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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犯了一个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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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谨言毫无原由的排斥让她实在不能理解,却一直也没有机会细细的询问一次。
  “挺好的,”程谨言又环顾了一圈,随后越过她往外走,“去别处吧,这边呆着没劲。”
  他把傅一引去了阳台,二楼的大阳台每天都有人整理,这边搭着一个绿藤架子,架子下是白色的铁艺秋千。
  今天天气很好,灿烂的阳光下,室外也不至于太冷。
  傅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程谨言的脸色,然后试探的说:“小言,是不是姐姐哪里做的不对让你生气了?”
  “没有。”程谨言撑着栏杆朝远处看,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傅一跟展凝的接触还很少,两人还没到恶交的地步。
  只要傅一不对展凝出手,他就不会把她的存在当回事。
  二楼的风有些大,程谨言的外套大敞着。
  “男孩子不要为了耍酷就不好好穿衣服,容易感冒着凉,尤其你刚病愈,刚要注意才行。”傅一说着摇了摇头,伸手就要给他整理。
  大姐姐关怀的举止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程谨言偶尔会不自在,但也会由着傅一给自己整理,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这天却反常的后退了一步,迅捷的避过。
  他绷着一张脸,低头很快的将拉链给拉上。
  傅一脸上的亲和的表情终于是僵住了,她盯着程谨言没什么表情的脸,轻声说:“这是怎么了?小言是讨厌我了?”
  程谨言:“不喜欢别人碍手碍脚。”
  碍手碍脚?
  傅一像听到了特别难以理解的话,在程谨言眼中她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上升到碍手碍脚了?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展凝,那么展凝呢?
  那个脾气暴躁,没什么涵养的女孩子又得上升到什么程度?
  还是说程谨言长期跟展家人混一起,不知不觉被他们给同化了?
  这些问题她都得不到答案,她也不可能开口向程谨言质问,她只能在心中一遍一遍的过滤,而对展凝的印象也进行了进一步的恶化。
  正月初三这天,展淮楠载着一车人“哐当哐当”朝乡下奔去。
  前面坐了展氏夫妇,算上孙婉,四个孩子挤在后座,好在都不肥,但要这么坐一两小时也绝对够呛。
  原本是展家姐弟坐中间,临出发时展铭扬这小混蛋突然尿急又上了一趟楼,等再下来变成了展凝跟程谨言坐在了中间。
  展凝心里是不爽的,但硬要人将位置换过来,似乎也不太合适,有些事情做的太明显就不太好了。
  车子一路这么跌跌撞撞往前跑,身体跟身体间的磨蹭是在所难免的。
  孙婉靠车窗上,扭头看了眼竖着背一直没放松过的展凝,说:“你这造型凹了这么久不累啊?”
  其实挺累的,但你要放松下来往后一靠,就有种半个身子都往程谨言身上倒的感觉,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然而又十分钟后,展凝还是受不住的败下阵来。
  她心想:“前后不过就这么一次,纯当挨着一只狗了。”
  心里建设一做完,展凝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靠进程谨言跟孙婉之间,由于太放松,左手一个没注意还直接拍到了程谨言的大腿上。
  展凝跟触了电似得收回来,说:“对不住。”
  程谨言抿着唇,摇了摇头。
  又半晌后,他突然将外套脱了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李知心注意到,嘱咐了句:“谨言啊,别着凉。”
  程谨言:“不会。”
  看了一路的展铭扬奇异的挑了下眉,之后坏笑着撞了撞程谨言。
  程谨言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
  展铭扬看着他这模样觉得十分新奇,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便突然又伸手往他腹部摸了把。
  程谨言顿时整个人一抖,下意识往展凝那躲,几乎直接扑在了展凝身上。
  他眼前的画面一闪直接被展凝白润的脖颈所填满,他们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近到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尝到属于她的温热。
  展凝暴躁的吼了声:“还不给我坐稳了,你们有病是不是?”
  程谨言:“……”


第48章 
  乡下房子是三间两层的私房; 前后都有空地,围出两个院子。
  姥爷早些年没了,现在这个偌大的地方住了年过古稀的姥姥和一个帮着照料起居的阿姨; 还有一只去年刚养的流浪狗阿黄。
  阿黄可能是某种大型犬的串串; 狗毛很长,也比较亲人; 智商不怎么高,但好在晚上见了陌生人还能吠个几声。
  车子刚停; 展铭扬长手一勾; 吊着程谨言的脖子就先一步朝小楼走。
  他压着声音说:“我先带你去卫生间。”
  “……”外套依旧牢牢挡在身前; 程谨言对他这难得的体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静了两秒,展铭扬还是没忍住心底的好奇,问了声:“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 怎么坐个车还能坐出反应来?”
  青春期的大男孩随便睡一觉都能“尿”个床,偶尔撒个尿都会比个大小,照理说起个生理反应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但程谨言今天这起反应的场合实在有点奇葩了点; 加之这小子平常都给人一种平静如水到几乎是性冷淡的感觉,现在能这么红红火火的站起来,着实让人意外又惊奇。
  程谨言自己心里也挺郁闷; 这身体还年轻,有的没的经不起蹭,他能有什么办法,随意找了个借口甩给展铭扬:“可能最近真的有点上火。”
  展铭扬看着他; 由衷的劝了句:“平时别憋太狠啊。”
  “……”程谨言扭头跟他对了一眼,“你了解的还挺清楚。”
  展铭扬:“我也气血方刚啊,懂你的。”
  说话内容十分的惨不忍睹,程谨言无力招架,懒得说什么了。
  卫生间很小,设施基础又老旧,他将外套往洗衣机上一放,长长的吐了口气。
  大冬天,阴冷的室内一脱外套,那股子冷气能从骨缝里钻进去。
  他在原地站着,本打算让邪火直接自生自灭。
  然而不出一分钟,他发现有点玄,再冷的天气估计都有点冻不灭这玩意。
  因为他脑子里闪烁的画面一直是片刻前一晃而过的展凝的脖颈,那片白润而温热的部位好似一块强力磁铁,牢牢的吸附在他的脑门上,怎么都甩不脱。
  不单甩不脱,还开始衍生出其他虚无的画面来。
  程谨言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最终忍无可忍的把手伸进了裤裆。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一伙人都在客厅坐了,被围在中间的老太太高兴的笑成了一朵花。
  孙婉小声说:“那小子是便秘了吧,这么久。”
  展凝坐在小凳上,抱着两腿,看过去少见的乖巧,听闻便朝程谨言那斜过去一眼,说:“你管呢!”
  他们要在乡下住三天,展淮楠和李知心吃了顿饭就先走了。
  剩下几个孩子没事干准备去田里掏些番薯出来烤。
  这些行当是往日里不常见到的,展凝印象里烤番薯还是她前世十岁以下的事了,现在旧事新翻,也觉得挺新奇。
  自己家田地租借给了邻居,跟邻居大妈招呼了声便浩浩荡荡朝农田进发。
  “你车技到底行不行了?”孙婉忍不住吼了声。
  “行啊,肯定行!”展铭扬兴奋的回吼了声。
  他们骑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子不大,车兜里装着三个人,挤的连条缝都快没了,晃荡着感觉随时都能翻了。
  展凝跟孙婉稍微还好些,程谨言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最开始他是拒绝上这么一辆少爷气质终结者的交通工具的,但碍于路远,又不想一个人呆在楼里。
  在展凝不耐烦的一声催促中,硬着头皮坐了上来。
  前方司机持续兴奋中,压着一块石头又一次飞过去后,展凝忍着尾椎被撞碎的疼痛,几乎要骂娘。
  这样悲惨的状况持续的时间不长,因为最后真的翻车了。
  展铭扬这三轮车新手不小心一个自信过度直接给冲上了田埂。
  孙婉坐旁边草堆上:“我就说得翻吧,还不信,就那技术不翻都说不过去。”
  “这是意外,”展铭扬扒着车,“谁知道路上会有牛,我纯粹是给吓的。”
  孙婉:“呦,你这心脏小的有拇指大了。”
  展铭扬说:“人总有怕的东西呀,不巧我就正好怕那些有角的,比如牛啦,大象啦,山羊啦,我都怕!”
  孙婉无语的说:“你可真长脸。”
  展凝插了一句嘴:“要么走过去吧,不远了。”
  孙婉:“附议!”
  “别呀!”展铭扬观察着似乎撞歪了的车头,“我难得骑一次,你们怎么着都得支持我一下。”
  展凝:“我们已经用生命支持过了,可惜你让我们很失望。”
  车子是侧翻,翻的时候还缓冲了一下,所以一兜人掉下去的时候不算特别狼狈,就多多少少沾了点泥。
  展凝小腿肚上就还牢牢沾着一片。
  一直没吭声的程谨言转眼看见了,也不说什么,直接蹲身朝她腿上轻轻拍了两下。
  把正胡侃的展凝被拍的蹦了两下,跳远后见鬼似得望着程谨言,她下意识的想吼一句:“你吃饱撑着了?”
  但话到嘴边又想起这人总归是在给自己服务,尽管动作突兀了些,但初衷还是好的。
  由此话音一转又没吐出去,只能站那哽的不上不下。
  程谨言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指,说:“……沾到灰了。”
  展凝心想:“我自个没手,你没嘴是吧?”
  展铭扬听见了,冲程谨言招手:“谨言,借一下你的尊手给我拍下屁股,我也沾到了。”
  “……”程谨言把视线调到别处,纯当没听见。
  孙婉顿时就乐了。
  等展铭扬将车拔拉出来后,一伙人是懒得再坐了,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继续坐车头慢腾慢腾的骑,另外几人在边上走,拖拖拉拉的到了地头,挖了十来个番薯后打道回府。
  程谨言上辈子没来过这个地方,尽管有好多次机会,但他全然没当回事。
  他在最开始一直把跟展凝的相处划分在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那一列,似乎跟这个人多吭一声都费力,当然为此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展铭扬兴匆匆的垒砖块搭火灶,程谨言默然的在一旁帮着递了两块砖。
  “哎?什么时候划伤的?”展铭扬说。
  他音量不小,把一边正摆番薯比大小的孙婉惊动了,同时还有干站着嫌脏不干活只顾逗狗的展凝。
  程谨言右手手腕被蹭掉了很大一块皮,带着血丝,混着泥土,微微还有些化脓,看起来蛮严重。
  孙婉跟着说:“刚才摔的时候蹭到的?”
  “没事。”程谨言把翻上去的衣袖要放下来,企图将伤处掩盖住,边偷眼看展凝,发现展凝没什么反应后,心底又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拉衣袖的动作更大了些,用力擦着伤口过去,怎么看怎么疼。
  展铭扬“哎呦”了声,开始赶人:“你别在这倒腾了,赶紧去上点药,我姥姥长期备着红花油的,你去涂点。”
  那红花油用处超级大,磕了碰了这事不用说,夏天被蚊子叮了都能被拿来涂一涂,跟老太太说了无数次不管用,老太太愣是不听劝,照样把它当传家宝一样的供着,留到现在已经好多年了。
  程谨言不怎么想去,他紧闭着嘴,继续在那蹲着,边留心展凝的反应。
  他承认,他是有点卖惨,不,他确实在卖惨,他想用尽一切方法来调动展凝对自己的注意。
  后者这次不负他所望,不再无动于衷。
  展凝目光撇过他的袖口,皱眉说:“严不严重?”
  “不严重。”程谨言说。
  展铭扬注意着砖块垒的高度,边说:“挺严重啦,赶紧进去上药,就算不上药也得洗洗,你那胳膊都沾土了。”
  程谨言还是不怎么想动,他想再调动些展凝的反应出来。
  最后展铭扬看不过去,直接用伤残人士碍手碍脚为由,愣是把他推到了展凝身边。
  展凝踢了下脚边一直咬她裤腿的阿黄,说:“你进去吧。”
  程谨言:“我不知道那药放在哪。”
  老太太和阿姨这个点在午睡,展凝只能认命的跟着他进屋去翻箱倒柜。
  红花油被装在一个饼干盒子里,由于排上用场的次数不多,加之躲这盒子里的年数也已经很可观,瓶身上的商标都剥落了,瓶子本身看着也黑乎乎的很奇怪。
  展凝闻着一股子怪味,都不想捞出来了。
  她跟程谨言对视了眼,说:“这玩意估计不能用了,要么去外面买一瓶?”
  程谨言点头,偷眼看她:“你跟我一起吗?我不认识路。”
  这个理由一出来也无法反驳不是?
  展凝原本是想叫展铭扬带着人去的,但展铭扬那小子兴匆匆就只顾忙着闹腾那几个番薯了,至于孙婉……别提了。
  步行去街市大概十五分钟,沿河的道路上不少人在蹲蘑菇钓鱼。
  程谨言没话找话的说:“这么小的河能有鱼?”
  刚说完,一个老大爷甩上来一条食指大的小鲫鱼,鱼虽小,大爷表情看起来却很满足。
  展凝“呵”了声,把千言万语都混合在了这个字里面。
  程谨言抿了抿嘴,目光一转,又说:“河水这么脏,这鱼能吃吗?”
  现在河道里的水不比十几年前的了,那时候的夏天大小伙上衣一脱,随时能下饺子似得下水玩,那会的村民连洗碗都是在河岸边。
  现在企业越来越多,工业污水排放日趋严重,人人都在感叹环境,人人都知道需要有环保意识,然而全部的环保举措全在口头上。
  脏的继续脏着,好的也真的是没见多好。
  展凝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这些鱼钓起来大部分都是喂家里的鸭鹅的。”
  街市上有不少药店,展凝随意进了一家,跟营业员说了下情况。
  在对方拿上药的同时,展凝说:“直接在这边让工作人员帮你上一下吧,他们比较专业,总比你回家自己倒腾的好。”
  事实上程谨言憋着这么一口气,是想着展凝能良心发现一下,亲自上手给他做处理,按现下的情况来看,这压根真的就只是幻想了。
  等人把东西一拿过来,展凝冲他抬了抬下巴:“要不要脱外套?”
  程谨言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缓慢的拉起袖子。
  “呦!”年轻姑娘盯着他胳膊,最后上手还帮了一把,“这口子这么深啊?单单上药不行喽,我看你们还是去医院打个破伤风。”
  除了手腕靠上有严重擦伤外,再上面还有一道很明显的划伤,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划的,口子很长,还有点宽,伤处更是有隐约的锈迹。
  展凝愣了下,吃惊的说:“也是刚才摔的?你这怎么划上去的?”
  坐车兜里的时候膝盖老是跟展凝的撞一块,他在感觉到隐秘的喜悦的同时,邪火又一次蹿了上来,为了不终于太过失态,便把外套给解开了吹吹风,顺带拉起衣袖还露了胳膊肘。
  小车倾斜时他是第一个跳下来的,并迅速回身接了展凝一把,胳膊由此躲避不及时跟车兜的尖角正面杠上了。
  程谨言看着展凝拧起的眉,似乎从里面品出了些担忧的意味,他突然觉得这个伤受的值了。
  “没什么,不疼。”他柔和了眉眼,压着满心只有自己懂得的酸涩说。
  展凝神奇的看了他一眼。
  最后还是打算去趟医院,但药店工作人员给配的东西也给买了下来,在家备着也不是坏处,何况那瓶能作古的红花油真的需要退休了。
  乡村的公共交通是中巴车,展凝观察了一下路线发现还需要转车,为节省时间准备打车过去。
  医院人不是很多,一系列流程下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做皮试测敏的时候,展铭扬电话过来了,他表示午睡的都起了,番薯也烤了快两轮了,为什么还见不到他们的人影,买个红花油买上天了吗。
  展凝把这边情况简要说了下。
  展铭扬瞬间消停了,表达了一下关怀之情后传话说:“姥姥让你们回来的时候带些鸭苗鸡苗。”
  “……”展凝说,“后院不是养了三只鸭两只鸡了吗?”
  展铭扬:“三鸭两鸡吃吃完很快的呀!”
  展凝沉默了下,说:“那你问问小苗买多少啊?”
  展铭扬听话的在那边问了声,手机里隐约传来姥姥的声音,表示让他们随意发挥。
  “……”
  这还能随意发挥啊?!
  展凝一挂手机,扭头突然对上程谨言幽深的大眼,她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仰:“你干嘛?!”
  程谨言默默的坐正了身子,他正坐展凝边上,见她接电话,有意无意的便凑过去听了听,他就是想了解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借着这么一个站不太住脚的理由,寻着任何靠近展凝的机会。
  他把展凝吓到了。
  展凝也把他给吓到了,吓的年轻的心脏总安分不下来。


第49章 
  展凝把手机揣进口袋; 防备的又盯了他一眼,随后起身换了个座位。
  手腕上皮试的小包还鼓着,程谨言低头盯着那小小的一个包; 满心满眼都是一望无际的灰败。
  回去时在街市下的车; 展凝带着程谨言在市场外围转了一圈,然后找到了卖鸡鸭苗的摊贩。
  两只并排放着的圆形箩筐; 小鸡小鸭各装了一半,尖声刺耳的“叽叽喳喳”非常吵。
  程谨言蹲地上看箩筐里毛茸茸的黄黑色的小鸭子。
  “我要十只; 鸡鸭各五只。大爷; 装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多套个塑料袋?”展凝说。
  老大爷很爽快的答应了。
  一边掀了上面的网面给她抓小鸡; 然后是鸭子。
  没了网面的鸭框顿时畅通无阻,程谨言犯贱的伸手抓了一只在手上把玩,结果乐极生悲; 一坨鸭屎直接挂他手上了。
  小少爷顿时将鸭子一扔,盯着自己恶心巴拉的手掌,脸黑的堪比锅底。
  程谨言倒霉了,展凝就乐了。
  她暗笑了好一会; 看着程谨言接过大爷好心递过来的脏棉布擦了擦手,然后把一袋子小鸭递过去,说:“喏; 拎着吧,压一压你的心理阴影。”
  程谨言就这么拎着一袋子的心理阴影跟展凝一起回了家。
  乡下的生活其实也挺无聊的,能玩的东西更少,因为孩子不常来; 所以没配电脑,除了电视就没了其他可供消遣的电子设备。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一伙人靠打牌,河边捞浮萍,加之逗狗斗鸡来打发。
  回去的时候展淮楠没来接,他们要坐大巴车返程。
  孙婉表情不太好,不太好的原因不是因为要返家了,而是收到了朴泽的信息。
  这人的联系方式已经被孙婉拉黑,朴泽是借着别人的手机发过来,内容主要是道歉,表现的非常诚恳。
  但诚恳的完全没有用。
  孙婉说:“我信他,我是狗。”
  展凝对此不发表意见,因为有前世打底,就算孙婉是只“狗”了她也不意外,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只能走着看。
  孙婉最后如果还是跟朴泽走到一起,展凝会觉得是情理之中,如果走不到一起,那么她也都会祝福孙婉找到另一个适合她的人。
  到家后没多久展凝破天荒的接到了钟乔松的电话,手机屏上闪烁着“钟老头”三字。
  “见鬼了。”她说,然后把手机接了起来,乖巧的叫了声:“师傅。”
  里面传来一声闷笑。
  展凝愣了下,惊愕的说:“顾倾杯?”
  “这就听出来了?耳力不错。”他说。
  展凝:“你在N市?”
  “对,你过来吧,我在钟师傅这坐着呢。”他说,“就两个大男人还蛮无聊的。”
  展凝深深觉得自己去了也照样无聊。
  展凝:“你怎么用这个手机打我电话?”
  在工作室都留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同样的她也有顾倾杯的,就是至今为止都没派上过用场罢了。
  顾倾杯:“我手机没电了。”
  电话挂断,注意了下时间,正巧临近中午,展凝在家随意吃了点就准备出门。
  …
  顾倾杯:“老师虽然没过来,但时常念叨您,也非常希望您能多去他那边坐坐。”
  他们坐在一个小小的茶室里,这间茶室是三年前刚配置的,之前是个杂物间,架不住钟乔松对茶道的钟爱,只能劈出来。
  钟乔松舒怡的闻着茶香,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含刃:“你不用特意给他留面子,那家伙不骂我就够好了,要念着我过去窜门得留下辈子去。”
  说完视线扫过地上一角,那里放着瞿刑让顾倾杯带来的见面礼,有珍贵面料,特制饰品,一些保健品,最离谱的是还夹杂着两张喷了男士香水的明信片。
  钟乔松深深觉得,除了那两张明信片是瞿刑的手笔,其他都是顾倾杯碍着面子私下准备的。
  那个缺德玩意!
  顾倾杯笑了下:“您那是偏见,这么久了还怄气呢。”
  钟乔松:“一个月前刚来过消息给我看他那只贱猫,不气说不过去。”
  顾倾杯下意识斜了眼地上睡的正香的拉布拉多。
  钟乔松抬手摆了摆,不想再多说的样子,转了话题:“你妈妈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现在一直在老家,那边环境好,生活步调慢,日子可以过的比较闲散。”
  顾倾杯刚说完,屋外传来了点杂音,他扭头看过去。
  展凝正目标明确的朝这边走来,头上套着顶毛茸茸的黑色贝雷帽,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看过去更为白净显小不少。
  “师傅!”展凝一脚跨进来,目光快速在顾倾杯身上掠过,跟钟乔松打了声招呼。
  钟乔松掀了掀眼皮,说:“小曲想你了,带下去陪它玩会吧。”
  “……”展凝无言的看了眼听见声音就从地上起来,现在围着自己疯狂打转甩尾巴的狗。
  将她特意传唤过来,居然是为了陪狗玩这事,着实打击人。
  展凝又快速看了眼顾倾杯,对方举着杯子抵在唇边,桃花眼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明显在那偷笑。
  展凝顿觉尴尬,垂眼抓了抓狗头,连忙出了门。
  “展凝在设计上的天分不大,一根筋通到底不太会转弯,但架不住她自个喜欢,勤奋又总能补拙,偶尔偏了方向的点子还是蛮有意思的。把她放你们那边,你们也别太难为她,让她涂点金,上不了塔顶,但至少在这条路上稍微走的容易些。”钟乔松慢悠悠的说着。
  大师级别所谓的天分不大,比起一般人其实还是好了很多,当然跟有绝对天赋的人确实没法比,顾倾杯想起展凝蹲地上捣鼓那只猫时的情景。
  在条件限制下她会把对人类的灵感,投放到动物上,从款式颜色到搭配,上次一顶带蕾丝的小礼帽就整整花了两天的时间还没满意,愣是在那拆了缝,缝了拆。
  顾倾杯转了转杯子,说:“您说的对,展凝确实挺一根筋,不过有时候看着蛮有意思。”
  钟乔松挑了下眉,难得露了个有点意外的表情,很快又收敛:“工作室现在是你全权在负责吧。”
  顾倾杯:“老师还是会看顾着些。”
  虽然工作室挂了瞿刑的大名,但实际瞿刑长期不在国内,工作交流基本都是靠邮件往来,说顾倾杯全权负责也不为过。
  顾倾杯走进小楼操作间时,展凝正坐那玩手机,大型犬又趴回了地上,下巴亲昵的搭在她脚背上。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S市?”顾倾杯拉过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展凝抬头看他:“就这几天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两天,从老家回S市正巧路过,所以来看看。”他说。
  展凝:“我每年都会来这呆着,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顾倾杯:“没缘分呗!恰巧钟师傅也没跟我提过你。”
  展凝不舒爽的撇嘴。
  顾倾杯还要在这呆几天,提议说回S市时可以一起,反正他有开车,展凝没拒绝,有免费座驾可以蹭,不坐白不坐。
  然而离返校时间越近,程谨言脸色便越不好。
  这意味他要长时间见不到展凝了,他攒了这么多年的日思夜想还没好好展开过,就又要求他收拢掖好,而见不到人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他满心的惶惑不安在深夜时越发肆意泛滥,可再是不舍难忍也终归止不住展凝的脚步。
  大上午,衬着程谨言的心情,这天是阴的,风刮的有点猛。
  展凝整装待发在客厅坐着,一边放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程谨言蹭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他有心想说一句:“改天走吧,你看现在这风感觉都能把人吹跑了。”
  可也知道说出来除了被展凝舌刀削一顿,不会有其他下场。
  “东西没落吧?”他没话找话的说了句。
  展凝在那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程谨言手一下一下的按着沙发,随着时间的临近心底的烦躁呼之欲出,他像一只被围困在死角的小兽,除了嘶嚎外再无他法。
  情绪是很容易被感染和察觉的。
  展凝侧头看了坐立不安的人一眼,说:“你有事?”
  程谨言犹豫了下,说:“我有时间去S市看你。”
  完全不需要!
  她巴不得离这人远远的,真心不需要这么贴心。
  展凝给他洗脑:“高中课业压力比较大,你平时得把多的时间好好放到学习上,S市要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放假给你带过来。”
  其实自从程谨言高烧清醒过来,她都一直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太对,话变得更少,虽然平时看着依旧乖巧,但她老觉得这人的气质多了些莫须有的攻击性,那种见了她不太敢吭声的孬性几乎不见了。
  如果展凝对以前的程谨言是不待见,那么对现在的程谨言则有点反感和畏惧。
  顾倾杯的电话正好赶到。
  展凝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说:“我走了!”
  快速接完电话,推着行李箱就急急忙忙的往大门走,也顾不上给李知心和展铭扬留几句话,高声朝里喊了一句,直接出了门。
  身后程谨言眼中浓郁的不舍和纠结随着大门“砰”一声被关在了门内。
  “我姐怎么急的都不让我们送下楼。”从卧室出来被扑了一脸门风的展铭扬忍不住嘀咕。
  程谨言没吭声,他从沙发起来,走去阳台往楼下看。
  下面停了一辆黑色的SUV,车门边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等展凝出来,帮着将行李放到车上,然后很快驶了出去。
  “喂,你干嘛呢!”展铭扬突然惊呼出声,一把拽过了他的手。
  阳台上放了李知心最心爱的芦荟,涨势非常喜人,现在最大的那片芦荟肉已经被绞死在了程谨言的手中,粉身碎骨汁液横流。
  “哎呦喂,我要被我妈骂死了!”展铭扬闹心的说了句,虽然闯祸的是程谨言,但最后挨骂的肯定是他,李知心同志向来偏心。
  程谨言手上一片粘稠,还隐约掺杂着被刺带出的血丝,他木然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很快又把视线转向窗外,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他还是死死的盯着展凝离开的那个方向,好似能瞧出些什么来。
  “赶紧回屋去洗洗。”展铭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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