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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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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马的足迹,地上有十几根桑树枝条,血迹也还留在地上。县令从此知道害怕了。而拓跋从此不知哪儿去了。他大概是个神仙。


魏方进弟
唐御史大夫魏方进,有弟年十五余,不能言,涕沫满身。兄弟亲戚皆目为痴人,无为恤养者。唯一姊悯怜之,给与衣食,令仆者与洗沐,略无倦色。一旦于门外曝日搔痒。其邻里见朱衣使者,领数十骑至。问曰:“仙师何在。”遂走到见搔痒者,鞠躬趋前,俯伏称谢。良久,忽高声叱曰:“来何迟!勾当事了未?”曰:“有次第。”又曰:“何不速了却?且去!”神彩洞彻,声韵朗畅,都无痴疾之状。朱衣辈既去,依前涕下至口,搔痒不已。其夜遂卒。魏公等虽惊其事,而不异其人,遂随事瘗埋。唯姊悲恸有加,潜具葬礼。至小殓之日,乃以一黄绣披袄子,平日所惜者,密置棺中。后魏公从驾至马嵬,其姊亦随去,禁兵乱,诛杨国忠,魏公亲也,与其族悉预祸焉。时其姊偶出在店外,闻难走,遗其男女三人,皆五六岁,已分为俎醢矣,及明早军发,试往店内寻之,僵尸相接,东北稍深一床上,若有衣服,就视之,儿女三人,悉在其中,所覆乃是葬痴弟黄绣袄子也。悲感恸哭。母子相与入山,俱免于难。(出《逸史》)
【译文】
唐朝御史大夫魏方进,有一个十五岁多一点的弟弟,不会说话,鼻涕唾沫满身,兄弟亲戚把他视为傻子,没有抚养他的,只有他的一个姐姐可怜他,供他吃穿,让仆人给他洗衣服洗头洗脚什么的,一点没有厌倦的表现。一天早晨,他在门外晒日头搔痒痒,他的邻居看见一个红衣使者,领着好几十骑马的到来,问道:“仙师在哪?”于是红衣使者走到他面前鞠躬,俯下身去称谢。许久,他忽然高声叱道:“为什么来晚了?事情办完了吗?”红衣使者说:“还有一些未完。”他又说:“为什么不赶快了却?去吧!”他神彩奕奕,通达事理,声音爽朗通畅,完全没有痴病的症状。红衣使者们走后,他又像先前那样,鼻涕流到口边,不停地搔痒了。那天夜里他就死了。魏方进等人虽然对这件事感到吃惊,却不认为这个人是个异人,于是就草草装殓。只有那位姐姐非常悲痛,偷偷地举行了葬礼,到了入殓的时候,就把平常爱惜的一件黄色绣花披袄子偷偷地放到棺材里。后来魏方进随从皇帝来到马嵬坡,他姐姐也一块前去。禁兵叛乱,杀了杨国忠。杨国忠是魏方进的亲戚。魏方进和他的家族全都遭到大祸。当时他的姐姐偶然走出店来,听说发生了灾难就逃跑了,丢下了三个儿女,都五六岁,估计是已被砍成肉酱了。等到第二天早晨军队出发了,她到店里去寻找,见死尸满地,东北角稍远的一张床上,好像有衣服,走近一看,她的那三个儿女全在床上,盖的竟是葬痴弟时装进去的黄色绣花披袄子。她感动得放声恸哭。于是母子四人一块逃入深山,全部免除了灾难。


李清
李清,北海人也。代传染业。清少学道,多延齐鲁之术士道流,必诚敬接奉之,终无所遇,而勤求之意弥切。家富于财,素为州里之豪甿。子孙及内外姻族,近百数家,皆能游手射利于益都。每清生日,则争先馈遗,凡积百余万。清性仁俭,来则不拒,纳亦不散。如此相因,填累藏舍。年六十九,生日前一旬,忽召姻族,大陈酒食,已而谓曰:“吾赖尔辈勤力无过,各能生活,以是吾获优赡;然吾布衣蔬食,逾三十年矣,宁复有意于华侈哉!尔辈以吾老长行,每馈吾生日衣装玩具,侈亦至矣;然吾自以久所得,缄之一室,曾未阅视,徒损尔之给用,资吾之粪土,竟何为哉!幸天未录吾魂气,行将又及吾之生辰,吾固知尔辈又营续寿之礼,吾所以先期而会,盖止尔之常态耳。”子孙皆曰:“续寿自远有之,非此将何以展卑下孝敬之心?愿无止绝,俾姻故之不安也。”清曰:“苟尔辈志不可夺,则从吾所欲而致之,可乎?”皆曰:“愿闻尊旨。”清曰:“各能遗吾洪纤麻縻百尺,总而计之,是吾获数千百丈矣,以此为绍续吾寿,岂不延长哉!”皆曰:“谨奉教。然尊旨必有所以,卑小敢问。”清笑谓曰:“终亦须令尔辈知之。吾下界俗人,妄意求道,精神心力,夙夜勤劳,于今六十载矣,而曾无影响。吾年已老耄,朽蠹殆尽,自期筋骸不过三二年耳,欲乘视听步履之尚能,将行早志。尔辈幸无吾阻。”先是,青州南十里有高山,俯压郡城,峰顶中裂,豁为关崖。州人家家坐对岚岫,归云过鸟,历历尽见。按图经云云门山,俗亦谓之劈山,而清蓄意多时。及是谓姻族曰:“云门山神仙之窟宅也,吾将往焉。吾生日坐大竹蒉,以辘轳自缒而下,以纤縻为媒焉;脱不可前,吾当急引其媒,而则出吾于媒末。设有所遇而能肆吾志,亦当复来归。”子孙姻族泣谏曰:“冥寞深远,不测纪极;况山精木魅,蛇虺怪物,何类不储。忍以千金之身,自投于斯,岂久视永年之阶乎!”清曰:“吾志也。汝辈必阻,则吾私行矣。是不获行竹蒉洪縻之安也。”众知不可回,则共治其事。及期而姻族乡里,凡千百人,竞赍酒馔。迟明,大会于山椒。清乃挥手辞谢而入焉。良久及地,其中极暗,仰视天才如手掌。扪四壁,止容两席许。东南有穴,可俯偻而入。乃弃蒉游焉。初甚狭细,前往则可伸腰。如此约行三十里,晃朗微明。俄及洞口,山川景象,云烟草树,宛非人世。旷望久之。惟东南十数里,隐映若有居人焉。因徐步诣之,至则陡绝一台,基阶极峻,而南向可以登陟。遂虔诚而上,颇怀恐惧。及至,窥其堂宇甚严,中有道士四五人。清于是扣门。俄有青童应门问焉。答曰:“青州染工李清。”青童如词以报。清闻中堂曰:“李清伊来也?”乃令前。清惶怖趋拜。当轩一人遥语曰:“未宜来,何即遽至。”因令遍拜诸贤。其时日已午,忽有白发翁自门而入,礼谒,启曰:“蓬莱霞明观丁尊师新到。众圣令邀诸真登上清赴会。”于是列真偕行,谓清曰:“汝且居此。”临出顾曰:“慎无开北扉。”清巡视院宇,兼启东西门,情意飘飘然,自谓永栖真境。因至堂北,见北户斜掩,偶出顾望。下为青州,宛然在目,离思归心,良久方已。悔恨思返,诸真则已还矣。其中相谓曰:“令其勿犯北门,竟尔自惑,信知仙界不可妄至也。因与瓶中酒一瓯,其色浓白。既而谓曰:“汝可且归。”清则叩头求哀,又云:“无路却返。”众谓清曰:“会当至此,但时限未耳。汝无苦无途,但闭目,足至地则到乡也。”清不得已,流涕辞行。或相谓曰:“既遣其归,须令有以为生。”清心恃豪富,讶此语为不知己,一人顾清曰:“汝于堂内阁上,取一轴书去。清既得。谓清曰:“脱归无倚,可以此书自给。”清遂闭目,觉身如飞鸟,但闻风水之声相激。须臾履地。开目即青州之南门,其时才申末。城隍阡陌,彷佛如旧,至于屋室树木,人民服用,已尽变改。独行尽日,更无一人相识者。即诣故居,朝来之大宅宏门,改张新旧,曾无仿像。左侧有业染者,因投诣与之语。其人称姓李。自云:“我本北海富家。”因指前筱涕,“此皆我祖先之故业。曾闻先祖于隋开皇四年生日自缒南山,不知所终,因是家道沦破。”清悒怏久之。乃换姓氏。寓游城邑。因取所得书阅之,则疗小儿诸疾方也。其年青州小儿疠疫,清之所医,无不立愈。不旬月,财产复振。时高宗永徽元年,天下富庶,而北海往往有知清者,因是齐鲁人从而学道术者凡百千辈。至五年,乃谢门徒云:“吾往泰山观封禅。”自此莫知所往。(出《集异记》)
【译文】
李清是北海人。他家世代相传以染布为业。李清小时候喜欢学习道术,经常迎请齐鲁一带的术士道流,而且一定虔诚地接待。但是他始终没有遇上真正的仙人。他勤苦求道的意志就更加坚定迫切。他家里很有钱,一向是州里的豪富之家。他的子孙及内外亲戚,将近一百多家,都能往来益都。经商赚钱。每当李清过生日,亲戚们便争先恐后地送礼。他共积累了一百多万家当。李清性情仁厚俭朴,凡送礼来的全都不拒绝,收了礼也不轻易用掉。如此只进不出积累起来的东西把库房装得满满的。六十九岁生日的前十天,他忽然叫来所有亲属,大摆酒宴,然后对大家说:“**你们勤奋努力没有过错,各自都能生活,因此我得到了优厚的供给。然而我穿布衣,吃菜食,已经三十多年了,难道我还能对豪华奢侈感兴趣吗?你们因为我年纪大,是长辈,每当我过生日都送给我一些衣服玩物,已经十分奢侈了。但是我把长期以来得到的,封存在一个屋子里,一直没有仔细看,白白损耗了你们的资财,在我这里有如粪土,究意是为了什么呢?有幸上天没有把我的魂捉去,行将又来到我的生日了,我本来知道你们还得置办为我祝寿的礼物。我之所以提前把你们集合起来,就是要制止你们经常的作法而已。”子孙们都说:“祝寿的事自古就有,不这样怎么能展示儿孙们的孝敬之心?请不要禁止,杜绝,让亲属们感到不安。”李清说:“如果你们的意志不可改变,那就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可以吗?”儿孙们都说:“愿意聆听老人家的意旨。”李清说:“你们各自送给我一百尺大纤麻绳子,总的计算,这样我就可以得到几千几百丈绳子了,用它来继续我的寿命,难道不延长吗?”儿孙们都说:“我们一定照办。但是您老的这种意思一定有原因,可以问吗?”李清对儿孙们说:“到底也要让你们知道,我是下界的俗人,胡乱地追求道术,费尽精神心力,日夜地勤劳,到如今已经六十年了,却没有一点成就。我已经到了老年,朽坏损耗将尽,自己预想筋骨用不上二三年了。我想趁着眼睛、耳朵、腿脚还好使,实现我早年的愿意。希望你们不要阻止我。”在这以前,青州南十里有一座高山。这山俯压着郡城,峰顶从中间裂开,豁口成为关崖。州里人家家坐对着峰峦雾气、来往的云和鸟,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察看《图经》,叫它“云门山”,一般人又叫它“劈山”。李清对此山很早就有想法,到这时他才对亲属们讲:“云门山是神仙的洞府,我要到那儿去。我过生日那天,我坐在一个大竹筐里,你们用辘轳把我放下去,就用那根大麻绳子作媒介。如果不能靠前,我就赶紧拉那绳子,你们就把我拽出来。假如能遇上仙人,能了却我的心愿,我也能再回来。”子孙亲戚们哭着劝他说:“冥间寂寞而又深远,极难预测,况且山精树怪、牛鬼蛇神,什么东西没有?你怎么忍心把千金的身子,自动投到那里边?这哪是长寿的办法呢?”李清说:这是我的心愿。如果你们一定要阻拦,那我就偷着走。这就不如用竹筐和大绳子那样安全。”众人知道他不能再回心转意,就共同筹办了这件事。到了他生日的那天,亲属邻居千百人,争抢着送来酒饭。天要亮的时候,大家全都汇聚在山陵上,李清就挥手走进竹筐。好久他才到了地面上,那里面很暗。抬头看天,天只有手掌那么大。用手摸一下四面的墙壁,大约只能容下两张席子。东南方向有一个洞,可以弯着腰走进去。于是李清扔掉竹筐走了进去。刚进去的时候挺狭窄,再往前走就可以直起腰来。如此走了大约三十里,他望见了微弱的亮光。一会儿来到洞口,山川景像,云烟草树,好像不是人世间的风光。他眺望了好久,只有东南方向十几里的地方,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居住。于是他就慢慢走过去。到那一看,却是一个陡绝的台子,台阶极险峻。从南面可以登上去,他就虔诚地一步一步走上去,心里非常害怕。等到走到地方,见这里的殿堂屋宇很整齐,其中有四五个道士。于是李清就敲门。不一会儿有一个青衣童子在门里问是谁叫门,李清回答说:“我是青州的染工李清。”青衣童子就像他说的这样回去禀报。李清听到中堂有人说:“李清他来了?”于是就让他上前去。李清惶恐地小步走上去参拜。当窗的一个人远远地说:“还不该来,为什么就急急忙忙地来了?”于是让他逐个拜见仙人们。当时已经是正午,忽然有一个白发老头从门外走进来,见礼之后开始说:“蓬莱霞明观丁尊师新来到这里,众上仙邀请大家到上清去赴会。”于是仙人们一块往外走。有人对李清说:“你暂且住在这里。”要出门的时候又回头说:“千万不要开北门。”李清在院里屋里巡视,又打开了东西门,心情很清爽,自以为永远住进了仙境。于是来到堂北,见北门斜掩着,偶然出去一望,见下面是青州,好像就在眼前。思念家乡的心情,好久才平静下来。他悔恨自己不该有想回家的念头。这时候众仙人已经回来了。其中有人互相说:“让他不要开北门,他却如此糊涂!可见仙界是不可随便来的。”于是就把一个瓶子里的酒倒一碗给他,酒的颜色很白。他喝完酒,人家对他说:“你可以暂且回去。”李清就叩头哀求,还说:“没有回去的路。”众仙对他说:“你该当到这来,只是时限没到而已。你不要怕没有路,只要闭上眼睛,脚一落地就到家乡了。”李清不得已,只好洒泪告别。有仙人互相说:“既然打发他回去,应该让他有生活的办法。”李清心里依仗自己家里有钱,惊讶这话是不了解自己。一人看着李清说:“你到堂内的阁子上,拿一轴书带走吧。”李清拿到书之后,那人又对他说:“如果回去生活上没有依靠,可以凭这轴书谋生。”李清于是闭上眼睛,觉得身子像鸟在飞,只听到风声水声激荡,不一会儿就踩到了地面。睁眼一看,是青州的南门。当时只是申时的末了。城壕道路,仿佛和原来一样。至于房屋树木、人民的服用,已经完全改变了。他独自走了一整天,还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于是他就回到故屋去。早晨出来时的大宅院大门楼,完全变了样子。左侧有做染布生意的,他就过去和人家说话。那人自称姓李,说:“我家本来是北海的一个富户。”他指了指前后的街道,“这都是我祖先的旧业。听说我爷爷在隋朝开皇四年过生日那天,自己用绳子下到南山下,不知到底哪儿去了。因此家境衰败了。”李清闷闷不乐好长时间。于是他改换了姓名,流落在城中。他拿出那轴书来看,原来是治疗小孩疾病的药方。那一年青州的小孩长恶病,李清医治的,没有不立即就好的。不到十天半月,他的财产又兴旺起来。当时是唐高宗永徽元年,天下富足。北海常常有认识李清的,因此齐鲁一带跟着李清学道术的有上百上千人。到了永徽五年,李清和门徒们告别说:“我要到泰山去看封禅。”从此就不知他到哪儿去了。


卷第三十七 神仙三十七
韦仙翁 杨越公弟 阳平谪仙  卖药翁 严士则


韦仙翁
唐代宗皇帝大历中,因昼寝,常梦一人谓曰:“西岳太华山中,有皇帝坛,何不遣人求访,封而拜之,当获大福。”即日诏遣监察御史韦君,驰驿诣山寻访。至山下,州县陈设一店,具饭店中,所有行客,悉令移之。有一老翁谓店主曰:“韦侍御一餐即过,吾老病不能远去,但于房中坐,得否?”店主从之。少顷韦君到店,良久,忽闻房中嗽声。韦问“有何人在此”,遣人视之。乃曰:“有一老父。”韦君访老父何姓。答曰:“姓韦。”韦君曰:“相与宗盟,合有继叙。”邀与同席。老父因访韦公祖父官讳;又访高祖为谁。韦君曰:“曾祖讳某,任某官。高祖奉道不仕,隋朝入此山中,不知所在。”老父喟然叹曰:“吾即尔之高祖也。吾名集,有二子,尔即吾之小子曾孙也。岂知于此与尔相遇。韦君涕泣载拜。老父止之,谓曰:“尔祖母见在。尔有二祖姑,亦在山中。今遇寒食,故入郭,与渠辈求少脂粉耳。有一布幞,幞内有茯苓粉片,欲货此市买。”问韦君:“尔令何之?”韦君曰:“奉敕于此山中求真坛。州县及山中人,莫有知者。不审翁能知此处否?”老父曰:“莲花中峰西南上,有一古坛,彷佛余址。此当是也;但不定耳。”遂与韦君同宿。老父绝粮不食,但饮少酒及人参茯苓汤。明日,韦君将入山。老父曰:“吾与尔同去。”韦君乃以乘马让之。老父曰:“尔自骑,吾当杖策先去。”韦君乘马奔驰,竟不能及,常在马前三十步。至山足,道路险阻,马不能进。韦君遂下,随老父入谷。行不里许,到室,见三妪。老父曰:“此乃尔之祖母及尔之二祖姑也。”韦君悲涕载拜。祖母年可七八十,姑各四十余,俱垂发,皆以木叶为衣。相见甚喜。谓曰:“年代迁变,一朝遂见玄孙。”欣慰久之,遂与老父上山访坛,登攀险峻。韦君始不可堪,老父行步若飞,回顾韦君而笑。直至中峰西南隅,果有一坛,韦君洒扫拜谒,立标记而回。却到老父石室,辞出谷。韦君曰:“到京奏报毕,当请假却来请觐。”老父曰:“努力,好事君主。”韦君遂下山,返到阙庭,具以事奏。代宗叹异,乃遣韦君赍手诏入山,令刺史以礼邀致。韦君到山中求觅,遂失旧路,数日寻访不获。访山下故老,皆云:“自少年已来,三二年则见此老父一到城郭,颜状只如旧,不知其所居。”韦君望山恸哭而返。代宗怅恨,具以事迹宣付史馆。(出《异闻集》)
【译文】
唐朝大历年间,代宗皇帝在白天睡觉,梦见一个人对他说:“西岳太华山中,有一个皇帝坛,你为什么不派人去寻访,而祭它拜它呢?那样就能得到极大的福荫。”代宗当天就派监察御史韦君,骑马到太华山寻访。韦君来到山下,州县把山下一个客店摆设齐整,在店中准备了饭,其他客人全部被赶走。有一个老人对店主说:“韦侍御吃一顿饭就走,我又老又病不能远去,我只在屋里坐着不出来,可以吗?”店主答应了他。不多时韦君来到店中。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屋里有咳嗽的声音,韦君便问有什么人在这里,并派人去看。看的人说:“有一个老人。”韦君就问老头姓什么。老头说:“姓韦。”韦君说:“咱们是同一宗姓,应该叙一叙辈份继承。”于是请老头和自己同席而坐。老头就问韦君的祖父叫什么名字。又问他的高祖是谁。韦君说出祖父叫什么名,做什么官,又说高祖信奉道教不做官,隋朝时进到这山里,不知哪儿去了。老头感慨地叹道:“我就是你的高祖。我叫韦集,有两个儿子,你就是我小儿子的重孙子。哪知道能在这儿与你相遇!”韦君泪流满面地跪拜。老头制止他,对他说:“你奶奶还在,你有两个姑奶奶也在山中,现在遇上寒食节,所以我就进城,给她们弄点脂粉。我这里有一个布包,包里有茯苓粉片,想卖了这些茯苓片再买脂粉。”老头又问韦君:“你现在要到哪儿去?”韦君说:“我奉皇帝的诏令在这山里找一个真坛,州县和山里的人没有知道的,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不是知道这个地方?”老头说“莲花中峰西南上边,有一个古坛,好像是个遗址,这应当就是真坛,只是不一定罢了。”于是老头和韦君住在一起。老头不吃粮食,只喝少量的酒和人参茯苓汤。第二天,韦君要进山,老头说“我和你一块去。”韦君就要把马让给老头骑。老头说“你自己骑吧,我得拄着棍儿先走。”韦君骑着马奔跑,竟追不上老头,老头总是在马前三十步的地方。到了山脚下,道路险阻,马不能行进了,韦君就下了马,跟着老头走进山谷。走了一里来地。来到一个屋里,看见三个老太太。老头说“这就是你的奶奶和你的两个姑奶奶。”韦君洒泪跪拜。他的奶奶有七八十岁,姑奶奶各都四十多岁的样子,都披散着头发,穿着用树叶做的衣服。她们见了韦君非常高兴,对他说“年代变迁了,到现在还见到了重孙子!”她们高兴了许久。于是韦君与老头上山访真坛。攀登险山峻岭,韦君几乎支持不住,老头却行步如飞,老头回头看着韦君微笑。二人迳直来到中峰西南隅,果然有一个坛。韦君把坛洒扫一番,拜祭一番,立上标志就回来了。回到老头的石屋,告别走出山谷,韦君说“到京城奏报完了,我就请假回来看你,”老头说:“你要努力,好好辅佐皇帝。”韦君就下了山,回到京城,详细地向皇帝奏报。代宗惊异感叹,就派韦君带着他的亲笔诏书入山,让韦君按照礼仪把仙人请来。韦君到山里寻找,就迷失了原来的道路,好几天也没有找到。访问山下的老人,老人们都说:“从年轻的时候以来,每隔二三年就看到这个老头进一趟城,相貌总是不变,不知他住在哪里。”韦君望着山峰恸哭一场就回来了。代宗怅惘悔恨,让史官把这件事详细地记了下来。


杨越公弟
唐建中初。楚州司马杨集,自京之任,至华阴宿。夜有老人,戴大帽,到店。就炉向火。杨君见其耆耄,因与酒食。问姓氏。曰:“姓杨。”又诘其祖先。云:“越公最近。”杨公乃越侄孙,复重问。曰:“为君所迫,我乃尽言。我是越公季弟也,遭兄亡命,遂遇道真。”集闻姓氏,再拜复坐。曰:“吾亦知汝过此,故来相看。祖母与姑数人悉在,汝欲见否?吾先报去。”少顷复至。明旦,与杨君入山,约里余,有大涧,阔数丈。老父超然而越。回首谓杨君曰:“当止此。吾与汝唤阿婆去。”逡巡间,老母及女与六七人,绕岩而至。杨君望拜,隔水与语,皆嗟叹,亦有泣者。良久曰:“且去。妨汝行役。”杨君乃拜。回数十步却望,犹有挥袖者。明日复来,深水高峰。并不见矣。(出《逸史》)
【译文】
唐德宗建中初年,楚州司马杨集,从京城前往楚州上任,走到华阴住宿。夜里有一个戴大帽子的老人来到店里,凑近火炉烤火。杨集见他老迈,就送给他酒饭,问他的姓名。他说姓杨,就又问他的祖先是谁。他说:“我和杨越公最近。”杨集是杨越的叔伯孙子,就又继续问。他说:“被你逼得没法,我全告诉你吧!我是杨越的小弟弟,赶上哥哥遭难逃命,就遇上了仙人。”杨集听说了姓名,连连下拜,又坐下来。老人说:“我也知道你从此路过,所以来看看你。你的奶奶和姑姑几个人都在,你要见她们吗?我先去告诉她们。”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第二天,他和杨集一块入山。大约走了一里多,出现一条大山涧,有几丈宽,老头很轻松地就跨了过去,回头对杨集说:“你先等在这儿,我给你喊你奶奶去。”不多时,一位老太太和女儿以及其他六七个人,从岩后绕过来。杨集望着她们下拜,隔着水和她们说话。大家都很慨叹,也有哭泣的。好久她们才说:“走吧,别耽误你赶路了!”杨集就再拜,往回走了几十步再回头望,看见还有人挥手致意。第二天他又来了,只有深水高峰,别的什么都不见了。


阳平谪仙
阳平谪仙,不言姓氏。初,九陇人张守珪,仙君山有茶园。每岁召采茶人力百余人,男女佣功者杂处园中。有一少年,自言无亲族,赁为摘茶,甚勤愿了慧。守珪怜之,以为义儿。又一女子,年二十,亦云无亲族,愿为义儿之妻。孝义端恪。守珪甚善之。一旦山水泛溢,市井路隔,盐酪既缺,守珪甚忧之。新妇曰:“此可买耳。”取钱出门十数步,置钱于树下,以杖叩树,得盐酪而归。后或有所需,但令叩树取之,无不得者。其术夫亦能之。因与邻妇十数人,于塴口市相遇,为买酒一碗,与妇饮之,皆大醉,而碗中酒不减。远近传说,人皆异之。守珪问其术受于何人。少年曰:“我阳平洞中仙人耳。因有小过,谪于人间。不久当去。”守珪曰:“洞府大小与人间城阙相类否?”对曰:“二十四化,各有一大洞,或方千里、五百里、三百里。其中皆有日月飞精,谓之伏晨之根,下照洞中,与世间无异。其中皆有仙王仙官、卿相辅佐,如世之职司。有得道之人,及积功迁神返生之士,皆居其中,以为民庶。每年三元大节,诸天各有上真,下游洞天,以观其所为善恶。人世生死兴废,水旱风雨,预关于洞中焉。龙神祠庙,血食之司,皆为洞府所统。二十四化之外,青城、峨嵋、益登、慈母、繁阳、嶓冢,皆亦有洞,不在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之数。洞中仙曹,如人间郡县聚落耳,不可一一详记也。旬日之间,忽失其夫妇。(出《仙传拾遗》)
【译文】
阳平谪仙,不说他姓什么叫什么。当初,九陇人张守珪在仙君山有一个茶园,每年都要雇用一百余名采茶人,男男女女杂处在茶园里。有一个年轻人,自己说没有亲族,雇来采茶,很肯干也很聪明。张守珪很喜欢他,认他做了干儿子。又有一位女子,二十岁,也说没有亲族,愿意嫁给干儿子为妻。这女子孝顺贤惠,张守珪对她很好。有一天山水泛滥,街市上道路被隔断,食盐、奶酪等吃的东西短缺;张守珪很担心。新媳妇说:“这是能买到的。”她便拿着钱走出门十几步,把钱放到树下,用木棍敲树,得到食盐和奶酪拿回来。后来如果要用什么,就让她敲树求取,没有得不到的。她的这种道术,她丈夫也会。因为他和十几个邻居的妇女在塴口的市场上相遇,他就买了一碗酒给妇女们喝,她们都喝得大醉,而碗里的酒并没减少。这件事远近都在传说,人们都感到惊奇。张守珪问干儿子的道术是跟谁学的,年轻人说:“我是阳平洞中的仙人,因为有一点小的过错,被谪贬到人间来,不久就得回去。”张守珪说“洞府的大小,和人间的城郭差不多吗?”年轻人回答说:“洞府有二十四种,各有一个大洞,或方圆一千里,或方圆五百里,或方圆三百里。其中都有日月那样飞在空中的光华,叫作‘伏晨之根’,向下照着洞中,和人世间没什么两样。洞中都有仙王仙官和辅佐的卿相,和人世间的官署职位一样。有得道成仙的人,以及积功德升天复生的人们,都居住在里面,就是这里的民众。每年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三大节日,各洞天都有上界的仙人下来,来观察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善的还是恶的。人世的生死兴废和水旱风雨,事先就在洞中确定。龙神祠庙,祭祀的管理,都受洞府统管。二十四种之外,青城山、峨嵋山、益登山、慈母山、繁阳山、嶓冢山,也都有洞,不在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数内。洞中的神仙官署,像人间的郡县村落一样,不能一一详细记述。”十多天之后,忽然不见了这夫妻二人。


卖药翁
卖药翁,莫知其姓名。人或诘之,称只此是真姓名。有童稚见之,逮之暮齿,复见,其颜状不改。常提一大葫芦卖药,人告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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