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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犯了一个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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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谨言不说话了,他是个特别挑食的货,这种能淡出鸟来的鸡蛋完全不是他的菜,自然不会去碰。
  人的劣根性分很多种,其中一类是你给不给是一回事,他要不要是另一回事,哪怕给了他是用来糟蹋的,你也得给。
  程谨言才七岁,也已经有了这种觉悟,当下便有些不高兴,这个不高兴是这几天积累出来的,一次又一次跟展凝的碰撞让他已经忍了很久,薄薄的小纸片压了几张便断了线,使得这种不悦表露在了脸上。
  小孩闹脾气正常啊,不闹才叫见鬼。
  换句话说,程谨言这种噘着嘴爱答不理的模样才是正确表现,展凝巴不得他多闹闹脾气,可以把关系很好的保持在无关痛痒的界线上。
  于是程谨言不爽了,展凝乐了。
  她难得眉飞色舞的挑了下嘴角,露出隐约是笑的一个弧度,“走,跟我去见你们班主任。”
  程谨言站在原地没动。
  展凝催了一声:“走啊,当石像呢?”
  展铭扬因着展凝四处妨碍的关系,跟程谨言的交情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坏。男孩子嘛,尤其年龄不大,没有那么多的歪歪肠子,哪怕平时程谨言话少,也不妨碍展铭扬对他的善意。
  于是他蹭上去几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伸出了躺着鸡蛋的手,“你要喜欢就给你吧,别生气了。”
  程谨言很有骨气的一撇头,“我才不要。”
  说着‘哒哒’几步走到了展凝身边,那背对着他,愤怒的冲击波毫不例外的洒到了无辜的展铭扬身上。
  展凝冲发呆的展铭扬说:“赶紧进教室,书领完了就在教室呆着,等会我再来接你们,别乱跑。”
  展铭扬似乎有些委屈。
  展凝便安抚的捏了一把他的脸,带着程谨言去走廊尽头的办公室,不过老师还没来,时间确实也还早,两人只能在办公室门口等。
  实际上展凝相当的想撒手走人,但碍于老展的千叮万嘱,最终拿不出胆子来对抗可见的后果。
  百无聊赖之际展凝又把视线扔到了小孩身上,程谨言背了只藏蓝色书包,书包上还带了两只白色翅膀,看过去越发稚嫩可爱。
  程谨言突然问:“你为什么讨厌我?”
  他问的不是‘你是不是讨厌我’,而是‘为什么讨厌我’,直接把问题给过渡到了另一个更深层次的范畴。
  若想把事情简略化,展凝完全可以随便拽个理由扔出去,或者再厚脸皮些直接把这个问题给否决掉,七岁的小孩哪怕再聪明再敏感又能剖析出多少意思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展凝并没有这么做,她非常认真的花几秒时间思考了一下。
  然后用着一种十分轻松又平常的语调说:“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你这个年纪应该知道不少的寓言故事了吧?”
  程谨言不太理解这个故事跟他的问题有毛的关系,但依旧诚实的点头。
  展凝不知所谓的笑了下:“我就捡过一条蛇,还是条大蟒蛇。”她比划了一下,“这么粗,超级长,是我这辈子遇过最牛逼的一条。”
  程谨言面露疑惑,“它咬你了吗?”
  咬了吗?
  展凝俯身,视线与他齐平,直直的望了进去,悠远的仿佛来自远古,又似荆棘锐利刺人,程谨言被她盯得愣了下。
  展凝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蛋,“我被它吃了。”


第4章 
  小学跟初中是前后邻居的关系,展凝安排完程谨言后出来便朝南走。
  狭长的欧式大铁门逐渐显露,灰色建筑顶端挂着几个镶金大字。
  展凝抬头眯眼看了会,心底感觉痒痒麻麻十分微妙。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现在也是个初一新生,又仔细费力回忆了初中三年生涯,然后发现那些记忆宛如超高质量的马赛克,一眼跌进云里雾里分不清南北。
  不得不感慨重生时间之巧妙,一堆八竿子打不到边的新生,谁不认识谁都没压力,简直是自己福音。
  在告示栏上找到自己对应的班级,展凝跟逛后花园似得找了过去。
  教室里已经有了声音,七零八落坐了不少人,有些已经攀谈起来,还有些独自坐着。
  一个个青涩稚嫩还没被社会荼毒过的脸庞,某几张脸看过去甚至隐约还有些浅薄的熟悉感。
  展凝就像参观博物馆认古物左看右看最后随便找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坐了,没几分钟,隔壁桌的人戳了戳她。
  “你哪学校的?”
  对方梳着两条巨长的麻花辫,飞扬的丹凤眼细细的两条,就算笑着看过去都感觉很不友善。
  展凝脑子里搜刮了一边,对她有点印象,体育很好,性子大大咧咧,实际相处起来跟她外表给人的不善完全不相符。
  “七小。”
  “那很近啊,我是潭北过来的,路太远真是麻烦死了。”
  展凝噢了声,“那得住校了。”
  “可不是,”对方跟寻着知音一样莫名兴奋起来,“大包小包我妈都快给我搞搬家了,你说郁闷不郁闷,刚才连我家沙皮都跟着来了,关键是还给跑了,追了它半个操场。”
  展凝很捧场的说了句,“你家狗这么不听话?”
  她手一摆,“啥呀,是我家猫。”
  “……”展凝:“这名字有特色。”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主要它太爱我家邻居那沙皮狗了,所以就按了这么个名字。”
  展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想了想还是吐了两个字,“机智。”
  扯淡了会,门口突然蹿进来一人,一身黑色运动服,头发好似被狂轰乱炸过的感人,嘴里“哇哇”叫着向展凝百米冲刺过来,最后刹车不及时还跟桌角来了个亲密接触,撞的嘴里又“嗷嗷”了好几声,风风火火的程度已经趋向于疯疯癫癫。
  “你一个暑假干嘛去了?我找你好几次都没信。”嗷完后对方抓了抓自己飞天的头毛在展凝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去我姥家了。”展凝侧头盯着来人,一时还没回过味来。
  这人叫孙婉,跟展凝关系那简直铁的比铁还铁,打冒鼻涕泡开始到展凝翘辫子身边来来去去无数人就孙婉雷打不动。
  主要展凝对这人的最后印象停留在了商场精英上,那雷厉风行的干练模样跟现在的逗比中二德行实在相去甚远,她再有能耐也做不到无缓冲替换。
  “我去,之前没听你说啊。”“逗比中二”眼睛瞪得跟青蛙一般无二,“你怎么不叫我呢,太不够意思了,我在家闲的简直要长霉,
  会跑去乡下呆了那么一段时间纯粹是因为展凝需要时间消化自身碰到的非科学性现象,人再淡定再理智碰上死了又活这事不傻也得疯一疯不是?
  展凝就去乡下独自闷声闷气的疯了一个月,脑子理清爽回来也正巧到了开学的时间。
  这些有的没的她自然不可能跟孙婉说,便随意塞了个理由过去,紧接着转了话题,“你寝室收拾的怎么样了?”
  孙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我要住校了?”
  两人同班这事不稀奇,毕竟名单上有,展凝由于家离的不算远,自然不住校,由此也没去看寝室分配那张表格,但印象里孙婉是住校的,且一住就住了三年,自然也抱怨了三年夏季没空调这操蛋事。
  但现在……“你不住校了?”
  “不呀,”孙婉摇头,“我姑妈家就这附近,前段时间她搬去跟我哥一起住了,现在这边房子空着,我就准备住她家去了。”
  说着就开始来劲,“以后周末来玩啊,当咱大本营了,怎么玩都没人管,哈哈哈!”
  每一次的变化不可能没理由,如果其他的还算有迹可循,那么孙婉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或者说这样的变化在未来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展凝敷衍的点了头,心思翻飞胡乱飘荡着。
  全班同学照旧重新认识了一遍,随后分发完课本各自打道回府,只当天临时指定的几个同学留下打扫卫生,好死不死展凝也被点了。
  孙婉在一边幸灾乐祸,“点背吧你,初中生涯头一天跑来捡垃圾,笑死我。”
  展凝白了她一眼,心里有些着急,因为小学早放的不要放了,打铃那会这边也能听个一清二楚,她有些担心那两孩子。
  又拿着扫把意思意思的划拉了几下,展凝随手一扔就要走,她从来不是什么乖学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都是新生,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太指手画脚,毕竟陌生没交情,加上开学第一天闹太难看也没多大意思。
  可惜被孙婉说中了,这天展凝可能真的有点背。
  班主任点萝卜坑似得捡出来的生活委员把展凝拦住了,是个中等个子的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过去呆头呆脑死板的没法看。
  他推了把眼镜,正气凛然的说:“同学,还没打扫完呢,你这是要去哪?”
  小小生活委员弄的跟天皇老子似得展凝也是不太理解了,因为不是按学习成绩排的,展凝估摸着这人以前可能从来没有过什么职位,今天新官上任着实有点新鲜,想迫不及待的行使一下跟没有一样的权利。
  她琢磨了一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同学,我弟就前面小学的,他们放学都一个多小时了,我得先把人给接了,你看我明天补一下成不?”
  “你要走了我怎么跟老师交代,万一问起来我要怎么说?”
  交代个鬼啊,你要交代的对象早就四个轮子一转走的连影子都没了好吗?
  展凝忍了忍,“那我接完我弟再过来行吗?其他孩子都被接走了,就我弟呆着我怕他乱跑。”
  对方推了把眼镜,说了句让展凝瞬间炸了的话,“你父母呢?难道你父母不知道来接一下?”
  “你他妈说什么呢?!”极为护短的孙小姐突然爆吼了声。
  可能人就是怕恶的,被孙婉这么凶神恶煞的一顿吼,唧唧歪歪的男生终于消停了。
  两人大摇大摆的跑了出来。
  小学大门门庭罗雀,排满的私家车一辆都没了,一眼望去校园里空荡荡的感觉吼一声都能传个回音过来。
  孙婉:“你弟会不会自个先回去了?”
  “要有那个胆也就不用我送了。”
  “哈!”
  展凝埋头往里走,刚跨过警卫室,里面传来脆脆的喊声。
  “姐!”
  展凝站住脚看过去。
  展铭扬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了过来,顺带挂着一个小酒窝,直接扑到了展凝怀里。
  展凝勾勾他的下巴,“等很久了吧。”
  “嗯。”展铭扬一个劲的点头,“你好慢呀!”
  展凝正要开口,这时孙婉拿胳膊肘捅了捅她,“喂喂,那谁呀?”
  展凝顺着她视线一望,程谨言背着小书包落在不远处,安安静静站的像棵小白杨,帽檐下的眼睛乌黑黑的朝这边望着,水润白嫩的漂亮小脸蛋看过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展铭扬插嘴,“那是我朋友。”
  “是吗?”孙婉嘴皮子开始犯贱,“你朋友可比你帅多了。”
  小孩子对帅这个字已经理解的相当透彻,展铭扬抿着嘴静了几秒,好似在默默对比自己跟程谨言的差距。
  因着程谨言的美貌而给出反应的大人或小孩实在太多,容不得展铭扬有分毫的逃避。
  哪怕不甘,他也依旧诚实的点了点头,“是比我帅一点点。”
  “你哪找的这么好看的朋友?改天给姐姐我也找一个回来。”
  “那是我爸爸领回来的。”
  “你爸爸?”孙婉转向展凝,口吐狂言:“怎么?你家新加入一个儿子?”
  “得了,我爸领导的孩子,暂时在我家住段时间。”
  展凝把孙婉自眼前扒拉开,冲远处的程谨言招了招手,“走了嘿,你杵那干嘛呢?”
  程谨言迟疑了下,终于走了过来,目光在展家姐弟上一遛,手指动了动,似乎想去牵着展凝,又因对方双手都搭在展铭扬身上而不得不止住。
  孙婉跳到程谨言跟前,抬手将他的帽子摘了,歪头仔细的瞧着小孩,笑道:“这孩子长得跟娃娃一样,喂,叫我声姐姐。”
  程谨言冷着一张脸没反应,稍稍拧起的眉隐约带出了不悦。
  孙婉没当回事,继续再接再厉,“你叫我声呗,给你买冰淇淋吃。”
  程谨言嗤了声,转开了视线,将鄙夷这个词很好的甩在了孙婉脸上。
  “……”孙婉:“现在小孩都这么拽?!”
  展凝劈手从她手里拿过帽子,紧接着扔回程谨言脑袋上,“走了走了,你没事招惹他干嘛,哪天咬死你。”
  “哇,他还咬人啊?”
  “白痴!”
  程谨言将歪了的帽子扶正,微微抬眼看过去,前面几人已经走出几步。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我才不咬人呢。”


第5章 
  正式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是数学,教数学的正巧就是班主任。
  班主任很年轻,大学刚毕业,他们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人看过去斯斯文文,脾气却相当的暴躁。
  这暴躁体现在上课铃一打,展凝和孙婉就被他给拎出去甩到了走廊上,教室前后门一边一个的当门神。
  究其原因则是前一天发生的小矛盾,一次卫生打扫演变出来的结果。
  展凝也是纳了闷了,又不是小学一年级,还是个男生,怎么就会因为这么点事就跑去告状?告状也就算了,就因为这么点事居然就被这半大的班主任给丢外面罚站?
  展凝的苍老灵魂都不禁颤了颤。
  而孙婉则直接给这一出荒唐遭遇丢下一个总结,“点背!”
  好吧,展凝觉得她总结的实在太到位了。
  整个班基本都是不认识的,加上头天就倒了这么个血霉,以至于站了一节课结束时进教室,展凝对着周边各异的目光有些尴尬。
  熬了一天后终于到了傍晚放学。
  上学挤公交这事对以前的展家姐弟来说是家常便饭,稍稍错开一下时间也不至于挤的太不堪入目,但对现在的展凝来说真的已经太久远了,她一点都不想受这份罪。
  正好又有那么一个小祖宗在,展凝发挥了一下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李知心见鬼一样的表情下稀里糊涂的给她们找了一辆小黄包,每天上午送一趟。
  只是傍晚拖着两个小跟班回家则依旧是展凝一个人的责任。
  孙婉说:“小小年纪也不容易啊,提前就开始过起了老妈子生活,还一带就两,你弟也就算了,软萌软萌听话的跟只小猫似得,另一个怎么看都不好惹啊,这是要你来搞定他,还是他来搞定你?”
  “搞笑,你看我那样子是他能搞的定的?”
  “别逗了,说的来你多牛逼似得,还不就一怂货,你也就……嗷,要死啊!”孙婉捂着屁、股蹦了下,转而嘻嘻哈哈的去揪展凝的长马尾。
  一路吵吵闹闹的到了小学门口,照例领到了人,去公交车站等车。
  因为展铭扬跟孙婉颇有交情,这主要归功于孙婉那不成熟的脑子,跟差了五岁的人可以非常愉快的玩到一块,由此一见面孙婉自觉的把展铭扬给牵上了。
  这间接导致了一人领一个萝卜头的局面,展凝领的还是个她不怎么待见的萝卜头。
  前面两人大手牵小手画面美好的好似冬日暖阳,展凝跟程谨言则相隔了快一米的距离,紧紧巴巴别别扭扭的宛如小孩刚被她揍了一顿。
  上车的台阶高,孙婉一把抱起展铭扬溜了上去。
  程谨言就没这么好福气了,可能背的书包也有些分量,脚一撑愣是留在了原地,他吃力又试了几次,持续徒劳。
  车上司机看不过去了:“哎我说,你这做姐姐的怎么回事,怎么看猴戏似得一动不动,倒是拎一把呀!”
  “……”
  程谨言也扭头跟着看过来,一张白净的小脸绷着,嘴角微微往下耷拉,乌黑的双眸中却露出了点点隐忍的祈求,这么轻轻一组合直接显现了专属于孩童的委屈和可怜,而成人对此表现出来的不忍又是翻倍的。
  展凝知道眼前的人曾经是多么恶劣,但也明白现在的程谨言不过是个七岁孩子,他聪明懵懂并且对未来或者上一世一无所知。
  泛滥的情绪发泄在这样一个孩子身上未免太过丢份,也让对方更无辜。
  展凝叹了口气,伸手拽住他的书包带,往上提了一下。
  车子缓缓开动,这个点依旧有不少人,大部分是附近学生,但好在不过于拥挤。
  另两人已经找位置坐了,车门旁还剩一个空位。
  展凝戳了戳程谨言,又指了指那个方向,示意他过去,而自己则在一边站着。
  安静的车厢内孙婉照例又在忽悠小孩,“你姐今天可被咱们班的一个呆头鹅欺负惨了,差点没哭出来。”
  “啊……”展铭扬拧起眉,看起来似有担忧,天真的问:“为什么欺负我姐?”
  “因为她蠢啊,上课不会做题,下课不会玩耍,脑袋按那脖子上纯粹只是用来看的,压根没别的用处了。”
  展铭扬无从判断她这话是真是假,但也知道护着自家人,立马就反驳说:“你才不会做题呢,我姐可聪明了,我一点都不信你说的。”
  孙婉呦了声,“你还真自信啊!”
  展铭扬鼓着腮帮子突然起身就要朝展凝这里走,孙婉一把拦下,“车子还在动呢,你跑什么不怕跌出去?成成成,我蠢我蠢,我逗你玩呢,别动了,乖!”
  展凝单手扶着杆子朝那边看,“叫你嘴贱,活该。”
  孙婉将展铭扬往座位按,“得了,这你弟,摔了也不是我心疼。”
  “摔了我让你赔钱。”
  “大姐你节操呢?”
  “在你肚子里呢。”
  随后孙婉跟展铭扬又在细细低语什么展凝没听清,她很快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看着在这个城市生活的男男女女行尸走肉般在街头游荡。
  衣角被拽了下,展凝低下头,跟程谨言的目光撞上。
  孩子的眼睛干净又明亮,软软细细的声音自他的小嘴里吐出来,“你真被欺负了?”
  呦吼,这祖宗是在关心她?
  展凝掀了掀眼皮,没吭声。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程谨言自顾自加了句,“我以后帮你打回来。”
  展凝微微眯起眼,她长了一张圆脸,嘴角不笑时都带着点弧度,打小时候就被人说喜庆,眼睛半大不小,眯缝起来时也不见凶意,反而有点未睡醒的惺忪。
  这天最后展凝也没对程谨言说的话发表什么意见,而车子已经缓慢的停了下来,孙婉要下车的站到了。
  她傻乐傻乐的朝后门跑,吊儿郎当的准备冲展凝一伙人招手告别,结果下一秒见着一大两小也跟着走了下来。
  “你这是要干嘛?难不成今天要睡我家?”
  展凝扒开她快戳到自己鼻尖的咸猪手,“别太自恋,我就是去前面买点东西。”
  “买什么?”
  “杂志。”
  从这边到展凝回家的路中间有一个报亭,她就是要去那边挑杂志。
  孙婉一脸惊讶,“你什么时候爱看杂志了?”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展凝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旁边时不时有自行车经过,她把程谨言拽到里面。
  孙婉无语的盯了她几秒,“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一个暑假完你这家伙跟换了个人似得?”
  尽管嘴皮子还是像以往那么溜,闲扯淡时好像也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但偶尔有那么几个瞬间,孙婉总觉得眼前的人陌生的厉害,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距离感,带着日积月累的沉淀而散发的沉闷气息。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虚无缥缈,又捉摸不透,裹着层层细纱只能隐约看个轮廓。
  展凝嬉皮笑脸的说:“你直接说我成熟了不就得了?”
  “成熟个屁!”
  孙婉跟他们不是一个方向,但闲着无聊也一路尾随过来。
  报亭很快到了,里面坐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这边的杂志种类有限,有些日期也已经很不新鲜。
  展凝挑挑拣拣翻阅着,愣是没找出一本像样的。
  孙婉是属于一看文字就瞌睡的类型,包括图文杂志在内,所以她连伸手装模作样翻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靠在边上直接装死。
  “你要买这么多?”半晌后孙婉瞪着眼说道。
  “才三本。”都是时尚类杂志,时间尽量选了最新的。
  孙婉:“我还以为你是要买《读者》《青年文摘》这类的故事书,结果买这么没营养的。”
  展凝捞着杂志抽手打了她一下,“就你这蹦不出个养眼文字的嘴好意思说没营养?”
  孙婉灵活的往边上一躲,嘻嘻笑着:“我怎么就蹦不出了,那是不想显摆给你们看,姐姐有能力的很。”
  “成了,不跟你扯了,走了!”
  展凝一摆手,带着两孩子跟孙婉分道扬镳。
  晚上吃过饭三孩子趴在客厅做作业,展凝顺便当了回免费家教,当然这肯定不会是短暂现象,未来的无数个日子的影像已经就此□□了出来。
  展凝把自己的任务完成的七七八八后便抽了本杂志出来翻阅,上面有部分的娱乐八卦,也有时装信息,她把目光着重放在了后者上面。
  尽管在概念上已经有了差异,但是未来和现在的流行趋势都是独属于某个当下的一个过程,现在的欣赏角度在很久以后的未来也可以做复古来回味,这对时尚的理解并没有任何的冲突和影响。
  展凝又去拿来了剪刀胶水和厚实的全新笔记本,将页面上的时装造型一个个给挖了出来贴到本子上,然后在旁边做注解。
  这件事她做的心无旁骛,以至于等回过神来时发现程谨言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好久。
  “怎么?”展凝搓了搓手指上沾到的胶水,“有事?”
  程谨言欲言又止了一下。
  展凝本身也没有要深入挖掘的意思,见他要说不说的模样,索性撇开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你是在收集衣服的图片吗?”过了会,程谨言小声问。
  展凝敷衍的应了声。
  程谨言:“我妈妈做的衣服比这些好看多了。”
  展凝正裁剪的动作蓦然停住,像电动玩具突然失了电源,停的格外冰冷和僵硬。
  程氏涉猎很广,从金融到传媒,影视到房产,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影子,底下最大的服装制造业由白思怡掌管。
  白思怡本身已经是服装设计界的塔尖人物,其设计天赋享誉海内外,众多初出茅庐的设计界菜鸟都以其为榜样,展凝曾经的室友更是将其照片打印出来贴的满墙都是,疯狂迷恋的模样颇有种邪教的味道。
  当然白思怡还是程谨言的母亲,那个展凝曾撞破南墙都想拜入她门下只为了证明自己一把的神级女人。
  展凝好似又回到了那时腥风血雨的场合,在那里绝望,而后死亡。
  她突然把剪刀一扔,白着一张脸看向茫然望过来展铭扬,“作业做快点,赶紧睡觉了。”


第6章 
  展凝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两孩子都愣了愣。
  展凝无暇顾及什么,她被掩埋在那一片昏暗不见天日的记忆里,喘不上气,睁不开眼,生生的忍着刮骨疼痛一下一下的迎接直面而来的灭亡。
  她近乎于慌乱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全归到一个塑料盒子里,然后白着一张脸将塑料盒扛回了房间。
  客厅里静了片刻,展铭扬转向一边发呆的程谨言,“我姐生气了。”
  程谨言嗯了声。
  “你跟我姐说什么了?”展铭扬智商高度有限,还奋战在作业里,刚才那两人的互动他完全不清楚,只隐约记得程谨言说了什么话。
  程谨言茫然了下,最后摇摇头。
  此后只要没什么事了展凝就会埋头在那剪剪贴贴收集素材过的像个十岁以下儿童,好几次李知心都差点把她那些玩意给扔了。
  展凝对服装设计这块启蒙很晚,上一世她完全没有碰触过绘画这一块,间接导致错过了最佳的筑基时间,由此先天不足加上后期坑爹,在这门玩意上过的十分的惨不忍睹。
  坐在绘画基础班里,展凝跟着一帮半大不小的小孩子画圈圈的时候心想,既然现在老天让她重来一次,怎么着都得像模像样些,去达到一定的高度来慰藉自己的曾经。
  哪怕是从最简单的画圈圈开始。
  周六的晚上,绘画课程快结束时窗外隐隐约约站了个人,展凝最开始没注意,等出门时才发现是孙婉。
  她牙疼的抽了抽嘴角,“你怎么穿成这德行?”
  根根朝天戳的头毛难得给抚平了不说,还穿了一身飘逸柔美的雪纺长裙,这穿着本身是没什么问题,但孙婉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往常打扮也一个劲往不男不女里滚,因此反差特别明显,明显的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今天我二伯五十大寿,我妈非逼得我穿的!”停了下,孙婉受不了的喊:“把你那要死的表情给我收收!”
  展凝忍着笑,“其实这样也不错,主要平时看你太男人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这算夸啊?”孙婉豪放的把裙摆往上一撩,一脸烦躁,“穿的我热死,什么玩意!”
  “哎哎,你斯文点,我的姐姐你别这么大方成吗?露大腿别露的这么免费!”
  孙婉莫名其妙,“我又不卖,露个腿难不成还收钱?你这有没有剪刀,给我剪了。”
  “……”展凝:“忍着吧,剪刀还真没有。”
  走廊上都是接学生的家长,男男女女的小毛头一溜的被领走了,她们下去一层走到跆拳道馆门口。
  这里有不少的空位,供前来接孩子的家长休息,七零八落的坐了几个人。
  展凝拽着孙婉坐到最边上,屁股一落稳,孙婉便又将裙摆给掀到了大腿上,赤条白嫩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似得。
  这边靠近门口,可以看到里面部分情景。
  孙婉一拍展凝胳膊,“哎哎哎,展小子那腿抬得有没有一寸?这是练跆拳道还是跆拳道练他?”
  “才上第二次,你想让他飞上天啊?”
  孙婉抖着肩在那笑,又说:“快看那个小胖子,脚抬了半天最后一个屁股蹲坐地上了。”
  展凝跟着瞅过去,胖成球的小男孩,肚子鼓囊囊的,走起路来都摇摇摆摆要摔下去的模样,不过依旧在教练的巡视中踢着腿,虽然高度非常不可观。
  有意思。
  展凝一下就想起来这小孩是谁了,可不就是书城坐地上毁书的那个小胖墩呢!
  “哎呀,逗死我了!”孙婉笑的越发没有人样,“那个小胖子是不是傻,他家里人怎么想的,这么个身材来这里纯当沙包来的吧!”
  “可能是让他来这减肥的。”
  孙婉哼笑了声,“减肥?那还不如去广场学溜冰来的实在。”
  是不是学溜冰来的更实在大家都不知道,等练习结束一群孩子往外冲的时候,她们眼睁睁看着默不作声坐旁边的大男生站起来张开双手迎接住了小胖子的熊抱。
  然后低头说:“小昊,要不要学溜冰?”
  孙婉:“……”
  展凝:“……”
  小胖子眨了眨绿豆眼,“我想吃刨冰。”
  “估计吃不了,你可得减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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