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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2-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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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儿渐渐淡了,村民恢复忙做,一早起来,就见有人牵着奶牛去挤奶站。卢茵穿一双黑色棉鞋,宽宽大大,没什么款式,衬着笔直圆润的小细腿,简直滑稽。
她拾了柴,颠颠往屋里跑。
棉鞋是钱媛青第二天就做好的,鞋面絮满厚厚的棉花,鞋底足有一寸厚,踩在雪上异常耐寒。
那天,她板着脸把鞋扔地上:“对付穿吧,把你冻残了,我可不负责。”
卢茵呆了呆,忽略她的态度,内心还是欢喜的。她褪下自己的短靴,两脚直接踩进去,试着走了两步,像踩在棉花上。
她展颜,“谢谢阿姨。”
钱媛青牵唇角,极嫌弃的冷哼了声。
这鞋一穿就好几天,其实不太跟脚,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但却非常暖和。
陆强从外面进来,不免往她脚上多看两眼,把刚钓的鱼递过去。
钱媛青没有之前那么抵触,只最初瞥他一眼,不招呼不撵人,待他像空气。陆强在中间独站了会儿,抬了抬手,触额瞬间往炕上瞟了眼,没什么意思,抬腿往外走。
经过卢茵身边,俯首说:“汤好了你也喝一碗。”
卢茵抿唇点头。
一室安静。卢茵搬来小板凳,坐地上处理刚才的鱼。炉子上的汤锅咕咕冒泡,白雾热气腾腾向四周蔓延,散发出浓郁鲜美的味道。
卢茵擦擦手,过去蹲在炉子前,用小勺浅浅的尝。
钱媛青给人做手工,扫她一眼:“那畜生对你挺好的?”
她手一顿,嗯了声,才又尝了尝,“以前不知道怎么样,现在学的挺细心,菜也会做一些,勉强能吃。”她给钱媛青盛了一碗:“您现在喝吗?”
“搁那儿吧,”她坐累了,调整姿势:“别管我,喝你自己的。”
卢茵在炉边蹲着,两手叠在膝盖上:“等您好了,能不能给我做个馒头吃?”
钱媛青瞟她:“那什么好东西,村口就有卖的。”
卢茵说:“陆强总念叨,想念的不行。我最初也跟您一样,就想啊,馒头不都一个味儿吗,有什么好吃不好吃。他就说您从前总做,一顿能吃三四个……所以想尝尝。”
钱媛青目光闪烁,“我这腿做不了。”
“怎么就做不了!木板都撤了。”卢茵撇撇嘴,细细的哼了声:“好歹也任劳任怨给您熬这么多棒骨汤呢。”
她不领情:“到时候看吧。”
卢茵给自己盛汤,没挪地儿,蹲着喝了口,状似无意的问:“陆强小时候什么样?”
她动作一顿,停了片刻,冷声说:“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卢茵支撑下巴等着,又听她继续:“前脚给人脑袋开瓢,他爸后脚就去道歉,拉帮结伙的,别的小孩儿看见他都躲着走。有一年,好像九岁,他偷着往刘权儿家锅炉里塞鞭炮,第二天人生火,鞭炮全爆了,刘权儿差点没毁容。”
卢茵浅浅笑出声:“那他为什么爱吃馒头?”
钱媛青手没停:“还不是因为嘴馋。以前家穷,逢年过节才杀一次猪,杀完基本都卖了,就剩点儿囊膪和猪皮。我拿铁锅给炖上,上面蒸馒头,炖肉的汤渗上去……馒头都是带肉味儿的。”
卢茵手里的汤才喝几口,时间久了,捧在手里温温的,她眼睛盯着地面,不知想什么。
安静的不太自然,钱媛青这才意识到说多了,她一皱眉:“要吃饭坐桌边好好吃,蹲这儿像什么话。”
卢茵对她的冷言习以为常,端着碗筷移到桌边,不禁又侧头去看她。她眼里那一瞬的柔软她没看错,再冷硬的心肠也抵不过血脉相连。
卢茵知道,她得知真相那晚没合眼,不是不肯原谅,她只是处在怨恨的模式里,一时无法转换。
也许,现在更需要的是时间。
又过了几天,钱媛青已经可以下床,踮着脚,扶住椅柜,借助卢茵的支撑,去桌边吃饭。
卢茵煲的乌鸡汤和两道素菜。外面有人撩帘进来,卢茵背着身,回头抻脖子看。没几秒,陆强推开屋里的门,手上拿了根拐杖。
卢茵起身,接过来:“你买的?”
“早上去了趟镇里。”
卢茵掂量几下,搁在桌边,笑着:“阿姨,以后下床可以用这个。”
钱媛青往嘴里夹菜,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人站的有些尴尬。卢茵搓搓手:“你吃饭了吗?”
陆强:“没有。”
她咬了下唇肉,试探问:“坐下一块儿吃?”问完去看钱媛青,陆强也不禁看她一眼。
对方无动于衷,吃自己的,像没听见。
卢茵见有戏,拉拉他袖子:“你坐,我去拿碗筷。”
陆强舔舔唇角,拎了下裤腿坐她对面。
卢茵如履薄冰,吃饭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偷偷打量钱媛青的表情。又看了看陆强,他大口吃饭,垂首敛目,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卢茵内心腹诽,谁知表面的镇定是不是装的。
心里活动过于频繁,她不专心,被米粒呛到,咳的面红耳赤。
“呛着了?”
她点头不能答。
陆强搁下碗,凳子往她旁边挪,大掌轻轻拍她后背。
卢茵捂住口鼻,眼圈儿咳的泛红。
钱媛青皱眉,抬头瞥了眼,“倒口水喝。”没什么温度,也不知对谁说的。
陆强往桌面上扫了一圈儿,才起身给她找水。
卢茵终于顺过气儿,抬手擦了擦逼出来的泪。
陆强帮她拿掉嘴角饭粒:“真能耐,饭也吃不明白。”
卢茵瞪他:“没注意。”
“还喝不喝,再给你倒点儿?”
“不了,”卢茵拿筷子, “好多了,吃饭吧。”
她给他夹菜:“尝尝这个。”
陆强说:“豆腐做的不错,西兰花有点儿淡。”
“是吗?”卢茵夹起一块儿,尝了尝:“是有点儿,那你吃别的。”
陆强没吭声,往嘴里扒饭。
卢茵给他盛汤:“这个煲了三个小时,味道应该不错。”
陆强端起来喝了口。
“怎么样?”
“好喝。”
卢茵笑了笑,“饭还要吗?再给你来一点儿?”
“嗯。”
两人忘记场合,有些旁若无人。
那边“啪”一声,钱媛青撂了筷,“吃个饭也不消停。”她撑着饭桌起身。
卢茵忙去搀扶,伸手拿过旁边拐杖:“阿姨,试试这个。”
“不用。”她转了身,“惯的。”也不知说谁。
卢茵搁下拐杖,回头朝陆强耸耸肩,小心扶着她上了床。
这样持续了两天,陆强回来次数渐多,钱媛青爱理不理,半个眼神儿都没赏他。可不管怎样,气氛有所缓和,卢茵总算松一口气。
正月初十的晚上,下了场大雪,漫天雪花如飞絮般从天空坠落,没多久,之前地上的痕迹全部掩盖,有孩童嬉笑着,跑跑闹闹,在外面打雪仗。
卢茵趴在窗边,贴着玻璃看了好一会儿,院子里,灯笼的光都越发柔和。漳州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即使有,也没这里纯净剔透。
她拿出手机给陆强发了条信息,没多久便有回音儿。
卢茵笑了下,回身看钱媛青,她过去,“阿姨,我出去一趟。”
她看她:“外面下雪,你出去干啥。”
卢茵含糊其辞:“随便转转。”
“跟小畜生?”
“……”她点头。
钱媛青哼了声:“去呗,我又没绑你腿。”
“哦,我很快回来。”卢茵应了声,拎起大衣往外走。
门还没推开,钱媛青喊住她:“你等会儿。”她缓慢蹭到炕梢,从柜子里翻了半天,找出条棉裤:“换上它再出去,我给自己做的,还没来的及穿。”
那棉裤全部由棉花絮成,非常之厚,在当地十分普遍,几乎每人都穿。只是太过臃肿,一点儿线条都显现不出来。
钱媛青顿了顿,又在柜子里翻一气,“棉袄也换上。”
卢茵有些吃惊。棉袄是大红色,带着粉色暗花,是偏古老的对襟式,一颗颗盘扣小巧精致,领口周围绣一圈儿金丝线。卢茵是学服装的,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手工上乘。
她问:“这是您做的?”
“没事儿做着玩儿。”
卢茵反复看半天,棉袄红红火火,喜气洋洋。
钱媛青不耐烦,以为她嫌丑:“大黑天的谁看你,臭美个什么劲儿。那小身条一阵风给你刮跑喽。”
卢茵笑着,说马上换。
棉裤不是按她尺寸来的,又肥又长,她扎了条腰带还好。棉袄尺寸倒合适,袖口到虎口,下摆到臀中,腰有些肥,反倒大大方方。
钱媛青不禁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还傻站着,又硬塞了条围巾才放行。
陆强站门口等半天,半根烟的功夫,才见门口闪出个人,晃晃悠悠,走的相当吃力。
待人到跟前,陆强烟灰掉手上,他烫的一抖,垂眸看了半天,才抬手挥开。
“走吧。”他淡淡说。
卢茵把手主动放他掌中,昂头问:“你那什么表情?”
“怎么了?”
“……好像挺嫌弃的。”
“没有。”陆强看着前面的路,带她往东头月亮河走:“你这围巾搭配的不对。”
卢茵不明白:“有什么不对?”
“红袄应该配个绿色的。”
卢茵哼了哼:“那是不是应该给你配顶绿帽子……啊!疼……”
她还没说完,手指被攥到一块儿,他咬牙切齿:“卢茵,你他妈不想活了吱声。”
指尖充血,有点儿凉。卢茵察觉失语,赶紧讨好说:“我错了。”
陆强也没真生气,勾着她唇狠狠咬了口才罢休。
此时的雪小了些,扑簌簌安静的往下落,没有风,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冷寂中。
其实没有特意要去哪儿,卢茵单纯想看看他长大的地方。
一路向东,村落越来越远,灯笼的红光在远处形成一条线,安宁而祥和。今天有星有月,白雪铺满大地,天色黑的并不纯粹。
到了月亮河,陆强指给她看。是路是河已经辨不出来,皑皑白雪一望无垠,平了陆地与河面的界限。
卢茵有些失望。
陆强带她沿着河边走,月光拉长他们的影子,走一路,后面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交错而凌乱。
走了会儿,前面出现一座小拱桥,经历风霜,石墩侵蚀老化,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两人站上去,陆强从后面环住她。站在高处,眼前的一马平川才有些震撼。
卢茵问:“鱼是从这儿钓的?”
陆强贴着她耳心,低低的嗯。
她躲了下:“冬天也能钓到鱼?”
“用特殊工具,凿洞。”
“都能钓到吗?”
“看技术。”陆强说:“没几个行。”
卢茵嘁了声:“就你行。”
他又低低嗯了声,拿唇抿她耳垂,手掌也攀上来,覆在她胸口,抓到一手衣服:“手感不好。”
卢茵轻轻的笑。
他问:“我们多久没亲热了?”
卢茵:“……”
陆强扳过她脸颊,“想没想我?”
“没有,”她撇开眼:“天天都能看见啊。”
“那我兄弟呢?”
卢茵呼吸一滞,感觉脸冻透了,反倒火辣辣的:“思想就不能健康点儿……真不要脸。”
“它想你想的疼。”陆强一笑,贴她耳上,虚音儿说:“就健康才疼的。”
冰天雪地,实质性的事情做不了,陆强调戏几句,他们开始接吻。
雪不知何时停了,天空黑的明朗,今天的星星格外闪亮。站在桥头,纠缠的身影缩成小小的一个点,天地辽阔,他们仿佛陷入无人之境,只有彼此在广袤的白色中彼此依偎。
卢茵偷偷睁开眼,他的轮廓清晰深刻,闭着眼,力道从未有过的轻柔。
月光下,他的亲吻少一分侵略,多一分虔诚。
眼尾一束细光划过,卢茵微微侧头,是道流星。流星并不罕见,罕见是陪着一起经历的人。
她轻轻闭上眼,在心中细细描绘一个愿望。其实并不奢侈,可他们是太阳和月亮,注定会经历坎坷崎岖。
为了交汇的瞬间,哪怕再难,她也希望,结局是好的。
第39章
回来的时候晚上八点,数九寒天的,即使穿得再厚,也被冻透。
陆强拉着她进了院子,主房的灯已经熄灭,钱媛青向来睡的早,但给她留了门,没有上锁。
卢茵轻轻拉开一道缝隙,回过头去。陆强仍旧在黑夜里看她,双手收在上衣口袋里,仿佛攥着一根线,另一头拴住她的腿,迈步困难。
她感到一丝不自在,“你回去早点睡吧。”
陆强沉默。
没好好说晚安,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等待片刻,她咬了下唇:“那我进去了。”
旧门吱嘎一声轻响,安静的黑夜里,如同雪崩来临那一刻,心底震颤的不敢喘气。
陆强往前迈步,抵住门板,轻轻推了回去,胸前抵住她的背。
卢茵呼吸滞住,胸被迫挺起,问了句你做什么。
陆强没答,拉着她往院子西面儿走,接近栅栏,旁边就是根子家。西屋门上一把黑色大锁,钱媛青脚伤了,几天没来这边做饭。
陆强从窗台摸了根铁丝,在手里捋顺,抽空看她一眼,正好与她的目光碰上。
卢茵一颤,回身要走:“你自己在这儿发疯吧,我要睡了。”
陆强逮住她:“你那眼神儿不挺期待吗。”
“……我听不明白。”卢茵被他说的窘迫,想努力证明什么,扭着身子要逃。
“诚实点儿,茵茵。”陆强低笑,照她脸上随便亲了口,揽着她,几下撬开那把黑锁。
这间比钱媛青住的小很多,进门是厨房,角落里有个半人高的灶台,上面一口大锅,旁边有一些干透的柴火。
只有一间正屋,陆强牵着她进去。
卢茵还介意他刚才的话,别扭的拧了下手腕儿,一抬眼,便微微顿了顿。
这间屋子一目了然,家具很少,只有写字台木椅和衣柜,对面是火炕,旁边墙上贴了几张古惑仔的海报,年代久远,已经掉色泛黄。
虽然很久没人住,却异常的干净整洁。
她手还被他攥着,卢茵昂起头:“这是你的房间?”
陆强神色未动,隔了会儿,嗯一声。
说话间呼出一团白雾,屋子里没有生火,寒气能渗透皮肤里。卢茵指尖冰凉。
陆强放开她,“柜子里有被,你先铺上,我去烧水。”说着转身去厨房。
卢茵在屋子中央站了片刻,往前走几步,写字台桌面压着旧照片,都是黑白照,有几张一家三口的,为照相而照相,没有多余的动作。卢茵一张张看过来,多数是陆强的单照,小时候已经很帅气,还没长开,但看镜头的眼睛冷漠敏锐,板着脸,和现在一个德行。
她手指对准他的脸戳了戳,轻轻滑动,落在照片的右下角,那里标注了时间和地点,她看了看,几乎每张照片都有。
卢茵欣赏够了,才想起去炕上拿被褥,铺到一半,又觉得未免太听话,明知道他存什么心思,总好像迫不及待似的。
这么想着,卢茵脸有点热,屁股下面温度也升高,她拿手摸摸,的确不像之前冰冷,他已经把炕烧起来。外间的门大敞四开,厨房里灰烟渐渐飘到屋外。
陆强烧了一锅热水,屋里有个纯柏木的浴桶,一直放在角落里没人用。浴桶很大,是老爹亲手做,他小时候在里面能游泳,现在恐怕只能勉强坐下。用热水仔仔细细刷了几遍,把它搁在屋子中央,注满了热水。
陆强关了门,没多会儿,房里温度终于升上来。
卢茵还在炕头坐着,呆呆看他里外忙活。
陆强瞥她一眼:“别傻坐着。脱衣服过来。”边说边一把扯下身上毛衫,两块胸肌贲发扩张,招摇过市。他又伸手解腰带:“要我抱你?”说着已往这方向走。
到炕边儿,他脱个精光。
卢茵脸冻过头儿,红的不正常。她还想躲,陆强拖着她脚踝给拽过来,大红棉祅几下离了身,棉裤只要 解开腰带,脱下根本没难度。
不知因为冷还是太过刺激,她身上浮现一层小疙瘩, 偷偷瞟下去,腹下已经冲她昂头致敬。
陆强没急着动,两手撑住坑沿儿,垂眸一寸寸看她。
她手臂横过来,压过胸乳,手手掌盖在另一边,雪白的肉挤压变形,青色脉络浅浅隐在皮肤下,沟壑明显,挡也挡不住。
陆强咽了下喉,埋头亲吻她手背,慢慢横移过去,不断吸吮她的腕骨。眼前的胸口无规则起伏,手越收 越紧,他喉中溢出笑声,一偏头,吮住她的拇指。
卢茵像触电,他口中温度把她烫了下,本能甩开手,却在下一秒被他一口含住,一股电流直窜到后脑,她 咬唇细叫,陆强得逞。
左右轮番吞咽,她挺立绽放。
陆强暂时放过她:〃先洗澡。〃说罢横抱着丟进浴桶里。
水的湿度刚刚好,氤氲雾气弥漫在她的周围,皮肤被热水激出淡淡粉色。陆强亲她肩头,手顺着下去, 在她胸前逗留许久。
卢茵口不能言,下唇咬出一排齿痕。
他大掌肆无忌惮,蹲她身后往下探寻。
卢茵猛的并拢腿,顫着声:〃。。。这是干什么?〃
“帮你洗洗。”
陆强掰开她的腿,水面上,他手掌位置泛起频密的涟漪。
卢茵牙齿是抖的,脚掌跟着发热发麻。
呼吸急促,她抑制不住的战栗。
重要关头,他却突然撒力,卢茵心脏被抽走,无意识攥了下他手背,只盼解脱,也顾不上矜持。
“要到了?”
她目光迷离。
陆强成全她,手指重新落回去,快速揉蹭,他能明显感觉她的紧绷,没坚持几秒就交代了。陆强按住, 帮她延迟。
她垂S头,指甲抠住他手臂,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陆强拿唇贴着她后脖颈,耐心等她平复。末了站起身,抬腿跨了进去。
浴桶里的水漾出一半,像断线珠子,狼狠砸在她心口。
卢茵恢复几分神志,撑着边沿:〃我好了,你洗吧。〃
陆强想笑,手臂一收,她臀落他腿上。又是一阵水花喷涌。
〃茵茵,不地道啊。”他亲她背:“给你搞美了,就着急跑?〃说完恶意顶描几下:〃它怎么办? ”
卢茵背靠着坐他腿上,身体高出几分,整个乳都露在水面外,极致的热,极致的冷。
两人茌水中磨蹭几下。
陆强掐着她腰轻巧一抬,对准,狠力灌逬去。卢茵失声,弹起要躲,他臀一耸,无比深入。
水面激荡,水花争先恐后往出逃。
卢茵几乎爬在桶沿,哀声求他,让他別在这里。
陆强撞够了,躬身抱住她膝弯儿,直挺挺站起来,长腿一跨,几步的距离,卢茵连连失守。
他就着姿势让她半趴着,自己站床边,爽快的来了一通。
卢茵攥紧手上被褥,牙在打颤:“陆强。。。”
好一会儿,“。。。嗯?”声音低的可怕。
“膝盖疼。”
陆强顿了顿,抽身出去。
一个翻转,卢茵仰躺在炕上,他抓住她脚踝往下提,臀接近炕沿儿。
给她时间喘息,陆强手指划过她额头,“刺激吗?”
卢茵闭眼装哑巴。
他笑了笑,俯身亲她。从额头开始,一路划过她红润的唇,在锁骨留下痕迹,研磨她的胸乳,到最后, 小巧的肚脐也不能幸免。
陆强缓慢蹲下,把她双腿架在肩膀,贪婪看了几眼, 侧头咬住她腿根。只差分奄,卢茵猛的弹起身,眼 神撞个正着。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口含住。
卢茵抽一口气,许久不见呼出,隔了几秒,才开始扭腿踢打。
陆强手扣着她腰臀,固定在嘴上,哪儿能轻易放过。
卢茵频频沦陷,腰一挺,抖了起来。她捂住双眼, 低低的抽泣,这次是真的哭了。
陆强这才松开她,复又安慰的亲她唇。
卢茵哭着 :〃老不正经,你只会欺负我。”
他笑:〃不识好歹。让你爽,就变成老不正经了?”
卢茵一巴事扇他脸上:“你真恶心。”
陆强一愣,舌头抵了下腮,无所谓的笑笑。头一次 被人打脸,全因那人不同,也甘心愿意。
不再折磨她,陆强扶住自己,往下压着送进去。这时候顾不上什么怜惜,大出大进,肆意攻伐。
卢茵侧头埋进被褥里,手指绞紧,胸前随波荡漾。
许久后,他停了停,一手捏着她两个脚踝,举到右肩,唇跟着凑上去,吮吻那圆凹的膝窝儿,一路向下,亲吻她脚心。
卢茵颤音躲避:“不是臭吗。”
〃不臭,香的。〃说完猛的裹住她脚趾。
卢茵一抖,小腹跟着绞紧。
陆强被夹的到了头儿,把她两腿往旁边一扔,卢茵侧身蜷缩在他怀里。
粗吼伴着低吟,声如击掌,一阵天崩地裂。
他颈间动脉突展,满面通红,一口咬在她肩头。往前狠狠一顶,琼浆喷薄,悉数全送给了她。
很长时间,陆强才从她身体退出来,找到干净的纸巾, 给她清理。
陆强没有上去,点了支烟,半靠着炕沿儿吸,目光没什么焦点,淡淡投在地上。中间的浴桶挪了位,水已经凉透,漾出来洒了满地,一片狼藉,看着又蠢蠢欲动。
他眼神飘忽,低垂着头看她,被子只遮盖一角,她白的剔透,眼眸半阖,一呼一吸都很清浅。
他把烟衔在嘴角,拇指蹭蹭她脸颊:“很累?”
卢茵轻轻嗯一声。
“还有力气吗?”
卢茵警惕的撑起眼皮:“没有。”
陆强笑笑,被烟熏的眯起眼,终是不忍心,“喝水吗,我……”
话没说完,他眸色一凛,睇向门口。
卢茵说:“喝。”
“嘘。”他一把拽过被子,把她遮严,动作敏捷的套上长裤。
卢茵一惊,也听见门口的声音。
外头喊:“谁在里面。”
钱媛青的声音。
卢茵差点弹起来,心跳奇快,想一头扎进地缝里。
拉门的声音继续。
陆强要过去,被她死死拉住,卢茵硬着头皮:“阿姨,阿姨,是我。”
门口动静停了,卢茵屏息。
好一会儿,拐杖重重砸向门板,钱媛青说:“让那畜生给我出来。”
第40章
陆强知道这是根引线,钱媛青醉翁之意,想修理他很久了,正好碰到这事,断然不会轻易过去。他套上毛衫,含烟眯眼,拽了拽裤腰,随后弓身蹬上鞋。
他抽空侧头:“你把衣服穿好,在这儿待着。”
卢茵还盯着门口,眼神木讷,很久以后,才想起看陆强。
他烟还剩一半,用手掐了,呼出最后一口浓烟。
卢茵从被子下伸出胳膊,衣服在旁边:“你别过去了,还是我先去看看吧。”
他两手捧住她的头,她眼睛水润,脸色煞白。陆强认真看了看,拇指蹭蹭她唇角:“乖乖待着。”
卢茵问:“阿姨会对你怎么样?”
“总算逮着机会了,”陆强说:“她以前爱动手。”
卢茵抽一口气:“那怎么办?”
“让她出出气,我对不起她。”
卢茵身体一挺:“那我也跟你过去,有外人在,她或许不会太为难你的。”
陆强轻笑,半真半假说:“别,给我留点儿面子。”
卢茵没考虑到这个层面,裹被坐在炕上,看他穿戴整齐,末了她一咬牙:“我还是得去。”
陆强看向卢茵,压住她头顶,默了默:“刚才在屋里干什么了?不怕难为情?”
卢茵皱了下眉,许多限制画面蹦入脑海,她身体一僵,脸瞬间红成猪肝色。
陆强眸色深沉,给了她一些重量,手用力压了压,“我连累你了。”
“……没有。”她脸仍红。
陆强吻她唇,逗留片刻:“乖乖睡觉。”
他没穿大衣,直接开门出去。
主屋灯光大亮,门没关严,钱媛青在旁边放一把椅子,手里拐杖还是陆强买的。
陆强猫腰撩帘子,“妈。”
钱媛青无动于衷,两手叠在拐杖上,磕了磕地面。
陆强没动,手指勾几下额头。
她说:“不明白?”
陆强看向对面的柜子,上面新换的贡品,他来那天是几个香橙,现在换成了苹果。他又看一眼钱媛青,顿了片刻,右腿向后撤一步,膝盖磕在地面上,跟着是左腿,动作徐徐缓缓,却也掷地有声。
他还没跪稳,余光里钱媛青已经扬起拐杖,毫无犹豫敲他后背上。
木棍和骨骼相撞,一记闷响。
陆强一颤,咬紧牙关,后背挺的笔直,挡也没挡一下。
紧跟着又是一拐棍儿。她下了力,气息微微不平。
陆强眼睛盯着前面,看镜框里那个男人的脸,他唇角上扬,牙齿稀疏,舒展的眉头有不规则的‘川’字。
满面褶皱,肤色黝黑,标准劳动人民的脸。
他看着,竟一勾唇角,轻轻笑了。
钱媛青吃惊瞪大眼,胸口起伏,“亏你笑的出来。”说完又赏他一棍子。
陆强转头:“妈,您肯跟我说话了。”
她稍稍有些愣怔,却并不看他,坐回刚才凳子上,声音冷静不少:“你在外面爱怎么混蛋怎么混蛋,我不认你。那丫头虽然你领来的,干什么我也管不着。但现在是在我家,人有父有母,是正经姑娘,你胡来,我不能让。”
陆强说:“我没胡来,认真的。”
“你也懂认真?”钱媛青嗤笑一声,眼睛看向柜子上的照片,很久才说:“‘子不教父之过’,他闭眼时候还后悔没教好你,说当初不应该放你出去。他不恨你我恨你,要不是你,他还能多活几年,”说到这儿,钱媛青眨眨眼睛:“你进去一个月,小志托人带的话,知道你犯那畜生事儿,他一口气没上来,当场中风……村医给看过,又赶紧往镇上医院赶,哪儿成想……”
陆强攥紧拳。那一个月他也忘不了。
“哪儿成想半道就断气了。”
屋子没什么声音,火炉里柴木噼啪作响,很细微,却听的十分清晰。
钱媛青眼睛清明了些,她踮脚站起来,手下棍子毫无含糊:“说你错没错。”
他咬牙忍着:“您问哪件?”
“加一块儿。”
陆强说:“茵茵是你未来儿媳妇,这变不了,我没错。”他两腮的肌肉动了下,直直看着前面:“以前……我后悔走错路,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您,现在想补救也来不及,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不配做您儿子,就当牛做马来赎罪。”
他看着地面,声音沉稳,“上次写的信您没看,我想结婚,是碰上茵茵了,想真心改过。我不值得原谅,只希望您看看她,她是好姑娘。”
这番话出自肺腑,以往做事情,对与错的界限很模糊,他不轻易低头,这辈子只跟两个女人道过歉,一个是钱媛青,一个是卢茵。
短暂沉默。
钱媛青攥紧手里的拐杖,想起卢茵说的话,多年来的揣测怀疑,在那个晚上终于被点透,她的儿子伤天害理,也应该是正大光明的,那种下作事,他干不出来。
但无论是非对错,他气死老陆是事实。因为心里埋藏恨意太深,对他不闻不问,不听解释不让他回来,就当他死了。
可她忘了一点,母子连心,至亲血缘这辈子更改不了,她是个母亲,心再硬,他也是她的弱点。
陆强欠她一个解释。钱媛青眼前模糊:“有没有要说的?”
陆强跪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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