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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大婚晚辰-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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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芳盘发髻还行,给新娘子插上了喜气的红色头花。沈佳音对着镜子一看,身上喜气的红色旗袍,发髻有模有样,一瞬间,自我感觉,从一个青涩的少女蜕化成少妇。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模样,好像被喜气的红火烧到了脸蛋,不用化妆,这脸颊都红扑扑的。

    彭芳掰开严雅静带来的那些化妆用品,不知怎么帮新娘子抹,叫道:“严姐姐,教教我们!”

    严雅静在洗漱间里刷着牙,冲出来咬着牙刷,指挥她们先拿粉底往脸上刷,同时告诫彭芳做伴娘的也要刷。因此两个小妹妹一人拿着一支粉刷,往脸上扑粉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好比在屋里投进颗炸弹。

    严雅静像蚱蜢率先跳了起来,喊:“才四点十分,回去回去!”

    过会儿,门外高大帅贴着门回答:“姑奶奶,你就给开个门缝吧。咱姚爷昨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呢。”

    姚爷从昨晚上睡不着了。准确来说,前晚上已经严重失眠了。原因在于这两天憋着没和她见面没和她通过一次电话,给憋的。

    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打呢?这是老人家出的主意。为了让孙子履行这个游戏规则,姚老头特意和孙子形象描绘了当年自己娶姚奶奶之前,一样是几天几夜没有见过姚奶奶。结果小别胜新婚。那晚上洞房两人别提多甜蜜了。姚爷信了个十足,不认为老人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骗他。同时,这不见面不通话,日积月累的思念越来越强,老人家说的话有道理,可就是把他憋的,快不行了。

    昨晚一晚上,姚爷一直在给自己化妆,试衣服,同样,化妆师不需要了,不是省钱,而是他认为没有人的品味能比得上他自己。想当初君爷那身新郎装,都是他给打点的。

    打扮完自己,姚爷顺道地打扮起伴郎。因此两个当他伴郎的陈孝义和高大帅,夜晚一两点钟,就到爷家里被爷娱乐了。姚子宝庆幸自己当的是花童头目不是伴郎,拉了被子将自己裹成条虫,硬着头皮抓住了几个钟头睡觉。家里除了他,一个个都没睡。他哥当新郎兴奋,他爸妈要当公婆更是打了气的气球一样,一晚上活蹦乱跳。

    姚家忙,陆家一样忙翻天。几个小宝贝应邀做了姚爷婚礼上的花童。一早上,做妈妈的不得赶紧帮小宝宝们打扮。

    白露给小包子穿上了白色小西装,拿发油在包子油密的头发上抹了抹,感觉:儿子今天注定比老公还帅。

    小包子不会穿皮鞋,穿的是双虎头的布鞋,一摇一摆,很是神奇地走秀给妈妈先看看。

    君爷在床上翻了个身,没有想那么早起来,半睁着眼,看到儿子穿布鞋配洋气西装走进门的刹那,惯来的冰冻脸瞬间崩溃,发出一声大笑。

    被爸爸嘲笑了?

    呜呜呜。

    “妈妈,爸爸,爸爸笑,笑征征不好看。”在关键问题上,小包子说话完全不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很利索,配合悲怆的哭音,真情实感。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被爸爸嘲笑了。

    想,当君爷的孩子容易吗?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结果要在参加喜欢的阿姨的婚礼时,爸爸并不认同小包子的打扮。

    白露忙安慰包子,把儿子抱起来哄着:“不会,征征很好看。爸爸那是没有睡醒呢。做梦在笑。”

    “爸爸,爸爸睡醒了。”小包子不信。以他小包子的爸爸,绝对不会做在梦里笑这种蠢事。因此妈妈的辩解让他更生气,鼓起两个腮帮子,好气好气。

    呜呜。小脑瓜埋进妈妈怀里,今天他不要当花童了,不要出丑了。

    陆家的双胞胎这时候穿戴整齐,一齐过来接小包子。

    君爷以部队的速度,不用一分钟打扮完毕,在开门迎接双胞胎前,从老婆手里接过闹别扭的包子,说:“爸爸那不是笑你,是喜欢你,才笑。爸爸以前不是很少笑吗?”

    这话说到小包子的心坎里去了。爸爸确实是很少笑的,哪怕是面对他和妈妈。爸爸笑,其实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小包子脸上重新容光焕发。等着门打开以后,和表姐表哥一块来的奶奶,见着他,夸:“今天征征真帅气,穿着虎头鞋呢。”

    小包子嘴巴乐开了花。

    只有那对恶魔双胞胎,知道这只不过是大人们安慰小孩子的话。小包子小,还是挺傻气的,被大人们哄得团团转。说实话,在看到小表弟居然是洋气小西装配虎头布鞋的时候,两个小恶魔的嘴巴裂成了一线开,幸好,他们妈妈两只手一手捂住他们一个嘴巴。

    “别笑,征征哭了的话,你们哄他?”蔓蔓在儿子女儿耳边警告。

    两只小恶魔想了一下,立马收了笑声,哄小孩子不哭,别说大人,他们这些小孩都不喜欢。

    花童是和接新娘的轿子一块出发的。姚爷等不及,提前了大概半个钟头到新娘子门前敲门。迎亲队伍在楼下等,等新郎把新娘子接下来。

    姚爷提早了来,可在这门外晾了快十分钟了。严雅静连条门缝都不给他开。

    高大帅甚至拿备好的红包诱惑严魔女。可严魔女纹丝不动:“钱,我自己有,用得着你们塞吗?”

    瞧瞧这是什么伴娘?这口气!

    有钱都不要!

    怪不得没人想过请严魔女去当伴娘。

    高大帅拿着圆鼓鼓的红包代替姚爷直嚷:“这不合游戏规则!”

    姚爷气得头上快冒乌烟了:“谁让她当伴娘的!”

    领导要追究责任。而且这事儿重大,关系到领导下半生的幸福。

    可是,这严魔女是自告奋勇,没能找到一个能负起责任的。所以说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

    新郎和伴郎赶紧召开临时作战会议,改变作战策略。好在,他们之前先安插了彭芳进去当间谍。

    陈孝义开始打彭芳的手机。

    彭芳边帮新娘子脸上打粉,边接了陈教官的电话,说:“我们真出不去。昨晚上,严姐姐说好了,那个门由她一人把着。”

    这严魔女和土霸王没任何区别。

    “那她要怎样,才愿意给我们开门?”新郎这一派做最后的努力。

    严魔女想要什么?

    严魔女不就想要折腾下姚爷,让姚爷出丑。彭芳不敢实话告诉。

    严魔女这时候抢过了彭芳的电话,道:“你们急什么?人家新娘子没有打扮好呢。”说完,直接把他们的电话一扔。

    门外彻夜等待的汉子们有股冲动,想拿锤子砸门。

    外面的新郎等得火燎火急,里头对着镜子打扮的新娘子愈来愈羞。在等待年轻人过来拜堂的老一辈们,个个伸长脖子等着。

    姚子宝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在楼下扯了扯太紧的领口,向上仰望,感觉大哥今天的情景也就是明天他自己娶老婆的光景,心头一下变得百感交集。

    到了老人家指定的时辰,严魔女手里举着精心策划的一百问本子,走到门边,开始当姚爷的考官。翻开第一页,严考官的声音顺着紧闭的门缝传到门外,听起来煞有气势:“从现在起,回答对一个问题,你们可以递进来一个红包。如果回答错一个问题,请新郎到楼下院子里跑一圈,再上来重新回答。直到回答对了,才能开门。”

    让姚爷到下面溜一圈,这不是遛狗吗?把领导当狗,这严魔女是不要命了。

    高大帅这小心肝儿为严魔女打起颤,耳听姚爷鼻孔里哼哼两声气。

    算他姚爷倒了八辈子霉,他一批战友结婚,都没一个像他,遇到这样的伴娘。

    “说吧,什么问题?”姚爷积累的火正没处发,打算炮轰严魔女的题阵。

    感觉领导有些怒了,严魔女终究是有些敬畏的,不敢继续拖延时间:“第一个问,说出她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098】佳人如斯,岁月静好

    “六月二十二号……”

    这个不难,她的人事档案他早背的滚瓜烂熟。

    严魔女似乎也料到他这背了档案,挑眉:“领导,听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难道我们单位里每个人的人事档案你都背了?”

    这一说法,让爷身边的下属一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好个严魔女,这是打算拉同盟,策反是不是?

    姚爷耳听四方,肯定不接受这种刺探,淡定道:“我不是没答错吗?赶紧下一个,还是你的问题就这么点能耐?”

    严魔女受刺激,咬口牙:“连自己老婆的生日是几号都不知道的男人,不算男人。”

    姚爷跟着咬牙:“这用你说吗?!”

    咳咳。清声嗓子,继续:“接下来请一起回答两个问题。请说出她最喜欢的食物和最喜欢的书名。”

    哎呀,这些问题实在太小儿科了,姚爷气都不喘,回答的速度比提问还快:“她喜欢吃玉米。最喜欢的书是平凡的世界。”

    哎,不是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吗?本想设个套给他下,没想就这么给他绕过去了。严魔女不得不重新估计新郎官的能力,开始跳过一些比较简单的,先拷问一些难的,来恢复自己的信心。

    “她喜欢什么颜色?为什么喜欢这种颜色?”

    “她喜欢粉色,因为她喜欢樱花,樱花是粉色的。”

    “她最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她最喜欢军装。”

    “她喜欢穿什么鞋?”

    “既然喜欢穿军装,当然喜欢穿军鞋了。”

    “她最有自信的技能是什么?”

    “缝扣子。”

    严魔女手里的一百问本子哗啦啦地翻着。

    姚爷叮嘱身旁两个伴郎:“别给她糊弄过去了,我刚回答了几个问题了?”

    爷直接把对错都给忽略过去了,分明没计算过自己会答错的可能。

    高大帅和陈孝义互相对了下眼:姚爷这自恋是无处不在,并且在娶老婆这一关发挥大本事了。

    “怎么?问不出来了?”姚爷让高大帅把答对的又一个红包塞进门缝里,于是鼓鼓的几十个红包将门缝挤成条宽敞的河那么宽,离开门大吉只差一半的事业了。

    已经翻烂手中本子的严魔女情急之下,滥竽充数:“背诵陋室铭第一段。”

    “姑奶奶,人家来娶老婆,你让人家背陋室铭干什么?”高大帅嚷嚷,抢着替姚爷提出正当抗议。

    “我这是为他们好。陋室铭,含了让夫妻同甘共苦的美好心愿。现在房价那么高,背一背陋室铭有益无害。”严魔女硬是把弯的扭成直的说。

    姚爷那是大将风度,管你是陋室铭还是其它的,自己忘了,敲敲身旁这会儿就该帮他救火的伴郎们肩头:“看你们的了。”

    高大帅不是背书的料,眼巴巴地望着陈孝义。

    陈教官幸好是当教官的,随身带的智能手机里放了很多古书,一翻,连百度查都不用。让高大帅帮着他掩护的时候,看着智能手机上的古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严魔女一听都听得出来,这哪是背,是照本宣科地念,嚷道:“你们违反游戏规则!”

    “你哪只眼看见我们违反规则了?你自己出来看看!”姚爷扬着眉,只等严魔女落入陷阱自己打开城门的一刻。

    情急时,她差点是把门开了。千钧一发,在高大帅的手伸进了门缝与她抢着门时,她大声喊了出来:“最后一个问题!答对了就放你们进来,答错了,你们都下去院子里跑步。”

    这严魔女是抓狂了,不止拿姚爷当遛狗,拿两个伴郎也当成狗来溜达了。

    “行行行,你问。”高大帅眼看门把快抓不住,私自帮自己和其他两人做了决定。

    哎,他当伴郎已经N次,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把自己都赔进去当狗了。

    生死一线,当狗还是当新郎官,全看姚爷这一答了。

    “说,她喜欢你的原因!”

    这还用说吗?

    姚爷脱口而出:“我人好!”

    扑通,第一个被姚爷雷倒的人是高大帅,整个儿在门边没站稳,滑了下来,同时不忘一只脚伸进门缝里帮姚爷叉开门。

    严雅静已经笑得抓不住门把了,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姚爷顾不上一个两个怎么笑他,大丈夫这会儿就该一口气冲上去抱走媳妇再说。

    可冲进客厅,要到房间里时,发现前面左右两扇关闭的房门贴着一模一样的喜字。

    严魔女抓住时机,再次冲到了他们面前,洋洋得意地耍出自己最后的一招杀手锏:“两个房间里,一个坐着新娘,一个坐着伴娘。来吧,选一个,选错了没的回头。只有一次机会。”

    当着兄弟的面如果抱错抱走了兄弟的老婆?

    高大帅倚在门边吹声口哨:个个都说严魔女狠,确实是够狠,这种招数都能想出来。

    “孝义。”姚爷大难当头之际,先和兄弟说话,“你说我会抱错你老婆吗?”

    “不会。”陈孝义以百分百相信领导的口气答。

    是好兄弟。

    有了这份自信的姚爷,往左走,快走到左边的门前,快速地扫了眼严魔女,严魔女拿手挠着下巴颌,好像在看着天花板。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手机铃响从左边房门传出来。姚爷直冲进右边的房间。

    严魔女这时才恍然大悟,发现着了姚爷的道。只见陈孝义低着头抓着拨自己老婆电话的手机。

    “你们违反游戏规则!”伴娘气急败坏,上蹿下跳。

    姚爷这一刻终于抱到老婆了,终于舍得甩给战败者一句话:“兵不厌诈。”

    他姚爷就是个兵,要他不奸是不可能的。

    推开房门,冲到床头,看俯视坐在床边盖着头盖的新娘子,两只手轻轻地一搂,先道一句:“我来接你了,佳音。”

    头盖下面,她轻轻地嘤咛一声:“嗯。”

    都是大喜日子了,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一个“嗯”。

    姚爷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有这心头,满是幸福的漩涡,把她抱起来,转一圈,自个儿都晕的,被这喜庆的大红字给炫的。接着,抱着她,在两边的欢呼声中,大踏步,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眼看新郎官得了手,严魔女赶忙去捡地上的红包。反正姚爷迟早会得到新娘子,她最重要的是要掏空新郎官的钱包。看着她捡的不亦乐乎,并且策动自己的老婆帮手捡,陈孝义主要怕自己老婆失望,悄悄在跟姚爷走之前,对老婆暗示了一句:“先看看红包里装着多少钱。”

    “哎?”彭芳听教官这样一句后,急忙拆开手里的一个。

    一看,红包鼓是鼓,可里面全是一张张一毛钱的人民币。一个红包算下来,哪怕一百张,也才十块钱。

    彭芳不得不拉一下怀里满抱一毛钱钞票的严魔女,口齿艰涩:“严姐姐,这红包里——”

    严魔女不知道自己抱的都是一毛钱,以为至少是十元大钞,领导再吝啬也不可能是一毛钱吧。等彭芳给她亮出哗啦啦全是一毛钱的人民币时,她赤着脚跑出了门口冲新郎官背影大喊:“领导,你太抠门了吧!”

    切。他有钱是给老婆花,哪舍得给她们这些伴娘花。

    “你不是说你自己有钱吗?”虽然早打定了主意不给她们这些伴娘花,可姚爷要庆幸,庆幸严魔女自己先声称不要钱的,省得他自己找借口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

    高大帅叹着这句踩过严魔女精心谋划的一百问本子。

    严雅静套着高跟鞋,马上要追出去。彭芳看她是越战越勇,只得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同时对老公悄声说:“解放军都是这个干劲?”

    严魔女这个抢钱的攻势,和人民解放军没有关系吧。陈孝义想。

    被他抱着,这不是被他第一次抱,可今天明明白白感受到是与众不同的。沈佳音第一次将脸,害羞地埋进他怀里。哪怕是脸上蒙着头盖,耳边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掌声,喜庆的吹喇叭声,满目都是红的,满耳都是红的,满脸全是红的,整个身子像在火里面烤着一样。一种幸福的,如火如荼的浪潮,把她燃烧着。

    原来最快乐的滋味,飞上云端的同时,却是如此煎熬。

    “姚叔叔把新娘抱出来了!”小女王叫了一句。

    配合妹妹破天荒的这句叫声,小西西一块将眼珠子瞪得像牛铃一样大。

    应说,这对小恶魔,生平第一次见这样传统的中式婚礼,热烈的气氛出乎他们小脑袋能预计的。

    “大舅,大舅那时候都没有这样抱新娘。”小女王叹。

    当年君爷和白露只是办了酒席,哪肯像姚爷这样的孝子被老一辈们娱乐。

    蔓蔓笑笑,用手摸摸儿子女儿的脑袋瓜。在这时候,她终于能感觉到儿子女儿终究都只是小屁孩。

    新郎官要把新娘子抱进花轿。这个时候,小包子从人群里头挤了出来,小身影突然变得十分利索,是要钻进花轿里头。

    “征征,你做什么?”白露大惊失色,赶忙伸出双手去抱儿子。

    “看,看不见阿姨,阿姨的脸,被盖住了。”小包子诚恳地说。

    姚爷冲包子瞪上眼:我老婆是给你看的吗?

    白露见姚爷醋劲要发,抱着儿子躲到三尺远的地方,一边躲一边喘气。

    君爷老神在在地推着老一辈嘱咐的单车过来。这单车缠绕上了红色的彩带,末尾绑上了喜庆的气球。老人家们是把这单车当成了马,让新郎官骑着迎新娘。

    姚子宝看着那单车,拿手捂了下眼睛:哥今日被娱乐的景象,明天即是他的。

    姚爷倒是潇洒,老婆都接到了,骑单车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是没有骑过单车。

    众人皆叹。红色的新郎服,胸前系着红花,骑上单车,中西搭配,本是不伦不类,但是,经姚爷一张倾国倾城的红颜,硬是能扭转乾坤,变成了电视剧里帅哥出场唯美浪漫的一幕。

    花轿的轿帘早已放下来。独自坐在花轿里的新娘子,伴随外面一串赞美的嘘叹,轻轻小心地掀了掀自己头顶的盖头,透过花轿的红布,朦朦胧胧望着新郎官骑单车的美好身影。

    他回头一瞥,回转的眸,荧光流转,美不胜收,与她遥遥相对。咫尺距离,伸手可得。

    感觉到她正看着自己,姚爷益发潇洒地用手拨了拨刘海。

    冷风阵阵,本是寒风肆虐的季节,可迎亲队伍的火热,热得如火,所有人的脸被蒸的喜气洋洋,眉开眼笑。这样一个没有劳斯莱斯的婚礼,倒是乐到了在场的人,男女老少,一个个笑弯了腰。

    笑了又笑。

    姚老头从阳台,远远的,先是偷看一眼婚礼进行时,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站在他身旁的陆老头扶着老花眼镜,道:“要是陆君愿意像子业这样被我们娱乐,肯定那场景不会逊于今天。”

    这陆老头是在后悔呢,早知当初硬逼孙子就范。这种乐趣,放过孙辈,只能等到曾孙辈了,太难等。

    姚老头呵呵笑着:“那是,那是。”对孝顺的孙子和孙媳妇,赞不绝口。

    “你不到客厅坐着?”陆老头问他。

    姚家的客厅已经安置成了拜堂的地方。四把高椅,隔着张桌子两头各放两张。沈家人那边坐着沈奶奶和沈二哥。姚家这边,是姚书记和姚夫人坐着。

    按理来说,如果爷爷奶奶想亲自主持长孙的婚礼,那姚书记和姚夫人肯定要让出位置来。

    “他们好不容易当上公婆,只等这一天。我和老太婆不抢他们今天的光了。”姚老头摆摆手佯作很大度道。

    实际上是,今天的婚礼这么好玩,姚老头夫妇俩哪有不抢的道理。只是,这个姚书记和姚夫人太狠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谁敢抢他们跟谁急。父母都顾不上了。

    陆老头眼睛笑着:“那是,那是。”

    姚老头听出他口里嘲笑的意味,悻悻地背手。

    几个老人家接着走去书房喝茶。姚爷骑单车,把花轿带到这,按照计划,要绕上几圈。

    沈奶奶瞅到了个空,赶忙抓一把沈二哥的手,道:“快去看看毛安在做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沈毛安没有跟着他们出门。是由于在他们要出门的时候,姚家的聘礼先到。

    六大箱的聘礼,按照姚家采的吉头为六六大顺。可照沈毛安的想法,六箱未免是寒酸了。采个八,八八大发,采个十,十全十美不是很好吗。最重要的是他们沈家可以赚了。

    沈奶奶和沈二哥怕耽误婚礼的时间,让人把箱子抬进门里,看都没看,先走了。沈毛安让人把箱子抬到她房间里,等人都出去后,关了门,自己掀开箱盖检查姚家都送了些什么。

    打开这六个箱子后,这六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两箱子布,一箱子棉被,一箱子书,一箱子文房四宝,最值钱的一箱子装的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可能是因为姚夫人姚书记知道儿媳妇喜欢电子产品。

    沈毛安看着这些东西都傻眼了,又呸了声:说姚家这抠门相,的确够抠门的。

    接到沈二哥的电话,沈毛安马上就着姚家送的这些东西骂起街来,要沈奶奶赶紧悔婚:“这送的什么东西?彩礼钱呢?妈不会是一分钱都没有帮佳音收吧?”

    礼金是早就收了,在沈奶奶到的那晚上,姚奶奶代替姚夫人,在聚餐中间,塞进沈奶奶的口袋里的。可能考虑到沈家的经济状况,姚奶奶不敢塞多,只塞了一万块。

    一万,在城市里,尤其北京这种大城市,以姚爷姚家的收入水平,当礼金,已经算是中下水平了。可对于农村来的沈家来说,还这一万的彩礼,都不容易。

    沈奶奶东凑西凑,孙女在她账户上打的钱她不敢挪,认为挪来当孙女的结婚钱那绝对是有辜负于孙女九泉之下的爸,自己私蓄不多,好在老三在她出门前给了她一笔两千,加上沈二哥向尤二姐拿了些钱,加起来,凑够九千九,还了姚家。

    姚家未想到沈家拉着裤带都要挤出九千九来还,说明沈家对沈佳音这个女儿是十分看重,商议之下,其它都不敢给了。抬去到沈家的那六大箱聘礼只是意思意思,和沈奶奶私底下都说好了。到时候沈家让女儿带过去姚家的嫁妆,一样都不要多,家用电器什么的,房子装修什么的,一概他们姚家都包了。佳音只带缝纫机,针线包,棉被,枕头巾,这些已经足够。

    在这点上,沈二哥和沈奶奶通过气,都知道,沈毛安天天跑出去玩,理所当然不知情。沈二哥说妹妹不懂事,说姚家这是体贴沈家。沈毛安气得脸鼓鼓的。这算什么,辛辛苦苦来到北京,一分好处都捞不着吗。

    “妈说,如果你想不通,别到这里来给佳音丢人现眼了。”沈二哥一样气了,最终甩了大妹的电话。

    沈毛安是想不通,这农村里,哪一个不是拿了男方娶女方的聘礼,至于还多少彩金,女儿是泼出去的水,顾得着吗。沈毛安虽然不记得自己母亲拿了自己老公多少彩礼,但她相信,自己母亲肯定是拿了三个女儿的彩礼给沈二哥沈老三添补的。

    沈奶奶这明显是偏心,偏袒沈佳音一个。把沈佳音当成手心里的宝了,其她的女儿都不是。

    愈想愈气,拨着许秀琴的电话,看许秀琴究竟计划到哪里去了。

    花轿这会儿抬到了姚家楼下。姚爷刹住自行车,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进花轿,牵住新娘子的手走出来。

    一对新人,沿着楼梯往上来到姚家。

    沈佳音盖着头盖,只能看着脚下的脚步。一只手紧紧被他握着,耳畔传来他时而一句:小心脚下。

    不时,楼上楼下张望的目光,都盯着她蒙住脸上的头盖,想穿过红盖头看到她的脸。望眼欲穿新娘子的容貌,可不止新郎官姚爷一个人。

    “你们说新娘子长什么样呢?”

    或许有人,早在小区里看见过她。但是,今日的新娘子必定是与众不同的。肯定要比平常漂亮上好几倍。

    沈佳音的心头如小鹿般跳着。她脸上的妆容,都是她和彭芳自个儿画的。到底是如何,她压根没有把握。

    摸着她手心,能感觉到她手心里冒汗,姚爷在走到楼梯拐弯口时,故意等她走上来并肩的时候,凑近她脸边问:“累吗?”

    要说累,应该是他,大冷天的,把她抱下楼,又要骑单车。

    “不累。”

    “那你手心怎么冒汗呢?”

    她心口砰砰跳,其实很想先掀一下盖头给他看看,看她自己的妆容是不是很怪。

    “我,我没化过妆。”

    傻丫头实话实说。

    姚爷在愣了下后,马上意识到这纰漏出在谁身上了。

    严魔女!这个女魔头,果然最后还是要给他找麻烦。

    “没事,等会儿我找个空,给你化好妆。”事到如今,亡羊补牢的事,要靠他们这对新婚夫妇自我解决。

    “首长,首长会化妆?”

    “会。我今天的妆都是自己画的。”

    她抬头,隔着红盖头,很想看一看他的技术怎样。

    在其他人眼里,这对新人多有意思,没拜堂呢,一路上都唧唧喔喔,隔着红盖头都能眉目传情。

    看热闹的人全笑不拢嘴。没人知道,为新娘子掉链子的妆容,这对新人已经开始在心里愁眉苦脸了。

    新人进堂。从人们让开的道儿经过后,来到主持人指定的位置。

    两边家长们早是蓄势待发的坐姿,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像弥勒佛那样端正。

    “一拜天地。”

    大冷天的,冰冷的地砖。新人一块跪了下来,伏拜。

    “二拜高堂。”

    四个家长忍着笑,全做出一副严肃的家长状,接受新人的拜礼。

    四周看戏的人,早就笑了,笑到快不行了,被那座上几座如泥人像的家长。为此,姚爷可乐了。想必老一辈的没想到,最终被娱乐到的是他们自己。

    “夫妻对拜。”

    这个好玩。小萝卜头们从大人们的缝隙中伸出小脑袋,看着新人面对面行礼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小萝卜头先喊了一声:“新郎吻新娘了!”

    大人们哄堂大笑。

    “这是中式婚礼,没有吻。”妈妈忙捂住搞错了的孩子嘴巴。

    按照礼俗,接下来是新郎带新娘进洞房了。可新人的新房在另外一个地方。于是所有人又大部队地移动。在新房门口,搁了个火盆。等新房开门的吉时到,新郎带新娘子越过火盆,表示正式入住新房。

    姚爷跨过火盆后,理所当然,伸手将新娘子一抱。沈佳音猝不及防他会来这一招,轻轻地低呼一声,在脚离地后越过火盆时,伸出双手抱住他肩膀,用力地搂着。于是在这一瞬间,新人抱成了一团。四周,频频传出戏谑的口哨声。沈佳音在他怀里只想挖个地洞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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