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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度沉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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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静宜突然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一片昏暗,她身上疼的厉害,怎么可能睡得着,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一会。
视线又转回到面前的男人脸上,他的半边脸枕着自己的左手,陈延舟是无论什么时候,总会让自己保持着最好仪态的一个男人,可是如今的他看上去,十分憔悴,长时间的熬夜,平日再好看的人精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的他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之前静宜昏迷的时间里,他心底担忧,一直没办法入睡,如今见她醒来,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这才能放纵自己入眠。
静宜定定的看着他,从离婚以来,她一直都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克制自己不去想起他,虽然她知道,他一直一直都在她的心底,从来都没变过,可是她再也没办法做到跟从前一样。
她可以放纵自己肆无忌惮的想念他,可以一直爱着他,可是她做不到让自己自尊被踩到脚底。
所以,这样的念头必须停止,她告诉自己,不要再迷恋了。
静宜这次车祸并不严重,只是她的小腿轻微骨折,车祸原因查出来了,是对方酒驾,第二天静宜听到陈延舟在走廊上跟人打电话。
陈延舟的律师将这次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说道:“陈先生,对方提出和解,赔偿金可以商量。”
意思是私了,不要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陈延舟心底愤怒不已,他冷笑一声问,“那你问问,他愿意出多少钱?”
律师回答说:“陈先生,司机的父亲李腾与陈家有些渊源,跟你父亲是好友,他希望你能看在长辈的面子上,让这次的事情不要闹大了。”
陈延舟彻底火了,嘴里蹦出一句国骂,他甚少会爆粗口,如今确实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厉声说道:“我去他妈的,你告诉他,就算是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他撞了我女人,还想花点钱就了了?简直做梦,他就是拿他李氏全部家产,也比不上静宜重要。”
律师在那边十分为难,“可是……”
陈延舟骂道:“别他妈可是了,就算是他陈庆元亲自来求情我也不会同意,让他自己收拾铺盖准备去牢里待着吧。”
他说完后便直接挂了电话,因为愤怒,脸色都微微涨红,一巴掌拍在栏杆上,嘴里又气愤不已的骂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陈渣渣好~

第六十三章

陈延舟挂断电话进了病房,静宜从床上下来,他连忙上前扶住她,“你要干嘛?”
静宜红着脸,终于还是开口,“我想上厕所。”
他扶住她的动作不变,静宜脸皮薄,终于忍不住说:“你放开我。”
“走吧我扶着你,别摔了,旧伤添新伤。”
他语气十分坦荡,反倒让静宜挑不出错处了,她委婉的说:“我自己能行,你放开我。”
陈延舟已经打横将她抱了起来,静宜受惊的揪住他领口的衣服,惊慌的叫了一声,陈延舟斜眼笑了一下,“又不是没见过,我保证不看你好吧?”
静宜耐不住他这样的厚脸皮,陈延舟将她放到马桶上,静宜自己动手脱了裤子,他就站在一边,眼神虽然没看着她,但是狭窄的空间,静宜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
从卫生间出来,陈延舟将她抱到床上,静宜说:“你最近不忙吗?”
陈延舟说:“还好。”
静宜看了他一眼,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他或许仅仅是看她可怜了,所以才会这么照顾她。
静宜半坐在床上,靠着枕头,她手里胡乱的翻着一本书,最近几天陈延舟见她太无聊了,因此便在家里找了几本书过来给她看。
陈延舟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他眼神专注,动作十分流畅,他用小刀切好放在果盘里,静宜说不想吃,他便放在一边自己吃。
静宜有些郁闷的问他,“你是不是破产了所以这么闲?”
陈延舟笑着看她,“你就不能念着我一点好吗?”
静宜无话,“我是看你太无聊了,灿灿最近几天怎么样?”
“嗯,还好,过几天让她过来看你吧,你这次要好好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就在家里吧,方便照顾你。”
静宜沉默了几秒,陈延舟又问她,“这次的事情我会跟你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静宜看他,“什么事情?”
“公司的事情,宋兆东都告诉我了。”
她没什么兴致,一提起这茬事便烦躁,陈延舟反而好奇的问她,“你究竟怎么得罪人了?”
静宜将手上的书一合,“我怎么得罪人了?”
陈延舟意有所指的点头说:“那倒也是,你除了在我面前横,你还在谁面前横了?”
静宜被他说的哭笑不得,“看来你对我颇有怨言?”
陈延舟摇头,“我哪敢。”
静宜看他一眼不说话,她又觉得头有些疼,陈延舟让她躺下休息一会,静宜最近几天几乎都在床上度过,根本睡不着了。
陈延舟出去接了个工作电话,是他的秘书田雅茹打来的电话,一会田雅茹到医院来送份紧急文件需要陈延舟签字。
陈延舟交代了一下最近的工作,临走的时候又对她说道:“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
田雅茹点头,陈延舟说:“江凌亦,之前是静宜的上司,你帮我查一下他。”
“好,要查什么?”
陈延舟眯了眯眼,“查下他最近在干嘛?”
陈延舟想了想又说:“你最近找个侦探跟着张显,就是静宜公司那副总,他作风不好,早晚会露出马脚,拍到照片后直接给他老婆寄去。”
田雅茹点头,心底暗道,陈先生出手果然干脆,这是给自己女人出气还是怎样?
——
静宜害怕父母担忧,因此这件事并没有告诉爸妈,期间有不少的朋友过来看她,没想到连周梦瑶都过来了。
陈延舟没在,周梦瑶买了束花过来,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对看几眼,周梦瑶笑了笑,不知为何,心底酸涩的厉害,眼底也涌出了泪花,“我这段时间总是想起我们过去,你说大学那会我们多好,那时候那么多人喜欢你,想跟你做朋友,你却愿意跟我一起玩。”
她坐在一边,静宜安静的看着她,已经超过十年的时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那时候两个人可以穿一件衣服,睡一张床,抱在一起聊着私密的话题,这些都是女生之间的单纯友谊。
“以前我们说以后谁先结婚了,另一个人就要当对方的伴娘。”周梦瑶看着她。
静宜垂眸,“可是现在都变了。”
静宜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对谁错,又或者说其实他们都有错,然而如今所有事情已成定局。
“以前我很恨你,也很恨陈延舟,我想只要你们离婚了,我就能高兴了。”
静宜笑了一下,“现在呢?如你所愿了。”
她摇头,“已经没感觉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将自己困在原地走不出来,可是你们真的离婚了,我却没感到一丁点的高兴。”
静宜看着她,“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周梦瑶耸肩,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心底难受的很,陈延舟他不是一个好人,可是静宜,他对你是真的好。”
“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很前后矛盾吗?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你如果觉得他好,你也可以跟他继续。”
周梦瑶自说自话,“我从来都没你这样的运气,我做错了事便永远回不了头,而你却总是能得到别人的垂青,陈延舟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从认识他起,就没见他哭过,也没见他对谁特别在意,他现在对我就跟陌生人一样,哦不对,比陌生人还冷漠,可是你们都离婚了,他还能对你忙前忙后,这难道不是在意吗?”
静宜笑了一下,“我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
周梦瑶耸肩,“你觉得我会怎么说?”
静宜摇头,岔开话题,“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周梦瑶起身,“不用谢,我只是想跟你来道别,我准备离开香江。”
静宜诧异,“你要去哪里?”
周梦瑶笑,“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准备回老家。”
“那再见。”
周梦瑶笑着对她说:“再见静宜。”
而她们心底都清楚,今生可能再也不会见,因为她们都知道,她们不可能一笑泯恩仇,也不可能再如学生时期那般亲密,她们只会慢慢的相忘于江湖,从此以后会偶尔想起,好与坏都会记得,却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周梦瑶的手放在门把上,她突然转身,又回头,静宜坐在床上抬头看她,她几步走了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微微哽咽的说:“我会永远记得你。”
——
陈延舟回来的时候,周梦瑶刚离开不久,静宜心底难受,她胡乱的翻着手里的书,却没看进去一个字,陈延舟狐疑地看着她,“刚才谁来过吗?”
“周梦瑶。”
陈延舟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问道:“她来干嘛?”
“没干嘛,随便聊了几句。”
静宜脸色晦涩不明,陈延舟一颗心七上八下,他又在心底反思自己最近是否做过什么错事。
“你们还能聊什么?”
静宜看他一眼,故意说道:“聊了会你。”
陈延舟大惊,“我?”
静宜点头,“她说你这人太坏了,幸好我跟你离婚了。”
陈延舟一张脸涨红,气愤不已的回道:“她这是报复,她故意的。”
静宜点头,然后说:“可是她说的很对,幸好我跟你离婚了。”
陈延舟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他心底难受极了,“静宜,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难受。”
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静宜挣脱不开,她心底懊恼,“你放手。”
他故意,“我不放,绝对不放,静宜我后悔死了,从离婚后我就很后悔。”
静宜说:“那又怎么样,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我现在跟别人在一起。”
陈延舟气愤不已,“狗屁,你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人在哪里?”
这段时间静宜都联系不上江凌亦,再一联想到他父母的态度,她心底便猜到七七八八了,只是静宜是这样的人,无论两人是要继续还是结束,她都想让对方清楚明白的给她一个答复。
“他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她言辞闪烁,明显的不知道如何寻找借口。
陈延舟哼笑一声,“当然被耽搁了,人家现在都准备结婚了,肯定没时间了。”
静宜脸色通红,懊恼不已,“你胡说,怎么可能?”
陈延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底很高兴,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跟静宜讲,他又害怕静宜会因此受到伤害,可是他却又不能眼睁睁看她被欺骗。
“是真的,静宜。”
“陈延舟,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她语无伦次的反驳,可是心底却比谁都清楚,到底还是觉得很难受,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涌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感觉人越来越少~
第六十四章

第二天秦遇还有课,是早上的第一堂课,昨晚睡的有点晚,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的室友叶蓉已经晨跑回来,顺便在食堂吃了早餐,秦遇羞愧难当,决定以后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周末秦遇回家一趟,左执的母亲何念芬开了一家超市,地理位置很不错,附近是一所医科大学以及医院。
左执工作很忙,一年回不了几趟家,倒是秦遇经常回来,何念芬今天去参加朋友的葬礼,所以秦遇回来看店。
夏季的暴雨来的毫无预兆,不一会豆大的雨点稀里哗啦的从天而降,整个世界浸透在雨幕之中。
秦遇将伞摆放在超市显眼的地方,不一会便抢购一空,后来雨越下越大,街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秦遇拿着一本杂志翻了翻,又将杂志丢在一边,超市的自动感应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黑衣黑裤,清瘦挺拔,他的头发被雨打湿,从头淋到尾,裤脚还在不断的滴着水,前三颗纽扣散开,单薄的衬衣贴着他的身体,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男性气性呼之欲出。
秦遇心里紧了紧,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找到毛巾以及纸巾,声音嘶哑的咳嗽起来,“可以给我一杯热水吗?”
秦遇点头,“好。”
然后她取了一次性纸杯接了杯热水递给他,他坐在高脚椅上,几口喝了下去,秦遇又很快递给他一杯。
“谢谢。”
他抬起头看她,瞳孔黑而深,秦遇觉得面前的男人有几分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他将湿透的衣袖挽了起来,用毛巾擦头发,隐约可见壁垒分明的肌肉。
超市只卖一些日用百货以及零食之类的,并没有衣服,秦遇想了想从后门的储物间里翻出一个吹风机插上电源递给他。
他蹙眉看了看她,还是接了过来,打开开关,电吹风轰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头发很短三两下便干了差不多。夏季衣服很单薄,他开始吹衣服,好在外面雨太大,超市此刻处于半歇业状态,不大的空间摆着各式商品,秦遇又拿起杂志开始看了起来,很奇怪的状态,两人都不交流,却也并不觉得怎么尴尬。
半小时后,他关掉吹风机递还给她,想了想说道:“谢谢你。”
秦遇冲他微笑,笑意很淡雅,她的身上总会带着一股淡然之感,眉目很淡,五官也很淡,皮肤白皙,仿佛一幅山水画般,没有任何的浓墨重彩。
窗外的雨仍旧很大,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预兆,秦遇偶尔看眼外面又看杂志,陈随坐在她对面喝水。
就在这时候,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是陈随的电话,他接了起来,接着又挂掉。
他脸色不是很好,从包里递给她一张一百元,秦遇给他找了零,他抿着薄唇,面无表情,接过钱便往外走,感应门一开,便能感觉到从外涌入的雨水与冷意。
秦遇看了看货架上售罄一空的雨伞,抓起柜子里自己用的那把雨伞追了出去。
外面雨非常大,风声鹤唳,耳边只能听见风的嘶吼尖叫声,仿佛女人的叫声。
秦遇紧紧的抓住伞柄,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遮住雨水,秦遇顾不得那么多,老远的她看见了男人挺拔的背影在雨幕里渐行渐远。
秦遇抓着伞向前跑,雨水不一会将她下半身打湿完,终于,她叫住了他。
她追上前,“你还是带把伞吧,雨太大了。”
雨水风声混在一起,陈随其实一句话都没听见她说什么,只能感觉到她棱形的小嘴一动一动的。
她将雨伞递给他,转身便向回走,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帮助这个仅一面之缘的男人,在很久之前,她便已经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再因为恻隐之心而去做任何事情。
秦遇回到超市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她去储物间里翻出干衣服换上,很久之前他们便是住在这里,那时候的左家便经营着这家超市,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
有些时候,幸福感真的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曾经一无所有的时候,她心底舒服且恣意,而今拥有的越来越多,失去的却也越来越多。
其实无所谓得到与失去,这不过是人生的一种旅程,将身上多余的东西丢掉,去换取自己认为有利的。
雨仍旧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征兆,天空的云层压的很低,随着夜晚的来临,雨势渐有减小,秦遇还在思考今晚是否回家。
不大的小超市里此刻显得过分的悄寂,秦遇从货架上拿了一盒饼干拆掉随便填了下肚子,外面风声尖锐刺耳,此刻夜深人静,尤为骇人。
秦遇觉得有些冷意,她将热水器打开,热水器咕噜噜的响声,下一秒,突然听见一声不大的动静,入目一片漆黑,居然停电了。
秦遇在心底尖叫一声,哆嗦着摸回柜台,摸到自己的手机,她打开手机手电筒,手机发出微弱的光芒,秦遇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心里不由发毛。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向这边走来,秦遇这下真的被吓坏了,大声尖叫起来。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秦遇眯着眼睛,手电筒的光照在她的脸上,男人磁性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声音有些熟,秦遇拿过手机晃了晃他的脸,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化妆间里见到的那个男人,难怪她下午一直在想自己在哪里有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遇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方才那样显得太没骨气了,好在这个几面之缘的男人并没有嘲笑她,他身上穿了件风衣外套,手里拿着手电筒,秦遇的腿抽筋,一时站不起来。
她蹲在地上,陈随皱了皱眉,“怎么了?”
“腿抽筋。”
秦遇皱眉,双手支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双腿只觉无力,又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的手腕,肌肤想贴,她有一种被灼伤的炙热感,血气一下冲到脸上,她被他半拉起来坐在凳子上,秦遇揉了揉腿,这才觉得麻痛感逐渐消失。
秦遇轻声说了句谢谢,他将手电筒放在最高的那层货架上,问道:“电闸在哪里?”
秦遇指了指方向,便见他快步走了过去,用手机屏幕光看了几眼,拨拉了一下,超市里再次恢复明亮。
一时从漆黑的环境面对明亮的灯光,秦遇被刺的眼睛睁不开来,她半眯着眼睛,觉得自己简直是智障,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闹这么大乌龙。
她用手理了理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你。”
他脸色不变,这个男人五官长得分外好看,有些像她很久之前喜欢的一个上世纪男明星,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来还你伞,今天下午谢谢你。”
秦遇摇头,“算是扯平了。”
他点头不再说话,表情透着疲惫,他用手按了按眉峰,以此缓解几分疲倦,最近两天他几乎没怎么闭眼。
秦遇给他接了杯热水推给他,“吃晚饭了吗?”
他摇头喝水。
这里有个简单的厨房,秦遇将超市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匾,然后关了门,陈随跟着她进了厨房,她笑着对他说道:“正好我也没吃饭,本来一个人不想动手的,但两个人就合适。”
陈随看了看她,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秦遇将锅添水架上,等水开后下面和青菜,又打了两个荷包蛋。
霎时,香味扑鼻,这里只有简单的调味品,自从搬家后,这里的厨房基本处于半闲置的状态,只有何念芬有时候嫌麻烦回家吃饭,便在这里凑合一顿。
这个超市是左执的父亲生前开的,几年前他外出进货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如今还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他出事以后,何念芬仍旧舍不得关掉这里,就好像一个精神寄托。
不一会,两碗青菜鸡蛋面便出锅了,秦遇端了一碗递给他,她喜欢吃辣椒,向来无辣不欢,这在一个喜好清淡口味的城市,有些太过怪异。
陈随抬头看她,将一勺红滚滚的辣椒油放进碗里,他挑眉,“你喜欢吃辣?”
秦遇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她一直以来不愿意说的话,竟然面对一个陌生男人而能做到坦然。
她挑了一根面条,“我小时候在市长大的,吃惯了。”
两人不再说话,面前的男人动作十分斯文有礼,吃东西没发出一点声音,看的出来家教甚好,虽然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经历着怎样的人生,但她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这个世界上缘分有时候真的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明明从前是两条平行线,毫无交集可能的两个人,有一天,竟然会因为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而有了交集。

第六十五章

静宜想,她与陈延舟之间,或许这一辈子都会如此,说不清道不明,分不开却也没办法做到毫无芥蒂继续在一起。
无论最终是何种结果,心底总会隐隐不甘,只有克制自己不再去想,心底那沉甸甸的难受感才会消减几分。
第二天陈延舟便接她回去,静宜现在是伤患,拗不过他,便只能听从他的安排,静宜在家里确实能得到很好的照顾,除了偶尔会与陈延舟吵几句嘴,日子却是过的非常惬意,以前上班的时候养成的生物钟,竟然也慢慢的开始习惯了睡懒觉晚起,而偶尔还会被灿灿叫醒。
那天陈延舟对静宜说了那样的话后,静宜也明确的告诉了他,她大概没办法原谅他,陈延舟懊恼归懊恼,其后却也不再提起这回事。
静宜大概知道自己那天说的话伤到了他,陈延舟向来是一个不会跟人示弱的人,可是那样的他,其实让她无比心软。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静宜抱着灿灿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陈延舟一个人在书房里处理工作,最近为了照顾静宜,他几乎都将工作在家处理了,公司都甚少会去,除了必须他确认的事情,都几乎交给了副总处理。
陈延舟从书房里出来,那两母子竟然笑的前翻后仰的,陈延舟瞥了一眼电视,静宜竟然跟灿灿在看一个上世纪的僵尸喜剧片。
其实这种片子都很搞笑,一点也不恐怖,静宜小时候便是看着这些电影长大的,陈延舟对这些向来没兴趣,不过他还是坐在一边跟着她们一起看。
有一个恐怖镜头,灿灿尖叫着扑入了陈延舟的怀里,眯着眼睛不敢去看,静宜乐不可支,“不是鬼。”
灿灿虚惊一场,她抓着她爸爸的衣服,陈延舟在一边陪着她们看了一部电影后,这才发挥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话语权。
“看完了,该睡觉了。”
灿灿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妈妈你要睡觉了吗?”
静宜笑道:“灿灿该睡觉了,你明天早上有美术班对?”
灿灿嗯了一声,她冲过去抱着妈妈的大腿,“妈妈,我不想去幼儿园。”
静宜忍不住笑,陈延舟一头黑线,“快点,该去睡觉了。”
他说着走过去将灿灿捞了起来抱进怀里,灿灿惊恐的抓着他爸,后来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牢牢的抱在怀里,也有恃无恐了一些,陈延舟将灿灿一路抱上楼,然后放到床。
灿灿在床上打了一个滚,陈延舟给她盖好了被子,灿灿眨巴着眼睛,悄咪咪的问道:“爸爸,妈妈是不是不生你气了?”
陈延舟挑眉看她一眼,“为什么?”
灿灿扁了扁嘴,“妈妈她都愿意跟我们住在一起了,难道她还生气吗?”
陈延舟笑了笑,他脸色温和的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丝,看着面前这个与静宜有几分相似的孩子,“爸爸做错事,妈妈生气是应该的。”
灿灿嘟了嘟嘴,“那爸爸你要加油。”
陈延舟弹了弹她脑袋,“人小鬼大。”
“才没有呢。”她不服气的反驳说,随后又有些难过,“爸爸,我想妈妈和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不想跟她分开。”
陈延舟抿嘴,“爸爸也是。”
两父女说了一阵的话,等灿灿睡着后,陈延舟才从小家伙的房间里出来,静宜在阳台上坐了一会,陈延舟过来问她,“怎么不睡觉?”
静宜答非所问,“灿灿睡着了?”
陈延舟点头,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夜风徐徐,今晚夜色很黑,远处的璀璨灯火与眼前的昏暗形成强烈的对比。
半明半暗中,静宜看了看他,男人英俊的五官隐匿在夜色之中,陈延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过的非常平和,甚至很多时候都称得上很融洽,他非常用心的照顾她,可是很多时候,静宜心底都会隐隐作痛,她知道,他们终究会分开的。
可是彼此都默契的不去提起这个话题,就这样得过且过,可是总归是要清醒过来,面对现实的。
“明天跟医生约好了去医院复查,我送你过去。”
静宜点头,“谢谢。”
陈延舟笑了一下,“去睡觉,明天我叫你起床。”
陈延舟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静宜突然叫住了他,陈延舟的脚步一顿,他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静宜缓缓的对他说:“不要再对我这么好。”
陈延舟鼻子泛酸,他回过头,竟然还能笑着对她说:“不是你说过的吗?至少还算是朋友,作为朋友关心照顾你是应该的,更何况你比朋友更加重要。”
静宜定定的看着他,她摇头拒绝,“不值得,陈延舟,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任何事。”
陈延舟一颗心钝痛,难受的紧,她不紧不慢,轻飘飘的几句话便让他心疼的厉害,跟被人拿着刀子毫不留情的捅自己心窝子一般的疼。
他情绪零碎,手足无措的反驳道:“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乐意的,你管不着。”
静宜气结,不再理他,陈延舟已经狼狈的离开了,静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陈延舟躺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也没办法入睡,心底难受的很,只要一想到静宜说的话,他便完全没办法入睡,后来又控制自己不再去想,然而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他痛苦的坐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给宋兆东打电话,他必须要跟宋兆东取取经,问问他是怎么追回吴思曼的。
宋兆东现在是美人在怀,天雷地火,一触即发,却没想到这么好的氛围竟然被陈延舟的电话给打乱了。
吴思曼红着脸催他接电话,宋兆东嘴里骂了一句,看到陈延舟打过来的电话后,更加不客气的嘲笑他,“你自己没有性生活,也请你顾及下别人的感受好吗?”
陈延舟不冷不热的回他,“要不要再给你三分钟,快点解决。”
“卧槽。”竟然说他三分钟,简直是不能忍,他起身下床,“坏爷好事,你打电话能不能挑个好时间。”
“不好意思。”
这下宋兆东更加惊讶了,这家伙竟然还会跟他说不好意思,还真是天上下红雨了,他受用的哼了一声,问道:“说,有什么事?”
陈延舟问他,“你当初怎么追回吴思曼的,我记得那年你把吴思曼气的都出国几年不回来的。”
宋兆东十分没好气,“兄弟,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别揭我伤疤吗?”
陈延舟点头,“嗯,我的错,我只是好奇。”
宋兆东切了一下,“你想追回静宜?”
陈延舟郑重的回答,“对。”
宋兆东取笑他,“我说啊,这还不都是你自己作的,你们以前是结婚了,合法的,你自己非要把这合法关系变成非法的,如今好了,你自己死皮白赖的想要去追回人家,人家可得考虑下要不要吃你这回头草了。”
陈延舟知道,当初自己答应离婚这个决定确是十分荒唐,而且当时他完全不知道该怎办,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静宜,这才因此会这样仓促的答应了离婚,如今想来,心底是早已悔青了肠子,但是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揭我伤疤,我是让你给我一些建议,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静宜同意跟我复婚。”
宋兆东摸着下巴,问道:“好,好好说,首先你们离婚,肯定有一个原因,你先说说你们是因为什么离婚。”
陈延舟实在说不出口,模棱两可的回答说:“你就当跟你差不多得了。”
宋兆东叫了一声,骂道:“你还真是人面兽心,道貌岸然。”
“滚。”
宋兆东也不再开他玩笑了,正经的回答说:“你们虽然离婚了,可是还有一个灿灿啊,这女人啊心最软了,只要你服个软,再加上灿灿在一边,她不就得答应了。”
陈延舟低咒了一声,“什么狗屁,我告诉你,我最近这两个月天天在家当孙子,还没服软?我他妈都快成丫鬟了,叫我往东都不敢往西的。”
宋兆东听罢哈哈大笑,“得,你丫活该,你也有今天啊,不是我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陈延舟没好气,“你知道说我,也不知道谁当初被人捉奸在床,怎么也没拍一张艳照,说不定会火了。”
宋兆东骂他,“好心没好报,我在这里给你支招,你倒好,一直拆我台,活该你被人甩。”
陈延舟气愤不已的挂了电话。
那边吴思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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