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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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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生碧毛尺余。或逢世人,人自惊异,至今谓之毛女峰。且上人颇信古,岂不详信之乎?”僧因问请须所食。泓言:“吾不食世间之味久矣,唯饮茶一瓯。”仍为僧陈晋宋历代之事,如指诸掌。更有史氏阙而不书者,泓悉备言之。既而辞僧告去,竟不复见耳。(出《逸史》)
【译文】
唐太宗的时候,有一位禅师的道术精明高超。他住在南岳。忽然有一天,有一个东西像人那样走来,直接来到他的面前。那东西一身绿毛遮盖着身体,禅师有些害怕,以为是枭一类动物。仔细看了看面目,那东西像人。禅师就问道:“施主是山神呢,还是野兽呢?你又是为了何事来到这里?贫僧住在此地,不打扰生灵,神有知,就不会恼恨我。”许久,那东西合掌说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和尚说:“现在是唐朝。”那人又说:“和尚您知道晋朝和南北朝的宋吗?从那时到现在是多少年了?”和尚说:“从晋朝到现在,将近四百年了。”那人就说:“和尚您博古知今,难道不知道有个姚泓吗?”和尚说:“知道。”那人说:“我就是姚泓。”和尚说:“我看《晋史》,那上面说姚泓被刘裕捉住,把姚氏宗族迁移到江南,而在建康市上把姚泓斩了。根据这种记载,姚泓已经死了,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说自己是姚泓呢?”姚泓说:“在那个时候,我国确实被刘裕所灭,把我送到建康市上,向天下示众。他们哪知道未到行刑,我就逃跑藏起来了。刘裕既然找不到我,就找一个相貌像我的人杀掉,以保住自己的威名,给以后的人看罢了。我确实是姚泓本人。”和尚于是留他坐下,对他说:“史书上说的,难道是假话吗?”姚泓笑道:“和尚你难道不知道汉朝有个淮南王刘安吗?他其实已经飞升成仙,而司马迁和班固写他叛逆被杀。汉史的荒谬之处,难道还能超过后来的史书吗?这就是史学家说错话的证据。我自从逃进山野,肆意地游玩,福地静庐,没有不去探索的。断绝烟火饭食之后,后来登上这座山峰,乐于修道,日日逍遥,只吃松柏树的叶子。年长日久,遍身长出了绿毛,已经得到了长生不死的道术了。和尚又说:“吃松柏的叶子,怎么至于长出这样多的绿毛呢?”姚泓说:“以前秦朝宫中的一个女人遭到战乱,避世逃进了太华山,吃那里的松柏叶子,时间渐久,她身上长出了一尺多长的绿毛。有时候她遇上世人,人们自然都感到惊奇。那地方至今还叫毛女峰。况且上人你很相信古人,难道不相信这件事吗?”和尚于是就问姚泓想要吃点什么。姚泓说:“我不吃人世间的食物已经很久了。只喝了一杯茶。”他仍然给和尚讲晋朝和南北朝宋的事,就像说着手掌纹那样讲得很清楚。还有一些史家缺漏没写的,他全都讲得很详细。然后他向和尚告别,以后就没有再见到他。


李卫公
苏州常熟县元阳观单尊师,法名以清。大历中,常往嘉兴。入船中,闻香气颇甚,疑有异人。遍目舟中客,皆贾贩之徒,唯船头一人,颜色颇殊,旨趣恬静。单君至中路,告船人,令易席座船头,就与言也。既并席之后,香气亦甚。单君因从容问之。答曰:“某本此地人也,少染大风,眉发皆落,自恶不已,遂私逃于深山,意任虎豹所食。数日,山路转深,都无人迹。忽遇一老人问曰:‘子何人也,远入山谷。’某具述本意。老人哀之。视曰:‘汝疾得吾,今能差矣。可随吾行。’因随老人行,入山十余里,至一涧,过水十余步,豁然广阔,有草堂数间。老人曰:‘汝未可便入,且于此堂中待一月日,后吾自来看汝。’因遗丸药一裹,令服之。又云:‘此堂中有黄精、百合、茯苓、薯蓣、枣、栗、苏、蜜之类,恣汝所食。”某入堂居,老人遂行,更入深去。某服药后,亦不饥渴,但觉身轻。如是凡经两月日,老人方至。见其人笑曰:“尔尚在焉,不亦有心哉!汝疾已差,知乎?”曰:‘不知。’老人曰:‘于水照之。’鬓眉皆生矣,色倍少好。老人曰:‘汝未合久居此。既服吾药,不但祛疾,可长生人间矣。且修行道术,与汝二十年后为期。’因令却归人间。临别,某拜辞曰:‘不审仙圣复何姓名,愿垂告示。’老人曰:‘子不闻唐初卫公李靖否!即吾身是也。’乃辞出山。今以所修恐未合圣旨,年限将及,再入山寻师耳。”单君因记其事,为人说之。(出《原仙记》,明抄本作出《原化记》)
【译文】
苏州常熟县元阳观里有一位单尊师,法名叫以清。大历年间,有一次他到嘉兴去,走进船中,闻到一股很大的香气,怀疑船中有奇异的人。他把船中人逐个打量,见他们全都是商贩之类的人物,只有船头上的一个人,模样很是与众不同,性格很恬静。单尊师走到半路上,告诉船家,把他的坐席换到船头上去,想靠近那个人说话。二人的坐席靠近之后,单尊师闻到更大的香气。单尊师于是从容地问那人。那人回答说:“我本来就是这地方人,小时候得上了麻疯病,眉毛头发全掉了,自己也很厌恶自己,就私自逃进深山,打算是让虎豹吃掉算了。走了几天,山路渐渐转深,全都没有人迹了,忽然遇上一位老人问我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大老远跑到山里来?’我详细地说明了本意。老人可怜地看着我说:‘你的病遇上我,现在就可以好了。你可以跟着我走。’于是我跟着老人走。进山十几里,来到一处山涧。渡过涧水十几步,山谷豁然广阔了,出现了几间草房。老人说:‘你不能马上就进去,暂且在这草房里住上一个来月,以后我自然会来看你。’于是老人送给我一包丸药,让我服用。他又说:‘这草房里有黄精、百合、茯苓、薯蓣、枣、栗子、苏子、蜂蜜等东西,你随便吃。’我进屋住下,老人就走了,向更深的山中走去。我吃了药之后,也不知饥渴。只觉得身体很轻。如此过了两个来月,老人才来。他见了我便笑道:‘你还在这儿呢?这不也是很有恒心吗?你的病已经好了,知道吗?’我说:‘不知道。’老人说:‘到水边上照照!’我去一照,见头发眉毛全长出来了,颜色比小时候更好。老人说:‘你不应该长住在这里。吃了我的药之后,不只治病,还能长生不老呢!你要好好修行道术,二十年之后再和你相见。’于是他让我回到人间。临别的时候,我拜辞说:‘不知道老神仙的姓名,希望老神仙告诉我。’老人说:‘你没听说唐朝初期的卫公李靖吗?那就是我呀!’于是我辞别他出山而来。现在因为我修行的恐怕不符合老神仙的旨意,年限要到了,再进山寻找老师罢了。”单尊师于是便记录了此事,对人说起过这件事。




卷第三十 神仙三十
张果 翟乾祐 凡八兄


张果
张果者,隐于恒州条山,常往来汾晋间。时人传有长年秘术。耆老云:“为儿童时见之,自言数百岁矣。”唐太宗、高宗累征之,不起。则天召之出山,佯死于妒女庙前。时方盛热,须臾臭烂生虫。闻于则天,信其死矣。后有人于恒州山中复见之。果常乘一白驴,日行数万里,休则重叠之,其厚如纸,置于巾箱中;乘则以水噀之,还成驴矣。开元二十三年,玄宗遣通事舍人裴晤,驰驿于恒州迎之。果对晤气绝而死。晤乃焚香启请,宣天子求道之意。俄顷渐苏。晤不敢逼,驰还奏之。乃命中书舍人徐峤,赍玺书迎之。果随峤到东都,于集贤院安置。肩舆入宫,备加礼敬。玄宗因从容谓曰:“先生得道者也,何齿发之衰耶?”果曰:“衰朽之岁,无道术可凭,故使之然,良足耻也;今若尽除,不犹愈乎。”因于御前拔去鬓发,击落牙齿,流血溢口。玄宗甚惊,谓曰:“先生休舍,少选晤语。”俄顷召之。青鬓皓齿,愈于壮年。一日,秘书监王迥质、太常少卿萧华尝同造焉。时玄宗欲令尚主,果未知之也,忽笑谓二人曰:“娶妇得公主,甚可畏也。”迥质与华相顾,未谕其言。俄顷有中使至,谓果曰:“上以玉真公主早岁好道,欲降于先生。”果大笑,竟不承诏。二人方悟向来之言。是时公卿多往候谒。或问以方外之事,皆诡对之。每云:“余是尧时丙子年人。”时莫能测也。又云:“尧时为侍中。”善于胎息,累日不食,食时但进美酒及三黄丸。玄宗留之内殿,赐之酒。辞以山臣饮不过二升。有一弟子,饮可一斗。玄宗闻之喜,令召之。俄一小道士,自殿檐飞下,年可十六七,美姿容,旨趣雅淡。谒见上,言词清爽,礼貌臻备。玄宗命坐。果曰:“弟子常侍立于侧,未宜赐坐。”玄宗目之愈喜,遂赐之酒,饮及一斗,不辞。果辞曰:“不可更赐,过度必有所失,致龙颜一笑耳。”玄宗又逼赐之。酒忽从顶涌出,冠子落地,化为一槪鞒尽皹}”下有“盖”字)。玄宗及嫔御皆惊笑,视之,已失道士矣。但见一金槪诘兀仓瑯}盛一斗。验之,乃集贤院中槪病@凼韵墒酰豢汕罴汀S惺Γā笆Α痹鳌肮椤保荨缎绿剖椤し郊即犯摹#┮构庹呱剖庸恚诔U俟谇埃芬构馐又R构庵劣白嘣唬骸安恢殴苍诤酰甘硬煲病!倍谟熬靡樱构饽瓴荒芗S钟行虾丸闭撸兴闶酢C渴尤耍虿汲镉谇啊N醇福涯芟昶涿稀⑶钤叮鞒尽⑿砜瘫尽霸丁弊鳌按铩薄#⑸贫瘛⒇彩佟G昂笏扑闱闯2晃銎淇料浮P谄嬷靡樱懊愎蛟顺镆剖保饨呱窬冢詹荒芏ㄆ浼鬃印P谖街泄笕烁吡κ吭唬骸拔椅派裣芍耍鄄荒荞┢涮澹馕锊荒茕计渲小=裾殴扑阏吣镁科淠辏庸碚吣眉渥矗裣少亢觯穹钦嬲咭H怀N沤髡逡咚溃舴窍扇耍匕芷渲剩墒砸砸!被崽齑笱酰诿髡宕凸9炀僖∪矗溉挥凶砩宋阶笥以唬骸按司品羌盐兑病!奔促榷蓿城攴藉弧:隼谰凳悠涑荩园呷唤购凇e崦掏√缫猓髌涑菥。媸沼谝麓校旖庖拢鲆┮惶⒑旃庥ǎ愿抵畛菅ㄖ校讯智蓿弥鲥唬僖底允樱涑菀焉樱浼崛还獍祝谇耙病P诜叫牌淞橐欤搅κ吭唬骸暗梅钦嫦珊酢!彼煜纶唬骸昂阒菡殴壬畏街庹咭玻O雀呱校娜敕愙ぁ>没旃獬荆φ僬糟凇D鬃又椅紧嘶噬先恕N室缘朗啵』嶙诩=裨蚪谐瘢忌瓿杳墒谝喙饴淮蠓颍源秃磐ㄐ壬!蔽醇福卺饔谙萄簦褚淮舐梗砸斐U摺b胰朔解停唬骸按讼陕挂玻崖辍N艉何湓魑迥辏荚檀樱庇谏狭帧J鄙翊寺梗榷胖!毙谠唬骸奥苟嘁樱鼻ù洌癫晃哉咚窈酰俊惫唬骸拔涞凵崧怪保酝浦居谧蠼窍隆!彼烀橹裢贫缧恚淖值虬刀P谟治焦唬骸霸魇呛渭鬃樱恐链朔布改暌樱俊惫唬骸笆撬旯锖ィ涞凼伎ッ鞒兀唤窦仔缢辏税傥迨暌印!毙诿肥闲F涑だ晕薏钛伞P谟嬷J庇钟械朗恳斗ㄉ疲喽嗍酢P谖试唬骸肮稳艘俊贝鹪唬骸俺贾蝗怀佳云此溃什桓已浴H舯菹旅夤邗凶憔龋技吹没睢!毙谛碇7ㄉ圃唬骸按嘶煦绯醴职昨鹁!毖云咔狭餮┢陀诘亍P阱嵋韫夤邗凶悖猿破渥铩9煸唬骸按硕嗫诠悔刂职芴斓丶涫露!毙诟窗刖弥9运畤e其面,法善即时复生。其后果陈老病,乞归恒州。诏给驿送到恒州。天宝初,玄宗又遣徵召。果闻之,忽卒。弟子葬之。后发棺,空棺而已。(出《明皇杂录》、《宣室志》、《续神仙传》)
【译文】
张果,隐居在恒州条山,经常往来于汾、晋之间。当时的人传说他有长寿的秘术。老年人讲:“我是儿童的时候见过他,他自己说已经几百岁了。”唐太宗、唐高宗多次征召他,他全不答应。武则天叫他出山,他装死在妒女庙前。当时正是大热天,尸体不一会儿便臭烂生蛆。武则天听说之后,相信他死了。后来有人在恒州山中又见到了他。张果经常骑着一头白驴,一天走几万里。休息的时候就把驴叠起来,就像纸那么厚,放到衣箱中。要骑的时候就用水喷一下,它就又变成活驴了。开元二十三年,唐玄宗派通事舍人裴晤骑马到恒州迎接张果,张果在裴晤面前气绝而死。裴晤就烧香请他起来,向他述说天子求道的诚意。不多时他渐渐醒了。裴晤不敢强迫他,驰马回来向皇上报告。皇上就让中书舍人徐峤带着皇帝盖有玉玺图章的信去迎接他。张果跟着徐峤来到东都。徐峤把他安置在集贤院,用轿子把他抬进宫中,对他非常尊敬。唐玄宗于是从容地对他说:“先生是成仙得道的人,为什么牙齿头发如此衰老呢?”张果说:“正是衰朽的年岁,没什么道术可以依靠,所以才这样。这是很难看的。现在如果把它全去掉,不是更难看吗?”于是他在皇帝面前拔掉鬓发,打落牙齿,血从口中流出来。唐玄宗很吃惊,对他说:“先生先回屋休息休息,一会儿咱们再谈。”过了一会儿召见他,他居然一头黑发,满口白牙,比壮年人还年轻。有一天,秘书监王迥质、太常少卿萧华,曾经同时造访他。当时唐玄宗想让他娶公主,他还不知道。他忽然笑着对二人说:“娶公主做老婆,很可怕呀!”王迥质和萧华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一会儿,有一位中使来到,对张果说:“皇上因为玉真公主从小喜欢道教,想要把她嫁给你。”张果大笑,到底没有接受诏令。王迥质和萧华二人才明白他刚才那话的意思。这时候许多公卿都来拜访他,有的人向他打听世外的事,他总是诡诈地回答,常常说:“我是尧帝时丙子年生的人。当时人无法推测。”又说:“尧帝时我是侍中。”张果善长胎息术,可以累日不吃东西。吃饭的时候只喝美酒,服三黄丸。唐玄宗把他留在内殿,赐他美酒,他推辞说自己连二升也喝不了。他有一个弟子,能喝一斗。唐玄宗听说之后很高兴,让人把这个弟子叫来。不大一会儿,一个小道士从大殿的屋檐上飞下来,年纪有十六七岁,姿容美丽,情致雅淡,上前来拜谒皇上。小道士言词清爽,很有礼貌。唐玄宗让他坐,张果说:“我这弟子常常站在我的身边,不应该赐他坐位。”唐玄宗看过之后,更加喜欢这位小道士,就赐酒给他。小道士喝够一斗也没有推辞,张果推辞说:“不能再赐了,喝多了一定会有过失的,那要让皇上见笑了。”唐玄宗又硬逼小道士喝,酒忽然从小道士的头顶上涌出来,帽子掉到地上,变成了一个酒盒子盖儿。唐玄宗和嫔妃侍者都吃惊、大笑。一看,小道士已经不见了,只见一个金色酒盒子扣在地上。这个盒子正好是盛一斗的盒子。唐玄宗多次试验张果的仙术,不能全部记下来。有一位叫夜光的法师善于查看鬼神。唐玄宗曾经把张果找来,让张果坐在自己面前,而让夜光法师看着张果。夜光来到唐玄宗面前奏道:“不知张果现在在哪,我愿意去视察一番。”其实张果坐在皇帝面前好长时间了,夜光终于不能看见他。另外,有一个叫邢和璞的人,他有算命的法术。他每次给人算命,就把一些竹签摆放在面前,不一会儿,已经能详细地说出那人的姓名是什么,是穷困还是显达,是好还是坏,是短命还是长寿。他前后给一千多人算命,没有不分析得很详细的,唐玄宗感到惊奇已经好久了。等到唐玄宗让他给张果算命,却摆弄了老半天竹签,意料枯竭,神色沮丧,到底不能确定张果的年龄。唐玄宗对中贵人高力士说:“我听说成了神仙的人,寒冷和炎热都不能使他的身体生病,外物不污染他的内心。现在的张果,善算的人算不出他的年龄,善视鬼神的看不到他的形貌。神仙的行动是极迅速的,莫非他就是真正的神仙吧?然而我听说喝了谨斟酒的人会死。如果他不是神仙,喝了这酒就一定会败坏了他的身体。可以让他喝这酒试试。”赶上天下大雪,冷得很厉害,唐玄宗就让人把谨斟酒拿进来赐给张果。张果举杯就喝。喝了三杯之后,醉醺醺地看着左右说:“这酒不是好味!”于是他就倒在地上睡了。一顿饭的时间他才醒,忽然拿起镜子看他的牙齿。他的牙齿全都变得斑驳焦黑。他急忙让侍童取来铁如意,把牙齿打掉,收放到衣袋里。他慢慢地解开衣带,取出一帖药来。这药颜色微红,光亮晶莹。张果把药敷到牙床上,接着再睡。睡一会儿忽然又醒,再拿镜子自己看看,他的牙齿已经长出来了。这牙齿的坚硬光白,比以前还强。唐玄宗这才相信他的神奇,对高力士说:“大概他是真正的神仙吧?”于是唐玄宗下诏书说:“恒州张果先生,是云游世外的仙人。他的形迹先进高尚,他的心进入深远的冥冥之中,长久地把光荣和尘浊同样看待,应召进宫来。却不知道他有多大岁数,自己说是在羲皇以前的人。向他请教道术,他的道术完全达到极高深完满的程度。现在就要举行朝礼,于是申明这加恩特赐的任命,授他‘银青光禄大夫’之职。还赐号‘通玄先生’。”不久,唐玄宗到咸阳打猎,打到一头大鹿。这头鹿与平常的鹿略有不同。厨师正要杀此鹿做菜,张果看见了,便说:“这是一头仙鹿,它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以前,汉武帝元狩五年的时候,我曾经跟从汉武帝在上林打猎,当时活捉了这头鹿。然后又把它放了。”唐玄宗说:“鹿多了,时代又变换了,那头鹿难道不能被猎人打去?”张果说:“汉武帝放鹿的时候,把一块铜牌放在鹿的左角下为记号。于是唐玄宗让检验那鹿,果然找到一块二寸长的铜牌,但文字已经残损了。唐玄宗又对张果说:“元狩年是什么年?到现在有多少年了?”张果说:“那一年是癸亥年,汉武帝开始开凿昆明池。现在是甲戌年,已经八百五十二年了。”唐玄宗让史官校对这段历史,一点没有差错。唐玄宗更加惊奇。当时又有一个叫叶法善的道士,也善道术。唐玄宗问他道:“张果是什么人?”他回答说:“我知道,但是我说完就得死,所以不敢说。如果陛下能脱去帽子,光着脚走路去救我,我就能活。”唐玄宗答应了他。叶法善说:“张果是混沌初分时的一只白蝙蝠精。”说完,他七窍流血,僵卧在地上。唐玄宗急忙跑到张果那里,脱去帽子和鞋子,自己说自己有罪。张果慢慢地说:“这小子口不严,不惩罚他,恐怕他坏了天地间的大事呢!”唐玄宗又哀求了好久,张果用水喷了叶法善的脸,叶法善当时就活了过来。这以后,张果多次说自己又老又病,请求回恒州去。唐玄宗派人把他送到恒州。天宝年初,唐玄宗又派人征召张果,张果听了之后,忽然死去。弟子们把他埋葬了。后来打开棺材一看,是一口空棺罢了。


翟乾祐
翟乾祐,云安人也。庞眉广颡,巨目方颐,身长六尺,手大尺余,每揖人,手过胸前。常于黄鹤山师事来天师,尽得其道。能行气丹篆,陆制虎豹,水伏蛟龙,卧常虚枕。往往言将来之事,言无不验。因入夔州市,谓人曰:“今夜有八人过此,宜善待之。”是夕火烧百余家。晓之者云:“八人乃火字也。”每入山,群虎随之。曾于江上与十许人玩月。或问曰:“月中竟何所有?”乾祐笑曰:“可随我手看之。”乃见月规半天,琼楼金阙满焉。良久乃隐。云安井自大江溯别派,凡三十里。近井十五里,澄清如镜,舟楫无虞。近江十五里,皆滩石险恶,难于沿溯。乾祐念商旅之劳,于汉城山上,结坛考召,追命群龙,凡一十四处,皆化为老人,应召而至。乾祐谕以滩波之险,害物劳人,使皆平之。一夕之间,风雷震击,一十四里,尽为平潭矣。唯一滩仍旧,龙亦不至。乾祐复严敕神吏追之。又三日,有一女子至焉。因责其不伏应召之意。女子曰:“某所以不来者,欲助天师广济物之功耳;且富商大贾,力皆有余,而佣力负运者,力皆不足。云安之贫民,自江口负财货至近井潭,以给衣食者众矣。今若轻舟利涉,平江无虞,即邑之贫民,无佣负之所,绝衣食之路,所困者多矣。余宁险滩波以赡佣负,不可利舟楫以安富商。所(“所”原作“无”,据明抄本、陈校本改。)不至者,理在此也。”乾祐善其言,因使诸龙各复其故。风雷顷刻,而长滩如旧。唐天宝中,诏赴上京,恩遇隆厚。岁余还故山,寻得道而去。先是,蜀有道士佯狂,俗号为“灰袋”,即乾祐晚年弟子也。乾祐每戒其徒曰:“勿欺此人,吾所不及。”常大雪中,衣布裙,入青城山,暮投兰若求僧寄宿。僧曰:“贫僧一衲而已,天寒,此恐不能相活。”道者但云:“容一床足矣。至夜半,雪深风起。僧虑道者已死,就视之,去床数尺,气蒸如炉,流汗袒寝。僧始知其异人。未明,不辞而去。多住村落,每住人愈信之。曾病口疮,不食数月,状若将死。村人素神之,因为设道斋,斋散,忽起就枕,谓众人曰:“试窥吾口中,有何物也?”乃张口如箕,五脏悉露。同类惊异,作礼问之。唯曰:“此足恶!此足恶!”后不知所终。(出《酉阳杂俎》、《仙传拾遗》)
【译文】
翟乾祐是云安人。他眉毛重额头宽,眼睛大下巴方,身高六尺,手长超过一尺,每次向人作揖手都超过胸前。他曾经在黄鹤山拜来天师为师,完全学到了来天师的道术。他会呼吸吐纳之法,能书写箓符,在陆地上能治服虎豹;在水里边能治服蛟龙。他躺卧的时候,往往头不靠在枕头上。他常常谈论将来的事情,说的没有不应验的。他来到夔州市上,对人说:“今天夜里有八人经过这里,应该很好地对待他们。”这天夜里火烧了一百多家。聪明的人说:“‘八人’就是个‘火’字。”他每次入山,都有一群虎跟着他。他曾经在江上和十几个人一起赏月,有人问道:“月亮里到底有什么呢?”翟乾祐笑道:“随着我的手看看!”于是人们便看到月亮的圆形有半个天那么大,那上面全是琼楼玉阁,好久才隐去。云安井是个邑镇,坐落在长江的一个支流逆水而上三十里的地方。离井十五里这一段,江水像镜子一样清澈,行船的人不必担心触到暗礁。但是离江十五里的这一段,全都是险恶的滩石,很难沿这段小路上行。翟乾祐考虑到商旅的劳苦,就在汉城的山上,筑了一个法坛,作法召唤,让群龙前来。一共十四个地方的龙,都变成老人来到这里。翟乾祐就把滩石如何艰险,如何让人劳苦对他们说明,让他们全给弄平坦。一夜之间,风雷大作,有十四里水路全都变成平静的潭水,只有一个险滩没变,龙也没到。翟乾祐又严厉地让神吏去追查。又过了三天,来了一位女子。翟乾祐就责备她的不应召。女子说:“我之所以不来,是想要帮助天师您使您济物的功劳更大些而已。那些大富商,个个都财力有余。而那些出卖劳力搬运东西的人,财力都不足。云安的贫民,从江口肩负着东西运到井潭,以此赚钱维持生活的人很多。现在如果有利于轻舟渡过。平江没有任何危险,那么这里的贫民就没有地方帮工赚钱,就断了他们的衣食之路,发生困难的就多了。我宁肯让险滩险浪养活出卖劳力搬运货物的穷人,也不能让它有利于船只而保护富商。我之所以不来,道理就在这儿。”翟乾祐认为她说得好,因此让龙们各自回去又把险滩恢复成原样。一阵风雷之后,长滩如旧了。唐朝天宝年间,皇帝诏令他到京城去。他受到皇上很隆重的接待,很优厚的待遇。一年多以后,他又回到了故山,不久便得道成仙,飞升而去。在这以前,蜀地有一个装疯的道士,俗号叫“灰袋”,他就是翟乾祐晚年的弟子。翟乾祐常常警告其他弟子们说:“不要欺负这个人,他的本事是我所不及的。”疯道士曾经在一个大雪天,穿布裙冒着风雪走进青城山,天黑的时候到庙上求和尚让他住一宿,和尚说:“贫僧只有一件僧衣,天冷,此处恐怕不能保你活命。”疯道士说:“能让我有一张床就足啦!”到了半夜,风大雪深,和尚担心道士已经冻死了,过去一看,离床几尺就汽蒸如炉,疯道士在床上袒露着身子睡觉还淌汗。和尚这才知道道士是一位异人。天不亮他就不辞而别。他多半住在村落里,每次住过人们就更相信他。他曾经生过口疮,几个月没吃饭,那样子就像马上要死似的。村里人一向认为他是神,于是就为他设了道家的斋供。供散,他忽然起来枕到枕头上,对众人说:“你们看看我口里有什么东西!”于是他就张开簸箕般的大口,五脏全都露了出来。人们大吃一惊,行礼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说:“这些东西实在可恶!这些东西实在可恶!”后来不知他到底怎样了。


凡八兄
凡八兄者,不知神籍之中何品位也。隋太子勇之孙,名德祖,仕唐为尚辇奉御。性颇好道,以金丹延生为务,炉鼎所费,家无余财,宫散俸薄,往往缺于頔粥。稍有百金,即输于炭药之直矣。凡八兄忽诣其家,谈玄虚,论方术。以为金丹之制,不足为劳,黄白变化,咳唾可致。德祖愈加尊敬。而凡之刚噪喧杂,嗜酒贪饕,殊不可耐;昼出夜还,不畏街禁;肥鲜醇酎,非时即须。德祖了谙其性,委曲预备,必副所求。由是淹留数月。一日,令德祖取鼎釜铪锲辈陈于药房中,凡自击碎之,垒铁加炭,烈火以煅焉。投散药十七匹马于其上,反扃其室,背灯壁隅。乃与德祖庭中步月,中夜谓德祖曰:“我太极仙人也,以子栖心至道,抗节不回,故来相教耳。明月良夜,能远游乎?”德祖诺。遂相与出门,及反顾,扃鑰如旧。徐行若三二十里,路颇平,憩一山顶,德视觉倦。八兄曰:“此去长安千里矣。当甚劳乎!”德祖惊其且远,亦以行倦为对。八兄长笑一声,逡巡,有白兽至焉,命德祖乘之,其行迅疾,渐觉弥远。因问长安里数。八兄曰:“此八万里矣。”德祖悄然。忽念未别家小。白兽屹然不行。八兄笑曰:“果有尘俗之念,去世未得如术。”遽命白兽送德祖诣云宫,谒解空法师。俄顷已至。法师延坐,使青童以金丹饲之。德祖捧接,但见毒螫之物,不可取食;又以玉液饮之,复闻其臭,亦不可饮。法师令白兽送德祖还其家。凡八兄不复见矣。至其家,灯烛宛然,夜未央矣。明晨视其所化,黄白灿然。虽资货有余,而八兄仙仪,杳不可睹。一日,忽见凡八兄之仆,携筐筥而过其门。问凡君所止。“在仙府矣。使我暂至人寰。若见奉御,亦令同来可也。”自是德祖随凡君仙仆而去,不复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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