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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亦比如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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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挨了踢却反应平平,只问:“你们在约会?”
  “当然不是!”
  从悦朝天翻了个白眼,“他是我的学生,我教他画画。他才上高中,懂事又听话,老实的不得了,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别欺负人家!”
  “他心情不好就找你一起吃饭?”
  “差不多。”
  江也酸溜溜地撇了撇嘴角:“我也老实巴交的,你怎么不也疼疼我呢?”
  “……”从悦被他的脸皮震惊了。
  这人怕是对老实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没多久,伍秋端着盘子朝这边走来,从悦小声警告江也:“你要坐在这就安分点,不许用眼神吓唬他!”
  江也哼了声,似应非应。
  伍秋一坐下,从悦正式做介绍:“我学生,他叫伍秋。”
  说罢她又指着江也:“这个是江也,他是……”
  江也臭不要脸接上:“你老师的男朋友——”脚下被从悦狠狠碾住,“……我自己认的,她暂时还没同意。”
  伍秋满脸都写着操蛋:“……”
  妈耶,这人是个傻子吧。


第15章 比如你
  一顿饭吃得伍秋食难下咽,不怪他定力不好,任谁遇上一个盯着自己不停打量的“怪人”,都会像他一样觉得不自在,哪怕这个怪人再又高大又帅气。
  从悦贴了无数个笑容仍然于事无补,在喝完一整杯冰可乐后,伍秋终于找借口走人。
  “这下好了。”从悦心里将责任全归咎到江也头上,满脸写着“看你办的好事”,暗暗怪他把人吓跑,嘴上叹气,“他东西都没怎么吃,晚上估计也吃不下了。”
  “是啊。”江也跟着悠悠叹了一声,“大冬天喝那么大一杯冰可乐,吃坏肚子有够难受的。”
  “……”
  合着他当伍秋提前先走是吃错东西了。
  从悦再次领教了他毫无自觉的一面,无奈地拈起薯条往嘴里递,不再说话。
  和他纠结下去,很有可能会噎死自己。
  江也忽地抓住她手腕,她一愣,“干嘛?”
  他的视线在那白皙皓腕上停了停,止住她的动作后很快松开,“别吃这个。”
  “为什么?”
  “带你去吃点别的。”他起身,见她坐着不动,回头看来,“走啊,傻坐着干什么。”
  “这些……”看着桌上那一堆,从悦不想浪费。
  江也懒散一瞥,没说话,将东西全都装进纸袋里。他牵起发愣的从悦,另一手拈着纸袋,经过路边时,将吃食轻轻放在一个乞讨的男人面前,随意但并不粗鲁。
  走过半条街,从悦才反应过来,手腕从他手中挣出,“去哪?”
  “去你常去的那家。”他微抬下巴。
  “你知道我常去哪家店?”
  他撇嘴,“周嘉起票夹里的那些发票上都写着,有时候打包有袋子,偶尔还叫外卖,我又不瞎。”
  待他行至目的地,从悦一看那熟悉的店门,确信他是真的知道。她和周嘉起、卓书颜三人时常待在一块,她喜欢去的店,他们俩自然常去,时间一久,生活痕迹就这么不知不觉互相渗透。
  从悦瞥了江也一眼。
  连这种细节也能观察到位,看来他未必不会察言观色,只是取决于想不想。
  面对面在第二桌落座,江也拿眼神扫视菜单,“雪菜肉丝,还是鱼香茄子?”
  这家店专做盖浇饭,虽然小炒也拿手,但味道不如前者出众。
  从悦没从他给的选项里选,要了一个常吃的:“红烧鱿鱼盖浇饭,谢谢。”
  老板应声记下,看向江也:“这个同学呢?”
  他却说:“我不用。”
  从悦不解,江也略颔首送走立在桌边的老板,对上她的眼神,淡淡道:“我不饿。”
  “那你请我吃什么饭……”
  “想请。”
  “……”
  “你吃就行了。”
  “……”
  从悦轻咳一声,低头取餐具避开他的视线。
  服务员很快从后厨把盖浇饭端上来,被人看着进食,从悦实在吃不下,吃了三分之一放下勺子。
  江也没有强求她吃完,等她擦拭完嘴角,起身,“走吧。”
  走出店门时,钱放在老板的桌上。
  “饭吃完了,那就……”
  从悦话没说完,江也指着前方人流汇集入口,“夜街亮灯了,去逛逛?”
  盛大附近几条街都被称作“学生街”,这是外校的人起的名字,叫着叫着成了不成文的别名。不过盛大的学生一般都喊作“夜街”,原因无他,这里晚上热闹,长街实属于夜晚。
  从悦下意识想拒绝,她和江也之间的气氛有所好转,但并未亲密到什么程度。刚刚那顿晚餐已是意外,再逛街……
  话到嘴边,莫名却有些说不出口。
  这是呼吸会在空气中化成白烟的季节,江也的眼睛漆黑如同一对漂亮的曜石,泛着灼然但不刺目的光。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口发出邀请,耳垂末端为寒意泛起轻微的红。
  有同级的学生经过认出他们,隐忍着雀跃和兴奋,眼神在他身上疯狂来回。
  他眼里只看着她,平静地等着她的答复。
  “……好。”
  从悦微微低头,终归答应了他的提议。
  ……
  夜街其实有三条,位于盛大三侧,围着这所学府连成一线。
  街旁各色小吃摊生意红火,滋滋冒油的铁板、沸腾的汤锅、炭火旺盛的烤炉……香气热腾腾交织在街道上。
  逛着逛着,从悦就发现一个问题——江也好像在喂她。
  不是把东西递到她嘴边让她吃这种动作上的“喂”,而是不停给她找东西吃的投食行为。
  每到一个摊前,江也都要问从悦吃什么,然后必定会让她选。
  绿豆糕和桂花糕,她选了桂花糕;
  鱿鱼串和章鱼小丸子,她选了鱿鱼串;
  关东煮和麻辣烫,她选了关东煮;
  奶茶和冰淇淋,她选了冰淇淋;
  炸土豆片和猪肉脯,她选了猪肉脯……
  半条街还没走完,从悦吃得有点撑。奈何架不住江也十分热情,她连说“不”的时间都没有,他就已经帮她选好接下来要吃什么。
  手里的猪肉脯只咬了一口就塞回袋子里,从悦长抒一口气,下一秒就见站在甜品摊子前的江也朝她看来。
  “酒酿小丸子要来一碗吗?还是吃裹了馅的大汤圆?”
  “……”太诡异了,真的。她合理怀疑这个人想要喂胖她。
  胃着实没有容纳空间,从悦忙摆手,“不了,我吃不下了,再吃要吐了。”
  江也一顿,“吃不下了?”
  “对。”她做了个要呕的表情,摇了摇头。
  “那好吧。”他收了期待的眼神,看着似是有些失望。
  从悦暗暗翻白眼。怎么的,还真想看她撑到吐?
  于是,后半段路便用来散步消食。
  其实从悦没有撑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但她真的不想再吃。
  走过长长的斜坡,快到街尾出口,经过几家香气煞人的小吃摊时,江也多看了好几眼,满脸遗憾。
  从悦见江也在她不能继续吃东西以后情绪明显低落许多,好心捧场:“那几家小摊的东西闻起来挺香的。”
  江也如同捕食的雄鹰,闻言,眼神熠熠,“去吃吗?”
  “不了吧……”她尴尬地笑笑,摇头。
  “哦。”他敛了眼神,又沉寂下来。
  从悦搞不懂他,但为了不再被“投喂”,选择不再自找麻烦。
  几分钟后走出夜街,时间虽然还早,冬天天黑得却快,大冷天也没谁乐意在外挨冻,从悦两人便往学校走。
  经过校门旁的便利店,从悦让他等等,“我进去买瓶水。”吃多了有点腻,十分不清爽。
  江也道好,安静站在屋檐下。
  从悦付完钱出去,正拧瓶盖,瞥见江也捧着手机一脸沉色,眉头不轻松地拧在一块。
  他不知在看什么,连她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好奇心起,从悦轻轻挪到他侧边。
  专注的江也并非在看东西,而是在写东西。他指尖轻触屏幕,在备忘录里记着什么内容。
  从悦悄悄一瞄,愣了。
  江也亦发现她的存在,收起手机,扭头,“买好了?”
  她没答,几秒后才开口:“你不会是在记我刚刚吃的那些东西吧?”
  红烧鱿鱼,桂花糕,鱿鱼串,关东煮,冰淇淋,猪肉脯。
  除了第一道盖浇饭,全都是他让她二选一里,她选了的东西。
  “你在……记我喜欢吃的东西?”从悦脑海里灵光闪过,忽然明白他晚上的反常是为何。
  从吃盖浇饭开始,江也给的选项就是二选一。
  雪菜肉丝盖浇饭还是鱼香茄子盖浇饭?菜单众多,于是他猜测着给出两个,但没想到都不是她喜欢吃的。
  然后她要了自己喜欢吃的一道。再然后,他在夜街各个小吃摊前问她,她都选了喜欢吃的那样。
  四下静了片刻,直到一辆大众从车道上飞快驶过,鸣笛声划破夜色。
  从悦说的没错,见她道破,江也便没否认。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很多都不知道。”
  他微微垂眼,说:“我想知道。”
  她的喜好,和她有关的东西,他都想一一清楚,一一了解。
  可能有点迟,但他还是……
  想知道,很想很想。
  从悦愣愣看着他那张略微低沉但又认真的脸,好半晌找回语言,“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
  那样省事得多,她还不用吃撑。
  他说:“怕你笑我。”
  “……”笑话你的时候还少吗。她很有品德,没把腹诽说出口。
  从悦默默在心下叹气,“走吧。”
  她比江也快半步,等江也长腿迈开和她并肩,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薄荷糖。
  她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地把薄荷糖递到他手里。
  原来,不管再聪明的人,犯傻的时候,也是很傻的。
  江也拿在手里,打量着没拆,“这个你也喜欢吃?”
  “是了,喜欢。”从悦暗暗翻白眼,“你要不要拿手机也记一下。”
  他一本正经答:“等会记。”
  从悦撇了撇嘴。
  气氛突然变得古怪,江也想着事不说话,从悦莫名也不再开口。
  马路上的细微尘粒,在他们的脚下被踩得咯吱作响。
  一路行至校园内,江也送从悦到女寝门前。前面的路要她自己走,他停在路灯下。
  他道了声晚安。从悦闷闷嗯声,算是应过。
  往前走了几步,她忽地停下转身看向他。
  江也以为她有事,“怎么?”
  呼出的热气化成白烟袅袅飘起,从悦抿了下唇。
  “酒酿小丸子和裹馅的汤圆,我喜欢酒酿小丸子。”
  没等江也有反应,她说完转身就走。
  没来得及吃的那家甜品摊子,她还是给出了答案。
  她自己也弄不清突然停下说这句话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这样在意她喜好的人。


第16章 比如我
  “一对Q。”
  “对A!”
  “搞球,你出什么?”
  “我看看……”
  难得全都不用上课,一帮人从极度消耗脑细胞的程序中解脱出来,又凑在一块打牌。
  林禧他们宿舍一向是朋友打牌的首选地点,原因无他,周嘉起在校外租了公寓,一周有一半的时间不在,江也又常常泡在实验室,神龙见首不见尾。
  周嘉起照旧不在,江也却少见的窝在宿舍没有出门。林禧摘掉耳机,从书页中抬头看向拼桌打牌的几个人,“你们小声点,别吵着他。”
  几个人沉浸于激烈厮杀,知道林禧指的是在卫生间的江也,不禁都降低音量,“知道了知道了。”
  牌局继续,卫生间的门推开,江也顶着一头湿漉黑发出来,细小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淌下,淌过精瘦锁骨,隐没在低开的睡衣襟领之下。
  宿舍里有暖空调,他周身腾着水汽,浸润热度比室温稍高。
  一手拿着干毛巾擦拭湿发,江也扯开凳子坐到书桌前。
  林禧从床铺上探头朝他看,“上午不用去导师那?”
  “不用。”
  “课题结束了吗?”
  “还没。新课题刚开始。”
  ……
  他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牌桌上销匿声迹,满室只听他们浅润温然的对话。
  老A听着,出了一对八,扭头朝后看,“哎,下午咱们去干点什么?”
  立即就有人笑:“这还才上午,中午饭都还没吃你就想着下午?浪的你!”
  “早点计划好不好么。”老A不以为意,说了句不要,又道,“老周昨晚没回来?他今天回宿舍么?”
  “会吧。刚刚打电话还问要不要带喝的。”
  “成,等他那就。”老A忽地兴起,扬声问,“老林,下午咱们去打球吧?”
  被点名的林禧合上书,饶有兴趣的目光瞥向江也,盘亘几秒,噙着笑拒绝,“不了,下午有点事。”
  “有事?什么事?”
  “也没什么,一点别的事。”
  “卖什么关子,你就……”
  “中午饭点了没。”江也忽然插话。
  “啊。”老A想起这茬,忙应,“还没呢,你想吃什么?”
  江也将毛巾往桌上一甩,从墙上的纸兜里扯出一张纸,走过去放在桌上。
  “点这家?”
  “嗯。”他没多言,走回卫生间。
  老A和打牌的几个人开始琢磨中午的菜单,先前的闲话抛到脑后。
  林禧被问及要吃什么,随口应道:“随你们。”
  他坐在床铺上,笑意满满的目光追随着江也的背影,直到被卫生间门隔绝。
  下午他们有事,他要陪江也去看美院的汇报演出。
  表演的人里,有从悦。
  ……
  午餐点好,除了打牌的几个人,江也和林禧待在各自的位置上各忙各的。
  老A接了个电话,不知那边说什么,听他含含糊糊应了一通,接着就撂下牌局出去。
  “他干嘛去了?”
  “谁知道。”
  剩下几个人边打牌边闲聊,不知谁笑了声:“老A最近好像和文学系那个系花走得特别近。”
  “文学系的……安萃?真的假的?老A厉害啊!”
  “有什么厉害的,我碰见过几次,她找老A好像是有事要老A帮忙……”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林禧和江也对此倒没什么兴趣。
  没多久,老A回来了,空手出去,怀里却抱着个电脑进门。
  “谁的电脑?”
  “朋友的。”老A咳了声。
  “朋友?”桌边一群人调侃,“我看是安萃吧!”
  老A没理起哄的其他人,抱着电脑走到江也身边,“也哥。”
  江也抬眸,面沉如水。
  不知怎么莫名有点慌,老A稳住心神,道:“也哥帮我修个电脑呗?”
  江也蹙了蹙眉:“你自己不会?”
  “会是会,这不是没你厉害嘛……”
  盛大计算机系的人,和其他大学里学这个专业的普通学生相比,可以说是处在两个世界。
  如果说其他人是“不同寻常”,那么江也则是比这些非常人还更夸张的“异端”。
  就拿上次攻击论坛的事情来说,老师为何第一时间能逮到江也,就是因为他厉害。
  他不一般,他水准高。而高水准便是首选怀疑对象。
  但就修电脑这事儿,他们一帮人没谁不会。老A自己不修,非得让江也修,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林禧不禁朝他们多看了两眼。
  江也瞥了瞥电脑上的标志,“我记得你的电脑不是这个牌子。”
  老A哑然,似在斟酌用词。
  嫌火力不够,江也又添了一把柴:“我没看错的话,底下贴着粉色贴纸。”
  老A只好承认:“这电脑确实不是我的……是安萃,安萃她电脑弄坏了,让我找你帮忙修一下!”
  江也和老A对视几秒,沉静眸光看得人心里发毛。
  却听他说:“安萃,是谁?”
  老A一愣,宿舍里其他人闻言也齐齐看来。
  “不会吧,也哥你真不知道?”打牌几人连牌都顾不上打了,“人家去年追了你那么久,就文学系那个,笑起来眼睛亮亮的,非常甜美……你真想不起来?系花啊!”
  江也对他们的描述没有半点印象,“不记得。”
  老A趁热打铁,“那你帮忙修一修这个电脑,修完她自己会来拿,到时候她跟你道谢,你也好知道她是哪个!”
  江也淡淡扫他一眼,一秒都没考虑:“没兴趣,找别人修。”
  他起身去倒水喝,拒绝得全无余地。
  老A凑过去又劝了几句,被江也一句话堵得语塞。
  “谁应的谁修,我没空。”
  见老A追着江也还想再说,林禧及时阻止:“别劝了,江也是真的没空,你让他们几个帮你看看吧。”
  林禧的人缘最好,说话有分量,且最常和江也待在一块,连他都这么说,老A明白修电脑这件事彻底没戏,歇下话头不再纠缠。
  ……
  用过午饭后,林禧和江也收拾好准备出门。趁江也去洗手的功夫,老A偷偷拉着林禧追问:“江也他怎么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本来就是这个脾气。”
  “可我不是听说他最近转型了,经常去别的院,我以为他……”
  林禧失笑道:“你当谁都是从悦啊。”
  他拍了拍老A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话,弄得老A怔愣半晌。


第17章 比如你
  每个系都有好看的女生,自然也就有所谓的“系花”。在文学系,安萃就是这么一个代表人物。
  她长的甜,性格开朗,大一入学不到半年就和周围同学打成一片,慢慢混进学长学姐的圈子。
  单就脸这一方面来说,安萃绝不是最出众的,放眼整个盛大,比她长得好的女生,每个系都有那么一两个,从悦就是其一。
  不过她总是笑脸迎人,人缘好,人脉广,提起她的名字几乎没有学生不知道。
  花开一群,各表各枝。倒也没谁无聊到非要拿这些系花们作比较分出个高下,只是安萃名声在外,提起她的人格外多些。
  而她之所以“名声”大,全因和她有过传闻的男生数量众多,只要是盛大出名的,不管清秀学长、俊朗学弟,哪怕没和她谈过恋爱,或多或少也和她传过绯闻。
  就像江也,他不是安萃第一个看上的。大一那会儿,安萃在追江也的同时,也和其他系的男生走得近。
  用林禧的话来说就是:这姑娘像是有集邮的爱好。
  或许是越难啃的硬骨头越招人惦记,在听说江也常往美院跑以后,安萃一下子又想起了他。
  她惦记江也,江也却连她是谁都没记清。听林禧在身边念叨了几分钟和她有关的事,江也终于不耐烦:“说完没?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
  林禧一噎,而后噤声,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正坐在美院汇报演出的会堂现场,冗长的开场白乏味无趣,江也一向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林禧本想和他聊点别的解闷,不想他满心都只有等的那个人,自落座起眼睛就一瞬不错地盯着舞台。
  最不喜陈规的江也,也有这种像个期待春游的小学生一样乖巧等候的时候。
  会堂坐满了人,最前一排是美院的老师与领导,这场汇报表演无愧于前两个字,算是整个系交出的一份期中考成绩单。
  一阵掌声后,表演开始。
  江也面容沉静,专注的眼中看不出情绪。林禧和他说话,他有一搭没一搭应付,实在看不下去,林禧碰碰他的胳膊。
  “干吗?”
  又碰了碰,他才转过头来,林禧一笑,把手里的节目表递给他。
  “别看了,从悦参与的节目在倒数第三个,早得很。”
  江也的脸色登时不那么愉快,“哪来的?”
  林禧笑眯眯:“每个座位旁边的袋子里都有一张,你自己没注意看。”
  “……”
  之后的时间,总算不用看江也翘首以盼,一脸期待的模样。
  ……
  整场汇报表演临近尾声,排在倒数第三位的“足印绘舞”节目终于开始。
  一群美院女生穿着纱质舞衣,妆容发型偏向古式风格,不过没有那么繁复,改进后虽简易但不失美感。
  她们全都光着脚,踩在一张巨大的纸板上,而从悦站在圆形阵容的中央,身上是和其他人一样的服装,定点起了势便站着一动不动。
  江也的目光一直盘旋在她眉眼之间,粉红的桃花妆衬得她娇艳五官如桃似李,芳华灼灼,她低垂着眼,袅袅静立,一不留神像是要钻进仕女画,成为最标致的那一个。
  在这样的场景中,她明明和别人一样,但又不太一样,飘飘欲仙,近在眼前,却又仿佛永远触不及摸不到。
  视线再往下,江也的眸色一沉,微微抿唇。
  从悦的服装比起其他人,多了一些别出心裁的特殊设计。就比如裙子,她身上的那件内衬更短,外裙薄如蝉翼,她站着不动,一截白皙细嫩的小腿就露在外,待动起来,开叉的裙摆必定遮不住大半长腿。
  音乐响起,舞蹈开始,会堂里安静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在灯光下。
  林禧也愣了一会儿,过后不吝赞美:“这支舞排的真好。”他顿了顿,话题随着视线集中在某处,“从悦的腿真的……”
  剩下半句话还没说,江也凉凉扔来一个眼刀。
  林禧噎住,无奈:“别吧,我只是夸一下而已,这是艺术,赞美艺术懂不懂。”他不怕死地继续,“而且从悦的腿是真的挺好看,又长又匀称,那……”
  江也直接抬手在他眼皮上一抹,合上了他的眼睛。
  林禧:“……”
  音乐还在继续,林禧睁眼为自己抱不平:“这么多人你倒是一个个去抹人家的眼睛。”
  江也理由充足:“你离我最近。”
  林禧这下彻底无言,又觉得好笑,连看都不能看了,这人真是霸道得不行。
  正笑着,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没待林禧细看,那身影很快闪过。身旁的江也重新投入到表演中,他想了想,于是懒得开口。
  
  彩排时卓书颜就在后台陪着从悦,等“足印绘舞”这个节目表演完,她当即拿着外套迎上去。
  “赶紧披上,别着凉。”
  “不冷,有暖气。”从悦失笑,指着暖气口给她看。
  又是鞠躬又是击掌,同合作的一众人寒暄过后,从悦和卓书颜两人一块回了后台休息处。
  表演开始前,卓书颜才发现江也和林禧来了,周嘉起有事,中午回了趟宿舍,一点不到又出了学校。
  当下和从悦说起这事。
  从悦没她那么大反应:“来就来嘛。”
  卓书颜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干脆道:“我就问你,你现在对江也什么感觉?还……讨厌他吗?”
  拆发饰的动作停顿,从悦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也谈不上讨厌不讨厌,还好。”
  有这一句话,卓书颜明白已经不用再问。想想也是,换作几个月前,连这个问题都不必问。
  两人正说着话,有个挂着牌子的女生跑进来,“从悦,有人找你。”
  卓书颜还当是江也追到后台来了,扭头一看,却不见预料中的人。从悦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来人,微微顿了顿。
  安萃来找她了。


第18章 比如我
  从悦和安萃并无交集,本就不是同一个院系,同校一年多,甚至还未说过话。从悦对学校里谁风头盛、谁追求者多这种事兴趣缺缺,若不是其他同学八卦传到她耳朵里,再加上几次校内活动见过安萃出场,她怕是连安萃的名字和脸都对不上号。
  从悦不知道对方是否认识她,但看她主动上门这个架势,应当是清楚的。
  “你好,你是从悦吧?我叫安萃。”
  没等从悦从不解中缓神,安萃唇边弧度盛了几分,笑得极为亲和。如果不是她突然找来的行为太莫名,这般看着不带一丝半点杀伤力的模样,很容易就教人放下心防。
  “我是。”从悦略微颔首,“你是……?”她知道她是安萃,疑惑的是她的来意。
  “我可以坐下吗?坐下再和你说。”安萃指了指一旁的空位。
  毫不见外的行径让从悦无所适从了一秒,倒没拒绝,“当然可以。”
  安萃笑着坐下,没答从悦的问话,看向卓书颜,“这是你朋友?我有点话想和你说,比较私人,能不能……?”
  卓书颜一听,防备心齐,表情登时正经了几分。这个女的莫名其妙跑来找从悦,谁知道安没安好心。
  只是不待卓书颜拒绝,从悦拍拍她的手背,“你出去等我,有什么事我叫你。”
  一个安抚眼神,意味足够明确。卓书颜和她毕竟多年相交,默契十足,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她不容易吃亏,略一思忖,起身离开。
  小休息室里只剩她们两人面对面。
  安萃眼里盈满笑意,切入正题:“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从悦摇头。
  “因为江也。”她说,“我听说,最近江也一直去美院找你,对吧?”
  从悦一怔。绕了一圈原来是为这个?怪不得,往常没有交集的人会突然找来。
  视线缓缓扫过安萃的脸,后者不闪不避任由打量。这情况和一般的找茬挑衅不大一样,她似乎不带恶意,好声好气不露半点凶色。
  从悦一时拿捏不好要用什么态度对她,想了想干脆以正常的口吻回答:“对,他确实来过美院。”
  “但是你对他,不说讨不讨厌,反正是不喜欢被这样纠缠的吧?”安萃眼里亮着胸有成竹的光,“虽然我们没有打过交道,但是我知道你,你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因为江也被挂上论坛推到风口浪尖,多少次?至少有两次?”
  “你想说什么?”从悦皱了皱眉。
  安萃不急不缓,道出重点:“说出来不怕你笑,我大一的时候追过江也,很可惜没成功。也不止我一个,他那时完全不想谈恋爱,对这种事毫无兴趣,谁追他都一样。现在……既然你觉得烦,那不如我们各取所需?”
  “哦?”从悦眸光闪了闪,也笑了,“怎么个各取所需法?”
  “很简单。江也这个人心高气傲,你本来就烦他,别的都不需要做,只是拒绝得再坚定一点,他自尊心强,次数多了自然不会再来烦你。”
  “那你呢?”
  “我?”安萃状似带着赧意,笑了笑,“我就做该做的,去年没追到,今年再试一试,实在不行那就是我们有缘无分。”
  从悦垂了垂眼,轻笑出声。
  “怎么?”安萃见她表情有异,挑眉。
  从悦不言,再一次打量安萃的脸,比先前多了几分认真。
  听起来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一件事,她躲开烦心的人和事,安萃追求成功的机会也大些。
  但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了张宜。
  她的那位后妈,也惯会这一套。在某种程度上,安萃和张宜像到了极点。
  张宜就是这样,见人三分笑,说话一张嘴,不管是谁都会被她的“热情”打动,嫁给从盛不到一年,飞快和他朋友的太太们打成一片,就连刻薄挑剔的从老太,也被她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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