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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王座-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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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丁回过神来,问:“我该怎么使用?”

    “全自动化的,装载有完美战技程序,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你什么都不用做,它会自动帮你击杀敌人,这样也弥补了心性方面的不足。当然,你也可以主动激活,点击那个绿色按钮就可以了。”

    丁丁轻轻一触,护腕迅速变形,化作一层水银般的轻薄外衣,将她身躯尽数包裹,整个人都充斥着机械般的科技美感。

    她一拳打在地面,仅是牛刀小试,并未使用多大力道,拳头上却喷出一束炽烈激光,将地面轰出个夸张的坑洞。

    “好厉害。”丁丁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赞叹,道:“别看这东西其貌不扬,威力却出奇的大,仅是随手一击,都比毁灭狙击枪更具破坏力。”

    梦长空笑道:“有了它,你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能伤害你的人基本上极少了。”

    丁丁难为情道:“无功不受禄,你突然给我这么一份大礼,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在她的记忆中,梦长空还是那个点赞之交的同学而已。她不喜欢平白无故占别人便宜,那样心里会过意不去。

    “别这么见外,好歹是旧识,就当老同学送你的见面礼。”

    “可这礼物也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

    “我也用不到,就浪费了。”

    丁丁见他态度坚决,倒也不好再推却,犹豫着问:“我能把它送给别人吗?”

    梦长空怔了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问:“你是认真的?”

    丁丁点头。

    梦长空苦笑一声,道:“既然送给了你,它就是你的东西了,随便怎么处置。”

    尽管心中很低落,他却明白,爱一个人不是约束她的意志,而是放手给予自由,这样她才会快乐,否则与笼中的鸟儿有什么区别?

    “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送给谁?”

    “送给卫良。”丁丁托起脖颈上的蓝色项链,甜蜜笑道:“这是他送给我的,很漂亮吧?我也要送他一件礼物。”

    那项链虽好看,论实用性却与战甲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不是对等的交换。可这有什么关系?爱情不是交易,无所谓值与不值,只要喜欢就足够了。

    梦长空神色复杂,旋而露出一个笑脸,道:“我猜他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猜谜游戏

    卫良进入死亡游戏之中。,

    依然是一处幽闭空间,四周都是坚固的墙壁,上面贴着彩色墙纸,描绘出一幅诡异的油画,那是一个人,头顶裂开,生出一颗参天大树,蜿蜒的枝杈蔓延开来,结出无数花朵,每朵花里面又蕴含着一处怪异的世界。

    在正前方的墙壁上有一道门,上面没有贴墙纸,而是纯洁的白色。大门紧紧闭合,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除他以外,还有另外三个冒险者。四人围成一个圆,被固定在座椅之上,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就像在打麻将。

    塔灵漠然的声音传来。

    “游戏名称:心迷宫。”

    “游戏规则:逃离迷宫。”

    “任务完成:奖励五千猩红币。”

    “任务失败:抹杀。”

    四人奋力挣扎,根本不能挣脱。想要发动异能,却发现被封印了。

    排除异能因素,游戏变得相对公平,对弱者而言是件好事,对强者而言则是坏事。比如说卫良,诸多能力,统统化作废纸。

    四人很快就镇定下来,经历的多了,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简短的客套之后,便直切主题,交流起对这场游戏的看法。

    “很显然,我们处在一场迷宫中。”史飘香说。她是个瘦的像排骨一样的女人,父母很有文采,给她取了个过目不忘的名字。

    “这是密室,并不是迷宫。”庞光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你看那扇门,这不是密室,而是与外界相连。”刘产说:“我们可以走出去,只是身子动不了,一旦离开椅子,就能获得自由。”

    卫良道:“塔灵不希望我们离开座椅,得满足某种条件才行。”

    塔灵淡漠道:“想要从椅子上离开,你们要先玩一个小说。”

    卫良本想问什么游戏,嘴巴张合,却不能发出声音。再看另外三人,同样变成了哑巴。

    音波被阻绝,密室变为静谧的世界。

    卫良沉吟,塔灵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防止四人相互交流?

    房间开始缩小。

    卫良本以为是幻觉,再仔细一看,四周墙壁果然开始挤压,缓缓逼近而来。如果不加以制止,结局显而易见,大家都会被压成肉饼。但身躯被束缚着,又不能发动异能,甚至彼此间都无法交流,该如何应付?

    另外三人同样想到此点,纷纷焦虑,飞速思索对策。

    史飘香忽然神色一怔,歪着头,似乎在聆听什么。

    刘产与庞光只顾观望墙壁,倒是没有察觉。卫良却看到她的变化,露出个询问的神情。

    史飘香没有理会,仍旧怔然出神。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嘴巴大张,奋力呼喊,但因为声波被隔绝,三人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卫良本想读唇语,因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加上史飘香没有刻意放缓说话速度,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墙壁越来越近,按照这个势头,不出三分钟众人就会被挤死。

    刘产挣扎的更为剧烈,目光灼灼望着那扇门,焦急的就像一只发了情的公猴子。在他看来,那是唯一的生机。

    他猜测的不无道理,此地密封,没有窗户,仅有一扇门,从那里逃离才能避免被挤死的命运。可问题是,四人身躯都被束缚,双腿与双手都不能动,仅仅是躯干和头颅能稍稍行动,那并没有什么意义。异能被封印,想凭**挣脱根本是痴心妄想。

    一分钟后,刘产气喘吁吁,无力瘫倒在椅子上,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庞光比他聪明,只是挣扎几秒就知道此路不通,开始思索其他对策。他与卫良纷纷将目光落在史飘香身上,这女人又吼又叫,神色激动,莫不是吓疯了?

    这种可能性很低,毕竟是第四层的人物,经历许多死亡游戏,比这还凶险的也不是没见过,不至于如此过激。

    可随后,史飘香更加激动,甚至用头撞击桌面。因身子被束着,弯腰的举动极为艰难,可她咬着牙却那么做了。

    桌子一阵阵颤动。

    她的头狠狠撞在上面,直起腰,又再次撞下去,周而复始,就像个磕头虫。

    刘产惊骇望着她,不明白这是闹哪样,难道知晓求生无望,想自尽?

    史飘香额头都冒出了血,这才堪堪停下来,环视卫良三人,不断使眼色。因为脸上全是血,一张嘴喷的血沫飞溅,溅了三人一脸,真有点恶心。

    如果换做一个宽松的环境,刘产或许会静下来思考,但现在形势无比紧迫,墙壁每分每秒都在靠近,哪里有心思考虑其中门道,只觉得她疯了。

    他狠狠啐了一口浓痰,便四下环顾,寻找新的出路。

    庞光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应该是想要表达什么,只是无法出声,众人隔阂太深,相互间不能理解。

    史飘香见他们没什么反应,更加焦虑,又开始磕头。

    卫良有些明白她的目的了。

    很多综艺节目中经常会出现猜谜游戏,主持人先展示一个命题,只有嘉宾a能看到,其余人看不到。然后嘉宾a不能讲话,仅靠肢体语言来阐述这件事,其余嘉宾如果猜出来谜底,游戏就算胜利。

    此情此景,与节目中的猜谜游戏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嘉宾输或赢,都只为博观众一乐。而冒险者输了,会被碾成肉泥。

    史飘香就是嘉宾a,还记得最初墙壁挤压时,她出现短暂的愣神,应该在接受塔灵的信息,那条信息可以让大家活下来,却只有她一人知晓,必须要转告另外三人,齐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

    那么,她究竟想要暗示什么?

    卫良将目光看向石桌。这是一张很普通的桌子,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摆设。时间紧迫,他来不及细查,匆匆瞥了一眼没发现有价值的信息,就不再纠结。

    看来机关不在桌子上,而是在冒险者身上。

    史飘香一次次磕头。莫非将脑袋贴到石桌上,墙壁就会停下来?

    卫良弯下腰,也开始那样做。

    庞光见他如此,也想明白了,同样开始照做。

 第二百二十九章 暗藏杀机

    刘产觉得他们都疯了。,

    房间被压缩成边长三米的正方形,危在旦夕,他们却还有心思逗闷子。

    他又气又急,真想过去将三人抽醒,奈何身子动不了。

    史飘香不断给他使眼色,越发焦躁。

    刘产本不屑一顾,亏得他还没有蠢透,脑海中灵光一闪,莫非她在暗示什么?

    在墙壁临近两米之时,他终于明白了,暗骂自己愚蠢。赶忙也低头,脑门对着桌面磕了起来。

    卫良磕了几下,感觉效果不大,墙壁仍旧在压缩。他扭头看向女人,目露疑惑。

    史飘香焦急不已,拨浪鼓一般摇头。

    卫良沉吟,难道理解错了,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众人磕头?

    庞光与刘产也不再磕,疑惑望着她。

    史飘香表情愤懑,几乎要气炸了,猛地弯下身去,又是一脑门磕在石桌上。这一次格外用力,脑袋仿佛不是她自己的。

    大片鲜血流淌而出,染红了桌面。

    卫良幡然醒悟,磕头不是目的,鲜血才是重点。

    为了印证,他咬破嘴唇,将一口血水吐在桌面之上。

    史飘香大喜,赶忙点头。

    庞光也明白过来,学着卫良的样子,一口血喷在上面。

    刘产其实不算笨,只是心理素质不好,受到惊吓才失去正常逻辑思维能力,现在调整过来,也明白其中门道,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沫。

    至此,四人鲜血都烙印在石桌上,史飘香身子瘫软,总算放松下来。

    卫良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差不多成了。

    石桌将这些血液尽数吸收,变成鲜艳的红色。

    挺进的墙壁戛然而止,缓缓后退。没一会,房间恢复成原来模样。

    史飘香三人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真是一场惊险的体验,只要再慢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卫良倒没什么反应,此情此景就像当初坐过山车一样,周围的人纷纷尖叫,唯独他古井无波。

    扭了扭身躯,竟然能动了。他起身,毫不费力的离开座椅。

    禁锢消失。

    他试着发动恶魔形态,一团幽蓝光泽浮于掌心。异能的封印也解除了。

    卫良脸上挂起人畜无害的微笑。一旦能用异能,他的优势就体现出来,死亡游戏不仅需要斗智,武力压迫同样重要,血腥擂台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他实力超绝,结局还未可知。

    隔绝声波的诡异力量消失,众人也可以相互交流。

    “你怎么知道破解方法?”刘产问。

    “塔灵告诉我的。”史飘香磕头最多,脸上血淋淋的,头脑又晕又沉,状态很有些低迷,缓缓道:“在石桌上凝聚我们四人的鲜血,墙壁就会退去。”

    “你他妈是不是傻!”刘产听闻此言火冒三丈,道:“真要用血,你犯得着磕头?直接咬破嘴皮不就行了?我们费了半天劲,丢人不说,差点都被你害死。”

    史飘香自觉理亏,没说话。刚才也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用了这个较蠢的办法。话说回来,没人能在危急关头保持理智,她认为自己做得不错了,别管怎样,大家都活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卫良和声细语说出这句话,一幅老好人模样。他早就想离开这里,却不会第一个去推门。死亡游戏充满太多意外,天知道外面有什么,必须得找一个挡箭牌。

    “走,出去瞧瞧。既然游戏规则为走出迷宫,我们就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庞光分析的有理有据,自己却没动,缩在后面指点江山。

    史飘香坐在椅子上,揉着脑袋,一幅虚弱的样子,时不时呻吟两声,也别指望她做先锋。

    “走啊,怕什么!”刘产有点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奋力一推,门却没动。他不信邪,又推了几下,还是没什么效果,晦气道:“打不开。”

    庞光提示道:“你别认死理,这门可能是拉的。”他伸手,做出一个拉的动作,道:“你再试试。”

    刘产一拍脑门,倒是忘了这茬。他发动异能,紧紧吸附住大门,奋力一拉,依然纹丝未动。他面有愠色,道:“还是不行。”

    卫良沉吟道:“看来此路不通,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说话的同时,他在房内四处转动,时不时敲打一番,触感十分厚重,墙壁也好,地底或天花板也罢,都是实心的。他召出恶魔之手狠狠挠了一下,连痕迹都没留下,很显然,这里不能用蛮力冲破。

    密室面积不大,四人分头寻找,很快就探了个遍,没有暗道,没有机关,那门似乎就是唯一的出路,却打不开。

    刘产皱起眉头。他长得很有特点,分外老苍,明明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抬头纹却一道连着一道,皱眉时显得更加密集。他道:“这不合理。塔灵既让我们逃离迷宫,又布置一间无法逃走的密室,本身就相互矛盾。”

    “别着急,游戏才刚开始。”卫良道:“墙壁上那幅画会不会有特殊含义?”

    “也许那只是装饰物。”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卫良仔细观察画中的内容,企图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画上有一个人,头顶裂开,生出一颗参天大树,蜿蜒的枝杈蔓延开来,结出无数花朵,每朵花里又蕴含着一处怪异的世界。

    “也许这幅画就是冲出迷宫的线索。”卫良说:“大家都来研究研究。”

    “你快得了吧。”刘产道:“我最讨厌这种抽象的作品,自诩艺术,艺他姥姥个腿。我认为真正的艺术理应以人为本,为大众服务,所有人都能看懂,而不是搞这些荒诞的怪玩意儿。”

    “你扯远了,我没空与你探讨艺术,仅是分析这幅画。”卫良道:“如果没猜错,它是寓意人的精神世界。”

    刘产三人见他说的煞有介事,开始重视,可横看竖看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

    “然后呢?”他们齐齐看向卫良。

    卫良耸耸肩,道:“我本以为你们会有更好的见解。”

    异变突起。

    四周墙壁上突兀的裂开六个孔洞,一道道火蛇从中喷出,直逼四人而来。

    这间密室竟然暗藏杀机。

 第二百三十章 十面埋伏

    火蛇狂舞,热浪滚滚,密室成为炽烈炼狱。

    卫良瞬发了个二级魔法护在周身,形成一道水之屏障,抵抗着灼灼烈焰。他服用四支魔力之泉后精神力暴涨,已经达到四级魔法师的程度,对魔法的掌控更加巧妙。

    这火焰温度奇高,且不停喷涌,根本没有停顿的趋势。水之屏障冒出大片白气,越来越稀薄,随时都会破裂。

    卫良从储物袋拿出青色道袍披在身上,压力骤减,一层光晕浮现在体表,将灼热尽数吸收,转化为清凉生机。

    再看另外三人,因没有法器护体,相对而言艰难许多。对火焰能躲则躲,躲不过唯有硬着头皮抗下。

    庞光是三人里处境最好的,异能是冰属性,正好与火焰相克。但再怎么克制,异能储量有限,火焰却无穷无尽,说不定能烧上一天,那时候唯有等死。

    刘产与史飘香就比较狼狈了,两人的异能一个是风,一个是控制植物,对火焰没有太大的效果。

    危难关头,人的天性暴露无遗,刘产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发动狂风将周边的烈火吹到一边,自己倒是暂时安全了,旁边的史飘香却遭了殃,要承受双倍的烈焰灼烧。

    一朵巨大的白莲升起,将她包裹,抵抗外界灼热。这白莲最初很美,渐渐就被烧成了烤红薯,黑且粗糙,没一会就化成了灰。

    史飘香愤懑无比,她本就受了伤,又被陷害,指着刘产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刘产不说话,只是鼓起嘴一个劲吹风,就像西游记里的大妖怪。

    史飘香没一会就坚持不住,异能亏虚,头发都被烧成了焦毛,只好对庞光与卫良投去求助的目光,凄厉喊道:“帮帮我!”

    庞光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理她。

    卫良倒是能用水系魔法暂时缓解她的危机,但精神力有限,凭什么浪费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除非她能给些好处。

    史飘香是个聪明人,呼喊道:“一千猩红币!”

    卫良掏出魔法杖,道:“先给钱。”

    烈火愈演愈烈,史飘香人如其名,身上竟然真的飘出一丝香气,那是烤乳猪的味道。她表情痛苦,先转了五百,道:“给你一半,活下来之后再给你另一半。”

    卫良施展二级魔法,水之屏障将其包裹。

    史飘香蓦然轻松,神色陶醉且**,就像沙漠里快热死的人找到一处水源,也像个正在被日的荡妇。

    烈火终于停止喷发,密室又恢复原样。众人放松下来。

    卫良毫发无损,且没什么消耗,道袍用的是真元,他灵石很多,并无大碍。庞光与刘产消耗巨大,掏出一支药剂喝了下去,这是异能补充剂,猩红商城就有卖,属于一次性消耗品,价格也不便宜,而且恢复速度远没有灵石来的快。

    史飘香是最惨的,一开始就撞得七晕八素,后来又差点成了烤猪,皮肤小面积烧伤,流淌着血液与脓水的混合物,一半头发都被烧没了,衣服也是残破不堪,别提多狼狈。不过她长得一般,身材也就那样,刘产等人也不会趁机偷看。

    卫良直勾勾看着她,意思很明显。

    他不怕史飘香出尔反尔,除非她活腻了。

    史飘香哼哼唧唧的装可怜,本还想拖一会,万一再有什么变故这钱就算拖过去了。卫良没给她太多时间,恶魔虚影浮现,狰狞邪恶,随时都会暴起伤人。

    史飘香见赖不过去,只好不情不愿的转了账。

    这件事倒是给予庞光启发。这个面貌穷酸气的青年来到史飘香面前,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你他妈干什么?”史飘香奋力挣扎着,因为受伤太重,根本反抗不了。

    庞光露出一个刻薄的笑,低沉道:“不干什么,就是想借点钱。”

    史飘香先是愤怒,随着脖子上的压力越却来越大,开始恐惧,她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如果不给钱,绝对会被杀死。

    她只好转账。

    庞光看到账户上多出的四百点猩红币,十分不满,道:“你就这点钱?”

    史飘香吐着长长的舌头,重重点头。

    庞光面庞狰狞,手臂猛然用力,将她脖子捏断。

    史飘香脑袋一歪,死了。

    痛打落水狗是每个冒险者都喜欢干的事。这里是游戏世界,凶险万分,庞光既然与她结了仇,可不会留一个祸害,先抢钱后杀人是最稳妥的做法。

    突然地,一根尖锐的刺自后方顶住他的背心。

    这是纳什之牙。

    来到第四层后,恶魔之力不太够用了,魔法才是真正的杀器。

    卫良微笑道:“我劝你别动。”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庞光眼中闪过一抹狞色,不言不语,却暗自积蓄异能。他状态良好,可不会被人威胁,还准备暴起反杀。

    异变再起,将这战斗化解。

    地板猛地向上一突,迅雷不及掩耳,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高高弹飞。

    咻咻咻。

    天花板上冒出一根根尖刺,真要触到会被捅成筛子。

    卫良施展火蝉翅,快速稳住身形,躲过此劫。

    刘产也反应过来,双手高举,对天花板吹出一阵狂风,靠着反推力堪堪稳住身体。他惊险逃生,距尖刺只有一尺之遥,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庞光则没那么幸运,因异能机制问题不能在半空改变轨迹,只好在体表布上一层厚重的冰甲,硬生生抗下。

    这些尖刺十分锐利,冰甲只是稍作停顿,便被扎透。

    庞光发出一阵凄厉惨叫,大腿、腹部、胸腔都被穿透,鲜血涓涓流下,打湿了地板。

    卫良与刘产还想过去敲诈一些钱,唤了几声才发现庞光已经死了。

    “这是十面埋伏啊!”刘产面色难看,快速跑到白色大门前,又推又搡,玩了命想要出去,房门却不动如山。

    他发动异能,死命轰击,企图破开一条生路。

    卫良冷眼旁观,似有所悟。

    刘产焦急道:“你还他妈看戏,不赶紧过来帮忙!”

    “不要白费力气了。”卫良道:“我猜,一扇门正好对应一个人,幸存者必须降低至一人,那扇门才会打开。”

    刘产愣了愣,随后看到一条墨绿大蛇朝自己袭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鱼

    刘产也死了。

    卫良踩着他的尸体,推了推大门。

    嘎吱——

    门开了。

    他没有猜错,一扇门,只允许一个人出去,所以他杀了刘产。既然叫刘产,那就流产吧。

    门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摸不着。卫良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一步迈出,或许是天堂,或许是地狱。

    他没有迟疑,冲入黑暗中。生命本就是一次次抉择,一次次赌博。

    扑通。

    冰凉,咸湿。

    这是一个大大的鱼缸。

    卫良是一条鱼。在他旁边还有很多鱼,它们没心没肺的游着。

    透过鱼缸的玻璃,他看到一个孩子,五六岁,正好奇望着自己。

    他也望着孩子。

    孩子很兴奋,说:“妈妈,它在看我呢。”

    一个年轻的女人走过来,将孩子拉走。

    卫良脑子有点蒙,他的胳膊没了,变成两片鱼鳍;双腿没了,变成一条鱼尾。他想用异能,却再次被封印了。

    一个身着厨师衣服的男人走来,将网兜探入鱼缸之内,捞出一条鱼就走了。

    卫良终于明白自身的处境。

    这是一家餐厅!

    如果不逃出去,迟早会被捞走,成为餐桌上的食物。

    鱼群仍旧悠哉前行,并不明白这里有多么危险。这是一种只有七秒钟记忆的动物,它们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

    但卫良知道。

    其中有两三条鱼也慌乱起来,飞速游动着,一次次撞击鱼缸,甚至腾空跃起,想要逃离此地。

    卫良恍悟,莫非那几条也是冒险者所化?

    他没有轻举妄动。那些愚昧的家伙,以为跳出鱼缸就没事了?事实上,那只会让自己窒息。

    要三思而后行。

    他沉在鱼缸最底端,肚皮紧贴着玻璃,将被打捞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仔细观察这里的构造。

    这是家普通中餐厅,人来人往,生意还算不错。鱼缸就放在门口,叠罗汉一样分为十数个,每个鱼缸里都有一种鱼。

    他的运气不好,身处第二层的鱼缸。粗略估计,这里最少高一米,下方就是坚固的地板砖。真要跳下去,不说窒息,恐怕会先被摔死,哪怕摔不死,也会摔个七晕八素,想跑是门都没有。

    话又说回来,一条鱼在人类世界又能往哪里跑,逃到马路上?

    这几乎是一个死局。

    男人又来了。

    扑通。

    网兜伸入水里,左右摇摆。

    卫良赶忙缩到最底层的角落中。

    又是一条鱼被捞走了。

    他大脑飞速运转,必须要迅速想个对策。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可若是逃,出路又在哪里?

    这时,一条鱼奋力跃出水面,掉在地板砖上,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它嘴巴大张,双眼圆睁,身躯成了一个弓形,巨大的冲击力让其极为疼痛。它很顽强,不顾伤痛奋力跳动着,妄图离开这里。可它没有腿,又缺氧,拼尽全力也走不出多远。一个服务员瞧见这一幕,三两步走过来,又将其放入鱼缸内。

    那条鱼贪婪吸食着氧气,连游动的力气都没有,默然沉到水底。

    卫良冷眼旁观,这就是冲动的后果,被那样摔一下,骨头都快散架了,恐怕再也没有跃出水面的资格。

    机会只有一次,必须要好好把握。

    通过观察,他发现那条鱼的行动轨迹,是拼命朝门口靠拢。

    它为什么要出门?哪怕走出去,也会窒息而死。这样做似乎没有意义。

    对了,门!

    上间密室也是一道门,只要推开,就能离开。

    莫非这里也是如此?一旦闯过餐厅那扇门,冒险者就能获得自由!

    卫良又细密思索许久,确定这就是最靠谱的办法,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生路。

    好消息是,鱼缸就放在门口,距离那扇门只有两三米。

    坏消息是,门口站着两个迎宾的女服务员。

    凭借自身力量,绝对没有可能逃走,先不说会摔个半死,那两个迎宾又不是瞎子,一条鱼活蹦乱跳落在地上还会看不见?

    必须要找个助力。

    冷漠的男人又来了,网兜一进一出,又宣判了一条鱼的死刑。

    卫良常去餐厅,也常吃鱼,还是首次以鱼的视角感受这一切。

    来往宾客络绎不绝,有的沉默无言,有的侃侃而谈,有的争论不休,但没有人关注过鱼缸里的鱼,除了最初的那个小孩子。

    卫良灵光一闪,或许可以借助客人逃走。并非指男客人,而是女客人。他观察到有些女人会拎包,少数粗心的连拉链都没拉。

    如果跃入包内,既能减缓坠落的冲击,还可以避过服务员的眼线,暗渡陈仓。

    唯一的风险是,遭受那样的冲击,只要女人不是半身不遂,肯定会觉察。然后他就会再被放回缸里。

    卫良对此也想好了计策。

    必须要找一个喝醉了酒的女性客人,这样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男人一次次前来捕捞,鱼一条条减少,卫良多次险死还生,却依旧沉着。他只有一次机会,必须要好好把握,一旦失败万劫不复。

    但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要不就是女客人没喝酒,要么就是喝酒了没拎包。

    他唯有耐心等待。

    时间飞逝,饭点已经过了,客人渐渐减少,完美的机会还没有出现。但随着鱼群数量骤减,他被打捞的几率越来越大。

    五分钟后,他看到最开始的那个孩子。

    孩子吃的很饱,捧着肚皮走过来,好奇瞧着他。

    “妈妈,它还在看我。”孩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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