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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嘿,老男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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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嬅只看着他,气定神闲,眼里平静如潭水。
  顾安竹瞬间了悟:“那‘醉疯魔’的药性是被你解了?还是,仅仅是压制呢?”
  殷嬅回望:“你猜?”
  “哈……小阿嬅的心思,朕可从来没有猜透过。”顾安竹意味不明喃喃,“那人,朕已经给你引来了,怎么谢谢朕?以身相许怎么样?”
  “她是你带进宫的?”殷嬅转头看了一眼那边表情有些古怪的叶颜,无所谓道,“便是你不寻她来,她也会自己找上门,便是她不上门,本宫也会找上她的门!”
  #
  这厢叶颜只看见淡妆纱衣的明艳女子,和另外那一个,今日突然上门强行带她入宫、自称“朕”的、疑似帝皇的陌生男人靠近,两人的眼神交错,似有火花噼啪。
  然后那个面对帝王依然不落下风的帝姬,就随意往她这边看了一眼,那一眼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什,或者一只路边无人问津的小猫小狗。
  叶颜甚至看见帝姬身后的侍女抱着一只蓝绿眼眸的猫咪,帝姬看向那畜生的眼神都比看她专注。
  叶颜感到一阵难得的难堪和愤怒。
  这股愤怒不是来自阶级地位,不是来自容貌气势,亦不是来自自己处处不如那个人这个事实……而仅仅是因为,这个本该正视自己的女子,完全没有将她看作需要重视的对手。
  她难道不应该将“萧桓真正的未婚妻”放在眼里吗?
  她难道不是那个想要得到萧桓的人吗?
  她凭什么不正视她?
  #
  殷嬅并不知晓叶颜此时所思所想,她正忙着和顾安竹唇枪舌战。
  “说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本宫应该叫你什么?顾安竹?还是,巴斯蒂安?”殷嬅发问,“还是说两个都可以,你无所谓?也是,毕竟你根本就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家伙。”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家伙。
  这句话成功地让喜怒不定出了名的羌浮帝沉下脸色。
  那双棕金眼眸内的日轮狠狠缩了一缩,他的表情看起来要生生啃断她的咽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洛洛,你是铁了心要我和你作对?”
  “那你说,你又有什么时候没有同我作对呢?”
  羌浮帝突然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
  周围的人并不知道羌浮帝到底对他们帝姬说了什么,他们只能看见,几近暴怒的羌浮帝骤然平静下来的面容和轻轻开合的唇瓣,只能看见,听了羌浮帝那句不知是什么的话之后,帝姬明艳的笑消失在面颊上,血色猛地从她的脸上褪去。
  像一朵突然颓败的花。
  #
  羌浮帝说完那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对手下的人吩咐了句什么,而在他离去之后,几名身强力壮的侍卫突然走到萧桓身边,铁一般的胳膊从他身边拉开叶颜,然后……
  直直将那姑娘扔到了太湖池的水里。
  周围的侍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这一份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救援。
  而面色难看的帝姬也仅仅是往那边瞟了一眼,就带着侍者离开了,完全没有提到救人。
  御花园和太湖池周围的耳目众多,想来今日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也不知那叶家小姐碍着羌浮帝什么事了,不但被羌浮帝架着来到宫内,莫名其妙被带到在宫内述职的少将军身边,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直接被推倒了池里。
  饶是他们看着,都觉得摸不着头脑,十足可怜。
  #
  “嗷呜!”
  “喵呜!”
  ……
  “嗷呜……”
  “喵呜!”
  “……喵呜。”
  “喵呜!”
  布朗对霸占了它专属位置——主人的怀抱,以及抢了它的至高地位——主人“第一爱宠”的蓝绿眼眸猫咪非常之不满,同它进行了深切友好交流,以至于它完全忽略了自家主人此时并不很好看的表情。
  第……不知道多少次落于下风之后,布朗终于暂时放弃,转头与自家主人探讨问题。
  “主银,要我说那个顾安竹绝壁是不安好心嗷!”布朗信誓旦旦,然而很快又疑惑,“他莫名其妙为什么帮你推动任务进程?还直接把上一世的落水事件解决了?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刚刚说什么?”殷嬅还沉浸在刚刚顾安竹说的那句话里,突然发问。
  “额,本宝宝说‘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上一句。”
  “那就是‘还直接把上一世的落水事件解决’……”
  “再上一句!”
  “他莫名其妙为什么帮你推动任务进程?”
  “打住。”
  殷嬅嘟囔了一句什么,突然道:“任务进程。”
  “神马?”布朗目瞪口呆。
  殷嬅没有理它,笃定继续:“一个b级世界的能量有多少,再来几个世界足够他积累位面力量打破位面壁垒?”
  “越高级的位面能量越多吧。”布朗这下跟上了节奏,笃定道,“特别是s级位面,那种位面来一发就足够养活一个普通的任务执行者。”
  “他的时间不多了。”殷嬅解决了一个困惑,身心轻松,直接整个人坐在白虎背上,将它压得一个趴倒。
  殷嬅摩挲着布朗脊背上黑白分明的虎纹,又疑惑:“他的时间为什么不多了?”
  布朗就着趴地的姿势一动不动,突然灵光一闪:“主人,你上次让我查十二星际元年之前的事情,虽然因为时间太久没有着落,但我记得我还看见过一个讯息,好像有点关联。”
  “什么?”
  “无论是‘巴斯蒂安’还是‘顾安竹’,他们身上的灵魂波动都有一股让我熟悉的感觉,我记得我曾经在位面平衡局的通缉榜单上感受过这种波动……”
  “这很正常,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些位面,位面流亡者都有这种波动。”殷嬅只是略差异了一下,就平淡道。
  “主银我还没缩完!呸,还没说完!”
  “继续。”
  “可是后来我回想了一下,觉得上一个位面不仅仅是‘巴斯蒂安’身上有波动,连那个‘叶邵卓’身上,好像也有。”布朗不大确定,“唉?怎么这个位面也有两份波动?还不远,就在附近……”
  “……”
  身上坐着的女子没有回话,布朗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那只讨厌的猫咪突然惊叫一声,从女子怀里蹦下来,弓着脊背喵呜直叫。
  像是被抓疼了。
  布朗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顺着身上女子看去,却突然惊愕地看见,殷嬅放在裙上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描绘的芙蓉花也一颤一颤,像是要从指尖跌落。
  殷嬅的那一张脸,表情复杂交错。
  像是极致的凄厉,又像是极致的绝望,绝望里又生出点希望。
  她哭了。
  #
  “洛洛,你当初为了他放弃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回来?”
  “洛洛,你又有没有想过,他会回不来?”
  男人的话语尤在耳边,撕裂一样回响。
  “上一个位面不仅仅是‘巴斯蒂安’身上有波动,连那个‘叶邵卓’身上,好像也有。”
  “唉?怎么这个位面也有两份波动?还不远,就在附近……”
  布朗的话语仿佛也没有散去。
  到底,相信哪一个?

第40章 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18

    #
  “洛洛……”布朗整只虎都慌了神,“那个顾安竹和你有旧?”
  仔细想了想,布朗费劲全力调动自己的数据库,终于在最初它被创造时候的数据里翻出一些事情。
  找到那份资料的时候,它几乎目瞪口呆,当年的纠葛是这样的?
  “那个顾安竹,是不是,你的弟弟……沈厌?”布朗半是惊异半是笃定,一个叫沈洛,一个叫沈厌,怎么看都不是没有关系的,“那另一个灵魂,另一个灵魂,是不是娄……唔!”
  “娄”字之后,布朗的话语被殷嬅用手捂住,没有说出接下来的字。
  “……沈厌已经不是我弟弟了,他无论是’巴斯蒂安’还是’顾安竹’都和我没有关系。”殷嬅一字一句说。
  她的面颊还挂着泪,一半干涸,像一道悲伤的纹路穿过面颊:“至于另一个,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像个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娃娃,满目茫然仓皇。
  #
  沈厌同她,自从发生当年那件事之后,就再也不是曾经相依为命的姐弟,再也不是两个孤苦依靠的孤儿。
  而另一个……叶邵卓、释迦……
  c级总裁位面里,叶邵卓那男人总是沉沉看向她的、格外熟悉的眼神……
  b级侍卫位面里,释迦本不该生有的,那处薄唇中间的唇珠……
  都好像那个人,好像那个人。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究竟是不是你,我的……爱人?
  #
  殷嬅的身子狠狠抖了一下。
  她茫然地望着整个大殿,大殿空空荡荡,不知道那个男人藏身何处。
  不知道他在哪里……
  殷嬅唇瓣开合两下,似是在念叨一个人的名字,布朗凑近细听,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字。
  “娄泽”。
  是布朗之前说完“娄”字之后,被殷嬅用手捂住,没有说出接下来的字。
  娄泽。
  “沈洛、沈厌、娄泽”。这三个名字,交织穿插出一个十二星际元年之前的故事,尘封在位面平衡局的时光洪流里,不过是万千位面中发生的无数故事内的一个。
  布朗忍不住一声叹息,它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家主人在成为位面商人之前是个过往复杂的姑娘,位面商人的年岁停滞在他们死前的那一刻,而它的主人,保持的年岁这般年轻,在众多位面商人之中,着实算是个小女孩。
  那样久远的故事……情绪和生命一同被凝滞,位面商人永生的代价看起来不大,但实际上也是永久的折磨。
  求而不得,永生不得。
  #
  本该藏身暗处的男人悄然出现,他依然穿着暗色的衣袍,依然是沉默着不大开口的模样。
  老男人站在殷嬅一触手就可及的地方,胳膊微微抬起,似乎想做出一个安慰的姿势,但又十分手足无措地放下。
  他这时候尤其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辞。
  就像他少年时第一次被派到小帝姬身边,有一次那个肉嘟嘟穿着锦袍、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摔倒了,他也只能悄然出现扶起她,却看着她泪眼汪汪的眸子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是皇室的凶匕,自幼受训的就是暗杀刺探的技巧、刑讯对敌的手段。
  教导师傅严苛,动辄打骂,训管师傅又是只教导对皇族的忠诚……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安慰一个哭泣的姑娘。
  #
  他僵硬在她身后,直到她终于察觉到他的出现,转过身来。
  姑娘的眼眶红红,鼻头也是红红的,她的面颊有些狼狈,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端庄尊荣的帝姬。
  她的眼里没有从前那种带了些疯狂的执拗,却多了些东西,像是小心翼翼,她看着他像是孩子在看一件等了许久的愿望,怕他是假的,又怕他是真的。
  释迦觉得他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他的帝姬,伸手碰到他的唇,来回摩挲他唇瓣中心一点。
  老男人发现殷嬅格外留恋他的唇瓣,他不知该生出什么样的想法,心里的担忧逐渐被一点点喜悦取代,但在看见帝姬苍白的面色,还是心中沉了沉。
  他的主子,是怎么了?
  “……娄泽?”他的主子喃喃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娄泽是谁?他的主子在叫谁?
  殷嬅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男人的面色,看他只是疑惑,心里的涟漪一点点散去,又一点点凝聚起另一份决定。
  “你留在本宫身边吧,把那份兵法给舅舅送去。”她道。
  “属下遵命。”
  殷嬅点点头,又轻轻抱着他腰腹:“……你以后都别离开我,不准再离开我。”
  “……”他想说他从未离开过主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神差鬼使的,他答应下来;“好。”
  #
  蛮族使臣来京都近一个月之后,又有了一次宫宴。
  而这一次,蛮族除了辞行,还提出了请求和亲的要求。
  相对强大的国家以一位不受宠的帝姬或臣女为媒介,彰显大国风范,几乎已经是各国认定的传统。
  而这一次略有些不同。
  蛮族替族长求娶的,却是当朝皇贵妃之女,帝姬殷悦。
  惊掉了众臣的大牙。
  殷嬅坐在宴席上,一边施施然轻弄自己新描绘的丹蔻,一边打量着皇贵妃瞬间维持不住的表情,捏住一把团扇,半遮住面颊笑了。
  皇贵妃靳芸几乎克制不住手的颤抖,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哥哥,当朝左相靳儒。
  靳儒也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看她。
  靳芸便只是近乎哀求地看向楼景帝,期待着她的丈夫出言拒绝。
  然而楼景帝并没有看她,指节敲击龙椅把手,一副考虑的模样。
  靳芸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
  #
  坐在殷嬅身侧的殷媛,笑吟吟取了颗点心果子,往唇里送,她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挺不错的,又将那碟点心往殷嬅方向推了推,示意自家姐姐尝尝看。
  殷嬅看过来,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对蛮族求娶这件事心知肚明,毕竟殷媛手底下的门客,并不是成天无所事事的。
  求娶对象换作殷悦,其中自然有她们二人的推手。
  上一世,其实原本被选作“和亲人选”的人,也不应该是“殷嬅”。毕竟蛮族再怎么托大也不可能真的以为他们能娶走楼景帝最疼爱的女儿。
  只不过当时楼国内忧外患,北疆已经发兵南下,东陈又是紧逼不放……蛮族的大开口才没有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而这一世,北疆之事还差段时日,殷嬅手下已经在作准备,只等几月之后放手一战,而和亲一事,如今也不可能轮到殷嬅头上。
  至于蛮族为何有脸提出迎娶皇贵妃之女……
  不过是因为他们“打听”到了足够的信息,得知西楼皇室的一些“内部阴私”,知晓楼景帝同左相一党并没有那般亲密。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提出求娶,说不定楼景帝就会应下这次和亲。
  而他们迎娶和亲帝姬,本身也没有期望那位帝姬能在之后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他们只需要此次回程的颜面,和带回作为帝姬嫁妆的物资罢了。
  #
  另一边,殷悦几乎是尖叫着道:“父皇!我……”
  还没叫完,就被她身侧的母妃一把捂住了嘴,皇贵妃的面色雪白,却依然镇定道:“悦儿性子跳脱,直来直往的,臣妾还想着多留她在身边,陪伴臣妾。”
  楼景帝只是看了她和被她捂住嘴巴的殷悦一眼,淡淡道:“此事再议。”
  站出来求娶的那位异装使臣心满意足地笑了,这种事都没有直接拒绝,就是给了他们颜面,就是说说不定有可以达成和亲的余地。
  如何不高兴?
  东陈使团在西楼逗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让众人十足疑惑他们东陈的皇帝究竟为什么这么空闲,跑到其他国家的皇宫里吃吃喝喝逗留。
  顾安竹把玩着酒杯,也顺势道:“看起来西楼又要有大喜事,朕不日归国,就提前敬一杯酒水,算作提前祝贺了。”
  说完,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对着殷嬅和殷景行方向分别敬了酒,一饮而尽。
  殷景行愣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回敬。
  倒是殷嬅也抬起手,回敬了一杯。
  #
  “说起来,朕上次听说贵国少将军的婚事,都没来得及庆贺。”顾安竹又道,“上次御花园里那位叶小姐不小心跌落池水,不知可还安好?可会耽误了婚期?”
  “……”
  在场众人内心腹诽,不是您老人家把那姑娘丢进太湖池的吗?您这样一句话就打算撇的一干二净?
  “羌浮帝慎言,此事八字还没一撇,情况不明。”殷景行开口。他还不清楚自家妹妹的想法,不知她是否还会坚持要萧桓,遂先开口撇清。
  羌浮帝还没回话,殷嬅对自家哥哥摇了摇头,插话道:“羌浮帝这般记挂,不如等少将军成婚的时候,送份贺礼表示心意?”
  殷景行一听就明白,殷嬅是已经放手无所谓的意思。虽然还是有些奇怪妹妹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但还是很欣慰。毕竟若是殷嬅坚持,虽然可以解了萧桓叶颜的婚约,但听起来不好听。
  他更加希望妹妹一切都好。
  无论是名声,还是其他。

第41章 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19

    #
  那次宫宴后。
  殷悦和亲一事到底是定下来了。
  那个有些不谙世事的姑娘在殿内又哭又闹,砸东西甩脸子,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她如今的处境。
  布朗趴在皇贵妃寝宫的屋顶,隐去身形,扒拉着偷窥,口中哼哼唧唧笑。
  “母妃!父皇他怎么能答应?我不是他女儿吗?那个蛮族算什么东西?尚未开化的蛮夷之地,一堆连礼节都不懂的野人!”
  殷悦哭哭啼啼,尖锐喊叫:“母妃我不能去,我会死在那里的!我会死在路上的!母妃你让舅舅帮我啊,舅舅他那么厉害,他肯定能……”
  “啪!”
  殷悦脸上很快红肿起来,她直愣愣看着打了她这一巴掌的母妃,整个人都懵了。
  她面容仓皇,像一只折了羽翼的鸟。
  其实殷悦确实像是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没有经历过风霜雨雪,比起母妃被废的殷媛、母后亡故替身为质的殷嬅,她已经幸运得太多。
  靳芸打出这一巴掌就后悔了,手还维持着挥舞出去的姿势,在半空停滞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现在在这里闹有什么用?”
  她的眼眶也有些红,恨恨道:“你舅舅这是要不顾念亲情了,就像当初他为了保住丞相之位……”
  话没说完,又恨恨住了嘴。
  “舅舅他做了什么?”殷悦奇怪道。
  靳芸没有理她,只继续道:“你舅舅父皇靠不上,只能看你兄长的了。”
  “皇兄……对,皇兄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殷悦的眼眸终于亮起来,风风火火就想出门去,被她母妃拉住。
  “先待在宫内,本宫先差人传话,本宫总觉得,这事有人在搞鬼。”
  #
  白虎将听见看见的事情转头告诉了殷嬅。
  殷嬅感觉这事是意料之中。
  皇贵妃之子,殷悦的兄长为楼景帝二子,倒也算是有能力,在殷景行“为质”的这几年,他在朝堂上有些风头,拉拢了许多官员,尤其是兵部、户部。
  不怕他出手,只怕他不出手。
  她早些时候就和她父皇通过气,这时候更应该关注的,是北疆的动静。
  云汉二百三十六年,北疆在祁城建都,划分漠河为界与中原大地对峙,并凭借地势得天独厚建立北疆皇朝。
  到如今,北疆虽然因为土地的贫瘠和粮草短缺实力下降,但依旧不可小觑。
  #
  少将军府。
  阁内映着三个人影。
  华含章接到殷嬅传来的东西的时候,恰好同萧桓在一起,这一日三人相约一处,商讨卷轴。
  一张古旧的皮轴放置在案牍上。
  “……此计可行。”老将军道,“嬅丫头哪儿弄来的妙法?”
  这图纸上地理信息详细,和他们本身所有的地图相对比,该有的都有,他们没有的,这图上也都有,极致详细,看来画图的那一位是周游各国的高人。
  华含章抱胸看着那图,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来,就道:“不说我差点忘了,姐姐从前确实拜过不少师傅……只是,我并不知道怎么有这样一位奇人。”
  “……不管怎么样,此法对战北疆甚好。”萧桓取了一只笔在一边描画,画到一半,突然想起那个银免覆盖的暗卫,总觉得那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
  甩了甩头,将这个奇怪的感觉抛到脑后,继续沉浸在图内。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呼喝:“书房重地不准入内!”
  三人收了卷轴,往门外看去,只见一个嫩色纱衣的姑娘,端着一盘汤水站在外头,可怜巴巴往内看。
  其余两人皆看向萧桓。
  萧桓的脑仁有些疼痛,出去关上门,道:“你不用做这些的。”
  “可是,阿颜也没有别的可以为你做的……像小时候那样不好吗?萧哥哥?”叶颜仰头问他。
  萧桓有些无言,无法回答。
  他让侍从接过托盘,缓声让叶颜回院子里去。
  回身的那一刻,他想,上次派去家乡带话的人怎么动作这般缓慢,是时候再派些人将叶颜送回去了。
  #
  萧桓转身之后,叶颜微微笑了。
  他和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不一样了。
  他比记忆里高了许多许多,面容愈发冷峻严肃,甚至都有了……喜欢的姑娘。
  他们的相处只有幼时的那段岁月,幼时的心心念念转化为恋慕痴缠,其实是很简单的过程。尤其是姑娘在知晓自己的未婚夫婿,是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青年将军,那种恋慕就更加扎根。
  然而他不会爱自己,他钦慕那个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帝姬。
  只是想到那个东陈帝皇对她说的话……叶颜偷偷往房门内瞄去,透过那细细的门缝,她隐隐约约看见两个男人的身影,看见桌上隐隐约约有着什么东西,像是一张卷轴。
  她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激荡,小心翼翼的兴奋。
  那个男人告诉她的话,她觉得是个难得的时机。
  在萧桓被帝皇赐婚之前……
  她必须做些什么。
  #
  北疆多大漠。
  临近交界的地方有几处小村落,村民面黄肌瘦,精神头不是很足。
  一孩童在村头捡草头,听见阵阵古怪的动静,好奇抬头,突然浑身一抖,往村里跑去,边跑边哭嚎:“蛮子来啦!蛮子要进村啦!大家快逃啊!”
  远处那黑压压的线逐渐扩大,金属交错的声音渐渐清晰。
  孩童往后山跑,周围的泥屋内皆是兵荒马乱,孩童是个孤儿,也不用往自家跑——他连家都没有,狼狈逃窜着往小山沟跑,躲藏在石块后头。
  他眼看着大军压近,惨叫哀嚎声不绝,他扒拉在隐蔽的地方,一点点,看得清清楚楚。
  血色照进眼睛,映着他脸色苍白难看,眼角微微抽搐,汗珠滚下鬓角。
  “完了,完了……”望着远处骇人之景,孩童只敢把自家缩得更小一团,祈祷不被发现。
  #
  西楼收到消息,已经在三日之后了。
  楼景帝震怒,幸而此次凯旋归来的边疆军士早已回归边疆,可以即刻抵挡。
  殷嬅原本都做好了提防东陈的准备,没想到东陈一直没什么动静,便又着手开始研究布朗带来的另外几份图纸。
  她给出的那一份只是针对北疆的地形军事图,那份图纸经过特殊的手段,可以显现她让它显现的地方,且曾经被一位兵法大能加持,可制定战术兵法。
  这样的图纸在她的收藏里只算是普通灵物,这才能借由布朗的空间带入b级位面。
  此时她手中的图纸,比之前那份更加破旧,但在殷嬅眼中,这份图纸的画面不断变换,直到显现出东陈的布局。
  她的眼神凝滞在东陈西边的军队方位。
  那一队大军正在北上。
  #
  殷嬅之所以对上顾安竹有信心,就是因为“沈洛”是位面商人,而“沈厌”是位面流亡者。
  位面商人前期的出身艰难,任务执行者需要面对很大的压力和困难,但相对的,他们可以得到丰富的奖励。
  沈厌身为位面流亡者,自己打拼积攒实力,相对而言更加艰苦。
  位面流亡者的生存,需要狠劲和际遇,一般普通位面出身的人,都不会选择流亡这一条道路。
  想着想着,殷嬅突然思绪跑偏,她大概可以猜测沈厌选择成为位面流亡者的原因,可是,娄泽呢?
  他到底是不是“叶邵卓”,到底是不是“释迦”?
  到底是不是……成为流亡者,来到她身边?
  #
  此番北疆入侵,楼景帝派遣少将军萧桓北上伐疆,华国公世子、三军军师华含章跟随,老将军袁毅坐镇后方。
  国库大肆拨款,富商官员捐军款,宫内开支消减,只为举国上下共同应敌。
  萧桓临行之前,于金銮殿前拜别帝皇。
  他抬头看着笑容端庄和煦的帝姬,不知她在这短短一段时日内,为何变了这样多。
  归来初见的那一夜,树影轻摇间,她在金銮殿上遥遥望来。
  琼庭里暗香如缕,屏风之后丽人婷婷,衣带飘摇,华锦长裾逶迤。鸦鬓雪肌,芙蓉骨,糯米牙,气度风华极佳,一双眼眸若水,却也亮的惊人。
  这个画面,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就好像当年文德皇后还在的时候,她张牙舞爪活泼好动的模样。
  女儿家的娇俏如不谢的花期。
  而如今的帝姬,却像一朵已经开至盛极的芙蓉。
  他已经抓不住她。
  #
  朝阳灼灼。
  将军将领穿过伏跪一边的群臣众生,踏上遥遥不见尽头的征途。
  那条战争的路,似乎通往天边,通往那一处、日光最明亮的北方。
  北西之战,一触即发,而帝姬和亲蛮族也即将被提上日程。
  殷嬅看着这块朝阳照耀之地,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兴奋。
  她期盼着那一天,让释迦站于明处,携手看这河山大好、乱世转安。
  他是她的凶匕。
  而她,亦将这西楼大地,化作护他的盾牌。
  #
  西楼对阵北疆的战役,绵延持续了三载。
  像是一个诡异的承接,承接当初帝子为质的三年。
  不知道算不算一场诡异的天命。
  而这一场战役,在西楼的史书里,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是因为它宏大,而是因为它,有一点传奇。
  #
  三年前两军开战月余,西楼处于上风。
  然而,某一日东陈大军出现在战场附近,当时骇得两军将士当场停了杀戮。
  又然而,出乎意料的,东陈军队只是在一旁驻扎,僵持在战场上,第三方不动,其余两方也束手束脚,不敢放开了打,只怕被坐收渔翁之利。
  西楼手握奇诡兵法,这场战役在这之后却是长久僵持着。
  更加诡异的是,之后北疆似是总能猜出他们的战术,华含章研读着兵法卷轴,心中冒出一个奇怪的猜测,北疆那边似乎知晓他们手上兵法的内容。
  又或者……有人通风报信……?

第42章 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20(结局章 )

    #
  战役僵持半年的时候,东陈帝皇,羌浮帝顾安竹亲临战场,当时的殷嬅在西楼帝都内,摸着另一份卷轴,听到消息,她沉默片刻,便道:“顾安竹去了?那准备一下,送本宫去北部边境。”
  然后又吩咐释迦:“你留着宫里,替我守在哥哥他们身边,盯紧点。”
  “主子,不可。”释迦第一时间制止她,“要送什么,主子若是不放心,那就让属下单独去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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