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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鸟恋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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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华一凡情绪有些激动,他坐在花坛的围栏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
程然在他旁边坐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事能让辰哥知道吗?”
“先别告诉他,让我再想想。你也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华一凡在天台上坐了许久,这晚是阴历十五,星星的光华被城市的亮光隐去,月亮似个金黄色的大圆盘,寂寥地挂在夜空中。
再回到病房,华伟国已经回家了。房间里静寂无声,华辰还在睡熟,脸色苍白得让人心忧。
华一凡坐在病床前,声音很轻地对华辰说:“哥,振作点,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幸福。你保护了我那么多年,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咚咚咚。”有人轻敲房门。
华一凡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他打开病房的门,见郭主任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份化验报告,神色有些忧虑。
******
何夏诺离开公司后,便关闭了手机,压根不知道华辰急病住院的消息。
这天晚上,她在家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回外婆家。目前的精神状况,她实在无法一个人独处,也许回到父母身边,能令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
“咣!”一个心不在焉的转身,餐桌上的玻璃杯被碰到了地上,瞬间碎开了花。
何夏诺蹲下身,想都不想就伸手去捡,被锋利的玻璃碴划伤了手指。血从伤口里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她小跑进房间拿药箱,脚下一崴,又摔倒在地,膝盖撞在金属的床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呜呜”何夏诺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嘴上却在喃喃自语:“你这是怎么了?从现在起,他和你没任何关系了,拜托你争气一点,忘记他,立刻!”
说说容易,那个人已经烙在了心上,哪能说忘就忘,说放就放?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
回外婆家的机票是上午十点的,何夏诺强打着精神,简单梳洗了一下,吃了两块饼干,拖着行李箱下楼。
她站在马路边拦车,早高峰期,等了将近十分钟,都没有一辆出租车是空的。
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紧接着,是车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身后来人的脚步急促而沉重,何夏诺木讷地回头,是华一凡。
华一凡看了一眼她身旁的行李箱,冷着脸问:“你要去哪?”
何夏诺见他来者不善的样子,淡淡地说:“回家。”
“回家?你家房子都拆了,你回哪个家?”
“回我外婆家,你有问题?我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你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华一凡用力拉过何夏诺的手臂,“走,上车!”
何夏诺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们华家没有任何牵扯。”
她故作坚强,身体和声音却在颤抖。
☆、第86章 你就是她的幸福
华一凡气急败坏地说:“何夏诺,你不能这样对华辰,他心里已经够苦了,你们之间不管有什么误会,拜托你说出来。”
“我跟华辰是不可能的,算我求你,放过我好吗?”何夏诺语气软了下来。
“为什么,是因为何勇吗?是因为你和何勇的关系吗?”华一凡不想在给她逃避的机会,直截了当说出何勇的名字。
何夏诺表情慌乱地低下头,华一凡知道我和何勇的关系?这么说,华辰肯定也知道了?
华一凡神手抬起何夏诺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你听我说,华辰的母亲去世后,十年了,他活得像个苦行僧一样。他谁都不忍心伤害,只能伤害自己,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心,每天晚上,都要靠酒精和药物入眠。自从他和你在一起后,他变了,开始笑了,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光彩。我知道,你就是他的幸福。”
“我,我……”何夏诺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只是不住地摇头。
“夏诺,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何勇是被陷害的,华辰母亲的死另有隐情。这是个天大的错误,绝不能让你和我哥来背负。你相信我,真凶另有其人,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浮出水面,嗯?”华一凡的语气难得这么郑重,眼睛里渐渐泛起水雾。
何夏诺呆呆地看着他,她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你知道?真的?”
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华辰的病。
华一凡拉起何夏诺的手,“赶紧上车,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何夏诺吃惊地问。
“我哥住院了你不知道?”华一凡反问道,语气中带着责备。
“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何夏诺眼泪快掉下来了。
“胃出血,被你气的。”华一凡瞥了她一眼,把她塞进车里。
马路上车流如洪,车龙见尾不见首,拥有超大马力的跑车,夹在密密麻麻的车流中,不得不以龟速前行。
何夏诺紧抱着双臂,急得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怎么回事,昨天她只知道华辰心情不好,一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哪想到会严重到入院。
“看把你吓的,以后别气他了知道吗?”华一凡看她心焦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嗯。”她轻声答应。
“对了,宴会那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反应怎么那么奇怪?”
“没有,没什么。“何夏诺想起那晚的情景,华伟国威严鄙夷的眼神,心中不由得隐隐作痛。但她不想在华一凡面前,说他父亲的不是。
“你别骗我了,我又不傻,猜也能猜得到,他们是串通好的。”华一凡愤愤地说。
“串通?”何夏诺疑惑地看着他。
“我哥住院后,体内居然检出甲氧氟烷的成分,就是一种迷huan药。按残留的剂量来看,服食的时间正是那天晚上。药物的刺激加精神上的压力,才会严重到胃出血入院。”
昨晚在医院,验血结果出来得比较晚,郭立民看了结果后大为吃惊。他没有声张,见病房里只剩华一凡,便把他叫到办公室,告诉了他这件事。
华一凡听完前后联想,华伟国和周建斌在书房里密谈,华辰没喝酒却醉倒,他大概拼凑出了当晚的情景。
“你的意思是?华辰被人下了迷huan药?”何夏诺讶然。
“下三滥的手段。”华一凡气愤地说。
何夏诺仔细回想那晚的情景,当时的确是沈晴不停地说话,华辰并没有回应。她当时失去了理智,根本没心思细想。
可华董用这样的手段对自己的儿子,也未免太狠辣了些。他想让自己离开华辰,可以把她叫到办公室,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没必要演这出戏给她看。
“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说出来的。我怕华辰知道,我一直瞒着他自己和何勇的关系,他不会原谅我。”何夏诺自责地说。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沟通,知道吗?”华一凡叹了口气。
“嗯。”何夏诺点点头。
两人半天没说话,何夏诺内心纠结挣扎了很久,开口问道:“一凡,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车祸的真相?”
华一凡干脆利落地回答:“当然!”
******
何夏诺走进中心医院的VIP病区,前台的护士小姐礼貌地与她问好,她表明来意,做了登记后,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华辰住的病房门口。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答应,只得推开门,轻声走了进去。
华辰安静地躺在床上,右手打着点滴,苍白的脸似乎瘦了一圈,显得五官轮廓更加分明。
何夏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泪簌簌落下,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心里不停地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华辰感觉到了身边有人,缓慢地睁开眼睛,他看见何夏诺的一刻,眼中浮现出欣喜的光。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来了?”
何夏诺哽咽得说不出话,眼前模糊一片,只是不住地点头。
华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反过来安慰她道:“别哭,我没事,过几天就出院。”
“不行!”何夏诺猛然抬头,语气急切地说:“一凡说了,你至少要在医院住半个月。”
华辰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他拉过她的手,“不跟我找别扭了?”
“对不起,对不起。”何夏诺伏在他胸前,轻轻抽泣。
华辰用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傻丫头,为什么不相信我?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别再轻易离开。”
“是我不好,我以为……”何夏诺话说到一半,下巴已经被华辰用手托起。
他的嘴唇还是那么柔软,这一次,他吻得激烈蛮横,好似在宣泄内心的苦闷。她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忘情地回应着他。
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了。
☆、第87章 未婚妻
何夏诺拉开病房内的窗帘,和煦的阳光跳进病房,一扫之前的冰冷沉寂。华辰靠坐在床头,脸色还是苍白的,嘴唇却有了些许血色,双目也奕奕有神。
胃病受情绪因素的影响很大,见到何夏诺后,华辰感觉胃里没那么难受了,病情大有好转。
何夏诺坐在病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前人像是招人稀罕的宝贝,怎么看也看不够。
爱情就是这样,经历过误解与失去,才知道对方有多重要。
“你的手怎么了?”华辰指着她手指上缠着创可贴,问道。
“杯子打碎了,被玻璃碴划了一下,不疼。”何夏诺笑嘻嘻地说。
“唉,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华辰摇头叹气。
华辰一再追问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何夏诺只是摇头,“已经过去,就别再提了。”
他还在病着,不能影响他的心情。如果被华辰知道,自己被最亲的人暗中算计,他心里难受,说不定还会加重病情。
“你不告诉我,我会瞎猜,病更好不了。”华辰吓唬她道。
何夏诺拿他没办法,断断续续的描述了当晚的情景,“周总告诉我你在书房,我去找你,看见你和沈晴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后来华董把我叫走,对我说了些话,让我离开你。”
华辰神色凝重,他回想起一些零星的片段,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与周建斌在书房里,还喝了他倒的酒。过后发生的事,他便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我该听你的,对周建斌有所提防。”华辰懊悔地说。
华辰猜得八九不离十,周六晚所谓的家庭宴会,是周建斌和父亲联合起来,设下的一个圈套。
这些年来,为了父亲和一凡,华辰对周家姐弟一再忍让。毕竟这个家,还维持着表面上的祥和与平静。
可周建斌步步紧逼,还打起了夏诺的主意。他到底想干什么?因为我破坏了泛海的图谋,他想报复我?华辰愤懑地想。
更让他想不出原因的是,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想拆散自己和夏诺,为了与沈家联姻?
不太可能。父亲了解他的个性,他不会因为外界压力,违心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况且恒远在自己的运作下,完全不需要沈家的助力,便可以在广阔的蓝海中扬帆远航。
“我父亲,跟你说什么了?”华辰又问,要保证何夏诺不再受到伤害,他一定要弄清当中的缘由。
何夏诺低头沉默了一阵,经过这番折腾,她与何勇的关系,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她鼓起勇气,对华辰说:“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何勇,是,是我的堂哥。”
华辰点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我仔细看过你的简历,还有鹏湾各家拆迁户的资料,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知道?”她错愕地望着他,眼眶渐渐泛红。
原来华辰从没在意过她的亲人,她的身份。何夏诺内心充满了愧疚,这是她第二次,以己之心去揣度华辰的想法了。如果她能勇敢和坦诚一点,早些说出藏在心里的隐忧,又怎会生出这样的事端,他也不会因胃出血而住院。
“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迫使你离开我?”华辰明白过来。
“嗯。”何夏诺默默,自己到底好在哪里,值得他如此真心地对待?
“我保证,这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华辰紧蹙眉心,心里很是自责。
他不提何勇的事,是怕给何夏诺压力。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他不希望看到,夏诺被夹在自己和何勇之间,进退维谷。
而且,十年前的车祸,这个无可扭转的悲剧,要怪的话,只能怪他自己。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该瞒着你。对于十年前那场车祸,我非常难过,我想代替堂哥,向你赔罪。”
虽说华辰母亲的死因,尚有很大的疑点。可对于十年前的车祸,何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年少无知,他的不务正业,又怎么会轻易被陷害和利用。
“傻瓜,你说什么对不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华辰轻叹一声。
“我懂,但毕竟这件事和我的家人有关,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话刚说到一半,她又咽了回去。
何夏诺很想告诉华辰,母亲的生命虽然无法挽回,但她的死因另有隐情,如果可以查清车祸的真相,就是对在天之灵最好的慰藉。可她转念一想,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现在告诉他这些,只会徒增他的痛苦。
两人正说话间,病房门被推开,外间客厅传来女子娇嗲的说话声,“辰哥,华伯伯说你住院了,急死我了。”
沈晴提着一个纸袋子,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她早上刚起床,爸爸就告诉了她华辰胃出血住院的消息。
她心里一阵发虚,胃出血?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得了这么严重病?不会是因为那晚的事吧。
沈晴记得,当时她走进书房,见华辰靠在沙发上人事不省,她还担忧地问过周建斌。周建斌只是含糊地说,给华辰吃了些镇定剂,只是睡着了而已。
周六晚的聚会过后,沈晴心里便惴惴不安,甚至还有些后悔,谁曾想真的出事了。她吩咐保姆炖了燕窝粥,赶到医院来探望华辰。
看见病床边的何夏诺,沈晴妩媚的笑容僵在脸上,神色中露着些许慌张。
华辰的语气清冷疏淡,“沈小姐,谢谢你的关心。”他拉过何夏诺的手,“有未婚妻悉心的照顾,我会很快康复的。”
未婚妻!何夏诺和沈晴听到这三个字,都不约而同地一怔。
一切不言自明。沈晴眼神幽怨,顿了几秒,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床边,低声说,“我熬了粥,你趁热喝,先走了。”不等华辰回应,便快步走了出去。
病房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何夏诺对着华辰嗔怪道:“你胡说什么!”
“你不愿意?”华辰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何夏诺脸上泛起红晕,转过脸去不看他,耳边传来他温柔轻软的声音,“告诉过你,这是命里注定的事,你躲不掉的。”
☆、第88章 勒索短信
徐强东躺在出租屋的沙发上,双手枕在头下,嘴里叼着烧焦的烟屁股。
他在新闻里看到,恒远地产宣布出售天琴湾的股份,接盘的很有可能是泛海公司。他家的房子本就抵押给了泛海,看来他是一分钱赔偿都拿不到了。
心情糟透了,他对泛海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像一块用旧的抹布,被随手丢弃在一边。
自己曾经私下找恒远谈条件的事,被邱虎死抓住不放,骂他吃里扒外,以此为借口,不再帮他交房租,也断了他生活费。房东连续三天来催缴房租,给他下了最后通牒,限他明天搬走。
在谢涛那里欠下的高利贷,连本带利已经翻了三倍,一想起心黑手辣的谢黑皮,徐强东感觉头皮发麻。
穷途末路之际,十年前的那一幕浮现在他眼前。
漆黑无声的夜晚,何勇昏倒他身前,徐老千看了看手中的电棍,有些慌乱。
女人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喃喃地呻吟,好像在说腿好疼,赶紧送她去医院。
又来了一辆车,不远处响起两声车门的闷响。
“怎么样?死了没有?”邱虎绕到车头,伸着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人。
“好,好像没有,刚才还听见她说话。”徐老千也有些害怕,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电棍。
“飞哥,人果真没死。”邱虎压低声音说道。
“你上车,再撞她一下。”金飞指着身边筛糠似的徐老千。
“不,不行,我,我腿抖,开不了车。”徐老千颤颤巍巍地说。
“废物!”金飞一脚揣向徐老千,转头对邱虎说:“阿虎,快,你上车撞。”
邱虎低声骂了徐老千几句,快速坐进驾驶室,打火,挂倒档,几秒钟后,车飞速往前冲去,凄厉的刹车声划破夜空,一切都结束了。
******
徐强东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天不绝我,邱虎,你就没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可是你杀人的目击证人。”
去勒索邱虎或金飞?他可不敢,分分钟被他们灭口。徐强东琢磨了许久,脑子里灵光一现,对了!反过来看,想知道车祸真相的人,也会付给他钱,而且,还是条大鱼。
徐强东没有华家人的联系方式,不过,他知道程然是恒远总裁的跟班,联系他也是一样的。
他拿出手机,给程然发了条短信:十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想知道真凶是谁?今晚八点来美林商场停车场找我。
徐强东不懂法,他天真地以为,人不是他撞的,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实上,他是教唆何勇犯罪的人,一样难逃法网。
程然收到短信,对着手机,反反复复读了十几遍。车祸不是意外?徐老千什么意思,难道肇事者不是何勇。可是徐老千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思前想后,程然实在没了主意,这可是关乎袁阿姨死因的大事,必须得让华辰知道。他赶到医院,却站在病房门口暗自纠结,华辰昨天才进的医院,正需要静心休养,现在告诉他这事,惹得他心情焦虑,加重了病情可怎么办。
程然低着头在走廊里踱步,不小心与迎面来人撞了个满怀。
“一凡?”
“你也来了。”
华一凡没精打采的,他答应了何夏诺,会查明车祸的真相。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程然一闪念,不如把短信的事告诉华一凡,让他帮忙出出主意。他伸手拉着华一凡,低声对他说:“我收到徐老千的短信……”
看了徐老千发来的短信,华一凡眼前一亮。徐老千这个人他有所耳闻,是六同会里的一个混混,听说十几年前就在金飞手底下,专门帮他做些见不人的勾当。照这样看来,他的话,倒还真有几分可信。
华一凡向程然要来徐老千的电话号码,并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华辰正在养病,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他。
“你先回公司,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华一凡支走了程然。
徐老千想要钱,自己想查到证据。华一凡准备亲自去会会徐老千,看他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华一凡,你刚才跟程然在说什么?”何夏诺从他身后冒出来,拦着他的去路。
“没说什么啊,就是公司的事,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有急事,先不跟你多聊了,你快回去陪着华辰。”自己和程然在走廊里说的话,华一凡拿不准她到底听到了多少,随口敷衍了几句。
“不对,我都听到了,你们在说徐老千。他发短信来勒索,你还说你要顺藤摸瓜,利用他找到十年前车祸的证据。”何夏诺黑着脸,刚才她躲在门背后,两人的谈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华一凡头都大了,刚打发走程然,又冒出这么个大麻烦,“我就是去找探探他的底细,看他到底知道多少,他那种无赖,很有可能是想骗钱的。”
何夏诺不依不饶,“我也要去,我可以帮你,你连徐老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万一真被骗了怎么办?”
“你别瞎胡闹了,你去了就是添乱,你能帮我什么忙?”华一凡拒绝道。
何夏诺威胁他说:“你不让我去?我现在就去告诉华辰,看他让不让你去。”
“别啊,你讲点义气行不行?咱们好说好商量。”华一凡吁了口气,被逼无奈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还差不多。这件事我也要出一份力,我正式任命自己为你的助理。”何夏诺心满意足地笑笑。
华伟国对何夏诺说过的话,用意虽然不纯,但话说得一点没错。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始终是她和华辰之间的一个结。
何夏诺固执地认为,只有等这个结解开了,她才能坦荡地面对华辰,牵着他的手一直走下去。
既然华一凡有案子的线索,她也希望能出一份力,帮忙查出真相。这样做,对华辰,何勇,华董事长,还有她自己,都是个交代。
☆、第89章 深埋在心低的秘密
华伟国和恒远集团的管理层,约好下午要来探望华晨。何夏诺正好找到借口回避,与华一凡一起离开了医院。
病房外的会客厅里坐满了人,三三两两地轮着进病房问候。病房顷刻间变成了花的海洋,房间一角堆满了高档药材和补品。
周妙兰和周建斌也在。周妙兰难得穿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在公司一众管理层面前,她表现得慈爱有加,带来了自称是亲手熬制的炖汤,体贴地守在病床边嘘寒问暖。
华辰此次生病入院,正好合了周建斌的心意。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后,他直入主题,全然不顾及还在病中的华辰,当着华伟国和几个部门总监的面,提出恒远地产的总裁一职,这段时间应由谁来接替。
病房内的几个部门总监,谁都不主动发表意见,在等华伟国先开口。会客厅里的众人安静下来,竖着耳朵细听里面的动静。
华伟国沉默不语,脸色有些难看。经此一事,他懊悔自己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拿儿子的身体开玩笑,对周建斌也不免起了些戒心。
周妙兰见气氛冷场,笑眯眯地说:“伟国,让建斌给华辰当副手吧,他对地产的业务也熟。”
这个建议,看似诚意十足。周建斌是华辰的长辈,又是恒远地产的前任总裁,他如此豁达,愿意自降身份做华辰的副手,暂时代他管理公司,华辰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可华辰心里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周家姐弟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周建斌重回恒远地产,如此一来,只怕日后又要生出许多事端。
华伟国沉思片刻,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华辰住院期间,恒远地产由我暂时代管。公司所有事宜,直接向我汇报。”
“你身体能吃得消?你心脏不好,不能太过劳累。”周妙兰随即反对。
华伟国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气,语气不容置疑地说:“就这么定了。”
当着集团管理层的面,周妙兰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怨怼不已,华伟国当众驳她的面子,这还是第一次。
周建斌悻悻地,借口自己还有事,先一步离开了。
华辰心里清楚,父亲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开始对周建斌有所提防。
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把泛海的实情告诉华伟国。父亲两年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本身又是急脾气,如果被他知道周家姐弟的所作所为,华辰担心父亲一旦发起火来,心脏会承受不了。
不想令父亲为难,华辰建议华一凡来公司帮忙,分担父亲的工作。他还提出等自己出院后,会逐渐让华一凡介入公司的运营,算是为周妙兰挽回了几分面子。
护士长敲门进来,催促病房里的众人离开,“各位,探病时间已经过了,病人需要静养,请先回去吧。”
华辰与大家道谢并告别,周妙兰晚上还约了牌局,独自坐车离开了。华伟国对儿子的病情还有许多担忧,他留了下来,想再与郭主任详细谈谈。
“爸,我有话对你说。”华辰叫住了正要出门的父亲。
华伟国回到病床边坐下,出乎他的所料,华辰没有与他说及何夏诺,反而聊起了儿时的往事。
******
从华辰记事起,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几乎都是与妈妈一起度过的。爸爸经常不在家,妈妈将全部的爱和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母子间亲密而知心。
温柔贤淑的妈妈在他面前,从不表示出对爸爸的不满。可是华辰知道,妈妈生活得并不开心,他见过妈妈偷偷流泪,也听见过她与爸爸关起门来,压低声音在吵架。
那天是个周六,也是华辰十六岁的生日,华伟国难得在家。华辰早上起床,听见爸爸在阳台上讲电话:“……你听话,今天不行,去不了你那里。一凡病了?什么病?好吧,下午我抽空回去。”
华辰是个早熟的孩子,心思细腻而敏感,他听懂了这通电话的意思。爸爸常年对家庭的冷漠与不负责任,他找到了原因所在。多年来积累在心中的不满,如出笼的猛兽,残食着他的心。
吃完午饭,华伟国果然找借口出去了。他临走前承诺,晚饭前会回来陪华辰过生日。
母子俩等到晚上九点多,华伟国还没有回来。
妈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了句;“别等了,咱们先切蛋糕,给你爸留一块就行了。”
华辰看着妈妈满不在乎的表现,默默在心里埋怨,怪她软弱,怪她为什么不把爸爸争回来。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妈妈的隐忍,是想为他维持一个完整的家。妈妈心里通透如镜,人的心变了,是争不回来的。
华辰执拗地坚持,要等爸爸回来再切蛋糕。妈妈打了无数遍电话,手机,公司,都没人接。
“你就不能去找找爸爸吗?”华辰似一只暴躁的小老虎,怨气满腹地大叫。
妈妈被他逼得没办法,随意套了件外衣准备出门。出门前,她对华辰说:“我去公司找他,你在家等我回来。”
这是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妈妈出门时,头上还戴着儿子送给她的紫罗兰发夹。
******
这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华辰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华伟国。这是他第一次,说出深埋在心低的往事。
十年了,华辰没有一天停止过自责,如果不是他的任性,妈妈不会出门。他坚持认为,是自己间接造成了那场车祸。
华伟国听完,仰头望着病房的天花板。他不敢正视儿子,也不能低着头,怕眼泪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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