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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世界穿梭门-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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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饭的时候,中年人显得闷闷不乐,我以为中年人是觉得,野兔是他抓到的,不想给大家吃。
  中年人却对我说,泼皮可能撑不住了,他的伤口在恶化,腿里面都是脓,要不了几天他就走不动了,得留下。
  野兔很香,混合着野菜,哪怕没有调味品,大家也吃的满嘴流油。
  我却吃的很不是滋味,泼皮如果留下,他能一个人撑过这个冬天吗?
  他能面对后面的灾民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只是默默将自己的兔肉,塞到了泼皮手上。
  泼皮看着我,笑了笑,又把肉给了徐老太,而徐老太将肉给了她女儿。
  三十多岁的大姑娘,噘着嘴,小声嘀咕着什么,愉快的将兔肉吃掉了,我依稀听到她好像再说傻逼……
  我傻吗?
  我不傻,我只是讨厌分别,父亲说,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第872章 逃荒者
  第十二天,泼皮走不动了,他的伤口已经严重恶化,一吃力就疼。
  我跟中年人抬着他,将他抬到了树林中,一位不知名猎户留下的猎屋里。
  泼皮跟我们说,你们先走吧,我休息一天,明天就能赶上你们。
  我们面面相视,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徐老汉将我们找到的野菜,野果,全都留给了泼皮,为此,女儿跟他吵了一架。
  就这样,我们继续上路了,因为我们都知道,留在这就是等死,不走是没有活路的。
  一天下来,我们没有找到太多吃的,夜晚降临,每个人都饥肠辘辘。
  晚上,女儿跟徐老汉吵得很厉害,说他脑袋锈住了,居然将吃的留给一个死人。
  很少见的,对女儿无比宠溺的徐老汉,打了女儿一巴掌,说了几句狠话。
  女儿哭着在地上大吼,说徐老汉早就该掐死她,也省的她生下来受罪。
  徐老太护着女儿,数落着徐老汉的不是。
  徐老汉坐在地上,气不过了就说:“宠着,你就宠着吧,她这个样子,看你我死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也去死行不行?”女儿大吼着,病态的脸上满是狰狞。
  我感觉到很害怕,徐老汉的女儿那么瘦弱,我一拳就能将她打倒,可看着她一脸疯狂的样子,我就是很怕她。
  第十五天,距离扬州地界越来越近了。
  这天晚上,我做恶梦了,梦到我们实在找不到吃的,徐老汉的女儿要把我吃掉。
  我跑啊,跑啊,却怎么也跑不掉,然后就被吓醒了。
  醒过来之后,我发现天才蒙蒙亮,中年人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等我去找他,中年人高喊着回来了:“快醒醒,快醒醒,你们猜我找到了什么!”
  大家一个个醒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兴奋的直拍大腿,大声道:“我找到了一窝黄鼠狼,就在那边的石头缝里。”
  听到这话,徐老汉心有余悸,乡下人跟妖魔鬼怪打交道打得多,深信有些黄鼠狼是有道行的。
  这个道行,暗指成精,所以很少有人吃黄鼠狼,认为那会染上晦气。
  不过,人饿的狠了,树皮都会吃,更何况是黄鼠狼。
  很快,我们跟了过去,果然在石头缝里面,看到了两大七小,九只黄鼠狼。
  看着躲在石头缝里的黄鼠狼,我们暗暗吞咽着口水,饿的两眼直冒绿光。
  个头大的那个黄鼠狼,看到我们过来,跳到洞口上连连作揖,仿佛在祈求我们不要吃他们。
  绣娘于心不忍,徐老汉惊惧不已,就连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中年人却没有在乎,手上提着跟木棍,跟我们说道:“这两天大家饿得狠了,肚子里没油水,今天不吃它们,明天死的就是我们。”
  说完这话,中年人举着木棍便打。
  个头大的黄鼠狼,呲溜一下,跑进了石头缝里,叼起幼崽就往外跑。
  跑了几步,脚下一歪,嘴里叼着的幼崽掉在了地上。
  看到孩子掉了,黄鼠狼也顾不得跑了,低下头就想去叼,结果被中年人一棒子打在了头上,蹬蹬腿没了动静。
  中年人哈哈大笑,又在大个黄鼠狼的头上补了一棒子,随后又打死了幼崽。
  石缝中,母黄鼠狼也不跑,以怨毒的目光看着中年人,看的人头皮发麻。
  中年人可不管这个,一下一个,将几只黄鼠狼都桶死在了洞内,嘴里面念叨着:“有吃的了,有吃的了,不用饿死了。”
  扒皮,生火,做饭。
  黄鼠狼的个头很小,就算是两只大的,也就跟家猫一样。
  这一顿,我们吃的很香,两大七小,九只黄鼠狼落在六个人肚子里,每个人都吃了七八分饱。
  吃完之后,我们就继续上路了。
  路上,我们又找到了一些野果,徐老汉还找到了些野菜。
  中年人喜悦的说,有肚子里的东西打底,再加上这些野菜跟野果,我们又能撑几天。
  大家都很高兴,喜悦下,连那只母黄鼠狼的怨毒目光都被冲淡了。
  夜晚,我在睡梦中,听到了中年人的惨叫。
  醒来之后,发现中年人在满地打滚,疼的又哭又喊。
  大家都起来了,联合将中年人制住,问他怎么了。
  中年人死死闭着眼睛,抽风一样的反抗着,徐老汉一连打了他七八个巴掌,将脸都打肿了才将他唤醒。
  醒来之后,问他怎么回事。
  中年人说,他梦到黄鼠狼找他报仇了,好多黄鼠狼挂在他身上,咬他,抓他,要他偿命。
  说完这话,中年人将衣服扒开,入眼,浑身都是牙印,抓痕,看的徐老汉念念有词:“报应啊,报应!”
  绣娘也很害怕,吓得往徐老太怀里躲。
  中年人却不在乎,或者是破罐子破摔了,怒气冲冲地说道:“吃都吃了,还敢作妖,有种就将老子带走,真当我怕你们啊!”
  大家都不说话,中年人疾言厉色的样子,何尝不是在掩饰内心中的恐惧。
  可惜,大家束手无策,精怪那种东西,是文、道、佛才能对付的,普通百姓怎么敢招惹。
  继续赶路……
  从那天开始后,中年人便不再吃东西,吃了就吐,吐的厉害,而且到晚上就闹,总说有黄鼠狼咬他。
  三天下来,中年人就瘦成了皮包骨头,赶路的时候,总是神神道道的念叨着什么。
  我靠近去听,听到中年人好像再说:“死就死了,我不怕你们,死就死了,我不怕你们……”
  第二十天,中年人的噩梦越来越严重了,每晚都夜不能寐,睡一会就要惊醒。
  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中年人拉着我的手,说:“我恐怕是不行了,你们一定要走到扬州,不然我不甘心。”
  我说:“别乱想,你没事的,就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你想过以后怎么样吗,到了扬州以后?”
  “扬州啊?”
  中年人的目光中,焕发出了新的光彩,小声道:“其实,我不是乞丐,我就是扬州人,家住金山府,溧阳县,九泉镇。如果你到了扬州,没有别的去处,就去溧阳县的九泉镇吧,你就说你是宁大罗的儿子,找宁大川!”
  原来,中年人叫宁大罗,是溧阳县九泉镇宁家人。
  宁家兄弟三个,二十岁那年,中年人带着弟弟去河里洗澡,比试谁潜水的时间长,结果弟弟活活溺死在了河里。
  心里面过不去这道坎,觉得对不起父母,就一个人离家出走了。
  转辗反复,来到了铜山县道口村,看到这里民生朴素,于是就留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中年人说自己最后悔的事,就是离家出走,没能在爹娘面前尽孝。
  当时不知道怎么的,就猪油蒙了心了,觉得没脸留下来,选择了一走了之。
  根本没想到,死了二儿子的老两口,再赶上大儿子离家出走,熬不熬得过去。
  我问,这些年回去过吗?
  中年人摇头,说没脸回去,也回不去了。
  中年人的目光暗淡了下来,说了声睡觉,躺在一边不在说话。
  当天夜里,天还没亮,中年人又做噩梦了。
  夜晚一次惊醒之后,他挥舞着木棍冲入了树林,再也没有出来。
  我们去树林里找很久,树林很大,人进去了就像一滴水,又怎么找得到。
  第二天,我们没有赶路,打算等中年人回来。
  一直等到下午,也不见中年人的踪影,我们知道中年人不会回来了。
  他死了吗?
  想到那种可能,不知为何,我没有任何伤感。
  或许,死了也挺好的,死了就不用在受罪,不用再背负包袱了。


第873章 散了
  第二十八天,行程1100里,我们来到了铜山县,距离扬州最近的一个镇……蓬朗镇。
  从这里往东再走三天,便是扬州地界,金山府治下的溧阳县。
  因为很靠近扬州,又是铜山县距离扬州最近的乡镇,占据交通便利,蓬朗镇的灾情并不严重。
  在这里,我从人们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这些人也对我们不是很排斥。
  一家三口,看到这里的景色,决定不再往前面走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扬州好,可是谁也没去过,真正怎么样还不清楚。
  眼下的蓬朗镇,已经大大超出了众人的预期,一家三口拉着我跟绣娘说:“留下吧,这里挺好的,要饭吃也能活着,等明年开春我们就能回家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但是绣娘不想留下。
  不过,我们还是暂时留下了,因为我们又饿又乏,积蓄补充营养,调整状态。
  蓬朗镇很富裕,做陶瓷生意的人很多,有钱自然不会受灾,更何况这边的灾情并不严重。
  我,绣娘,一家三口,在一个桥洞里安了家。
  我找来了别人不要的木板,在桥洞里做了个挡风板,这样人在里面风就吹不到了,这个桥洞,给了我家的温暖。
  入驻蓬朗镇的第一天,很早一家三口就起来了,跟我说出去要饭。
  但是在大街上,我却看到一家三口,坐在早餐铺吃烧饼。
  我从没想过,一家三口是有钱的,但是我忘了,徐老汉也是周老爷家的佃农,再怎么样也不会像我一般,拿着几块饼子就出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跟计划中那样去要饭,而是偷偷跟在了一家三口身后。
  吃完早餐之后,一家三口去了药铺,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知道,原来徐老汉的闺女,一直在吃这家药铺的药,他们这次过来不只是逃荒,也是带闺女来看病的。
  到了这里我就明白了,徐老汉的目的根本不是扬州,他是怕闹荒之后,买不到女儿的药,耽误了女儿的病,再加上家里的存粮也不多,干脆将家里的东西一卖,拖家带口的来了这边。
  我很愤怒,愤怒于徐老汉明明有钱,为什么不带泼皮去看病,而是要将他丢下。
  每个村镇都有跌打郎中,要是治的早,泼皮的腿伤根本不会化脓,更不会只能留在猎屋中等死。
  之前,我还非常感动,徐老汉能将食物都留给泼皮,现在,所有的感动都化为了愤怒,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大家不离不弃,结伴而行千里,难道这样的交情,还没有几枚铜板重要吗?
  对了,徐老汉一家,跟我,跟中年人,跟泼皮,跟绣娘都是不同的啊。
  大家都是逃荒,其他人是真慌,而徐老汉一家是假慌。
  难怪那几天饿的狠了,女儿一直在催促徐老汉离开,当时还以为这些人是想快点赶路,去有吃的地方。
  现在看,离开是真的离开,身上有钱的徐老汉,根本不会跟他们一样饿死,有钱,吃高价粮也能活下来。
  只有我,中年人,泼皮,绣娘才是真的身无分文,犹如逃荒的乞丐一样。
  见到了真相,我心灰意冷。
  一路流离,在徐老汉三人眼中到底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回过神的时候,正坐在一家酒楼门口,里面的店小二正在往外走,看上去是要将我赶走。
  “母亲,这里有个乞丐!”
  一对来吃饭的母子往酒楼来,小的那个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指着我对他的母亲说道。
  “脏死了,乞丐有什么好看的!”
  看到小男孩还要靠近,母亲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铜板,随手丢在了地上:“快滚,臭要饭的!”
  我该怎么做,捡起铜板,还给她,告诉她我不是乞丐吗?
  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铜板,又想到了坐在早餐铺上,吃着烧饼喝着豆汁的一家三口。
  桥洞里,绣娘还在等着我回去,她一定很想吃烧饼吧?
  我捡起了地上的铜板,看着一脸厌恶的贵妇人,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我,就是个乞丐。
  拿着五枚铜板,我去了早餐铺。
  早餐铺的门口写着:“粮价上涨,烧饼两文钱一个,豆汁不变。”
  我用别人施舍来的五文钱,买了两个烧饼,还有一碗豆汁,跟老板商量了很久,他才同意我将豆汁连碗端走,一会再给他还回来。
  端着热气腾腾的豆汁,感受着怀中的烧饼,我急不可耐的跑向桥洞。
  桥洞外,绣娘正在溪水旁洗衣服,神态专注而宁静。
  “绣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豆汁,烧饼!”
  绣娘一脸惊喜,看到她脸上的喜悦,我觉得一切都是值的。
  “你吃了吗?”看着热乎乎的烧饼,绣娘一边咽口水,一边对我说道。
  我吸了口气,鼓起干瘪瘪的肚子,拍打道:“吃了,吃了三个,可算是撑死我了。”
  “你哪来的钱?”
  绣娘接过豆汁,喝一口,烫的眯起了眼睛。
  我没说是别人施舍的,为了我一文不值的尊严,我撒谎了:“酒楼的伙计卸酒,我跟着帮忙来着,掌柜的过意不去,给了我几枚铜钱算是工钱。”
  “你真有本事!”绣娘笑的很好看,她脸上的脏东西,已经用溪水洗掉了。
  一眼看去,既有少女的柔弱,又有一路艰苦磨炼出的英气,简直像天上的仙子一样。
  看到我脸上的傻笑,绣娘慢慢收敛了笑容,低语道:“张青,你是个好人。”
  “好人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还是免不了的失落。
  人,或许就该认命,是什么给了我不切实际的幻想,从看绣娘一眼就自愧形秽的乡下小子,变成觉得自己配得上绣娘了?
  是一路的颠沛流离,还是二十多天的朝夕相处?
  看来,不是一家三口变了,更不是绣娘变了,而是我变了。
  能配得上绣娘的,应该是某个秀才公,或者地主老爷吧,自己这样的乞丐,又怎么能有非分之想。
  第三十天……
  经过那件事,我清醒了很多,与绣娘的距离也疏远了些。
  这一天,徐老汉闺女起的很早,主动帮助我打扫桥洞,看上去很开心。
  绣娘以为我生气了,有心跟我缓和关系,主动对我说道:“你说,徐家丫头病的到底厉不厉害,她不会是装病的吧?”
  其实我没有生气,只是不想靠的太近,让自己受伤。
  但是看到绣娘的那张脸,我还是忍不住沉迷,情不自禁的回答道:“应该不是装的,在路上的时候,她有时候就会突然捂着胸口,好一会才能缓过劲来。而且这几天,我看到徐老汉经常往药铺跑,药那么苦,谁会喜欢吃药呢?”
  听到我的回答,绣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徐家闺女别看三十多岁,而且有病,她这个人却是心高气傲的,平时不怎么跟我们说话。
  今天,她却有很多话想说,帮我打扫完桥洞之后,还主动拉着绣娘聊天,跟往日比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当天晚上,绣娘跟我说,徐家闺女那么高兴,是因为前天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看上她的木匠。
  木匠这几天,正跟人打听她呢,好似有娶她的意思。
  我听得将信将疑,木匠,那可是手艺人,能看上徐家闺女吗?
  结果绣娘说,那木匠五十多岁了,下面有两儿一女,老婆前些年病死了。
  徐家闺女,跟他亡妻长得很像,徐家闺女自己也乐意,蓬朗镇繁荣,木匠又是体面人,嫁过去就是享福。
  老两口有些顾忌,觉得自家闺女这病,不太合适结婚,这才悬乎着没有落下去。
  可是看徐家闺女的样子,这件事八成有谱,徐老汉可管不住这丫头。
  三天后,镇上的媒婆来了,一见面,就数落桥洞不是人住的地方,又说木匠家里如何好过,有良田五十亩之类的话,还说只要徐老汉点头,立刻就有三亩的地契当做聘礼送上。
  我看向徐老汉,听到木匠家里有五十亩地,还愿意拿出三亩地当做聘礼,徐老汉的态度也不再坚决。
  毕竟,对乡下人来说,田地就是农民的根,家里有五十亩良田,那可是十足的富户了,那么多地,得产多少粮食,女儿嫁过去之后,这得咋吃,天天吃面饼也吃不完啊!
  很快,这件亲事就定下了,徐老汉一家人,也搬到了木匠家里。
  因为是二婚,又是乡下人,婚事没有操办的大张旗鼓。
  结婚那天,木匠家摆了十八桌流水席,我跟绣娘却没有得到邀请。
  绣娘说,或许是木匠家操办的,没有注意到咱们。
  我却知道,徐老汉一家,心里面是有主意的,跟咱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纱。
  要不然,一家三口也不会偷偷摸摸的出去,瞒着大家吃烧饼,回来后也不言不语了。
  不过,我还是祝福他们,祝福他们好好的活下去,带着泼皮跟中年人的那份。
  一家三口搬走之后,桥洞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了我跟绣娘。
  绣娘也在这里待够了,她想要看看扬州是什么样,这里再好,毕竟还是交州。
  离开道口村的第三十八天,我们再次出发,向着扬州而去。
  出来时是七个人,大家结伴而行,相约谁也不掉队。
  现在,只剩下了两个,泼皮,中年人,一家三口,再也跟不上了……


第874章 粮慌
  咕噜噜……
  牛车走在青石路上,一车车的运着粮食,源源不断充斥进镇上的米仓。
  “停!”
  一声令下,王旭拦住了一辆马车,带着刘全走上去,从车上抓了一把,问道:“送了多少车粟米了?”
  儒界的粮食,指的不是大米,而是粟米,就是我们常说的小米。
  “已经一千车了。”
  刘全手上拿着账单,又道:“我们用的牛车,牛都是经过杂交的,多少带点妖兽血脉,拉个五千斤不成问题。一千车就是五百万斤粟米,足够十万人吃上一个月。”
  “不够啊!”
  王旭微微摇头,回到九泉镇已经三天了,灾民也从一开始的稀稀落落,变的成群结队。
  只是眼下,九泉镇方圆百里内,就聚集起十几万的灾民,还有更多灾民源源不断的赶来。
  这些灾民,把周围能吃的东西全吃了,就差吃人了。
  不信你出去看看,地里的草根,树上的树叶,河里的鱼虾还剩下什么。
  再不赈灾,易子相食的惨剧就要上演,那就真是人间炼狱了。
  “我们还有多少粮食?”
  “大概有两千五万斤,其中一千五百万斤是今年的秋粮,五百万斤是从下面收上来的陈粮,还有五百万斤是往年剩下的。”
  王家有三万亩地,每年都会请秀才公写秋收祭文,受文气加持,亩产能达到七百斤左右。
  不过,王旭没有任何高兴,两千五百万斤粮食,最多够十万人吃上五个月,一百五十天。
  眼下的灾民,就足有十几万了,后面的灾民一到,九泉镇方圆百里内,起码能挤进来上百万人。
  这么多人,一天一斤粮食也是百万斤,两千五百万斤粮食,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要是让人往饱吃,半个月就得断粮。
  “九泉镇毕竟就这么大,跟现代的一个县城差不多,挤进百万灾民便是极限,再多也不可能了。现在是十二月,距离春分还有三个月,以百万灾民计算,最少还差五千万斤的粮食缺口。”
  王旭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薛牧山会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赈济灾民。
  灾害显现之前,一斤粟米七文钱,一个酒楼的伙计工钱是八百文,能换一百二十斤粟米,足够一家三口用度了。
  到现在,一斤粟米涨到了24文,足足是之前的三倍多。
  两千五百万斤粟米,就是六十万两银子,王家有这么多粮食,本可以大发一笔,可因为他要赈灾,别说发财了,还得将王家老本赔个干净。
  不过,赈灾还是要赈的,银子再好,放在手里也是废物。
  只有换成名望,才能为他搭建云梯,送他青云直上。
  本体离开之前,给他留下了各种丹药,书籍,还有一百万两黄金应急。
  要是实在不行,就拿这一百万两黄金买粮,相信那些良田万顷的大地主们,拿个百万吨粮食还是轻松的。
  当然了,这只是下策,王家就是个乡下小地主,有三五十万两银子就撑死了。
  拿出这么一大笔钱,难以瞒过有心人的察觉,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旭儿,可是有为难的地方?”
  王旭这边正想着,王夫人在丫鬟的陪同下,从府上的马车中走了下来。
  看到王夫人来了,王旭赶忙迎上去,开口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你父亲跟我说,你要趁着这次灾荒,花钱买名望,你……”
  不等王夫人说完,王旭赶紧拉住她的手臂,小声道:“母亲,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能往外说。咱们啊,就是赈灾,不图名,也不图利,说实话就俗了。”
  “娘都懂,你以后是要读书做学问的,花再多的钱,哪怕将王家砸进去,也没有你的功名重要。不用多了,只要你这招真管用,以后挣个举人老爷的功名回来,就算今天的王家倾家荡产,也不算个什么。”
  王夫人是彻头彻尾的官迷,王老爷对花钱买名望这事还有顾虑,心疼这份家业,王夫人则是百分百的支持。
  要不然,就算王旭将薛牧山请回来,王老爷也不见得有这个魄力,让他以祖宗家业就此一搏。
  毕竟,一个不好要是输了,王家可就倾家荡产了。
  “旭儿,你跟为娘说,你要是散尽家财,全力赈灾,真的能当上那个什么,什么士绅的表率吗?”王夫人不在乎金钱,她看中的是地位,两眼放光的看着王旭。
  王旭哭笑不得:“娘你放心,眼下北方大旱牵动了南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我师傅又是当代大儒,没有人能贪墨我的功劳,只要将我的事迹,当成典型送上去,不管朝堂上的那群大佬如何小气,该有的奖赏都不会少,不然无法对天下人交代。”
  王旭虽然要赈灾,可他的出发点不是舍小家为大家,而是舍得舍得,有舍有得,没有回报的事是不会做的。
  回报可以分为两方面,一面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名望,相当于给自己渡了金身。
  另一方面则是做出表率之后,朝堂乃至于南方州府的反应,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回报。
  按照薛牧山的估算,州府的奖励应该是十年免税,还有一些字面上的嘉奖。
  朝堂之上,会怎么奖励不好说,如果运作得当的话,龙颜大悦,直接给王老爷封个八品官身都有可能。
  不要小看八品官,要知道有些贫瘠的县城,县老爷也不过是八品。
  哪怕王老爷没有功名,不可能真的执掌一县,有八品官身在,也足够王家走出乡镇,一跃而成县里的新贵了。
  当然了,这是做得好。
  要是做的不好,赈灾不成,反而激起民变,投资便会打了水漂。
  古往今来,很多赈灾的地方豪族,灾情过后没几年就败了下去,便是没有掌握好赈灾与回报之间的度量,最终羊肉没有吃到不说,反而惹了一身腥。
  “有你这句话娘就放心了,你从小就是个聪慧的孩子,娘也不指望你能跟甘罗一样,十二岁拜相,只求你能将王家发扬光大,让我对得起列祖列宗。”
  王夫人说到这里,又将管家刘全唤来,叮嘱道:“刘全,少爷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要多帮衬着点。你也是我王家的老人了,应该明白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旭儿飞黄腾达了,你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夫人说的是,少爷从小就不同凡响,如今更是拜了当世大儒为师,日后少不了加官晋爵,我刘全的这条命,早就卖给王家了。”
  刘全回答的很干脆,他是王家多年来的老人,一家老小都在王家的战车上。
  真要说起来,没人比他更希望王家好,只有王家好了,他才会好,一家老小才有依靠。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们接着忙吧,我也不耽搁你们了。”交代几句,王夫人带着丫鬟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了。
  王旭目送马车离去,深深的出了口气。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眼下的灾民越聚越多,有些事也该安排了,于是开口道:“刘全,召集镇上的乡亲们,还有各大家族的家主,镇上店铺的掌柜,我要跟大家约法三章。”
  “是,少爷。”
  刘全一边应下,一边小声问道;“少爷,要请三老过来吗?”
  “三老?”
  三老是九泉镇上,最德高望重的人,掌握着祭祖权利。
  如果有三老的支持,赈灾的事也能把握更多些,起码没人能唱反调。
  但是王旭琢磨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暂时不请,三老年纪大了,做事保守,恐怕不会同意赈灾。稍后,我会让师傅出面安抚三老,眼下就不要请了,以免横生事端。”
  “是,少爷。”刘全转身退下,去请镇上的体面人去了。
  王旭站在原地,看着身后的粮仓,低语道:“要开始了!”


第875章 王家赈灾
  “粟米六万两千斤,大豆三万八千六百斤,稻谷……”
  赵家米行,年过花甲的老掌柜,正拨弄着算盘算账,计算着昨日的收入。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昨日中,镇上的居民连带有点闲钱的灾民,一口气就从赵家米行,买走了近十万斤的粮食。
  九泉镇上,一共有十一家粮店,除了王家的两家粮店没有营业,其他几家都赚了个钵满体满,少说放出了五十万斤粮食。
  “同贵,镇外的灾民怎么样了?”
  拨弄着算盘,掌柜的头也不抬的问道。
  被称为同贵的伙计,点头哈腰的站在一边,回答道:“掌柜的,我已经看过了,相比昨天,今天又来了好几万的灾民。”
  “这是好事啊!”
  掌柜的压住手上的算盘,笑道:“哪怕是灾民,手上也得有几个铜板吧?聚沙成塔,今日的生意不见得比昨日差,对了,让你去镇上散布消息,说粮价还要涨,你跟村民们说了没有?”
  “说了,说了,不过掌柜的,我们真要涨价啊?现在的粮价,就有很多乡亲吃不起了,更别说外面的灾民了。”同贵说着的同时,注意着掌柜的脸色。
  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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