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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终相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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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辰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回答她:“目前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毕竟,我们秦家儿女也不只是这一两个,但我会尽快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顾怀露急忙摆了手,她也早就有了自己的考量:“我也不是要为难你的意思,说不定这本来就是白元昊作死的下场……但我答应过他哥的,要照顾好这个死小子,至于他究竟招惹了谁,我会亲自拷问他。只希望你们家的人宽宏大量,以后尽量别和他计较了。”
  秦朝辰听了,不知为何皱了皱眉,但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两人继续往停车库的方向走,刚到了路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喊声:“老板!老板!”
  听见有人在喊,他们就下意识回头去看。
  没想到是方才买了石头的那位蓝衣青年,此刻,他双手抱着那块“赌石”,激动万分地跑上来,气喘吁吁地说:“老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刚才也没擦几下,就已经出来了,你看这绿色……我一定要来谢你,一定要谢谢……”
  显然是他跑的着急,站在两人面前喘了好半天,也没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当时铺子里的情况是——
  围观群众们纷纷大气也不敢出,因为石头本来就小,老师傅也不敢上来就切,先是慢慢地擦着,这一擦就擦出了饱满的绿色,哪怕不懂行的人看了,也都是发出一阵惊呼。
  那正阳绿的色泽深邃,质地均匀,本来这石头只要擦出了绿那就是百赚不赔,蓝衣青年当即让老师傅等一等,抱着石头就窜出去找人了。
  “大恩人,我叫阿昌,从小县城带我爸来这里看病的,也不知他得的是什么病,老家的医疗水平不够,我就把他带来大城市了。”
  原本,阿昌家中的双亲靠着几亩地过活,他在S市打工,每年辛辛苦苦攥一些钱回去,虽说过的不富裕,可一家人也是和和乐乐。谁知去年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送到医院就被下了病危通知单。
  阿昌说着说着,身体微微地抖着,年轻的大男孩早已经被生活压得苦不堪言。
  顾怀露在旁听着,也感到了些许的苦涩,但这样的人事几乎是每天都发生在身边,这世上本来就不是生来平等,哪怕是她……也没有能力去帮助所有的苦命人。
  “这些日子我真的快崩溃了,医生都已经会诊好几次,老实说……我差不多花完存款了,但我也不怕花钱!就是花再多钱……也得把咱爹的病看好啊……”
  市立医院就在距离这条古玩街十几分钟脚程的地方,今晚,阿昌也是在医生查房之后,想出来透透气,他花几块钱买了两个包子当晚饭,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还稀里糊涂看中了“宝里宝气”里的那一块“赌石”。
  仿佛等尽了一生,只为了今晚彼此相逢的命运,世上又有几人能体会这样美妙的际遇,像是一件奇珍,山长水远,却又毫发无损地来到你身边,你只能无上欢喜地接受它。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对秦朝辰说一声谢谢,否则一辈子都将会良心难安。
  秦朝辰淡淡地笑了笑,像是并不在意:“不用谢我了,是你自己时运到了而已。”
  阿昌努力地微笑着,但眼角已经盈满了热泪,红着眼睛再三对他道谢,恨不得要给人跪下来磕一个响头。
  秦朝辰想了想,又对他说:“假如你依然信得过我。”指节分明的手,从内袋取出一张质感极佳、镶着金边卡片,递给阿昌:“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石头去找‘天府银楼’的柜台,就说是我推荐过来的,价格方面不会让你吃亏。”
  阿昌嗓子干哑,看到名片上的介绍愣了愣,差点都给吓傻了。
  “谢谢秦老板了,真的谢谢您……”
  秦朝辰看他实在是谢过头了,安慰的话才到嘴边,神色已经陡然一变。
  顾怀露也发现了这男人的变化,似乎看向阿昌身后的目光微微泛冷,凝聚了几分锐利。
  秦朝辰的唇边泄出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一直有亲说不够看,明天来一个双更吧?双更时间还是6点~
  至于秦六段和小顾总的渊源,剧透来说,就是有过blablabla,但没有真正blabla,(什么鬼)另外这段感情的特别之处,可能就是“倾盖如故”这个词语吧,大家可以先感受一下,说的有点早了23333


☆、第七章

  阿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顾怀露却已经看见了——
  “宝里宝气”的老板带着三五个壮汉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位老板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单看面相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善类。
  阿昌是做体力活的,又是小农村出来的野娃子,也不怕他们这种无赖来找事,一只手将石头藏在外套里,另一只手用力护着,连手背上的青筋也爆出来。
  而秦朝辰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将顾怀露护到身后。
  她却没料到身旁的男人会做这个举动,一时没站稳,刚被男人抓住手臂,半个身子就要倒下来。
  秦朝辰急忙想要去扶,顺势握住她一双柔韧纤盈的手,侧着身让她半靠住了他,这举动由他来做竟也没有任何唐突,处处柔软而周全。
  当下,他能闻到顾怀露身上有一种烤鱼的香气,混合着夜里花香的气味,还勾起了人的食欲,仿佛是最本能的一种欲…望。
  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缝隙,他清冽的气场糅杂到她的呼吸间,令顾怀露有些愣怔。
  自幼被家中的男性保护过度,从来也没和陌生男子有过肢体上的亲密接触,这样一来她的双颊飞快地闪过两片嫣红,几乎是自己没法控制的事情。
  身体笼罩在一种微热的温度中,这几秒的时间变得缓慢且耐人寻味,令她心底微微的颤动。
  而秦朝辰做出的当下反应,就是立刻将她推远了一些,颀长身躯倒是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挡在了后面。
  顾怀露愈发不太相信,他是不是大家所传的情场老手、阅女无数,怎么连如此轻柔的一个拥抱都显得有些生涩。
  更何况一个人的“气质”是最本质的写照,很难做得了假。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那老板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一脸假笑显然暗中藏刀。
  “小伙子,这石头我不卖了,我把钱退给你。”
  阿昌没想到,这中年男人居然敢在大街上就来硬的,余光瞥了秦朝辰一眼,示意他们快走,千万不要趟这浑水。
  “老板你开门做生意的,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而“宝里宝气”的老板本来也不做“赌石”生意,猜想这么一个愣头青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这条古玩街上的铺子众多,鱼龙混杂,乱象频现,你若运气不好遇上这种地痞流氓,也只能自认倒霉,就算是报警也可能根本处理不了。
  秦朝辰也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语气淡淡:“现在这石头已经成翡翠了,你要拿回去可以,开一个价。”
  “你当我在开玩笑呢?看你斯斯文文的,我们也不为难你,快带着小女朋友走吧!”
  顾怀露听见这句话,冷笑了一下:“老板,看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做生意讲究诚信为本,你这样迟早得关门大吉了。”
  老板一双势力的眼睛盯着他们,身后这些横行霸道的壮汉也不是摆样子的,他们像疯狗似得随时准备见人就咬,阿昌一脸气愤想要动手,顾怀露却发现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依旧淡定的不动声色。
  秦朝辰早就看见了正在巡街的两位治安管理员,他抬起右手,手指微蜷,长长地吹了一声呼哨。
  对面几人都是一个愣怔,而这一声清脆悠长的口哨,果然引起了不远处那两个管理员的注意。
  见他们这几位的气场格格不入,围在这里实在有些古怪,立刻调转矛头向这里走来。
  那老板是老油头了,正想好了一串说辞来浑水摸鱼,秦朝辰却先他一步开口:“我是这条街的投资方‘朝阳’集团的工作人员。这几位涉嫌做‘霸王生意’,卖的石头开出了翡翠,就想抢回去再‘分赃’,你们把人抓起来,我会亲自再与派出所这边联系。”
  老板听得一愣一愣,气的差点把牙齿都给咬断了!
  “朝阳集团”的人怎么会过来替人“赌石”,他是来视察的吗?!怎么就会碰上这号人物!
  那两位治安管理员面面相窥,眼看说话的男人器宇不凡,也不管这身份是不是真的,总不能轻易得罪,就连忙先喝声动手,联络附近的民警,直接把“宝里宝气”的老板抓了起来。
  秦朝辰也不想随便就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别人,可不用文的,就得用武的,到时候显然更麻烦。
  顾怀露始终默不作声,静静地观察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不经意的,脑海内却擅自闪现着几次见到这位秦总的画面,不曾想愈发勾勒出了一个惹人青睐的形象。
  她抿了抿唇,目光似有若无地又看了看他,秦朝辰转头对阿昌说:“我陪你去派出所做笔录,明天一早你就把石头脱手吧。”
  他又看着神色安然的顾怀露,心情莫名有些好了起来:“你就不用去了,早点回去休息,路上开车小心一些。”
  顾怀露难得也有了心思打趣:“没想到堂堂的秦家少董,口哨倒是吹得挺溜。”
  秦朝辰心头微怔,但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勾了勾唇角。
  他让阿昌在这里等一等,主动提出先送她去停车库,夜风凉爽,夹杂着一些清润湿润的气息,迎面扑过来,她站在车旁准备与他暂别。
  “你以前也有过‘赌石’的经验吗?”
  秦朝辰一双眸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幽深的如勾勒出深山远水,发梢在风里飘扬着,声音低沉清冽:“很少,只有第一次让我觉得印象深刻。”
  总是有些记忆让人无法遗忘。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也许惦记了生生世世,也无法忘怀,如果不能轻易说出口,或许是它太深沉,或许是它在他的心里留的太深。
  秦朝辰侧头看她,语气稍稍压低:“人说‘赌石’要靠经验、能力和运气,最后一个最不可捉摸,但却最重要。你看之前那位老先生,在云南住了半辈子,也无济于事。”
  顾怀露听出他语气里的那点唏嘘,心思似乎也有些飘远,她没有再追问,让话题自然地在此处戛然而止。
  “秦总,那我先走了。”
  他心头被笼罩了某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促使自己不经多想就脱口而出:“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聊。”
  顾怀露回头看到他的眼睛,如同有熹微的声音在耳边煽动着鼓膜,她笑回:“也好。”
  ……
  翌日,顾怀露待在“泽露文化”开了半天的会,各部门交流汇报了之前三个月的工作,以及之后的各种计划安排。
  回到舒适的私人办公室,她接过一份合约低头看起来。
  因着自己的最大志趣仍然在于创作,公司很多时候都是她的兄长顾怀泽在把关大小事务,她也就是每个月了解一下进展,处理一些琐碎杂事。
  不过作为一名小说家,小顾总对图书市场的大数据始终还是有独到的见解。
  手头事情没处理多少,舒衣就敲了敲门进来了:“小顾总,白元昊到了。”
  顾怀露示意可以让他进来,当看到小别一阵子的年轻人,他摘下口罩,对她微微一笑。
  白元昊脖子上的伤早已愈合,伤痕也褪了不少,见到她时脸上的笑容又甜又乖,谁又能想到他会在背地里惹出那些事端。
  “坐吧。”她说完,抬头对舒衣叮嘱:“端杯热咖啡进来。”
  两人如往常般聊了几句,等到冒着白气的咖啡放在眼前,室内的百叶窗合拢,显出一份半封闭的安谧。
  半晌,顾怀露也不看他,轻声道:“我昨天见过你哥了,还见了秦家人。”
  语气清淡自然,却是叫白元昊愣了一下,在来的路上他也有过不少猜测,如今都成了事实。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谁让你去招惹那些人的?”
  他咬着唇,似乎是表现出了有一些害怕的样子:“小顾姐,你没和……我哥说吧?”
  “他知道你被人打了,但不知道究竟是谁,我没告诉他。”
  白元昊知道她要查出这件事的真相不费吹灰之力,故而不疑有他,纤瘦的脊背都微躬起来,向她俯首认错:“我也不想的,真的,事出有因,当时我也是被迫的……”
  “被迫?难道顾家给你做靠山不够吗?”顾怀露一双漆黑分明的眼睛从文件移开,终于看向眼前的少年人:“偏偏还惹到这个人,打你一顿还算轻的。”
  白元昊神情僵硬,根本不敢抬眼与她对视。
  “我哪知道这个女人下手会这么毒。”
  顾怀露听到这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笑了,目光居高临下,冷淡地逼着他:“这‘秦家’的子女们,光是为了争权夺利已经练出一身功夫了,你说呢?”
  “第一次我也是稀里糊涂的,秦瑜涵找人来请我去会所,我也有想过拒绝,但是……我鬼迷心窍了,小顾姐姐,我也不想一直靠你们,想自己去拓展一下人脉,是我太天真了!”
  ……竟然是秦瑜涵。
  “朝阳时代”的执行总裁秦瑜涵。
  顾怀露压下一阵翻覆的情绪,沉默不言,这女人比白元昊大了十来岁,手段肯定是有的,她也在一些场合见过对方几次,那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二十分钟后还有第二更,稍微等一下~
  讲真,两章都需要留言撒花,不然的话……忍心吗QAQ真的不知道大家感觉如何,留言一章比一章少了……


☆、第八章

  尽管白元昊只有十九岁,可怎么说也是大人了,她不相信他没有应对处事的能力。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白元昊微垂着头,声音涩涩:“我不知道。”
  顾怀露轻叹一声,白元昊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暖了一下身子,这才犹豫着把他和秦瑜涵的事说了一个大概。
  起初,那女人邀约他去了会所,只是吃饭聊天,秦瑜涵面容娇艳,又有涵养,更有一种身边普通的女孩所没有的柔曼魅力,就算是已经收获万千爱慕的白元昊,在看着她的时候,内心也会有一种属于年轻人才有的燥热和冲动。
  两人点了红酒,聊了几次竟也是相谈甚欢,后来有一回约在了酒店,白元昊脸红耳热,却还是赴约了。
  一夜耗尽激…情的交缠,早晨秦瑜涵走的时候,在床头留下了一张支票。
  这个女人有成熟妩媚的身…子,同时性格又霸道,白元昊都有些不知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被对方迷了心智。
  秦瑜涵喜欢他的容貌,也喜欢他身上特有的年轻气息,她可以给他更多的资源。
  白元昊就将这段关系继续保持了下去,一直到前阵子,他有些腻烦了这种不见天日的感觉,又与新剧的小花旦发生暧昧……
  这件事顾怀露倒也有耳闻,小花的团队还向“嘉叶”提出捆绑炒作,只不过顾怀泽没答应就是了。
  秦瑜涵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哪里能忍受“男…宠”如此不听话,当然找了人将他打了一顿。
  顾怀露没料到白元昊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想着当初他哥哥的境遇,一时只觉得唏嘘不已。
  “‘嘉叶’的资源都被你吃到哪里去了?”她甚至已经过了生气的阶段,又是厌恶又是失望,只能板着脸:“人心是不可能满足的,你要懂得克制。”
  不然的话,娱乐圈迟早都会成为一个旋涡,将他吞噬到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我明白的,小顾姐姐,这次真的是我不懂事……才会去招惹那个女人,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顾怀露哪里还能谈得上原不原谅,这些年来,她也是一直看着他,从十来岁的男孩长成如今受到无数迷妹青睐的当红小生,一时之间心绪复杂,脑子乱哄哄的,根本不想再去和他争论什么。
  他已经快要让她心灰意冷了。
  “这些日子我哥在国外开会,等他回来……还是得和他说一下,这件事只能让他去交涉。”
  这个秦瑜涵与顾家素来不亲近,她会不会有别的心思……自己也不能确定。
  如果白元昊能有他哥哥万分之一的纯善心性,大概,就不会是这样的了。
  顾怀露叹着气:“假如再遇到这种事,就算不和我说,你也该和顾怀泽通个气。”
  白元昊无声应承下来。
  他走出办公室,外面是一片风平浪静,白领们来来往往,各自做着手头的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年轻人感觉到有一丝丝微凉的风拂过脖颈,抬头去看,原来是走廊上的窗户开了一道小口子,风呼呼地吹到他身上,让人感到头痛欲裂。
  白元昊的脸上浮现一个微冷笑意,他岂会不懂聚光灯下的弱肉强食,每个人的心底都住着一个恶魔。
  ……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受人欢迎呢。
  根本都不用“复出”,随便一个粉丝发了条“我遇到初恋男神在烤鱼店和美女吃饭”的微博,有些娱乐版的记者还能将这则消息单独拎出来,赚到不少热度——白源在娱乐圈的地位可见一斑。
  这些年来,白元昊心中的感觉越来越复杂,一方面白源是他敬重的大哥,另一方面,却也是他永远无法超越的一个壁垒。
  在顾家兄妹的眼里,他也不过就是白源的“替身”而已。
  ……
  顾怀露还没发现自己和白源在烤鱼店的照片被放到了微博上面,回剧组之前,她拿了自己的书籍,整理了大纲,打算去西泠市见一次廖风清。
  坐公司的车前往机场时,副驾驶位的舒衣见了她脸上的淡妆,激动地惊呼:“哇,这个唇膏的色号,斩男色!”
  如豆沙似的色泽,淡雅柔美,更衬得顾怀露小小的两片唇瓣格外娇媚,皮肤如丝绸般滑嫩细白,那眼波流转间,仿佛携着温泽的雨…露。
  她显出几分无语的神情,说:“……我是去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前辈,希望这颜色能斩下他吧!”
  廖风清独居着的小楼前院里,依旧还是一片意趣盎然,只不过今天多了一些被打理过的痕迹,树叶被修整过了,水缸里多了两条橘色的小鱼,还有一些鱼食漂浮着。
  顾怀露抬头,见有位长者出来应门,果然是如想象中一样精神抖擞的模样。
  廖风清穿了灰色调的中式衣衫,颇有几分文人骚客的气质,笑起来还有些敦厚:“顾小姐来了,快进来喝茶吧。”
  尽管他们初次见面,可事实上已经通过好几次电话,顾怀露也提前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就连这次带来的大纲,之前也早拿了初版给廖老过目。
  客厅向外的两扇窗子开着,边上有两层厚实的窗帘,随风来回晃动着,花香被揉碎在清澈的空气里,四面八方游过来,浸着茶叶的芬芳,沁鼻舒畅。
  廖风清家中的茶具也是齐备,手法利索地砌了一杯茶,递给她慢慢地品。
  顾怀露坐下来,始终面带微笑:“廖先生您最近身体可好?这趟远门您走的挺久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等到。”
  廖风清哈哈直笑,也很爽快地告诉她:“老头子没什么其他爱好,一个人住太冷清,就喜欢走亲访友,可有时候来找我的吧……都是不正经的生意人,我不喜欢接待他们,还不如闭门谢客。”
  她心中也是明白,廖先生曾经有过一位夫人,可惜红颜薄命,好些年前就因病过世了,而廖风清始终心心念念地想着亡妻,一直也不曾续弦,许多时候对作品都是倾注了那一份刻骨的执念。
  尽管廖风清不是同辈人,但他们也聊得非常投缘,顾怀露不仅对廖风清的生平感兴趣,也对他的玉雕技术极其敬佩。
  廖风清见她喝完了一小杯,又续了一杯,感慨也是不少:“玉雕毕竟不是大部分年轻人热爱的工艺品,你们这样年纪的孩子,愿意传扬这种技艺,对我们老一辈的手艺家来说是深感欣慰。”
  顾怀露急忙回应:“廖先生,您是‘中国玉雕大师’,就说您是‘国宝’也不为过,‘玉文化’博大精深,我也只能靠自己的笔力写出它的一点光芒。”
  正说到这里,她听见后边的屋子传来一些动静,廖风清也想起什么,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扇门,道:“对了我书房里还有一人,你帮我喊他出来。”
  “好。”
  顾怀露起身,往书房走去。
  不曾想到,房里的人因为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旋身往门外走。
  顾怀露刚到门口,就与那位正走出来的男人面对面地撞了一个正着,两人都无暇反应,她结结实实地撞进对方的胸口,接着,听见耳边响起那道低沉的声音:“小心。”
  她捂了捂撞痛的鼻尖,等到诧异地抬眼一看,顿时心里一紧,又缓缓松软下来。
  怎么会是他……
  秦朝辰。
  他的身影没有完全浸润在阳光中,脸庞还有一些隐匿在光线里,那脸部线条更是说不出的如酒沉醉。
  顾怀露睁大眼睛又看了看,更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胸膛很结实,咫尺之间,男性的体温甚至带来了一些温暖,让人不禁细细去想,原来撞到肌肉的感觉如此微妙,难怪这男人广受女性欢迎了。
  秦朝辰下意识抬手,在她挺翘的鼻梁处摩挲了几下,眼神稍是渐深:“怎么样,撞痛没有?”
  顾怀露突然就感受到男人指腹的触感,又热又麻,呼吸间全是他独有的气息,沁人似阳春三月前就要融化的雪。
  她的视线就像自由游动的浮游生物,忍不住要往对方性感的胸膛处深入,灼热的仿佛要剥开那层碍事的衣衫……
  等到回过了神,她向后退了一小步,总觉得这气氛实在有点不对劲,而鼻尖似乎还留有他手指微热的温度,只能慌张地说:“秦总?怎么这么巧。”
  秦朝辰脸部的线条柔化了,黑寂温凉的眼神中,泛起了一抹笑意:“嗯,好巧,我也刚到不久,在看廖师傅的藏品。”
  廖风清偷偷地瞥了眼前的某位青年一眼,也是心中好笑——孩子啊,你做的这么明显我都懒得揭穿你!
  顾怀露却根本没看见老前辈的神色,她有点分神地吐槽自己,怎么变得道行一点也不高了。
  这个男人整天一副高冷不约的模样那都是外表,骨子里还真是一个色授魂与的尤物!
  幸好她涂了斩男色……
  因为方才一撞,她有些晕乎乎走回沙发,眼神更是飘忽地看了看他:“你是来劝廖先生……”
  秦朝辰点头:“嗯,不过他还没松口。”
  顾怀露不禁打趣:“廖老先生要是这么容易就请的动,那也不叫‘大师’了。”
  “原来你们是‘熟人’啊。”廖风清打量这两人一眼,似乎有点懂了,嘴角眉梢都带了老人家智慧的笑。                
 
☆、第九章

  顾怀露说不出“我们连熟人也不算”这句话来,何况……她觉得和他成为“熟人”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秦朝辰也没有特意澄清什么,只是顺势问起了廖师傅的想法。
  “我性格不合群,最讨厌在公司里上班,还不如自己现在开着一个小作坊,逍遥多了。”
  廖风清一板一眼,听着像是没有转圜余地。
  顾怀露来之前,秦朝辰也劝说他好一阵子了,他言辞之间行云流水,有理有据,以情动人。
  这位青年平心静气地坐着,一眼望去,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那深邃的眼底全是细碎的情绪:“廖师傅,我绝不是想请你去公司为我们效力,而是出于我个人的仰慕,才想请你与我们合作。”
  廖风清也是明白这孩子难得有一片赤诚,他们已经在这几个月里,连续见了好几次,换做是别人,他是根本不想搭理的。
  老头叹着气:“……有名的大师也不止我一个,我不爱拘束,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朝辰却摇了摇头,“有些事很讲究‘缘分’,与‘玉’相关的尤其如此。”
  见他们一来一去,顾怀露也在边上礼貌地听着,她想了想,在适宜的时候插嘴:“廖先生,您不是说,希望由我们这些年轻人来将那些工艺品发扬光大吗?秦朝辰请您去他们公司坐镇,也是为了‘传承’。”
  谁说不是呢。
  新的时代到来,随着时间一步步推移,还有多少巧夺天工的手艺被眷恋。
  顾怀露见他沉思状,笑笑:“您如果不想将自己的手艺传人,不想开枝散叶,那也不会广收贤才了。‘天府银楼’肯定能给你提供更好的工作室,更优越的平台,你能接触品质更上等的玉石,让更多人看到你的作品……”
  秦朝辰不动声色地勾起唇来,眼底是她漆黑如墨的长发,柔软温存,还盈盈地勾着一抹幽香。
  他也趁势说道:“确实,总的来说,今年的年景不好,好的翡翠都越来越少了。”
  他们默契无间,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几乎都要说动廖风清了。
  廖老头一拍大腿,指着这两个年轻人就说:“我就知道,你俩串通好的吧?说,是不是一对儿?”
  顾怀露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樱色,赶紧反驳:“廖先生您别胡说,别想着转移话题。”
  秦朝辰依然没有对这个问题作出正面回答,他只是沉默半晌,声音清澈而真诚:“廖师傅如果还有什么顾虑,可以先去我们公司一趟,我亲自带您参观工作室。以后要是有任何不满意,也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拿一纸合同绑住您。”
  廖风清身子一动,他的精神烁烁,尽管脸上布满皱纹,但那一双眼睛尽含饱满的活力,此刻,面上露出几许思考的神色,还真有些被说服了。
  这时搁在屋子另一端的座机响了,他向一对年轻人摆摆手:“抱歉了我先去接个电话。”
  见主人暂且离开,顾怀露抿了抿唇,她看得出他们就要得手了,于是压低甜美的嗓音,小声问身边的男人:“你对这件事有几成把握?”
  秦朝辰薄唇轻启,喉结也微微翕动,带着一些迷人又清冽的性感:“我不太做没把握的事。”
  她顿了顿,又听他说:“不过真的多亏有你在与我配合。”
  顾怀露慢慢地笑开:“哪儿的话,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你们公司推出更多精美的玉饰,对我们消费者来说也是好事。”
  秦朝辰的脸部表情总有些在外面难得一见的温和,转念又想到另一件事,对她说:“白元昊的事我替你查过了,这次他是惹恼了秦瑜涵。”
  顾怀露表示这件事她已经问出来了,他点了点头,面色稍显冷淡:“我与秦瑜涵的关系从来不亲近,没办法帮到你太多,不过,我听她的意思……应该也只是想教训他一次而已。”
  她想到这个做事出格的年轻人就觉得头疼,又觉得本来不该是自己来操心的事才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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