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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理先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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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日期的不满,更让他生气的,是那种被忽略的时候自然衍生的落寞感。

    居然是落寞。心尖上被挠起的酥痒晕开来,麻痹了大半个心脏。他居然有这种可笑的情绪,更可笑的是,再回忆一遍墓园里那个和付其誉并肩而立的人,这种感觉居然会加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她重新安睡,忿忿的某人又捧起冰水在她鼻尖轻轻一刮。这回没有动静。祁叙眉心微蹙,重新逗弄了她两下,她才在睡梦里呢喃了两声,像一只咕噜叫的小猫。幼稚病患者总算得到了满足,嘴角轻轻舒展,这才扔开冰袋,重新睡了过去。

    我希望你在意,我认为重要的事情。我希望在所有人事里,我永远都是第一顺位。不能有例外,晚安,傅薇。

    一夜好眠。

    等到恍然不觉的傅小姐醒过来,天已熹微。

    她茫茫然恢复了意识,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外套依然披在自己肩上,也确实躺在祁叙的床沿上,但……这条被子是怎么回事!她不仅在看护病人的途中不小心睡着,而且还在睡梦里机智地抢来了一条被子?!

    傅薇崩溃地掀开被子跳下床,看了眼昨晚没有摘下的腕表,五点四十……她本来准备守到后半夜,就回自己的房间睡,结果居然迷糊一觉睡到了天亮,在祁叙的床边?!

    不能置信的傅小姐连忙穿上拖鞋,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上了衣服,幸好祁叙没有醒过来发现她……她庆幸地舒出一口气。

    今天是她准备彻底告别的日子。她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下楼最后使用一次厨房,替病号先生做最后一次早餐。

    祁叙讨厌油烟味,家里的食物柜里除了鸡蛋以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放熟食的地方还有一些存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只能勉强做出几个煎蛋加熏肠。

    冷油下锅,在已经滚烫的平底锅上无声无息地加热,傅薇敲下蛋清,一个恍惚就煎老了。 唔。她想起那天她起床得晚,那两个完美的流黄蛋。当时离开得急,居然没有注意到,祁叙居然给她做了早餐?

    生平第一次。以后……也应该没有机会了吧。

    傅薇把失败的煎蛋扔掉,时间充裕,她看着火候,轻巧地把煎蛋翻了个面。终于成功了一个……

    慢悠悠地做完早餐,窗外天已透亮。

    居然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她凉凉地一笑,转身上楼收拾行李,轻车熟路,没有了当天离开的慌忙,收拾得有条不紊,合上浅蓝色的箱子,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别收拾了。”

    她拍了拍起伏剧烈的胸口,定下神转身:“我叫了计程车,不需要你接送了。”

    “这不是接不接送的问题。”

    这算是……挽留?傅薇在心里摇了摇头,祁叙他都已经把眼光放到了她的收养关系上,这么几句不明不白的话,根本就是他又一时心血来潮吧。

    祁叙穿得很单薄,显然刚刚起床就来了她卧室,没有完全退烧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如果你很在意兄妹这个身份,我可以答应你,中断法律程序。”

    她不是很在乎她的收养关系么?经过一夜的考虑。比起完完全全让她在生活里消失,重拾哥哥这个角色,似乎也不那么让他无法接受。这并不是他的最佳方案。委曲求全这种不适合他做的事情,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凉凉的,冷言冷语。

    傅薇却完完全全被他表现出来的轻描淡写激怒,委屈和气愤混杂在一起,居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庞大的无力感:“祁叙,大发慈悲地收留我就这么有意思?”

    “是你宁愿被别人收留,也不愿意留下来。”依旧是漠然的语调。

    傅薇怒极反笑,一把把箱子拽到了地板上握在手里:“是是是。反正我就是被收留的命。从今往后,我就算睡大街,也不要你的收留,祁少爷。”傅薇甩开门,踏出去前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早饭和药在客厅的茶几上,祝你收留一个更会照顾你的人。”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那种烦躁的感觉再次升腾起来,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扔进熊熊燃烧的火堆里,化成哔剥作响的一团火焰。

    那只温顺的,几乎没有脾气的白开水一样的家猫,居然变得张牙舞爪,敏感而暴躁,对他每一个冷淡的眼神都反应剧烈,连他惯然的漠然语调都不能忍受。这种变化突然得让他适应不过来。

    为什么?因为她有了其他可以依赖的人,付其誉?

    祁叙焦躁地追下楼,那个倔强的身影决然得不给他留一丝余地。茶几上冒着热气的早餐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

    傅薇的钥匙。她摘下来了,不准备再回来了。

    ※※※

    连续几天,傅薇班也不上了,整天窝在房间里上网睡觉,日夜颠倒,三餐混乱。付其誉有时候会来看她,给她带她家乡的小吃,目光明显地有些担忧:“怎么了?我的事情快要料理完了,接下来就要住院治疗,也许顾不上你这边了。”

    他严肃地看着她:“你这个样子,很难让人放心。”

    “没事,我可以的。”傅薇的脸色灰沉,面容有些憔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他,“你当初找到我,让我为你工作,真的只是为了找个途径了解我?自传只是一个富有创意的借口?”

    “不。”他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但却回答得很坚定,“没有直觉是凭空产生的。我留意你,是因为我欣赏你字里行间的坚韧,你对战争中流离失所的人有一种很克制的同情,这在普遍的煽情报道中并不多见。”

    “那么,你还需要我为你成稿吗?”傅薇仰起头看着他。

    付其誉抚了抚她的肩膀,眉眼温和:“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当然不会介意。”

    专心致志地撰写一份稿子对于她来说,是分散注意力的好方法。接下来的几天埋头在资料整理和框架搭构上,慢慢填充进内容。因为不再是一个旁观得陌生的角度,她的书写有了自己的主观感情,看上去像是对一个亲人的追忆录。

    昏天黑地地闭关了一个星期,一直没有声响的手机突然进来一通来电。

    易白。

    她接到过几次,每次唯唯诺诺地嗯两声,最后也没有放在心上。她不是不愿意回去,而是,没办法安心地继续去捡起,一个不属于她的生活。那种随时会被遗弃的感觉,会让她噩梦连连。

    易白这一次的语气有点冲,几乎是愤怒地对她说:“你真的不回去看一看?你哥都住院了!”发烧没有好,却不好好吃药,不规律的饮食引发了他原本就很严重的急性阑尾炎。就算祁叙再不喜欢医院,也不得不送去治疗。

    那个家伙犯倔,痛死也不肯动手术,这一回来得凶猛,说不定会有危险。

    傅薇咬痛了唇,狠下心喊道:“说了不要来找我,他烧晕找大夫啊!难不成还要我来替他动手术?!” 吼完挂了电话,来来回回,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回拨了过去:“易白。”

    易白接到她的电话一愣,前后的语气相差太大,从不管不顾的愤怒突然变成了死一般的平静。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开口说出了下一句,声音微哑,泄了气一般,细若蚊蝇:

    “他在哪个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 = 我会说我在写中间的时候被甜死了么……


☆、第二十九章 欲言又止


    傅薇去医院时,易白还在赶向机场的路上。

    叶青对他们三天两头往S市跑很不满,但易白说,这次是送朋友入殓去的。叶青吓得脸色铁青,“什么病这么严重,说倒就倒下了,”易白摇头表示,“病不在重,在于当事人肯不肯治。”

    受到惊吓的叶青白了他一眼,“你话说得明白一点好不好,吓死人了。”

    易白凝神仔细听着航班信息,唉声叹气,“我也没说大话。你说哪有人自己都晕过去了,醒过来还死拦着不肯进手术室的,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家里人也不劝劝?”叶青这回也被他唬住了。

    易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上次也看到了,他们家就他妹一个管事儿的,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还闹翻了。这下子不但没人劝,倒把他的倔脾气全都勾了出来。”

    叶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人家小姑娘受不了他。”

    易白对叶青完全站在女人立场上的论断哭笑不得:“你还替姑娘着想呢,人都快没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忿忿地得出结论。

    女人果然是不讲道理的生物。易白只能投降,这回事情的棘手程度出乎他想象,只能亲自去一趟。以前还能打电话让傅薇看着,他也没必要像个管家婆似的看着祁叙,现在连个靠得住的眼线都没了。

    一清早地赶飞机,叶青困得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睡,声音里还留着点怨气:“他们家怎么回事啊。”

    易白叹了声,道:“谁知道呢。”那家伙最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月不到就能闹成这个样子?

    ※※※

    傅薇赶到的时候,医院差不多已经快要拒诊。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病人,简直挑起新型医患矛盾。但谁也不敢把个半死不活的病人直接推出医院,那不等于直接杀人?

    这事连附近几家医院都知道了,上到院长下到主治医师都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负责的新晋医师是第一次主刀,还以为病人是不信任他的专业水准才抗拒治疗,欲哭无泪了好几天,终于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妈的,劳资现在流的汗和淌的泪,都是填工作志愿时脑子里进的水。

    直到傅薇的出现,三两句话的事,看都没看祁叙一眼,签了手术同意书就把人给弄进了手术室。那位顽固不化的病人居然乖乖地接受了麻醉,再也没有闹腾。

    主治医师和他的小护士们都惊呆了,看她的眼神跟救命恩人似的。新来的实习生在走廊上看到她,听说她是那个龟毛病患的家属,眼神递来递去不知道在指指点点些什么。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是因为病人不讲道理而拖得不上不下,被傅薇这么一倒腾才恍过神来——敢情他们都是狗血剧里的无辜炮灰。

    祁叙打了麻醉半天没醒,刻薄一点的护士没好气地看着傅薇,说是演狗血爱情故事下次挑准医院,一定别选她们这家。公立的,赔不起这个名声。

    傅薇低声下气跟人家道歉,怎么着都是他们家的不对,人家还愿意给你治已经不错了。要她遇着这样的病人,手术台上她就一刀子扎下去,药到病除。

    易白一路风尘仆仆赶到,看到脱离危险的祁叙,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啧啧看着傅薇:“这货也就你能摆平了。”

    她赔了太多笑脸,此刻有点笑不出来,扯了扯嘴角藏不住地疲惫。易白当她花了太多心思,说是一定请她吃饭,为他之前电话里态度不好而给她赔罪。

    其实她是前两天日夜颠倒地,睡眠不足,整个人看上去灰扑扑的,没个精神。要说态度这东西,她回电话时候的样子更加糟糕,易白没跟她计较已经不错了。倒是赔罪这个词刺痛了她。

    傅薇自嘲地一笑。

    现在她担负起照料祁叙的职责,居然已经轮到别人来感谢她了。

    她在病榻边守了一夜,易白提出跟她轮流,她坚持拒绝了。毕竟人家还拖家带口的,叶青对他们家的糟心事一向有些排斥。或许在潜意识里,她依旧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义不容辞的人。

    易白走前依依不舍,还跟她道了个歉:“那天是我太急了,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跟你打电话,害你生了一场气。”

    “没,不是你的错。”傅薇摇了摇头,“也不是我生气。气的人是他。”

    易白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也太急了?按理说,他这种人脾气差,好在神经粗,按理不会因为你忘记个日子就气成这样的。那天他语气也挺正常的,倒是你们闹翻了之后,他就跟埋了个炸药包似的天天发火。”

    祁叙的脾气,她怎么会不了解?

    只不过……有些东西她自己也控制不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敏感,像某种弓起身体警戒着的小兽,一被触碰当即就会炸毛,连大脑都不经过一下。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傅薇自己也很懊恼,被易白这么一劝也松了口径:“说到底是我自己的错,怪不了他。”是她用过去的患得患失武断地判定了他,冷战了那么多天,又在安静的病房里静了半个晚上,她也想通了一些,“我会静下心来好好跟他谈一谈的。”

    毕竟,是她潜藏了多年的不安全感一下子爆发,才会不能忍受他轻描淡写的口吻。是她的心情不再纯粹,才会……不能忍受他一点点的奚落。

    既然事到如今还是离不开,那么放下这些矫情的计较,回过头去试着回到最初,做回那个纯粹的妹妹身份,才是她应该做出的选择。

    是这样的吧?傅薇唇线下抿,嘴唇被她抿得血色全无。虽然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然做好了决定,却还是有些抗拒这样的粉饰太平。

    也许所有不该有的想法,都只是她一时催生出来的好感,也说不准呢?

    手术时间不长,麻醉的时间却不短,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关系,祁叙像是睡过去了,一直没有醒过来。傅薇守了一晚上,脑海里不停过着要如何跟他和解。

    直接道歉?她道过很多次了,也没见这个人领过情。开门见山问他要回家里的钥匙?不好吧……她那么潇潇洒洒把钥匙扔了就走,现在问他要,不被冷嘲热讽一顿才怪。走煽情路线诉一诉手足情深?傅薇感到一阵恶寒……他们从来就没有过这么温馨腻歪的相处模式。何况,以她现在的心情,根本不可能站在妹妹的立场上发表什么感人肺腑的演讲。

    傅薇几乎要抓狂……早知今日,当初耍个什么威风,较个什么劲!

    晨光初绽的时候,她推门走出了病房。走廊上光线还未亮透,空荡荡的只有两三个人,有送急诊的病人家属独自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专心地看着两张复写的诊断书。有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长廊里清晰地路过她身边。

    傅薇看着那个背影,愣了一愣,不确定地叫住她:“周小姐?”

    那是一个很窈窕的背影,长款的白色毛衣用一根黑色绸带束了腰,绒面的黑色高跟鞋把她高挑的身材衬得愈发锋芒毕露。简单的便装打扮,行走时那股睥睨一切的傲气却让傅薇一眼就认出了她。

    周舫媛侧过肩膀,淡淡瞥来一眼,看见是她才回过身:“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望病人。”傅薇想问的话被她抢了先,在这位颐指气使强大的大小姐面前,她一向有些不能适从。

    “我当然知道你来探望病人。”周舫媛精致的锥子脸上牵了丝没有耐心的笑,不经意地瞥了眼她的卡地亚腕表,“我的时间不多,正好。你带我去其誉的病房吧。”她被家里看得严,也只有趁着大清早赶过来看一眼,要在早餐时间前回去。结果进来得太急没问清病房,正缺一个人带路。

    “付其誉?”傅薇吃惊地看着她,“……他住院了?”

    几天没有联系,付其誉的动作居然这么迅速。

    “你不知道?”周舫媛诧异了一瞬,“他的病拖了这么久,幸好还在早期,医生的反馈是再晚一步就有恶化的可能,所以要尽快做切除手术。”她早就联系好了医生,做好了术前准备工作,如果那个人再坚持,她就要考虑用强迫。没想到他居然亲自联系她,松了口径。

    周舫媛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件事上你很守信用,傅小姐。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这是她感谢人的习惯方式?傅薇懒得跟她计较语气问题:“他没有告诉我他在医院。”她来不及细想其中的蹊跷,深吸一口气道,“我去前台看一下病房记录。”

    作者有话要说:

    =w= 三章全部发出来啦。不要忘记给勤奋的谈谈撒一朵小红花哟~(≧▽≦)/~


☆、第三十章 告白心迹


    天蒙蒙亮,祁叙就醒了过来。

    易白正把手上的食盒放到床头柜上,一转身正撞上他静静盯着他的眸子。易白举起两掌晃了晃,无奈道,“不要看着我。我一过来就没看见你妹的影子,不是我吃的。”

    祁叙扭过头不理他。

    易白无奈得很,祁叙术后不能进食,他是特意来给傅薇送东西的,顺便看一看他的情况。现在看来,身体情况尚佳,心理状态很成问题。

    易白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正在这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傅薇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她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静静立在门口,看着病床上已经醒过来的祁叙。

    苍白如纸的脸色,紧抿的唇,神情傲慢,听到她进来的声音只微微抬了抬眸子:“你去哪里了?”

    他对她的行踪掌控简直已经成了种不成文的习惯。

    傅薇走到易白身边,她守了一晚上,肚子有些饿了。她把食盒从袋子里取出来,随口回答他:“付其誉也在这家医院,刚刚过去看了一眼。”

    事实上,付其誉虽然向周舫媛松了口,决定接受她的帮助,但依旧对她心存芥蒂,对她不冷不热。周舫媛那种高傲的个性,针尖对麦芒,虽然一定吵不起来,但场面也不会好看。

    傅薇站在特护病房里调和着气氛,以免付其誉心情太过激动影响治疗,呆站在房间里许久,确信他们的火药味淡了一些,才不放心地回来看看祁叙。

    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病患先生的心情是——看一眼居然去了这么久?

    他不满地想要开口,傅薇却已经拿了食盒转身走人。祁叙看起来没有大碍,倒是另外一边让她很不放心,万一付其誉又和周舫媛怄起气来,她先前的劝说和努力岂不都是白费?想到这里,她决定拿着早饭去那边吃。

    “……”被抛弃的祁先生看了眼傅薇缓缓走出病房的纤柔背影,欲言又止。

    易白看清楚了他的脸色,讥嘲道:“怎么了,现在想着跟人家和好了?”

    祁叙再次扭过脸不理他。

    变脸速度真是快啊……易白无奈地在心里怨念了声,好在他早就已经习惯成自然,此刻也只想着两头做做工作,把他们俩劝好了,他也可以功成身退。

    易白搬了傅薇昨晚坐的那张椅子,端端正正坐在他床头:“你到底是什么回事?人家不就忘记了个日子嘛,跟你正儿八经歉也道过了,对你也没哪处亏待,你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还矫情上了?”

    “你觉得是我的错?”祁叙皱着眉头看着他。

    “……”是说真话呢还是说假话呢?

    祁叙对易白的纠结置之不理,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他:“她出去多久了?”

    易白看了看表:“三分钟,怎么了?”

    “没什么。”度日如年的祁先生望了望床头傅薇落下的手机,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暴躁。

    ※※※

    傅薇回到三楼付其誉那儿时,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男子,高大的身形,有些熟悉,好像再哪里见过。

    仔细一想,那时刚遇到付其誉不久,好像有一次在他家里,撞见过这个男人从客厅出门……表情还有些不友好。

    男人此刻的脸上有些怒容,拉住周舫媛不放:“你还要在这里诉多久的衷情?今天要去金家吃饭,你忘记了么?”

    周舫媛愤然甩开他:“周浴森!你到底是不是我哥?!爸爸急着把我卖出去,你也是么?”

    周浴森紧紧盯着她的脸,“当初我跟爸爸求情,你不领情,答应爸爸的时候那个识大体的样子,你自己忘了?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你再想反悔,晚了!你当我们全家都是绕着你转的?”

    “是!我就是以为你们都是绕着我转的,怎么了?!”周舫媛扔下包,分毫不让地昂着头,“我就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觉得爸爸和你都对我那么好,才会觉得为这个家牺牲一点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事!现在我做了,我答应了,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我只不过问你们要一点点的自由,都不行了!”

    傅薇单手捏住食盒,侧身静静地带上门,以免打扰到走廊上的病人。病床上躺着的付其誉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看不出表情。

    硝烟散了些,周浴森放下手,他的脸算得上英气,皱起眉来却有一丝慌张:“舫媛,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一手指着付其誉,郑重其事道,“你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还能怎样?守着他,等他痊愈?还是不管他还能活多久,都奋不顾身嫁给他?”

    他笑了笑:“舫媛,现实一点。你现在没事偷偷来看他,也无济于事的。爸爸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你也不能撕了和宋家的婚约。哥哥拦着你是为你好,你不明白么?”

    阖着眼睛的付其誉忽然皱了皱眉头。

    傅薇及时地开腔,声音不大,但足够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到:“医院要安静,待会儿护士该来了。”

    她的语气很平和,让人挑不出错,好像是一个脾气很好的病人家属,漠然旁观着两个疯子闯进了病房里吵架。

    周舫媛冷着脸回头看了一眼。

    傅薇杵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的视线,仿佛故意不想让付其誉跟她对视,静静地说:“这里我来照顾吧,你放心地回去,有事我会打你电话。”

    虽然只是套话,但好歹给了周舫媛一个台阶下。

    她冷哼一声,撞过周浴森的肩膀,踩着细高跟甩开了病房的门。

    倒是周浴森在远处不动,平复了会儿心情,走到傅薇身边递了张名片,很把她的话当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下次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不要让她再过来。”

    居然以为是她喊来的周舫媛。

    傅薇没有心情掺和他们家的事,接过名片快速放入了口袋,一副送客的语气:“没事的话,让病人静养吧。”

    周浴森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刚要带上门,突然又是一顿:“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大概有吧。付其誉的家里,我看见过你一次。”傅薇说。

    “不是。”周浴森顿了一顿,眸子一转,“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做过新闻记者?”

    ※※※

    傅薇安顿完付其誉那边,又下楼回到祁叙的楼层。

    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周浴森的名片,和周舫媛那张差不多的材质,同样的周氏集团的标志。却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曾经的上司。

    神思回到几年前,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中东战火打响的时候,电视台里要派遣两个记者过去。虽说名额有限,也不是什么美差,但到底要派资历深厚一些的记者过去。那时她空有雄心壮志,却因为刚进台里不久,不怎么受重视,最后还是决定争取一下,写了一封邮件给台里的总负责。

    后来台长亲自批下来,派她和另外一个从业已有十多年的资深记者作为第一批先行记者赶赴中东,她一直怀疑,是不是那封邮件起了作用。

    没有想到,当时的那位素未谋面的总负责,竟然就是周氏安插在台里历练的周浴森。

    世界真小。她把名片重新放回衣袋里,恍然一笑。

    傅薇拧动门把手,静无声息地打开门。易白不知所踪,祁叙安分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她悄悄挪动到床沿,准备收拾包走人。

    某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回家吧。”

    又是祈使句。

    傅薇吓了一跳,半张着嘴看着他,手上还缠着包的背带。她其实对这种方式并不舒服,但易白的劝告声犹在耳,她决定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软下语调:“……那,你不怪我了?”

    祁叙拧起眉,峻冷的眉目直勾勾地看着她:“你希望我不怪你什么?记忆紊乱,还是逻辑水平出人意料地低下?”比起这些,显然是她对那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天鹅先生莫名其妙的上心比较让人恼火吧?

    而被讽刺的傅薇只觉得自己的涵养几乎要在他面前消磨殆尽,抿得唇色发白,一句话都不想回答他。

    祁叙的表情寒若冰霜,在因为刚动过手术而变得苍白的脸上更加凛厉,不屑地总结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傅小姐?”

    傅薇无意在这个时候跟他吵架,但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气血上涌:“是你在生我的气,是你想要把我赶出这个家,我的记忆没有出错吧?”现在却反过来问她在想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赶出去?”

    傅薇咬牙遏制住自己的怒气,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你没事动领养证干什么?”

    “唔。”祁叙突然变了神色,故作云淡风轻地把头撇向一边,“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时候需要更换一下。”

    傅薇蹙起眉:“……你说什么?”

    “简单概括,”他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愚蠢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细心的筒子棉可以发现,最近几章淡定的傅小姐经常患得患失且容易暴走 还经常歪曲祁先森的意思= =。咳,这是为什么捏为什么捏为什么捏?

    不知道大家有木有过这样的感觉:【别人再怎么冷嘲热讽都没有关系,但在乎的那个人只要一个嫌弃的眼神,就会好伤心T T】

    ***

    明晚23:55更新嘤嘤嘤。等不及的亲们可以第二天早上再来看。╭(╯3╰)╮~

    PS。祁先森开窍了哦开窍了哦开窍了哦!先不要管这个表白为什么违和感满满……表白是成功的第一步!酷爱来给祁先森的表白撒花~(≧▽≦)/~!


☆、第三十一章 神秘女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薇掐紧了掌心。

    “我当然知道。”祁叙手术后的面容清癯无尘,看她的眼睛里平静得几乎算得上温柔,“基于现实考虑,娶你最方便。我不需要把财政大权移交给另一个人,不需要在家里准备第三个人的餐具,不需要习惯一个新的人。在这些方面,你无可替代。”

    掌心猛地一僵。她在心里哭笑不得。他确实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可是他对“喜欢”的定义就是这样,只因为需要一个合适并且便捷的女主人,婚姻只不过是他行程表上的一个项目,可以快速地计算出最佳方案,

    祁叙幅度很小地耸了耸肩,似乎很无奈的样子,“原本那天,我希望在爸妈面前询问你是否能够接受。但你缺席了……”

    “……不要再说了,”傅薇突然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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