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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次相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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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第一次成功救活患者,看见俞若芯就喜笑颜开,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宝贝。
俞若芯曾问过他,是用了什么办法救活自己的,可苗翠桃一直避而不提。
每天,爹爹、嫡母都会来探望俞若芯,可每次,都离得远远的,连碰都不碰她一下,最奇怪的是,她屋里的丫鬟仆人都被撤了,只留了苗翠桃照顾。
俞若芯也曾托他打探过宋直的消息,可是,宋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太子铺天盖地搜捕了几个月,仍然找不到他任何踪迹。
俞若芯却觉得开心,因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冬天过去,春暖花开。
俞若芯已经可以慢慢在园子里走动,听苗翠桃唠叨郊外的桃花开了,想去看看。
天气很好,天蓝得仿若一片水洗的琉璃。
俞若芯站在树下,听着院外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声,恍若隔世。
突然,一群全副武装的家丁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嫡母。
俞若芯有些惊讶,微微福身。
“母亲,您这是?”
“恭喜三姑娘今日出阁,来人,帮三姑娘装扮!”
第31章
俞若芯套上红衣凤冠,嘴里塞了一团破布,被绑进了花轿。
她甚至没有机会问一声,她要嫁给谁。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唢呐开路,花轿出了门,上了街。
街上静了一下,炸了。
“俞家疯了吗,居然把女儿嫁给李家七十岁的老爷子做填房?”
“你知道个屁,他家这个三小姐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去年得了重病,眼瞅就要死了,好容易救回来,据说病得脱了相,跟鬼一样,也就李家能要了。”
“嫁过去,李老爷子一嗝屁,李家也没个后人,李家偌大的家业不就归了这丫头了嘛。”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俞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太无耻了吧!”
“唉,如今世道太乱,还是手里有点钱才能安心啊。”
俞若芯听着外面的闲言碎语,渐渐停止了挣扎。
她心里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愤怒、伤心、失望,而是一种恐惧,似乎有一件天大的错事要发生了。
突然,外面乱了。
无数的惨叫声响起,俞若芯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街上静了下来。
风吹起,一个人掀起了轿帘。
他说:“莫怕,我来了。”
是宋直。
*
俞若芯坐在山洞里,盯着金灿灿的篝火,心跳如擂鼓。
宋直坐在她身边,定定望着她,目光莹莹。
俞若芯:“你不该……”
“对不起。”宋直把俞若芯轻轻拥进了怀里,“我来带你走。”
俞若芯眼圈一酸,抓住了宋直的衣襟。
“你不该来的……他们一直在找你……”
宋直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捧起俞若芯的脸颊,强迫她看着他。
“若芯,”他说,“你知道吗,我心仪你好久、好久。”
俞若芯的泪落了下来。
“我也——心仪你好久……好久……”
宋直吻了俞若芯,一个接一个的吻,越吻越深,他的手死死箍住俞若芯的腰/肢,火热的胸/膛贴着俞若芯的心跳,炙热而激烈。
突然,他松开俞若芯,站起身盯着洞外。
俞若芯:“怎么了?”
宋直转头,面沉如墨。
“追兵到了。”
俞若芯没有料到,追兵来得这样多、这样快,仿佛——有备而来。
宋直背着俞若芯在漆黑的山林间飞奔,身后的火把如一条条火龙,盘旋着绕上山梁,马蹄声,嘶吼声震耳欲聋。
俞若芯终于明白那种恐惧感是什么了。
她出嫁,就是抓宋直的圈套。
二人逃无可逃,被逼到了悬崖边。
宋直冲了上去,和无数的士兵厮杀。
宋直倒了下去,他败了,他死了。
他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俞若芯毒死的。
苗翠桃救活了她,也在她身上种下了毒——衷肠——可以让她的血、她的唾液都变成剧毒——无药可解。
那一瞬间,俞若芯才明白,苗翠桃为什么说她将会 “生不如死”。
俞若芯被押回了俞家,关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俞家人没有杀她,而且似乎很怕她死。
为了防止俞若芯自杀,他们甚至还送了苗翠桃过来。
苗翠桃的话变少了,尤其是面对俞若芯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
“不怪我啊,当时你一脚都踏进鬼门关了,唯有衷肠能续命。”
“是你爹不让我告诉你的,他说如果你知道了,就会去死。”
“你是我唯一救活的病人……”
“我……不想你死……”
“你不怕我的毒吗?”俞若芯问。
“你终于肯说话了!这半个月我都要急死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苗翠桃抹着眼泪说。
“你不怕我吗?”俞若芯又问了一遍。
“我百毒不侵!”苗翠桃说,“我可以救你出去,我们去苗疆找个深山隐居,那里可美了!”
俞若芯摇了摇头。
“我不走。”
苗翠桃沉默了许久。
“你别等他了,他死了。尸体被野狗撕碎,太子焚山,尸骨无存。”
“我知道。”俞若芯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你能帮我打探外面的消息吗?”
“……好。”
俞若芯留了下来,苗翠桃也陪她留了下来。
每天,苗翠桃都会去街上打探各种消息,回来讲给俞若芯听。
比如:太子以二皇子和宋直勾结为由,扳倒了二皇子,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稳了。
比如:皇上病入膏肓,一日不如一日。
比如:叛军规模越来愈大,已经逼近皇城,很多世家和朝堂要员都计划出逃。
比如:俞老爷成为太子的心腹,正做着当宰相的春秋大梦。
比如:叛军首领是一位江湖枭雄,据说有一位恨之入骨的仇人,那个人曾经杀他八名悍将,那个人叫宋直。
俞若芯不着急,她耐心地等着。
她相信,俞老爷留下她,肯定是有用的。
只要她有用,她就有机会。
春去,秋来。
距离宋直离开已经过了六个月。
叛军打到了皇城根,十万大军驻扎城外,围困皇城。
整个皇朝都疯了,甚至有人半夜跑出去投降,却全部被杀。
天子病重,随时会撒手归西,太子吓破了胆,连派三名和谈使者,说愿和叛军划河为界,两国同治。
叛军首领答应了,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要一个人,俞若芯。
他说,听闻俞若芯是皇城第一美人,思慕已久,想要见一面。
俞老爷几乎是哭着来的。
他来的时候,俞若芯刚换了一袭素裙,站在树下,轻轻笑着。
俞老爷呆了好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的好女儿啊,爹对不起你,爹也是被逼的啊,看在你死去娘的份上,你要救救爹,救救俞家,救救整个皇城啊!”
“好,我去。”俞若芯说。
“什么!”
“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俞若芯的要求很简单,她想见太子一面。
太子答应了。
出城的那一日,俞若芯早早起身,细细装扮了一个时辰。
不知道是因为“衷肠”的作用,还是因为常年晒不到阳光,俞若芯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白,就如白玉一般,衬得她寡淡的五官竟然多出了几分仙气。
“你真的要去吗?”苗翠桃站在她身后大叫,“你明明知道,他们是利用你身上的毒去杀叛军首领,你会死的!”
俞若芯在发髻上插了一根白玉簪子,那是宋直送给她的簪子,最普通的玉料,却最是通透,莹莹如水。
“我知道。我留下就是为了这一天。”俞若芯站起身,抚平袖口的褶皱,“他们留下我,也是为了这一天。”
“俞若芯!”苗翠桃捏住俞若芯的手腕,俞若芯这才发现,原本孱弱的少年,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了。
俞若芯笑了。
“以后行走江湖,就别用本名了,太可爱没有威慑力。我给你想了个名字,以后,你就叫鬼神毒圣吧。”
俞若芯走了,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她好像听到了苗翠桃又在哭鼻子,不过,也许是她听错了。
以后要威震江湖的人,是不会哭的。
俞家厅堂上,太子已经到了。
俞若芯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太子。
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纵使穿着华丽的锦袍,也难掩盖他一身的戾气,和几年前赏花会的时候几乎判若两人,当时的太子,还隐隐有几分皇家气度,可现在,只剩了一身狠辣阴冷。
太子见到俞若芯,明显愣住了,眼里划过一道惊艳,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你就是俞若芯?”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俞若芯双膝跪地,洁白如雪的裙摆在地面上缓缓铺开,如同绽放的昙花。
太子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扶起俞若芯,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你此去,是为了皇城,是为了国家,孤不会忘了你的功绩!你们俞家,将世代承受皇恩,荣耀百代。”
“谢太子殿下!”
俞家老小稀里哗啦跪了一地,感激涕零。
“俞若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太子问。
俞若芯双手抚地,头顶轻轻碰触地面。
“宋直死前,曾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太子殿下。”
“什么?!”
太子大惊,豁然向前跨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他的靴子距离俞若芯的头顶只有三寸。
俞若芯扑了上去,狠狠咬住了太子的小腿。
“嗷!”
“太子殿下!”
“保护太子殿下!”
“拉开!快拉开!”
“不能用刀剑,她的血有毒!”
“用棒子打,使劲打!”
无数的木棒砸到了俞若芯的身上,她听到了手脚断掉的声音,听到了脊椎断掉的声音,她的嘴里尝到了血腥,有她的血,也有太子的血。
她的皮肉绽开了,周围的人惊呼着散开,太子的惨叫犹如杀猪,听起来有些可笑。
无数的白手套抓住了她的头发,扳过她的脖子,硬生生将她扯了下来。
她的嘴裂了,牙掉了,落在地上,带着血浆、口水,还有一块太子殿下的小腿肉。
无数人扑到了太子殿下身边嘶吼着,为首的就是俞若芯的爹,几乎癫狂。
“快去找苗神医!让他来解毒!”
“老爷,苗神医不见了!”
“什么!”
俞若芯躺在地上,很想告诉他们——她身上的毒是衷肠,一朝入血,一朝入泪,无药可解。
可是,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她的眼睛模糊了,她听到屋外的风吹响了树叶,沙沙得响,仿佛唱着悠悠的歌。
她想起明天就是寒露,是她第一次见到宋直的季节。
俞若芯慢慢闭上了眼睛。
有人说,人在死前的那一刻,将回想起这一生中最美的时光。
可是,俞若芯什么都没看到。
她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是啊,她还有什么资格再看他一眼呢……
【阿直,愿你生生世世,都不要再遇到我。】
作者有话要说: **
BGM推荐:《桃花诺》
这真的是个HE的甜文!别打我,抱头逃走
第32章
乐从心睁开眼,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
她全身的肌肉在发抖,冰冷的汗水浸湿了衣服,她想擦汗,却发现手臂上打了厚厚的石膏。
苏若信的脑袋冒了出来,稳重的钢琴王子抽风似的冲出了病房。
“爸、妈、大夫,姐醒了!”
乐妈妈,苏爸爸,连带着□□个大夫呼呼啦啦涌了进来,把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
“能看到我的手指吗?这是几?!”年过半百的老大夫竖着两根手指头在乐从心眼前晃悠。
乐从心:“大夫,这太二了……”
“醒了!意识清醒!”
“大家来看一下啊,这种病例很少见。强烈的头部撞击后一般都会产生后遗症,她这种情况没有变成植物人,可以说是医学上的奇迹……病人的护理十分重要,我强调几点……”
主任医师俨然是把乐从心当做了典型病例教材,叽叽喳喳了好一阵,又对乐妈妈交代了一箩筐的医嘱,才离开。
“小乐啊,你喝水吗?想吃什么?”乐妈妈凑到床边问,她的头发白了好多,皱纹似乎也增加了不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苏爸爸和苏若信也好不到哪里,都是一脸破落造型,唯有眼睛闪闪发亮。
“宋……丁步直呢?”乐从心问。
乐妈妈和苏爸爸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还没醒。”苏若信说,“大夫说这几天就会恢复意识了。”
“他……没事吗?”
“只是轻微脑震荡。”苏若信掖了掖乐从心的被子,“你吃点东西,想看他随时都可以去。”
“我……睡了多久?”
“三天两夜。”
“哦,”乐从心点头,“原来才三天啊……”
苏若信:“……你没事吧?”
“啊?”
“你的表情好像很想哭——”
乐从心盯着天花板,摇了摇头。
“不,我不想哭。”
*
苏若信向乐从心复述了那天的情况。她摔下楼的时候,丁步直也跳了下来,死死抱住了她。幸亏楼下的警察准备了消防气垫,两人才没有摔成的肉泥,只是乐从心头部遭受重击,丁步直失血过多,同时陷入昏迷。
倒是唐甘草命大,只擦破了一点皮,可惜后半辈子要在牢里度过了。至于那个秦哥,警察发现他的时候,断了一条腿,躺在地上嗷嗷乱叫,据说是丁步直最后发狂的时候打的。
乐从心听了这一串惊心动魄的消息,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除了每天询问丁步直的情况,她的表现一直很平静——平静得太过反常,医生甚至做出了“创伤应激后遗症”的诊断。
乐妈妈、苏爸爸、苏若信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生怕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可乐从心该吃吃,该睡睡,恢复的很好,三天后就能正常下床活动。
她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丁步直。
丁步直的病房在国际住院部的顶层,病房是华丽高大上套间,六个专业护理人员,十分奢侈。
乐从心抵达病房外时,遇到了唐甘喆和唐甘悠,还有一位没见过的女性。
那位女性穿着低调奢华,浑身上下透出贵族气质,皮肤白皙,五官精巧,和丁步直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乐从心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丁步直的亲生母亲。
丁妈妈:“你就是乐从心?”
乐从心低头:“……对不起……”
丁妈妈眼尾细细拉长,她踩着八寸的高跟鞋,绕着乐从心转了两圈,骤然扬起了手掌。
乐从心狠狠闭眼。
意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一只手揪住了乐从心的脸蛋子,还捏了两下。
乐从心睁开眼,一脸愕然。
丁妈妈干咳一声,收回了手,她的眼珠子闪闪发亮,看着乐从心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一只濒临灭绝的珍奇动物。
“她真是阿直的女朋友?”她问唐甘喆。
唐甘喆点头。
“阿直说她是生生世世的恋人?”她又问唐甘悠。
唐甘悠边翻白眼边点头。
“姑娘,了不起!”丁妈妈握住乐从心的手使劲儿摇了两下,“以身饲虎,勇气可嘉。”
乐从心:“……”
乐从心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丁妈妈笑了,这次带上了几分慈爱,她摸了摸乐从心的脑袋。
“进去吧,阿直在等你。”
乐从心走进了病房内间,丁妈妈关上了房门。
病房很空很安静,只有一张病床和一个凳子,丁步直睡在雪白的床铺里,平静又安详。
她走到床边,坐下。
下午四点的阳光柔和明亮,照在丁步直的脸上,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晒成了白色。
乐从心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揉烂了,又疼又苦。
她看着丁步直,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轮廓,他的呼吸——他和宋直长得不一样,可是,她知道,他就是宋直。
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感觉,无法言说,却无比确定。
乐从心终于明白了,她不是怕他,而是——
怕他再次遇到她。
乐从心的眼眶被什么东西憋得酸痛,却没有一滴眼泪。
她轻轻握住了丁步直的手,用指尖描绘着他指骨的轮廓,他的手是那么白,那么漂亮,那么干净,不像梦中,染满了血,沾满了毒——
乐从心的肺开始剧痛,胃袋急速收缩着,苦涩的胆汁倒涌入咽喉。
她的手开始发抖,她的全身开始发抖,她颤抖着伏在了床铺上,用脸颊贴着丁步直的手,仿佛一只求抚摸的小猫。
风吹进窗口,白色的窗帘飞扬,日晕流转,光影交叠,千年的时光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缓缓流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光西下,霞光如血。
突然,乐从心感觉丁步直的手动了一下。
她猛得坐直,看到丁步直的眼睫也动了。
乐从心飞速退到了墙边。
暮色降临,病房里暗了下去,蒙上了一层晦暗的色泽。
丁步直慢慢睁开双眼,茫然盯着天花板几秒,转头看了过来。
琉璃色的眸子,清冽如水,冷意如冰。
乐从心咬紧牙关,全身发着抖,用尽全身力气才撑住没有倒下去。
她该说什么?
她该做什么?
她不该在这里!
她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已经害死了他一次,难道还要恬不知耻再害他一次吗?!
她……
她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他面前……
丁步直默默看着她许久。
“你……”琉璃色眼瞳轻轻转了一下,水色一闪而逝,“是谁?”
*
丁步直失忆了。
当医生宣布这个结论的时候,一屋子人都懵逼了。
唐甘喆:“上天开眼了?”
丁妈妈:“那我欠他的两百万是不是不用还了?”
唐甘悠:“太扯淡了,又不是棒子国偶像剧!”
“我没有失忆。”床上的丁步直冷着脸说。
唐甘喆:“我是谁?”
丁步直:“黑心资本家。”
唐甘悠:“我呢?”
“一肚子坏水的跟屁虫。”
丁妈妈:“我呢我呢?”
“永远年轻善良美丽的母上大人,欠我两百万,下个月到期。”
三人:“他没失忆!”
乐从心向前迈了一步,顿了顿,又退了回去。
“我一直想问,”丁步直看了一眼乐从心,“她是谁,护理人员吗?”
唐甘喆、唐甘悠、丁妈妈倒吸凉气。
“大夫,他真失忆了啊!”
“间断性失忆。”大夫说,“好在对日常生活没有影响。”
“影响大了啊!”唐甘喆惊叫,“他忘了他女朋友!”
“女朋友,谁?”丁步直问。
唐甘悠把乐从心推到了床前。
“她叫乐从心,你说过,她是你生生世世的爱人。”
丁步直面无表情看着乐从心。
乐从心的呼吸停了。
“乐从心……”丁步直皱了一下眉头,“我记得你。”
乐从心的心脏呼一下吊了起来。
“你是春城分公司的策划,”丁步直说,“我下个月将去去那里任职。”
心脏从半空中扑通一声落下,砸在了胸膛里,生生得疼。
“没错,丁总,”乐从心挂上职业微笑,“我是乐从心,今天来是向您辞职的。”
唐家兄妹外加丁妈妈同时惊住。
“这不符合规定,我还未正式调职,你辞职应该请现任领导批示。”丁步直说,他看着乐从心的目光冷漠又疏离,仿佛看着一件没什么用的死物。
心脏急速抽搐着,似乎影响了血液供氧,乐从心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她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对不起……丁总……”
丁步直将目光投向了唐甘喆。
“唐总,您之前说的那个并购案,我又考虑了一下,重新做了两个备选提案……”
乐从心退到了门边,默默看着丁步直。
他坐得笔直,神色坚凝,字字掷地有声。
他是不认识乐从心的那个丁步直。他是杀伐果断的丁步直,是唐氏集团的副总裁丁步直,是人中龙凤丁步直。
乐从心垂下眼,拉开门,悄悄退了出去。
她走出了病房,穿过走廊,钻进电梯,按下了一层楼。
国际住院部的电梯敞亮又干净,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人。
乐从心看着光洁电梯门里自己的倒影,有些模糊,有些摇晃。
“叮”电梯到了一楼,乐从心慢慢走了出去。
屋外,天已经黑了。看不到一颗星星。
乐从心走到花园里,捧着胳膊席地而坐,仰头望着国际住院部的灯光。40多层的璀璨灯光形成一束人造星辰,那是比真正的星星更遥不可及的地方。
乐从心笑了,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阿直,你终于忘了我。
真好。
*
病房里,唐甘喆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丁步直,叹了口气。
“哪里有什么并购案,你在胡说些什么?”
唐甘悠:“啊?”
丁妈妈:“啥?”
唐甘喆:“你根本没失忆对不对?你记得她对不对?”
“丁步直,你搞什么!”丁妈妈大怒,抬手就要去揪丁步直的耳朵,可下一秒,整个人吓傻了。
丁步直笔直坐在床上,面无表情,一双琉璃色的眼瞳里,静静落下泪来。
唐甘悠和唐甘喆大惊失色,飞速退到了墙角。
丁妈妈看着丁步直半晌,叹了口气:“你这个臭小子,这又是何苦呢……”
丁步直睫毛低敛,双手攥紧床单。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
番外:
唐氏家庭群聊天记录
唐甘喆:丁步直失忆了!
唐甘兰:卧槽?!真的假的!
谭 迟:谁?
唐甘兰:丁弯弯。
谭 迟:哦,漫画脸。他失忆了?
唐甘悠:假装失忆!
唐甘兰:哈?什么鬼?为什么?
唐甘喆:据说是什么前世今生的羁绊之类……
丁 母:想不到我丁大娘子风流一世,居然生出了一个痴情种,呜呼哀哉。
唐甘兰:太狗血了吧!
谭 迟:嗯。我喜欢。
唐甘兰:喂!
第33章
乐从心坐在工位上,揉了揉脖子。
腿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果然又是隔壁美术部的“大美”来串门了。
大美是一只白色的中华田园猫,最近正在掉毛,喜欢去各部门遛弯顺便蹭吃蹭喝,为了防止走失,脖子上特意挂了滴嘟滴嘟网站的特制宠物工牌。
【姓名:大美,性别:雌性,主人:美术部鱼旦旦,联系的电话:189********】
“大美,今天没有小鱼干了哦。”乐从心抱起大美,蹭了蹭猫头。大美“喵”一声跳到了桌上,在键盘上打横一卧,眯起了眼睛。
乐从心:“……”
四周同事一片哄笑。
“小乐啊,早就跟你说不能惯着它,你看,来碰瓷了吧。”
“你不给它小鱼干,它就赖着不走了。”
“滴嘟滴嘟的宠物们都是爷,你都来一年多了,怎么还被他们耍着玩啊。”
乐从心哭笑不得,拨通了大美主人的电话。
不到十分钟,鱼旦旦跑了进来。
“小乐乐,对不起。大美你给我过来!”
鱼旦旦是滴嘟滴嘟的首席插画师,长相甜美,喜欢汉服,熬夜加班是日常,和乐从心的作息时间恰好重合,两个熬夜党一来二去成了好朋友,大美也成了乐从心的键盘常客。
大美躺在键盘上,懒洋洋喊了声“喵~”,无视、睡觉。
鱼旦旦:“……”
乐从心:“……”
“咳,小乐啊,你弟弟不是今天要来和你吃午饭吗?我陪你去,顺便给大美买点小鱼干。”鱼旦旦闪着星星眼说。
乐从心:“……”
铲屎官之意不在鱼啊!
一年前,乐从心离开春城,来到蓟京,聘入心心念念的滴嘟滴嘟网站做营销策划。乐妈妈和苏爸爸原本死活不肯同意她独自北漂,结果苏若信考进了蓟京音乐学院,二老这才答应姐弟二人一同入京,条件就是,每周乐从心必须和苏若信吃三次饭,回报近况,上报平安。
四个月前,苏若信例行蹭饭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鱼旦旦,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小若,尝尝这个饼干,是我亲手烤的,你上次说你不喜欢吃甜的,我这次换成了咸饼干。你还喜欢吃什么,告诉姐姐,姐姐做给你吃,肯定比外面的好。”
鱼旦旦在桌上摆了五个七彩饭盒,装满了自制饼干和满满的——花痴。
苏若信笑得温文尔雅。
“谢谢,鱼姐,真好吃。”
“啊呀!小若喜欢就好!”
乐从心:“……”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姐,今天是15号。”苏若信对乐从心说。
乐从心的脸顿时垮了:“不用了吧,又不是坐牢——”
苏若信完全无视乐从心的抱怨,竖起手机,打开视频通话对准乐从心的脸,很快,视频接通了,苏爸爸和乐妈妈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乐妈妈:“小乐,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又熬夜了?”
苏爸爸:“那个吧唧吧唧的公司不行就别做了,回来春城苏爸爸养你!”
乐从心抹汗。
“没熬夜,吃的好,我胖了三斤,不信你问小若。”
苏若信凑上前,点了一下头。
“姐瘦了。”
“喂!”
鱼旦旦:“噗!”
“你看看,我就说嘛!女孩子在外面没人照顾根本不行!”乐妈妈说,“小乐啊,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就是那个——相亲对象,你还记得吗?”
话音未落,乐妈妈就被苏爸爸狠狠撞了一下。
苏若信屏住了呼吸。
空气里莫名静了下来。
鱼旦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发现乐从心的表情变了——仿佛脸上的面具裂开了缝隙,露出藏在里面的悲伤。
苏若信叹气,倒了一杯开水,推到了乐从心手边。
乐从心双手握住热气腾腾的水杯,半晌,舒了一口气。
“行啊。”
乐妈妈:“真的?!”
“嗯。”
苏爸爸:“小乐啊,你别勉强,这事急不来的……”
“没事的爸,我不勉强。”乐从心笑道。
苏爸爸愣了一下:“小乐,你刚刚叫、叫我什么?”
“爸,你一惊一乍的干嘛?”乐从心笑容更大。
“小乐叫我爸了,不是苏爸爸了,她叫我爸了——”苏爸爸抹着眼泪抱住了乐妈妈,被乐妈妈一脸嫌弃搡到了一边。
“那就说定了啊,定好时间和日期,我发给你。”
“好。”
挂了视频,乐从心发现苏若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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