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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坐了影帝大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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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想起几天来一直没有任何电话和消息进来,她每天和凌霍黏黏腻腻开开心心,根本没有心思在意。
  她点了景詹的号码拨出,没有任何反应,几秒后自己断掉。
  姜沅依然没搞明白今天这个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了凌霍一眼。
  凌霍看着她,沉静的、仿佛藏了许多话要说的目光,但他并未出声,没有做出解释的意思。
  姜沅又转向孔临川:“和你有关?”
  一边是亲哥,一边是热恋对象,要怪当然只能怪孔临川。
  孔临川很无辜,跟她解释:“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你的助理被凌霍授意,告诉我你在拍摄,很忙,我一直联络不上你,发觉不对,才找到你哥。”
  然后发现景詹也一样联系不到人。
  一个大活人,突然就失踪了。
  凌霍把人藏在哪里,并不难找,况且他本意似乎也不是想“藏”。
  但雎水山庄不是普通地方,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他们带着人这样闯进来,山庄的人自然是不敢放。要不是拿孔家和景家的面子施压,恐怕还要费许多功夫。
  “过来。”找到人,景詹已经恢复一贯的冷静,“跟我回去。”
  姜沅站在凌霍身边,看了看气势汹汹的保镖们。
  莫名其妙的对峙,剑拔弩张的气氛,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思考几秒后,姜沅拉住凌霍的手,抬头看他:“我先跟我哥回去一趟。处理好了再来找你。”
  她声音很轻,带点安抚的意味,怕他受委屈似的。
  当着景詹的面不敢太过分,只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便分开。
  转身要走时,肩上落下一件厚厚的外套,是凌霍的大衣,还带着熟悉的气味。
  耳后是他低沉的声音:“我等你。”
  姜沅点点头,走到景詹身边,外套被他摘下,看也不看随手丢给了一个保镖。然后将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姜沅立刻想要表示抗议,看到他的表情就闭嘴了。
  “上车。”景詹说。
  疤哥眼睁睁看着姜沅上车,在原地躁动地踱步,嗓子里发出低吼,仿佛已经准备好随时要冲出去抢人。
  凌霍低头扫了它一眼,它低“呜”了一声,老实下来。
  保镖将大衣还给凌霍,他垂眸接过,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景詹锁上车门,再次走到凌霍面前,审视地打量他两眼,态度客气而疏离,跟某些时候的姜沅很像。
  “凌先生,幸会。”
  凌霍也淡淡道:“幸会,景总。”
  “人我先带走了。”景詹说,“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给凌先生添麻烦了。”
  “不麻烦。”凌霍道。
  两个人的寒暄暗藏汹涌。
  “凌先生若是有什么主意,不必打到景沅身上,她很笨,没有你想要的利用价值。”
  景詹的笑意不达眼底,“我们景家只有这一个女孩子,从小被长辈放在心尖上宠大的,受不得欺负。”
  凌霍向那辆车子扫了一眼,单向透视膜,看不到车里情形,但那里面坐着的人绝对用不上“笨”来形容。
  她比许多人都聪明。
  “景总多虑了。”凌霍神色冷淡,“我要是想做什么,你们不会有机会阻止。”
  这话明明是“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保证,却被他说得像是“你们都是辣鸡”的挑衅。
  好在景詹不是一点就燃的人,就着他的话外音道:“那就最好。”
  景詹离开后,孔临川说:“你如果记恨当年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你想要什么,冲孔家来,或者冲我来,别牵连无辜的人。”
  凌霍对他的态度格外冷漠,漫不经心的语气像嘲弄:“孔少未免太过高看自己,孔家和你,我都没兴趣。”
  车子驶离9号别墅不久,姜沅的手机便叮叮当当起来,响了十几分钟才消停。
  数不清的消息,景詹的、孔临川的、郭青的、大杨的……
  欣欣的最多。
  【沅姐,孔少来找你了】
  【沅姐,他又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孔少好执着】
  【杨哥说直播的效果很好,公司开会说有几部戏都表达了合作意向】
  【沅姐你哥来了!】
  【救命!!!】
  连续不停的消息提醒,同一辆车的景詹自然听到了。“这几天,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个嘛……”姜沅委婉道,“我觉得你不要知道比较好。”
  景詹开着车,冷冷扯了下嘴角:“你倒是心大,被人关起来七天,还无知无觉。”
  姜沅叹了口气:“哥哥,等你热恋的时候你就懂了,七天算什么。”
  要不是今天他们找来,要不是马上还要录制下一期综艺,她还能再住一个轮回。
  “你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热恋就是躲起来过家家吗?”
  “已经快搞清楚了,你们来之前他正要跟我坦白从宽呢,这不是被你们打断了嘛。”姜沅不动声色地想给凌霍在她哥这儿扭转一下误会,“说到这儿,你干嘛跟孔临川一起来搞破坏?”
  景詹凉凉道:“我今天不来,你被人卖掉都不知道。”
  姜沅继续翻着手机,半晌,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凌霍是不是跟孔临川有什么关系。”
  “现在才发现会不会晚了点,景小姐?”景詹显然已经知道什么。
  姜沅放下手机,指尖在机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了几下。
  四年不相往来,孔临川开始频繁在她面前出现,往前捋,是在电视剧大赏,她和凌霍同框之后。
  结合这次的“抢人”,孔临川不得不主动找上她哥的原因,以及她哥能够被他说动,如此紧张大动干戈闯进雎水山庄的理由……
  如果不是与凌霍有关,实在说不过去。
  孔临川将车开到南樾公馆,停好车,径直上楼。姜沅家的门开着,似乎特意在等他。
  景詹已经先行回公司,姜沅换好了衣服,倚在吧台上,手里拿着杯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孔临川走到她面前,想了想解释道:“一直找不到你,担心你有危险,太着急了所以……”
  “谢谢你关心。”姜沅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不过,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不会有危险的。”
  孔临川眉头紧了一紧:“你是认真的?”
  “我有不认真过吗?”姜沅挑眉。
  “你以前追那个学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算认真?”
  这事儿他不提姜沅都快忘了,还不是当时杜苒说学霸喜欢她,总是偷看她,姜沅每次跟学霸打照面,他都跟害羞草似的躲躲闪闪,激起了她的玩心。她不过逗了学霸几次,某天被对方约到器材室,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老师抓个正着。
  从此整个学校就流传着她和学霸在器材室幽会的传说。
  但被孔临川发飙教训了几个人之后,就没人敢再提了。
  小时候的荒唐事姜沅不想再提,尤其是后来很久才想明白,她被杜苒摆了一道。
  “哦,那次不是认真的,但这次是。”
  “认真?”也许是妒火也许是别的,孔临川突然向前一步,脱口而出,“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在我这儿不重要。”突然逼近的距离,姜沅没有动,抬起眼皮看着他,“不骗我就行了。”
  这句话仿佛一根毒针,孔临川募地僵在原地,方才的急切和怒火也都在一瞬间敛去。
  “我当时……没有想骗你……”
  两家有意在姜沅的生日宴上公布订婚的消息,那晚一帮狐朋狗友拎着酒来,说要给他过最后一个“单身夜”。大家都喝多了,东倒西歪睡在他家里,第二天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杜苒一起赤身裸体醒来。
  他当时也是年轻气盛,空有一腔责任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和杜苒早就交往了,想护她名声。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收回的机会。
  这个道理后来他才明白。
  “你对我说,担心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被欺负,只有你自己照顾我你才放心;说因为是我,所以被家里早早安排一生也不排斥了。然后背着我和杜苒交往,让我顶着一头草原反而像个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还不算骗我吗?”
  姜沅转过身,把杯子里的水喝光。
  “那天景家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了,闹我闹了一天,爷爷送了我一座岛,说等不及了,提前给我们订婚礼物,结果到最后,是你们两个公布恋情……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等到那一天说。我被你俩耍的够呛。”
  “甜甜,我……”孔临川眼里有痛色。
  姜沅突然冲他一笑。
  “不过最近我反而想明白了,我对你也不是爱情,大概只是少年时的占有欲吧,你和杜苒一起背叛我我不开心,我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我不开心,你们让我成了笑柄我不开心,仅此而已。”
  “反正你和杜苒感情稳定,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状态,”她笑得可爱,像以前一样对他眨了眨眼睛,“孔临川,大家谁都别耽误谁了不好吗。”
  她在主动和解,作为当初的受害方。
  不是时间抚平一切,教她大度,是她有了其他在意的东西,以前你们再对不起我,本公主现在都不care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维护凌霍。
  她以为他搞这么多,是在针对凌霍。
  孔临川哑然。
  沉默了很久,才自嘲地笑了起来:“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话锋一转:“你又怎么知道,凌霍没骗你?”
  说实话,姜沅在那一瞬间紧张了,但演员的表情管理是必修课,她转过身时很镇定。
  “他骗我什么了?”
  “为什么指定让你出演《南歌传》,为什么蓄意接近你,他告诉过你吗?”
  蓄意接近?
  指定让她演《南歌传》?
  姜沅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孔临川承认自己嫉妒,从那天在这里听到不该听的东西,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但他更不愿意姜沅成为别人报复他的工具。
  “他是我爸跟楚岚的儿子。”



第52章 五十二根腿毛
  楚岚是三十年前红极一时的女明星,多少人的梦中女神,当年和豪门公子孔延华也曾传过一段佳话。
  楚岚美艳动人,孔延华风流倜傥,两人因朋友介绍相识,很快便坠入爱河,轰轰烈烈甜甜蜜蜜,一起吃饭、逛街、出海,随便做点什么都要见报的。
  这事儿本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可惜后来这段传奇爱情以悲剧收场,对孔家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甚少被人提起。
  孔延华和楚岚感情甚笃,但他的婚事孔家早就有了安排,再加上那个年代上流社会并不十分看得上娱乐圈的女星,因此极力反对。
  孔延华后来终是没抗住家里的压力,娶了门当户对的吴家千金。豪门公子养外室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以孔延华对楚岚的迷恋,哪怕是“做小”也绝不会亏待她。
  但楚岚性子烈,不肯委曲求全,和孔延华一刀两断后宣布息影,嫁给了东南亚m国一个华裔富商郤振海。
  两段婚姻都备受八卦媒体的关注,听说那位富商对楚岚也是痴心一片,婚后跑车、珠宝、游艇大把大把地送,也算是恩爱有名。但没过几年楚岚就病逝了。
  孔延华夫妇倒是一直不太恩爱,这个姜沅从小就知道,后来也从其他人口中听过一点八卦。
  没想到闹了半天,凌霍竟然是孔临川的哥哥。
  姜沅回来的路上,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但凌霍比她和孔临川要大七岁,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是孔家的私生子。
  她着实没想到这一层。
  如果是楚岚的孩子……那一切都说得通。
  只是,这个复杂的纠葛,吴清雅和楚岚,究竟哪个是“第三者”,谁又能说得清呢。
  姜沅陷入沉默。
  怪不得《南歌传》那么好的资源会落到她头上……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凌霍就一点不矜持地草粉,还拍下视频……
  怪不得那天孔临川在停车场找她,他故意……
  姜沅深吸一口气。
  孔临川看着她,心思百转千回。
  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当年的选择,但今天,后悔达到了顶峰。
  姜沅的那句“我对你不是爱情”,简直是在拿刀扎他的心。
  因为太过珍视,所以小心翼翼不敢告白,唯恐影响他们十几年的感情。
  因为太过珍视,所以和杜苒发生关系之后再也不敢妄想,怕给她的爱情有瑕疵,一个污点他都不能容忍。
  但现在她说,对他不是爱情。
  早知如此,和杜苒有了关系又怎样,反正她对他没有爱情,又何谈什么脏不脏的。
  只恨他当时太傻,在那个境况下选择了最错的做法。
  他真是个白痴。
  “你以为凌霍是真的喜欢你吗?他接近你是有目的,”孔临川说,“他想报复我,想报复孔家。”
  姜沅发自内心地疑惑:“想报复你,不是应该去勾引杜苒吗,接近我有什么必要。”
  孔临川语塞。
  因为我在意的一直都是你啊,你这个笨蛋。
  今时今日,这句话他依然无法说出口。
  “除了凌霍,郤振海还有两个亲儿子,但是最后继承遗产的却是他这个非亲生的,另外两个一个死于非命一个重伤残疾,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孔临川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许多东西都是推测。
  “他的手段比你能想象到的更不干净,甜甜,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干掉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吗?
  果然是猛男啊。
  不仅做ai猛,做事也这么猛。
  凌霍身上藏着的东西太多了,好像一切已经昭然若揭,但又怎么都摸不到真实。
  姜沅觉得自己有点乱。
  “你先走吧,我需要自己待会儿。”
  脑子太乱了,一下子涌进来的信息太多,有许多东西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
  可是姜沅仰躺在沙发上,很长一段时间大脑都是空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已经是半夜,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年关了,没下雪,反倒下起雨来。
  晚饭没吃,这时候突然饿极了,姜沅叫了好几份外卖,陆陆续续送到,她盘腿坐在玻璃墙前,看着深夜雨幕中的城市,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大堆吃的,实际只吃了几口便放下。
  她去泡澡,放自己最喜欢的精油,听舒缓的音乐。
  脑子里反反复复,全是凌霍。
  各种各样的凌霍。
  他拍视频是想寄给孔临川欣赏吗?
  那为什么最后又没有寄呢。
  他喜欢和她做ai,是不是只是享受报复孔临川的快意,你看我操的是你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妻?
  那为什么自己硬撑着不睡也要守着她呢。
  他把她藏在雎水山庄,屏蔽了信号不让她和外界联系,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今天?
  那这自欺欺人的七天又是什么意思。
  ……
  姜沅在浴缸里差点睡着,被凉掉的水冻醒的,她打了个喷嚏,赶紧爬出来裹上浴巾跑出去。
  整晚都睡得不踏实,醒了睡,睡了醒,她从没如此辗转反侧过。
  就这样挺到天亮,雨势没有减缓的意思。
  姜沅以前很喜欢下雨,她小时候最喜欢穿着雨衣去踩水,但今天觉得闷死了。
  于是去翻出一件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黄色雨衣,戴上口罩穿着雨靴下楼散步。
  天刚亮,雨天的早晨都是阴暗的,小区里地势很好,积水很少,偶有车辆经过,都是减速慢行。
  外面的空气新鲜多了,但下雨还是挺冷的,刚走几步脸就被冰的疼,提神醒脑。
  姜沅把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瞎逛。
  雨越下越大,她被冻得手快没有知觉,绕了一圈,回到楼前正门,看到前方一辆轿车停在路旁,黑色大衣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车前。
  深沉的人站在深沉的雨天里。
  伞挡住了他的脸,只一点下巴的轮廓,姜沅就认得出来。
  她站在侧后方五米远,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凌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里的烟烧了一半,已经被雨水打湿熄灭。
  姜沅特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的电话和信息,信号满格,这里应该没有神秘大佬为爱屏蔽信号。
  他在那儿站了很久,姜沅也在他身后看了很久。
  过了许久,凌霍终于有了动作,将早已湿透的烟放进一步之遥的垃圾桶。
  他转过身,姜沅不小心和他对上了眼神。
  一秒钟的停顿,也许有两秒,她移开眼。
  她不知道凌霍明明知道密码可以上楼,为什么没有上去;可以给她打电话,为什么没有打。
  如果不是她突发奇想下来雨中漫步,大概都不会知道他在楼下等了这么久。
  姜沅从车旁经过,没有回头。
  但很快,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下一秒手臂被人攥住,猛地向后一扯。
  她的左手被拽了出来,凌霍抓着她,力道几乎嵌进她皮肉里。
  他的伞歪了一下,转眼间头发和脸颊便被打湿了些许。
  姜沅帽檐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说话,看着他。
  姜沅是一个越生气冲你笑得越甜的人,凌霍很少在她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
  冷淡。
  距离感。
  上一次,还是她因为他只做ai不陪睡而发脾气的时候。
  两个人隔着重重雨幕对望,四周只有雨声,不停冲刷着伞面。
  凌霍的睫毛上挂了几滴水珠,让他英气的面庞染上湿气,因为他固执地不肯眨眼而一直悬着。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姜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多了产生错觉,总觉得他看着自己时不是没有感情的。
  但现在却会想起视频里,他站在床边看着自己,那个冷漠的眼神。
  仿佛她只是一个随手玩玩的东西。
  沉默半天,姜沅先开口,声音因为口罩的阻隔有些沉闷:“我都知道了。”
  凌霍的眼神动了动,仍然固执地盯着她:“你昨天没有来。”
  “去干嘛?”姜沅问。
  凌霍眸中有什么慢慢沉下去。
  “我以前以为,你连喜欢我都不说出口,是因为太不擅长表达。现在知道了,你不说是因为不喜欢,对不对?”姜沅垂下眼睛,睫毛眨了眨,“不好意思哈,我从小自我感觉就很良好,自作多情,让凌老师见笑了。”
  “姜沅……”他手指紧了紧。
  姜沅等了一下,他什么都没说。她兀自点点头:“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或者愧疚——如果你有的话,没必要。”
  她说:“不管你是抱着什么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我主动的,你不过是顺水推舟,大便宜不上白不上。我这个人很讲理,我不怪你。”
  可是这样说着自己讲道理的人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底还是在赌气。
  她拿话讽刺自己,实际上不过是仗着他那几分真心来刺他,要叫他也难受,尝尝她心里的滋味。
  “反正我们彼此也没有确认过什么,互嫖嘛,嫖得开心就嫖,不开心就不嫖了。”她冷淡地转身,“就这样吧。”
  凌霍紧紧抓着她,嗓子有些哑:“姜沅。”
  姜沅冷酷地把手抽了出去:“再见,凌老师。”
  姜沅转身上楼,但凌霍站在雨中的样子印在脑海。
  她回去之后打开除湿机,又睡了。
  翻来覆去,依然睡得不安稳,恍恍惚惚似乎梦到了什么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片段。
  不是噩梦,但惊醒时背后一层细密的汗。
  安静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她的喘息,她撑着头缓了一会儿,看向窗外。
  雨还没停。
  她走到窗边看了看,楼下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姜沅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以前的朋友大多都是世家子弟,现在不是在家族企业中呼风唤雨,就是在某个领域做奉献。有个发小最近有生意在m国,要查什么比从国内伸手要快得多。
  找景詹肯定比她自己来有效,但她暂时不想让哥哥知道。
  她现在迫切地需要知道,楚岚死后,凌霍到底经历了什么。
  姜沅打完电话就坐在家里等结果,等待让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晚上,对方发来一堆东西,还有一条长长的语音。
  “你怎么突然对郤振海感兴趣?他已经去世十来年了,以前是当地的大富商,和皇室关系不错。郤家势力很大,很多记录应该是被销毁了,我查到的东西不多,有点杂,你先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
  姜沅回了个“谢了”,把文件投送到电脑,慢慢地整理查找。
  许多资料和新闻报道都是m国当地语言,附带翻译,但因为语法的不同读起来有点蹩脚。
  郤家是最早移民m国的一批华人,以地产起家,垄断了当地的石油业和建筑业,富可敌国。
  楚岚是郤振海的第三任妻子,在此之前他还有两个儿子,最大的比凌霍大十多岁。虽然不是自己的骨肉,但郤振海对凌霍应该还不错,至少楚岚在世时是如此,早期的几篇报道里,经常提到他带楚岚与三子出游。
  婚后第七年楚岚去世,之后就没有任何关于“三子”的消息,直到郤振海晚年重病。
  孔临川说得没错,在郤振海病重的两年里,两个儿子先后被仇家寻仇、飙车出事故,因此他死后,继承遗产的是当时刚刚成年的凌霍。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了,大多是郤家当时如何如何辉煌,郤振海与现任苏丹如何如何友好,两个儿子如何如何阔气,以及父子三人的各种风流账。
  连楚岚的内容都很少,只有许多年前泛黄旧报纸上的一些记录。
  对于凌霍,除了关于继承巨额遗产的只言片语的报道,别说照片了,连名字都不曾出现过。
  他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抹得很干净。
  20岁以“凌霍”的名字出道之前,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这样一个人。
  6岁之后,18岁之前,姜沅最想了解的那一段时期,依然一无所获。
  她合上电脑,电子闹钟的时间跳到了3点。
  线索到了这里就彻底断掉了。
  想要了解凌霍的过去,除了通过他本人,好像没有别的方法。
  姜沅眼睛都酸了,揉了揉眼角,瘫在沙发上。
  仿佛知道她的“调查”到达了瓶颈,凌霍的电话在这时打来。
  姜沅点了接听,没有说话,那端也是沉默,听筒里只有被捕捉到的呼吸声。
  凌霍没有问,她是不是都知道了,他的开始动机不纯。
  也没有问,她怎么想,是不是打算要中止这段关系。
  两厢沉默片刻,他说:“你想查的东西,在你的邮箱里。”
  他知道她在查他。
  姜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挂断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高冷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小猛凌:媳妇儿生气了╥﹏╥


第53章 五十三根腿毛
  姜沅打开私人邮箱,最新一封邮件来自五分钟之前,无题。
  光标滑到那封邮件,手指在在距离触控板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不知怎么,手心突然冒了点汗。
  姜沅起身去倒了杯冷水,一口气喝光,补充满勇气值,才回到电脑前坐下,点开邮件。
  凌霍就没有发小那么贴心了,发给她的资料全是m国语言,没有任何翻译。
  姜沅一个完全不懂m国语言的小白,硬是凭着刚才积累的一点词汇,加上谷歌有道各种翻译网站,逐字逐句地翻译阅读,比上学看论文做课题都更认真。
  第一个标题翻译出来,姜沅看着那行中文,心狠狠揪了一下。
  “超级富豪的地下宫殿,被关的儿童53人。”
  因为语法问题,表述方式与中文不太一样,放在国内这则新闻标题应该叫做:
  “震惊!超级富豪的地下宫殿竟然囚禁着53个孩子!”
  这是后来获得自由的其中一个孩子的自述,但姜沅读得很吃力,一方面是因为陌生的语言;一方面是那些令人咋舌的语句。
  到后来手都是抖的。
  窗外从漆黑一片到天光大亮,她坐在原地没有动过。
  姜沅见过的有钱人的癖好多了,奇奇怪怪什么都有,但从来没见过郤振海这么变态的。
  郤家堪比城堡的家宅下面,有一个数百平米的地下空间,报道中用了“地下宫殿”这个词,其实并不是,叫做斗兽场才对。
  这个斗兽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非常空旷,四周是原始的石壁,至少有十几米高,构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地牢。空间中央有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姜沅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定义,只能用铁笼来形容,这是用来进行角斗表演的地方。
  角斗的就是那些被郤振海囚禁在这里的孩子。
  郤振海把他们叫做haiwan:动物。
  这些孩子大多来历不明,都是些哪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没有人会关心的可怜人。大到十几岁,小至三四岁,什么年龄的都有,全都生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被当做“畜生”一样饲养着。
  每个月都会有一场角斗表演,用抽签的方式决定人选,或者郤振海突然来了兴致,也会点两个人。被选中的便要被关进笼子,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角斗。
  与古罗马的角斗不同,这里没有任何规则,随便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招式、什么武器,直到有一个人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斗兽场的上方可以打开,上面有一圈看台,郤振海或者和他同样变态的客人会坐在那里,一边享受着美酒与美人,一边欣赏残酷的原始厮杀。
  这是他最喜欢的娱乐方式。
  凌霍给的资料足够简洁,除了那篇字字泣血的自述之外,还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报道,将整个黑暗的残酷的斗兽场揭露出来。
  邮件最后是一些已经很久远的照片。
  那个笼子的真貌在照片上显得尤为可怖。
  圆柱体的铁笼,每一根铁架都有成年男人手臂那么粗,因为时间久远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长期使用的磨损和铁锈、钝器击打留下的凹陷、利器砍出的口子、甚至是牙印……
  这个铁笼锈迹斑斑满身伤痕,但依然坚不可破。
  斗兽场的石壁上同样布满痕迹,各种形状的血迹、数不清的用硬物划或者血写出来的文字……到处都是干涸的黑红色,触目惊心。
  直到郤振海大病,适逢m国爆发一场动乱,有人趁乱逃出,但大多没跑出多远就死在了枪下。两年后郤振海去世,剩下的53个孩子才得以重见天日。
  最后一张照片,是大大小小几十个或健壮或骨瘦如柴的孩子,拥挤着蹲在斗兽场的角落,看向镜头的每一张脸,都空洞而麻木。
  姜沅不敢细看,又不得不细看,提着一口气,仔仔细细将每一张脸看了一遍。
  凌霍没有在里面。
  她猛地松了一口气。
  松完却立刻一阵鼻酸,眼泪差点飙出来。
  有什么好庆幸的,尽管他没有在照片里,尽管所有的资料都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他曾经是这些孩子的一员,已经是不用怀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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