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白粥情事-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再看颜述脸上欠抽的笑,聂清越有点恼了,也不管背后的针坐起身子抓着他的衣领直接问:“生辰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快招了。”清澈纯净的眼直逼那双永远宁静淡然的眸子。
那双眸子闪烁了几下,唇边笑意渐浓,“夫人再不趴下去怕是要后悔的。”
“又不是没有穿过露背背心。”聂清越嘀嘀咕咕地趴回去,脸颊却有点发烫。
背后的刺痛感仍在继续,粗糙温热的手指无意间的触过有点痒。“夫人方才午饭是在苦恼这个问题?”他仍是言笑淡淡。
“唔。”聂清越头埋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
“早上救人的方法。”
“嗯?”
“我想要早上救人的方法。”
“舒颂告诉你的?”
“当时我在茶馆雅间,听人说有人溺水后下了楼你早已经开始施救了。”
“咦咦,舒颂说你在忘忧楼,我以为你和若云在一起。”
“夫人。”
“嗯?”
“这算不算是妻子对夫君行踪的试探?”
“……以后教了你我就算是你半个师傅了,这是师傅对徒儿名正言顺的关心。”
“嗯,现在有什么感觉?”
“赚到便宜了。”聂清越窃喜,三分钟即会的心肺复苏法就解决了礼物问题。
“我说这里。”颜述哭笑不得地轻轻掐了她的背一下。
“酸麻胀痛。”“嗯。”颜述动作利索地收了针替她把衣服拉好,“还是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什么?”聂清越翻过身来拉着被子歪头看他,背后酸麻感似乎消了点。
“生辰想要什么。”他收拾好医具神采奕奕地看向她,忽然伸手揉了揉聂清越的脑袋:“夫人早些休息吧。”
直到颜述走出房间,聂清越仍是躺在床上茫茫然,半天把右手拳头往左手掌心一敲:“肯定是和舒颂混多了,不然没事笑得那么妖孽干嘛。”
友情和爱情的距离
没有电饭锅没有榨汁机没有微波炉的结果就是聂清越从中午一直陀螺似的忙到接近晚上,而且焦头烂额中饭还焦了。想起自己对这颜述信誓旦旦拍胸口:“今晚的饭就包在我身上吧。”聂清越就想挖个洞躲进去。
舒颂早在昨日午后策马扬鞭往邻城家里赶回去团聚了,聂清越又不想让颜述帮忙,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可算是自找的。洗了手厚着脸皮端了盘清蒸鲈鱼出去,颜述在正厅看医书正入神。
“那个,饭焦了,我再煮一次,你先吃菜吧。”
“嗯。”颜述放下手里的医书看她满头是汗一脸无力也不多问,夹起一筷子的鱼肉尝了尝。鱼肉细嫩清香鲜甜软腻,从鱼身上细碎的葱花到条条纤细分明的姜丝都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颜述倒了杯茶放到聂清越面前,“夫人先坐下休息吧,吃菜就够了。待会儿庆丰祭会有很多特色小食,现在不必吃那么饱。”
庆丰祭是祭秋的传统项目,每年民间必办。聂清越一听也释然了,怕颜述等一下午饿了就点点头:“那我去把其余的菜端出来。”
清蒸鲈鱼,桂花酒酿丸子,时令小蔬,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清淡小汤。
没有了舒颂的吱吱喳喳饭桌上两人都显得有些沉默,只有碗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是不是医生都比较将就良好的生活习惯所以吃饭都不爱说话?聂清越扒着菜一双猫眼瞄过去。
颜述回望她:“怎么了?”
“呃,好像不吃饭有点怪。”
“唔,是有点。”
聂清越不接话低头继续默默扒菜,不带这么直接的。颜述见她可怜巴巴的表情只觉得好笑,搁下碗筷:“菜很好吃,多谢夫人费心。”
“真的觉得好吃?”聂清越一听到夸奖不自觉毛都顺起来了。
颜述回给她一个笑:“吃五分饱就行了,留着肚子散步的时候吃。”
“嗯。”聂清越咽下嘴里的丸子,站起身来。
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是个什么状况?聂清越晕头转向地望着数不清的陌生面孔觉得自己要被淹没在巨大的喧嚣中。
两旁的小摊挤满了人好像整条街的商品都不用钱一样,聂清越从旁边走过连卖什么的都不知道。“今夜的小吃,灯花,饰品等琐碎物件都会以比以往低的价格出售。摆摊的大多数是外城农郊的人家,入冬后一般都会留在家不进城所以趁今晚销售出大部分货物。”颜述见她疑惑便给她短暂解释了缘由。
“果然减价无论古今都是有巨大威力的啊。”聂清越小小声感叹,看见街心交界处的空地上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舞台,四周没有围栏。台上平整规矩,中央是一根巨大的木柱周围有些突起的短木枝以供攀爬。庆祭还没有开始舞台四边已围满了人。
“我们等会儿要在这里看这个吗?”聂清越转头问道,来往人潮一推攘,肩旁一痛已被挤到一米开外。颜述皱眉越过人潮走来::“原来是的。”说罢拉起聂清越的手腕。
被修长有力的指节扣在略嫌细弱的手腕上有种莫名的安定感。聂清越看着眼前男子清逸的背影笑笑,是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啊。没有醒前一直凭声音推断他是那种清冷的男子,便告诉自己要保持安全距离不能越界。其实相处下来,好像也不尽然。
跟着颜述的脚步走到了一间酒楼外,他忽然停住了。原本扣在手腕的手向下一滑握住了她柔弱白皙的指,颜述转过身来低头来柔声问她:“夫人我们去二楼雅间看可好?”暧昧贴近的唇呼出的热气让聂清越原本冰凉的耳有些发烫。
聂清越疑惑了半晌,眨眨眼“嗯”了一声含羞低头靠在颜述肩上一起上了楼,余光瞟见一抹粉色静静立在楼边。直到上了雅间都还可以从窗边围栏看见拥挤人潮中那个女子落寞孤单的身影分外显眼,是若云。
“不喜欢人家就直说嘛,演着装着多辛苦。”聂清越一手托着下颔一手拎着酒。
“云儿生性倔强,说了也没用。”颜述嘴角有丝微微的苦笑。
“啧。”聂清越摇摇头感叹。
“夫人不好奇我和云儿的关系?”
“唔,让我猜猜。一:夫君留恋花丛和认识的清傲佳人一见如故,可惜妾有意郎无情。二:从小的青梅竹马后来因家中变故一个沦落风尘一个名扬天下,夫君怕自跌身价从此以兄妹之情代之。”聂清越点点头,“嗯,暂时就这两个版本。”
“夫人觉得我是第二个版本这样的人?”疑问句里甚至带着笑意而不见愠怒。
“哎,把夫人扔在勾栏院一个月的人呀,难说。”聂清越强词夺理。
“嗯,我也觉得。”颜述摸摸下巴眸间映着彩灯流溢的光。
震天的鼓声突然轰然而起气势逼人,一下一下顿重地捶得人心房直接跟着节奏跳动。看来心脏病人不太适合这个节日,聂清越眯眼望过去将台上的情景尽收眼底。
两名扮演季节神的演员分别身着红色和白色袍子头戴尖嘴面具在武斗,其实在聂清越眼里那更像舞斗。一招一式舞得衣袍翻飞华丽流畅,更随着鼓点带有节奏感和韵律感。
台下的观众叫喊加油声不断此起彼伏,形成一波接一波的声浪随着人潮涌起。两神竞相攀爬上木柱想要夺得木柱顶端绑紧的一束寓意来年丰收的麦穗,真正的竞争仿佛现在才开始。一招一式开始平实简明敏捷迅速,一上一下的变换攀在十来米高的木柱上引得台下的观众屏住呼吸。
在原来的传统里,扮演红衣季节神的是要落在白衣之后让白衣夺得麦穗的,但这样一来夺丰也失去了看头变得观众寥寥。随着时间的推移前进,这种原有的约定俗成有所改变,代表两支不同团队的两个武者可以公平竞争象征丰收喜庆的麦穗。毕竟只是作为一个纪念和庆贺的模式,还是有大众的参与和支持比较欢乐。
正专注间忽然台下传来一阵惊呼,猛然看见那个红衣的演员从柱子中央掉了下来摔在台上。历年请来的都是经验丰富武艺不错的人自然没有料到这种意外,场里已一片手忙脚乱。
颜述身形没有只微微蹙眉,聂清越拍拍他的肩:“职业病犯了就去看看罢。”
颜述顺手一揉她的脑袋:“等我回来。”便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带起一阵衣袂翻飞,借着翘起的飞檐敏捷地连续跃动直接跳到了舞台上。聂清越愣了半晌,古人都会特技的么。
回到雅间里兴致寥寥地吃了些酒菜,聂清越想起从出来到现在颜述根本没有吃过多少东西。等了会儿觉得有些闷了便下楼去吹吹风,在楼下门口他应该能看见吧。聂清越托脸蹲在酒楼边角的石坛上,眼前忽然蹦出了两个铜板。
咦?
“啪嗒。”又两个。
咦咦?聂清越哭笑不得低头捂着肚子。她是穿得清贫朴素了点,头发是随意用布带子束起被风吹乱了点,犯不着把她直接当成乞丐吧?聂清越借着酒楼亮黄的灯光数着面前的铜板。唔,照这样下去等到颜述回来的时候或许可以一起去用这些钱吃碗面了。
还盘算着眼前忽然投落下一道阴影。聂清越抬头弯眉开心地笑:“夫君,你回来了。”颜述看着她手里的铜板微怔,点点头微笑拉起她:“回家吧。”
聂清越忽然心中一动,拉着他的手站起后也没有松开。
“夫君,刚才好多人给我丢铜板呢。”
“被当乞丐了。”陈述句语气。
“嗯,其实我觉得不会很像啊。”
“唔,是有点不像。”
“什么叫有点?对了,那人没事吧?”》《
“在场的观众有医师在只是当时挤不进去,我做了简单处理后交给了他。”
“嗯,没事就好。”
翡翠般晶莹剔透的浅绿色细面整齐地被挽成圆弧,边缘紧靠着的是通透白皙的长须面,然后是灯光般柔和亮泽的暖黄色蛋面。三种颜色的面相间循环被精致用心地摆成盛开的花的形状,中央是一颗均匀夺目的红鸡蛋。碟子旁边对映地放了三个小巧的圆碟摆放着不同色泽的调味酱,不同色的面边缘散落着细碎的蔬果条粒显得清新缤纷。
蒙在自己眼前的那双白玉般温软的素手松开后,颜述看见的就是暖灯映照下桌面色彩可口造型别致的寿面。聂清越得意又讨喜地笑得灿烂欢欣:“夫君,生日快乐!”
颜述有些怔忡,几分钟前的场景尚在脑中一遍遍回放,呼出的带着馨香的气息,隐匿在黑暗中温柔又舒缓的歌词,她清亮柔和的歌声地近在咫尺的耳边低低的唱:
不管时间/走了多远/不管昨天明天/什么叫做永远/我只想要今天陪在你的身边/为你唱一首歌/再靠近你一点/肩并着肩/脸贴着脸/就在这一瞬间/有你就是永远/我在你的耳边悄悄许一个愿/祝福你的梦想都实现/不需要流星出现/你也可以闭上眼/映着烛光许下心愿/一遍又一遍/当你一睁开双眼/什么都多一点/因为这是你的时间。(江美琪 《生日快乐》…歌词有略微改动)
“夫君?!”聂清越小手在颜述面前微微晃,“回神了回神了。”
“清越。”他忽然柔声念她的名字,抬眼定定地看着她。“唔?”聂清越只觉得那双深如潭渊的眸子越加黑亮深邃,里面萦绕的清亮的光似乎令她移不开眼。她拍拍脑袋转移注意力:“快吃吧,我准备这个都准备一天了。本来是冷盘来的现在天气很凉我拿出来前蒸了一下,你再等又要变冷了。”
颜述静静看着聂清越低着脑袋,素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桌子,继续无视他的目光絮絮叨叨:“吃寿面和红鸡蛋是我们聂家庆生的传统,男女老少都是这样过的,寓意很丰富。你别看我煮焦饭了其实我煮面很好吃的。”那声谢谢好似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罢了,什么时候这样犹豫过。颜述伸手想要拍她的头,半路改道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收回手来,指下软绵绵的触感犹在。
“诶?”聂清越惊讶地抬起头来只看见颜述在云淡风轻地吃面,嘴角牵起一抹愉悦的笑,比往常淡然雅致的笑容都要来得真实放松。
寿星公要吃豆腐就吃吧。聂清越纠结了会儿还是释然地笑笑,起码眼前的他会医术精湛保她小命,会一路相随给她安身立命之所,会朝着她伸手对她笑道:“回家吧。”
没米下锅的时候
“聂相的告病是借口,原因大抵跟最近朝廷关于立太子所引发的党争有关。夫人若是担心可以会墨京看看。”这颜述最初给她的解释。
牵挂是一回事,回去相处又是另一回事,还是可免则免。眼看着小丫头也在颜述的帮助下从忘忧楼出来回到了家,聂清越继续无忧无虑地赖在无荒城当她的游手闲人。
然而这种空闲日子并没有持续几天,原因嘛,实在很煞风景,米缸的米没了。用颜述的话讲就是:“舒颂的案子没查完。未来头牌的价钱很贵。”完全没有因果关系的两句话就把聂清越给噎住了。
未来的头牌有多贵她是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的夫君每日都过得很清闲。不是今天去茶楼看书喝茶就是明天找哪个红颜知己叙旧,加上又花了大笔钱去忘忧楼弄她们两个出来,再这样下去能院子下个月的租金能否付得起还是个问题。
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况且她还不巧。踢他出去看个诊不就得了?唔,聂清越也这样想过。可是她家夫君看诊从来不要钱,不仅不要钱,而且无论多么廉价的草药还是多么珍贵的药材一概免费附送眉头都不皱一下。
在天下百姓看来这是医者父母心啊菩萨心肠啊云云,在聂清越看来这完全跟什么善良啊仁慈啊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颜述纯粹就是觉得累赘。
从许多生活习惯看来这人简直无拘无束两袖清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从来不用下人,衣服也是件件朴素能穿就行,青菜白饭吃得很自在熊掌鱼肉也吃得很安心,和她外出时会包下几两银子一晚的厢房,采药时累了也可以直接枕在树下荒山野岭过一晚。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回到院子面对她的询问理所当然道:“不小心在山里睡着了。”
聂清越回忆从墨京一路过来的衣食住行完全是颜述在照顾她而有所讲究。真不知这种生活习性下那种浑身清贵尔雅的气质是怎么养出来的。
“那你之前的钱从哪里来的?”聂清越很是不解。
“你爹给的银票。”颜述回答很是坦然,尔后补充了一句:“一个月的花费。”
聂清越一阵无力。当初说是出去寻药自然没有料到途中有这么多变数,而且她现在又想在无荒长住。“夫君你这二十三年是怎么活过来的?”聂清越郁闷地捶着桌子。
颜述非常配合地认真回忆:“有时候是病人挽留用餐,有时候打野兔捕鱼之类的,还有时候是……姑娘家送得食盒。舒颂看不过去的时候还会拿我的方子出卖回来把钱扔给我。”
聂清越完全挫败。
以这样看来,若不是聂安儒有那半边情债玉,颜述是绝无可能收下她这个称得上是累赘的废柴。颜神医闲云野鹤行踪飘忽就和他看病不用钱一样人尽皆知。
“如果不是我爹逼你,夫君打算终生不娶么?”其实想说出口的是您直接升仙得了。
“何解?”
“哪家姑娘受得了你这种居无定所食无宁时的生活。”斜眼过去。
颜述若有所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我能够找到情投意合又适应这种生活的姑娘。”
“你就不能迁就下人家姑娘么。诶,厨房好像还有面粉我去做包子。”聂清越哭笑不得拍拍手站起。
颜述看了眼她清瘦笔直的背影,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和谐宁静的午餐过后两人分别前后脚地出了门。
聂清越提着一袋米和两条鱼回来的时候颜述已经在屋里了。他低头喝着茶,桌上安安静静地放着两锭银子。两人看到对方这个样子皆是一笑。
“我去卖了张方子。”颜神医率先坦白。
聂清越喝了一大口茶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去卖了个故事。”
“夫人去当说书人了?”眉毛挑起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不是,我去说给说书的听了。”以前看纪晓岚的时候有一场是他含着个大烟斗在茶馆里听着戏曲开档买故事写笔记,想不到今天聂清越在街上闲逛看有没有请零工的时候在街角遇见说书的。
那人一把扇一壶茶即买也卖,聂清越心下一动就等人少了去问了价钱。
报酬倒也不高胜在聂清越看了不少古今名著和电视剧电影,保险起见她还是讲了《聊斋志异》里的两个故事。那人初一听只觉得新奇曲折,聂清越嗓音有柔和里带清冷讲起来娓娓动听,说书人一满意就给多了几个钱。
颜述见她口干舌燥的样子有些不忍:“其实夫人可以不必费心。毕竟现下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自然不会让夫人吃苦。”
聂清越点头:“我知道,可是我总得有些谋生的法子不是么?就当是积累经验做些尝试。”
“总得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有些技艺总感觉比较安心。”要如何向一个古代人说明白职业对于已婚女性的必要性。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夫为天在她那个时代已经不能让女性安心,拥有自己的工作或者赚钱的技能就是最后的底线和退路。虽然是回到了千百年前,但在聂清越眼里,这份警惕的重要性有增无减。
“夫人的观点倒是少见。”颜述接受得很快并没有什么女子不应该抛头露脸的思想:“不过倘若能够选的话,写些词总是比讲故事要来得舒适些。我去煮些润喉茶,夫人休息会儿。”说罢便提着小米和鱼去了厨房。
被这么一说聂清越原本不明显的困意倒也涌了出来,她如何不知道填词比卖故事更安逸更容易来钱,只是这种不自觉的引用和沿袭让她不舒服,毕竟不完全是自己的东西,记忆力再怎么好也有掏尽的一天。她读的是商科,在这个时代,女子要抛头露脸做生意总是遭人非议阻力重重的。
迷茫地眯了不知多久,就被颜述唤醒了。“夫人先把茶喝了。”
聂清越抬头,看见桌面已经摆好了饭菜,还有一碗色泽醇润的茶飘散着袅袅清香。眉开眼笑地喝过,聂清越尚有余味般舔了舔嘴角。
“夫人很像某种动物。”颜述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话就低头吃饭。
聂清越仍在感叹颜述的手艺。穿越之前她每次生病都是吃西药,倒不是有多么信任西医而是纯粹不想喝中药。一闻到那种味道她的胃就会开始翻涌。所以一听到余生汤药侍候的时候她再死一遍的心都有了。
怎知颜述煲的药都碗碗清透醇厚,不像以前见过的那样漆黑浑浊,反倒像普洱茶般的色泽没有一丝杂质,喝下去微苦的药味中透着柔和持久的甘香。嗯,就像他身上的味道那样。
“夫君改天叫我煲药吧。”
“煲药也要学?”
“嗯,你煲的药不苦,以后若是一个人,我也可以自己煲。”
颜述沉默了几秒,沉吟道:“工序很繁琐,现在三言两语说不清,改天有空详细教你。”
“好。夫君,无荒城的冬天会不会下雪?”
“会。夫人想看?”
“嗯,以前身子弱,阿爹怕我着凉一下雪就把我关在屋里。”实际上是前生住在亚热带省份惟一一次大雪发生在她出生的那年。
入冬的天北风已经刮得很猛烈了。屋内燃有炭火小盆一片暖暖的柔光,聂清越仍是有些寒意。在颜述的调理下她感觉已经比记忆中那个成天卧床的聂清越好多了,起码洗了半个月的衣服吃了半个月的萝卜干都没事,但终究底子薄一到寒冬就需要注意好保暖。
“夫人这身子要看雪怕是要捆着棉被出去的。”颜述眨眨眼,说得亦真亦假。
正谈笑用膳间,清静的夜里忽然传来急促的一阵叩门声,尔后一声闷响便停止了,让人感觉很是不详。“我出去看看。”颜述放下碗走开。
聂清越有点心神不宁地坐在桌边。颜述得知她想在无荒城长住的时候,便在府门口挂了一个葫芦。在迎墨,这是行医的标志,但并没有打出颜述的旗号。尽管同样是免费看诊,但无荒也有许多善心的大夫会免费额赠送些草药,所以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起码像这种夜里急诊的是暂时没有的。
没等多久,就看见颜述面色严峻地扶着满身是血的舒颂走进来。舒颂往日光华四溢的脸此刻苍白得吓人,胸前还插着半支箭。
聂清越愣了几秒立刻就跑出了大厅,三两下急急忙忙地准备好镊子剪刀纱布之类的工具放在盆子里端进去。颜述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把舒颂放平在长椅上开始检查。聂清越抱过颜述的药箱:“水正在烧,很快就好。”
关心则乱。饶是从容淡定如颜述此时都有些急切从眼里透出。舒颂身上除了那一箭外,还有或深或浅的刀伤,看着很是触目惊心。聂清越把手搭在颜述肩上拍拍安抚道:“没事的,相信自己的医术。”
颜述点头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手,便专心处理舒颂的伤口。边处理刀伤边等热水烧好,便要拔掉那支有狰狞倒刺的箭了。切开四周皮肤拔箭的过程聂清越看了两眼就扔不住想要别过头去。但这样一来就不能随时帮颜述传递他需要的工具和给以协助,很明显会影响处理的进度,聂清越也只得强迫自己盯着伤口看以推测下一步颜述要的是什么。
两人正神情凝重地忙着,外院又传来粗鲁猛烈的敲门声,伴着不耐烦的呼喊:“开门,追捕王爷府上出逃的刺客!”人似乎不少的样子。
颜述和聂清越对视一眼,根本顾不上猜测舒颂到底做了些什么,第一感觉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舒颂。“这里我来收拾。”聂清越快手收起那些带血的纱布剪子。颜述点头,转身把舒颂背起放在客厅屏风后的角落。
“快开门,不然我们撞门!”院外粗着嗓子的叫喊声仍在。聂清越加紧速度忽然看见木板上从院外一路蔓延进厅子里的鲜艳血迹,心中一凛,来不及洗了,破绽太大。
安置好舒颂,颜述转身走出来便看见聂清越忙着把那些刚收好的带着血的工具凌乱地放回原来显眼的地方。“地板。”聂清越言简意赅地解释说罢便要扯开衣领。
颜述一瞬间心领神会抬手挡下了聂清越的动作:“换我。”语气里有不容否决的坚定。
会是王爷府的人还是官府的人?聂清越听着破门而入的脚步声不自觉捏紧了衣袖。然后聂清越喜忧半掺地看见,王爷府的管事领着官府的兵还有一众家丁闯了进来。
想不出标题的时候
十三王爷府上的管事陈立举着火把一路快跑。
地上的血迹在火光照耀下呈现出一片显眼的暗红,顺着巷子往西拐,最后的一滩凝在一户人家的漆黑大门前。受那么重的伤决计是跑不远的,陈立留意到门角挂了个葫芦,躲到医者家里了?
在他的示意下,官府的领头捕快把门瞧得轰响:“开门,追捕王爷府上出逃的刺客!”粗着的嗓子听得陈立皱眉。迟迟没有人开门。
“快开门,不然我们撞门!”领队见他神色不愉又喊了一句。陈立不耐烦地挥挥手:“撞开。”
门应声而破。
一队人马走进院里,地上蜿蜒的血迹一路延伸至内院。不会错了,那人就躲在这里。想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敢窝藏刺客,这连带的关系是跑不掉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火把照向远处。中庭竟然静静立了一个女子,白色的绣鞋赫赫踩在那半干的血迹下。陈立有点疑惑,还是带着家丁和官兵快步迫近。相貌十分平凡的朴素女子,看不出有任何权势背景。
“刺客翻过西墙逃了。”女子语气平静分不清真假,神情却是有隐约的不悦:“走得时候勿要吵闹,我夫君正在休息。”丝毫没有面对王爷府和官府的尊重胆怯。
陈立一声冷笑:“那么这一路落至内院的血迹姑娘如何解释?”心下暗暗在回忆无荒城的权贵当中似乎并没有这么一户无名无姓的人家。
领头的捕快讨好心切,也不顾两人的对峙领着下属向前走。
那女子冷眼扫过正欲踏进内院的捕快,眉目沉静下来语气却渐显不耐:“我说过刺客翻过西墙跑了,莫要扰我夫君休息。官府的狗都听不懂人话吗?”
领头的捕快被她当着下属的面言语羞辱,当下火气正要动手打去,四面的随行也停住了脚步。那女子却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朝着领头捕快脸上扔过去:“给我看清楚你们闯的是谁的门!”清冷的嗓音蓄着愠怒,眉目从容中透出一股常年养尊处优的清贵傲气。
捕快借着火光看清了令牌,丞相府的印记不会错,是聂家小姐。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半是不服气半是犹豫难堪地把令牌递给了陈立。
陈立握着令牌上镂刻的饰纹心中一惊,权倾朝野的丞相印记。嘴上却寻常地笑开来:“聂相的千金么?素来听闻聂相有一女才艺双绝深得宠爱。”眼前的平凡女子衣着朴素,眉宇间褪去掩藏的神色气质却不假。
两害相衡取其轻,若是得罪了丞相府也可打着抓刺客的幌子和误闯为由日后再道歉,若是为了交情让刺客挑掉了十三王府只会后患无穷。聂清越不让他们进内院的坚持几乎就让陈立认定刺客就在府里。
“堂堂丞相之女又怎么会如此着装住在无荒的小小院落。只怕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想要用假令牌冒充聂小姐,为了丞相千金的安全,给我搜清楚有何可疑人物!”陈立抓紧不合理的地方作为冠冕堂皇的借口,高声下令。
四散开去的家丁和官兵很快就涌进了内院。
“报告!内厅有发现!”陈立听着手下的报告,看着脸色刷白的聂清越满意微笑:“请问聂小姐要如何解释?”
聂清越却没有回他的话,转身着急地跑进了内厅。
陈立悠闲地踱步进了内厅,不算宽敞的厅里围满了官兵,中心处是一名穿着白色里衣浑身漫着血迹的男子。男子正躺在长椅上似乎昏睡过去,手搭在额上宽大的袖子盖住了半边脸,四周是处理伤口用的带血的工具。男子的呼吸均匀绵长,丝毫没有察觉四周的包围。
死到临头还不知。
陈立心中冷笑,扬手示意,领头的捕快一把扯起男子染血的领口,两个随从立刻把刀分别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都给我放手!”聂清越挤过去企图用手拔开那男子脖子上的刀,随从忌惮怕伤了她又怕刺客逃掉,慌忙中竟在聂清越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艳的血沿着伤口往外一直流,映在白皙的皮肤上煞是触目。
陈立皱眉心中顾忌起来,伤了聂清越只怕往后向丞相府的解释会困难起来。
“聂小姐莫要再作挣扎,还是留着心思和丞相还有王爷解释为何窝藏罪犯吧。”
“解释什么?”聂清越眼里满是嘲弄:“解释陈管事如何领着一队人夜闯民宅,鲁莽伤人?!”
陈立正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