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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深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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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身后一排的墓碑,不再多留。
往事如烟,皆以消散。身后的少年眉眼安静柔和,随着母亲离开。
“明天就要入学了,紧张吗?”
坐在车里,何非鱼问着刚回国将要在国内上学的何和煦。
少年十分稳重淡然,没有半分焦躁,他不急不缓道:“小叔叔给我录了一份纪录片,我已经看完了。”他的意思就是自己已经有了准备了。
何非鱼对于他口中的“小叔叔”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等回到家的时候,果不其然就看到坐在客厅悠闲等待的年轻人,他如少年时般朝气恣意,如今提前从大学里毕业在公司上班了也没淡去他一身骄傲。
“你们回来了,来来,尝尝这新鲜芒果。”赵深霄坐在客厅沙发上端着一小碗芒果肉招呼他们。
对于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行为何非鱼同何和煦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那个人走后,年轻人便背着背包独自招来俄罗斯,最后连学校都定在了国外,直到近一年才跟随他们一起回国。
“小叔叔。”何和煦无奈的看着赵深霄,最后还是在年轻人的目光中坐了下来。他推开对方送过来的勺子,道:“我自己吃。”
水果香味蔓延在鼻息间,赵深霄略微失望的看着侄子端了小碗坐在他对面的沙发安静的吃着东西,随意叫了声从楼上下来的何非鱼一声。
“姐……怎么你们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有钥匙我都要在外面孤零零的待一天了。”
他话里埋怨,但还是很体贴给何非鱼倒了一杯温水。
至于话里孤零零的待在外面,这怎么可能呢,年轻人已经不同以前那样稚嫩如白纸了,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日益增长,时常闹得程秘书碰到她的时候抱怨数次。
当然大家都认为能管住赵深霄的人,除了何非鱼再没有其他大人了,至于小孩,那就是性子温和安静的何和煦了。
但凡赵深霄一到大家都管不住的时候,何和煦说一句话都能被他谨记着,到那时再无法收拾的局面都能让赵深霄扫的干干净净。平常也是何和煦管的多,赵深霄再闹也不敢闹到何非鱼那里去,同这个小叔叔相熟以后,何和煦在他闯祸之后还得为他收拾干净,在何非鱼面前说几句好话。
何非鱼喝水润了润喉,才在赵深霄的故作可怜之下说话。
“我听说你最近招惹了一个女孩子,差点闹到公司去了是吗?”她不过淡淡一问,就让赵深霄强自微笑:“谁说的,程秘书?”那老家伙迟早卸了他,心里默默骂了声,年轻人死也不肯承认:“我没有,也不知她那天同谁一起过来的,我见她脑子有些不清楚才送她回家的,哪知事后楚家人找了过来呢。”
他神情哀怨,活似受了重大委屈,见何非鱼没有一点想要可怜他的样子,便扫了侄子一眼,对方依旧淡定的吃着水果,还十分优雅的擦了擦嘴。
“……”赵深霄要做什么,只要他不乱来,不太过分,何非鱼都不会太计较他的恣意妄为。但在此之前,她十分明确的告诉我他,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要自己承担的,没有后悔的余地。
赵深霄满口答应了,如何想的别人就不曾得知了。
倒是他这些年来,虽然性格骄傲恣意,却不是那种不讨人喜欢的无理人,他像站在自己画的圆圈里,在不触碰规则的前提下活出了他自己的人生。
何非鱼得到他解释以后便放过了他,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赵深霄一步一步过来同他们死缠烂打,感情怕是比普通人还要浅淡许多的。
在赵父赵母一个离世,一个依旧鲜衣靓妆的打扮之后,赵深霄便在赵母偷养了一个情人的情况下除了负担她的生活费以外,大部分的生活同何非鱼何和煦安排在了一起。
偶尔看着他脸上存有两三分另一个人的影子的容貌,总会觉得时光飞逝,叫人觉得连惋惜都是奢侈的事。
“我要去美国一趟,一个月后回来。”他开始交代自己后面的日子要做什么。
何和煦闻言点点头,赵深霄高兴道:“煦煦,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何非鱼看着他们说话,赵深霄还把少年当个小孩子,如果不是她在旁边坐着,都要开口带上何和煦一起去美国出差了。
而何和煦听到玩具也没皱眉,十分淡定的点头嗯了一声:“小叔叔注意安全。”他还惦记最近发生的国际航空空难的事情。
赵深霄兴致勃勃的拿出手机坐到侄子旁边一起讨论玩具公司出的一款模型,这也是他要去考察的国外一家公司之一。
而事实上,他这一去却不止一个月,期间来过一次电话,之后就没联络过他们了。
一早何和煦握着手机眉头轻拢,而从门口进来的何非鱼问道:“怎么样,你小叔还是不接?”
何和煦摇头:“接了,他说在那边一切都好,让我们放心。”
何非鱼挑眉:“你看上去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何和煦:“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有些怪异,偏偏赵深霄那边任他试探也没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他转过身,眼睛微微睁大:“妈妈?”
何非鱼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如今已经是第四十五束了。日子从赵深霄离开家算起,除了那天晚上收到的花以外,其余时间都是早晨时候出现的。
这些何和煦主动找保全人员查过,他自己又另外请了人来看,送花的人是一家有名的花店的员工,为了保护客户权益和隐私,一切客户相关资料除非客户同意,一概不会对外透露。
是谁一个月又十五天送花给妈妈呢?他的眉头越加深刻,眼中透着淡淡不悦。
这种找不到人的失控感让他觉得不安,但很快他又收敛起来,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的清澈眼眸微微泛凉。
他以为何非鱼会把花像往常一样丢掉,但这次她却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何和煦看见她拿出一张卡片,他凑过去,在心里默默念出来。
想念。
何非鱼皱眉,她翻看了一下卡片,上面只有这两个字,再没其他落笔的痕迹。而上面的字迹还是由电脑打出来的,会是谁?
“妈妈,这花……您最近有见过什么人吗?”何和煦轻轻拨弄几下玫瑰花苞。
何非鱼被他一提醒,脑海里乍现一团思绪,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直觉不应该是这样。从赵深霄走后,每天一束玫瑰花,即便她会在拿到的下一刻丢掉,第二日依旧如此。
只是送玫瑰花的人并不像有恶意,何非鱼也没有在意,唯有今日见到卡片才抱回了家里。
何非鱼最后到底没想起来,但是很快的,送花的人终于出现了。
那天傍晚,何非鱼同何和煦一前一后的从包厢里出来,在静谧优雅古色古香的走廊上站了一个人,他身影高大的背对着他们,正好挡住了他们要出去的路。
何非鱼正要开口请他让行一下,对方却是默默的转过身来,一双墨色的眼眸深深看住了她。
“你……”
她要开口的话也吞了回去,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惊异的发现他除了嘴唇颜色微微发白以外,竟像个康健痊愈的人站在她面前。
时隔好几年,消失了的人又重新出现了。
他嘴角微勾,无比思念的同她说话:“许久不见,阿鱼。”
他怎么会……怎么会又回来呢?
坐在客厅里,她看着手里的资料,上面对于赵深君消失这几年的事迹坦白的很清楚,虽然是她让人查的,可送上来的资料却像是十分配合要给她看的。
他不声不响从俄罗斯飞去美国,加入了一个地下手术室计划,富人的投资让那个叫“生义”的组织开始被政府关注,那里有许多医学上成就卓业的医学生组织试验,其中就有为癌症病人服务的拯救方案。作为富人拥有的权利来说,钱让他们有资金将实验室开办下去,那些药剂都是极其珍贵的,一支价值千万,赵深君把大部分资产转给了何非鱼同何和煦,自己让杨旭联系了美国那边的负责人,他能出钱,也能做试验体,在保密的情况下,如此几年,也是何非鱼他们查探不到他消息的原因。
现在回想,那天见到他时确实是健康的模样,除了唇色颜色很淡以外,精神也是好的。
她自己一开口,却是不知道说什么,说好久不见?可他们如今已经断了干净,再说这些也是没分毫趣味的。
男人像是一点也不勉强她的样子,同她说话之后,目光便转向了身后的儿子。
少年见到他并没有多少亲近,恍若看陌生人一般,男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他是真的只要他们过的好久行了。这些年来来往往一直由杨旭收集他们的消息,哪怕在病痛期间也能熬下去。
“孩子长大了,刚用完饭吗。”他也不嫌冷场,态度很是温和有礼,哪里能从他身上再找以前冰冷桀骜的影子。
“和煦今天生日,你刚回国?”何非鱼淡淡道。知道男人病入膏肓的时候,她没有半分涟漪,但她没想到男人离开的时候居然转移了财产,一声不吭就走了。
时间一晃这么多年,如今淡淡絮语也不过分。
能得她一点回应男人显得十分高兴,眸光都亮了不少,仔仔细细看着她依旧美丽的容颜,痴痴应了一声。过了几秒他又似刚反应过来,从怀里拿出两份礼物,一份给何非鱼一份给何和煦。
“这是见面礼……和煦,生日快乐。”他看着少年道。
何和煦默不动声的从他出现起就打量着他,这是他血缘上来说的父亲,却不是户口上面的父亲,他成长多年以来除了从别人口中从小叔叔口中听到有关他的话题以外,其他人都不会再他妈妈面前提起。他对于他的印象很难一语描述,但又不是期待的。
他甚至想着,从小叔叔离开起,那些每日不断的鲜花是不是就是他送给妈妈的?
他看向何非鱼,一如既往的听她的意思。
男人隐藏在深处的目光温柔缱绻,他固执的把礼物递了过去,只等人来拿。
片刻之后,何非鱼才朝何和煦点点头。
何和煦看着男人脸上面对他们的温柔笑意,像是终于满足了一样,有种令人发酸的感觉,他拢眉觉得不适,到底接了他的礼物,礼貌道:“谢谢。”
何非鱼却是婉拒了他的礼物,看着他已经转好的身体道:“既然你康健了,大家也就放心了。”
男人像是被夸奖了一样,一身威严皆以散去,只是手上的礼物唯她没有接受,心里还是很是失落。他看着她,从她眼里看出她确实没打算接受他的礼物的意思以后,默默收了回来。
“我们先走一步了。”她道。
男人不敢拦她,只能默默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影落在他身上,遮盖了他此时的神情,等下属过来寻他的时候,他又似换了个人一样,哪里还有面对他们时候的柔情。
走回吃饭的房间,推开门,里面坐了个年轻人,他懒洋洋的抬起头,露出他与男人微微相似的脸。
“哟,回来了,看的怎么样?”
赵深君沉默寡言的坐回位置上,那上面点的菜和方才何非鱼何和煦吃的菜都是一样的。
年轻人不满他的沉默,埋怨道:“你人也看了,我可以给姐和煦煦打电话说我在美国的工作完成了能回家了吧?”他哼哼不爽道:“都是你,害的我连陪煦煦过生日也不行,还得跟你这个老男人在一起。”
他的话男人不予理会,执起桌上的筷子一点一点吃起桌上的菜来。他的饭已经不那么热了,但他依旧毫无所觉,吃着这些菜,仿佛就能同刚才的人一起过生日了一样。
赵深宵余光小心瞥一眼他哥,见他还能吃下饭,不由多嘴道:“你、你要不要换一碗热的,你现在身体刚刚康复,我可是记得医生让你时刻注意保养的……”他扭头就对男人下属道:“让厨房换碗刚煮好的热饭来,菜也换一换。”
然而男人淡淡看他们一眼:“不必。”
男人的下属便站回了原位,而赵深宵也被堵的一哽,无趣道:“算了算了,不管你,你再这样糟蹋身体,看你还能花多少时间追回姐和煦煦。”
他的话虽是有意无意的,但事关何非鱼同何和煦,男人还是顿了顿,转手舀了一碗热汤,换了清淡的口味喝起来。
赵深霄多少还是关心他的,想着他身体刚好恢复也不刺激他了。
他哥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在今天和煦生日的晚上特意早早等在这里,就为了看他们母子一眼,说说话,也不是不可怜的。
“那哥,我能回来了不?”他意思是指能不能对人说他从美国回国了。
赵深君用完饭,脑子里何非鱼的面容依旧挥之不去,他淡淡嗯了一声,给了他一份合约做奖励,也好让他能对公司交差,证明是他是真正出国办公过了的。
要说赵深霄对他哥和他姐的事怎么看待,两人都经历过生死,如今他哥又心心念念着他姐,即便不求名分,好歹能让她在孤寂的时候想想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他能陪她,怎么样都行,这也是好事。难不成真要到老了以后,等和煦结婚生子,他自己也有了家庭以后,这两个人还是孤独无依吗,身边有伴和没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于是,在有一天中午同赵深霄出去好好打球的何和煦自己跑回来的时候,何非鱼对此颇为讶异。小孩脸上透着淡淡不悦,看见她以后还想掩藏下去,可是这么多年他是她儿子,何非鱼怎么会不了解。
她直接开口问了怎么回事,何和煦自小不敢瞒过她什么事情,就算今天闹的有点不愉快也挑了一两句说出来。
“没事,小叔招我玩闹了而已。”但能让他不高兴,显然就不是一般的玩闹。
何非鱼当面没说什么,之后却给赵深霄打了电话,哪知,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年轻人。
“煦煦不高兴了……”对方了如指掌般问道,声音里是宠溺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何非鱼那一霎觉得耳朵被挠痒痒了似的,让她不得不同电话拉开了点距离。她平淡道:“你也在,今天是你们三个在一起?”
男人道:“我并非故意瞒着他,起初深霄叫我出来健身到了之后才看见煦煦。你……帮我同煦煦说声抱歉……”他话里透着谨慎,何非鱼仿佛看见了男人一脸为难的模样。
何非鱼没吭声,男人也舍不得挂电话,试探着道:“你最近还好吗?”他想问问她的失眠是否痊愈,一旁的赵深霄正上下打量着他哥从美国请来的医生,据说这是让他过来给他姐治疗的。
然而何非鱼没想同他那么亲密,不失礼貌的回答他:“多谢你问候,煦煦年纪小,多谢你不同他计较,等他自己有了打算就不会这样失礼了。”
那边男人哑然,何非鱼这样的客气,虽然不像多年前那样排斥自己,这样平淡的说话已经让他欣喜不已,眼眶微热的了。他最后在那头淡笑一下,温柔的同她道:“你,嗯……这样就好。”
何非鱼不是没听出他话尾音里的微颤,只是不太习惯男人如今示弱般的举动,她略略皱眉,同他道别。不等那边反应她就将电话挂上了,一转身就看见何和煦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像是在思索着某件重大的事情,颇让他犹豫为难,这还是何非鱼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
然而等她要开口的时候,何和煦又突然上楼去了,他像是逃避一样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去了,到了晚上赵深霄过来看看他们的时候,何和煦把他也拒之门外的时候,他才苦恼的去找何非鱼。
“煦煦这是叛逆期到了?”
“……”
何非鱼被他一提醒,多多少少也偏向了叛逆期的判断,但她还有话问赵深霄:“你哥病好了?今天你带煦煦出去打球,没和他说会有谁在?”
赵深霄呵呵一笑,装作无辜道:“这、这我带他出去玩一玩,他开心就行,去什么人并不重要。”他马上错开话题,神情严肃认真了些:“今天同去的还有一个我美国的同学,对治疗失眠方面很奏效,姐抽个时间看一看吧,你老是睡不好觉现在没什么,以后年纪上来了怎么办?”
何非鱼见他逃避话题,只在她失眠的问题上讨论来讨论,脑门微微泛疼,挥手让他回去。怎么从不知这小孩一长大以后会这么难缠?
而后几天里,也不知道赵深霄使了什么办法,何非鱼发现儿子居然没有同他闹别扭了,就是偶尔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她本来还想找他聊一聊的,但有天早上起来明显头脑发晕,当下跌坐回了椅子上,让拿了书包下楼的何和煦吓得的脸色都发白了。
何非鱼表示她可能有些低血糖,让儿子放心,但何和煦直接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了。
家庭医生为他们服务了许多年,知道何非鱼有失眠的毛病,身体血糖低,相比今天有这样的状况又是昨夜失眠了的。
长久下去这样她的身体绝对受不了,家庭医生也开始劝何非鱼要去医院看一看了,毕竟这里是家里,不是医院,家庭医生再好用也顶不了一辈子。
于是很快的,在何和煦的坚持下,赵深霄给何非鱼安排了他的同学治疗。
去的那天何非鱼没想到还会碰到回国归来的男人。他手里拿着病例一样的东西,见到她了,原本冷冽的眉眼都像被春风吹柔软了一般,他站在她面前,细细看着她,关心道:“你哪里不舒服?”他看看身后的办公室,了然般道:“来见梁医生吧,我刚刚同他聊完,里面没有别人了。”
何非鱼掀眼看他,想着他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也是来看医生的?
她眼中的疑惑直接向他提问了,赵深君对她有着绝无仅有的耐心,连说话都是温柔的。“我是浅眠,多梦,梁医生在美国与我有过接触。你放心,他医术不错,应当能将你失……身体不舒服的地方治好的。”他不急不缓的转了个语调,却是不能让面前的人知道他时时刻刻关注着她,让她心生反感的。
盯着他淡白的唇色看了几秒,何非鱼挪开视线,想着他应当是大病初愈,如今时刻注意身体没有什么奇怪的,于是谢了他的好意提醒,刚要走进去的时候又被叫住了一声。
男人沉默的看着她,不再犹豫道:“一会儿就是中午,等你看完病,一起吃个饭吧,我等你。”他定定的看她片刻,目光略带祈求,之后重复了两遍要等她,就真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她了。他也不抬头去看她此刻的目光,一心一意般看着自己手上的病例,自然而然。
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何非鱼也不再多想进办公室见医生了。
第一天在医生那儿做了个小小治疗,约好下次面诊的时间之后她便出来了,两个小时,男人果然还在,他也不似等的焦急的人,他似怀揣美好,那一刻安静的宛如何和煦一样,见到她出来后微微一笑。
他甚是期待的道:“走吧。”多余的话,都留在吃饭的时候谈。
他带她去了艺园,车停下的那刻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回想起年少时他在这里吃饭,而她过来接他。如今身份调换,故地重游一般,叫他心中满是感慨。
何非鱼来也是为了搞清楚如今每每收到的玫瑰花是不是他送的,男人为她细心倒茶,点了诸多菜式,无一不是印象中她喜欢吃的,那时候两相恩爱,她的一点一滴都仿佛成了习惯刻在他心里了。
“那些话,你不必再送了。”她喝了茶这样道。
如今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赵深君没有异议,也不觉得丝毫委屈,十分平淡的答应她:“好。”她现在不要花了,没事,他还能给她其他的。
何非鱼诧异的看他一眼,很快又淡定了,如今也不是仇人,指不定吃完这顿饭就没有下一餐了呢。
一餐饭下来,大多都是赵深君比较多话,如果时光是面镜子,那么一面反射的就是过去,一面呈现的是如今。正反两面里的事情和人物都已对调,以前是她小心翼翼讨好,现在是他温柔至极的对待,就像重新找回了至宝,捧在手里怕化了。
如果不是他做错事,一错再错,此时此刻,必定又是另一场光景。
他没有攻心。
体贴非常的诱导着她说话,有时候就算她沉默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何非鱼说什么就算什么,他一盖听从。
只是饭吃到最后,上甜点的时候,她冷不丁地问:“你想要什么?”
他脸上的笑意烟消云散,清淡又渴求道:“我什么都不求,你不要躲着我,避开我……只叫我看看你,你需要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无论与否,我也不愿看着你孤独终老。”
他说的那般认真虔诚,何非鱼盯着他的眼神许久,霎然发现,他眼角也已沾染上浅浅的眼纹,他的头发即便染黑了,还是能发觉他也在渐渐老去的痕迹。时光在她、在他身上都已留下痕迹,生命是一场梦,梦到尽头,不用醒。
她前所未有的挑起眉头,凌厉又不悦的看着他:“你在说笑?”
他脸色微变。
她说:“我有煦煦,何来孤独终老。是不是你觉得,没有你了,我就一无所有?”
“不是。”他回道,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怒气,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只能点头道:“我的错,你别气,气坏了不好……再吃点东西。”
他细心给她夹吃的,那态度,简直把面前的女人当成了祖宗,就是现在何非鱼狠狠抽他一巴掌,他也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对她好,指不定在她气的不行的时候主动抽自己一下。
他说的对,她为什么要生气,以后她有什么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动怒?何非鱼睨他一眼,轻哼一声。
男人脸上沉默讨好,心里不知怎么样开心。
人说,一天不睡没事,日积月累,常年如此,不生病便成疾。
赵深宵严肃着脸同他大哥和侄子传达他那医生好友的话:“总结来说,姐这失眠已经很多年了,现在才治,晚了。日子长了,总会延发成暴躁焦急的状态,这很危险。要怎么治疗,还是需要家属的配合……”
说完,亲眼看见他哥脸色变得无比沉重,而侄子也忧心忡忡的,赵深宵暗骂一声好友,居然让他来传话,面对这样凝重的气氛他还真就不习惯。
“具体怎么治疗法?”男人开口。
赵深宵想起好友幸灾乐祸的声音,默默开口道:“……造成病因的祸源想要清楚,就得让她对人发泄。从精神上找到突破口,这样她会逐渐归为平静。”
至于那个被发泄的人由谁来当,赵深宵默默闭上嘴。
何和煦刚要说他来帮妈妈,被男人深深看住闭嘴了。他淡然道:“定好时间就开始吧,早点治好,她才能活的越长。”
前半生的岁月让她伤心难过,后半生的岁月,他想让她活的好好的。
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
回去的时候赵深宵送何和煦,少年同男人都坐在后座,赵深宵觉得自己像个司机……从镜子里一眼看过去,面容相似的二人一个年轻,一个沉稳,在加上自己,他勾唇一笑,总觉得命运对他们还是不错的。该在的人都还在,生死病痛,无论如何,也没有丢下谁。
他语重心长的对侄子道:“你妈最近在公司发火的次数越来越多,我跟你说,这都是你妈的二秘书发来的求救信号,回去之后别闹叛逆期,小心她揍你。”
何和煦:“……”
他妈什么时候揍过他了,再说她妈也不会像喷火龙一样发脾气好吗。
然而赵深宵当着他们面重重叹息一声:“算了,你们一个还小,一个还老,要是姐发脾气了,还是让她冲我来。揍我,我保护你们!”
“……”
赵深君眼看着开门走出来的倩影,冷冷叫赵深宵闭嘴。
因为睡眠不足,导致脾气暴躁,越积越深的感觉何非鱼自己是没有的。她觉得自己一切正常,都了公司哪怕手底下人做错了一点事情她也没发火。
二秘书给小公子回了条简讯:“是的,BOSS没有发火。但这比没有发火更可怕……”
收到消息何和煦他们就懂了,何非鱼积威之深,现在已经不是说教几句就算了的事了。医生的意思却是:“哦,那这说明病的更重了,还是快点执行计划吧。”
于是何非鱼有一天发现,原本小心翼翼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已经连续一个月天天到她面前报道了。
她冷淡着一张脸,却是揉了揉额角。
自从她开始治疗以来,医生就建议她尽量在家里办公,熟悉的环境才能带来轻松,尽管何非鱼不太适应,还是在儿子的请求下答应了。
所以,这就给了男人这些机会吗?
当然一开始赵深君并不是老烦她,他每每会同她说:“打扰了,煦煦邀请我过来做客。”
何非鱼看向儿子,少年清澈温和的目光回视过来:“妈妈,可以吗?”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儿子喜欢就行。
有第一次妥协,就会有第二次。然后很快的,何非鱼就会发觉不对劲了,她有一天问在场的儿子:“妈妈最近记忆力下降了吗?”
站在厨房的男人默默听墙角。
何和煦摇头:“怎么了,您忘记什么?”
何非鱼看着茶几幽幽道:“比如说……这已经是我丢的第九个杯子。”
不仅是她用过的杯子,还有她盖过的毯子。刚开始还好,只是丢的东西多了,何非鱼试着去找,却是再也找不见了,她便开始怀疑自己大脑已经退化了,记忆衰退的厉害。
可是、可是她今天才从秘书给的资料里找出一个错误啊,她脸上满满的疑惑和惊异。
她回想着的时候,何和煦余光看一眼餐厅的位置,安慰何非鱼。
其实他妈妈还是记错了……不是九个杯子,是十一个。
下午茶由男人亲自端出来,面色淡定的对上何非鱼的注视。“尝尝看,这是我新学会的点心,补糖补血。”
何非鱼没看吃的,幽幽问道:“你知道我杯子去哪儿了吗。”她摸摸喉咙,想要喝水。
很快男人就从厨房拿了杯子倒了水给她:“你落在餐厅了。”他递过去。
何非鱼顿了两秒才接过去,她放在嘴边喝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喝完水她问:“我的杯子长这样吗?”
她没看男人,何和煦接收到另一道视线之后,无奈的点头。
“好吧。”何非鱼也接受了。
而亲眼看着她喝完水的男人格外温柔的为她奉上点心,转身又去给她倒水去了。
那天下午何非鱼被灌了比往常还要多的水,奇异的是,她有时候回头,都会看见男人盯着她喝水的样子。
黄昏送男人出去的时候,何和煦冷着脸,看着他道:“你别太过分了。”
赵深君看着与自己有几分像的少年,听他提及屋子里的女人,黄昏的光线落在他发上皮肤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深情无比,温柔无比。
他的声音宠溺至极:“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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