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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大婚晚辰-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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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湘,刘湘?!”在用脚尖点了刘湘的肩膀上两次,终于在重重再一踢后,刘湘醒了。
  有兵哥做垫子,刘湘尚好,没有遭受到太大伤害。坐了起来后,看着四周一片惨状,她和李含笑一样脸色发白,叫道:“天,我这是在拍世界末日吗?”
  “什么世界末日?快点救人!”李含笑从桌子上腾落下来,站到她身边。
  她们这节车厢有些歪,只能歪着身体往前探路。车厢内没了空调,空气污浊,充满了血腥味,令人作呕。
  李含笑摸住胃,老毛病,又犯了。
  刘湘跟在她后头问她:“你怎么了?”
  “没事。”在都市里生活的人,有哪几个没有犯个胃病的。李含笑咬了咬牙,走到车厢尽头,查看车门。
  车门被撞歪了,她和刘湘一块,用力想推紧急开门的把手,推不动。车门必须开出去,这是最好的出去路径。不然,砸玻璃,会造成二次伤害。
  外面,有人听见了她们的挣扎,叫道:“你们等等,很快有救援人员过来,有专业的器具。”
  在这时,传出砰砰,有人开始砸窗。砸破的窗口里,很多人不畏惧尖利的玻璃,使命爬出去。李含笑听见了近距离有个女人在哭,哭着说是自己手里抱着的孩子没气了。
  刘湘跟着前面的人,跑到了窗口处,要跟着往外跳时,回头看见李含笑停在车厢里,着急:“含笑,含笑——”
  李含笑是把孩子迅速放在了地板上,先掰开孩子的小口用手指往里面掏,掏到喉咙口,感觉到一样东西堵住了。她努力伸进去的手指想把那东西撬出来,但没有工具的情况下肯定很难撬的出来。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她只好将孩子抱起来,托在自己膝盖头上,拿膝盖顶孩子的肚子,使劲儿拍打孩子的背。
  每个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这孩子不是没气了吗?
  在拍了一阵后,孩子嘴里噗,吐出了个圆球。怕是在火车上玩时,由于意外发生,小球吞进了孩子的嘴巴里。可这时,孩子因为窒息过久,还是没气。李含笑只得拼命按着孩子的小心脏,给孩子嘴里渡气。一次又一次,不敢停。
  车厢内这个时候,能出去的都出去了。留下的伤员,也被一个个抬了出去。只有李含笑仍在原地给孩子做心脏复苏。
  一颗颗大汗从她头上额角流了下来。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孩子的妈都看不下去了,只能呜呜地抽泣。
  刘湘吃惊地看着李含笑这幅拼了老命的样子。身后,破窗的地方,传来个男人的嗓子,在问:“里面还有伤员吗?”
  “有!”刘湘立马大声应道。
  不会儿,从车窗口跳进来两个人。见是穿着军装,但不是那两个认识的兵哥哥,刘湘讶异。

☆、【009】什么时候他变成她亲人了

  两个兵哥都是蓬头垢面。可刘湘不知为何,现在看到绿军装的人,特别的亲切,感到对方特别的帅气。而且,等走在前面的那个离近点看,虽然脸上全是尘土和汗,然那双眼睛,细长的,眸子若墨玉,像一笔水墨画出来的,道不清的风韵雅致。刘湘能感到,如果被对方正面瞧上一眼,这魂或许都得被勾走了。
  跟在姚子业身后的李俊涛,见着有女人见到灰头土脸的领导都能犯花痴,不得在心里感叹领导的魅力无限。目光再放到前头,发现了老同学。接着,走在他面前的领导突然停住了脚。
  李含笑不止是满头的汗,连呼吸都很紧促。不停地按压,不断地吹气,加上精神的极度紧张,使得她一张脸涨成了荔枝一样鲜艳的红。
  李俊涛看到她这样子第一眼,是感觉她快倒了。可她没倒,无论是按压,无论是吹气,都很用力地做着。可以看见在她眼里,除了那孩子,没有其它东西。
  当即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心头涌着,是热流。当李俊涛吃惊地发现到这点时,望到站在他前面的领导,是以一种更古怪的表情在看着李含笑。
  姚子业一句话都没说,一双眸子,不动地盯在李含笑脸颊上没有断过的汗河。
  据闻,这个女人,感动了陆家的一对小魔王。陆家的混世魔王堪称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和凉薄的两颗小心脏,能让陆家小魔王看得上眼的人,没有几个。
  不管怎样,现在这女人,是把孩子的母亲都感动到了。孩子的母亲从哭泣,到目不转睛只是看着李含笑的动作。
  有时候一个人发光,在这一瞬间。
  最终,当李含笑的头贴紧到孩子胸前,能听到小孩体内的心脏微弱但确实是跳了起来时,她抬起头,张开唇,眉向上愉悦地舒展着,可能是想和孩子母亲道喜的刹那,眼前却是猛地黑了。
  力气,早从她像是枯井的身体里面榨干了,于是她这一倒自己都毫无防备,猝然。
  刘湘压住喉咙里尖叫的刹那,看到站在前面的那个军人伸出手,一把抱住李含笑软下来的身体。
  “李中校。”见李俊涛傻愣着看着他怀里的女人,姚子业颇有点不悦地扬扬眉,“不先看看孩子?”
  李俊涛敛了心神,蹲下腰去查看孩子的情况。
  在此同时,姚子业是拿自己衣袖没有脏的地方,帮李含笑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擦,一边他听见她干裂的嘴巴张开,喃喃着。
  凑近点听,只听嘶哑的声线像是断裂的锦缎,一字一字地念:爸,爸——
  感情这女人把他误以为成了爸?
  唇角古怪地扯了两扯,那边车厢门,应该是消防人员到了,带了破门器材,撬开了门。外面的气流猛地涌进来。他伸手往她腰下一抱,轻松地托了起来。
  她的体重超乎他意想中的轻,让他扬眉。
  迎着冲进来的消防人员,他是抱着她,一路在人群中走了出去。
  耳畔,不断有声音嘈杂着。李含笑感觉像无数的苍蝇在耳朵边萦绕。搞得她胃都疼了。刚这么觉得,一只冰凉的指头在她胃的地方,忽然是很用力地按下去,让她差点全身抽筋爬起来骂人。
  “看来,胃很疼呢。”一个听起来有些轻佻的声音说,虽然口气很可恶,但是,不得承认,这声音充满了醇厚的魅力,极是好听。只是这样闭着眼睛听着,好像是优秀的电台男主持人。
  不对,这嗓音,听起来有那么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毛巾,在她额头上擦过。声音内容可恶,然动作轻柔。
  这样的动作,让她在梦里一恍惚。梦到她许久以前,在大学里病的时候,谢长诚背着她去医院急诊。在医院打吊针的时候,谢长诚拿着条纸巾,就这样温柔地帮着她擦着汗,一边在她耳边说:李含笑,你得快点好起来,不然都不像你了。
  她从小习武,学柔道,每个人都以为她是刀枪不入的女金刚。即使是病,也不像那个女人。
  “含笑,思思她和你不一样,自小没有学过柔道,你得保护她。”
  “含笑,思思她病了。她病和你病不一样,她出生时身体已经不大好。”
  “含笑,你怎么这么不会想问题呢。思思她有哮喘,不能游泳的。你怎么可以带她去游泳池。”
  “含笑,你真令我失望。思思那么关心你,可你从来没有为她着想过,只会为自己一味辩解。”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做的事全部人都看到了。含笑,你让我们做爸妈的怎么帮你辩护?”
  “你走吧,含笑,你要记住,这辈子你都——”
  这辈子都比不上李思思。
  可没有人问过她,她从来没有想过和李思思比。她要的,不过是一点点他们给李思思的关注和爱。
  为什么?
  那是她亲生父母。
  为什么?
  那是她喜欢的大男孩,先认识的她,却更相信李思思。
  “在说什么呢?李思思是谁?谢长诚是谁?”
  可恶的轻佻的嗓音,在她头顶上绕梁三日不绝耳,比苍蝇更扰人。在恼到嘴唇都抖了,使力睁开了条眼缝。阳光射进眼睛里的瞬间,刺目,可这阳光不是光,是一个男人俊美的颜容。
  她脑子里转了下后,记起是在火车里见过的那个叫姚科的部队领导。
  看到她把眼睛睁开了,男人薄若樱花片的嘴唇微微地向上勾了勾,就是没出声。
  反而是在后面跳上车的李俊涛,见着她醒来,高兴地说:“李含笑,觉得怎么样?”
  “我,这是哪?”她拉回点宛若在梦中的神智,问。
  “在部队的救护车里面,要把你送去医院。”
  于是,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出车祸了。不,是出火车祸了。
  “那孩子呢?”她紧张地问。
  “还好。比你先一步送到医院去了。”
  “刘湘呢?”
  李俊涛当然不知道刘湘,懵道:“刘湘是谁?”
  “她说的是那个体重有吨量级的女人,在火车内和她站一块的。”
  听见这另一个声音插进来,又是发自这位领导“姚科”,应说领导这眼神,都是像针一样明察秋毫的,李俊涛没想明白的问题,人家不用问都能知道。
  李含笑不得在“姚科”身上再打量几眼,不知怎么回事,怎么有种越看越觉得哪里熟眼的感觉。
  “你说那女人——”李俊涛向来慢一拍,仍是照着李含笑的问题说话,“她挺好的,既然没有受伤,应该会晚点转移。”
  李含笑本想再问问其他驴友的情况,后来想,可能他们也没见到那三个驴友,问了等于白问。接着,从浑浑噩噩变得日益清晰的脑子里,不难是想到了在火车上撞过面的谢长诚。他坐的车厢在后面,按理来说,应该情况不严重。
  护送伤员的救护车车门关上,车子往前行驶。开始的路不是公路,有点颠簸。李含笑在摇摇晃晃中,感觉更糟糕,闭上眼。
  不久,她来到了县医院。这里由于是最近接受伤员的地点,堆满了伤员。严重一些的,立马转到了其它更好的医院去。
  她这不能算是伤,只能说是虚脱。有个护士给她吊上了瓶糖盐水,给了她一张椅子在医院外面的院子里坐,已经算是很好了。
  劫后余生后,李含笑开始想到了人生最实际的问题。她的包呢?她的身份证?她的人民币?衣服,手机?
  回现场找肯定不实际。而照她这种情况,医院不可能留她过夜。那她岂不是,要在街头过夜了?
  政府忙着照顾重伤员,没能顾及到她。
  李含笑皱皱眉后,不得考虑,如果她打电话回去求助,是要求助丁睿菲,或是董云雅?无论是求助这里面哪个,她心底都不大想。因为她知道这两个人肯定都不情愿。她讨厌麻烦人勉强人。她只好问着医院里的人,问问政府或是铁道部,能不能给她这类人一点帮助。
  “你不是有亲人在这里吗?”护士听她问题,反而反问起她。
  “哪里?”李含笑心口蓦地飞跳起来。
  难道是谢长诚发现她了?
  “那——”护士一只手指出去。
  指的,正是那个叫姚科的男人。
  姚子业见人家手指都指到自己身上来了,和开部队的车来接他们的人说等等,转个身走了过来。
  暮色底下,衬得这男人的脸在俊美中,益发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妖孽气质。使得李含笑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和这男人攀上亲了?
  “打完葡萄糖了吗?”检查空了的输液袋,姚子业让护士先给她拔了针,接着对她说,“我和伯母通过电话了。他们现在来肯定不容易,你又没有怎么受伤,所以,由我送你回去。”
  “什么?”李含笑诧异,“你说的伯母是谁?”
  “你不会脑子被撞傻了吧。这声伯母能说的是谁呢?”
  李含笑把头抬高,在他五官上再仔细寻觅十几圈。不对,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应该过目不忘。
  “同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人。”妖孽的唇角略勾,指到李俊涛,“你不是和他认识吗?”
  难道是李俊涛想起了什么,告诉他的领导?李含笑皱紧的眉头对准了李俊涛。
  李俊涛其实一样都听糊涂了。什么时候,领导认识了李含笑。而且听领导这话,对李含笑家里是了如指掌,熟悉的不得了。所以对于领导突然将他推出来当挡箭牌,他只能傻乎乎地应着:“是,是。”
  李含笑就此认定是李俊涛把她家的事告诉了这个人。可这位部队领导对她家的事突然多管闲事起来,仍旧令她吃惊不小。她犯着疑问,被接上了他们的军车。越想眉头皱的越深。一般来说,知道她家境对她好的人,都是对她父亲抱有某种目的。
  车上,坐在她对面的这位领导,翘起了黑色皮鞋,手里拿了个刚洗好的苹果,冲她笑:“想吃吗?”
  这男人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勾魂了。李含笑吞了口口水,不是想吃美男,是真的口渴,点了下头。
  姚子业把手里的苹果抛了抛,放到自己嘴巴里一咬,是一个坑。
  李含笑一愣:他这不是请她吃苹果吗?
  “你胃不好,不能吃生冷的。”咬着苹果的男人,一边像是为她着想这么说,一边,却是自己吃得不亦乐乎。
  李含笑不是傻的,立马意识到:这男人是在耍着她玩!
  果然,男人只是长得好看的话,真是猪狗都不如。
  牙齿在嘴唇上咬了两圈,眯眯眼,李含笑决定不和这男人再说上一句话,冲男人身边的另外个兵问:“同志,请问有没有水喝?”
  听到她问题的兵,只是看着自己领导,一副领导不开声自己绝对都不会说话的哑巴状态。
  嘎吱,嘎吱,领导在她面前咬苹果,越咬越欢。
  李含笑深吸两口气后,承认自己不小心是搭上了贼船,冲领导笑笑:“请问,你和我爸我妈怎么认识的?”
  既然是为了抱她爸大腿,无论如何,都得对她好些吧。
  男人咬着苹果的白牙,诡异地向她咧开来:“你不是离家出走吗?”
  李含笑忽的变了脸。她离家出走的事,只有自己家里人知道。这男人若是想拿她这点来要挟她。不对,这男人究竟怎么会知道她的秘密?
  “看来李小姐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包括我以前和李小姐见过面的事。”
  俨然,他们两人真是见过的。
  目光再次重重地停顿在这张妖艳的桃花脸上,李含笑再往下瞧,瞧到对方的一条腿。不仔细闻的话,绝对没法闻出对方藏在裤腿里面的药香味。这股浓郁的药香味,是立马勾起了那段有些不忍回首的记忆。
  “你,你的腿——”
  “里面,据闻是曾经得了什么伤后肌肉萎缩综合症有残废的危险。”姚子业念着这串长长伪病名的时候,不好意思,因为不是他自己杜撰的,没法记得一字不漏。
  砰,跳起来的李含笑头撞到车顶,只好挤着眼睛坐下来,怒对道:“你装残废?”
  “不算装吧。那时候,确实是说会残废。”神情自若地挑两道眉。
  厚脸皮!李含笑脑子里迸出三个痛深恶绝的字眼。然后,想到他上次说过的话,要找个高干女。她冷冷地笑了:“姚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止是离家出走而已,是和我父亲一刀两断。”
  妖孽的美目,冲她再诡异地一笑:“这更好。”

☆、【010】难以不介意

  更好?
  李含笑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后,只能认定:这男人脑子八成是秀逗了。
  “同志,水。同志,同志!”奉了姚子业的命令拿了瓶矿泉水给她的兵,叫了她几次没应声,不得不明了地一笑。
  谁让他们领导长得太好看,让女人犯花痴是常有的事情。
  神游回来的李含笑,看到对方这一副表情,立马明白是被误会了,张口刚想说:“我——”
  可人家压根不会睬她的解释,递给她矿泉水后回到自己位置。当兵在外执行任务时,要注意军人形象。
  李含笑用力地拧着矿泉水瓶盖子,岔气地想:自己怎么倒霉催的,会遇到一个残废加神经病?想来想去,尽早脱离这条贼船要紧。
  到了半路加油站,她提出要上厕所。
  尿遁,是她常用的伎俩,极少能不奏效的。可这回,跳下车时,有个兵已是跟在她后面。她瞪白眼时,那个吃苹果的领导向着跟她的兵叫道:“看紧她,不良少女,会离家出走。”
  好啊。
  莫非他这是要将她五花大绑绑回家里,然后向她父亲邀功?
  加油站的厕所建的简陋,没有后墙可以翻。她只能另找出路。不料,这车加完油,一路竟是连停下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说是赶时间,直奔目的地。
  等车正式停下时,见是进到了真枪实弹戒严的军事管理区里面。这会儿别说逃,她饶是有孙悟空七十二变,变成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咬牙,切齿,迅疾地回转身。
  李俊涛接受到了高中老同学射过来的埋怨眼神,帮领导打开车门时,低声为李含笑向领导请示句:“姚科,她——”
  姚子业眯着眼看了他一眼。
  从领导的眼神里,李俊涛清楚地读到四个字:多管闲事。于是他为李含笑求情的话,到了口又咽了回去。
  “高大帅。”
  本已在旁等着瞧好戏的高大帅,接到命令飞也似地跑过来,笑嘻嘻道:“有何吩咐,爷,小人在此。”
  姚子业轻轻淡淡扫他插科打诨的模样儿,说:“找个人,眼睛利索点,意志坚定点,脑袋聪明点,在我没空的时候,看着她。”说罢,那犀利的眼神又瞄了瞄李俊涛。
  李俊涛立马意识到领导刚才那话的反话是对着他说的,愈是不敢回应李含笑频频射来的眼神。
  眼见高中同学没反应,李含笑一不做二不休,快步直线走过去。
  刚好,从机关大楼的楼梯,急匆匆走下来几个军人,俨然是来迎接来客的。为首的那个冲着姚子业说:“姚科,好久不见。”紧接,热忱地伸出手。
  姚子业握了握对方的手。
  李含笑冲的太快,到了他们旁边几步远的地方,刹不住车。
  驻地部队的领导看见了她,见她一个普通老百姓打扮,狐疑地问向姚子业:“姚科,这位是——”
  “说起来话长。主要是推卸不了的责任,答应她父母,要好好照顾她。又怕她四处乱跑,只好把她带到这里来。让她在这里呆几天。”
  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艺术化的高深莫测,再加上有点痛苦的表情,与稍微的暧昧,让人足以浮想联翩。
  总归李含笑对男人了解甚少。她听着听不出问题的话,其他在场的男人听完后,却都发出古怪的表示很了解的笑声。
  “明白,明白。”对方热烈地拍拍姚子业的肩头,一边答应一边挤眼睛,又是朝下面的人吩咐,“还不快给这位女同志安排间休息的客房。”
  李含笑想到不对,要上前继续追的时候,具有决定权的领导们已经穿过有哨岗把守的办公楼大门。她,则被一群看守的小兵围在了中间,押解着被迫往部队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她修养好,早在这里飙了。
  “李老师。”陪着她的高大帅道。
  李含笑抬起头:连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都知道她身份?
  高大帅见着她一脸空白的表情,一面贼笑,一面不得不同情起她:“你不是教过一对双胞胎吗?”
  “你认得南南和西西?”
  “他们是我领导的外甥女和外甥。平常见多了,自然都知道。”
  原来,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底细都被人摸清了。李含笑有后知后觉被人踩了一脚的痛感,挤着眉眼。接下来,看这高大帅好像很好说话,心生一计,问:“你领导是不是近来心情不好,急于找人发泄?”
  秉着良心诚实说话,高大帅说:“不会,他心情近来很好,因为腿好的七七八八了。”
  心情好,所以找她来耍?
  这人,果然是太闲了。
  如果有个女朋友肯定不一样。
  “你领导是不是需要找个女朋友了?”
  “这,我们早和他建议过了。”
  “那你不给他找个美女?!”
  耳听眼前这女人,比他这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更急,高大帅眯眯眼,亮着白白的牙齿笑:“我们领导目光比较挑。”
  “给他找个超模,找个港姐,找个奥运冠军。”李含笑说到这补充一句,“反正他腿不残废了。”
  姚爷的腿本来就不残废。高大帅再度无限同情起眼前这个女人。从始至终是被姚家母子给耍了。
  “你,你怎么不说话?”李含笑真的急,她如今很清楚一点,说什么,都不能和这个叫姚子业的妖孽男扯上关系。
  “你不喜欢我们领导?”高大帅眯着的诡异视线跟在她焦躁的脸上走,“我们领导可是英俊又多金。”
  “英俊,有钱,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李含笑话顿在了这里,是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能准确描绘出心里的感觉,眉头一皱,道,“总之,你看他,把我扣留在这里,害我没了假期,为的就是巴结我爸。”
  “你爸?”据他所知,她爸不过也就只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大学教授,和部队完全没有关系。凭姚家的条件怎会有巴结她家的必要。高大帅听完她这番阐述,心里头更乐了。不过,再回头看这女人,长得实在一般般,真不知爷是看中了哪点。而且,之前听说相亲过爷没说满意。
  李含笑这会儿,觉得这男人也不大对劲,打量着她的目光令她心头发毛。
  将她送至招待所后,高大帅立马走了。后来听说,他们一群人要随部队去演习场观摩,大致往返要一周左右。这可真是苦了她。在这个管理森严的地方,连打个电话到外面都不成。活生生成了个牢狱犯。
  好在她经过了大风大浪后,现在心态特别的好。好到是,恼归恼,睡了一觉后,任何事都能变成海阔天空。吃得消,睡得着,平日里在招待所允许的附近范围内,散步闲坐。日子,却是难以想象的清闲了下来。不用顾虑任何事,又是很安全。部队,果真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另一片天地。
  只是,有一点,令她难以不介意的。她身上因为意外的关系,没了钱包,高大帅走时,给她留了点钱,让她以防不时之需。有一次,她嘴痒痒想喝点饮料,跑到小卖部买瓶统一冰红茶。刚想付款,小卖部的老板对她说不用,道:“你是叫李含笑吧?有人交代过,你买什么都先记到他账上。”
  “谁?”
  “说是你家人。”
  什么时候起,他是以她的家人四处挂牌自居了。够厚脸皮的,为了抱她爸大腿做到这种程度。既然他那么积极地想贿赂她爸,她大方承受他的殷勤好了。于是,在小卖部搜罗了一大堆零食加饮料。真是可惜,这小卖部里只卖食品和日用百货,而且都是挺便宜的商品。不然,她可以刮到他血本无归。
  抱回来的零食饮料,堆在房间里,为了消灭它们,她整整一天都在嘴里塞薯片,吃香蕉和苹果。
  到了晚上,有人敲响了她客房的门。
  她走过去,从门洞往外看,见是高中老同学李俊涛,眉开眼笑地打开门。门口的李俊涛往旁边一站,一张妖魅的俊颜正对上她两只缩紧的眼瞳。
  “你们,不是去一个星期吗?”
  “有人拉响了火警,说遭抢劫了,我们这不得赶紧往回跑。”魅眼眯一眯,“不然,前面哪怕打了胜仗,后院都着火了,也不能叫做打胜仗。”
  小气鬼,想抱她爸大腿了,请她吃点零食和水果都斤斤计较。
  嘴角一撅:“你放心,吃了你多少钱,用了你多少钱,我都记在本子上,等我拿回钱包都还你。”
  “医药费呢?”
  “医药费,你说县医院跟你要钱了?你让他们向铁道部要。”
  “不,我是指,接下来的医药费呢?”
  皱紧的眉,疑惑的眼,在对面的这张脸上打量几遍,发觉,这男人今晚没有怎么笑,或许嘴角是惯常的衔了抹笑,可一双美目里面放出的光,若刀子似的,令她心头猛地一乍。
  这男人,像是恼了。
  不知恼什么?
  噙着点冷的唇角一扯,声音也从吊儿郎当变得有丝冷来:“我让你到这里住着,三餐都让你吃什么了?虐待你了,是不是?”
  她被他骤然反过来的问话,弄得有些怔,是想:因招待所给她的三餐,都是有人先付款了的,送到她房间里的,吃人嘴短,她也不好埋怨。每天,是三餐只吃那清单的粥和肉碎,连两片青菜都煮的很烂。她原先,还以为这是部队里节俭的风气使然。
  “我在车上告诉你不能吃苹果。你倒好,都吃上香蕉了。”冷冷的声调,带着细哼,“你是巴不得我在你肚皮上割一刀是不是?”
  听到这话,她反射性地退了半步,拿手捂住肚皮。
  在旁边站着的李俊涛,见到她这个动作,未免不是笑出了一声。
  李含笑为此咬住嘴唇,正想骂:他这是不是又变着法子耍她?
  可接下来,李俊涛先代她被挨骂了。
  “李中校,你再笑,是打算到时候给她割肚皮吗?”
  李俊涛敛了笑脸。
  骂完部下的俊脸对回她:“要让我们在这里站一晚上吗?”
  “你们不是有自己的房间?”这话没完,动作没对方快,两个人齐齐擦过她身旁进到了她房间里,她只好气急败坏地追上去跺脚。
  径直在她房间里的沙发坐下,取下军帽扇着风,顺道指挥老实巴交的部下:“把她这里的零食,全部扔回我们房间里,给大伙儿分了。”
  什么?!她一只指头指到他面前:“我都说了,这些我到时候都会还你钱!”
  秀指都指到他眼皮下了,他仰起脸之前,挑剔的目光再看了看她的指头,厚茧,不漂亮,但是,颇具危险性。不知情的人,只以为是个苦力女,却不知道原来是个柔道女王。
  “你听见了没有?停手!”见高中老同学被这个男人指挥到团团转,她真是飚了。
  “我劝你,熄火。”盈盈妖魅的美目,冲她诡异地又是一笑,“不然,到时候真着起火来,你不能怨我把你身上衣服裤子脱了。”
  李含笑目瞪,接着更危险地向他眯眼:“你以为你能脱得了我衣服裤子吗?有本事你试试,我直接把你扔下窗口!”
  高大帅进来帮着搬运东西时,正好听见这样诡异的对话,吹声暧昧的口哨:“爷,你脱了她衣服裤子,难道是要搞责任制?”
  “鬼屁!”发着幽冷的美眸射向高大帅,“她傻的听不懂倒也算了。你是想爷也把你衣服裤子脱了扔台上吗?”
  高大帅立马周身发冷地抱了抱自己,牙齿打颤:“不了,上次那个阑尾炎,已经够悲惨地体验了一次。”
  原来他这话是这意思。他说话不能好好说吗?李含笑一面不自觉地拿手护住肚皮,一面念回他:“你嫌我幽默感不够,也不能拿这开玩笑。”
  听到她这话,高大帅再次乐了:这女人,的确有点意思,日常说话都是“老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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