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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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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死了三年了,怎么复生呢?’这时主簿说‘他的邻居有个张生,死了才三天,可以借尸还魂。’闫王就同意了。现在我实在是孙季贞。”官府不能决断。郡牧尚书刘廙,亲自来问他,然后说:“应该用他平生的一件事,必须是别人不知道的来验证。”季贞就说:…我没死以前,曾把两卷佛经藏在屋瓦下面,别人谁也不知道。”官府命人去探查,果然还在。最后孙季贞判归孙家。


崔道纪
唐前进士崔道纪,及第后,游江淮间。遇酒醉甚,卧于客馆中。其仆使井中汲水,有一鱼随桶而上,仆者得之,以告道纪。道纪喜曰:“鱼羹甚能醒酒,可速烹之。”既食良久,有黄衣使者,自天而下,立于庭中,连呼道纪,使人执捉,宣敕曰:“崔道纪,下士小民,敢杀龙子,官合至宰相,寿命七十,并宜除。”言讫,升天而去。是夜道纪暴卒,时年三十五。(出《录异记》)
【译文】
唐朝前进士崔道纪,考中后,游览于江淮之间。有一次醉得很厉害,躺在客馆里,他的仆人到井里去打水,有一条鱼随着水桶里的水被打上来,仆人得到这条鱼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崔道纪,崔道纪听后很高兴,说:“鱼汤最能解酒,赶快做了。”吃了鱼汤后很长时间,有一个穿黄衣的使臣从天上下来,立在庭院里,连声呼叫崔道纪,并派人把他拉过来,宣布诏命说:“崔道纪,下方土地的小民,意敢杀害龙子,本来官应至宰相,寿命到七十,现应免除。”说完就升天而去。当天晚上,崔道纪暴病身亡,当时三十五岁。


何泽
唐何泽者,容州人也,尝摄广州四会县令。性豪横,唯以饮啖为事,尤嗜鹅鸭。乡胥里正,恒令供纳,常豢养鹅鸭千万头,日加烹杀。泽只有一子,爱怜特甚。尝一日烹双鸡,爨汤以待沸,其子似有鬼物撮置镬中。一家惊骇,就出之,则与双鸡俱溃烂矣。(出《报应录》)
【译文】
唐朝的何泽,是容州人。曾经当过广州四会县令。性情豪强专横。整天不是吃就是喝,尤其爱吃鹅鸭。乡胥里正,他经常命令他们供纳,在家里经常养鹅鸭上千只,每天都烹杀几只。何泽只有一个儿子,他特别爱怜娇惯。有一天杀了两只鸡,在灶上烧了火等着水开,他的儿子好象有鬼抓似地被扔到锅里,一家人惊吓得不得了,马上捞出来,他儿子已经和那两只鸡都烂熟了。


岳州人
唐咸通中,岳州人有村人,涸湖池取鱼,获龟犹倍多。悉刳其肉,载龟板至江陵鬻之,厚得金帛。后归家,忽遍身患疮,楚痛号叫,邻里不忍闻。须得大盆贮水,举体投水中,渐变作龟形。逾年,肉烂腐坠而死。(出《报应记》)
【译文】
唐朝咸通年间,岳州有一个村人。他把湖池的水放干了抓鱼,结果抓到了很多龟。把龟肉剖挖干净后,装着龟板到江陵去卖,卖了很多钱。回到家里以后,突然遍身生疮,疼得他大哭大叫,邻居都不忍心听。只有把身体全都泡在一个装满水的大盆里,他的身体渐渐地变成了龟的形状才好些。过了一年,他全身的肉都烂掉而死了。


徐可范
唐内侍徐可范,性好畋猎,杀害甚众。尝取活鳖,凿其甲,以热油注之,谓之鳖堆。又性嗜龍驴,以驴縻绊于一室内,盆盛五味汁于前,四面迫以烈火,待其渴饮五味汁尽,取其肠胃为馔。前后烹宰,不记其数。后扈从僖宗幸蜀,得疾。每睡,见群兽鸟雀啄食其肉,痛苦万状。又须于床下布火,及以油醋灌其身,乃以罟网葢覆,方暂得睡。以日继夜,常须如此,命将尽,惟一束黑骨而已。(出《报应记》)
【译文】
唐朝的内侍官徐可范,好打猎,杀害鸟兽生灵很多。曾拿来活鳖,把甲凿开,然后用热油浇烫,称之为鳖饼。他又特别爱吃驴肉,作法也特别:把驴拴绑在屋子里,用盆调好五味汁液在驴的前面,在驴的周围点上烈火,等驴渴了把五味汁液喝光,再杀驴取肠胃作菜吃。前后烹宰的驴不计其数。后来随从僖宗到四川得了病,每次睡觉都看见一群鸟兽啄吃他身上的肉,他痛苦万状,必须在他的床下面笼上火,再用油醋等浇他的身体,用鱼网覆盖全身,才能觉得好受些暂时睡一会儿。这样日以继夜,必须经常这样作。等他要死的时候,只剩一把黑骨头了。



建业妇人
近岁建业有妇人,背生一瘤,大如数斗囊,中有物如茧栗甚众,行即有声。恒乞于市,自言村妇也,常与娣姒辈分养蚕,己独频年损耗,因窃其姒一囊茧焚之。顷之,背患此疮,渐成此瘤。以衣覆之,即气闭闷,常露之乃可,而重如负囊矣。(出《搜神记》)
【译文】
近年来建业有一个妇女,背上生一个大肉瘤,大得象斗囊,里面象有很多茧和栗子,走起来能听到声音。她在街市上讨饭,自己说是一个村妇,平常和妯娌们一块儿养蚕,但唯独她养不好,连年亏本,因此她就偷了妯娌的一口袋茧烧了。刚烧完,她的背上就生了疮,逐渐变成这个大瘤。用衣服盖上瘤就觉得弊闷,只有经常露在外面才行,而这肉瘤重得象背个大口袋一样。


广陵男子
广陵有男子行乞于市,每见马矢,即取食。自云:尝为人饲马,慵不能夜起,其主恒自检视,见槽中无草,督责之。乃取乌梅并以饲马,马齿楚,不能食,竟以是致死。己后因患病,见马矢,辄流涎欲食,食之,与乌梅味正同,了无秽气。(出《稽神录》)
【译文】
广陵有个男子在街市上讨饭。每次见到马粪,就拿过来吃。他自己说:曾经给别人喂马,因为懒,晚上起不来,半夜不能给马上草料,主人家经常亲见检查察视,看到槽中无草,就要训斥他。于是,他就把乌梅和草料混在一起喂马,马的牙被刺痛,就不吃了。最后马竟因此而死。他自己也因这个缘故而得病,看见马粪,就馋得流口水想吃,吃了觉得和乌梅的味是一样的,一点臭味也没有。


何马子
遂州人何马子好食蜂儿,坐罪,令众于市。忽有大蜂数个,螫其面,痛楚叫呼。守者驱而复来,抵暮方绝,如此经旬乃死。(出《儆戒录》)
【译文】
遂州人何马子好吃蜂卵,因为犯罪,令他在当街示众。忽然有几十个大蜂飞来螫他的脸,他痛苦不堪大声呼叫,看守他的人替他驱赶那些蜂,但赶跑了又回来,直到晚上才绝迹。象这样经过十多天他就死了。


章邵
章邵者,恒为商贾,巨有财帛,而终不舍路歧,贪猥诛求。因逢鹿,避人而去,鹿子为邵之所获。邵便打杀,弃之林中,其鹿母遥见悲号,其声不已。其日,邵欲夜行,意有所谋也。邵只有子一人,年方弱冠,先父一程行,及困,于大树下憩歇,以伺其父。未间,且寝于树阴中,邵乃不晓是子,但见衣袱在旁,一人熟寐而已。遂就抽腰刀,刺其喉,取衣袱而前行。及天渐晓,见其衣袱,乃知杀者是己子也。嗟乎,章邵凶率如此,报应亦宜然。(出《野人闲话》)
【译文】
章邵,作商人多年,成为巨富,广有钱财。但他仍干些劫路营生,以求不义之财。有一次遇到鹿,鹿因怕人而逃走,而鹿子却被章邵抓获,邵当即打死,丢弃在树林中。那母鹿在很远处看见惨状,悲号不停。当天,邵想谋财害命晚上走。章邵只有一个儿子,年纪刚有二十岁,这儿子就先走一步与父亲拉开一段路程,走着走着就困了,便在路边的大树下歇一会儿,等着父亲来。不多会儿,就睡在树荫里,章邵不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只见衣服包袱在身旁,而那人熟睡不醒。于是就抽出腰刀,对准那人咽喉刺去,抢走了衣服包袱往前走了。等天渐渐亮了,看清了衣服包袱,才知道杀死的是自己的儿子。唉!章邵凶恶残忍到这种地步,报应也是应该的呀!


韩立善
蜀金雁桥,有韩立善者,作钓钩,积有年矣。因食鱼,鲠喉成疮,颔脱而死。(出《儆戒录》)
【译文】
蜀地的金雁桥,有个韩立善,作钓鱼的钩已经很多年了。有一次吃鱼,鱼鲠卡住咽喉,后变成疮。下巴烂掉后死了。


僧修准
蜀郡大慈寺律师修准,虽云奉律,性甚褊躁。庭前植竹,多蚁子缘栏槛。准怒,伐去竹,尽取蚁子,弃灰火中。准后忽患癣,疮遍头面。医者云蚁漏疮,不可医,后竟终。(出《儆戒录》)
【译文】
蜀郡大慈寺专管戒律的法师修准。虽整天念经拜佛,但性格偏激暴躁。寺的庭院前种着竹子。很多小蚂蚁攀缘直到栏槛。修准看到后很生气,砍去竹子,把那些小蚂蚁收集起来扔到火里烧了。修准后来忽然得了癣疮病,遍头脸都是疮。医生说这是蚁漏疮,不能治,最终死了。


宇文氏
宇文氏,伪蜀之富家也。孀居国之东门,尝闻寝室上有人行,命仆隶升屋视之,获得野狸三头并狸母,宇文氏杀狸母而存其子焉。未期岁,宇文氏适护戎王承丕。丕杀判官郭延钧一家,宇文氏并前夫一男二女,下狱定罪,赦男女,斩宇文氏。吁,得非杀狸母之所报也。(出《儆戒录》)
【译文】
宇文氏,是伪蜀时的有钱人家。在都城的东门孀居。曾听到她的寝室上有人走步的声音,就让仆奴上房看看,结果抓获了三个小狐狸和一个母狐狸。宇文氏就杀了那母狐狸而把三个小狐狸留下了。还没等到年末,宇文氏嫁给了护戎王承丕,因为承丕杀了判官郭延钧一家,宇文氏和前夫的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也被下狱定罪。后来放了孩子,宇文氏被斩首。唉!这难道不是她杀母狸的报应吗?


李贞
蜀锦浦坊民李贞家,养狗名黑儿,贞因醉,持斧击杀之。李贞临老,与邻舍恶少白昌祚争竞,昌祚承醉,以斧击贞死焉。时昌祚年十九岁,与杀狗年正同,昌祚小字黑儿。冤报显然,不差丝发。(出《儆戒录》)
【译文】
蜀地锦浦坊的百姓李贞家里养了一条狗,名叫黑儿。李贞因为喝醉了酒拿着斧子把狗砍死了。李贞年老时,和邻居一个恶少年白昌祚喝酒时争强好胜,昌祚醉了,拿斧子把李贞砍死了。当时白昌祚十九岁,与李贞杀狗时的年岁正好相同,昌祚的小名叫黑儿。很明显这冤怨相报,竟是不差毫发。


僧秀荣
蜀郡金华寺法师秀荣,院内多松柏,生毛虫,色黄,长三二寸。莫知纪极,秀荣使人扫除埋瘗,或弃于柴积内,僧仁秀取柴煮料,于烈日中晒干,虫死者无数。经月余,秀荣暴卒。金华寺有僧入冥,见秀荣荷铁枷,坐空地烈日中,有万万虫咂噬。僧还魂,备说与仁秀,仁秀大骇。遂患背疮,数日而卒。(出《儆戒录》)
【译文】
蜀郡金华寺有个法师叫秀荣。寺院内种植了很多松柏。生一种毛虫,黄色,有二三寸长。这些毛虫到处乱爬,秀荣就派人扫除埋掉,有些就扔到柴堆里,和尚仁秀取柴煮药料,柴取走了,那些毛虫就在烈日下被晒干,死者无数。经过一个多月,秀荣暴病身亡。金华寺有个僧人入冥府,看见秀荣戴着铁枷,坐在空地的烈日中,有数不清的毛虫咬他。这个僧人还魂后,把看到的详细说给仁秀听,仁秀非常害怕,立刻就得了背疮病,几天就死了。


毋乾昭
蜀人毋乾昭有庄在射洪县,因往庄收刈,有鹿遭射逐之,惊忙走投乾昭。昭闭于空房中,说与邻僧法惠,法惠笑曰:“天送食物,岂宜轻舍。”乃杀之,沽酒炙鹿,共僧饮啖。僧食一块,忽大叫云:“刀割我心。”呕血,至夕而死。(出《儆戒录》)
【译文】
蜀郡毋乾昭在射洪县有块庄稼地。因为去收割庄稼。正碰上有一只鹿被人射了一箭并有人追赶,那鹿在惊慌之际跑到乾昭处,乾昭就把它关在空房子里。后来把这件事说给邻居有个叫法惠的和尚,法惠听完笑着说:“天送给的食物,怎么能轻易舍掉呢?”于是就杀了鹿,买酒烤鹿肉,乾昭与法惠同饮同喝。法惠和尚刚吃一块鹿肉,忽然大叫有刀割他的心。然后呕血,当天晚上就死了。


李绍
蜀民李绍好食犬,前后杀犬数百千头。尝得一黑犬,绍怜之,蓄养颇厚。绍因醉夜归,犬迎门号吠,绍怒,取斧击犬。有儿子自内走出,斧正中其首,立死。一家惶骇,且捕犬,犬走,不知所之。绍后得病,作狗嗥而死。(出《儆戒录》)
【译文】
蜀郡百姓李绍好吃狗肉。他前后杀狗数百千头。曾得到一黑犬,李绍很爱怜它,并饲养起来。有一次李绍因醉很晚才回来,那黑犬迎门号吠,绍很生气,找到斧子要砍那犬。这时他的儿子从里面出来,斧子正中其头,当即就死了。一家人惊慌害怕,要捕那黑狗,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李绍后来得了病,象狗叫一样而死去。





卷第一百三十四 报应三十三(宿业畜生)
竹永通 宜城民 韦庆植 赵太 李信 谢氏 王珍 王会师 解奉先 童安А ×踝匀弧±蠲鞲×踉砍住∩瞎∈┿辍」送ā∩笱


竹永通
隋并州盂县竹永通,曾贷寺家粟六十石,年久不还。索之,云:“还讫。”遂于佛堂誓言云:“若实未还,当与寺家作牛。”此人死后,寺家生一黄犊,足有白文,后渐分明,乃是竹永通字。乡人渐知,观者日数千。此家已知,遂用粟百石,于寺赎牛,别立一屋,事之如生。仍为造像写经,月余遂死。(出《异录》)
【译文】
隋朝时并州盂县有个叫竹永通的人,曾经向寺院里借了六十石粮食,许多年了不还给寺院。后来寺院向他讨粮,他却说已经偿还了。于是就在佛堂前发誓说:“我如果当真没有偿还,那么,我来生当给寺院做牛。”这个人死了以后,寺院里的一头母牛就生下了一头小牛犊。这头小牛犊的脚上有白色的花文,后来渐渐看清楚了,原来却是“竹永通”三个字。这件事渐渐地被乡里的人知道了,每天都有好几千人来观看这头小牛犊。竹永通家里的人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用一百石粮食把这头牛犊买了回来,另外盖了一间房子,就象竹永通活着一样,精心地喂养着这牛犊。又造佛像,写经文,给竹永通祈祷免罪。结果一个多月后,这头牛犊就死了。


宜城民
隋大业八年,宜州城东南里民姓皇甫,其家兄弟四人,大兄小弟,并皆勤事生业。其第二弟名迁,交游恶友,不事生活。母尝取钱,欲令市买,且置床上。母向舍后,迁从外来,入堂不见人,便偷钱去。母还,觅钱不得,遂勘合家良贱,并云不知。母怒,悉加鞭捶,大小皆怨。至后年迁亡,其家猪生一狘子,八月社至,卖与远村社家,遂托梦于妇曰:“我是汝夫,为盗取婆钱,枉及合家,浪受楚拷。今我作猪来偿债,将卖与社家,缚我欲杀。汝是我妇,何忍不语男女赎我。”妇初梦,忽寤,仍未信之。复眠,其梦如初,因起报姑。姑曰:“吾梦亦如之。”迟明,令兄赍钱诣社官,收赎之,后二年方死。长安弘法寺静琳师,是迁之邻里,亲见其猪,尝话其事焉。(出《法苑珠林》)
【译文】
隋朝大业八年,宜州城东南面的一个村里,有个百姓家姓皇甫。那家有弟兄四个,老大和老三、老四都勤勤恳恳地从事劳动持家过日子。只有名叫迁的老二,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不务正业。有一次,他的母亲拿出钱来,想叫人去集市上买些东西,将钱放在床上。他母亲这时去了后院,老二从外面回来。他进屋后看见没有人在屋,就偷着把钱拿了出去。他的母亲回来后,发现床上的钱不见了,就把全家人都召集起来查问。大家都说不知道。母亲非常生气,就把大家狠狠地鞭打了一顿,全家大小都怨气冲天。到了后年,叫迁的老二死了,他们家养的一头母猪产下了一头猪崽。八月的社日到了,家人就将这头猪崽卖给了远村的一个社官的家里。就在这天晚上,叫迁的老二就给他的妻子托梦说:“我是你的丈夫,因为偷了你婆婆的钱,使全家人都跟着受了冤枉,挨了鞭打。现在我托生猪来偿还这笔债。可是你们却把我卖给了社官的家里。明日社日,他把我捆绑起来,想要杀了我用来祭祀。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忍心不告诉家里的人,叫他们把我赎回来。”他的妻子刚刚做了这个梦,就忽然吓醒了,还有些不信,就又睡着了。接着又做了一个和刚才一样的梦。因此就起来把梦中的情景告诉了婆婆。婆婆说:“我也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天还没亮,婆婆就叫皇南迁的哥哥拿着钱,到社官家里,把卖出去的猪又买了回来。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年那头猪才死。长安弘法寺静琳师父,是皇甫迁的邻居,他亲眼看过那头猪,所以曾经说起这件事。


韦庆植
唐贞观中,魏王府长史韦庆植有女先亡,韦夫妇痛惜之。后二年,庆植将聚亲宾客,备食,家人买得羊,未杀。夜,庆植妻梦见亡女,着青练裙白衫,头发上有一双玉钗,是平生所服者,来见母,涕泣言:“昔常用物,不语父母,坐此业报,今受羊身,来偿父母命。明旦当见杀,青羊白头者是,特愿慈恩,垂乞性命。”母惊寤,旦而自往观,果有青羊,项膊皆白,头侧有两条白,相当如玉钗形。母对之悲泣,止家人勿杀,待庆植至,放送之。俄而植至催食,厨人白言:“夫人不许杀青羊。”植怒,即令杀之。宰夫悬羊欲杀,宾客数人已至,乃见悬一女子,容貌端正,诉客曰:“是韦长史女,乞救命。”客等惊愕,止宰夫。宰夫惧植怒,但见羊鸣,遂杀之。既而客坐不食,植怪问之,客具以言。庆植悲痛发病,遂不起。京下士人多知此事。(出《法苑珠林》)
【译文】
唐朝贞观年间,魏王府长史韦庆植有个女儿死了,韦庆植夫妇二人非常悲痛惋惜。二年后,韦庆植要把亲朋好友请到家里做客,准备了饭菜,手下的人还买了一只羊。羊还没等杀,就在这天夜里,韦庆植的妻子梦见了死去的女儿,穿着青色的柔软的丝裙和洁白的上衣,头发上戴着一双玉钗,是平时她所喜欢佩带的。只见女儿来到她的面前哭泣着说:“女儿活着的时候,使用家里的东西,没有跟父母说就偷着拿走了,所以遭了这样的报应。现在我变成了羊,来偿还父母的债。明天天亮我就要被杀掉了,那只青色身子白头的羊就是我。今天特来向母亲请求,希母亲能慈悲、开恩,可怜女儿,救我一命。”母亲吃惊地醒来,天亮就亲自去看那只羊,果然是一头青羊、脖子往上全是白色的毛。头的两边还有两条白道,就和玉钗的形状相似。母亲对着那只羊悲痛地哭了,阻止家人不要杀那只羊,等着韦庆植回来说明情由,好把这只羊放了。不一会,庆植就来了,催着厨师赶快准备好饭菜,厨师告诉他说:“夫人不允许杀那只羊。”庆植大怒,就命令宰夫赶紧把羊杀了。宰夫就把羊吊了起来准备要杀,这时就有不少的宾客已经到了。就看见吊着的是一个女子,长得很端正。向客人诉说:“我是韦长史的女儿,乞求你们救我一命。”客人们都十分惊讶,制止宰夫不要杀羊,可是宰夫害怕庆植发怒,只听见羊的叫声,并没有听见说什么话,于是就把羊杀死了。过了一会,饭菜都摆在了桌上,可是宾客们坐在哪里谁都不吃。庆植非常奇怪,就问他们不吃的原因,宾客们就把刚才的事全都说了。庆植听后悲痛欲绝就得了重病,一病就再没有起来。京城里的士大夫阶层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


赵太
唐长安市里风俗,每岁至元日已后,递饮食相邀,号为传坐。东市笔生赵太,次当设之。有客先到,勿后,见其碓上有童女,年十三四,着青衫白帽,以急索系颈,属于碓柱,泣泪谓客曰:“我主人女也,往年未死时,盗父母钱,欲买脂粉,未及而死。其钱今在舍厨内西北角壁中,然我未用。既以盗之,坐此得罪,今当偿父母命。”言毕,化为青羊白头。客惊告主人,主人问其形貌,乃是小女,死已二年矣。于厨壁取得钱,似久安处。于是送羊僧寺,合门不复食肉。(出《法苑珠林》)
【译文】
在唐朝长安市里有一秒风俗,每年的元旦这天以后,亲朋们都要轮流请客,人们把这种习俗叫做“传坐”。有一天,东市有个笔生,叫赵太,轮到他设宴请客了。有的客人先到了。看见他家北边窗户后面的石臼上,有一个小女孩,年纪有十三四岁,穿着青色的上衣,戴着白色的帽子。用一条绳子紧紧地勒着脖子,绑在石臼的架柱子上,哭泣着对来客说:“我是这家主人的女儿。过去没死的时候,偷了父母的钱,想要买脂粉,可是没有来得及买就死了。那钱现在还在我家厨房里西北角的墙壁中。虽然我没有花,可是我已经是把钱偷了出来,做了这种事,就有罪,现在就应当偿还父母的这笔债。”说完,就变成了一只白头的青羊。客人惊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主人。主人问清楚了那女童长的模样,正是自己的女儿,她已经死了二年了。于是主人就在厨房的墙壁中找到了钱,象是放在那里很长时间了。于是主人就把羊送到了寺院里,全家人从此也不再吃肉了。


李信
唐居士李信者,并州文水县之太平里人也,身为隆政府卫士。至显庆年冬,随例往朔州赴审,乘赤草马一匹,并将草驹。是时岁晚凝阴,风雪严厚,行十数里,马遂不进。信以程期逼促,挝之数十下。马遂作人语,语信曰:“我是汝母,为生平避汝父,将石余米与女,故获此报,此驹即是汝妹也。以力偿债向了,汝复何苦敦逼如是!”信闻之,惊愕流涕,不能自胜。乃拜谢之,躬弛鞍辔,谓曰:“若是信母,当自行归家。”马遂前行,信负鞍辔,随之至家。信兄弟等见之,悲哀相对,别为厂枥养饲,有同事母,屈僧营斋,合门莫不精进。乡闾道俗,咸叹异之。时工部侍郎孙无隐,岐州司司法张金庭为丁艰在家,闻而奇之,故就信家顾访,见马犹在,问其由委,并如所传。(出《冥报拾遗》)
【译文】
唐朝有个居士叫李信,他是并州文水县太平里的人。在隆政府担任卫士。到了显庆年的冬天,随着主管去朔州赴审,他骑了一匹红色的马,还带着它的小马驹。这时正是年末,凝云蔽日,风大雪厚,天寒地冻。走了十多里路,马就不能走了。李信因为路程需要的时间很紧,就连打了这匹马几十下,马就象人似的说起话来。马告诉李信说:“我是你的母亲,因一生中背着你父亲,把一石多米给了我的女儿,所以得到了这样的报应。这个小马驹就是你的妹妹。我们凭着力气来偿还过去的债,你又为什么这样的逼迫我们。”李信听了这些话,惊讶的流下了眼泪。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就下拜谢罪,并放松了鞍辔,对马说:“如果是我的母亲,就应当自己回家。”马于是就向前走,李信背着鞍辔,跟着马到了家里。李信的兄弟门看见了马,都悲痛哀伤的互相看着,并另外盖了一个马棚,把马饲养起来,就象侍奉母亲一样。他们又请来和尚烧香念佛,大搞斋戒。全家没有一个不精诚向佛的。乡里的人们听说这件事,都非常感叹。这时工部侍郎孙元隐和岐州司司法张金庭都因为父母亡故在家里服丧,听说了这事都感到奇怪,所以就去李信家看望访问,看见那马还在。问李信事情的经过,就象人们传说的一样。


谢氏
唐雍州万年县阎村,即灞渭之间也。有妇女谢,适周县元氏,有女适回龙村人来阿照。谢氏永徽末亡,龙朔元年八月,托梦于来氏女曰:“我生时酤酒,小作升,乃取价太多,量酒复少,今坐此罪,子北山下人家为牛。近被卖与法界寺夏侯师,今将我向城南耕稻田,非常辛苦。”乃寤,其女涕泣为阿照言之。至二年正月,有法界寺尼至阿照村,女乃问尼,尼报云:“有夏侯师是实。”女即就寺访之,云:“近于北山下买得一牛,见在城南耕地。”其女涕泣求请,,寺尼乃遣人送其女就之。此牛平常唯一人禁制,若遇余人,必陆梁抵触。见其女至,乃舐其遍体,又流泪焉。女即是就夏侯师赎之,乃随其女去。今现在阿照家养饲,女常为阿娘承奉不阙。京师王侯妃媵,多令召视,竞施财物。(出《冥报记》)
【译文】
唐朝雍州万年县阎村,在灞水和渭水之间。村里有个妇女姓谢,嫁到了周县一个姓元的家里。她的女儿嫁给了回龙村一个叫来阿照的人。谢氏在永徽末年死了。龙朔元年的八月,她托梦给女儿来氏说:“我活着的时候卖酒,用小的量酒器具卖,收人家的钱太多而给的酒太少,现在我犯了这样的罪,所以在北山下的一个人家里托生为牛。最近又被卖给了法界寺夏侯师傅,现在他将要把我带到城南耕种稻田,非常辛苦。”等醒后,谢氏的女儿就哭泣着对丈夫阿照说了这件事。到了龙朔二年正月的一天,有一个法界寺的尼姑来到阿照的村子里,谢氏的女儿就向尼姑打听,尼姑告诉她说:“法界寺确实有个夏侯师傅。”谢氏的女儿就去寺里探访他。夏侯师傅说:“最近在北山下买到了一头牛,现在正在城南耕地”。谢氏的女儿哭着请求要去看看,寺中的尼姑就派人把她送到了城南地里,这头牛平常只有一个人能驯服它,如果遇见别的人,一定反抗冲撞乱蹦乱跳。但是看见女儿来了,就用舌头遍舐她的全身,并且还流下了眼泪。就这样谢氏的女儿找到了夏侯师傅买回了那头牛。牛就跟着它女儿去了。现在在阿照家里饲养着。谢氏的女儿侍奉这个变成了牛的母亲,十分尽心,什么也不缺。京师里的王侯嫔妃,常叫人召来看她,竞相施舍财物给予帮助。


王珍
唐定州安嘉县人王珍,能金银作。曾与寺家造功德,得娟五百疋,同作人私费十疋,王珍不知。此人死,后(“后”原作“从”,据明抄本改。)王家有礼事,买羊未杀间,其羊频跪无数,珍已怪之。夜系于柱,珍将寝,有人扣房门甚急,看之无所见。珍复卧,又闻之,起看还无所见,怪之。遂开门卧,未睡,见一人云:“昔日与公同作功德,偷十疋绢私用,公竟不知,今已作羊,公将杀之,叩头乞命。”再三恳苦,言讫,出房门,即变作羊。王珍妹于别所,见此人叩头,一如珍所见,遂放羊作长生。珍及妹家即断食肉,珍以咸亨五年,入海运,船上无菜,人皆食肉,珍不食,唯餐空饭而已。(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唐朝定州安嘉县里,有个叫王珍的人,他能做金银活计。曾经给寺院里做些涂金抹银的活,得到了五百疋的绢。和他一起做活的人,私下里用了十疋绢。王珍却不知道。这个人已死了。后来王珍家里要办事情,就买了一只羊准备待客,还没等杀,那羊见了王珍就连连下跪无数。王珍感到非常奇怪,晚上把它绑在柱子上。王珍准备睡觉,就听见有急促的叩门声,起来一看,什么也没有看见。王珍又重新躺下,又听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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