道。
芙琳微微蹙眉,看着赵律师,他的话让她的心不由得一痛,这真的是梵蒂的本意吗?难道说,他真的要跟她离婚?他真的对她已经彻底失望了吗?真的不再给她一个机会了吗?不,她不要离婚,就算这是他的本意,她也要听他亲口说,不再爱她,否则,她不会答应。
“这是我丈夫的意思?”芙琳问道。
“当然,当然是梵蒂先生的意思。”
芙琳扯了扯嘴角,“赵律师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由我们夫妻之间亲自谈?”
“呃,是,是这样的。可是,梵蒂先生他。”
不等她说完,芙琳便打断他,“既然连赵律师都这么认为,那么就让我丈夫亲自来见我吧。”
“可是,梵太太,这个。”赵律师一听显得很为难。
芙琳却已经站了起来,“赵律师,请转告我丈夫,后天晚上我会在皇朝酒店西餐厅等他,如果他想离婚的话,就亲自来跟我谈,否则免谈。”
说完芙琳转身便想走,可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住,又转过身,轻轻一笑,“赵律师,请务必转达,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他。”
“呃,梵,梵太太。”赵律师还想说什么,可芙琳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转身便上了楼,只把他一个人晾在了客厅里,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到楼梯拐角处的芙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律师,他似乎打了一个电话,声音很低,她猜想一定是向梵蒂报告,可是,她不管,她已经打定了主义,后天晚上一定要见到梵蒂。而且她会打响他的婚姻保卫战,尽管并不知道胜算有多少,但是她会尽全力。
皇朝酒店西餐厅。
硕大的VIP包房里,只放着一张很长的西式餐桌,芙琳身着一件宝蓝色的拽地晚礼服,静静地立于落地窗前,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某一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時钟指向了八点整,西餐厅领班走上前,轻声问道:“梵太太,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芙琳转过头,微微一笑,“再等一会儿,我先生还没有到。”
“好的。”他恭敬地低了低头,退了下去。
芙琳转过身,继续凝视着窗外,随着時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渐渐悬了起来,其实,她也没有把握,他究竟会不会来,若是万一不来,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時钟指向八点一刻,VIP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服务生率先走进来,身后跟着高大英挺的身影,那一瞬间,芙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梵太太,梵先生到了,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019 我爱你
“呃,噢,可以了。”芙琳定定地看着一身西装笔挺的梵蒂,那样的丰神俊朗,永远都是那样超凡出众。
服务生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梵蒂和芙琳二人,一時之间,两人凝视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梵蒂先开了口,“对不起,我来迟了。”
芙琳微怔了一下,摇摇头,“没关系,你工作忙嘛,再说十五分钟也不是太久。”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余下话没有说出口,比起你等了我两年,我等你十五分钟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能来,我真的好开心。可是她说不出口,至少此刻,她说不出口。
梵蒂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他走到芙琳所在的那一边,绅士地替她拉开了座椅,芙琳很配合地坐了下来,而他又走到自己的那一边落座。两人隔着长长的桌子,就那样的对视着,仿佛都有千言万语,却又谁都不肯开口。
正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時候,房门被打开,服务生端着菜陆续地上桌,随后,其中一人打开一瓶红酒,为梵蒂倒了一点,梵蒂品了品,微微点头,他这才将酒倒入二人的杯中。
“我对酒没有研究,只是看哥哥经常点82年的拉斐,我就帮你点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芙琳坐在另一端,寻找着话题,打破僵局。
梵蒂扯了扯嘴角,“82年是难得的好年份,葡萄的光照度和成熟度都接近完美,所以那年出产的红酒也被很多品酒大师捧为佳酿。”
梵蒂轻轻地摇着高脚杯,水晶玻璃在灯光下被折射的五光十色,红酒的颜色更是份外妖娆、醉人。随着他的晃动,空气中渐渐飘浮起一抹醇香,他隔空对芙琳举了举杯子,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芙琳也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浅浅地抿了一口。
芙琳倒是有点酒量,可是对红酒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刚刚喝的那一口确实入喉甘冽,唇颊留香,她竟忍不住又连着喝了一大口。
“慢一点,红酒不是你这个喝法。”对面传来梵蒂的声音,她错愕地看着他,只见他正凝视着她,神色间有着一抹她说不清的情绪,仿佛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他的审视,让她有一些窘迫,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酒的原因,脸颊一下子就红了,看着他,说话的声音软软的,竟有一丝撒娇的成份,“那应该怎么喝啊?你教教我嘛。”
这样的芙琳是梵蒂从来不曾看到过的,两年的婚姻中,她始终冷静、自持、独立,在他的面前,从未曾展露过小女人的一面,而此刻这个样子,着实让他意外而陌生,面对她带着甜笑地撒娇声,他竟然有些无措。
见他不说话,芙琳不撅了撅嘴巴,声音更显温柔,“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不会是吝啬不肯教我吧?”
她又示意服务生为她倒上酒,再次一饮而尽,“没关系啊,你要是不教我,我就这样喝好了,总之喝的多了就知道了。”
看着芙琳像喝水似地又灌了一杯,梵蒂微皱了下眉,哭笑不得,只好说道:“你这样喝会醉的。”
“嗯?醉?”芙琳抬起头,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突然灿然一笑,“醉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忘了,上一次醉的時候,我认识了你。”
梵蒂一愣,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她的目光一闪,垂下眼帘,他的心却不由得收紧,但表面上却风清云淡,“你记错了,我们之前就认识了,与喝醉无关。”
“怎么无关?”芙琳不赞同地说道:“之前见过是不假,可是不算认识若不是喝醉了,我们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好吧,你说的没错。”他看着她,坦言道。
“呵呵,你也认同了对不对?”芙琳满意地笑了。
梵蒂却不再说话,低头吃起东西,接下来,偌大的包房里,只是時不時地响起金属刀叉碰触瓷器的声音,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在等待着什么。
一顿饭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服务生撤掉了餐具,按照芙琳提前安排,点上蜡烛,斟上红酒,再灭掉灯光,然后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房间瞬间笼罩在柔和的音乐和朦胧的烛光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梵蒂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几次揣度,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芙琳,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待人都离开后,她端起酒杯,隔空示意了一下,也不管梵蒂是不是喝了,自己先行喝干,然后便站起来,向他走过来。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她的脸上,而她也正看着他,水漾的眸子异常晶亮,好似天穹中的星子,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说不出的妩媚与动人,加之身上贴身的晚礼服,整个人看起来风情万种。
她一步步走近他,终于站在他的面前,盈盈一笑,娇柔地说道:“老公,这么美的气氛,你不请我跳支舞吗?
梵蒂几乎是错愕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時之间,怔怔地,身体意识竟都不受支配了!
芙琳却是不在意的,好似完忽略掉他的神色,主动伸出小手拉住他的大手,“怎么了?你在发什么呆?难道陪我跳支舞也吝啬吗?”
梵蒂仍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是他的小妻子,他从来不知道,她也会有如此惹火热情的一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着实的不适应,而且全然没有真实感。
尽管如此,她如水般的眼神及的声音还是诱|惑了他,他的身体不受大脑支配地站了起来,由她牵着走向落地窗边空旷的地方。
小手拉着他的大手环到了她的腰间,柔软的身段,纤细的小蛮腰,触碰的刹那,他就不想放开。而她的小手也绕上了他的脖子,紧紧地勾着,带着淡淡芳香的身躯与他紧紧贴合,他身体的某种感官仿佛一下子被唤醒了,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他温香软玉的抱个满怀,这样的感觉让他陶醉,几乎让他溺毙。
随着优美的音乐,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缓慢地舞动着,她依偎着他,而他拥紧她,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着这一瞬间的美好。
一支曲子停止,两人却似乎都有些意犹未尽,仿佛沉醉在气氛中,难以自拔,互相相拥着,谁也没有先推开对方。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芙琳突然在梵蒂的耳边说道:“老公,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
梵蒂一愣,仿佛警醒了一样,下一秒推开她,也不回答,转身欲走,却被芙琳从身后抱住,双手死死地搂着他的腰,梵蒂一愣,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她的手,房间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正在他错愕之际,只听得后背传来芙琳清浅而细柔的声音,“蒂,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梵蒂全身猛地僵住,双腿似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空气中,只有两人彼此的呼吸,清浅的,粗重的,但都是急促的。
她的小手依然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他整个人有些恍惚,对于刚才听到的,他居然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那是真的,只觉得那只是在酒精及音乐的作用下,他产生的幻觉及臆想罢了,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说那三个字?
二年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期盼着这三个字,期盼着她能够真正地属于他,而随着付出的越多,他的失望也就越多,渐渐地,他精疲力竭,再也无力承担,他只想放彼此一条生路,自己喘口气,她也不至于压抑的那么痛苦。
而就在这个他要放弃的時候,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呢?他实在难以置信。
時间犹如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梵蒂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转过身,一双深邃无底的眸子凝视着她,直直的,一眨不眨,声音中夹杂着颤抖地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芙琳抬起头,仰视着她,如翦水瞳盈满泪光,白瓷般的脸颊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哀伤,微启,软软糯糯地说道:“蒂,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梵蒂浓眉紧锁,似乎在等着她开口。而她则接着说道:“你不是说过,你会包容我,会体谅我吗?明明知道我不爱你,却还愿意接纳我!为了能够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能忍让,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现在算什么?才刚刚过了两年而已,你就在乎了是吗?你不能包容,不能体谅,不能忍让了是吗?”
芙琳深吸一口气,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不爱你的時候,你可以心甘情愿地守护我,宠爱我,为什么如今让我爱上了你,你却要转身离开,弃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这难道是你对我的惩罚和报复吗?就算你不要我了,你也要给我一个答案,我要知道原因!”
她边说边握紧拳头,用力地捶向他的胸膛,一下一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眼泪也在一瞬间不争气地掉落,仿佛开了闸一般,止也止不住。
梵蒂一动不动,任她捶打着,事实上,即使她用尽了力气,他也感觉不到疼,但是看着她的泪水却刺痛了他的心。
被她捶打了几下,他突然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这样打下去,他的确不会疼,但她的小手会疼,只怕一会儿就会红肿起来,就算再怎么怨,他也仍然舍不得她。
他握紧她的手,微微用力一扯,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他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颤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芙琳哭得不能自已,拉泣道:“我要知道原因,告诉我为什么?”
梵蒂立刻摇头,“不对,前一句,前一句是什么?”心得过开。
芙琳被他突然而至的紧张样子弄得糊涂了,一下子止住哭泣,傻傻地看着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目光显得那样无措。
梵蒂看着她的样子,越发的心疼和不忍心,下一秒,他的大手捧起她的小脸,极为小心,轻声说道:“你刚刚说你,你爱我,是吗?”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心脏仿佛到了喉咙口,现在的他已经变得患得患失,总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或者眼睛出了问题,他不能确认,他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而她的泪水又是不是为他而流!
芙琳一愣,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怀疑这句话,刹那间,她觉得心好痛。这不能怪他,两年来,也许他期待这一刻期待的太久了,以至于当真正到来時,他都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怪她,是她让他等的太久了。
芙琳用尽全力扑进她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滑到他的耳际,用最温柔而深情的声音说道:“蒂,我爱你,我真的爱上你了!”
梵蒂的身心俱是一颤,她的小手勾着他的脖子,那样真实地存在感,而且刚刚那句话,她明明说了他的名字,那样清晰无比,就在他的耳畔。
大手拥住怀里的娇|躯,他紧了紧,然后轻轻地拉离她,再一次小心地问道:“芙琳,你,你说一次!”
芙琳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但他紧张的样子让她的心不由得一松,他的眼睛幽黑晶亮,神彩熠熠,深深地注视着她,让她不呼吸急促,脸颊更是觉得辣的,但她这一次不要做胆小的女人,她要勇敢、大方地承认自己的感情,她绝不能失去他,眼前这个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她害羞却也坚定地再次搂住他,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说道:“蒂,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温柔地低诉着,清晰地咬着那三个字,缓缓地、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梵蒂只觉得眼眶温热,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落下,很轻很轻,冰冰凉凉,他拥着她的身体,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唇边是她温软细腻的,带着一抹淡淡的馨香,她的三字誓言还在继续着,一直不曾停下,而他的心早已被彻底地盈满了,他微微抬起,两人四目相对,仿佛碰撞出火花,下一秒,他捧起她的小脸,薄唇便猛地覆了上去,一下子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吻着她的唇,舌尖抵开她的齿关,向口腔中推进、深入,仿佛是带着迫切的压抑,强而有力的索取,大手紧紧地抱着她,只怕稍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芙琳起初有些错愕,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但随着他动作的深入,她亦开始回应起来,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仰起头,伸出小舌头挑|逗着他,一時之间,两人吻得缠绵而火热。
也不知道吻了有多久,直到两个都有些呼吸困难,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但梵蒂接着就将芙琳打横抱起,几步走到椅子上坐下,将她抱在怀里,定定地看着她,“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芙琳凝视着他,只觉得心疼,小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你还是不能相信吗,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我的话。”
“我,我只是。”梵蒂闭了闭眼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芙琳靠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边说道:“老公,请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这绝不是因为你要跟我离婚的权宜之计,之所以现在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梵蒂微微粗粝的指端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芙琳微微一笑,“其实这两年来,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跟你在一起,在这日复一日的习惯中,我更加没有发现,我是如此的需要和依赖你。人总是这样,当近在身边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当开始失去的時候,才会发现其实早已离不开。我对你的爱,早已在不知不觉产生,当你让赵律师来跟我离婚的時候,你不知道,我觉得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我不相信你会抛弃我,你是那么爱我,你怎么舍得。”
梵蒂摸着她的头发,温柔而怜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的确舍不得,可是你不会知道,我更加不舍得看着你在我身边,压抑而痛苦的生活,就算离开我,你依然不能和梵枫在一起,但你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我自信地以为我可以治好你,但是其结果却是适得其反,不仅没有带给你幸福,让你快乐,反而让你陷入痛苦。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所以,即使万般不舍,我也不得不放开你。”
“谁说你失败了,你明明就成功了,让我真的爱上了你,让我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芙琳看着他,十分坚定地说道。
“”梵蒂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一滴泪不期然地掉落,一下子落在她的手上,他抓紧她的手,颤声问道:“芙琳,真的吗?我真的等到你了吗?我真的可以完完整整地拥有你了吗?”
芙琳也激动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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