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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召唤墓园-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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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后帮助他找到子夏就成。初生演替身上带着圣剑之力,一般的小规模丧尸根本就不敢靠近,路上还算比较安宁。
整个长达一周的时间,杨烈都没怎么睡觉。一到晚上,他就会独自守在篝火前,然后等待陈风的到来。那样子就像等待一个不见不散的老友,带着某种期许。就算是陈风不来,他也会这样独自坐着,一直到黎明。
从哈萨克斯坦到乌兹别克斯坦,然后再穿过塔吉克,琳琅满目的建筑风格呈现在三人面前,就像走进了建筑博物馆。中亚是世界民族聚集最杂的地区之一,在末日降临之前,这里居住这几乎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民族。
和开化现代的美利坚不一样,这里少见高楼大厦,还保留着中古时期的许多历史遗留。
在以******文化为主体的清真寺旁,可能突兀地耸立着一座东正教的教堂,彼此各界向往,但是又相安无事。在十字军东征之后,这一现象在中亚地区很常见,随着历史的沉淀流落在混红的黄昏里,就像是破碎的时间残片。
霍克斯在一座清真寺前面停下,用手摸了摸已经斑驳的墙面,道:“现代人真奇怪,为什么都是同族,却有那么多不同的文化。如果思想和观念都无法统一,又怎么去抵抗敌人?”
初生演替道:“今天的世界不想你们的那个年代,大陆破碎之后,人们在相对隔绝的环境中休养生息,才形成了如此多的文化种群。但是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是有其独到之处的,在这个尘世间,不可能一切都用战斗力来衡量。”
生长在战乱年代的霍克斯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她歪着脑袋看向初生演替,不明所以。
初生演替又继续道:“或许,我应该给你讲讲《出埃及记》的故事。”
于是,两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初生演替是学考古出生的,对这些当然是异常了解。从犹太教到天主教,再到******文明,新约与旧约,每天都能从日出讲到日落。这些事儿对霍克斯来说可是异常新鲜,所以听得津津有味。实际上,初生演替很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给她带来对这个时代的一些认同感,让她不那么孤单。
夜晚霍克斯又躺在他的膝盖上睡着,初生演替看向天际微微发亮的云层,自己却对这个世界陌生起来。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自己究竟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所谓文明,是人和历史的总和,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么文明就不复存在。这里还有这些破败的建筑,但是却没了活人,******失去了头顶上的星月,恒河文明失去了灿烂夺目的太阳,只有凛冬呼啸的风雪还在吹刮。那凄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亡灵们的控诉,在孤光的夜晚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蜜月之旅,他如是想到。
就在这时候,杨烈又从篝火处站了起来,向着远处走去了。
初生演替数了数数,第二十一次。距离真正的决战,还有十次。十次之后,杨烈将真正挥出自己的刀锋,他很想阻止,但是又无能为力。
今夜的战斗进行得很快,似乎,杨烈自己也有些不赖烦了。于是,他的刀也跟着他的心情,在夜幕之下快了起来。
他听见陈风的闷哼,和杨烈归来的脚步。
“既然本来就没有胜利的可能,你又为什么要给他报仇的希望?还不如给个痛快,你痛快,他也痛快。”
杨烈在篝火旁蹲下,道:“老祖宗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前是我欠他的,我就要先还清了债才行。”
初生演替忍不住感慨唏嘘,道:“几天前我还以为,陈风真的有机会。但是看了刚刚那一刀之后,我也知道我想错了,杨烈你不愧是刀中之神。”
杨烈道:“老祖宗才是真正的刀中之神,而且,你的刀道应该已经不弱于我了。”
初生演替道:“也许吧,不过你要知道,陈风是来求死的。”
杨烈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初生演替道:“所以,你这样给他机会,实际上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儿。”
杨烈道:“小叔!我脑子没你好使,所以我只能这样一板一眼地做,这样,我才可以尽量不犯错误。”
杨烈的语气刻板,眼神清澈。初生演替知道,他是认真的。
接下来的几天又经过了两次战斗,和往常一样,杨烈依旧每战必胜。
期间,他们穿过了喜马拉雅山,来到了华国境内。
旅途已经进行了大半,初生演替的等人的脚步也快起来,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黄山境内。此时,距离杨烈和陈风的三十一次之约,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下一次,就有人要死。
想到这里,初生演替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这一天终于还是要到来了。既然已经分不清对错,那就分个生死吧!无论谁对谁错,拳头大的那个人才有资格说理,过去如此,今天亦是如此。
那天夜里在黄山脚下,杨烈少有地拿出了一块磨刀石,开始仔细打磨自己的刀刃。他做得很认真,刀锋被他磨得透亮,就如同已经再不见的明月,在暮色中闪烁着寒光。
“最后一次了?”
“是的!刚好三十一次,我欠他的三十一条命已经还清了。他要还来,我就杀人。”
陈风一定会来,杨烈也一定会杀人。终于,这场长跑已经到了终点。
恍惚中,初生演替想起高楼上独坐饮酒,一人面对瘟疫巨鲸的陈风。不知不觉,那个剑酒风流的老爷子在他记忆中模糊起来,似乎那是一个关于其他什么人的故事。
任何人都会死去,但是初生演替实在是不希望陈风以这样的姿态死去。
“真是太可惜了!”
杨烈将刀装进自己的刀鞘,也道:“真是太可惜了!”
说着,他的目光化作了冷厉的鹰。
第534章 再见子夏
传说黄山有七十二峰,但是其中并不包含这一座。
它比莲花峰更高,比光明、天都更险。最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从来没有人将之发现。他就突兀地立在那里,像是午夜的电灯泡,像是光明烈火中烧不烂的黑布。
如果不是置身于此,初生演替实在很难相信,这里会有这么一座孤峰。
杨烈为初生演替介绍道:“这座山峰没有名字,老祖宗就住在此峰里面。”
初生演替道:“不说其他,就这体积和规模,这座山峰怎么会一点都不出名?黄山可是世界5级景区,有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不开发,难道这些旅游大亨眼睛都瞎了吗?”
杨烈道:“不,这是因为这个地方是受保护的。”
初生演替一愣,道:“受保护?受谁的保护?”
杨烈道:“最开始的时候,是始皇帝在保护这里,不准任何人来开发。后来始皇帝失踪了之后,就是老祖宗了。他们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整个华夏政府的高层,没有人敢不买他们的帐。”
初生演替有些惊讶。
要知道,始皇帝和老东西可是仇人。就算时间让人忘记了仇恨,但是老东西也断然用不着去帮助始皇帝,毕竟无论怎么说两人都算不上是肝胆相照的朋友。那么,老东西为什么要坚持守在这里呢?
一般而言,能够让敌人握手言和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相同的意义。
初生演替道:“杨淼就是在这里学到了屠龙十四式?”
杨烈点了点头,道:“是的,其实在始皇帝没有失踪以前,老祖宗就已经住在这座山峰上了。不过十几年前他下过一次山,整整过了七八年才重新回到这里。”
初生演替算了算时间,正好是老东西养育自己的那七八年。
虽然早就知道老东西的身份,但是时至今日,初生演替未免还是有些紧张。他想起许多年的那场大雪,那是他第一次切实记忆所记载的事情。
那天的他倒在雪地里,浑身**,一丝不挂。他从雪地里醒来,看见朝阳初升,以及一个老迈的男人。因为逆光,所以他看不清老人的长相,唯一可见的是他头上的那三根毛以及衣衫上的血迹。
“你是谁?”
“我是你老子!”
“我又是谁?”
老人沉吟片刻,道:“你叫杨演替,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儿子!”
老人话音刚落,初生演替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那个时候,初生演替仿佛还不明白什么叫做不好意思。于是他对老人道:“我肚子好饿!”
老人道:“你稍微等等!”
说着,老东西就不见了。
过了好久,他又跑了回来,用衣衫兜着两个发烫的肉夹馍。食物在冰冷的天气中散发着热气,老东西将之递到初生演替的手上,道:“吃吧!给你的。”
于是,初生演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周莉莉与初生正的那些事儿总是出现在梦中,不清不楚,而且亦真亦幻。在初生演替的心中,老东西才是自己真正的家人。他给自己吃的,他供自己上学,他教会自己很多原来不会懂得的东西。他是自己的家长!
然而,在自己成年的那一天,老东西忽然就“死了”。直到现在,初生演替还好奇,自己埋在门口的那罐骨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为什么要“死去”。
初生演替道:“你确定子夏还活在这座山上?”
杨烈点了点头,道:“我当然确定,否则我女儿是从哪儿学到的屠龙十四式?已经不远了,前面就是老祖宗的宅子。”
顺着杨烈的手指,初生演替看到了几间木屋。木屋后面,是一片广袤的竹林,一阵风吹来,千万翠竹迎风摇晃,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杨烈继续介绍道:“这里是木坑竹海的一部分,这里面的野味可多了,小时候老祖宗常常给我做好吃的。”
初生演替叹息道:“那你可真是幸福,我这种街上随便捡到的可没这个命,他连顿肉都不给我吃。”
“原来你还记得这事儿?男人老是这么小肚鸡肠会找不到老婆的!”
初生演替顺着那声音看去,就见一个老者,头上顶着那标志性的三根毛。他站在竹海之前,就如同一根古松,枯寂而充满生命力。还是那样如同树皮一样的皮肤,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坏笑。
最可恶的是,那对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美艳无双的霍克斯,就像饿极的老鼠看到了美味的鲜肉一般。
杨烈刚想说话,初生演替就忍不住勃然大怒,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别扯我头发!就这三根了,你要扯完了我就真成秃头了。”
“有话好说,别扯”
“你这个逆子,老子辛辛苦苦将你养大,最后你却这样对我。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老东西气,初生演替更气,道:“你还知道出现?你死的时候,老子卖了家里全部的东西给你料理后事。后来的一个星期我只吃了两顿饭,身上最后三根烟都给你当成了香烧。”
“后事儿办完了,你居然活了!你他娘的居然活了我去”
老东西大叫道:“我不假死你能有今天?放开我的头发,你再不放开我和你拼命”
“来啊!老不死的,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逆子打老子啦逆子打老子啦救命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杨烈看着扭打在一堆的两人,满脸黑线,不知应当如何是好。
整个杨家都将子夏奉若神明,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初生演替才打够了,放开了子夏道:“老混蛋,你好死不死地,干嘛要窝在这里养老?”
老东西掏出一面镜子,一边看着自己尚且完好的最后两根头发,一边头也不回地道:“还能怎么样?这里有重要的东西,嬴政那老东西死了,我当然得在这里守着。”
初生演替道:“什么东西非得在这里守着?”
“前人给你留了东西!我是你老子,自己儿子的东西当然得守着。”
“前人?”
子夏和嬴政都已经两千多岁了,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他们都称为前人?
这时候,子夏道:“那人叫梅林,你八层认识。”
第535章 新刀(大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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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怎么会留了东西给自己,而这件东西又怎么会到了老东西的手上?
初生演替忽然明白,或许这一切的策划者并不是只有梅林和坎帕斯,就连始皇帝和子夏,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候,杨烈向子夏告了个罪,道:“老祖宗,我还有点私事儿需要去解决。”
“去吧去吧!我和这逆子还有些话要说。”
接着,杨烈对老东西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身向山下走去。
初生演替看了杨烈一眼,对子夏道:“这样真的好吗?难道你就没点别的办法?”
子夏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初生演替,道:“你长大了!”
风有些萧瑟起来,初生演替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又什么也说不出来。老东西的背后是一片竹林,饥荒降临之后竹林吸收不到任何营养,都变成了枯黄的颜色。
不知道为什么,初生演替忽然觉得,这枯黄的颜色和老东西是如此相称。
凋零的叶子在风中随意地洒落,老东西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随我来吧!”
“等等,我此行是带霍克斯来见你的。”
“我知道,她是我的儿媳妇儿。”
“你不准备听我说说,这些年我是咋过的?你跑了之后我饭都吃不起,一个人打工,还要挣学费后来我在印度遇上了大事儿”
“我知道,但是这是你的命运,一切终有定数。”
“那你为什么都不肯来见我?”
初生演替怒极,但是子夏却一脸平静。他脸上挂着些许的笑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茅屋后面,道:“我在忙着给你做东西,你进来看看便知。”
初生演替和霍克斯随着他走了进去,穿过茅屋,来到了子夏的后院。接着,初生演替就说不出话来了。
老东西的家是贴着山崖建立的,有三块巨大的石碑,被镶嵌在山崖之上。山崖下面,是一个高六米左右的巨大炉子,炉子里还燃烧着熊熊的烈焰。
初生演替道:“这是什么?”
子夏没有回答初生演替的提问,指着那悬空的那三座巨大石碑,道:“第一幅是关于始皇帝的,上面雕刻的是他的命运。”
初生演替顺着子夏的手指,就看见了第一幅石碑的内容。
子夏又道:“那一年,我和始皇帝一路厮杀,然后进了这座山。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打多久,如果没有这三块石碑,我们可能会一直打到天荒地老。”
初生演替听陈风说过子夏和始皇帝的故事,说两人打了一千年,然后某一天突然收了手。现在,初生演替也明白当时的两人为什么忽然停止了争斗。
因为眼前的这副石碑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第一幅石碑上记录了始皇帝的一生,有始皇帝在赵国做质子时候的形象,有他端坐在金銮殿上一统天下的样子,有他被老东西追杀的狼狈。末了,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始皇帝一个人向着夕阳走去,身体羽化成残破的碎屑。
在石碑上,初生演替看见自己就站在海边,如同一只呆头鹅一样看着他的背影。
始皇帝曾经这样对初生演替说过:“我穿越两千年的时光,或许只是为了将这柄剑送到你的手上。”
如今,初生演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原来,始皇帝早就知道了自己未来会面对的一切。
能雕刻出这副石碑的只有可能是能够预知一切的梅林,他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子夏和始皇帝将来要发生的一切事情。
于是,初生演替又看向了第二块石碑。接着,他脸色大变。
子夏摇了摇头,道:“别激动,我说了,这是命运。”
“去他娘的命运,命运都是自己的选择。”
“你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说着,子夏向初生演替伸出手。接着,星辉流转的干将就从初生演替的胸口冒了出来,飞到了子夏的手上。
子夏慈爱地看着呆若木鸡的他,道:“以前我总是不明白,历史为什么要让我这个剑匠的儿子活下来。始皇帝是一统天下的大豪杰,如果命运真的与我们什么重大的使命,那也应该由始皇帝去完成才是。直到看到这副壁画,我才知道了原因。我的父母是剑匠,我也是剑匠,而且是世界上最好的剑匠。只有我才可以,这是只有才能做得到的事儿。”
初生演替拔出命运忤逆者恶狠狠地指向老东西,道:“老实将干将还给我,马上。”
子夏道:“都这时候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和我好好地说说话?”
初生演替道:“我说了,马上把干将还给我。”
霍克斯也看向悬崖上的那副壁画,只见壁画的末了,子夏手持着干将莫邪,一个人跳进了眼前这个熊熊燃烧的火炉。接着,两柄断剑合二为一,曾经断裂的星辰又重新在人世间放射出万丈光芒。
杀死希瑟尔需要两柄圣剑,第一柄用来激活食日者,第二柄则是用来和希瑟尔战斗。可是除了烈日以外,世界上只有一柄完好的圣剑,因此,修复星辰就成了终结这一切唯一的可能。
只有干将一族的秘法能够融化圣剑,而子夏是唯一一个继承了这一切的人。或许就像子夏自己说的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子夏抚摸着两柄剑,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道:“我的父母以自己的生命将星辰一分为二,铸成了干将莫邪,如今也只有我能够将之又合二为一。”
“不,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其他的办法,你我都一样清楚,而且我已经很累了。和始皇帝一样,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期许太久的节日。”
“去你娘的节日,国庆节三八节端午节,你都过了几千次了。我最后说一次,把圣剑交出来,不然我动手了。”
“你动手也没用,我手中有一整把的圣剑之力,你对满月的掌控才到一半。就算你打我,也打不过我。”
“老东西,听我说!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一定还有”
初生演替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哀求,但是,老东西却不为所动。他继续抚摸着两柄利刃,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这辈子的确不如始皇帝。我没有一统天下的才干,也没有干过什么真正惊天动地的事儿。始皇帝常说,我就是一个匹夫,我做过的最伟大的事儿其实就是去找他拼命。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即便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这辈子也还是有两件事儿值得称道的。”
“其一就是这两柄剑,其二是我的儿子,他是命定的救世主,将为这场绵延了整个人类历史的故事画上句号。”
说着,老东西站了起来,然后将一封书信放到了初生演替的手上。
“现在可不应该是哭鼻子的时候,我说了,这是我的节日,你应该开心一些。坎帕斯将半柄圣剑借给了始皇帝,是为了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让他将之交到你的手上。而我也一样,你可以把我们看作穿越两千年而来的快递员,这便是我们的使命。而你,也将有你自己的使命。”
初生演替握着手中的那张纸,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道:“这是什么?你的遗书?”
“我可没留遗书的习惯,这件事儿之后请带上我的骨灰,连同这封书信一起交给陈风。”
然后子夏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下面结实的肌肉。
他拿着一柄铁锤,携干将莫邪二剑,向着那座火炉走去。火光映衬在他的皮肤上,放射出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恢弘生命力。
子夏唱着一首不知名的西楚古谣,然后一步跨进了火炉。
铁锤捶打坚韧的声音逐渐传来,初生演替和霍克斯看见他的皮肤和衣衫都在燃烧,原本他最珍视的那两根毛也逐渐化作了灰烬。某种神奇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放射出来,然后投入到了两柄剑刃之中。
一锤一锤,一锤又一锤。
两柄剑被烧得通红,然后逐渐合二为一。
初生演替站在火炉面前,眼泪再次忍不住掉落。
他大喊道:“老东西,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并不是始皇帝说的匹夫!”
“老东西,你才不是什么匹夫”
烈火中的子夏抬起头,然后冲着他发出嚯嚯嚯的笑声,烧焦的胡须化作点点火星抖落。
初生演替在地上跪下,冲着老东西磕了个头,哽咽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如果没有老东西,初生演替可能已经被始皇帝杀死了。
那种情况下,是他将自己捡了回来,然后抚养成人。
这一段故事在石碑上并没有记载,或许梅林也知道,这不需要任何的记载和提示。因为他是如此仁慈悲悯的人,也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老东西你是最好的父亲”
“谢谢你的夸奖!”
他的身体在烈火中逐渐崩解,原本的干将莫邪也在他手中逐渐幻化成了新的模样。那是一柄刀,一柄长一米六的长刀。
第536章 了恩仇
此一刻终于到来,他用肮脏的衣衫将剑锋擦拭干净,然后还剑入鞘。
身受重创的陈风已经站不起来了,他看着持刀而立的杨烈,道:“杨烈,我求你一件事儿。”
杨烈道:“陈老但说便是。”
陈风道:“你可不可以求初生演替,我死后,将我的大脑装回原来的那具身体。我将之冷冻在温哥华,安妮现在正帮我看管着。”
杨烈道:“既然已经身死,又为何要在意这么一具皮囊?”
“我不想顶着你的脸下去见我的妻儿。”
杨烈摇头叹息道:“难道你就是死,也不肯与我达成和解?这件事儿的确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陈风将两柄残破的剑刃放在地上,席地而坐。
“时间太长,实际上我已经谈不上有多恨你了。”
杨烈道:“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
“这件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因为我们都还活着。死去的人是无法说话的,所以我要替他们发声。”
杨烈看着已经行将就木的陈风,说不出话来。
他资质愚钝,对于尘世间的事儿,本来就可以说是悟性不佳。但是不知是咋的,那一刻他忽然理解了陈风的想法。或许,是因为他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吧!
忽然之间,他对陈风生出了敬佩的情感。
认识的人总是这样告诉自己,说陈风是真君子,真风流。也是直到如今,杨烈才明白了人们为什么都这样说。
十几年前,暴怒的始皇帝也杀了自己的全家,自己空有通天彻地的刀术,却不敢去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绝非始皇帝的对手,即使找上对方也不过是送死。
今天的陈风也是一样的,他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整整三十一次,却看不到任何希望。即便如此,他还是来了。
他不是来杀自己的,而是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君子儒雅谦和,但是也当知舍鱼而取熊掌,也有舍生取义的勇气。自己不敢面对无法战胜的始皇帝,但是陈风却敢于面对他无法战胜的自己。
“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努力,甚至那些自己鄙夷的,下作的,都已经做完了。我想,尽陈风之能,肯定是没有更好了。现在,我只希望我下去的时候还是我原来的样子,我的妻子喜爱的丈夫,我的儿子熟悉的父亲。似乎,这一天我已经等得有些久了呢!”
杨烈点点头道:“我答应你,不用去麻烦小叔,就算跑遍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唐顿给你找来。”
陈风道:“谢谢你!”
说罢他又取出那瓶酒,最后喝了一口,然后闭上了眼睛。
杨烈握着刀柄,然后走了上去,准备了断这太过漫长的恩恩怨怨。
一切都是从那柄断剑开始的,始皇帝杀了子夏全家,然后子夏杀始皇帝,然后杨烈杀始皇帝全族,然后陈风不死不休。既然语言无法让对方屈服,那就以其中一方的全灭,画上句点吧!
杨烈忽然觉得很是可惜。
陈氏一族是帝王之后,底蕴深厚,期间不知出了多少英雄豪杰。但是他却不能表达,因为自己作为屠戮者中的一员,说这样的话语是让人觉得可耻的。今日,也是到了一切终结的时候了,获胜的杨烈将行使自己的权利,成为这场恩怨中最后的幸存者。
至少,这一刀能够快一点,至少让他感觉不到痛苦。杨烈如是想到。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刀下留人。”
杨烈回头看去,就见到了一身缟素的初生演替,他抱着一个罐子,然后来到了杨烈和陈风的面前。接着,他将骨灰罐和一封书信交给了陈风,道:“这是子夏给你的礼物,帮助你放下这么多年的仇恨。”
“其实你应该明白,不是我放不下,而是我不能放下!”
“所以,这里面是给你能放下的理由,打开看看吧!”
陈风打开罐子,只见里面是烧焦的白色粉末。其中还附着一封书信,上面如是写道:
陈君亲启:
此信余已经写好多年,但是时至今日,才一切成熟得以交到陈君的手上。
余与始皇帝相识两千个春夏,时至今日,俨然已经是友非敌。无奈因为两千年的争斗,后人皆效仿吾等,杀戮和争斗不休不止。余常思考,当以何法解开这因果纠葛之锁链。
后日,始皇帝以自己之命换我儿杨演替之命,方让余幡然醒悟。仇恨因余与始皇帝而起,当也由此而终。
在下虽身在偏远乡野,亦时常闻君贤德君子之举。阁下本是高风亮节,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让人钦佩。
阁下有敢一人一剑陷阵倭寇,敢只身面对强大自己百倍的病毒大军,为何却不敢原谅自己?
余谅始皇帝杀我全家一百四十一口,鸡犬不留。
今日,余请阁下以大胸怀谅杨烈之愚钝。
杨烈乃加害者,不敢口出释然之言,若阁下心中仍有不平。余以我之尸身奉上,任阁下挫骨扬灰,绝无半分怨言。
杨家老祖子夏绝笔。
陈风将那封信放下,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骨灰,就像一个傻子。
这时候,一阵寒冷的风吹来,卷积起漫天的落叶,也卷积起那坛子里的白色骨灰,向着苍茫的天际飘飞。陈风看着那天空中的白色粉末,不知所言。
在他看来,子夏的身份比自己贵重百倍。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在华夏活了二十多个世纪的老神仙,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平息自己这么个小人物的愤怒。
初生演替拿来两坛子酒,然后揭开上面的封泥,放到了杨烈与陈风的面前。
“陈老爷子,如果你同意,就请二位喝下这坛酒,一笑泯恩仇吧!这两坛酒是老东西为二位酿造的,已经很多年。”
陈风忽然哈哈狂笑起来,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嚎啕大哭。
终于,他拿起了那坛酒,然后仰头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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