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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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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告诉她,空房间目前只有一间,是一个旅客有事修改行程,提前返程而空出来的。除此之外,就剩下通铺和大街可以睡。
宋远和杜鹏在后面,不久后赶到,加上秦城和顾清,一共四个人,最起码,也要两个房间才够用。
顾清想去其他旅社问问,能不能再找一间。
老板问她,“你的朋友从哪里赶来?林芝还是然乌?”
他打听这个做什么?顾清心里虽然疑惑,仍然据实回答,“林芝。”
老板说,“他们需要经过102塌方区,这里每逢下雨,必定塌方。道路修缮需要几个小时,我感觉,他们有可能今夜赶不到波密,建议你先跟朋友联系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给他们订房间。”
一个电话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宋远和杜鹏在路上遇到塌方,折回通麦,准备天亮后,再来波密跟他们汇合。
既然这样,一个房间,也勉强够用。
服务生带顾清和秦城上楼,找到他们的房间之后,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台电视机,连空调都没有。灯光昏暗,墙壁上面有凌乱的字迹,窗户开着,风灌进来,扬起看起来有些旧的窗帘。环境不太好,可这是最后一间空房,没得挑。好在被褥干净,还有一次性的纸杯和暖瓶,渴了可以泡点茶。
顾清来到窗前,把窗户关小些,拉好窗帘后,转过身,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笑意盈盈地看着秦城,“想跟我一起睡,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秦城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抬头道,“跟你一起。”
说话的语气,跟一起上学、吃饭、打球一样平淡。
顾清扫一眼床,笑着说,“那咱们约法三章。”
睡个觉而已,居然这么麻烦。
秦城眉头动了动。
“公平起见,立下的三条规矩,必须经过两个人的同意,一起遵守。”顾清挑挑眉毛,眼波流转,“第一条,不准裸睡。”
秦城呛了一口,轻咳两声,点头答应,“可以。”
接着,顾清提出下一条,“第二,男左女右,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包括衣服在内,不得跨越床的正中线,侵犯对方的地盘。”
“可以。”
最后一条,顾清仔细思索半天,终于说道,“不管今晚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怎么感觉像是在搞地下工作,还带保密协议的。
秦城说,“好,我全部同意。”
“违反其中任何一条,嗯……”惩罚措施,不太好想。最后,顾清偷了个懒,直接照搬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情节,“就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这是一个没有失败的约定,无论谁违反,两个人都是赢家。
秦城举双手赞成,没有任何异议。
睡前约定完成,后面是睡前准备工作。
他们的房间没有独立的洗手间,需要洗漱或者解决内部问题,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
两人商量结束后,拿着毛巾脸盆,一起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这层楼的旅客特别多,又是用洗手间高峰期,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早已经人满为患,光是等着上厕所的队伍,就排了十几个人,跟大学寝室有的一拼。幸好洗漱台宽敞,不需要等太久,就可以轮到位置。
赶了一天路,顾清全身疲乏,站了一会儿,困得直打哈欠。
另外一边的队伍里,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身材肥硕,面色晦暗,嘴唇宽厚,鼻梁上架着一副掉漆金丝框眼镜,头发至少有三天没梳,就像刚从消防现场逃出来,整体看上去,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估计是尿憋急了,没管形象如何,直接抓起眼镜,从被窝里冲出来的。
他盯着顾清看了许久,清清嗓子,主动打招呼,“这位小姐,你是来洗漱的?”
这是最近几年来,顾清遇到过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搭讪。
连搭讪都不肯花点心思的男人,可想而知,跟他接下来的谈话将会多么无趣。
顾清不想搭理他,便装作没有听到,抬起手臂挽住秦城,往他那边斜了斜身子。
秦城斜他一眼,护犊似的,揽住顾清的肩。
那人仍旧不死心,转过身子,两眼发光地盯着顾清,激动道,“小姐,你是不是做过模特?”
顾清的照片时常刊登在时尚、摄影、艺术类的杂志或者网站上,在行业里,有一定知名度。不过,模特毕竟不像演员,没有那么多的曝光度,更没有宣传推广,能在生活中被人认出来的概率极低。
眼前的男子认识顾清,他应该是个业内人士,至少,也是个摄影爱好者。
可顾清不喜欢他的眼神,透出一股浓浓的猥琐气息,他体内分泌多少荷尔蒙,全从眼睛里看得一清二楚。
顾清用刚好能让那个男人听到的音量,跟秦城说,“我困了。”
秦城会意,接话道:“那咱们先回去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再陪你过来。”
语气极为轻柔,像是丈夫对妻子的娇宠。
那人肯定能听懂他们的意思,再没话找话说,就太没眼色了。
谁知,那人色心不死,上前一步,继续搭话,“小姐,我们认识一下吧。”
边说,边往西服口袋的位置摸,看样子,像是要拿名片。
他现在穿的是一件长袖T恤,那位置没有口袋,摸到天亮也不可能摸到东西。
秦城收住脚步,停下来提醒他说,“再往外走,你的队就白排了。”
那人一愣,伸出来的脚,迅速缩了回去。望向顾清的眼睛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顾清和秦城回了房间。
房门一关,顾清踢掉鞋子,脱下外衣,爬到床上,盖上被子准备休息。至于洗漱,明天早晨一起好了。
秦城是不洗漱,晚上就睡不着的人。他坐下来等着,直到洗手间没人,过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白色的睡衣,回房间后,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里。
这时候,顾清已经睡着。
她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面,明亮的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银白色一片,把她的皮肤映得更加白皙。黑色的长发铺在枕头上,修长的睫毛拉出一道阴影,笼罩在黑暗中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比白天更加柔美,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秦城侧头端详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碰了下她的脸颊。感觉像是刚刚和好的面团,触手温热,光滑又有弹性。
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顾清斜躺在床上,手撑着头,长发垂下来,笑着对他说,“除非,你把手臂借给我当枕头。”
其实,上次听到她说这句话,他就想答应来着。
他犹豫片刻,慢慢靠近顾清,小心翼翼搬动她,将手臂伸到她的颈下。
顾清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动作。
秦城见计划得逞,继续进行下一个步骤。
他用另外一只手臂揽住她,掌心贴在她的背上,偷偷抱紧她。上一次像这样抱她,大约是半年前,或者,八个月前?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印象中,只有她柔软的身体,和平稳的呼吸声。
顾清继续睡着,隐约做了个梦。
梦里有几只野兽在追她,她不停地跑,一直跑到路的尽头。情急之下,她纵身一跃,跳下百丈高的悬崖。她在空中坠落,气流从脸颊两侧拂过,耳朵里听得到风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奋力睁开眼睛,仔细一看,面前的人,竟然是秦城。
顾清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总算分清现实和梦境。她回想了前因后果,慢慢记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问题是,昨晚上床前的约法三章,没过三个小时,就没约束力了?!
想到这里,顾清呼吸的节奏变得快了些。
秦城现在还没睡着,听到顾清有醒来的迹象时,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迅速松开顾清,躺回自己的位置。刚才的一切,好像只是顾清的幻觉。
可是,床垫是有波动的啊。
顾清心中暗笑一声“幼稚”,接着,重新阖上眼睛,装作没有睡醒,朝秦城的方向翻了个身。
她的手臂搭在秦城身上,将他搂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巨型的布娃娃。
秦城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仿佛是一座石雕,等了一会儿,发现顾清没有醒来,放心大胆地环住她的腰。同时,低声自言自语,“清清,是你主动扑到我身上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城婚
16;甜茶
天亮后,顾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和秦城有没有睡过界。
她以为,按照正常情况发展,她和秦城一定全部犯规,最后两两抵消,谁都不用接受惩罚。然而,她对未来的预计,明显太过乐观。
秦城好好地躺在左半边床上,至于顾清,人好好地躺在右半边床上,长发却跨越鸭绿江,跑到秦城的地盘了。
记得昨晚临睡前,顾清的长发朝另外一个方向,怎么睡都不可能把头发甩到现在的角度。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秦城作的妖。一个大男人,这样作弊,顾清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顾清坐起身,从挎包里拿出梳子,来到镜子前梳头。她望着镜子里的秦城,说道,“想要我答应你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输了就是输了,顾清不耍赖。
秦城脱掉睡衣,拿过床头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在睡衣落地的一瞬间,镜子里映出他不着寸缕的上半身。健康的小麦肤色,肩膀宽阔,肌肉紧致有力,身体各部分的比例恰到好处。若是改行做模特,说不定会比顾清还要受欢迎。
顾清看得入神,右手一松,梳子从掌心里滑落,掉在挎包上,打翻一地的瓶瓶罐罐。
听到玻璃瓶摔碎的声音,秦城嗅到一股化妆品的香气,抬头一望,看到顾清脚下撒满了碎片。他没来及系衬衣纽扣,就过来检查顾清的手脚有没有被玻璃划伤。
顾清用手指按在他的胸口,轻轻触了两下,弧形的指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两个细细的月牙。她直视着他,声音带着妩媚,“衣衫不整,靠我这么近,想做什么?”
秦城后退两步,坦然道,“想做,昨晚就做了,用不着等到今天。”
说得底气十足。他真以为顾清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啊。
顾清松开束发的手,长发瀑布一般流泻下来,遮住半露的香肩。
她捏住秦城衬衣的衣领,自上而下,一颗颗系着纽扣,慢声细语,“你不提,是不是没有要求?”
“有,不过,我想过两天再说。”
“这么神秘。”“嗯。”
纽扣系完,秦城开始清理地面,顾清俯身捡起梳子和挎包里掉落的东西。护手霜、唇彩、睫毛膏、钱夹、纸袋……
纸袋?!顾清打开一看,里面盛着几粒格桑花的种子,那是在林芝的时候,旅社老板给的。
本打算回家以后,种在阳台上,可顾清常年在外面跑,在家待不了几天,没时间浇水管理。看来,得改变一下种花计划了。
顾清把东西塞回包里,梳好头发,跟秦城一起打扫。
秦城淡笑着夸她,“你今天真勤快。”
顾清也跟着笑,“懒女人容易嫁不出去。”
秦城的动作缓了,慢慢道,“只有懒男人,才会非勤快女人不娶。”
你不要嫁给懒男人,那样,会劳碌一辈子。
我舍不得你劳碌。
上午十点左右,宋远和杜鹏赶到波密,在旅社对面的一家甜茶馆等着。
顾清和秦城找到他们的时候,围坐的桌子旁边一共三个人,除了宋远和杜鹏,还有昨天在洗手间门口跟顾清搭讪的那个男人。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杜鹏蹭的一下站起来,殷勤地给大家倒茶,热情介绍那个男人给顾清认识,“清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姓罗,是上海一个县城的摄影协会的副会长,跟咱们一样,都是摄影圈的人。”
姓罗的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顾清,一双眼睛直盯着她颈间的皮肤,“你们可以喊我一声老罗,要是看得起我,叫我罗叔也成。”
秦城不喜欢老罗,太不喜欢了。
顾清礼貌性地接过来,多少瞥了一眼,名片上面除了写摄影协会副会长以外,还写着县易学协会名誉会长。
县城的名字没听过,协会的名字更没听过。
顾清把名片推到宋远面前,“替我收着。”
“好,清姐。”宋远的嗓子哑得更厉害了,一准儿是没去追回女朋友,操心上火造成的。
杜鹏倒完最后一杯茶,坐下来,继续跟老罗讨论摄影方面的话题。
老罗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很快将话题转到易学方面来。他的目光移到顾清的手上,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亮光,“我对中国传统神秘文化多少知道一些,比如手相、面相、风水,都有涉猎。你们有人想看手相、面相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看看。”
免费给看,不看白不看。
杜鹏立即伸出手,笑眯眯地等着老罗给他看手相。
宋远速度比杜鹏慢一点儿,最多相差半秒钟,也把手伸过去了。
唯独顾清和秦城坐着没动。
老罗拨开杜鹏和宋远的手,问顾清,“清小姐,不想看看么?”
“看相,无非看三样:生命、事业、感情。生命,老天说了算;事业,我自己说了算。”顾清粲然一笑,望向秦城,“感情,我男人说了算。罗会长,您觉得,我还有什么看相的必要?”
老罗的脸色不大好,但是,秦城的脸色非常好。
半年多来,秦城就没有像今天这么舒心过。
老罗不死心,接着说,“我可以帮清小姐看看,什么时候结婚生子。”
顾清脸上的笑意凝固了,心里生出一丝反感。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慢条斯理道,“结婚生子的时间,是我和我男人决定的,不是从相上看出来的。”她忽的翘起唇角,凌厉地望老罗一眼,“我倒是觉得,罗会长该给自己看看,什么时候梅开二度、三度。”
老罗语塞,额头上冒了一片汗珠。
他从桌上拿起一块纸巾,拭干净冷汗,尴尬地笑笑,“我这个岁数了,怎么可能……清小姐说笑了。”
顾清步步紧逼,“难道罗会长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老罗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告辞,“我还有点事儿,先回去处理,改天有机会再聊。”
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宋远翘起拇指,给顾清点赞。
杜鹏有些焦虑,“他是县摄影协会会长,跟他打好关系,以后肯定一路绿灯,得罪他,很容易会坏事。清姐,你们坐着,我现在去找他回来。”
他返身要追,被宋远拖回座位。
宋远捏着嗓子,费力地说,“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不要来一匹骡子,就当成汗血宝马。”
还是一匹满怀色心的骡子。
杜鹏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回原位。
他们的下一站是八宿,距离波密240公里左右。宋远搜索了附近的旅社,全部客满,最快要明天才有空余的房间。
顾清说,“那咱们就在波密再住一天,明天出发去八宿。”
四个人全票通过。
宋远问,“清姐,你给我和杜鹏订房间了吗?”
顾清想也没想,直接回答,“没有。昨天来波密的时候,就剩下一个空房间。”
说完,才察觉出话里有多少信息量。
只有一个房间,不就说明,她昨晚和秦城住在一起吗。
昨晚的约法三章,怎么全被她自己破了,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啊。
秦城很想笑,一直在忍着,“你又欠我一个要求。”
宋远和杜鹏很快明白过来,俩人互相看对方一眼,同时心照不宣地“哦”一声,尾音拉得老长。
这种事,越抹越黑,还是不解释的好。
顾清提起包,指着旅社的前台说,“现在应该有空房间了,我过去问问老板,你们三个继续聊。”
她站起身来,落荒而逃。
秦城等顾清走远了,装作随便问问的样子,“宋远,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那是!虽然比不过清姐,却也是上等相貌。”一提女朋友,宋远有一种由衷的自豪感。要是不漂亮,他能由着她使四年的小性子么。
“我不信。”
“有照片为证。”宋远正要掏照片,拿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了,“大哥,你不会是对我家醋坛子有兴趣吧?我可提前声明,我跟醋坛子的问题,只是内部矛盾,到不了分手的程度。”
宋远顾不得嗓子不舒服,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话。
秦城才不会对他家醋坛子感兴趣,就是想确定一下,宋远的女朋友是不是杜撰出来的。知道宋远不是单身,他也就放心了。
过了几分钟,秦城环顾四周,趁顾清没回来,往桌前探探身,跟他们说,“我问你们个问题。”
杜鹏来了兴趣,“大哥有啥问题,尽管问。”
秦城揉揉下巴,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一个自以为保密度很高的问法,“我有一个朋友,男的。他喜欢一个女孩,或者说,女人吧。那个女人也喜欢他,但是,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层窗户纸。我想问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让关系更进一层?”
宋远喝一口茶水润润喉,问道,“大哥,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姓秦?女人是不是姓顾?”
城婚
17;心迹
每次有人说,自己有个朋友什么的,那个朋友肯定是他自己。更何况,秦城也不像是个喜欢给人解决感情问题的人。
秦城有点傻眼。他分明隐掉了姓名,宋远怎么一猜就准。
不,他不能承认。
秦城说,“你不用管姓什么,就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解决。”
“表白呗。”杜鹏迅速给出意见,“投其所好,看她喜欢什么,就送她什么。不确定她喜欢什么,就送花、送礼物。这两样是万能的,肯定不会错。”
秦城质疑道,“靠谱吗?”
宋远点头,“大约是靠谱的。至少,他曾经有过一次用一条吉娃娃骗到一个女朋友的成功经验。”
秦城低头思索良久,突然又问,“我朋友喜欢的女人,跟清清的性格相似。你们觉得,清清喜欢什么?”
杜鹏再次抢答,“她喜欢你啊。”
秦城把自己送给顾清?这礼物,会把她吓跑吧。就算没有吓跑,她拒收了,他岂不是要尴尬死。更何况,他也做不到那么主动。
顾清一定有其他喜欢的东西,仔细想想看。
记得在林芝的旅社,顾清在一片格桑花前面驻足,还讨来了花种,她应该是喜欢格桑花的。
那就送格桑花好了。
秦城打定主意,两手按着桌子,站起身来,交代宋远和杜鹏,“我出去一下,如果清清回来了,你们就和她在这里等我。”
两人答应了,目送他出门后,杜鹏拍拍宋远的胳膊,八卦地说,“我敢打赌,大哥是去买花、买礼物了。”
宋远一本正经地晃晃脑袋,“我看未必。毕竟,需要表白的人,是大哥的朋友,不是大哥。”
说完,俩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笑得正欢,就听到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顾清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走到他们俩对面坐下,把拿来的东西放到桌上,环顾四周后,问道,“秦城人呢?”
宋远和杜鹏忍着笑,回答说,“大哥说,他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让咱们在这里等他。”
顾清淡淡回道,“知道了。”
宋远身体前倾,挺直脊梁,往塑料袋里一看,里面装了一大袋糖果。他抓了几块递给杜鹏,自己也拿起一颗,慢慢剥着糖纸。
顾清抓住他们的手腕,把拿走的糖,一块一块全部要回来,重新放进袋子里。
宋远木然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无奈地吐槽,“清姐,不就是几块糖么,买了整整一大袋子,一块都不舍得给我们,抠得跟杜鹏似的。”
杜鹏分辩,“我不是抠,是节俭。”
宋远回嘴,“有区别么?”
好像,没什么区别。
杜鹏缩回手,两条手臂叠在一起,杵在桌上,不说话了。
宋远指着糖果袋子,问顾清,“清姐,你买这么多糖,准备做啥用?”
顾清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又在卖关子。好吧,她不说,就坐等明天揭晓答案吧。
时间接近十一点,吃饭的客人陆陆续续进了甜茶馆。服务生挨张桌子询问客人吃什么,到顾清这桌的时候,杜鹏和宋远每人点了一碗藏面。秦城没有回来,顾清给他和自己要了一屉牦牛肉馅儿的包子,和两杯甜茶。
宋远和杜鹏的藏面很快吃完了,包子也渐渐凉下去,茶馆门口,终于出现秦城的身影。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外一手推开店门,走了进来。
顾清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看他一步步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他身上穿的西装向来整洁干净,现在,在衣角上多了两块污迹,还有一道明显的褶皱。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面,落着几片草叶子,脸颊上,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了尘土,看上去,有一点狼狈。
顾清拿起放在座位上的挎包,往里面挪动一下,给秦城腾出一块地方,“来,坐这边。”
秦城站在那儿,没动。在身前放着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神有一点慌乱,似乎十分紧张的样子。
从宋远的位置,稍微往外侧侧身子,就可以看到,秦城手里攥着一捧格桑花。八片淡紫色的花瓣凑成一朵,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要是按照杜鹏给的办法做,下一步,该是表白了。
宋远啥都没说,坐正了,等着秦城开口。
可是,秦城说不出来。
在他的语言系统中,喜欢、爱之类的词,是自动屏蔽的。自小到大,都没说过,即使现在要用了,他仍是不会说。
顾清见他不说话,脸色又挺差,心想,他不是生病了吧?
她站起来,摸了摸秦城的额头,没发烧,应该没病。
那一脸有口难言的表情,难道是……
顾清忍不住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往坏处琢磨了。她别过头,问他,“你是不是想跟我说,林甜在成都等你,你要回去上班,以后就不能陪我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想走了,你就告诉我,我不拦你。”
眼前事态的发展,好像是有点走偏啊。
宋远和杜鹏的嘴巴张成圆形,目瞪口呆地看着。
秦城握住她的双肩,扳正她的身子,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一慌张,忘记手里拿着东西,就在他说话的空档,那一束格桑花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四双眼睛同时望向格桑花,时间好像静止了。
片刻后,顾清注视着秦城的眸子,指指地上的花,问他,“那是什么?”
既然她都看到了,秦城也就没啥好怕的。他说,“格桑花。”
“哪里弄的?”
“刚才闲着没事,去郊区摘的。”秦城缩回双手,倒背在身后,接着,深吸一口气。连宋远和杜鹏都以为,他要坦诚心迹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反正我留着没用。”
宋远和杜鹏仿佛听到,头顶噼里啪啦响起一阵爆竹声。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多好的机会,怎么就浪费了呢。
真是恨铁不成钢。
宋远弯身捡起格桑花,放到顾清面前的桌上。
顾清瞥一眼花,然后,跟秦城说,“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秦城下意识地往后缩,“手有什么好看的。”
顾清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一看,上面有几道荆棘划破的小口,边缘围着一圈暗红的血迹。她直接带他去清洗伤口,回来以后,边贴创可贴,边跟他说,“咱们有种子,以后想要格桑花,咱们回去自己种,不要再去摘了。”
“嗯。”虽说秦城没表白,但是,能让顾清这么担心他,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顾清贴完最后一块创可贴,给他拿包子。
还好,现在温度适口,正合适吃。
这边,秦城吃着东西;那边,杜鹏早早吃饱,守着一个空碗,闲着没事,便问顾清,“清姐,你订好房间了么?咱们四个怎么住?”
顾清说,“我过去问过老板,今天只腾出一间空房,我已经订下。晚上,你们三个睡一间,我自己睡一间。”
“行。”宋远和杜鹏痛快地答应。
秦城抗议,“为什么?”
昨晚上的约法三章,他没有违反其中任何一条,毫无理由地驱逐出界,没人权啊。
顾清笑眯眯地回答,“你不是有两个要求没提么,现在可以用掉一个。”
原来,她是这么算计的。
秦城好不容易骗来两个要求,怎么能轻易用掉。他狠狠心,“行,我跟他们俩一起住。”
到了晚上,顾清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秦城的睡衣放在床头。秦城没有睡衣,肯定睡不着,待会儿肯定会上来拿。
顾清用手机上网等着。
屏幕上的时间到了九点,还不见秦城上来,她决定亲自给他送过去。
穿上一双软底拖鞋,顾清抱起睡衣,下了楼。
秦城的房门没有关紧,裂开一道半厘米宽的缝隙,站在门口,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杜鹏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向和衣躺在床上的秦城说,“大哥,我们以为你送完花,总得说点啥。事实证明,我们俩想多了。”
秦城倒也实在,坦然道,“我想说,说不出来。”
宋远一针见血地指出原因,“那是你没有竞争压力,要是我和杜鹏去追清姐,我就不信,你还能说不出口。”
“你敢!”秦城一秒钟炸毛。
杜鹏出来圆场,“放心啊,我们俩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不会跟你抢清姐。”
宋远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一拍大腿,面带喜色,“大哥,话,你说不出口,事,你总做得出来吧。”
“做什么事?”
“强吻啊。大哥,我给你做个示范。”宋远走到杜鹏面前,直接一个壁咚,头低下,两人近在咫尺。
宋远放下手,转身说,“你明天就找个机会,这么来上一次,保准心想事成。”
秦城眉头一蹙,“好用么?”
“哪个女人不喜欢霸气男人。”
杜鹏连连附和,“绝对好用。”
为什么秦城有种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门外,顾清把他们的计划听得一清二楚。
难怪今天秦城跑野外去摘花,一准儿是他们俩在背后教唆。
顾清拉住路过的服务生,让他帮忙把秦城的睡衣送进去。
她看着门缝里的几个身影,弯起唇角,淡淡一笑。
你们继续商量,最好不要让咱失望。
城婚
18;么么哒
去八宿的路上,秦城安心开车,丝毫没有想要做什么的意图。
难道是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放弃主动权?
顾清等到昏昏欲睡,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动作。算了,她不是不知道秦城的性格,一开始就不能抱秦城会主动的希望。
她拿出一件风衣盖在身上,头靠在窗边,小憩了一会儿。
过了然乌镇,宋远的车追上来。
杜鹏将脑袋探出车窗外,喊醒顾清,“清姐,再往前走二十来公里,就是安久拉山。我听说,那附近有劫匪,你跟大哥说一声,让他留意路两边的动静。如果有人拦车,千万不要停。”
顾清眯起眼睛,手搭了个凉棚,遮住烈日,“安久拉山,又不是梁山,哪里来的劫匪。”
“你别不相信。去年,我几个同学结伴骑山地车去拉萨,走到这里,被一帮人抢走背包,里面的力士架、巧克力、小面包,统统没了。”
顾清问道,“他跟藏民发生冲突了吧?”
杜鹏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顾清笑了笑,没回答。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将群山白云远远甩在身后。
很快,安久拉山垭口到了。
空中挂着五彩经幡,路边有数不清的玛尼堆,一群牛羊悠闲地啃着青草,几个孩子嬉闹着,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秦城和宋远的车子渐近,其中一个孩子看到了,兴奋地跟其他孩子说了一句话,他们哗啦啦走到马路边,似乎是想拦住车子的去路。
杜鹏朝顾清说,“清姐,不要停车!”
顾清像是没听到,向秦城道,“停车。”
秦城踩下刹车,车子泊在路边。紧跟其后的宋远,也将车子停下来。
顾清提着昨天买来的糖果,向孩子们走去。
秦城和宋远、杜鹏,随后下了车。
顾清来到孩子们中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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