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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门-总裁痴情蚀骨-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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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一愣。

    “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出来了。”霍斯辰目光一沉。

    “你什么意思?”AN心里没底,他的手里究竟有多少不利于他的证据?

    霍斯辰的脸色变得极冷,眸光也寒得吓人,“AN,你手里已经有了人命,这辈子还想着出去?”

    AN的脸部一抽搐!

    “你为了对付我,为了彻底将我打垮,竟不折手段要了一条人命,她只是个无辜的老人,你想杀人就直接杀我好了!”奶奶的死他查得很清楚!

    他,丧心病狂,不可原谅!

    AN听了后死死盯着他好半天才哈哈大笑,像是困兽似的发出最后的得意,压低了嗓音,“霍斯辰,你也有悲伤难过的一天?没错,这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已经定案了,你奶奶已经死了!”

    “案子,已经进行重审。”霍斯辰心头的悲伤已成了把锋利冰冷的剑,冲着AN刺了过去,“AN,你等着偿命吧。”

    AN大惊失色。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霍斯辰冷笑,微微眯眼,“这件事怕是你听了会受很大刺激,真是不忍心说啊。”

    “你——”道远振优。

    “你的霍氏,现如今已经被我拆分得七零八碎,像是拆分了一件玩具,霍氏虽表面上是我名义的集团,但是却是你的心血,通知你一下也是好的。”霍斯辰漫不经心的样子却道出了一件令人闻风丧胆的消息。“就算,是送给我奶奶的祭礼,不算太轻也不算太重。”

    “什、什么?”AN倏然大惊,盯着他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

    霍斯辰漠然地看着他,嗓音极冷,“你忘了我是金手指,可以拯救一个企业也可以弄垮一个企业了吗?对我来说,企业跟玩具的性质差不多。你的那些个股东们各个要求自保,唯一能帮你的雷邢又损失惨重自顾不暇,你觉得,我能做到这些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没了。”AN受了强烈的刺激,喃喃,突然指着他喝道,“你……不正当竞争!不正当竞争!”

    “AN,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话之前还没学会掌控证据吗?饭可以多吃,没根据的话可不能多说。”霍斯辰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又冰冷补上了句,“商战这种事,有时候说白了斗的不过就是人心而已。”

    “霍斯辰,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没机会了。”霍斯辰起身,笑容极冷,转头看向看管,“貌似时间已经到了。”

    看管看了一眼时间,走上前严肃喝道,“时间到了!”

    AN愤愤不平被他拖走。

    “哦,忘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霍斯辰站在原地,唇角缓缓勾起残冷的弧度。

    AN咬牙切齿,额头上爆出青筋。

    “那片林地,曾经我也建议你投资,可惜你没看上眼。”霍斯辰像是冰冷死神,给了正在绝望挣扎中的人最后一击,“就是那片林地,下面深藏丰富的淡水资源,蓄水量占据目前所开发资源的首位。”

    AN倏然瞪大了双眼!

    “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不过也谢谢你,成全了我的实业,否则,我的澜辰国际集团怎么会这么顺利?”霍斯辰说完这话后冷笑着离开。

    没多会儿,从探望室里传出AN痛苦嚎叫的声音,如再也能力反抗的野兽发出的最后一声绝望嘶叫……

    

    日子一天天过去,郁澜溪的妊娠反应越来越重,每天吐得稀里哗啦,脸色也苍白得吓人,霍斯辰自然担心,却每每都被郁澜溪给劝服了,因为孩子较小不适合一天三头往医院跑,于是霍斯辰只能将市面上但凡对孕妇有利的吃食都买了回来,希望能缓解她的呕吐。

    郁澜溪清楚自己的身体,也能感觉的到头晕眩得更是厉害,有时候就算是坐着也会感到晕眩,但每天还在不停地鼓励自己,做心理暗示,生了病的人最怕的就是总认为自己的病有多严重,这样,真的就严重了。

    还好,每一次难受她都能挺得过去,也幸好身边有太多人的关心,尤其是霍斯辰的,每次难受的时候窝在他怀里,他的气息就好像镇定剂似的,平缓不适感。

    过好每一天最重要,与其每一天都在走钢丝那么辛苦,倒不如开开心心的。

    这阵子郁澜溪的生活很平静,她也以为这个冬季会很暖,直到,这种平静被深夜的一通电话打破。

    郁澜溪一个激灵被吓醒,霍斯辰也紧跟着睁眼,看过手机后一脸的懊恼,每次回来他都关了手机,今晚倒是忘了。手机一遍遍响,她赶忙催促他接,生怕会误了正事。

    霍斯辰没办法只好接听,电话接通后他的神情有些征楞,半晌后才皱着眉头准备要挂,手机里却传出一道犀利的女人声,在喊郁澜溪的名字。郁澜溪着实吓了一大跳,敢情这电话是找她的,怎么打到霍斯辰手机了?

    霍斯辰没办法只好将手机递给她,她接过,只消听了一句话后就彻底惊呆了!

    ————————————————

    徐楚生命垂危,被运回国的时候医生在尽力抢救之下也无力回天,他去了国外做志愿者,当地发生重大坍塌地陷,受灾地区是志愿者聚集较多的位置,他为了护一个孩子,硬生生顶下了从高空砸落下来的巨石板,小孩子得到及时的救助,但徐楚伤势太重,失血太多。

    郁澜溪自从怀孕了后手机大部分时间都是关着的,暮烟打霍斯辰的电话就是为了找她,在电话里暮烟的嗓音憔悴而无力,她只是淡淡说了句,徐楚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国,我知道他就是想见你一面,澜溪,你来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车子里,郁澜溪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司机开着车,庄父庄母都跟着坐在最后一排,霍斯辰坐在她身边,紧紧搂着她,这种情况他无法自私地去阻止,人之将死,他总不能冷着心跟一个将死的人较劲。

    “斯辰……”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发颤。

    “没事,也许没暮烟说的那么严重。”霍斯辰虽这么说着,可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则消息他看到过,只是没料到徐楚会伤得那么重。

    郁澜溪深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轻轻点头。

    事实上,徐楚的情况比暮烟说得还要严重,等郁澜溪在霍斯辰的陪伴下来到重症监护室看到徐楚的瞬间时,整个人差点背过气去!

    徐楚近乎全身都被包裹了严实,戴着氧气罩的他安安静静都躺在那儿,如果心跳监视器上还有跳动她还误以为他已经走了……

    暮烟一直守在旁边,默默抹着眼泪,身边还站了一些人,是徐楚在国外的亲戚,郁澜溪不认得。

    徐楚还有意识,床边的影子燃亮了他的眼,他想对着她笑,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霍斯辰看着这一幕,心里自然不好受。

    郁澜溪走上前,在他床头轻轻坐下,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徐楚的唇动了动,她便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氧气罩。

    “人生……在世不到四万天……除去睡觉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万天了,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至今为止也就是帮你救了霍斯辰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说到底,我跟他都是兄弟一场,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恨我,之前在我集团出现资金链断开的时候,还是他以你的名义拨了一大笔款项……”徐楚十分艰难地说着这番话,“我多想……在有生之年能跟他化解恩怨,可惜……再也实现不了了。”

    “徐楚……你别乱讲,不会有事的……”这一年她得到的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失去了奶奶,如今就连徐楚也要离她而去了吗?她的亲人……

    徐楚轻轻笑着,“你来了……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你……我已经心满意足。”

    郁澜溪染红了眼。

    “不过还好……你嫁给了他,否则我……现在……只留你一个……多孤单。”徐楚的眼也红了,语气变得更加无力,看得出他是在使尽最后一点力气,“你不再需要……我的呵护……所以……你义无反顾的嫁给了霍斯辰,一直躲着我……其实,你不用这么纠结的……我不会缠着你,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炸过她的耳,悲痛笼罩了全身。

    霍斯辰站在那儿神情有些尴尬,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别扭,“我不恨你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徐楚,你给我弹的歌我都记得,你再坚强点好不好?……”她说不下去了,他的情况怎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徐楚的手微微动了动,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发,却无能为力,“澜溪啊……我以前总觉得……你应该跟我在一起,因为……我们太相似……所以只能依附彼此才够温暖,但……”他顿了顿,眼角滑落一滴泪。

    “别说了……”她看着他似乎很痛,心也跟着痛。

    “不知道……下辈子我有没有机会……比哥哥更早认识你。”

    “徐楚……”她如鲠在喉,心像是被凌迟般的痛。

    徐楚的手再动了动,她看见赶忙握住,他笑了,那么无力,嘴唇苍白得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似的,“澜溪啊……让我再摸摸你的脸。”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按在脸颊上,他的手指动了动,那泪,浸湿了彼此的眼,他满足地含泪笑了,声音沙哑,“我爱你……也着实伤害了你,澜溪……原谅我吧。”

    她拼命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很累……希望……这辈子你幸福……下辈子我不会爱得……这么辛苦,澜溪啊,就这样吧……我们……互补……相欠,大哥……请你原谅我之前的、自私。”手,延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暮烟倏然反应了过来,哭倒在他身上。

    郁澜溪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手还僵在半空,紧跟着,眼泪“刷”地一下流了满脸。

    哭声。

    几人同时在哭。

    只有郁澜溪,默默流泪。

    霍斯辰窜了过来,将她拉起来搂在怀里,任由她在他怀里流着眼泪,心却像在绞尽儿地疼,徐楚,好一句互不相欠。

    “徐楚,为什么你临死前都不原谅我?为什么?”暮烟痛哭流涕,那是一股子撕心裂肺地疼。

    郁澜溪的泪也止不住,转头看着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徐楚,仿佛又看到了站在别墅花径边上的那个神情苍凉的男人,她宁愿彼此恨着都不愿这样,不愿这般面临着生死离别。

    徐楚的亲戚亦哭得很伤心,郁父郁母眼眶也湿润了。

    这么一条年轻的生命消逝,已是对白发人最大的打击和悲哀。

 180 像是希望在散开

    徐楚的葬礼很隆重,暮烟以徐楚妻子的身份举行了这场葬礼,她始终爱着徐楚,哪怕是离婚了她也爱着。葬礼现场来了不少人,大多数是集团的同事还有领导,再者,被救小女孩儿和她的父母也赶来了T市,灵堂前,气氛沉闷压抑,有人在哭,是徐楚的同事还有手下。

    郁澜溪默默地摆放了鲜花,还有,他的吉他……

    她在拼命压抑着,那股子想哭的冲动拉扯着她的心脏都在痛,五脏六腑都在痛。

    霍斯辰搀扶着她,整个过程都在做轻声安慰。世事难料,他也没曾想能有一天亲自来参加兄弟的葬礼,说实话,他情愿他还活着跟他争跟他斗。

    人生如梦,看着徐楚含笑的照片,她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葬礼结束后,暮烟始终守着徐楚的灵堂,她已经哭得没有气力,徐楚没了,她也像是无声无息的鸟儿,再无力气飞翔了。郁澜溪走上前看着她,这一刻她很想对着暮烟说点什么,但……又能说什么呢?正如徐楚的感情一样,深深爱过,也深深伤害过,伤害爱人的同时自己也被深深伤害过。

    她、暮烟、徐楚、霍斯辰……他们四人究竟是谁欠了谁的?她无法说清楚,也无法想明白,也许最后看开的就只有徐楚,他的一句互不相欠,已经最好地结束了他们的关系。

    转身离开的时候,暮烟起身。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

    郁澜溪不敢回头,生怕再看见徐楚的那张照片,生怕泪水再流了下来。

    “其实,那些专题是我背着徐楚给了报社……”

    郁澜溪倏然回头,连霍斯辰也意想不到,面色征楞。

    暮烟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哽咽,“徐楚早就做好了那些专题却一直没发,我知道他曾威胁过你们,可他始终还是没忍心发,郁澜溪,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让你为难。”

    如阴天里的最后一阵狂风,暴雨终于披下!

    郁澜溪倏然出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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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郁澜溪吃得很少,夜里睡得也不踏实,霍斯辰看着心疼,直到大半夜都没敢深睡,守在她床边,生怕她被噩梦折磨。夜半的时候,郁澜溪醒了,她说饿了。

    “想吃什么?”霍斯辰轻抚她的小脸,看着她一脸苍白着实心疼。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心难受……胃也难受。”她轻轻说着,却攥着他的大手不放。

    霍斯辰见状后温柔道,“傻丫头,抓住我怎么去给你拿东西呢?”

    “斯辰……”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头靠在他的肩头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跟你在一起,其实很幸福?”

    霍斯辰心中动容,“你现在说了,我记住了。”

    她抬头看着他,“人生那么多的意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忘了我?”

    “瞎说什么,不准胡思乱想。”

    她轻叹了一口气。

    “郁澜溪。”霍斯辰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转为严肃,“既然答应了一辈子都要在我身边,就不能想出尔反尔,知道吗?”

    郁澜溪笑了,轻轻点头。

    “我去给你拿吃的,别再瞎想了。”霍斯辰柔声道。

    “嗯。”

    她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笑着……

    夜,黑得像是被墨泼过似的。和身事现。

    这样的夜晚,令霍斯辰终生难忘。

    等他端着一盅汤羹回到卧室的时候,郁澜溪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白色的睡裙像是墓地上的白幡,刺痛了霍斯辰的眼。

    “咣当——”汤盅砸碎了一地。

    霍斯辰快步上前,双手都在颤抖,将她抱起,“澜澜……澜澜……”

    许妈听见动静进了卧室,见了这一幕后立刻惊叫。

    “叫救护车!快!”霍斯辰一声厉吼,眼角眉梢尽是紧张!

    ——————————————————

    医院的夜晚,从来都不是用作睡觉的。

    郁澜溪被推进了抢救室,足足三个多小时,霍斯辰在走廊外,烟抽了一根接着一根,他又想起了奶奶被推进抢救室的情景,全身都在发寒打颤,不,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出事,不能,他无法再去承受一次失去。

    除了霍斯辰外,四个老人也来了,郁母哭得最凶,郁父整个人也像是突然瘦了很多,坐在一角一声不吭。许晴晴和偌枫,还有许晴晴的父母也来了医院,大家看着墙上的时间一格一格跳动,倍是焦急。

    雷诺没休什么婚假,结婚第二天就继续来医院上班,所以听到郁澜溪出事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紧跟着进了抢救室。

    近四个小时,雷诺才跟着医生们走了出来。

    霍斯辰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却一句话问不出,雷诺是他多年的朋友自然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办公室谈吧。”

    办公室,从产科到神经外科的医生都来了。

    窗边,泛着鱼肚白。

    淡淡的光落在霍斯辰脸上,犹如死灰的颜色。

    “我想,澜溪是在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下坚持要这个孩子的。”雷诺在总结了几位医生的意见后将郁澜溪的病情告诉了霍斯辰,最后淡淡地补上了句,“其实她的情况很不利于怀孕,一旦出现昏厥就很麻烦。”

    “是她的病情加重了吗?”霍斯辰紧紧攥着拳,好不容易忍下心头疼痛问了句。

    她是傻瓜吗?

    这么大的事不告诉他?

    他的心很疼,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又拼命撕碎的疼。

    “病情没有加重,初步估计是她伤心过度引发的昏厥,怀孕期间她这种体质原本就很敏感,她能挺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产科大夫轻声说了句。

    霍斯辰的呼吸加重,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那股子像是被巨石压下的窒闷,半晌后哑着嗓子问道,“雷诺,你所指的麻烦是什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照目前看只是昏厥,澜溪要继续留院观察。”雷诺也是钻心的疼。

    霍斯辰沉默了好久,那眼深邃得吓人,又泛着憔悴,令人眼瞅着揪心地痛。半晌后他才又开口,像是一种难以抑制疼痛的割舍,“如果……把孩子打掉呢?”

    雷诺一愣,“斯辰……”

    “我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霍斯辰的嗓音愈发沙哑哽咽。

    “霍先生,目前霍太太不适合做流产。”产科和妇科医生都给出了定论。

    雷诺拍了拍他的肩膀,“斯辰,澜溪现在需要我们,你知道吗?”

    霍斯辰点头,他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太怕了再一次失去……

    ——————————————

    直到第三天中午郁澜溪也没醒,她干干净净地睡在床上,脸颊都渗着近乎透明的白,美得毫无声息。霍斯辰一直守在病床边,许晴晴红着眼回公司打理事物,四个老人没离开,始终陪在病房里。

    几个科室的医生来来回回做着检查,她,始终不见苏醒。

    又近了凌晨,霍斯辰一眼没阖上,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不眠不休。

    霍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低叹了句,“斯辰,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这儿还有我们呢。”

    霍斯辰摇头,“父亲,您带着他们先回家吧,我在这儿守着。”

    “是啊,哥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在这么下去,你会累垮的。”霍芙琳在得知消息后,立刻跟梵蒂坐专机赶了回来。

    “我们也不放心,回家更睡不着,这样吧,你回去给澜溪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咱们要随时准备好她醒过来的东西才行。”雷君擎看着大哥一脸憔悴和焦急亦是于心不忍。

    霍斯辰想了想点头。

    临走时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轻柔的嗓音像是怕吵醒她似的,“澜澜,我先回家给你拿点衣服,一会儿就回来。”

    门口,霍母看见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倏然红了眼。

    凌晨的T市,并不寂静。

    依旧热闹,只是,人更加孤寂了。

    回到别墅,霍斯辰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又拿了郁澜溪平时爱吃的东西,然后简单洗漱了一番。冷水勾勒脸颊的轮廓,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对自己说,“霍斯辰,郁澜溪是你的妻子,你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平平安安!”说完,喉头却紧了。

    他总说自己能保护她,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结果,还是郁澜溪有了这种方式来保护了他!原来她不是孕期的患得患失,而是有事瞒着他,只是为了他的孩子!

    霍斯辰,你算什么男人?

    他近乎要痛骂自己!

    下了楼,许妈匆忙迎了上来,看得出她也是刚哭过没多久,眼睛还红着,手里拎着汤盅,“先生,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我给太太煲的汤。”

    “汤给我吧,你在家看家。”

    许妈叹了口气,点点头,将汤盅递给他。

    往玄关走的时候,霍斯辰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一楼储藏室的角落,征楞了一下,将东西先放到一边后走了进去,许妈不知道他看见什么了便跟着进去。

    墙角,静静倚靠着一把尤克里里……

    霍斯辰抬手,轻抚上面的琴弦。

    许妈见了赶忙道,“先生是这样的,自从搬来后这把吉他就先放在这儿,我还想着等哪天问问太太挂在哪儿呢。”。

    霍斯辰没开口说话,手指在轻抚上面的字迹后,目光倏然怔住了,紧跟着,巨大的动容和悲痛铺天盖地地袭上了他的瞳仁深处……

    ——————————————

    赶回医院的时候,天际是美丽的蓝绿色,霍斯辰坐在郁澜溪的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不经意地又想起去年他带着她到海边看日出的那一幕。

    她可知,在他的眼中,她熟睡的样子有多美?

    修长手指轻轻攀上她的脸,温柔拂去额上发丝,霍斯辰的眼异常温柔,“澜澜啊,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吗?一件衣服换一件事,这件事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要求,你也没有实现。”

    他靠近她,柔情气息亦靠近她,拉起她的小手送至唇边,“醒来好不好?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我要你亲口将吉他上面的字念给我听,我迫不及待想要听你亲口告诉我这句话了,所以澜澜,快醒吧。”

    床头上,静静躺着那把吉他。

    霍斯辰深情地凝着她,又将目光落在吉他上,他曾在上面刻过一句话,原以为她永远不会看到,以为她永远不会有所回应,那句话是他从心底发出的声音,是那句——我的挚爱:郁澜溪。

    可如今又多了个名字,如果他早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也许……真的错过了一辈子。

    就在他刻上的那句话的后面,在原本她名字的旁边多了个名字,是他的名字:霍斯辰。

    她,是那么清晰地让他知道了她的心——我的挚爱:霍斯辰。

    霍斯辰低头亲吻着她的眼睑,这才明白她总笑他傻的原因,是啊,他太傻了,直到今天才彻底明白……

    阳光,倏然穿透了云层,第一缕晨光闯进了病房里,是暖暖的味道。

    美丽的光映落在郁澜溪的脸颊,有一瞬如同上了妆的红晕,他忍不住轻轻摩挲着她的脸,眼底深处沁满深情,他在等,始终在等,等她醒来亲口告诉他。

    像是希望,在天际散开……

    缓缓的,流动着,是满满的……温暖。

    

    “婉柔姐,你现在方便接电话么?”

    对方的声音有些焦急,让乔婉柔误以为她出了大事了,连忙安慰,“瑶曦你怎么了?我方便接,你说吧。”

    “今天我陪着莫宁去佐宸大哥家里去文件资料,可是门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云阿姨一脸的慌张,说佐大哥已经持续发烧2天了,不知为何,就是不肯去医院,任凭我们怎么劝都不听,婉柔姐,再这么烧下去非要出事的,所以莫宁让我赶紧给你通个信。”霍瑶曦在电话另一端无奈的叹气。

    “我”乔婉柔心里纠结,一方面她的确是放不下他,其次,佐宸的行为也是属于深深地伤了她的心,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可是当乔婉柔听到他高烧不退又不肯就医的时候,心里的得不得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婉柔姐,我知道你们之前因为有些事情发生了不愉快,可是、佐大哥他只是受人蒙蔽了,就算他罪该万死,也请救救他吧。”电话另一头的霍瑶曦不悦的瞪了一眼一直给他写‘台词’的江莫宁。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谢谢你瑶曦。”乔婉柔觉得倍感无力,双手都在颤抖着。

    “妈咪啊,那位帅气叔叔真是、我爸爸?”不知何时跑到乔婉柔身后偷听电话的思辰一脸期待的看向乔婉柔。

    乔婉柔微微一愣,随即缓缓蹲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他是辰辰的爹地,虽然他伤害了妈咪,可是这件事情是无法隐瞒的。”话毕,乔婉柔的心开始忐忑起来,她不知道小小年纪的思辰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可是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件事情是纸里包不住火的。

    思辰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小手揉了揉头发,“那、刚刚是说爹地病了不肯去医院么?他病的厉害么?有人在照顾爹地么?”

    小家伙一连串的问题,着实让乔婉柔意外,在她的脑海里已经脑补了各种反应,唯独没想到孩子能这么坦然淡定,微微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血浓于水啊,亲情是断不了的,“你爹地确实高烧不退,也不肯去医院,现在只有保姆在他身边。”

    下一秒思辰崛起了小嘴,一脸惋惜的样子,“爹地真可怜,妈咪,虽然爹地对不起妈咪,可是他病了不去医院,妈咪不管的话,爹地他、他会不会?”说着说着小思辰居然留下了眼泪。

    乔婉柔连忙将孩子的泪水拭去,劝哄着,“思辰乖,不哭,爹地他会不会什么?”

    “妈咪不管爹地,爹地不去医院,会不会死去啊?”话音刚落,小思辰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而且十分伤心,

    乔婉柔只觉得浑身僵硬了一下,下一秒轻轻安抚着哭得十分伤心的小思辰,“辰辰告诉妈咪,你能原谅爹地么?他曾经那么极力的否认了你的存在,曾经”

    “我会原谅爹地,可是妈咪会么?爹地好可怜啊,妈咪,思辰好想去看看爹地。”不能乔婉柔说完,小思辰就先开了口。

    乔婉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给小思辰换好衣服,轻柔的对她说,“既然宝贝原谅了你爹地,妈咪也只好先暂时原谅他了,我带你去见爹地可好?”

    小思辰破泣为笑,“妈咪真善良,我们赶紧去看爹地吧。”

    

    婉柔开着从朋友那临时借来的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佐宸所在的别墅,几乎是按响门铃的同时,云阿姨就打开了房门。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云阿姨张大了嘴,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人,惊讶的半天才找回神儿来,“乔,乔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乔婉柔快走一步,拥住了眼前的云阿姨,“是啊,走了那么多年,想不到还能再见到您。”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在她住别墅的期间,云阿姨就如她的母亲一般照顾她。

    “是啊,我还以为老婆子这辈子都无缘再跟乔小姐见面了。”说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了看小机灵鬼似的思辰,又看向乔婉柔,眼眸里多出一丝惊喜,“这位是不是、小小姐?”

    乔婉柔温婉一笑,招呼思辰向前,“思辰,快点叫云奶奶。”

    “云奶奶好,我是妈咪的女儿,我叫佐思辰。”在路上的时候,乔婉柔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了宝贝女儿。

    云阿姨老泪纵横,一把抱起了小思辰,“好,好,真是继承了父母的全部有点,小小姐真乖巧懂事。”

    “云奶奶,我爹地的病要不要紧?”思辰的小脸都快要皱到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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