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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七十年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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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祁浩一定会感激涕零地接受她,然后她再让爸爸把他调回来,那这个男人以后就是他的了,让罗素芬哭也没地方哭去!
    罗志毅怎么也没想到,女儿提出的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无理的要求,他还以为这段时间她终于想通了呢,没想到却是更加变本加厉地偏执了。
    他失望地看着罗妙玲:“玲玲啊,你怎么就长成这个样子了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这件事情我是不可能会帮你的,你不用再想了。”
    “你不帮我?你真的不把我当女儿了吗?你就让我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嫁到省城来?不,我不同意,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得逞的!”罗妙玲疯狂地大喊起来。
    “你疯了吗?”罗志毅怒吼一声,“你要是敢再做什么,就不要怪我真的不讲父女情面了!我罗某人没有你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儿!”说完,重重地一甩袖子,走出了家门。
    罗妙玲她妈也走了过来,苦口婆心地劝她:“玲玲啊,你就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值得啊,你看看你最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咱们自己的条件不差,要找一个比祁浩更好的男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咱们好好地,找一个更好的,才能更好地气她啊,你说对不对?”
    “不对!”罗妙玲口不择言,“你跟爸爸一样,都不想看着我好,你们都欺负我!”她冲进房间,“砰”地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失魂落魄地站了一会儿,罗妙玲突然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底下,用发抖的双手从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出来一条布满了灰尘和斑斑痕迹的内裤,这是那天她受到那样的屈辱之后,回到家里换下来,然后心慌意乱地扔到床底下的。
    她的眼睛里发出疯狂的光,看来,现在能够帮助她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乔**。
    乔**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又找我干什么?”
    “我来找你帮我一个忙。”罗妙玲冷冷地说。
    乔**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哈哈,这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你罗大小姐居然也有求到我头上的一天?”
    “我爸不肯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难,我只是想让一个我看不顺眼的人离开省城,调到乡下地方去而已。”
    “可是我凭什么要帮你?”
    “就凭这个。”罗素芬拿出那条脏兮兮的内裤,“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去告你强|奸我,这是证据。”
    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吧,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告了我,你自己也算是身败名裂了?你以为你以后还可能有好日子过吗?”
    “这件事情办不成,我本来也就过不上好日子了,就算死,我也要拖着所有让我不高兴的人一起死!”罗妙玲狠厉地说。
    乔**“啧啧”摇头:“可怕,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你这个样子,反倒让我对你更有兴趣了呢!”
    “你什么意思?”
    “这样吧,要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那天我也喝醉了,并没有好好地品尝到滋味,如果今天你能让哥哥我满意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看看帮你这个忙的。”乔**痞痞地笑着说。
    罗妙玲死死地瞪着他,乔**也不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猥琐的眼神上下逡巡,专往不该开的地方去。
    罗妙玲一次又一次地死死握紧拳头,尖尖的指甲刺进掌心,很疼,可是再疼也没有被妒忌疯狂啮咬的心那么疼。
    她缓缓地抬起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第75章 乡镇医院

第七十五章  乡镇医院
    乔**果真没有食言; 没两天; 祁浩工作调动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省人民医院一名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大好的外科医生,在没有任何过失的情况下; 突然间要被调到一个偏远乡镇的卫生所里面去当医生。
    听说那个地方真的非常偏僻而且贫穷; 那个卫生所里只有一个赤脚医生; 连护士都没有,给病人看病、开药和打针都是医生一手包办,卫生所里的设备和医疗条件也非常差; 甚至连药品都非常不齐全。
    这消息一传出来,几乎是整个医院都震惊了,谁都不明白,祁浩好好地为什么会被调到那个地方; 后来人们都在私底下传言; 他肯定是得罪了某些不该得罪的人了; 虽然大家的心中都有些愤愤不平; 可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帮他说话; 都在害怕万一帮不了他; 还把自己也折进去那就太亏了。
    毕竟谁也不希望下一个被调到偏远乡镇的人会是自己。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 罗妙玲特地跑去医院偷偷看祁浩,发现他果然如自己所料,变得神色憔悴的时候,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快感,很好; 只要他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祁浩的妈妈哭红了眼睛,一直让他爸去想办法,可他爸也只不过是国税局的一名普通职工,想尽办法跑了一些门路,可别人都是深深地叹一口气,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祁浩倒是能想到大概是谁在害他的,上次他知道是罗妙玲的原因害得罗素芬无法上大学的时候,确实是真的非常生气,甚至还想过,哪怕她是女人,哪怕打人犯法也要把她打一顿。
    要不是罗素芬及时劝阻了他,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这次,他心里面的波动反而没那么大了,在他眼里,罗妙玲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她做得越多,反而更能反衬出他和罗素芬的情比金坚来。
    罗素芬刚开始还没把祁浩下乡这事往自己身上联系,可是后来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拖累了祁浩,肯定是罗妙玲那个疯女人,因为得不到就情愿毁了他,就像当年剪掉那件新衣服一样。
    为此,原本下定决心一往无前的她,也有些犹豫要不要打退堂鼓,对祁浩说:“如果我不跟你在一起了,她也许就不会这样针对你了吧?”
    祁浩笑了起来:“别傻了,那个疯女人我也不是刚认识她的,在你之前她就想要追求我,被我拒绝了,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让她这样做的,别傻乎乎地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
    “可是这不一样,我跟她本来就有过节。”
    祁浩索性用亲吻封住她的嘴巴:“你再说我就当你是在嫌弃我了啊!”
    其实除了担心自己以后不能给自己所爱的人更好的生活以外,祁浩真的不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当初他去学医,还真的是抱着一种悬壶济世、普度众生的伟大情操去的。
    毕业之后,能分到省城的大医院,也是一种机缘巧合,并不是他刻意争取的结果。
    现在要调到乡镇,他也能够很乐观地想,那里更是一片能够让他发光发热的地方,因为省城的大医院里,好医生太多了,可以说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可乡镇医院就不同了,他的出现,说不定能多帮助许多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呢!
    而且小医院也是一个磨炼医术的好地方,大医院里仪器设备齐全,很多时候病情的诊断都会依赖各种检查,可是到了小地方,靠的却更多是医生的经验和判断,在这种情况下,是很能够让一个人的医术水平有着突飞猛进的发展的。
    当他们真的在一个小地方落脚以后,事实也证明,祁浩在那儿所受到的尊敬,是在省城大医院的时候所完全感受不到的。
    在大医院的时候,有时候医生已经尽心尽力地做好该做的了,可是病人还是会不满意,甚至还会投诉什么的,可小地方就完全不同了,只要是你帮助过的病人,他们简直就是把你当成再生父母一般,十分尊重地对待。
    有时候祁浩治好了一个病人,甚至在好几年之后,每年逢年过节,病人的家属都会提着礼物上门道谢,平时各种吃食不断送上门来,罗素芬提个篮子上街去买菜,有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用买,就能提着满满的一个篮子回来。
    这种受人尊重的成就感,是在大城市的医院里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罗妙玲没有想到,祁浩和罗素芬的婚礼居然还要高调地如期举行,等罗妙玲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们在县城的那一场婚礼已经举行过了,正在省城的一家国营食堂里举行第二场婚礼。
    婚礼那天,带着一种疯狂般的绝望心情,罗妙玲悄悄地去了婚礼现场,看见新郎和新娘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似乎丝毫也没受到工作调动的影响,双方家长和宾客们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他们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切割着罗妙玲的心,妒忌让她的脸扭曲变形,不,不能让他们那么快乐,他们凭什么那么快乐?
    悄悄捡起地上的一个空酒瓶,罗妙玲把手藏在背后,右手死死地握着酒瓶,目光凶狠地朝罗素芬你走过去,她要狠狠地把酒瓶拍在她的头上,她想要让她死!
    可是没走几步,她的双手就被人用力地架住了,手里的酒瓶也被抢走,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夹着她,快速地往外走。
    罗妙玲刚想出声喊,突然后腰一紧,皮肤一阵刺痛,一个尖锐的物体正刺在她的腰后:“不许出声!”
    她吓得乖乖闭嘴,直到被人拖出食堂后门外面脏兮兮的空地上,狠狠地掼在地上,她整个人都还是懵的,这儿是食堂往外运泔水的地方,她被人推到的时候是脸朝地跌倒的,一阵令人恶心的臭气扑鼻而来,罗妙玲“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可惜这会儿却是不会有怜香惜玉的护花使者出现的。
    把她弄出来的两个男人是祁浩的同事,听到身后传来的哭声,连头都不回一下,只是厌恶地说:“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啊!”
    作为同事,因为之前这女人一直跑到医院来骚扰祁浩,他们也不胜其烦,何况这回还玩弄权势,把祁浩这么一个优秀的医生给弄走了,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个女人除了恶毒也不剩什么了。
    居然还想来闹婚礼现场,幸好祁浩及时发现了她的异常,让他们过来盯着,要不是怕惹麻烦,他们还真想把这女人拖到没人的地方,狠狠地揍上一顿。
    两名同事回到婚礼现场,悄悄在祁浩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祁浩点点头,朝他们露出感激的一笑。
    罗素芬低声问他:“刚才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祁浩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事,走吧,该咱们上去敬酒了。”
    刚举行完婚礼,只来得及喘一口气,罗素芬就把两人的行李都收拾好,第二天就要跟着祁浩一起下乡了。
    长途汽车站里,祁浩和罗素芬提着行李袋,与哭得稀里哗啦的祁母以及目光沉重的祁父告别,两人的心情都还算平静,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是去吃苦的,偶尔对视一眼,都会给人一种只要与对方在一起,天涯海角都是家的感觉。
    此时此刻,还有另外一双充满怨气的眼睛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他们,罗妙玲还是不甘心,她觉得他们在婚礼上的表现不可能是真的,肯定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呢,他们之间肯定会互相抱怨的吧,如果不是对方,他们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况呢?
    罗妙玲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又一次来到了两人会出现的地方,她一定要确认,他们会变成一堆怨偶,这样,她所有的付出才不会成为一场笑话。
    可事实就是没有按照她所期望地去发展,这让她非常非常地不爽,她做了那么多,他们怎么能还这么高兴呢?
    眼看祁浩和罗素芬跟亲人们告完别,提着行李就要走进检票口,罗妙玲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一把拦住祁浩:“等一下。”
    祁浩根本就不看她一眼,稍微侧了一下身子,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祁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罗妙玲大声喊,“只要你跟这个女人分开,我就让我爸把你调回来。”
    祁浩的脸色非常平静,完全无视她的存在,还把手上的行李都放在一只手上,然后转身扶了罗素芬一把:“走吧!”
    罗素芬连眼尾都没有扫罗妙玲一下,这个疯婆子,就让她一个人唱这出独角戏吧,她现在感觉非常幸福,幸福得完全没有想要跟一个疯子计较的心情。
    看着他们相携上车的背影,罗妙玲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这个什么疯女人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精神不正常。
    过了很久以后,许秋阳才在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在罗素芬那里听到罗妙玲的消息,罗素芬也是在别人那儿偶尔听来的。
    说是在他们离开省城两三个月之后,罗妙玲突然发现自己怀了孩子,然后罗志毅震怒,她妈妈痛哭,整个家里闹得一团糟。
    这个孩子是乔**的,看是对方并不想要承认,时间拖得太久,胎儿大了不好打掉,最后衡量各个方面的因素,由两家家长出面,给两人办了婚礼。
    可是这两人互相之间都看不上眼,婚后一直打打闹闹的,相处得跟仇人似的,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不过这些事情都跟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也就茶余饭后当个笑话,说说听听而已。
    祁浩和罗素芬在小镇上落了脚,经过刚开始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很快生活也安定了下来,祁浩工作虽然忙,但是非常受尊敬,所以过得很开心。
    罗素芬也进入了当地的广播站,驾轻就熟地担任起当地的广播工作,她的节目也深得当地民众的喜爱,她也很快就与当地人熟悉了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人热情地打招呼。
    那儿虽然没有大城市里的繁华,但却多了大城市所没有的纯朴和宁静,工作之余,两人一起做做饭、散散步,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一眨眼许秋阳和罗建刚就已经结了婚好几个月了,期间的甜甜蜜蜜自然是不用提的,两人在工作上的发展也非常顺利。
    许秋阳在组织的关怀下顺利地入了党,并且升任水电站党政办公室主任一职,在供电系统来说,也算是最年轻的中层干部了,每次去县城供电局开会的时候,别人都会赞一句年轻有为的。
    而罗建刚,现在是被彭站长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彭站长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现在开始培养接班人也是时候了。
    总之现在罗建刚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职位,每三个月就调一次岗,力求把各个岗位的工作内容都摸熟摸透,刚好他也是个跳脱的性子,真要他在一个岗位长久地干下去,可能还会感到厌烦,现在这样刚好,总是有新的东西要学,每天的工作都有挑战,让他对上班这件事情一直都充满了兴趣。
    当然更有兴趣的还是晚间活动,每天晚上锁上门熄了灯,那就是他们浪漫的二人世界了,咱们罗建刚同学也早就从一个菜鸟进化为实践高手了,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不但解锁了许多高难度的新技能,其持久度和耐受性也增加了许多。
    而对于许秋阳,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她也挺享受就是了。
    整个水电站宿舍区的人都知道,罗建刚有个独特的爱好,就是特别喜欢洗床单,隔三差五,他们家门前的竹竿上,就能看到干净的床单随风飘扬。
    一次又一次地看见罗建刚在水房哼哧哼哧地洗床单的时候,有人实在忍不住提醒他:“差不多就行了吧,这床单洗多了容易破。”
    ……
    当然,在工作和晚间活动之余,他们的业余生活也是挺丰富的,比如说到附近的小河里去电鱼。
    罗建刚在维修部的时候,利用仓库里的各种材料,自己鼓捣出了一个电鱼机,然后喊上杨雪珍和邓淑美家的男人,穿上长筒胶鞋,到河里去电鱼。
    那杆子放到水中,启动电源开关,“滋啦滋啦”地响一阵,水面上就浮起一圈翻着白肚皮的小鱼,男人们负责把鱼儿捡起来扔到岸上,女人们就接着开膛破肚,就着清澈的河水清理干净,拿回家去炖鱼汤喝。
    没多久之前,许秋阳家新添了一台电炉,要说在水电站上班有什么好?那当然就是用电不用花钱了,可着劲儿用,对他们来说,什么煤油炉、酒精炉之类的都弱爆了,怎么比得上一台电炉呢?
    这电炉其实就是一个粗陶做的圆盘,上面一圈一圈地盘着电阻丝,通上电的时候,电阻丝变得通红,把锅架在上面,可以做饭、烧水、炒菜,冬天的时候,直接开了电炉可以取暖,梅雨天气的时候,衣服怎么也晾不干,这时候就可以用一个竹篾编成的有着稀疏网眼的大筐罩在电炉上面,然后把干不透的衣服搭上去,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干干爽爽的,穿起来还有一股干燥的香气。
    更重要的是,不管你怎么用,就算是从早开到晚,都不用交一分钱的电费。
    所以自从他们家有了一台电炉以后,别人家都羡慕得不得了,纷纷攒钱找门路,想尽办法也要买一台回来。
    其实这个时候,电费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还是挺贵的,能省都会尽量节省,能这么疯狂买电炉的,除了水电站的职工们,也没谁了。
    话说回来,一伙人电了小半盆小鱼回来,许秋阳用铝锅装了大半锅的水,坐在电炉上,水开了之后把清理干净的小鱼扔进去,滚一滚,再撒上一把葱花和盐,就是滋味鲜美的鱼汤了。
    葱花当然也是自己种的,找几个盆子装点土放在屋后的窗户底下,到厨房弄几颗葱头回来,随手插在土里,很快嫩绿的葱叶就吐出来了,想吃的时候随手掐一把就行。
    鱼汤煮好,许秋阳也不用客气地招呼他们了,大家都那么熟了,自己拿了饭缸盛起来吃就行。
    许秋阳才喝了一口汤,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今天这汤特别鲜,就见邓淑美突然扔下饭缸,捂着嘴跑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吓得他们都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跑出去:“淑美,你怎么了?”
    邓淑美擦了擦嘴巴站起来,摇摇头说:“不知道,刚想喝汤,突然闻到一阵腥气,然后就觉得好反胃。”
    “有吗?这鱼汤不腥啊!”杨雪珍奇怪地说。
    “我也觉得不腥。”廖志涛夫唱妇随地表示认同。
    朱朝盛担心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问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邓淑美摇头:“没事,吐出来就好受多了。”
    只有许秋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邓淑美脸上一下子飞红,快步回到屋里,重新端起鱼汤,“呕!”不行,还是喝不下。
    许秋阳悄悄附在她耳边问:“你上次来那个是什么时候?”
    邓淑美的脸上更红了:“你,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朱朝盛想要跟上去,许秋阳连忙拦住他:“我去。”
    细细问了邓淑美这段时间的身体现状,许秋阳估计,邓淑美有了孩子这事,是八|九不离十了。
    小媳妇儿脸皮薄,死活不肯再过去,许秋阳只好一个人回到自己屋里,一进门,四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许秋阳郑重地点了点头。
    杨雪珍捂着嘴一阵尖叫:“啊,啊,太好了,我要当干妈!”
    然后,两个女人就莫名其妙地看着罗建刚和廖志涛把朱朝盛给揍了一顿,气得许秋阳去拎罗建刚的耳朵:“喂,你干嘛要打我干儿子他爸?”
    这个时候没有随处可以买到的验孕试纸,也没有人想过这种事还需要到医院检查一番,在肚子真正大起来之前,判断是不是全凭经验,许秋阳其实也没什么经验,只不过听邓淑美说月事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而且最近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会恶心干呕,便老神在在地觉得,她肯定是怀孕了。
    正是因为她的态度太过淡定,所以没有一个人怀疑她这个判断。
    当天晚上,罗建刚特别卖力,老黄牛似的在自家的土地上耕耘了一遍又一遍,不行啊,怎么能就输给朱朝盛那小子了呢?
    第二天早上,在饭堂遇到廖志涛的时候,那小子单手扶在后腰上,一副纵欲过度的表情。
    罗建刚严肃地朝他点了点头,两人对望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而许秋阳和杨雪珍,则还是满心思地沉浸在即将为人干妈的兴奋中,把邓淑美当成了她们这个圈子里的特级保护动物。
    邓淑美端起一盆脏衣服想要去洗,马上被许秋阳劈手夺了下来,转头就塞给了朱朝盛:“怎么能让怀了孕的女人干这些粗活呢,你赶紧洗去。”
    邓淑美连忙说:“没事的,我可以干的。”
    许秋阳说:“让他多练练,以后孩子出生了还得洗尿布呢,男人不能惯着。”
    朱朝盛洗完衣服回来,邓淑美习惯性地拿起湿哒哒的衣服就要晾起来,杨雪珍赶紧跑过去拽着她的双手:“你别干这个,我妈说了,怀着孩子不能把手抬得太高,不然会拉着肚子里面的孩子的。”
    “有这样的说法吗?”许秋阳狐疑地问。
    “当然有了。”杨雪珍肯定地点头。
    “嗯,那还是小心为上。”许秋阳也跟着点头说。
    邓淑美简直哭笑不得:“那我还能干些什么呀?”她真的没觉得自己有那么矜贵,在农村的时候,那个女人不是大腹便便了还继续在地里干活的?家里的家务也从来没有因为怀孕而少干了的,她要正是这样,人家看见了肯定会说她太矫情了的。
    许秋阳想了想,塞给她一把扫帚:“那你扫扫地吧,不着急,慢慢来轻点扫,适当活动一下对将来生产也有好处。”
    “对了,淑美,你想吃酸的不?我妈腌的酸萝卜特别好吃,过两天我回家给你带点回来。”杨雪珍问。
    “人家说酸儿辣女,淑美,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口味变了,特别爱吃酸的或者是辣的?”说这话的是许秋阳。
    邓淑美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们怎么还不去上班啊?”
    杨雪珍说:“我今天上中班,不用那么早。”
    许秋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梅花表,这是她家婆婆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哎呀,真的快迟到了,不说了,我先去上班,对了淑美,我待会帮你查一下产假是怎么安排的啊!”一边说一边脚步匆匆地赶往办公室。

  ☆、第76章 磁带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到元旦了; 为了丰富全站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 彭站长交给许秋阳一个任务; 举办一场元旦文艺晚会。
    许秋阳想了一下,便发了一个通知; 让各个部门都准备至少一个节目; 在文艺晚会上表演; 到时候还要评奖。
    元旦文艺晚会,这玩意儿多新鲜啊,农村人没有过元旦这个节日的习惯; 一般只过传统的农历节日的,今年以前水电站里乱糟糟的,也没有办过其他活动。
    所以这个元旦文艺晚会,倒是把大伙儿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 这几天吃饭睡觉的时候; 大伙儿嘴里讨论的; 都是准备节目的事。
    过了几天; 各部门的节目单报上来的时候; 许秋阳倒是吃了一惊; 没想到民众的智慧那么丰富; 报上来的节目可谓是精彩纷呈。
    除了几个中规中矩的小组唱、大合唱之外,还有吹口哨表演、拉二胡、吹唢呐表演,还有打算唱戏的,表演头上顶碗的,更绝的是; 还有一个人报名的是皮影戏,果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作为一名曾经的小学教师,许秋阳自然也是能歌善舞的,她拿出她当初给小学生排练节目的那一套,也在全站职工中挑出几名外形条件比较好的俊男美女,准备排演一场舞蹈《黄河大合唱》。
    这个节目当初许秋阳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参与表演过,当时是她们系的一个节目,后来在学院里得了奖,又被派出去代表学校参加了一个大型的大学生文艺活动的表演,所以这个节目她们反反复复排练了也有好几个月,是许秋阳最拿得出手的一个节目了。
    因为练得多了,她不但对自己的动作烂熟于心,对于别人的动作也记得很清楚,只要稍微回忆一下就能做得出来,只要把其中稍微太过专业或者难度稍高的动作改动一下,改成简单一些的就行了。
    反正这又不是什么专业的比赛,只是大家在一起热闹一下,乐呵乐呵而已。
    决定好了节目就要准备音乐了,水电站的广播室里有录放机,还有几盒音乐磁带,平时用来放广播给大伙儿听的,可惜恰恰就没有《黄河大合唱》这首曲子。
    这个时候买磁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说你什么时候想买就能买得到的,还得看百货公司有没有货才行,许秋阳决定问问他们的上级单位,供电局办公室里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再想办法去买。
    于是跑到站长办公室去打电话。
    站里只有彭站长的办公室里有一台电话机,这个时候打电话也不那么容易,要先拨到总机那里,由总机帮你转接到供电局,然后再转接到你要找的办公室,有时候接线员忙的话,要等上好长的时间才能真正通上话。
    正好彭站长找了几个部门的主管在谈事,罗建刚也在其中,见自家媳妇来打电话,那眼角的余光就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瞥过去,自家媳妇长得真是好看,就算天天看也怎么都看不厌的,想当初自己真是有眼光啊,硬是在一堆灰扑扑的石头中找到了一块蒙尘的金子啊!
    “罗建刚,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要瞧媳妇回家再瞧去!”他对面那人实在看不过去了,用力踹了他一脚。
    罗建刚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就算你回家也没媳妇瞧,也用不着这么妒忌我呀!”
    “我呸!我有什么可妒忌你的,妒忌你妻管严啊,咱水电站谁不知道,你媳妇放个屁都是香的。”众人哄笑起来。
    许秋阳往这边看了一眼,罗建刚马上正了脸色:“去去去,开会呢,说什么浑话!”再转过头来又是满脸笑容,“媳妇儿,你打电话,别听他们胡说。”
    许秋阳的电话接通了,对方是供电局办公室新分来的一个叫做任海的大小伙子,他刚来的时候供电局的办公室主任带他熟悉情况,到水电站来转过一圈,还是许秋阳负责接待的呢!
    “喂,你好,是供电局办公室吗?我是水电站的许秋阳。”
    “许主任啊,你好,我是任海,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任同志啊,不要那么客气,直接叫我秋阳就好了。”许秋阳的嗓音柔和甜美,说话的时候嘴角上翘,带着温柔的笑意。
    “那你也不要客气,直接叫我小任吧!”
    老式的电话机话筒漏音,对方说话又大声,罗建刚往这边看了一眼,转过头去一会儿又忍不住再看一眼,心里有些不满,打电话就有事说事,一个称呼而已,也值当说这么多?
    罗建刚对这个任海很是看不上眼,一个大男人,非要到办公室去干收发文的工作,有意思嘛!
    而且这人也忒没有眼色了,上次到局里开会,他就一个劲儿地围着许秋阳献殷勤,在他这个正主面前都不知道收敛一些,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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