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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乱世芳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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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霏到底是被折腾了好几天,每日都绷着一根弦冷静缜密地面对一切,终于得救后也不由得放松下来,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小姐,你醒了?”诗文扶着她起床,“不如先用些粥清清肠胃吧?”

    “好。”乔霏打了个呵欠,劫后余生,突然觉得宛若新生,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他们人呢?”梳洗过后,喝了一碗清粥,重又恢复精神的她开口问道。

    诗文虽然是个娇憨的小丫头,可毕竟伺候她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轻快地答道,“那法巡捕房的差爷已经带着那个洋人主教回去了,听说那主教病得挺重的,得回去找好医生医治,还有一位杨公子和沈公子都还在客栈休息,先生太太都起来好一会儿了,让小姐休息好了便过去见他们。”

    “好,”乔霏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杨天凡和沈绍隽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杨公子身上有好几处擦伤,不过大夫说都是皮肉伤,倒是沈公子伤得更重一些,听说骨折了呢。”

    “什么!”乔霏脸色微变,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他那副小身板已经够弱不禁风了,自然是经不起昨日那番折腾,再想起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是他为自己挡去大部分的冲击力,想必就是那时受的伤。

    “小姐很担心沈公子?”诗文眨巴着双眼看着她。

    “那是自然。”若是因为她,让这位“国宝”有什么损伤,她可担当不起啊!

    诗文吃吃地笑了起来,再一想自家小姐初见沈绍隽时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满眼都是暧昧的笑意,“前几日沈公子也很担心小姐呢,沈公子生得俊俏,声音也好听,人又好……”

    她这是在说些什么?乔霏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敲了诗文脑门一记,“你这小丫头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么?”诗文委屈而茫然地揉了揉脑门,“小姐担心沈公子,沈公子也关心小姐……莫不是怕先生太太不同意?”

    “当然不是,”乔霏一哂,“你就是什么才子佳人的戏文听多了,脑瓜子里净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缠绵悱恻,曲折离奇的故事?”

    “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乔绍曾在她身后问道。

    “爸爸,妈妈,”乔霏回头就见到乔绍曾和姚碧云朝她走来,随即甜甜一笑,笑得姚碧云柔肠百转,“诗文这小丫头缠着我说故事呢。”

第七十七章 挑明

      “小五,今日可觉得好些了?”失去方知珍贵,经此一事,姚碧云哪里对她还有半点心结,都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失去一个小四就够难受的了,若是要再失去小五,她真的会崩溃,这几日她天天向上帝祷告,祈求她平安归来,如今看这个女儿真是处处可爱可怜,仿佛怎么也爱不够似的。

    乔霏看着这个毫不掩饰自己关怀之情的母亲,心里突然有些明白了,姚碧云并非不爱她,只是她之前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家小姐,从前被父兄呵护着,嫁人后又被丈夫娇宠着,那小性子便越养越任性。

    纤弱敏感的姚碧云做个被人宠爱的恋人自然是够格,可做个贤妻良母却是不及格的,哪怕是对自己的亲生子女也耍尽了小孩子脾气,从这一点来看乔新耀的性格倒是像足了母亲。

    过去的乔霏并不乖顺听话,让有五个子女的姚碧云烦不胜烦,便形成了恶性循环,母女关系越闹越僵。

    她重生之后并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姚碧云这样不关心女儿的母亲,心里自然有几分不痛快,又长期住在姑姑家中,和母亲的关系自然愈加生分,恐怕对陌生人都更热情几分。

    其实对她这样如孩子一般的母亲,只要亲近地撒撒娇多哄几句,便能将她的毛捋顺,自己以前还真是傻,亏自己以善体人心自傲,做了她五年女儿,竟没发现这一点。

    “妈妈,我没事了,你看我好得很呢,”乔霏拥着母亲的肩膀,难得亲热地说,“倒是妈妈瘦了很多了,都是我不好,让妈妈担心了。”

    自己的关心被女儿感知,让姚碧云心里无比受用舒坦,尤其是听到乔霏带着娇娇软软的撒娇,连乔绍曾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浮起温暖的微笑。

    “小五,你过来和爸爸妈妈好好说说你被掳走的事儿。”乔绍曾想起正事,对乔霏招了招手。

    三人进屋坐定,乔霏便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对两人全盘托出。

    “那个杨天凡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乔绍曾狐疑地问,沈绍隽他是见过的,当初还是他将诗文这个小丫头带回来的,可对这个突然出现身手矫健的杨天凡,他却有些戒备。

    “他是武林名宿蔡华的弟子,我之前在卢公馆曾经让梁叔救过这杨天凡一命,后来他在报上看到我被掳的消息,便来这儿想要救我出去。”乔霏轻描淡写地说。

    乔绍曾微微颔首,也无意追问,“既有渊源那便好,那沈绍隽与你只有一面之缘却也对你拼死相救,这样的大恩我们定要相报。”

    “这次若不是他们二位相救,我怕是已经落入张志炎之手了。”乔霏叹道。

    “这张志炎为何独独掳走你一个人?”乔绍曾和姚碧云想了一晚上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若说要赎金么,他们已经准备齐全了,只等着放人,怎么也没想到那帮土匪竟然不提赎金,竟然便将她偷偷带走。

    乔霏顿了一下,压了压声音,“听山匪说,他似是想要抢我去做他的姨太太。”

    “什么?!”姚碧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要给气厥了过去,乔绍曾也是一脸惊怒。

    “这,这张志炎,当真无耻之尤!”姚碧云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年纪比你爸爸还大,又是那等土匪出身,他怎么有脸……”

    “他连劫火车绑洋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真是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他的姨太太多得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现在竟把主意打到小五身上来……”乔绍曾也怒不可遏。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姚碧云咬牙切齿地说,“他这样的人老天怎么还不收了去?”

    “若是被他得逞了,咱们家的脸往哪里搁!”乔绍曾怒拍桌子,张志炎此举与其说是垂涎乔霏美色,倒不如说是要打乔家的脸,“好在你被救了出来,咱们真得好好谢谢那几位恩人。”

    “那张志炎定是看了那些报纸上的胡说八道起了色心,那些小报记者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报纸?”乔霏疑惑道。

    “这几日每份报纸上登的都是你们遇劫的消息,你当时出演《东方公主》的旧事又被他们翻出来,连篇累牍地登着你的剧照,真是无聊透顶。”姚碧云厌恶地说,“好好的名门闺秀被他们写得和电影明星似的,真是下作!”

    “张志炎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连劫火车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毫无忌惮到了他这个地步,倒也真是让人气恨无奈。”乔霏无奈地说,她比谁都想杀了张志炎这个祸害,只是目前连卢林都拿他没办法,而他日后的天敌沈绍隽,此刻还是个连枪都不怎么会玩的书生,时势如此,她又有什么办法。

    “可惜他看上去虽然草包,可打仗上却是一把好手,赵子嘉和他交了几次手,回回都是败仗,是以他的气焰愈加嚣张,他也是穷怕了,我看他觊觎上海这个花花世界很久了,若是赵子嘉再不争气,恐怕还真挡不住他。”乔绍曾神色忧虑。

    “若他真拿下了上海,小五岂不是危险了。”姚碧云一惊。

    “小五不是也想跟着哥哥们去考北平大学么?北平的大总统虽然换来换去,但至少面子上还得端着什么自由民主的,对我们更是得客客气气的,做不出张志炎那种土匪样,实在不行,小五索性也去美国留学吧,新杰也在美国,你们彼此也能有个照应。”乔绍曾沉思道。

    “小五年纪还小,留学的事儿过两年再说吧。”姚碧云私心想要儿女们多留在自己身边几年,在他们大学毕业前,一直反对他们出国留学。

    “也不小了,月诃、星诃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都去了国外。”乔绍曾虽然知道妻子的意思,但还是取笑道,“孩子长大了,自然都是得离开父母身边的。”

    “这些都是后话了,”乔霏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规划和想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得好好酬谢救我的恩人,之后我还得去南京看老师。”

    “你还要去南京?”姚碧云惊道。

    “那是自然,我这一趟出门就是为了探望老师,现下若是不去,岂不是白白遭了这趟罪?妈妈,你就放心地先回去吧,如今这一带军警戒严,反倒更安全了。”乔霏年纪虽小,可也是十分有主见的。

    乔绍曾微微点头,竟赞同了乔霏的想法,“小五尊师重道,不忘师恩,今后别人提起也是佳话一桩。”

    乔霏意外地看了父亲一眼,总觉得他话中另有深意。

    “碧云,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些话要同小五说。”乔绍曾将妻子支开,静静地坐在乔霏的对面抽起了雪茄。

    面对不发一言的父亲,乔霏也不急不躁,只等着他主动开口。

    “老太爷和季达先生将你教得很好,这几年你跟在你大姑父身边也学到了不少,每次一想起来,我都觉得当初是我和你妈妈轻忽了你。”乔绍曾的眼神很飘渺,“孩子都是一张白纸,是我们这对做父母的不合格,竟还将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爸爸……”乔霏有心说些什么安慰他,可一时倒也不知该怎么说,若不是她这具身体里是她这个成熟的灵魂,恐怕也是会对这样的父母心有怨气吧。

    “小五,你可有想过今后做些什么?”乔绍曾突然问道。

    “只想着能为国为民做些事儿,盼望着我们华夏能一天天好起来,不必再受外人欺辱,百姓不致流离失所,可具体要做些什么,怎么做,倒是没想过。”乔霏坦然地看着乔绍曾的眼睛。

    “救万民于水火中?”乔绍曾声音很低,“你的志愿不小啊,和你大姑父一般,果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我怎么能和大姑父比……”乔霏失笑。

    “不,你比他强,”乔绍曾摆了摆手,出人意料地冒出这么一句,听得乔霏一呆,要知道他可是卢林的忠实追随者,“他品性高洁,待人诚恳,让人信服追随,但他始终少了一点决断力,其实我也没资格说他,成大事者必要果敢勇毅,从容镇定。原本我也不确定,可经此一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仅仅是聪慧,有容人的雅量,更有着难得的冷静从容,你现在少的只是时间和阅历,十年二十年后你定会比我们强。”

    “爸爸,我……”乔霏收敛了嬉笑的神色。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乔家的女儿向来是当男孩儿养的,你不必有任何女子不如男的顾虑。我是你爸爸,虽然这几年不住在一块儿,可我对你的关心没有少半分,看着你越来越成熟,我心里自然是欣慰的,你比你三个哥哥强,也比我强,所以爸爸对你的期望也很高,明白么?”乔绍曾看着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大姑父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

    乔霏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会突然把话挑明了说。

第七十八章 民主还是独裁

     “如果你大姑父有个万一,我们的**党将会陷入四分五裂的状况,目前党内已经有不同的声音了,是你大姑父靠着自己的威望将一切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若是他不在了,谁也不服谁,那才真是**的末日。”乔绍曾难掩脸上的担忧,“你身上有他那股让人信服的气质,你手中无权却在遇险后有那么多人愿意拼死相救,在脱险后你的淡定从容,比起你大姑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可惜你年纪尚小,此时将你推出去不可能服众……”

    “便是现在想要维护**党的统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许昌平和大姑父渐行渐远,**党仰仗的是许昌平手中的军队,若是他叛变了,恐怕**党就已经名存实亡了。”乔霏说话毫不客气。

    乔绍曾皱眉,“卢先生还是信任许昌平的,何况我们的军校不也在筹办中了么。”

    怕是赶不及了,乔霏没有说话,该来的还是应该让他来,不狠狠吃一次亏,卢林根本不会下定决心。

    “爸爸,若是有一日大姑父有了万一,有谁可以接手?”乔霏索性也将话说开了。

    “你大姑父和我谈过,若是他能多支撑几年,原是属意培养你的。”乔绍曾深深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卢林亲口所说,他也根本不会往这个层面上去想。

    乔霏一脸震惊,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儿,卢林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怪一直给她加压加码,让她一步步熟悉党内的运作。

    其实也并不奇怪,她在卢林面前所刻意展现出来的才华,不也正是为了博得他的注意,在他的有生之年为自己捞取尽可能多的政治资本么。

    她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生活在卢林身边的她拥有可以完全展示自己的舞台,也拥有这帮**元老们的关注。

    政治圈子是个能人堆,对于这么个“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新人不可能一味提携,也不可能一味打压,所有人都在观望,而到目前为止,她的表现的确让众人满意。

    起码在意识形态的控制上,她做得远比他们预想中好,无论是煽动青年学生的能力还是唤醒底层民众,她甚至能够讨得外国人和上层社会保守派人士的欢心,这一点是极为难得的。

    可以说“清如”这个名号在目前的华夏国,是一块极具号召力的招牌,仅此一事就能让这些元老们对她刮目相看。

    当然仅仅是刮目相看,做大事的人必须先做好每一件小事,她还是个孩子不具有做大事的资格,只能算是一个可以栽培的好苗子,今后何去何从还要看她的表现。

    “他说你不骄不躁,思辨敏捷,大度从容,对**有着执着而热烈的追求,最难得的是你目光长远,若是好好栽培……”乔绍曾叹了口气,十分惋惜,今后的路他也很迷惘,如今的**党在军阀中苦苦挣扎,寻求生存,统一全国,让国家走上安定有序的道路还遥遥无期。

    抱有纯洁理想,真正意义上**党不过是汪洋中的一滴水,几百号人而已,而处于党内权力核心的更是只有几十号人,但却找不出一个具有号召力的人来。

    乔绍曾也曾想过自己,但是卢林却从未考虑过他,起初他也有些埋怨,可后来发现自己的政治远见竟连十几岁的小女儿都不如时,他才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乔霏这种老牌政客眼中,乔绍曾是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生长于富贵之家,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和天真的习气,一旦残酷的现实击败了他的理想,他就只会用逃避和无视来解决问题,若是靠着祖荫经商尚可,政治的确不是他的专长。

    “大姑父的病怕是……”乔霏皱眉,住口不言,她很清楚卢林得的是癌症,这在百年后仍然是不治之症的疾病,在现在也根本不可能痊愈,按照时间表来看,卢林已经拖不过三年了。

    “大姑父手段向来温和,如果在他之后党内能有一个强势的人物,统一全党,继续完成**大业,也许我们需要这样一位领袖。”乔霏试探道,她是不可能这么快接卢林的班了,戴国瑛是历史的选择,虽饱受后世诟病,其实却是最适合的一位,**不只是和风细雨,非有强硬的手段很难成功,“有的时候,百姓更相信枪炮。”

    “你的意思是?”乔绍曾疑惑,“暴力?**?”

    “爸爸,你觉得我们的国家将来是该走向民主还是**?”乔霏突然站了起来,眼神中流转着坚定的神采。

    “自然应该是个民主的国家。”乔绍曾在美国留学多年,受美国的政治文明影响极深,始终坚信平等自由永远是正确的价值取向。

    “我们读卢梭,读伏尔泰,读孟德斯鸠,可是制度理想主义者们并非先知,不管他们说的那些听起来多么的现实科学,全都是建立在对人类理性的盲目自信和崇拜上,这本身就是对理性的非理性态度,都注定是一种乌托邦的梦想,我们的国家真的适合走一条路么?”看着乔绍曾的表情凝重起来,她依然没有停止,“爸爸,你注意到没有在现在的西方社会已经出现了怀疑现代文明,否定资本主义,重估一切价值的思潮,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个人主义的光芒就远不如现在这样光耀动人了,个人财产的神圣理论也远不如现在时髦了,我们现在所羡慕的英国议会政治也会被诋毁为资本主义的副产制度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国人还会像现在这样渴望民主么?”

    “小五,你太幼稚了,”乔绍曾摇摇头,“你一直在为《新思想》写稿,对这些新兴的社会思潮了解得比我清楚,理论的功底也绝对比我扎实,我不和你辩论这些。但你要知道每个年代都有不同的声音,但是民主绝对是社会的主流。我不相信我们的国家有哪一个人能够实行专制,也不相信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里这么多的民众能被一个**者所蒙蔽。”

    “爸爸,你知道英国十七世纪的大**么?那一场**审判并处死了国王,所有的民众欢呼雀跃,可在克伦威尔死后,查理二世复辟,那些处死了国王的**者们被当街处以极刑,民众们个个拍手称快,正如他们当年观看国王死刑一样兴高采烈。民众从来都是看重现实利益的,他们不会为任何长远的整体的利益牺牲自己现实的,个人的利益。如果这个国家的领袖有能力让民众过上安定的日子,他需要的是民众牺牲自由和民主,为什么民众不支持他?”

    乔绍曾有些傻眼,“这不对,完全是诡辩……”

    “废帝**后,我们的国家已经走上了民主的道路,可为什么还是内乱不止?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提出通过个人专制来建立强有力的中央政府,用武力实现国家统一,尽快结束这种二等军阀割据的混乱局面,你想想看,我们的国民是会反对还是支持?”

    “你是支持**的?”乔绍曾的脸色变了。

    “不,我们的国家终将走向民主,”乔霏坚定地说,“但是**是在非常时期最有效率的一种方式,若能用极权的方法,解决国家的战乱和经济问题,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个具有相当经济实力的国家,也不必对**一味地害怕,只要这个**制度是有能力、有理想的,就现阶段若以大多数人民的福利而论,**制度不见得不如民主政治。”

    “不,真正的国家统一,只能在民权伸张的基础上实现,武力统一的专制的结果,只会使人民敢怒不敢言。”乔绍曾激烈地反对着,“我们**本就是为了平等自由,如果是要迎来一个新的皇帝那我们还为什么要**?”

    乔霏知道乔绍曾对**一直有着极大的抗拒,所以曾和戴国瑛是至交好友的他,才会在戴国瑛上台之后三天两头和他唱反调,最后被拉出了权力的核心。

    “内乱是因为主张的不同和私欲的膨胀,而消除内乱的途径,除却武力统一的方式外,我们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否则大姑父也不会急于拥有一支完全属于**的军队。”乔霏毫不畏惧地直视焦躁的乔绍曾,“爸爸,我们已经走在了通往**的路上,若真要民主,咱们就该像现在这样让各省军阀坐到北平政府的议事大厅中开会。我们的国家和美国完全不同,我们不可能开一场费城会议。”

    “你——”乔绍曾长叹一声,其实他口口声声所谓的“民主”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幌子,他自己心里也明白面对军阀割据的国家,一味地靠着动动嘴皮喊着“民主自由”是行不通的,只是嘴上念叨了一辈子的东西,突然被乔霏这么生生地揭开了真相,着实有些难堪,“我们所需要的这个人不能有消灭异己,独自称霸的野心,但又应该有消除军阀割据、统一国家的能力,你认为我们的国家有这样的人吗?”。

第七十九章 他的小心思

     “我不知道,华夏今日有无其人,我也不知道,但这种领袖迟早要出现。”

    “不是你大姑父?”

    “他为人太过慈软,怕是没有那份坚韧与冷酷。”

    冷酷是**者的必备素质。

    “你竟然会支持**者。”乔绍曾越想越难以接受,若是卢林成为这样一个**者,兴许他还能服气,毕竟卢林的品性高洁是众人皆知的,就算是**也绝不可能成为暴君,换做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我不会支持他。”乔霏断然道。

    “那你——”乔绍曾彻底迷糊了。

    “这也不过是我的预感罢了,前段时间读一些西方思潮书籍,总觉得这一股趋势不容小觑,但究竟是否适合我们的国家,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乔绍曾松了口气,原来不过是一场争辩而已。

    “但就算出现了这么一个**者,在国家未统一,外敌未除之前,我是不会反对他的。”乔霏的这一句补充又让乔绍曾有了深究的欲望。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爸爸,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既不要和**者走得太近,也不要去得罪他们,待到战事结束,国内肃清,**政权自然会倒台。”

    “哪有那么简单?非经血与火的**,怎么能打倒**?”乔绍曾不乐观,他的嘲讽中有着悲郁,也有着认命,“我们千辛万苦推翻帝制,就是为了捧出一个新的皇帝,然后再打倒他么?”

    乔霏沉默了几秒,对于将来,她曾经挣扎过,也迷惘过,但被掳的这段时间她在地窖之中终于让自己下定了这个决心,对待这些把持地方军政大权的军阀除了以暴制暴,不可能有更好的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乔霏笑道,“有些事我们不妨到时候再操心。对了,爸爸,小姑姑可知道我被劫的事儿?”

    “你这事闹得铺天盖地的,她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火车出事的那日,她被你大姑父急电召到了广东,否则她定是要来这里的,这几**的两个姑姑每日都有电话,你真是把她们急坏了。”

    “她去广东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军校校长戴国瑛。”乔绍曾很伤脑筋地说,虽然和戴国瑛交好,可在这几日的事上不得不说他做得有些太过了,戴国瑛在党内的威望并不高,不算是元老派也不是实力派,不过却算是一位悍将,以劳苦功高自居,这几日更因为党内选举落选的事和卢林闹起了脾气,竟然撇下筹办一半的军校回广东老家去了,对这个三天两头以辞职相要挟的戴国瑛,卢林一向很头疼。

    “国瑛还是欠稳重,态度虽强硬,但是大局观……”乔绍曾叹了口气,“你大姑父让你小姑姑去劝劝戴国瑛……”

    他这个做兄长的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所有人都知道这戴国瑛痴恋乔星诃,此时让她去做说客,多少有些美人计的味道。

    “他究竟是真的不稳重,还是工于心计,以退为进,还不好说呢。”

    乔绍曾心中一凛,戴国瑛动不动就一走了之,他们都是领教多次的了,可是他每走一次,就更靠近权力核心一点儿。

    “爸爸,我先出去了。”乔霏看着他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的模样,暗自好笑,留下他一人静静思索,径自出了门。

    “咦,你要去哪儿?”甫一出门的乔霏便见到了拎着包袱的沈绍隽,那用他这几日穿的旧衣充做的包袱皮被他挎着真有些滑稽。

    “我正想向你辞行,被这帮土匪一耽搁,倒是误了我开学的时间,我若还不去搭车怕是学校便不肯收我了。”沈绍隽腼腆地笑了笑,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剃掉胡渣的他,倒真是风华清俊,又恢复了几分戏子名角儿的风范。

    “你的伤?”乔霏担心地看着他,听诗文说,他的伤是极重的,都骨折了还能活蹦乱跳地搭火车?

    “没事,已经好多了,倒是你这几日受了惊吓,还得好好休息才是。”他关切地看着她,却与她明澈的眼神不期而遇,两人眼神交会的一瞬间,他却像受了惊吓似的,连忙收回了目光,脸上又不受控制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真是有趣,倒真和个大姑娘一般,不对,连她这个大姑娘都能大大方方的,他害羞个什么劲儿啊,乔霏忍不住抿唇偷笑。

    “你说的也是,不能误了开学,你稍坐一会儿,待会儿我让人送你去车站。”乔霏想了想,叫了个仆妇过来,念了一长串物事,让她立刻到店铺里采办齐备。

    “不必了,这怎么好麻烦你们。”沈绍隽连忙摆手推辞。

    “这哪里算得上麻烦?若不是你拼死相救,我哪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如今又累你耽误了上学,我本就于心不安,你若是不让我送你一程,我真是该羞愧死了。”乔霏嗔道。

    “可是……”他还要推辞。

    “没什么可是,难不成你要我以身相许报你救命之恩才行?”

    话音刚落,乔霏就后悔了,她本是想逗逗他,竟一时口无遮拦,在百年后她是开惯了这类玩笑,没人会当真,只是在这个保守得多的年代,这句话简直就是赤luo裸的调戏啊。

    她自己都搞不懂一向慎言慎行的她,竟也会由说错话的时候,真是该打该打!

    沈绍隽的脸果不其然的爆红,整个人杵在那儿手足无措,却是不敢抬头看乔霏半眼。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成天脸红害羞的?”乔霏微恼地看着他,心里本就懊悔不已了,他那一脸红就更衬得她像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似的。

    “哪有!”他逞强地抬起头,因为他这害羞内向的性子,没少被人嘲笑,这次又是被他敬慕的少女触动了他纤细敏感的自尊心,当下自然恼了。

    可便是这么倔强的一望,便落入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中,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恍神,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小的慌乱。

    却还是乔霏先反应过来,“你在学校中从不敢和女同学说话么?”

    沈绍隽扭过头轻哼了一声,那副傲娇的模样立刻逗乐了乔霏,这副清傲的模样倒的确是历史上他应有的模样。

    不过这个时代的审美和百年后完全不一样,这样傲娇小别扭的男孩子可不受女孩儿的青睐,她们喜欢的是夸夸其谈的公子哥儿和意气风发的学生领袖。

    “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那仆妇的手脚极麻利,没多久就从店铺回来。

    “好,再准备一辆车送沈公子去车站。”乔霏吩咐道,手里却忙着清点检视买回来的物事。

    “你的东西都被那伙土匪劫走了,你就这么只身上北平定有不便,这些换洗衣物和随身物事虽然不全,但你就将就着用吧。”乔霏一边对还是一脸不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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