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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取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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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牢牢抓着这叶扁舟,就像是一个牢固的依靠,让她可以在绝望之中获得一丝安宁。
陆琳见书雅的这个神情,又见她的衣裙有些狼狈,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陆琳自然也猜出了个几分,现在的情况,家里是回不得了,免得爸妈瞧见书雅这个样子担心,更不想他们胡乱猜想,陆琳开车将书雅送去了一家酒店,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之后等书雅恢复了一点神智再从长计议。
将书雅带进房间,陆琳又出去给书雅买了一身干净衣服,帮她擦干净身子又换上衣服,整个过程中,书雅就像是植物人一般随她摆弄,就是一个劲地哭,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陆琳看着心疼,问她什么她也不说。
最后陆琳没办法,买了些书雅平日里爱吃的食物放在房间,又怕书雅得需要一些天才能恢复,便买了影碟机和一些搞笑的电视节目,带进宾馆房间,又安装好影碟机,这才放心离开。
她本来是想留下来陪书雅的,可是一想,如果两个人都不夜不归宿,那家里的那两老又要一通教训了,她现在回去,还可以帮着书雅圆圆场子。
回家的路上,陆琳和徐逸然通了电话,旁敲侧击了一番,连陈薇那段都问了出来,又细细一想,自己是在一座豪宅前接到了书雅,前后事情一连接,她猜不出全部,也猜出了个把书雅弄成这样的人是谁了。
韩子辛是个棘手的人物,她要好好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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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哭到最后,书雅甚至连眼泪都快要干了,胃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饥饿感,搅得她浑身死一般的难受。
她摸着黑支起上身来,伸手想够床头矮柜上的包包,可是由于体力有些不支,再加上身体憔悴,不伶俐就把包给打到了地板上,里面的东西散出,她看着众多物品中的那个玫红色的钱包,鼻尖突然又是一酸。
书雅从床上起身,光着脚丫坐在微凉的地板上,她打开地板上胡乱躺着的玫红色的钱包,照片上的少年立刻便进入了她的眼帘,那是一个俊俏的少年,瞳孔如墨,绯唇似樱,苍白的皮肤上隐隐可见青色的筋脉,他好看得不像话,更不真实,仿佛不应该出现在现实生活里,那样漂亮的少年,或许只应该生活在画里。
所以,他才会在最美好的年纪里死去,是因为粗俗人世间不配拥有他那样纯净漂亮的少年……
书雅十分专注地盯着照片上的少年看,渐渐地,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开来,她突然轻轻地勾了勾唇角,不出声音地微笑着,现在,她再也配不上他,也终于,可以破罐破摔,不用再守着最后的尊严,为他守身如玉。
既然命运让她失去最后的自尊,让她如此残破不堪,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打入地狱?!
复仇,是黑暗的女神。
第14章:决心复仇
【014】
书雅吃了一些陆琳留在房间的食物,又好好地洗了一把澡,接着便去了自己亲生妈妈的墓地。
今天的天色有些暗沉,她买了一束马蹄莲放在墓前,看着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女子笑得温婉,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当年的她没有选择成为许家的代孕妈妈,她就不会在生下许深的时候难产而死,那么……
书雅想着想着,眼眶便又潮湿一片,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或许她的这二十三年会过得拮据而贫穷,但她却承欢母亲膝下,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庭,不再寄人篱下,不再战战兢兢。
她的妈妈是孤儿,意外怀孕后,那个令她怀孕的男人又舍她而去,恰在这个时候遇见许爸许妈,若不是许家威逼利诱,她的妈妈根本就不会死去!
害死了她的妈妈还不够,现在还害她被韩子辛夺取清白之身!在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不幸,都是因为许家!甚至!甚至连当年莫希晨的死,许家都脱不了干系!
他们夺走她的一切!亲情、爱情、事业!就连她为莫希晨保留的最后一点尊严,也因为许家的逼迫,而被韩子辛掠夺!
她恨!比起从小抛弃她的生父,她更狠将她的人生打入地狱的许家!
她要报复!她绝对不会放过许家!她要让他们尝一尝她所有的痛!那些曾经在她身上有过的卑微、屈辱,她都要一一报回给他们!绝对!
书雅的眼神一点点开始变得犀利,她双拳紧握,终于下定决心,抛弃所有,如亡命之人一般,既然再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那她何不干脆破釜沉舟?既然你弄不死我?那我便只好将你踢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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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费几天时间整理好了心情,书雅决定再去找韩子辛一次。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陆琳的父母突然间去了国外旅游,陆琳和陶艺的恋情被踢爆,陆琳□不暇,许深企图从医院逃跑未遂,许家父母更是加深了对书雅的“封杀”,势必要将她逼去国外。还有,被“封杀”的不单单只是书雅一人,陈薇也首当其冲,短短几日,陈薇身上便多了“吸毒”、“性丑闻”、“嗜赌成性”等标签,个个致命,可谓是将她的大好前程堵死得完全。
对于陈薇的遭遇,她当然不屑怜悯。
这次虽然没有徐逸然的陪同,但兴许是韩子辛关照过,所以她很顺利地见到了韩子辛,一路以来,并没有佣人管家的拦阻。
今天依旧不是什么好天气,乌云漫天,似乎很快便要下一场大暴雨,她站在韩子辛面前,没有任何笑容,开门见山,说,“如果你真的要补偿我,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报复许家!”
“报复许家?”韩子辛冷冷地笑了笑,他此刻正坐在豪华的软皮沙发上,硬冷的气质与客厅里贵奢的装饰一般,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仿佛连血液都是冷的。
“我想你误会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许家倒底有什么过节,可是,与你发生关系并不是出于我的意愿,给你安排一个职位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补偿。”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可似乎都暗不过韩子辛说这句话时的冷漠决断。
可她早就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韩子辛真的那么好说话,也许,他就坐不上京城四少的位置。
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更加没有永远的陌路人,有的,只是千古不变的利益。
而她能给他带来的利益只有她的卑微。
书雅的声音很轻,但却异常坚定,“为了报复,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
“哦?”韩子辛无所谓地问到,“那你说说看,这样的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她握了握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但她却并不觉得疼痛,“求你,把我当成你饲养的宠物,让我来取悦你。”
韩子辛站起身来,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眯了眯眼睛。
从书雅的这个方向看过去,韩子辛的侧颜被埋在屋外透进的夜色里,冷漠一如神邸,显得更加无情,他身形颀长,背影高大,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进”。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取悦我,你凭什么?”
书雅微笑,“我一无所有,像是亡命之徒,所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为了生存,为了报复,可以连最后的尊严都放弃。”
她慢慢松开了拳头,心里莫名其妙的,并不觉得沉重,竟感觉到一些释然,既然跨出了第一步,那她即便是跪,也要一步步跪到终点!
第15章:所谓天意
【015】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书雅的声音轻得就像幽灵,她眸子里的光泽暗沉得很,仿佛一片死灰,可是即便是死灰,也有可能复燃。
而她复燃的方式便是将自己变成一根藤蔓,作为藤蔓,若要达到目的,她需要找到一棵足够强大的大树去依附。
书雅的唇角微微翘起,像是一只温顺而迷人的猫咪,“所以,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会尽我所能去取悦你,不管多么低声下气,像宠物一般。”
韩子辛微微侧过身体,他的双手随意地擦放在西装裤口袋里,整个人线条凌烈,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是愈渐黑暗的天空,而他此刻瞳孔如墨,似乎积淀着天气的阴沉与气度,他微微动了动唇,声音还未发出,外面的天空却陡然闪过一阵巨雷,暴雨瞬间而下。
瞬时间,雷雨大作,狂风肆起,雷电从窗前闪过,韩子辛不动如山,气势弘大,一瞬即逝的白色光电从他侧面闪过,照亮他的双眸,冷漠凛凛,映衬着他的语气更像是一种宣判,他说,“我从来不养宠物。”
昏沉的天光令屋子里也暗了下去,书雅站在暗处,她看着站在窗前的韩子辛,他的身上某些地方偶尔会被突如其来的闪电照亮,书雅突然觉得,其实,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幽灵,你看到的永远都只是他冷漠的表面,他的内心,从来无人窥探。
这或许也是他如此强大的原因之一。
而他的强大不会令她止步,只会让她更加相信自己的选择,“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会愿意帮助我?”
她的话在大雨不断撞击地面的声音里显得更加卑微,而韩子辛却并没有回答,他似乎在思考一个问题,而他思考的问题正是接下来书雅想说的,她走到他跟前,笑容像猫,她的手指若有似无地从韩子辛的胸前划过,说,“扳倒许家对你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她借他的力量报复,而他也可凭借她与许家的关系,吞下许家这条大鱼……
韩子辛轻握住书雅放在他胸前的手,他低头垂眸,勾唇,笑得薄凉,说,“你很聪明,可是记住,不要擅自揣度我的心思。”
书雅对他报以一个抚媚的笑容,她在韩子辛握住她手的那只手背上吻了吻,又抬头直视韩子辛,说,“好,你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韩子辛伸出另一条空闲的胳膊环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他轻轻一提,书雅的身体便顺势向前,与他贴得更近,她的笑容始终不变,甚至主动踮脚,在韩子辛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明白通透得很,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对方是韩子辛,恐怕她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她的全部,除了真心之外的一切,他都会从她身上掠夺而去,也只有成为他的女人,才能让他减少对她的戒备和顾忌,而增加扳倒许家的力度。
韩子辛简单地吻了吻书雅的唇瓣,他放开书雅,转身看向窗外在暴风骤雨下一片狼藉的世界,冷言冷语地说到,“如果你能在外面站到第二天早晨,并且明天早晨,雨还在下,那么,我会帮助你对付许家。”
“我可以站到明天早上,可是,雨也要下一整夜这个要求是不是……”
他转身看着书雅,墨色的瞳孔中一抹流光,说,“你站到明天是让我看到你的决心和努力,而雨下一整晚,则是让我看到天意。你的决心再加上天意,这样,我才会帮你。”
说完,他并没有听书雅的回答,扔下一句“你现在可以走了”,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许多年之后,当她抚摸着指上的戒指,对着他笑说到,“如果那天我真扭头走了,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你有什么交集。”
他吻了吻她的眉毛,拥她入怀,当真是力道重了怕她疼,轻了又觉得不踏实,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恨死自己。”
她笑,“不认识我的话,你就不会爱上我,又怎么会恨你自己?”
他顺直她的长发,答,“遇不到你,我也就不会爱上其他女人,注定一辈子冷冷清清,如果那天你真从我世界走开,这便是对我的惩罚。”
又或者,失去她,才是这辈子对他最大的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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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书雅刚出去没多久就被淋得全身湿透,那个模样,就好像是被一桶水给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可是大雨不算什么,真正让人害怕的还是雷电,她虽然不是什么害怕打雷之人,可真的站在雷电之下,恐惧也是在所难免的。
她不知道雨会不会停,可她知道,如果她在雨里站一夜,就算大雨中途停了,她还有机会再去游说韩子辛,可万一她坚持不了,那她便是彻底出局了。
书雅并看不到屋内的韩子辛此刻是以什么目光来看她的,她根本就无暇顾及,一声比一声大的雷响让她下意识开始哆嗦,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突然,耳边一声巨响,她还没意识到什么,旁边不远处的大树已经被雷电生生劈成了两半,惊得书雅脚下一软,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手掌下意识一撑,立马便被地面磨了皮,可她现在什么疼痛都感受不到,眼里只有那棵被劈坏的大树,雷声还在大作,书雅双眼湿润,既害怕又委屈,她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片刻,之后还是咬咬牙站了起来,她眯了眯眼睛,倔强地微微昂了昂头,任凭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的额头。
她不会认输!绝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暗得像是被盖上了一层厚重的黑布,书雅脚酸得厉害,动了动腿,竟觉得双腿都僵成了两根笔直的棍子,活动的瞬间竟觉得都不能弯曲,她慢慢地移了移步子,弯了弯膝盖,双腿才渐渐有了知觉。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雷电慢慢停止了,雨也越下越小,可书雅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体力也开始渐渐不支起来,她觉得手脚发虚,抬头看了看天,黑蒙蒙的一片,雨水也小得可怜,没过多长时间,雨停了……
她突然间冷笑起来,面色苍白地看着对面豪华的宅邸,又在原处站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可却似乎并没有再下雨的趋势,书雅开始有些绝望,越是绝望,身体里的力气便越是像被抽空一样,身体是轻的,可眼皮却是沉重的,她仿佛连睁眼的力气都不复存在,她的思维一点点便得混乱,大脑被疼痛搅成一团浆糊,她的眼前开始天转地旋,而后忽地一暗,身体重重朝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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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所以,她才会看见小小的许深,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愿意提及那段被尘封许久的往事……
在那段被她称为往事的记忆里,许深还只是一个刚刚回国的小男孩,幼稚的,用伤害她来证明自己存在的男孩,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第一次遇到了莫希晨,那个告诉她,绝对不要向伤害你的人认输的,她最最漂亮的,少年……
浓夏。
阳光正盛,细腻的光线描绘出整个机关大院的形容。
华贵里带着肃穆的冷静。
风姿绰约的别墅**被繁茂树木隔断,翠绿浓淡间遥遥相对。
十九岁的书雅背对着站在其中一座别墅门前,米阳透过层层交互的肺叶,刺着她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痒。她朝眼前的男孩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讪讪地笑,面部肌肉有些发累,“许深,欢迎回家。”
六个字,没有人知道她说出这六个字花费了多少力气。
男孩精致的颜容傲慢无礼,他冷冷地瞥过她,并没说话。
她愣住,看了一眼站在男孩身旁、笑容有些局促的许爸许妈,稍红的双眼弯成月牙状,对着许深讨好般地笑,“你好,我叫许书雅,是大你六岁的姐姐。”
她看着眼前瓷器娃娃一样的男孩,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他是被许家护在玻璃罩子里的宝贝,她惹不起。
男孩神情倨傲,偏过头去看向许妈,“我的房间在哪里?”
许妈眼中微雨,似难过似感激,带着许深进了家门,走过书雅身旁时,并未给她一丝余光。
许爸叹气,走来拍了拍她的肩胛,“许深这几年在国外,性子被他爷爷养得有些乖戾,你当姐姐的让着他点,多包容包容。”
书雅点头,“爸爸,我会对弟弟好的。”
即使讨厌,即使痛恨,至少表面上,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这个姐姐,对弟弟是绝对的爱护。
许爸让她先在自己房间呆着,暂时不要出来,她心领神会,真正的太子爷不喜欢她这个便宜姐姐。
许深带着疾病出生,先天性心脏病,戎马一生的将军爷爷不愿亲孙因病孱弱,带着三个月大的许深去了美国,阻断父母的庇佑,逼迫着男孩去强大,可以说,十三年的光阴里,许深几乎形单影只。
许深离家时,年仅六岁的书雅被许家收养。
晚饭是被家佣琴姨送来房间的,原因很简单,许深不愿与她同桌。
人到中年的琴姨有些心疼,看着昔日里养尊处优的公主,眼角的皱纹蜷起,“雅雅,还有什么想吃的,告诉琴姨,琴姨给你做去。”
她故作轻松地笑,“没什么想吃的,琴姨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还要给陆琳打电话。”
琴姨又看了书雅几眼,见她拿起手机才离开。
书雅并没给陆琳打电话,她打开门站在楼梯扶栏旁,遥遥望着明亮大厅里的一家三口。
男孩虽只有十三岁的年纪,手指却比同龄人修长许多,骨节分明,轻轻扶着瓷碗,微微低下头,用银质的调羹细细喝下一口汤,柔软的碎发俯下,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泛出淡紫色的光晕。
许深似乎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浅浅抬起眸子,看着书雅的眼神倨傲而抵触,像是急于宣誓自己主权的小狼。
书雅对上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侧过身子,匆匆回房,像是偷糖果被现场抓住一样手足无措,他的气场压着她,令她莫名压抑。
从此,她再无家庭可言。
第16章:梦里的回忆
【016】
许深回国的近半个月里,她都未与许深说过话,因为他不喜欢,所以她躲着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有一天,许妈让她带许深去一中初中部熟悉校园。
现在正值暑假,她初中、高中都是从一中毕业的。
书雅想,大概是许妈觉得两人同在一处屋檐,总是这样避不相见也不是一个事儿,便笑着答应,牵起许深的手,“妈妈放心好了,我一定让许深对一中知根知底的。”
话音未落,许深已经将她的手傲然甩开。
她有些尴尬,看了许深一眼,男孩琉璃一样的瞳孔倔强而又无礼,他轻蔑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许妈深深地望着许深,叹了一口气,“书雅,弟弟永远都是对的,你多让着他些。”
书雅点点头,她柔柔地摸了摸许深的碎发,笑得虚伪而冷漠,“许深小学弟,别闹别扭了,姐姐给你买冰激凌好不好?”
意料之中地被他躲开。
那个精致的男孩,以强大的姿态,用伤害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仰起头,直直地望着比他高出一头还多的书雅,眼神厌恶,一字一句,“不要碰我,你很脏。”继而转身出门。
书雅看着他小小而挺拔的背影,委屈与屈辱在心底释然。
她的恨明明深于他,却要低声下气,用力讨好。
夏日的热气烘烤着大地,行人挥汗如雨。
书雅带着许深在整个一中转了好久,他始终对她不予理会,不管她说什么,他都置若罔闻。
她没办法,将手中的太阳伞横下,挡住许深的去路,男孩侧脸看她,眼神阴森得可怕。
“说声话嘛,小孩子不说话一点也不可爱。”她笑起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恶心。
许深不语,注意力被突然传来的钢琴声吸引,循声望去,推开太阳伞便要离开,书雅一急,抬高伞身,再次阻断许深的去路,她伞还未落定,乖戾的男孩手臂一弯,硬质的手肘毫不犹豫地撞向她的小腹,她生疼间,一个没站稳,左脚绊右脚,往后仰倒。
“噗通”一声,她跌撞进路边浅池中,浸泡青苔的池水灌进她的眼耳口鼻,锈浊般的味道令人作呕,书雅狼狈地从水中站起身,看着若无其事的许深,双手攒紧,抿嘴,努力忍住愤怒。
他眼底波澜不惊,暗深的眸子低沉,转身踏着琴声寻去。
她怕他走丢,连忙爬上岸,跟上他的步伐,玫红色的太阳伞丢失在洒着阳光的小道。
琴声是从教学二楼的琴房传出的,许深似乎对钢琴有种执着,不问而入的时候,书雅选择了站在门外等候。
她虽然不懂音乐,但悠扬的曲调也大致可以分辨,是怎样一双手,轻跃在黑白键之间,奏响悦耳的声音,越发将她此刻的落魄反衬得刺眼。
如果能够预知后事,她此刻一定会冲进琴房,一头扑进莫希晨怀里,狠狠地大哭一场,然后指着许深,趾高气扬,“就是他把我害成这副窘样的,替我揍他!”
她的莫希晨,颜颠众生,会毫无原则地站在她的立场,无论对错,无关身份。
而那一日,她的少年,隐身于一墙之后,明细的线条勾勒绰约风姿,指尖琴音萦绕,不知,走廊里局促的少女乃是伊人。
琴声戛然而止,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书雅不知怎地,觉得呼吸都紧张了起来,随着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前门转出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细软的发,乌黑一如璞玉,沿着额角垂落,自然而简洁,微微遮住侧颜眉梢,鼻梁秀挺,左耳垂镶了一颗小小的宝蓝色耳钉,玲珑精致,在阳光下时或折射出一米蓝色直线,耀着迷人的光泽。
蛊惑人心一般。
他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少年,经过书雅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面对狼狈的书雅,他的眼里毫无异色,笑着说到,“里面的小孩是你弟弟?”
书雅生涩地点点头,这时许深恰好从琴房走出,他傲气地朝着书雅扬了扬脸,讽刺了一句“落汤鸡!”,书雅想发作,可是考虑到自己在许家的处境,也便忍了,许深走近书雅,而莫希晨竟一手扯住了许深的后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扯到了身后,“你这小鬼怎么这么没礼貌?”他又看向书雅,“他真是你弟?”
“放开我!”书雅还没回话,许深已经反抗起来,可现在的许深哪里是莫希晨的对手,他死死揪着许深的后衣领,就是不松手,莫希晨重重地弹了弹许深的额头,教训到,“你这小鬼好犯人,我弹琴的兴致都被你扰没了。”
许深被弹额头,疼得一闭眼睛,书雅心里暗爽,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和莫希晨的第一次相遇,竟然是因为许深,缘分如此,谁以说明。
书雅怕是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狼狈。
全身湿透的她在烈日的烘灼下更显窘迫,许深双眼深不见底,微怒的瞳色毫无怜悯,行人奇怪的打量,用看异物的视线从她身上瞟过。
回到家中,许妈见她这样一副落魄相,又瞧了瞧许深,想是知道了个大概,便让琴姨带许深上楼,自己说是要给书雅放好热水,好好地洗一下。
书雅看着许妈眼里的疼惜,心里柔软处塌陷一方。
许妈拉起她的手,正要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还立在原地的许深却突然扼住书雅的另一只手腕,他的手心微凉,丝丝沁进她的血骨。
她垂眸,对上许深倔强傲然的双瞳,绯红薄唇,轻冷而启,只一句话,字字如针,“她是我妈妈,不是你的。”
许深那时的容颜在时光的颠簸下,早已在她脑海模糊成空白,而说那句话时的语气,却梦魇一般,纠缠不清,午夜梦回,沾湿眼角。
他后坐在书雅床旁,见书雅惊醒后看见他恐惧慌张的神色,如受针刺,悔不当初。
昭阳落了会升,潮汐息了会涨,而有些事,一旦发生便无法忽略,伤疤即使变淡,可它依旧存在。
琴姨见状连忙来拉许深,要把他带上楼,而男孩小小的身板不知哪来的力气,固执而强扭地定在原地,眼神紧紧地箍着她,寒意森森。
许妈有些尴尬,在她与许深之间,终是选择了至亲。
她的眼底有对书雅的愧疚,但更多的却是感激,对于许深,她总是以感激的方式,弥补十三年的空缺,倾注更多慈爱。
这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对比,或者说,相形见绌。
书雅木木地杵在远处,看着许妈牵着许深上楼,琴姨心疼的眼神令她更觉可悲。
她已忘却之后的事情,但那时的情绪,历历在目。
那时的年少,也只有陆琳一人,不会选择将她舍弃……
第17章:苏醒
【017】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哭得像她这样无助。
韩子辛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书雅,她似乎是做梦了,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他听不大清楚,却明显地看到她眼角不停有眼泪流出,她甚至呜咽出声,那个模样,不知为何令他想到在夜晚迷路的小孩。
她的确无助。
书雅梦到很多以前的事情,每一次的伤害与辜负都历历在目,而与莫希晨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却又彷如隔世,这或许就是人类的本能,伤害总是近的,而幸福总被伤害隔在门外。
她没有亲情,这便是她最大的悲哀。
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大脑空空荡荡,突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身体难受得很,她甚至觉得难以呼吸,只是嘴里不停念叨着莫希晨的名字,那种感觉就好想正在经历一场梦魇。
看着陷入痛苦的书雅,韩子辛终究不再冷漠,他走到床边坐下,将书雅的手握在手心,而梦中的书雅就像是在茫然大海中抓住了一叶浮萍,她立刻反握住韩子辛的手,终于就有一丝安全感,韩子辛伸手摸了摸书雅的额头,因为淋了一夜的雨,她烧得厉害,虽然让医生给她吊了点滴,可她额头的热量还未消去。
韩子辛看着昏睡中的书雅,心想,这大概便是他帮助她的理由了吧。
书雅有些晕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落入眼底是韩子辛冷漠的表情,这个男人,他的所有表情里似乎都有冷漠的影子,一时之间,书雅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偏过头去,看见窗外依旧大雨滂沱,慢慢想起了什么,问,“雨没停?”
韩子辛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说,“身体好一点就回去整理整理,整理好之后搬进来。”
“搬进来?”书雅轻皱眉,她支起上身,见自己竟然紧紧地抓着韩子辛的手,连忙放开,问,“为什么要搬进来?”
韩子辛看着书雅迅速从他身上移开的手,勾唇浅笑,“你就是这么取悦我的?”
书雅一愣,随即明媚一笑,将尊严彻底舍弃,她重新握住韩子辛的手,问,“能不能不搬进来?”
“不能。”他语气干脆,“既然你要取悦我,就得保证随时在我身边。”
“男人的占有欲?”书雅笑问。
“可以这样说,我的东西,必须时刻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东西,原来她只是一样物品。
不过,没关系,既然她选择他的帮助,就该舍弃自己的情感。
书雅知道她违背不了他的意思,便也不做挣扎,点头说好,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干净的男式衬衫,除此之外竟然丝毫未穿,没有内衣,连下…身都是真空状态。
她有些不适应,但一想到自己的衣服有可能是韩子辛帮她换的,脸还是有些发红了起来,见她这副模样,韩子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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