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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彼得潘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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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肃海应了一声,静静的等着下文。
“嗯?”肖正宸不明所以。
“然后呢?”肃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比如是什么样的痕迹?你难道不应该具体说一说?”
“不是都说被‘人为抹去’了嘛?”
“……”
肖正宸看着他脸上渐次浮现出的六个小圆点,不由心情大好,“开玩笑的。”他说着,还似模似样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这才不急不缓地说,“死者易沣的尸体是被一根情趣小皮鞭吊在楼梯栏杆上的,据此我们推断,凶手一定在他死前跟他见过面,甚至非常有可能就是这场不可描述游戏里的另一个主角,不然死者一个人,光着身子裹着浴袍,最后拿一条小皮鞭把自己吊起来,他可真是够无聊的。”
“嗯,还有呢?”肃海不想跟他讨论什么不可描述的话题和道具,继续问道。
“唔,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在查当天小区的监控记录的时候,无论是正门附近的监控,还是进入别墅区后的沿路监控,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过死者所在的香樟园3号,甚至就连死者自己,都没有在监控画面中出现过。”
“有别的路可以到达吗?”
肖正宸点了点头,语气里竟然流露出满含真诚的赞叹,“肃海同志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不然死者还能穿着隐身斗篷从监控下面堂而皇之的走过去,但是我们看不见吗?
“死者的房子距离别墅区的出口很远,相对来说是比较靠内侧的位置,再往后走,是开发商预留出的一片空地,原本计划做公共绿地的,但目前还没有进行合理开发,因此还是一片天然的小树林。从小树林穿过去,后面是几栋还在施工中的别墅,由东向西纵向分布着,稍微绕开一点距离,就在离第一个施工地点三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面被推倒了一半的砖墙,砖墙外面就是公路。我们在离这条路上发现了死者的车。”肖正宸喝了一口水,又补充道,“而且很有意思的一点是,这条路线,不论是死者停车的位置、砖墙附近,还是几处施工的别墅,都没有监控的存在。”
“这么说,死者是把车开到了这条路上,停在那里,然后越过被推倒了的砖墙,穿过小树林,到达房子里的?”肃海说,“他回自己家,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躲避监控?”
肖正宸耸了耸肩膀。
“……或者,有没有可能是他为了方便?你说他的房子距离小区正门比较远,那他选择的这条路线,会不会回家相对来说方便一些,他只是抄个近路?”
“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肖正宸说道,“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怎么说?”
“我们早上过去的时候,从小区正门进入,虽然路程相对远一些,但是沿路是修得非常宽阔平坦的,再加上那一片本身人口并不密集,车流量小,所以从小区门口开进去,到达死者的房子,大概只需要六到八分钟的时间。”肖正宸把手里的水杯放下,继续说道,“但如果从死者停车的那个位置下车,步行穿过小树林,最后到达房子,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如果是抄近路的话,这样无异于舍近求远。况且,死者停车的那条路上也是没有监控的,把车停在那儿,并不是个聪明的选择,死者的别墅自带车库,又不需要跟别人抢车位,干嘛不舒舒服服地开车进来,然后把车停在车库里?”
肃海点点头,对他说的表示认可。
“所以我认为,死者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想让监控拍到自己,才这样舍近求远的。当然,凶手也是。”
第76章 自杀游戏 17
肃海忙里抽闲地回了一趟父母家,在少年时期曾辗转反侧过许多个日夜的单人床上躺了一会儿; 半闭着眼睛; 什么也不去想,又好像回想起了很多事情。忽然,他翻身坐起来; 赤着脚从床上下来; 伸长了手臂打开最上面的壁柜; 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 拿下来一本相册。
他每一页都翻得很快,因为每一张照片都很熟悉; 像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 你几乎从来不曾想起过它; 也没有一次向周围的人提起过它; 然而当有一天你走过街角,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而稍稍停顿了一下; 它就在你的视线里慢慢从背景里凸显出来。它变得和周围的景色都不一样; ——也没多闪耀,就还是普通的样子; 你就说“好久不见呀”; 却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轻而易举地就叫出了它的名字。
肃海的目光从一张张照片上点水一般地掠过去。这一张是自己拍的沈家兄妹在赌气; 因为沈亭昭拒绝给妹妹买当天的第三个冰激凌;这一张是沈亭昭在开车; 靠着他那侧的窗户打开了一半,从外面吹进来的风让他惬意地眯起了眼睛;还有一张是沈亭暄的自拍; 那时候她还不太会找角度,一张脸占了照片的一半还要多,笑嘻嘻的,露出一口白牙,角落里还有他自己的身影,正在仰着头喝水。
照片并不太多,连半本都没有填满,肃海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他停了停,像是时间忽然被放慢了好几倍,连眨眼的频率都变得很低很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而后又把相册向前翻了翻,在某一页停了下来,伸手抽出其中的一张塞进了钱包里。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吃饭了,肃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下楼去了。
他帮着保姆阿姨把菜从厨房端出来,又拿了餐具一一分好,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肃浠不回来?”
肃父慢悠悠地合上了报纸,坐到餐桌前面,被从身后路过的肃母在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了似的,站起身去洗手,脸上却露出点无奈来。
肃母假装没看见,从儿子手里接过饭碗,给里面添了一勺米饭,“肃浠从这学期开始上晚自习,晚上在外面吃。”
“唔。”肃海闻言,在记忆里翻找了一通,这才想起来自家弟弟今年高二,正是应该被晚自习好好折磨的时候。
“就为这,前两天还跟我要求每周多涨几百块钱饭钱,”肃母继续说着,但显然也没当一回事儿,就是随口跟大儿子聊聊家常,“他还不好意思呢。”
“就晚上在外面吃,每周要涨几百?”肃海一挑眉,“那他吃得挺好。”
说话间肃父洗好了手出来,听到这话,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说,你上大学那会儿,一个月才多少钱啊,你姐姐……算了,你姐姐可是女孩子。总之啊,肃浠现在花钱一点概念也没有,我说多了你妈又要说我,你妈就是太惯着他了。”
肃母瞪了他一眼,伸手给他夹了一块沾着翠绿色蒜苗叶的老豆腐,“多吃饭,少说两句。你自己平常喝那一口茶多少钱,还敢说肃浠?”
肃父连忙咳了两声,专心吃饭。
肃海顿了顿,莫名想起上一次肃浠为了一副扑克牌离家出走的事情,嘴角有些僵硬,“反正您也别太顺着他了,他平常的零用钱本来就不少,少缺心眼地买几副扑克牌,肯定饿不着他。”
“……”肃母大概也想起了扑克牌的故事,一时有些沉默,再开口时便明智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若有若无地说道,“我是觉得,搞不好肃浠是交女朋友了呀。”
“……”
“交了女朋友,所以花钱就会比较厉害,这不是很正常嘛?况且虽然他现在学习是有点儿紧张,但是要是真的交了女朋友,也没什么,这个年纪了嘛,”肃母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肃海一眼,“你说呢?”
“……”肃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肃母对他的沉默毫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也知道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但那不是喜欢嘛,谁还能拦得住呀……”她说着,话头忽然朝一边倒了倒,“不过肃海,你可没有学习任务呀。”
得,话说到这儿,肃海顿时明白了,这顿饭看来吃得不会太轻松。
“我工作忙。”他含糊地说。
“哦,也是。”肃母点了点头,又忽然问,“那你等等不着急回去吧?”
“嗯?”
“是这样的,咱们小区有个林律师,今年二十六岁了,长得也好看,我们之前一起晨练来着。等会儿她过来给我送东西,你要不见一见?”肃母尽量说得云淡风轻。
这一瞬间,肃海感受到了四道若有若无的目光飘飘乎地正围着自己打转,像是蜻蜓啊蝴蝶啊,盘旋着不肯离去。
肃母像加砝码一样又补充着,“你就见一见,不让你干别的,真的。林律师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跟你又是半个同行,而且人长得特别好看,比很多女明星好看多了,……你就见一下?”
“嗯……”肃海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音节,不知道是表示“听到了”还是“可以”,低头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下去,又把杯子里的橙汁喝光了,这才腾出空闲来,“比很多女明星还好看?”他挑眉重复着,语气里是淡淡的疑惑。
肃母赶忙点头,又向肃父寻求认同,“老肃,你说是不是?”
于是肃父也点了点头。
“哦……那比起沈亭暄呢?”
“沈……”肃母想了想,很快在记忆的线头里找到了一张明媚的脸,她有时古装有时现装,有时眯起眼睛笑得春暖花开,有时又冷着脸却在转身的时候悄悄掉两滴眼泪,但是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开心的,像一棵向日葵,又坚韧又很耀眼。
“唉,也不能这么比,毕竟林律师也不靠脸吃饭啊……”
“那就算了。”肃海擦了擦嘴,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动作里却透出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优雅来,他把纸巾放在一边,随后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来,“沈亭暄这个标准就挺好的,太高或太低了,我都不喜欢。”
***
从配送员手里接过外卖,周沙看了坐在窗边的陈佳期一眼,后者已经在一架高倍数望远镜后面盯了一早上,试图从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寻找出最可疑的那个,然而一无所获。这会儿头都大了,接收到他的信号,便转过身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叫她吃饭吧。”周沙冲着卧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听他这么说,陈佳期更是连饭都不想吃了。回到家以后,脱离了那种如影随形的焦虑和危机感,谭佳薇的矫情指数简直像绑上了一根窜天猴,一不留神就冲的老高,周沙最不耐烦这种人,光是一早上的功夫就跟她吵了两三次,要不是还保持着身为一个人民警察的清醒认知,早就摔门走了。
陈佳期也有点不想搭理谭佳薇,故而磨磨蹭蹭地,半天才从窗边挪到了餐桌前。
“快去吧,”周沙一边说一边从塑料袋里拿出餐盒,“不然她等会儿又要找事儿。”
“唉,我觉得这个任务应该交给队长,”陈佳期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走到卧室门口,嘴里咕哝着,“队长最会对付这种人……不,事儿精了。”
在门上敲了两下,陈佳期呼出一口气,喊了一句“吃饭了”,等了一会儿,里面才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出来。
门打开了一道缝,谭佳薇探出半颗脑袋来,左右看了看,问道,“那个警察在吗?”
周沙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道,“我倒是想不在,能行吗?你赶紧出来吃饭吧,省得待会儿饭凉了又挑三拣四。”
谭佳薇眨了眨眼,没有一点要出来的意思,对陈佳期说道,“你让他去厨房吃吧,或者阳台也行。”
“……”
然而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总共也就那么两三步,她的音量根本不用陈佳期传话,就清楚的抵达了周沙的耳畔。
周沙顿时一把火烧了起来,“你是看着我吃不下去还是怎么着?这样,等会儿我们领导来了,你跟他说,你不喜欢我,没法跟我和平共处,让他把我调走行不行?”他把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发出“啪嗒”一声,犹如抽打般的脆响,“我他妈情愿一直看监控看瞎了,也比看着你强。”
谭佳薇假装没听到,以不变应万变地道,“反正我不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陈佳期也受不了她这个态度,忍不住劝道,“谭小姐,这些不利于工作展开的个人情绪你自己也稍微收一收吧,周沙也没怎么你,你何必这么针对他呢?”
谭佳薇闻言,扬起了一边的眉毛,“我针对他?我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针对他?”
“那就赶紧出来吃饭吧,吃完饭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呢……”
“切,不就是坐在那儿看望远镜?你们这工作也太好做了……”谭佳薇说,不等陈佳期表示出自己的不悦,就又开口道,“我不针对他,但是我就是不想跟他一个桌子吃饭,——我没穿内衣呀,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坐在我视线里,那我多尴尬。”
“……”陈佳期使劲把心里刷过去的一排排弹幕都压了下去,过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就不能穿上吗?”她有些局促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你家里现在可还有人呢。”
谭佳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脸上仿佛被“理所当然”四个大字填满了,从她稍微扯动的眉梢和嘴角流泻出来新鲜的墨汁,还残留着书写者的志得意满,“你也说了,这是我家呀,我在我家不想穿内衣,想解放天性,有错吗?”
“……”
于是等肃海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谭佳薇怀里抱着一只红色的狐狸抱枕,舒舒服服地趴在沙发上玩儿手机,而周沙坐在阳台上,正从望远镜里监视着周围,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紧绷。
陈佳期坐在桌边敲打着电脑,还在从茫茫的数据库里寻找袁晴的信息,脚边的垃圾桶里扔着几只塑料餐盒,里面还有没吃完的饭菜。
肃海一边蹲下把垃圾袋系起来,等会儿拿到楼下去丢掉,一边环顾了一眼四周,“什么情况?”
陈佳期暂停了手上的动作,让程序自己跑着,起身把肃海拉到旁边,叹了口气,“八字不合。”
眼看着肃海皱起了眉头,陈佳期连忙小声地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
肃海听完以后,朝谭佳薇处扫了一眼。
像是感受到了这目光里的不满,原本舒展着趴在沙发上的谭佳薇居然拧巴着坐了起来,依旧拿着狐狸抱枕挡在身前,脸上露出一个不那么自然的笑容来。
“肃警官来了呀。”她干巴巴地说,“吃过了吗?”
肃海过来不是专程跟她说这些家常的,因此将后面的问话径直忽略了,语气里半分客气也没有,“谭小姐,如果你收敛一点,大家都会好过不少。”
“……”谭佳薇有些不乐意,动了动嘴,刚想说什么,肃海却没理会她,转而走到周沙身边问起了这一上午的进展。
“守株待兔,但是兔子没来。”周沙摊了摊手,“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来。”
肃海抿了抿嘴唇,脚步稍微往旁边挪动了一些距离,正好挡住了谭佳薇投射过来的视线。他压低了声音道,“季甜已经去岭溪水库核实情况了,如果谭佳薇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凶手没理由不来。”
第77章 自杀游戏 18
季甜的消息来的很快,当天下午; 她就已经从岭溪水库返回; 坐在南门城墙下面的某一家咖啡厅里向肃海汇报着调查到的情况。
“……事情基本和谭佳薇说的一样,当地警方的记录也是那样:几个游客绕过了景区工作人员,从农家乐老板儿子那儿知道了通往下游漂流处的路; 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擅自下水; 船撞到了凸起的岩石上导致巨大的晃动; 致使两名游客落水; 其中一人不幸身亡。”季甜说,低头喝了一口面前的奶茶; 冰块浮在表面上来回碰撞着; 发出细碎的声音。
“我看了当时的出警记录和给古小琦她们做的笔录; 还去事发的现场看了看; 这件事确实是一次意外,强行要漂流的游客自己承担全部责任。但袁晴一来是出于自愿和古小琦等人一起上了船; 二来她死后也没有家属索要赔偿; 后面这件事竟然也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揭过去了。当时参与漂流的人,在事情调查清楚以后; 每人都受到了行政处罚和批评教育; 包括提供信息的农家乐老板的儿子,依照景区管理条理; 各罚了些钱就完了。”
肃海略微沉吟了一下; “那袁晴的尸体呢?”
“没有人领走,”季甜说; “警方联系不到袁晴的家属,古小琦等人在这方面也提供不了有效的信息,尸体在当地殡仪馆停了几天,后来就按程序处理了。”
肃海放在桌面上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敲击着,他想了想,道,“到目前为止,结合凶手重新复出后犯下的一系列案子,我们推测凶手作案规律的改变是因为他想要替袁晴复仇,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显然和袁晴的关系不一般。”
季甜点了点头,附和道,“是这样的。一般这种案件,凶手大多是死者的直系亲属、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以及有或曾经有过恋爱关系的对象。”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没有人去认领尸体?”
这个问题让季甜有一瞬间的怔愣,但随即就反映了过来,“根据当地警方的调查结果,死者袁晴在刚成年后不久,双亲就因为一场车祸不幸去世了,她没有别的亲人,所以一直都是独居。工作方面,她原先在一个小公司上班,大约一年前辞职不干了,自己开了一个淘宝店,卖一些手工制品,大多是BJD娃娃的衣服之类的,利润比较可观,经济上相对宽裕些,但也因此没有固定的工作单位。再加上她出事时,从她的身上没有找到相关证件,这也给调查她的身份增添了难度。”
“那她和古小琦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看笔录上说,古小琦之前加过一个关于BJD娃娃的微信群,袁晴也在那个群里,两个人因此有了交集,但其实并不是特别熟悉。去水库玩儿的那一次,也是古小琦随便在群里说了一句,问有没有人愿意一起去,没想到袁晴会答应。”季甜说,“更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种事情……”
见肃海没有应声,季甜便继续说道,“照这么说,袁晴双亲早逝,没有其他亲属,自己经营了一家淘宝店,所以不存在同事、领导之类的关系,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是她的朋友或者同学。我们只要进一步排查这些人,就应该能够锁定凶手了。”
“还是那个问题……”肃海的语速正好,眉间皱起的纹路却没松开过:“凶手既然是能够豁出去替袁晴报仇的关系,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去认领尸体?不可能是怕麻烦,复仇杀人比收尸麻烦多了;也不应该是出于金钱上的考量,按照袁晴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向其他同行的人索要赔偿金,这笔金额用来支付丧葬费用绰绰有余。然而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他最终都没有这么做,让袁晴就这么走了,甚至骨灰现在还在殡仪馆存放着,这和我们已知的凶手行为无疑是矛盾的。”
他这么一说,季甜也不禁思考了起来,一个个想法从她的脑海里闪现出来,又被她否定掉,最后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凶手确实怕麻烦,但不是怕认领尸体的麻烦,而是他自身的麻烦?”
她从肃海的目光里找到了一些肯定,便稍作停顿,将凌乱的思绪略作整理,继续说了下去,“凶手本身是有问题的,他不能出面,不能堂而皇之地处理这些事情。因为他一旦露面,就会带来很多麻烦的事情,所以他在认领尸体包括袁晴的后事上都选择了沉默,但这并不代表他想就这么算了,反而只会让他潜伏得更深,更好地为袁晴复仇。”
“嗯,”肃海点头,认同了她这个推论,还没等她高兴,又道,“这样一来,他的身份会比我们刚才想得要埋得更深,光是排查袁晴的同学和朋友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锁定凶手。”
“……”
针对这一番讨论得出来的结果,看起来好像又一次拉远了和凶手的距离,但从另一种层面上来来说,也更接近了凶手,也总算是有所获得。
说完案情,季甜随便点了一份简餐,就着窗外愈发热烈的阳光吃了下去。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肃海招手叫来服务员,打包了几杯咖啡,对她道,“接下来你去谭佳薇那儿,暂时跟周沙换一换,和佳期一起保护证人。注意任何不同以往的情况,凶手的目标明显是当天和袁晴在一条船上的所有人,古小琦、段安妮和吴梦妍都已经先后遇害,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找上谭佳薇了。”
“好的。”季甜擦了擦嘴,等着服务员将打包好的咖啡拿过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着问道,“不过副队,今天怎么约我在咖啡店汇报工作啊,这不是你的画风呀?”
肃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不那么愉悦的情绪,“这地方不是我定的,肖正宸约我三点钟在这儿见面,互相交换进度。”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已经三点十八分了。
***
三点半过一点儿的时候,姗姗来迟的肖正宸才推开了咖啡店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位置的肃海,没等服务员上前询问,指了指那个方向示意自己有约。
“路上太堵了,”他坐了下来,面朝着冷气舒展着自己的肩颈,随手拿起一旁的菜单翻看,“又堵车,空调又坏了,这一路真是折磨啊。”
“你车上的空调都坏了多长时间了,还没送修呢?”肃海淡淡道,看了一眼他额头上沁出的汗水,颇有些无语,“你一直拖着,它自己也好不了。”
“唉,这不是一直没工夫吗,”肖正宸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来,完全无视了来自肃海的嫌弃,对着一边等着点单的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又把菜单递了回去。
“你点过了吧?就不用我招呼你了?”
“……”肃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而拿起面前的玻璃茶壶,对服务员道,“麻烦添点儿水,谢谢。”
肖正宸看了一眼,“哟,肃海同志来这儿也喝龙井茶呀。”他笑了笑,等服务员走远了,又说,“这儿能有什么好茶,回头我给你拿两包,前两天一个朋友送的,味道特别正。”
“谢谢,”肃海也不推拒,从善如流,然而话题一转,“趁现在东西还没上来,就先说一说进展吧。”
“唉,怪不得人家叫你肃扒皮,我这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呢,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歇一歇。”
肃海扯着面部肌肉,笑了一下,“你这一口气可真长。”
“要不我是队长呢?”肖正宸完全不以为意,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来自自家副队的无奈以后,这才开口道,“我这边进展比较大,杀害易沣的凶手和之前案子的凶手,基本可以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很大几率上是由一次意外杀人伪装成的。”
“唔。”像肖正宸知道如何能小小的噎一下肃海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又不失分寸一样,肃海显然也十分了解自家队长,在他稍微停顿的间隙里,立刻给予了回应,又准时又简短,足够让他继续流畅地说下去。
“根据尸检的结果,死者易沣真正的致死原因是利器刺入心脏后大量出血,而不是死于上吊,这明显跟之前凶手的作案手法不符。至于易沣脖颈上的勒痕,据检测,也是在人死后才造成的,但这个时间应该和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前后不超过半小时,再加上我们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地面是非常干净的,无疑已经被人打扫过。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杀死易沣的真正凶手,应该是在逃离现场的不久之后,意识到了可以将这起案子伪装成我们正在追查的‘离奇自杀事件’,所以又重新返回了现场,布置了易沣的死状并进行了清理。”
肖正宸补充道,“尸检结果出来以后,我们对案发现场喷洒了鲁米诺试剂,距离死者不远的楼梯口到客厅边缘这一段距离反应明显,表明曾经有大量血液在那儿停留。我们挪开了挡在中间的沙发,结果在沙发底部发现了少量血液残留,和死者的DNA相符。”
说话间,服务员将刚才点好的餐点端了上来,肖正宸一边笑着,一边伸手自己拿了过来。香喷喷的意面在白瓷的盘子里冒着热气,借由微弱的气流把浓郁的黑胡椒香气向四周撒播着。
肖正宸用餐巾纸大略擦了两下叉子,朝肃海挑了挑眉,“你吃吗?”
“……”
“那我就吃了,你可别后悔。”他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眉目含笑地眨眨眼睛,低头吃了起来。
肃海在香气四溢的环境下仍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关键词,“死者是死于利器直接刺入心脏……这可是个技术活,而且力气还要足够。”
肖正宸丝毫不在意自己正在吃饭,慢条斯理地把嘴里咀嚼的食物吞下去后,说道,“嗯,所以我不是说了嘛,很大几率上是一起意外杀人。”
“……”肃海不是很想猜测他的思维回路,索性直接问道,“除了凶手慌慌张张,没有彻底地清理掉血迹这一点之外,还有什么能够佐证你的推论?”
“当然是来自同事的支持呀。”肖正宸叉了一块嫩滑多汁的牛柳,却不着急送进嘴里,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顾少茴拍着胸脯告诉我,死者易沣应该是在和凶手发生争执的过程中,不慎从楼梯上滚下来,手里的刀刺入胸口,导致死亡,这样。”
第78章 自杀游戏 19
袁晴的档案里登记的地址是位于城东某纺织厂家属院的一间房子,和她父母曾经是纺织工人的经历相匹配。
“通知肖队; 我们现在就去袁晴家。”肃海说着站起身来; 眼神在不大的客厅里扫了一圈,“季甜,你跟我一起; 我叫汪勇过来。”
没被点到名的陈佳期顿时郁郁寡欢; 瘪着嘴; 眉宇间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开心。她和谭佳薇待在一起两天了; 每天要提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凶手不说,还要面对着谭佳薇本人层出不穷的小情绪; 她就算再好脾气; 也有点儿吃不消了。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 一直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的谭佳薇先不干了。
“哎警官; 这不行吧,你把她叫走; 我这儿就剩了一个人了; 凶手要是趁这个时间上门可怎么办呀?”谭佳薇一边说,一边忙里偷闲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给自己养成的小萝莉换了一身新买的衣服。
“我们另一个同事马上就到; 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肃海说,“况且佳期是她们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 对上普通成年男性; 一打三都不是问题,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谭佳薇闻言; 惊讶地打量了这个跟自己相处了两天、话也不太多,看起来还有些瘦弱的女警官,啧啧叹道,“真看不出来,你是不是在骗我啊?反正我觉得只留一个女警官不太靠谱,我把命都托付给你们了,你们也不能这么马虎对待啊。”
她说着,还不忘继续操作着手机,在一连串叮叮咚咚的升级提示音里,带着她的小萝莉去往下一个地图。
肃海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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