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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犯了一个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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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老医生跟李知心闲聊,这大爷口才极好从普通门诊到各类科室,从下面拉的到上面吐的,从由外向内剖的,到由内向外戳出来的,无一不知,无一不说。
展凝深深怀疑这大爷平时肯定是给憋狠了,没地方说道,今天难得碰到了捧他场的,简直要把他几十年的职业生涯都给复述一遍。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用纱布包住了,展凝拿手轻轻碰了碰,倒也没什么痛感。
她抬头盯着医生办公室内的白炽灯发呆,半晌后突然扭头过来,傻眼的说:“你说要打什么针?”
老医生眼都不抬的开单子,边说:“怎么?不信啊!”
展凝:“被人咬怎么还得打狂犬啊?”
老医生:“人的嘴可不比狗的干净多少,这话听了别难受,我可不是骂人也不是开玩笑,人的口腔菌类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主要也是以防万一。”
老医生将单子往桌上一拍:“成了,拿了去交钱吧,打完针就可以走了,隔几天再来,得多打几针。”
展凝有点懵,跟着李知心走出去。
晚上的医院依旧熙熙攘攘,收费口就三个,都排起了队。
展凝在墙边的休息椅上坐了,回想起医生说的话,依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抬手又碰了碰脖子。
来医院的路上因为心里不平,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暗示就当是被狗咬了。
谁能想到暗示着暗示着还能成了真,居然就真成给“狗”咬了,好奇妙。
李知心付款完过来:“走吧,去输液大厅。”
出来时间太久,家里就两小孩,李知心不太放心,边走边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你们在家好好做作业,不准淘气,也不要吵架……嗯,妈妈再过会就回去了……”李知心同志在面对十岁以下的儿童时还是很有母姓光芒的,那特意放柔的声音怎么听着怎么温柔。
“嗯?”她话音突然一转,“你姐?”
李知心瞟了展凝一眼:“好着呢,没多大事……你在家多陪陪谨言……嗯,等着……”
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你弟要跟你说话。”
展凝将手机举到耳边,里面一声接着一声不带喘的喊:“姐姐姐姐!”
“在呢在呢!”展凝说,“别喊了,嗓子不疼啊。”
“不疼,”展铭扬嘹亮的喊了声,“姐,你脖子还疼不疼?”
展凝:“疼啊,疼的都没法扭了。”
展铭扬轻轻的啊了声,明显担心了:“真的吗?会疼很久吗?都怪程谨言,他为什么要咬你,我都不要跟他说话了。”
展凝看着上方的指路牌,想起那只小疯狗,也不知道是同情他多点,还是同情自己多点。
她似乎现在还能感受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恐惧,在那样一个狭小封闭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所能依靠的东西实在太有限,情绪被紧紧的勒在一个角落,最后又声嘶力竭的挣扎喷涌出来。
连她一个装着成熟灵魂的躯壳都被惊的摸不清南北,更别说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还是一个往常在跟人交流时甚至说得上是有点问题的孩子,越是孤僻,喜欢独的小孩,所持有的情绪就更是偏激的。
展凝在极短的时间里分析了一下程谨言的情况,尽量排除上辈子他干过的缺德事之后,她最终还是保持住了理性,她觉得自己还是挺伟大的。
展凝:“跟你开玩笑呢,要真这么惨哪还能在这跟你说话。”
展铭扬:“真的?”
“嗯,”展凝,“真的,鉴于你那个兄弟也是受惊后的下意识举动,勉强还是原谅他了,你们别吵架,姐先去打针了。”
等护士装好药水,招呼她坐凳子上时,展凝脸色微变。
护士举着针剂,声音冷淡的说:“没什么好怕的,把裤子脱了。”
“……”展凝慢腾腾在那解裤子。
护士又说:“被狗咬了?”
“不是,被人咬的。”展凝坐到凳子上,一胳膊放在边上的木板上,将脑门靠了上去,她还真有点怕。
护士稀奇古怪的也见多了,并没有感到惊讶,只说:“上次也来过一个被人咬伤的,两夫妻打架,男的被女的咬了好几口,口口见血。”
说着便将药剂推了进去,展凝抖了抖,五官有点扭曲。
护士:“放松,别紧张。”
“没、没紧张。”
护士没好气的说:“屁股肉都硬了还没紧张。”
“……”展凝想,这位姐姐说话还真不含蓄。
不知道是那护士手法问题还是什么,展凝到了家门口时那个屁股还疼的厉害,一手捂一边,走路都不敢迈大步。
李知心看着她那半身不遂的状态,忍不住说:“你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展凝受不了的说:“有你这么当亲妈的吗?”
李知心:“没办法,你打小就爱装可怜,论这技能你要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展凝:“不骗人,是真疼。”
“行吧,忍着!”说完,开门走了进去。
“……”
两孩子在客厅做作业,听到动静,展铭扬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盯着展凝一个劲的瞅。
展凝在他脑门上弹了下:“看什么?”
展铭扬抬手一指:“脖子贴了白白的。”
“嗯,上药了。”展凝换了鞋,带着人往里走,想了下,又加了句,“不疼。”
程谨言在桌子旁站着,眼珠子巴巴的钉在展凝身上,相比往日显得更拘谨,有话不敢说的模样。
展凝没兴趣去探究那小子的心思,拍了拍展铭扬的背,转而直接回了房。
时间有点不上不下,睡觉有点太早,不睡又没事干,展凝躺床上看天花板发呆,偶尔动下、身子牵扯到脖子就带出轻微的刺痛。
隔着一扇门隐约能听到李知心跟两小孩说话,在嘱咐他们收拾文具,准备洗漱上床。
等外面没声了,展凝叹了口气,爬起来也去拾掇自己。
再回来后稍微尝出了点疲惫感,掀被上床,轮着换了几个姿势后闭上了眼。
展凝往常的觉浅的想薄膜,一捅就破。今天估计连惊带吓被折腾的够呛,由此一觉睡下去难得的沉到了湖底,还是惊天动地的湖底。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展凝卧室的门被缓慢推开了,借着昏暗的光线可以一个娇小的轮廓,浓重的一片阴影没有丝毫停顿的突然奔过来,直直的扑到了展凝床上。
展凝一个鲤鱼打挺惊醒,转手拍亮了床头灯,还来不及去体会脖子剧烈扭动产出的疼痛。
一个小人就手脚利落的爬上了她的床,扑上了她的人。
第18章
展凝呆了几秒,瞬间卷大白兔奶糖一样将被子往对方身上一裹,随即飞起一腿踹过去,棉被卷滚动两下“哐当”掉到了地上。
被子里的玩意蠕动了几下,艰难的从里面挤出一个脑袋,坐在一堆棉被里,顶着狂轰过的发型看向展凝。
“你还有完没完了?”展凝看清来人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大晚上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被搅了睡眠的浓郁起床气,加上对象又是今天压根还没干过人事的程谨言,展凝整个脑门都“突突突”跟机关枪扫射一样的疼起来,恨不得将人抡圆了给丢出窗外。
程谨言缩在棉被里低下了头,好大一堆棉花散在那,就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格外明显,简直就跟棉花怪物似乎。
“我害怕!”他极小声的说了句。
展凝:“你害怕滚我这来?我神仙啊?”
黑暗降临后程谨言再次尝到了困在电梯中时来自心底极深处的恐惧,带着驱散不开的刺骨寒冷,极端情绪之下他唯一能浮木般抓住生机的就是记忆中那片浅浅的暖意和淡淡的血腥味。
只要他跑出去推开那扇门,就不用再接着害怕,不用再接着颤抖,可是他又想起展凝淡漠疏远的眼神,想起展凝想掩盖却实在遮掩不住的反感,他并不想再跟这个人继续交恶,可想要去亲近她的欲、望却又怎么都压制不住。
不断矛盾,不断碰撞,疯狂撕裂又合拢的重复过程中,最终想要抱一抱展凝让自己不再害怕的渴望战胜了一切。
所以他硬着头皮跑了过来,他想要展凝能像下午时候那样托抱着自己,在那单薄瘦弱的怀抱里汲取仅有的温暖。
但很可惜,预料之中的没有得到这个怀抱,还被人毫不留情的踹下了床。
程谨言坐在地上,手抓着棉被,越想越很难过,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现下自己的心情,只剩眼眶一个劲发热发涨。
展凝突然手一指:“我说你哭什么哭?你还好意思哭?”
程谨言哽咽的说:“我害怕!”
他用力吸了下鼻子,又呛咳的重重吐出口气,可以明显看到他是想努力将眼泪憋回去的,但可能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眼眶一湿就好像开了闸的水库,再想憋回去就成了一个高难度技术活。
小孩的眼泪无声的不断掉落,伴随着强忍的哽咽,怎么看怎么可怜。
展凝盯了他一会,却非人类的无知无觉。
她有些想不明白,记忆中程谨言对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让他给个正眼都跟求爷爷告奶奶有一拼,现在跟强力万能胶匹敌的黏糊劲又是怎么个情况,一个重生难不成还基因突变了?
程谨言死活想睡在这,展凝又不是脑子有坑。
最后将李知心给闹过来了,一顿上天入地的哄过后,给出了一个折中的选项。
展凝的床反正打死都不给分享,能用的就只有隔壁的小床铺。
小床铺程谨言也不是没睡过,最后点点脑袋同意了。
李知心给搬来了床铺,将小孩抱上床。
一个半大的卧室,跟程谨言独处,展凝摸了摸脖子还有点发憷,她有心想把展铭扬给弄过来。
李知心背着程谨言小声说:“要把你弟给扛过来,这张床你觉得还能保得住?谨言使吃奶的劲都得往上爬信不信?”
展凝蠢蠢欲动的心思止住了。
之前已经睡过一觉,躺上床后一时也没什么睡意。展凝往常没有留灯的习惯,但今晚过的有点动荡,她自己都放心不下,特意亮了盏床头灯。
她侧身睡着,拿背对着程谨言的方向,同个姿势睡久了其实挺累的,但她也没兴趣去对着那张脸,忍着全身骨骼的抗议,展凝就这么咬牙硬生生的撑着,最后可能是撑累了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人睡着后的呼吸绵长,姿态极为柔软。
程谨言透过小床铺的栏杆缝隙,一直盯着展凝的背影瞧,一只手又在自己背上轻轻的拍抚。
那个晚上展凝照顾展铭扬入眠的画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不时就会蹦跶出来晃悠一圈,程谨言便会在羡慕又新奇的感受中通过自给自足的感同身受一下。
而当下这份羡慕又攀上了一个高度,程谨言忍不住想,未来的某一天在跟展凝关系融洽时,有没有可能也来拍拍自己的背。
第二天,展凝刚跑进教室,孙婉就猴子一样挂到她身上,歪头瞅着那块显眼的白纱布。
“呦,阔别一晚你怎么还光荣负伤啦,还是这么个牛逼位置。”孙婉好奇的拿手指戳了戳。
展凝顿时“嗷”了一声,转身将人给甩了下来,疼是不疼,主要是给吓得,当然受了伤也比较敏感。
孙婉:“德行,我都没用力。”
“别手贱。”展凝将书包扔进抽屉,便趴在了桌上闭目养神。后半夜一直睡睡醒醒愣是没睡踏实,现在累的慌。
孙婉凑她跟前,絮絮叨叨的:“怎么弄的这个?自个抓的?还是撞的?确定真是伤口不,我怎么看着不像啊,要伤在这的难度忒高了些。”
展凝:“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哪来那么多问题。”
“说说呗。”孙婉不罢休的在那撞她,“姐,给点信息,满足一下小的好奇心,赶紧。”
展凝被缠的没办法,最后将昨天的经过简要说了通。
孙婉:“那孩子有病吧?我看着他感觉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还是小羊羊可爱多了。”
宋阳扶了把眼镜,插嘴说:“那个小孩特别聪明。”
“聪明也改不了他变态的事实。”孙婉说,“老展,别手软,那孩子也就一张脸特别了点而已,你别给诱惑了,我看你家还是趁早把他给送走。”
话越说越没个正行,展凝受不了的说:“变态不至于,也就独了点,再说这也不是我说送走就能送走的。”
孙婉:“他到底为什么住你家?”
这个问题就不好细答了,展凝敷衍的随口说了句,随后转了话题:“学委,昨天放学我见着你跟隔壁班班长凑一块呢,你两在干嘛?”
“隔壁班长?”孙婉立马嚎了声,“女的?娘娘,真假的?”
宋阳想不明白怎么话题一溜直接往自己身上蹿了,他愣了两秒,红着脸连连摆手:“没、没有,人就问我下作业。”
孙婉:“可拉倒吧,每一份早恋的开始都由问作业开始。”
宋阳继续摆手,手都快晃断了:“真没有,真没有……”
好几个“真没有”之后铃声响了,话题就此终结。
之后很多天展凝都顶着那块显眼的纱布招摇过市,擦肩而过的各路人员都不约而同的往她身上递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连带任课老师都不例外。
展凝感觉挺闹心,为了不被当猴子围观,之后不管多热都没拿下过围巾。
孙婉幸灾乐祸的笑她被捂的通红的双颊:“哎哎,还记得小佳烘焙坊新出的那款蛋糕吗?红的跟姨妈一样那个,现在你这脸跟那蛋糕也有一拼。”
展凝:“别笑人蛋糕是姨妈,毕竟你天天都在念叨姨妈好吃。”
孙婉:“……”
不知道是电梯事件给程谨言留下的阴影太大还是什么,之后依旧强烈要求住在展凝卧室,怎么都赶不走,关键是展铭扬过了这几个月似乎成长了,一个人睡觉都不害怕了,居然也没吵着要过来一起挤。
由此展凝每晚都没睡好,日子过的非常的不爽快。
顶了半个月熊猫眼之后寒假终于来临了,小学放的比较早,不用再接送孩子之后展凝的自由度提高了很多,加上展家家长一向开明,只要孩子平时自己自觉点,成绩又不至于太难看,便不会多做限制。
展凝每天都跟孙婉胡混,顺带好学生宋阳一起,这位同学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天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有时候被人嘲笑也不在意,埋个头就当没听见。
不过他倒不是胡混来的,这孩子可能天生有老妈子属性,是盯着这两人复习来的。
孙婉简直被他烦的想揍人,可每次一抬手对方就缩着脖子皱着五官怕的要死要活就又下不去手。
鸡飞狗跳中,她们居然真被宋阳盯着复习完了大部分功课,同时期末考如约而至。
最后一门结束后时间还很早,展凝尽管平时不爱做作业,但听课一直很认真,对考试这门技术活一直以来就没什么压力。
“完了完了,我要惨。”孙婉一出来就在那嘟囔,“最后几大题都没做完,三十多分呢,我估计会被我妈给打残。”
展凝好奇:“学委不是给你复习了吗?”
“别提了,他说话我压根当他念经。”孙婉哀怨的瞅了眼碧蓝的天空,下一秒又活了过来,“对了,去不去吃小面,最近有点想念。”
“……”展凝摇头,“不了,今天得回家,我爸在。”
展淮楠长期跟着老板外出,回家就跟走亲戚似得,因此他在的日子一个不漏都得趁早到齐了。
展凝回去的时候又见到了那辆低调奢华象征着某些贵客的小轿车。
“嘶!”她脸色不怎么好的抚了抚下巴,“又来了?”
第19章
进屋时果然见到了严哲智,依旧是副斯文败类的模样,端坐在沙发上,见到她很是和善的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展凝装模作样的唤了声叔叔。
今天严哲智是一个人来的,寒假一到,离过年也就不远了,他要把程谨言接回程家住段时间。
这对展凝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反观程谨言则没有多开心的模样。
程家家大业大,小公子的行头要多少有多少,这要接回去也不用特意收拾什么,本来早该走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程谨言赖着有点起不来身的意思。
跟展铭扬一块挤房间在捣鼓展淮楠新带回来的游戏机,这话是听李知心说的,展凝完全没有要去一探究竟的意思,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电梯事件后出于安全考虑李知心给展凝配了个手机,为了不影响学习,配的是个老年机,可怜见的只有接电话和发信息两功能。
展凝就拿着那个巴掌大的老年机给孙婉发消息聊天,发了没两条,卧室门开了。
程谨言在那探头探脑的走进来,顶着展凝辨别不清的目光,慢腾慢腾的蹭到床边,叫了声:“姐!”
“嗯,”展凝不冷不淡的应了声,“怎么?”
程谨言手指在被子上一下一下的戳:“我等会要回家了。”
展凝便又应了声,她不知道这小子是单纯进来汇报一下呢,还是怎么个意思,转了下手机,静待下文。
程谨言:“我回家以后要等开学时候才回来了,家里请了很多老师,每天得学很多东西。”
很正常,程谨言虽然暂住在平常人家里生活,但不代表他就是个普通人。顶着程家的姓氏,他的人生注定动荡起伏,他是未来程氏的接班人,是无数人的生计来源。他需要在成长之前就开始不断接收各种知识,为他的未来打基础。
挑多重的担,就要成多重的压力,这是成正比的。
不论你所在的阶层是高是低,都有属于你的责任,老天在这方面还是公平的。
程谨言扭扭捏捏的继续说:“我得学几门外语,还得听阿婆说茶道,还要跟着严叔去高尔夫球场。”
展凝呦了声:“真牛逼啊。”
语气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程谨言抿了抿嘴,快速看了她一眼:“嗯……你和小扬要去我家玩吗?我家那……”
“不去,忙着呢!”展凝总算知道他杵跟前拖拖拉拉是为哪般了,合着是想把他们展家姐弟弄去程家呆着。
展凝灵魂出窍都不可能答应这种糟心事。
程谨言噢了声,明显很失望,他低头安静了会,突然胸膛一鼓:“其实我家……”
“不去,”展凝眼神都没溜过去一个,“别让外面人等久了,出去时给我关上门。”
她大概知道程谨言为什么老是扒着自己不放,主要还是两人“同生共死”过了一次,被关电梯这种经历也不是想碰到就能碰到的,小孩有此一遭对她产生浓烈的依赖感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展凝只是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心软抱他那一下,自己挨了一口至今还没彻底脱痂不说,“狗皮膏药”也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程谨言被她堵得小脸皱了皱眉,最后又低低“噢”了声,转身走了。
过了半晌,展凝突然看向房门的方向,她突兀的想到一个假设,若那一世也有过跟程谨言共患难的经历,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还没有思考出什么答案,展凝先一步摇了摇头,没意义。
程谨言走后展凝经常会带着展铭扬去超市,这小子迷上了一款小鱼饼,吃倒也没多爱好,主要是包装里附赠的一款塑料机器人,没大拇指大,能拿剑,还能动个胳膊什么的,一共有12款,全部集齐后可以兑换一套更精美的机器人做收藏。
诱骗少儿小心灵的玩意,全给买齐了都不定能凑出一套,就是个骗钱法子,展凝将这残酷真相说道了好几遍,奈何展铭扬中毒颇深,自动将这一现实给屏蔽了。
“这样的我都三个了,”展铭扬举起一个绿色的机器人给展凝看,“这个我要留着给谨言,多的我都要送他。”
展凝双手揣口袋里,晃晃悠悠的在他身边走,眼都没斜一个:“你对这兄弟倒是真好,人稀不稀罕还是个问题。”
“我喜欢的谨言一定喜欢。”
“呦,”展凝拿手在他眼前一划,“这自信,牛。”
展铭扬对她的调侃无动于衷,认真的说:“妈妈说了谨言没兄弟,我是他唯一的兄弟,我得对他好。”
这洗脑洗的,展凝想:“本来就够傻了,这一洗简直傻出天际了,未来还能不能再解救一把?”
作为给他买小鱼饼的交换,展铭扬这天要写三页作业。
一边啃着个用热水泡暖了的苹果,一边趴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写着,做到某一题的时候他动作突然一顿,小鸭子一样的昂起脖子:“谨言!!”
展凝“啪”一声拍茶几上:“又嚎?”
展铭扬眨巴眨巴眼,又咬了口苹果咀嚼着吞下,头一低:“我给忘了。”
程谨言已经回去快一周,这一周里展铭扬时不时就会那么毫无预兆的嚎上一声,有时是碰到好玩的了,想要跟人分享,有时是碰到不会做的题了,想要人帮忙解决的。
李知心走出来,笑着说道:“你这是想那小子了是吧?”
展铭扬说:“谨言什么时候回来呀。”
李知心:“你们快开学的时候吧。”
展凝插嘴说:“说不定人家里过的爽快了就不回来了呢,咱家又没什么好的,哪来精力天天供着那么个小少爷。”
李知心:“这话可就不对了,虽是小少爷,可绝不是金贵的小少爷,人听话的很,你这就是偏见,还是莫须有的偏见。”
展铭扬不太理解他们后面说的,但展凝最前面说的那句他听懂了,嚷嚷着说:“谨言会回来的,他还说要给我带好吃的呢。”
展凝:“就知道吃,祝你胖成球。”
又过了没几天便是小年,孙婉打来电话说一起去看电影,展凝往上查了下影院排片,倒是有个自己喜欢的,就过去了。
深冬的早晨只属于周公,两人时间约在下午。
影院在都会那边,楼下是一串的小吃和饮品店,展凝到的时候看见孙婉捧着杯奶茶在奶茶店门口的休息椅上坐着,南北相通的过道,西北风哗啦啦的吹的跟要翻天似得。
“抗冻能力渐长啊,居然在这蹲着。”展凝缩着脖子越过孙婉直接往楼上跑。
“坐这还不是为了让你大小姐能一眼见着我啊!”话还没完展凝连个人影都没了,孙婉连忙拿过桌上放的另一杯奶茶追上去,嘴里喊着,“就这么把我给弃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嘿!”
二楼门口对出来暖气还没铺设到,依旧冻的慌。
展凝吸了吸冻红了的鼻子:“你这智商最近真跟养鱼一样。”
孙婉递奶茶过去的动作顿住:“一见面就找死是不是?皮痒啊你这是。”
展凝劈手从她手里夺了过来,捏了捏杯子:“冷了嘿!”
“活该!”
展凝对着垃圾桶手一伸:“我扔了信不信?”
孙婉话音一滞:“哎不是我说啊,你这人未来还能嫁的出去?啊?”
展凝乐了:“没招了是吧?这话都出来了,小小年纪操心的倒是多。”
孙婉懒得再搭理她,这鸟人就是越搭理越来劲,一掀帘子率先进去取票。
看的是部文艺片,展凝是冲着题材去的,讲的是一种民间艺术的衰败过程,从无可取代到可有可无,排片很少,也没做任何宣传,不是知名演员,也不是知名导演,可想而知电影开始时影厅里的萧条现象。
孙婉看的几乎要打瞌睡的时候手机响了,又恰好是影片空白期,刺耳的DJ音效突然响起,成功引起了本就不多的观众的视线。
展凝:“真低调啊,姐姐!”
“记性不好,怪我咯。”孙婉掏出手机还没看眼来电就接通了,“喂?”
“喂喂?怎么没声?”孙婉狐疑的皱了皱眉,正要挂断电话,态度倏地720度大转变,“哎呦……妈啊……没乱跑,我就出门看个电影,马上回了……是是是……音效太响听不太见,马上回啊马上回!”
电话一挂,孙婉怂里怂气的准备马上走人,展凝这才知道这混蛋玩意因着期末成绩感人还在关禁闭,今天压根是私自叛逃出来的。
孙婉:“宝贝,年后约,年后约,到时姐姐给你电话。”
展凝都不知道该冲她说什么好,最后无奈的摆了摆手。
孙婉贱兮兮的给了她一个飞吻,在黑暗中脚底着火的跑走了。
电影还在继续,已经浪费了一张,不能浪费第二张,展凝独自继续往下看。
老少辈的技艺传承已经结束,剧情开始走入高、潮,主角也开始走向死亡。
展凝看了时间,还剩十分钟。
十分钟后她从影院出来,冷风兜头一吹立马喷出一个喷嚏。
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还冻的半死不活,神他妈遭罪来的。
展凝转了几圈,很快转去公交车站准备回家。
进门后发现李知心居然盘腿坐地上在打游戏,手边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明显之前是在陪展铭扬玩。
李知心跟她这个年龄段的人还是有很大的不一样,生活中并不是只充斥着抱怨和琐碎,该市侩的时候市侩,八卦的时候八卦,该天真的时候也还是天真,会站在孩子的角度的看待事情,而不是一味的站在成人角度来指点江山。
李知心惊讶的看着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会玩的忘记时间是何物。”
“这话说的,我哪是不着家的人。”
展铭扬正在接电话,见到展凝走进来大叫了声:“姐!”
展凝点了下头,继续朝李知心那边走。
电话另一头的程谨言则愣住了。
第20章
几天没见,其实他是有些想展凝的,前一秒也在想着是否要旁敲侧击的问展铭扬,哪知这么巧展凝回来了。
展铭扬又冲电话里说:“谨言,我姐回来了。”
“噢!”程谨言手指抠着电话。
展铭扬:“要不要跟我姐说话?”
“唔……”程谨言迟疑着,他不知道展凝会不会想跟自己说话,“我……”
书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手边放着两个行李箱,对着程谨言笑了笑。
他低下头,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好似有点失落。
“不了,我马上要出门了。”
展铭扬:“你要去哪玩呀?”
“英国,去我妈妈那里。”
“哇!”展铭扬兴奋的说,“英国好远好远的啊,要坐飞机,哇,好棒啊。”
程谨言并没有感染到对方的兴奋,事实上他对于出国这事没有一点期待,尽管那个地方有他的母亲,可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一直以来就很模糊,没有平常母子间的那种粘性。
“我们该走了。”边上的人小声催了句。
程谨言点点头,侧了下身:“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先挂了!”
电话一中断,展铭扬兴奋的跑到展凝身边说着刚得到的消息,展凝听完也没多大反应,只说:“恭喜啊,小少爷,过段时间能拿礼物啦!”
展铭扬在那“嘿嘿嘿”的笑。
之后展凝都在家呆着,偶尔出门也就是带展铭扬去周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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