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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高干]尔虞我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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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恍若未听;瞥了温虞一眼;低着头看书。
曾一航在一旁道;“怎么这么不懂事……”
谁知那姑娘脾气很大,听兄长说了一句,摔了书就走。
曾一航拦不住,只能让老人家追出去。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曾一航说,“她在家里不是这样的。”
温虞忙摆手道:“我妹妹也这脾气,习惯了。”
说完,她将手中的花j□j花瓶里,转身又见他打量着叶瑧,便将两人互相介绍一下,围坐在一起聊了几句。
好在几人不是做长姐长兄,就是做母亲的,说起家常的琐碎事,都能谈到一处。
叶瑧为女儿的事烦了不是一两天,前些日子听照顾女儿的保姆说她能说话了,她便匆匆忙忙赶回去看看,谁知小姑娘见她像见陌生人一样,又哭又闹就是不肯开口说。
叶瑧气道:“我也是替她赚钱,将来好养她到十八岁,谁叫她摊上个衣冠禽兽的老爸,要不是怕让女儿没一个家,我也愿意离。”
温虞想她这话不对,你所谓的这个家已经貌合神离了,你女儿到现在也没感受到家的温暖,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愿意说话,与其这样不如离了,再找个适合的组建个家。
温虞心里这样想,还未作声,曾一航已经把这个道理说出来了,叶瑧不以为然:“现在的男人能对拖油瓶好的?别说带个拖油瓶了,一个嫁过人生过子,还流浪于风尘地的女人,有哪几个男人看得上。”她略停顿,想了想嘲笑:“就算娶到的时候是个干净女人,凑合着过了一段时间,还不是会到外面找新鲜的,有什么用呢。”
曾一航说:“你这是以偏概全,好像这世上就没好男人了。”
“不然呢?”叶瑧笑:“你想说你是好男人?”
“不敢保证。”曾一航看着她笑道:“起码我不会那样。”
叶瑧听了这话,只觉得耳膜鼓鼓,心里咯噔的跳,偏了偏眼睛看温虞的时候,见她神情平静,像是没将他这番话听进心里的样子,虽觉得疑惑,却也放下心来,继续说:“我这事乱着呢,别说我的了,说说你们的。”又问温虞:“你最近跟你的上司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温虞听了两颊一热,“哪个上司?我上司多了。”
叶瑧笑道:“你心里知道是哪个上司,别跟我装糊涂。”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真打算装到底了,叶瑧又忍不住要揭穿:“就是那姓李的,我可听说他把你暂时调进总经办做事了,临时秘书还是助理?还是说又给什么别的好职位了?”转头又对曾一航笑道:“你以前有过这种待遇?能占着茅坑不拉屎,让你拿两份工资,却只要做一份工作,另一份全给助理做了?”
他摇头,看这温虞道:“这确实是破天荒了。”又问:“是不是,我老板有什么把柄让你给捉在手里了,你威胁他呀。”
这明明是句玩笑话,偏生合着两个人同时递来的眼光,变得暧昧无比。
温虞也觉得尴尬,只好低头不说话,随两人瞎猜。
两人一言一语说久了,见温虞不搭腔,顿时觉得无趣,就开始侃他们自己的事。
温虞见他们聊得投缘,心里越来越不安,有个声音在抗拒,非要掺进去说一两句,这便提到了公司的户外活动。
曾一航说:“只不过让大家放松一下,公司每年都会有,尽量不重复去同一个地方。那片雪林倒是曾经去过一次,不过都是利源老一批的员工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温虞做松一口的样子,说:“就怕这些外出的活动弄出点事故来。”
“不会。”曾一航说,半晌,又皱眉:“倒是08年那次去了汶川……有个同事去世了。”问温虞:“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温虞摇头:“我不知道。”
叶瑧慢慢地递过去一个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会儿,笑道:“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话,详细说一说呗。”
曾一航说:“那人姓田,原本是彦总的上司,他去世之后,彦总才上的位。田总有一妻一子,夫妻父子关系都很好,他去世的时候,他的儿子哭得很凶,田夫人没多久也病逝,现在就剩孩子一个人。今年大约也二十了,前些年还在读书的时候,李总让我去探过他,过得不是很好。按李总的意思是想帮助他上大学,但是那孩子性格太倔强,宁可中途辍学,可惜了。”他摇头,“明明是个天才少年,要是能收为己用,假以时日,必然是个人才。”
叶瑧便说:“这就叫不是你的抢不来,是你的逃不掉。”曾一航附和说是,眼睛里星辉熠熠的。
叶瑧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撇头问温虞,她却闷不吭声,低着脑袋想事情,像个闷葫芦一样,就说她:“怪不得男人看不上你呢,真是没趣的女人,要我也厌你。你有空学沉思者,不如想想怎么钓个老公,女人再怎样也是个欲望动物,身理心理都要有所满足,一个礼拜得做上两次才能保证滋润红润,免得明明三十岁的人偏像四五十岁的老太婆。当然,高帅富是求不得,也不靠谱了点,最起码找个能行房事的,男人啥方面都可以弱,那方面不行。”
两个女人身旁正有一个男人,她却还能滔滔不绝地将这些事,叶瑧不觉得什么,温虞倒是脸红得不行,停了一会儿,就想先走了。
挨到门口,曾一航又突然问她:“你妹妹是不是叫温婉?”
温虞惊讶,点头说是:“你认识她?”
他摇头:“小敏认识,好像,两个人关系不太好。”
温虞心里一跳,都是小姑娘怎么会关系不好呢?转念一想,正因为都是女孩子,所以同性之间会有些摩擦,这个问题在社会上已比比皆是,也不用特别奇怪。
温虞觑了觑曾一航,他谈及这件事的时候,略觉得愧疚:“大概是我的缘故,我去参加过几次家长会,听他们班的老实说,同年级里有个叫温婉的女孩子成绩名列前茅,回家就拿小敏跟她比,这才让她心里生恨。”接着他又叹息曾敏的成绩越来越差,本来能在挤进前百名,现在已经落到后三分之二去了。
两人一时间又谈到同一个话题,温虞便又坐下来发发牢骚,想到温婉和李家舅甥俩搞不清,就一副心事重重愁容满面的样子。
曾一航也说:“小敏好像也在处对象,心思都不在学习上,问她她也不说。大概到了这个年纪,心里都有那么个人不想说出来,当成宝一样,宁愿自己念着想着。”
说的温虞心里也又愁又闷,又不觉应该理解她们。
叶瑧看着两人表情都一样,玩笑道:“你俩的妹妹别看上同一个人了。”
温虞觉得荒唐,回答:“怎么可能!”
叶瑧被她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幽幽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较什么真,无趣。”说罢,先行走了一步。
温虞在原地自我懊恼了一会儿,和曾一航道别,赶紧追了上去,放低了点身位说了两句好话,这才劝住叶瑧,又恢复到好姐妹的样子,吃完饭再各自回去。
*
曾一航刚刚送走两人,那边老父来了电话,说是先带曾敏去吃饭,晚点给他带过来。
他嘱咐老人家别乱花钱,看着点妹妹,几句唠叨话后,抬起头就看见李谨然站在门口,对着他笑:“最近身体怎么样?”
曾一航说:“就脑门时不时有点疼,其他地方还行?”
李谨然一听,笑了:“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行?是行哪里去?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影响你的正常功能?若是给撞成不男不女的,我的罪过可大了。”
曾一航听得懂他话里调侃的意思,不恼,也不敢恼,只说:“跟你没关系,真不举了,也怪我自己。”
李谨然想了想,却道:“不怪你,不怪我,就怪那人不好,所以世人都说红颜祸国殃民,也不是全无道理。”觑了觑他一眼,笑道:“吃过苦头后,眼睛得睁大点了,怎么也该找个和自己八字合的,你说对不对。”
“是。”
曾一航连忙回答,他心里怎么不知道李谨然说的‘那人’是谁,他跟做他的秘书也不是一两年了,适应了李总的反复无常,前一刻对某个东西没兴趣,后一刻突然来了兴趣也是指不定的事,他不敢冒险去触犯这男人的禁忌,便问到调查温虞的事。
李谨然想到那天晚上,她凶狠骂他的模样都挺自然,不像是有意做出来,便皱眉说:“不用了,我亲自试过她,应该没问题。”又问:“倒是她有没有来找你问过什么事情。”
曾一航想了想,摇头笑道:“没有,就说了点家常话,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问。”
李谨然点头说:“那好。”他提了提带来的水果篮道:“这些带给你的,慢慢吃,我先走了。”
第37章
温虞和叶瑧喝了点酒;回家的时候过了八点。
温父这些日子的脊椎微微刺痛;大冬天里恰遇上潮湿阴寒的气候;腿脚便又寒又酸痛;温母带着他每晚跑中医医馆,过了九点才能回来,所以温虞一回去便忙里忙外;打点好晚饭;另准备一份给温婉十点回来的时候填肚子。
到了九点,温家二老准时回来,但是却带了两个不速之客。
温虞看见许久未蒙面的叔叔和叔母,没等父母开口;就先添上两幅碗筷;温叔笑着说;“不用麻烦了,我找大哥说两句话就走。”扭头对温父说:“大哥,是这样的,最近饭馆的资金遇上点困难,周转不过来。”
温母脸色一变,立即道:“这是什么话?你们生意做亏,难道还要问我们借钱?”
温父出言道:“你别插嘴,让他把说说完。”
温母只能呐呐。
叔母为人素来精明,又爱欺负软弱善良的,知晓温母在丈夫面前不敢僭越说话,就趁机把温叔的话接过来道:“大哥,我们就实话实说,饭馆短了点钱,想问您拿一点。上次您出了事情,我们不是也给了您二十五万吗?我知道这钱你们肯定没用完,我们就像拿过来点先垫一垫,先把这段时期度过去。”
“这是你们应该给的医疗费!我们是有工人保障的!你们这样出尔反尔,我可以告你们!”温母听到这里也沉不下去,反应颇激动:“真没见过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人!”
“你少说两句!”温父指了指温虞说:“带你妈进屋,别呆这里瞎嚷嚷!”
温虞深知父亲的脾气,爱面子,在外人面前有点大男子主义,最不爱温母在这时候给他脸上掉光,她只好劝温母先避一避。
等母女俩进屋,叔母心里嗤她俩懦弱,摊上一家之主是这么没用的男人,早晚会被把钱骗光,肥水不流外人田,给别人骗走,不如给我们家薄青,温家的财产早晚也都是薄青的,那两个赔钱货,其中一个还是野种,温老爷子怎么会留给他们钱呢?
想到这步,叔母不由得弯起嘴角。
温父觑了两人一眼,问道:“钱还剩七八万,你们要就全拿去,毕竟是你们给的。但是这件事你们给我说说清楚,应该不是饭馆短钱吧?即便短了,也短不了那样多,是谁把资金挪走了?”
叔叔叔母听了,不觉发汗。
温父对他弟说:“我知道你年轻时候贪色,但是也不好赌。你现在的年纪也大了,今非昔比,还玩得起女人?好,就算你玩得起,那些女人用得着花这么多钱打发?”温父顿了顿,见两人的神情挫败下来,说:“应该是薄青出什么事了吧,是炒股还是基金?”
温叔感叹:“也不知道他跟着谁投资,亏了点钱,就拿了饭馆的钱去填,结果又亏了一笔,险些让饭馆关门……”说到这里,不觉流了把老泪,拖着叔母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大哥,您就当借我们钱也成,先把这个月的员工工资结了,下个月的食材和租赁费用填上,按饭馆的营业额度,下个月下下个月,怎么都能把钱赚回来啊,大哥!”
叔母虽然跟着流眼泪,心里却想:今天我需要钱,所以给你跪了,下回,下下回,有你好看的,我要你们一家子人都给我跪,给我磕头!于是更加拼命地流泪。
温父觉得这钱到底不是他们的,拿着心里也不踏实,况且温薄青确实是亲侄子,他是做大伯的,这笔钱一定得给他,便吩咐温母把钱交给他们。
温母起先闹别扭,说什么也不肯,直到眼见温父要大发雷霆,温虞好言相劝几句,她才横下心拿出来,又说:“这些钱还给你们了,往后别再来我们家了!我们自己也是一穷二白,再也借不出去了!你们要还有点良心,就别再闹出那些事跟我们家过不去!”
说罢,也不顾温父的脸色,匆匆进屋哭起来。
温父也不理她,只道是妇道人家,然后想留叔叔叔母两人吃饭,两人也知道眼下情景是越早走越好,推脱几句,拿着钱赶紧跑了。
温虞这次只能做一回事外人,默默无言地送走他们后,回屋见饭菜凉了就想倒掉,温父却说:“没事,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吃点。”
温虞没这样的心情:“爸,我在外面吃过了。”
“还能吃吗?”
“……”温虞想了想,“还能吃点吧。”
“拿瓶酒来。”
温虞叹口气,陪父亲喝了一杯,又进屋给温母送饭。
等温父微有醉意,就伺候他上床休息,再进厨房里清理桌椅厨具等。
温母哭了一阵,心情平复点后,出来见温虞一个人收拾着屋子,又是趴在地上擦,又是弯腰驼背地整饬,心里总觉得这孩子跟着自己受委屈,当初她要不贪那点东西……
温虞收拾好桌子,扭头见温母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身旁,不觉疑惑,皱眉问她:“妈,怎么了?”想到温父刚才说的话确实伤人,便说:“爸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心上。”
温母心怀着其他事情,呆了一阵,这才抬头说:“我没什么事。”顿了一会儿,又说:“跟你爸无关,我是想到你妹妹。前两天我去你妹妹的学校里开了家长会,老师的意思是婉婉的成绩很好,是决定保送本地的一本大学,还是说让她自己上战场考试?讲不定能考到首都去。”
温虞放下手里的东西,洗了洗手,才出来回道:“就这事儿啊?”
温母说:“这是大事,我跟你爸也拿不定主意。”
温虞揣摩道:“爸的意思应该是随婉婉吧。”
温母叹道:“你爸什么就是这个随便的性子,什么都随便你们,当初你的事,我就觉得何新禹不靠谱,他非说你喜欢就随你……”说了两句后,才发现又提到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瞥见温虞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舒了一口气说:“总之你们都是小孩子,很容易选择错,一步错将来会后悔一辈子,怎么能让你们选呢?”
温虞想母亲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何况婉婉现在一心扑在那个人身上,对于将来出路这块她似乎没有考虑过,而且温虞也在想如何才能断了温婉对那个人的心思,所以回答温母:“这件事我跟婉婉好好聊聊,不会让她选错的。”
温母知道自己的女儿自打出来后更稳重可靠,就放心让她去办了。
温虞劝回母亲,眼见时间差不多,就把凉了的饭菜又热了一遍,杵在油烟机前,看着冒起轻烟的锅子发愣,她心里想着白天里发生的事,曾一航告诉她的那些话不知道是真材实料,还是弄虚作假,而叶瑧跟她开玩笑的话,其实一直都扎根她心里,挥之不去,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再加上那两人之间的互动,比她和曾一航之间热情得多,她和曾一航更像是朋友之间的亲密交谈……
这些事分开来还好,这会儿挤弄在一块儿,就成了一个结,打死在心里,温虞觉得难受烦闷。
直到钥匙开锁的声音传过来,她才找回意识,把快糊了的面条捞起,盛碗里端出去。
温婉垂头丧气地坐进沙发,双脚搁到身前的茶几上,打开电视机,毫无目的的乱按。
温虞被一会儿跳一会儿跳的电视屏幕闪的头晕:“你快过来吃饭,吃好了进去做作业。”
温婉说:“我想看会儿电视,我累。”
温虞体谅她,就道:“那先来吃点东西,吃好你再看。”
“姐,你帮我拿过来,我不想走来走去,我想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真是够懒的。
温虞心想,不过她以前也是这样的,高考的压力太大,许多孩子会出现厌烦怠倦的心理,她曾经比温婉更加懒于运动,几乎连穿衣洗浴这种事都要劳动温母的手,所以现在能体谅温婉,替她捡了捡菜放在一个碗里,一起端过去送到她手上:“小心烫。”
温婉笑道:“谢谢姐。”
温虞听了,心里也开心:“你吃慢点,小心烫舌头。”
小姑娘应了一声,呼呼地吃起来。
等她吃好,温虞最后清理一遍,问她:“你有没有想过高考的志愿?是打算自己考,还是保送?”
沙发里的小姑娘却阵阵沉默,温虞觉得不对劲,洗完手去看她,却见她两个眼圈红扑扑的,表情像被狠狠欺负了似得,她看着心里满是疼,抱怀里问:“怎么了?”
温婉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是想考出去的,但是那个李彦一定不肯,他会折磨我的,他找不到我,就会折磨爸妈,还会折磨你。”
温虞听妹妹口吻里满是委屈,想到李彦,就觉得满身的火气热辣辣地烧着五脏六腑,心里一边想这个男人真是恶心,人渣也比他好,他是人渣中的渣斗机!嘴上一边劝着温婉:“你想考就考,不要怕他,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小姑娘还是很委屈:“怎么不会,他都能让人将爸的腿打瘸,遑论杀人放火,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温虞替她擦眼泪,想自己从前都没受过这种委屈,真是又痛又恨,原本温文尔雅的眉目,立即变得怨毒起来,看的怀里的温婉不觉一抖,轻言细语道:“姐姐,你怎么了?”
温虞找回神思,对她笑道:“没事,我说过这件事交给我,你别操心了,我保证他不会再来找你,从今往后,再也没机会来找你。”
第38章
温婉在长姐怀里哭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叫起来;想到那碗半冷了的面;也不乐意等加热;直接往胃里倒。
吃完后,想起温虞说的话里好像另有玄机,试问她;“可是李彦身边有很多人帮他;那个温薄青也会帮他。”想到这个堂哥,温婉不觉作呕,“其实……当初他也有份。”
温虞一愣,“什么有份;”
温婉又气又羞;“打我爸……还有;帮李彦搞我。”
温虞皱了皱眉,低头不做声。
温婉试探道:“姐姐?”
温虞抬头看她,眼睛里湿漉漉的,“婉婉,你别担心,人在做天在看,他们总会有报应的。”
“真的?”温婉用几乎绝望的语气:“坏人的命总是特别长。”
温虞抱了抱她,说:“你要相信我。”
“姐,我想睡觉。”
“嗯。”
温虞送妹妹进屋,哄了一会儿,等她睡觉后,回到房间里独思,想起前段时间进警局那会儿的小警察,便打了电话去询问,谁知那头的警员说:“孙良萧警官被掉往省级公安局工作了。”
从市级掉到省级?这是不是降职?
温虞愣了愣,又问具体原因。
那头却以内部调派,不方便透露为理由婉拒。
温虞只好挂了电话,先休息一晚。
第二天上班,安宋要求三个设计师先将活动的初赛作品概念交上去。
温虞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活动,虽然事前找了许多资料,初赛的概念图纸和解析反复修改过,心里难免依旧惴惴。
而范晟博这几天也忙着写概念稿,没时间搭理温虞,偶尔问她拿她的图纸,瞧了瞧也不过嗤之以鼻地笑,“新手就是新手,没意思的很。”
范晟博最喜睁半眼看她,显得更轻蔑点:“我想你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让上层的领导亲点你参家活动,就你写成这样,还没进初赛,读稿的工作人员就会先劝退你。”
这番话听着似乎没错,但暗藏玄妙颇多,不可言喻,温虞那时候没理会,谁知此后不久,流言便传了出来,多数是说她是靠陪床上位的,床上的本事很大,床下的本领就不见得。故事到后面,连安宋也编了进去,底下的一个员工没事儿爱开玩笑,于是在闲暇的时间就和众人玩笑道:“咱们安经理是个双插头,平日里玩男人玩多了,就想玩玩女的,正巧这姓温的女人送上门,拉过来一起玩三四五劈。”或者说:“今天我又看见安经理那双插头找男人了,那伪娘长得真比女人还女人,怪不得安插头按捺不住,换了我我也想上他!”又或者等温虞给安宋送文件的时候,会说:“那姓温的又进去找叉了,傻缺女人,就知道找插头,也不找个好点儿的,竟然找个男同志,哪天得艾滋!”
温虞听见他们讨论过几次,附和那人的不多,许多同事就当听笑话,抱着左右两头都不得罪的心态,一笑而过。温虞虽然也生气,奈何她只是个小助理,没什么实权,不能当面和他们理论吵闹,免得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弄丢,只好把气憋在心里,一言不发地做自己的事情。
但所谓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强,有一天温虞进茶水间泡茶,那人又跟一帮同事在调侃:“听范师说那姓温的画稿烂得不行,居然也能参加活动,不知道她给安插座灌了什么迷汤,竟然迷得他把机会给她。据说前几天两人还一起去看房间,恐怕是要住一块儿了,到时候整个屋子都是艾滋病毒!”
说完后,几人哄堂一笑。
温虞在里间泡茶,本想全当没听见离开,谁知转身就看见安宋黑着脸站在身后,低头看她一眼:“为什么杵着不说话?”
温虞说:“说了也没用,我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安宋又气又笑:“你倒是懂得忍一时之恨,千万别逞强。”
温虞捂着茶取暖,低头不语。
安宋又听了一会儿,转身走人。
温虞敲了敲门板,开门后见那些人看着她发愣,其中不乏鄙视的眼神,她说:“你们小心点吧,安经理他刚才在这里。”
有人惶恐:“安经理刚才在这里?那我们不是要倒霉了!”
也有人无惧:“怕什么!这事本就是范师指使我们的,安宋真拿我们开刀,我们就闹到李总办公室去揭发。”
或者有人把罪名加到温虞头上:“安经理既然来了,你干吗不通报我们?难道是你打的小报告?是先去通知经理来听的对不对?你个只知道陪床的傻缺女人!”
温虞听着只觉耳膜嗡嗡,头皮一麻,砰的关上门,匆匆离开。
她那时也没想别的,就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但当天下午,安宋就随意拿捏了几条罪状,把那几位员工辞退了,上头批发的公告书有李谨然的亲笔签字,沉着稳重之外,力透纸背间还带有一丝深藏的桀骜野心。
既然是李总的亲自签字,几个员工再去上层闹也没意思,被一一挡了下来,只能灰溜溜地败走。
这之后,设计部安分了很久,包括范晟博也没再找她的麻烦。
温虞工作家庭两点一直线,忙碌又乐在其中,直到交设计概念的这天,遇上点困难。
安宋说她的概念图文都不能通过。
温虞为了这次活动,通宵达旦了几次,心力交瘁不用说,最后在赛前就被刷下来,她心里怎么能不难过,只觉得胸口一块大石头堵着,就像读书的时候,一心想考第一名,结果成绩排下来,连前一百名也没进,那种哭不出,却能时时刻刻打击着你的心情。
她初进公司,初得到这个机会,也想着要博个名次,给公司争光就是给自己谋一条光明的出路,她是用实力获胜的,到时候谁也不能看不起她,谁也不能侮辱她,所以她一再的忍让,没想到她还没找到光明的大道,就被一块石头给堵死在路口。
她有些郁郁寡欢,饮食无味更不用说,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厌厌的,安宋瞧在眼里,就招她进办公室说:“瞧你那副窝囊样,我拉拔你上来就是自暴自弃的?”
温虞这些日子和安宋处得不错,大约因叶瑧分关系,两人更像是朋友,她也毫不避讳地吐苦水:“我觉得自己大概还欠点火候,要不就是没什么天分。”
安宋靠在座椅上,眼下有了点领导的样子,甩出一份资料给她,温虞一番,是自己从前的履历,她有点惊讶。
安宋说:“我姐那人不随便帮人,她愿意帮你应该是有什么原因。所以你刚进公司,我就找人了解过你,还以为你有多么辉煌的成绩,哪知你是个吃过牢饭的。你跟叶瑧相处过一段时间,也该知道她年轻时候也不是正正经经的女人,事情也出过点。我想她是对你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也是觉得你以后能出人头地,才会帮助你,而她既然帮了,我做弟弟的也卖给她面子,扶你一把。”他点了点那张履历,鲜红的成绩字字醒目,“我看你成绩不差,以第一名的分数考进美院的,这分数考首都的艺校都不是问题,你怎么就觉得自己不行了?”顿了顿,又说:“你可别给我当扶不起的阿斗,让我白费心思。”
温虞直觉他这话里不仅仅是鼓励,参杂了些许暗示的情感,她一时不懂,疑惑地看着他。
安宋笑道:“利源的总经理虽然是李谨然,但在服饰这块他到底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不懂艺术这玩意儿的意境,况且他既然是商人,在商言商,总是利益最大,什么艺术创新在他眼前就是尘埃,我说的话在他面前更毫无份量,还不如一个曾一航,所以我需要培养自己的人。但是设计部的范晟博显然是李总的人,另外两个之中,投靠范晟博的已经除掉了,剩余一个不参与,我也不去理她,眼下该怎么做,你懂不懂?”
他说到这一步,温虞算是明白了,搞艺术的人最不喜有人用金钱来衡量他们的作品。安宋这些年为了权衡销量和服饰的创新,退让许多,但公司的高层需要看到成绩,设计师如果不愿意搞创新,就要学会跟风,抄袭或者复制其他公司的品牌和式样。安宋不愿意抄袭,又不能顶撞领导,就只能被迫听从。
所以他需要自己的人上位,这样他的设计部在公司里的发言就有了力道,他也有自己的主权。
这个人也必须好拿捏,就比如温虞这样的性子,不骄不躁,能屈能伸,给根救命稻草,就能拼命往上爬。
温虞琢磨到这里,笑道:“那万一我当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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