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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锦-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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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谣言已经渐渐的息了,不足为患,不用担心。”明萨点头说道。
“嗯,你们都不用担心,担心的是我。因为镇压这次的谣言,我率领军士可没少抛头露面。哪天我出去被鸡蛋石头攻击,你们可要救我。”仍述打趣道。
“我们也准备一些鸡蛋和石头,我看上次在雪洞里你俩和外面人互动还挺好玩。这次换我和郡主一起跟臣民们互动一番。”裴星也打趣道。
和明萨仍述相处的这半年时光,竟把一向直爽莽撞的裴星都带得爱开起玩笑了。
……
半个月后,月氏国,可以说是一个崭新月氏国的开国大典便浩浩荡荡的如期举行了。这样的盛事,在近些年较为太平的世道中已经稀有罕见,所以更加轰动一方。
当然,在开国大典之前几日,裴星还听从仍述的建议,在他正式继位之前,像模像样一丝不苟的征询了一下月氏臣民们的意见。
不知臣民们认为,由谁来继任月氏国国主之位最为合适?
在全体臣子们联名上书推选裴星王子作为新国主的情势下,裴星还要示意性的推辞一番,认为或许自己品德和能力不够,担心不够贤能日后辜负了月氏国的社稷,众臣子还是另举贤能的好。
当然,这是菀陵江南大地尊主继位常有的套路,西域人们哪见过这个。
一听国主如此自我菲薄,臣民们纷纷诚惶诚恐的再次上书,言辞夸张。看那上书的言辞之势,已经夸大到认为如果裴星王子不能成为国主,那月氏国似乎就要山崩地裂、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了一般。
这样便不好再推辞了,于是裴星便庄重肃穆的应下了继任国主之位之事。
用仍述的话来说,如此一来,虽然虚伪了些,但足以在日后产生分歧的时候作为把柄。这国主之位本不是我裴星自愿做的,是你们连上了两次联名之书推举的。
不过不做可以,若是我做了国主,日后有不服气不服管的,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
开国大典的前夜,要由月氏主宫主管继任的侍官,向全月氏国宣告明日开国大典上裴星继任国主之位的诏书:祖时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国主之位,不可久虚。王子裴星,坚毅颖聪,克承宗桃,即遵典制,明日即国主位。
此诏书一下,明天只要等裴星在万众瞩目之下分别祭告天、地、宗庙、社稷之后,便可以接受月氏国臣民的恭拜,正式成为新一任的国主。
……
这一晚上,裴星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在主宫的偏殿里走来走去,想寻个人说话,最后走去了仍述的房中。
“国主,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亲临寒舍,有何指示?”仍述虽然穿着睡袍,但神情却还是清醒的,看来也还没有入睡。
“没有睡意,找你说说话。”裴星说着就自己迈步要走进仍述的房间。
“国主您无睡意,我就要一同失眠?”仍述继续调侃道。
“别闹了,让我进去说。”裴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聊,于是催促他道。
“哎哎,这就想进来啊,平常说话你不都先找明萨吗?今日如何轮到我有这份殊荣?”仍述一侧身便又挡在了裴星身前,不让他进入房中。
“这么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去找找明萨。”裴星笑说道。
裴星发现只要他遇上仍述,就不能好好说话,总是被他带的没个正经。如今他执意拦着自己不许进入,便只好跟他打趣一番。
第二四五章 月氏庆典(二)
听裴星又拿小魔头来打趣堵住他的口,仍述只好垂目说一句:“她若是放你进门,我又能有何介意。”
“行了,进去说。”
裴星豪放地说着便向左迈步,他以为仍述刚刚挡过两次就可以了,于是想要躲开仍述挡在前面的身体。然而一迈步之间,仍述却再灵活的挡了过来。
“怎么?”
裴星又被拦在门外,忽然间面露喜色,两眼冒光,看着仍述的眼神开始神采飞扬:“侯爷,你如此拦我,莫不是房中有不可见人之事?”
仍述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没打算做解释。
“让我给说准了?冠军侯爷终于在我月氏忍受不了空虚寂寞,和我月氏女子情投意合了?”
裴星说着特意提高了声调,恨不得让这殿中所有侍从都听见一般。
“进来!”仍述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进来,别磨叽。
“这可是你请我进去的,一会儿言语不合,可别怪我不客气。”裴星笑着背起手来,大摇大摆走进房中。
“你还学的挺快!”
仍述一边关门一边无奈的摇头苦笑,裴星这是将对付月氏臣民玩的一手学到通透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现学现卖…还不都是你教得好。”
裴星和仍述玩笑着,终于走进了仍述的房中。他一面给自己倒茶一面不禁有些烦闷伤感。这半年多的时间,确实很多时候,他都是对仍述和明萨教给他的东西现学现卖。
处理不同的事务,对待不同的问题,三个人各有所长。互相教导,互相启发,才有了如今的裴星,有了如今的月氏。
突然间自己就要正式登上国主之位,而这两位好友也要不日后便离开月氏,面对好友离别,面对后半生一人独挡乾坤的生活,怎能毫不感伤?
仍述关上门,回身看到裴星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有千丝万缕,就是想找自己聊聊,排解排解,于是坐在了圆桌对面。
明天就是裴星正式继任国主之日,一个崭新身份的转变,仍述能够理解那种迷茫。
“怎么?明日就是一国之主了,激动到睡不着?”仍述调侃道。
“换你你也睡不着。”
“那要不你换我试试?”仍述笑道。
“好啊,把你困在月氏,我陪明萨回菀陵去!”
裴星也不畏惧他的调侃,知道明萨是仍述的死穴,一提到明萨他便正经起来。
果然,仍述一挑眉毛,示意你厉害,我不跟你斗嘴。
“这时间实在过的太快,在时间面前,没有永久辉煌的国邦,也没有万世鼎盛的族谱。人类何其渺小,什么都改变不了…”裴星叹息道。
“日月如碾轮,万事万物碾过即为尘土。巍峨如高山也被吹为平地,浩瀚如大海也能变桑田。又何必感慨人类的渺小。在时间面前,何物不是渺小的?”仍述正了正衣袍劝解道。
“重任在肩,我顿感压力巨大。”
“兄弟,你绝对能成!我相信你!”
仍述一面正经的看着裴星,给予他认可的眼神,然后又转回头去说道:“若不是你明日需要神采奕奕的继任国主,此情此景还真应该有壶好酒,与你痛快一醉!”
“等你们返回菀陵之前,我绝对会陪你大醉一场!”裴星说到了离别,两人心中一阵凄凉。
这半年多的相处,三个人一起完成了很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做了也许平常两年都未必做得完的筹划。仍述对裴星的亲切感,似乎更高过顾庭,高过那些菀陵的好友。
“大醉一场,就我们两个?”
“你还要把郡主灌醉不成?”裴星白了仍述一眼,玩笑说道。
仍述眼神一松,心中却想,若是带了明萨一起,我还真没心情放开了跟你大醉一场。或许是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裴星竟像是看出了仍述的腹诽,转而语调瞬间低沉几分,问他道:“侯爷,我是真不懂,你和明萨之间到底为何?”
“为何什么?”
仍述避开裴星的目光,确实,在面对有关小魔头的一切问题上,仍述都难以表现出他训练有素的冷静。
“我不傻!看得出你对她有情,她对你也有意,可为何总是别别扭扭?”
仍述见裴星也不藏着掖着,但却又不便对他多解释什么,只好犹豫片刻说句:“是我不配她…”
“什么狗屁话!”裴星大嗓门一出,粗放不已。他心中的不耐烦要比这句话还要更盛几分。仍述刚才这一句一听就是应付的回答,感情的事还谈什么配不配。
况且,一个女中翘楚,一个弱冠封侯,看起来又是才子佳人相益生辉,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吗!
“你就别问了,缘来已久,我不想解释。”
“行,行,行,”裴星大气一摆手,连说了三个行字,你不想解释我也不勉强:“不说你们俩了,我这自己还紧张的不行,怎么又说到你们身上去了!”
“我看你八卦的很,哪里有紧张的神色!”仍述见有新话题出现,忙打趣着将刚才小魔头的话题完全岔开,那些错综复杂的事他只想逃避。
裴星侧目,他知道仍述这是有多想避开之前的话题,索性遂了他的意:“早知道,还搞什么看不到月氏国基稳固,我绝不继任国主的架势。我就该从重新踏上月氏国的主城开始,就当即宣布继任,复国,兴建,从那时一切便有序开始,也省了去这些忐忑之心。”
仍述看他如此焦虑,一顿抓耳挠腮,忍不住放声大笑。一个开国大典,这是要将国主逼疯啊……
不知不觉,一夜悄悄溜走,两人相谈甚欢。
天色已蒙蒙亮,裴星告辞道:“侯爷,我得走了,若是一会儿侍奉我换孝服的侍女是在你房中找到我的,我怕我解释不清。”
听裴星主动调侃,仍述不禁哈哈大笑:“可不是,国主日后还要为月氏繁衍子嗣,若是有这等嗜好可如何是好,且快离开吧!也放我一条生路!”
仍述挥挥手,示意他快点离开,自己还能小睡一会。裴星便离开了仍述的房间,正式准备大典去了。
第二四六章 月氏庆典(三)
三月十八这一天,残梅散香,柳梢泛金,杏花竟放。春风春酝透人怀,东风和气满楼台。所有人的心都随着开国大典的起始而变得喜悦兴奋,空气中也一片喜气洋洋。
早上裴星先换上孝服在祖辈及先国主灵位前敬读告文,行三跪之礼,接受祖辈的继任诰命。然后裴星再换上礼服,走向主宫的正殿,准备接受臣民们的朝拜。
主宫中远远望着国主裴星的侍从们都为之一振,国主今日金冠华服,气宇轩昂,光看侧颜便尽显龙虎之威了。
这时候,侍从赶来通报,活佛已驾临主城。
裴星心中一喜。一般来说,西域的国邦新立,活佛的确会出现为新国邦的风调雨顺和臣民安泰做法事。
但活佛云游在外,千里迢迢,当然也有不来的时候。尤其是这次,风言风语传了有一阵,都将裴星和活佛扯到一起,裴星便没有抱多大希望活佛能来为月氏国祈福。
如今看来,活佛的确绝非常人,根本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不需避讳,仍愿意来支持月氏国,裴星自然感恩戴德。
在活佛的指示下,裴星便亲自引领活佛及一众随从僧人进入正殿宗庙,宗庙就设立在正殿旁边,活佛和其余僧人不理殿外的张灯结彩和喧嚣繁闹,静心于宗庙中做法事。
迎接了活佛,裴星再从宗庙中出来,先是到正殿,登上国主宝座,君临天下。
台下的文武百官都穿着各式朝服,臣子们也都率领亲贵显宦,整齐肃穆,序立在殿下。
随后侍官向文武百官宣读表章,那表章甚是不吝言辞,用赞许的辞藻称颂了裴星的文治武功和恩德浩瀚。宣读完表章,即将正式成为国主的裴星起身,神色庄严的环顾四周,然后率领臣子们走出殿门。
在殿门外主持了一下开国大典的揭牌仪式,然后便是迎接西域四方而来的各国国主及随行使臣。裴星按照侍官的指引,一项一项完成着这繁复冗杂的继任礼仪。
开国大典前,裴星提早便向西域其他国主都下了邀请帖,包括乌孙国那个他实在是不愿看到的国主猎骄靡,也接到了月氏国新国主裴星的邀请。
作为一国之主,裴星总不能从一开始就将月氏国和乌孙国放在完全敌对的两个立场,所以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的。你猎骄靡可以不来,但我裴星不能不邀。
但是迎接到最后,让裴星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的是,那乌孙国国主猎骄靡的确没有出现。他绝对不想让月氏国的开国大典上出现不和谐的人物,而猎骄靡就是最不和谐的人。
裴星一面感慨着这猎骄靡给出的惊喜,一面返回到正殿外的广场高处,准备焚香祭拜苍天、大地、宗庙和社稷。
而六扇圣湾岛主及随从的出现,也着实吸引走了其余国邦的目光。大家都好奇的,有意无意打量着六扇圣湾之人,圣湾中人的气派根本不输给任何一个西域小国,这就让人更加重视月氏国的新建。
月氏国当年本就是唯一可以与乌孙国掣肘的西域国邦,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成为了乌孙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以至于落得被瓜分的下场。
如今月氏新立,先有菀陵这棵大树做靠山,后又拉来实力不俗的六扇圣湾做联盟。以后乌孙国势必要收敛其西域独大、作威作福的动作了。
此刻裴星正虔诚地焚香祭拜苍天,等他焚香结束,再行大礼,便可以重回大殿登上御座。接受所有臣子们依次的行礼,以资庆贺。
明萨看着祭拜台上的裴星,此刻竟体会到了一种母爱的慈祥。虽然她从没当过母亲,也没有像小棉袄一样体察过母亲当年对她们的疼爱,但此刻她竟突然涌上了那种温暖的感觉。
半年多以前,与裴星一起,三人率领菀陵将士一同踏上月氏国主城,那时的残破颓废和茫然无措,与今日的一派祥和信心勃勃形成极鲜明的对比。
明萨感触良多,半年的经历一件件拂过脑海,清晰如昨……
“为主者难,此刻真是能够体察,裴星昨晚为何一夜难眠。”仍述看着台上的裴星,庄重而威严,台下千万双眼睛全都齐聚在他身上,如此重任,一世担当,定然无眠。
“你们昨晚在一起?”明萨侧目,心中想的是,居然没叫我一起。
仍述点头笑了,见明萨似有嗔怪的神情,他耸了耸肩膀用目光指指台上:“仪式继续,继续…”示意明萨继续观看仪式。
可是正当裴星刚刚焚香,开始祭拜上天时,却听到从殿外的广场远处,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连高台上的国主裴星都听到了,台下众人也早已听见。裴星和众人的目光都追随那声音过去。
只见乌孙国的国主猎骄靡,身后跟随着上百人的军士队伍,正大声叫嚷着裴星血脉不纯正,没有资格继任月氏国主之位的言语,一边叫嚣一边向里面走来。
裴星刚要怒喝镇守在外的军士,如此闹事之人为何不严治!还等着他们将开国大典搅黄吗!
这训斥的话还没有出口,裴星便看到了在猎骄靡身后的军士队伍中被押着的两个人。那是两个衣衫褴褛之人,一男一女,瘦骨嶙峋,面容枯槁。
虽然他们衣衫破旧不堪,还染着片片泥污,头发蓬乱,面容憔悴。此刻还被武士们强力押着、推着,一路走的踉跄着,但仍是尽力挺直腰板,拜托押制,有种不愿屈服的气势。
可与这不屈之势不符的是,他们一路都低头垂目,不敢向四处和祭台上多看一眼,似乎又在担忧什么、逃避什么。
而正是因为有这两个看起来像囚徒一样的人存在,所以月氏国的军士们才不敢轻举妄动上前阻拦,连国主裴星都不敢断言一句,只能任凭猎骄靡带领军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因为这两个“囚徒”的身份,是月氏国民所不敢冒犯的……
第二四七章 身世之谜(一)
被乌孙国主猎骄靡侍卫们押解进来的一男一女“囚徒”,不是别人,裴星定睛看去,满眼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
那是他的父王和母后啊!
那是在乌孙国攻陷月氏国主城时,已经丧生了的父王和母后啊!
他们竟是被猎骄靡留下性命来,这么长时间里受尽了欺辱?不然怎会如此凄瘦,如此落魄,如此……裴星用手拭去眼中的泪水,想要将他们的面孔看的更清晰一些,但又不忍多看几眼。
听着周边人戚戚之语,称呼这两人为国主和主后,明萨和仍述也一脸的震惊!
原来乌孙国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没有明着对月氏国的重建横加阻拦,是有这个把柄在手里攥着。
今天是裴星继任国主的开国大典,猎骄靡挑这个时候来抖出这个秘密,就是为了不让裴星接管月氏,为了让月氏还是一盘散沙的状态,他便可以趁虚而入。好个阴险毒辣!
本来明萨和仍述看着裴星一身华服,神采不凡的接受万人敬仰,还心中为他充满自豪,此刻看到他作为人子那份仓皇失措和悲喜交加,更是为他生出心疼。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且看猎骄靡如何闹事,我们要赶快谋对策。”仍述正了声色提醒明萨道。
明萨点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开国大典完整结束,其他的事可以回到正殿之后,回到这万人国民看不到的地方解决。
……
“月氏国?新国主?哼,笑话,天大的笑话!”乌孙国主猎骄靡大摇大摆的走到广场的最前,登上了几层台阶,还示意侍卫将裴星的父母押上台阶,让月氏国的臣民看的清楚。
在一片惶恐声中,猎骄靡冷言冷语的如此大声说道。
“你们睁开眼睛瞧一瞧,这是谁?这才是你们的国主!而他,现在甘愿做我洗马厩的奴隶!”
裴星已经一个大步迈开,就要冲到最靠近的侍卫那里,欲要拔出剑来刺向猎骄靡,却被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拦住了动作。
裴星一回头,见是仍述不知何时已经走上了高台,身后还跟着明萨,她也在朝自己示意不要冲动。
是啊,现在自己不仅是父母的儿子,还是将要继任月氏国的国主,不能再如此冲动。何况猎骄靡身边都是顶尖的高手保护,自己若是刺出了这一剑,还不知死的是谁。
“猎骄靡!你想要如何?”仍述上前一步,面对几节台阶下的猎骄靡怒声道。
“冠军侯爷,你也不用拿万岁军来吓唬我,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动不了手脚。”猎骄靡得意的说道:“何况,这是月氏国自己的事,老是让菀陵的人站出来说话,是否不合规矩?”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裴星。
裴星定睛看着被侍卫狠狠缚着的父母,看着他们眼中看到自己一身国主礼服的骄傲和欣慰,也看到他们觉得自己出现打乱了儿子盛事的愧疚和不安。
突然间裴星便提起了勇气,定下了心神,他也走上前来定声说道:“月氏国的事确实是我月氏人自己来做,那不知你乌孙国来做什么!你绑了我的父母,我会向你讨回来!”
“讨回去?讨了他们回来,国主之位就要物归原主!”猎骄靡说着奸声大笑起来:“不过你们的国主已经是我马厩里的奴隶了,那月氏国就相当于我乌孙国的马厩!”
猎骄靡一阵放肆的嘲笑,引得月氏国的臣民纷纷愤声不满。
裴星刚要想着如何回应这个难题时,猎骄靡突然收起了笑声说道:“不过这你不用操心,若是你一定要讨他们回去,我会在你马上要成功之时,割断他们的喉咙。”
这一句话,又引得裴星双眼冒火,手心紧攥,恨不得一拳爆掉猎骄靡的脑袋。
“所以你也不用想着讨他们回去,在我那洗洗马厩也不错,你看他们活的多么滋润。”
“请你不要搅乱我月氏国的开国大典,待我继任之后再慢慢与你理论!”裴星定然说道。经过这半年的杀伐决断,裴星已经沉稳很多。
“啊…那可不行,因为你没有资格继任国主之位。”猎骄靡转过身来,一脸鄙夷的说道。
“此话何意,你若再胡搅蛮缠,别怪我月氏军不客气!”裴星此刻也拿出一国之主的霸气说道。
“绝非胡搅蛮缠,”猎骄靡不慌不忙的说着,似乎对自己要说的事很有把握一般:“最近裴星身世传言满天飞,在座各位应该都有听闻。”
见众人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猎骄靡再提高了声音说道:“裴星,根本不是月氏国的王子,所以他没有资格继任国主!”
裴星有些不屑的一笑,笑中的意思是,闹了半天,那些荒诞的谣言就是你乌孙国放出来的,怪不得毫无根据,一派胡言!
“请乌孙国主将话讲清楚,我们大典还要继续,不容耽搁。”这时,明萨也从后面站出来说道。
“好,稍安勿躁,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将事情说清楚。”猎骄靡又面向台下众人说道:“裴星不是月氏国老国主所生,这件事要弄清楚,不然糊里糊涂就继任了国主,月氏国就连姓什么都改了。”
“如何验证?”台下另外几个西域小国的国主此刻也跟着起哄。
“滴血验亲,不然我把这两个老不死带过来做什么。”猎骄靡不屑的说道。
裴星看向父母,却见他们的眼中闪现出躲避的神色,难道…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裴星和他的父母如此反应,明萨和仍述也担心事情会有变故,于是仍述便站出来说道:“一派胡言!裴星是老国主临危之际所托重任之人,当然是老国主亲生。何况这验证与否,是他们的家事,与月氏何干?老国主愿将月氏国托付给裴星,这便是月氏国的归宿。”
听到仍述此话,猎骄靡鄙夷的一笑:“如果说他们父子是不是亲生血缘与月氏无关,与西域无关,差强人意,倒也说的过去。”
“不过,若裴星是我西域所有子民崇敬的活佛的儿子,又当另当别论了!”猎骄靡不顾众人惊讶的神色,自顾自的大声说道:“裴星是活佛亲生,此事,我要替西域子民讨个验证!”
第二四八章 身世之谜(二)
乌孙国主猎骄靡提到了活佛,这位坐上莲花,俯视苍生,在时光的长河中渡劫渡难,为众生寻求和平福祉的活佛,所以裴星能否继任国主这整件事就变得不一样了。
西域子民想知道他们的活佛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一般,和女子有染,还留下了儿子。如今这个儿子还要继承月氏国的国主之位,难道西域的政局也要发生大的变动?
可以设想,当然,如果非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如果活佛和月氏国主的势力联合起来,那将会是多么可怕…
“据我所知,活佛现正在月氏主宫的宗庙中祈祷做法,不知活佛可愿出来对证?”猎骄靡说到活佛的时候还是有所顾忌的,没有露出刚才咄咄逼人的语气。
“放肆!活佛岂是可容你如此玷污的!”仍述怒喝道。
“好,好,”猎骄靡知道活佛难请,那我就先让你们看清真相,他一声令喝:“带人上来!”猎骄靡一声令下,便让侍卫从场外又押了一些人进来,看起来都是些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两位是身披袈裟的老僧人。
猎骄靡一副我绝不是信口雌黄,我准备好了充足证据,足够让你月氏国无法重建的得意神情。
此刻开国大典的场下已经群情嚷嚷,就等着这被带进来的一些人说出一些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
“这两个是活佛家乡的老人,你们看好了,那个女人是不是与活佛年轻时候相恋的女子?”这时候,猎骄靡身边一位侍官站到高处,用手指着裴星的母后厉声说道。
台下两个白发满鬓,瘦骨嶙峋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看向台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他们看向月氏国原来的主后。从她残破的衣衫和凌乱的长发之后,还能看出她原来是有多么的明艳动人。
此刻她羞愧的低着头,眼中含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那侍官走前几步,毫不客气的将她的头扬起来,让众人看个清楚。
台下的两位老人说道:“是。”
“大声点说,看清楚了,是不是!”
“是!就是她,小时候叫阿慈的女娃。”
那侍官不屑的一挥手,意思是我不管她小时候叫什么慈不慈的,总之是她就行。然后他向左再走两步,指着另外两个老妇人说道:“这两个是活佛初到圣地的几年间,住在他与女子私会住处村中的妇人。”
“你们两个也看好了,这女人是不是活佛与之私会的女人?”
那两个老妇人也放开胆子说道:“是,就是她,她在那个房子里住了有大半年。”
“你们可确定与她私通的人就是当今活佛?!”乌孙国侍官又厉声道。
“确定,后来活佛还被一大批佛家人强行带走,我们那十几户人家都看到了。”
“那这女子后来为何成为月氏主后?又如何证明裴星便是她与活佛所生?你们给大家说清楚。”
“这女子本来就被选中成为月氏后妃,是她私自离家在那小房子里跟活佛私通,后来被主宫的人带走时她已有身孕,当年她所生王子正是裴星。主宫的人为了让我们封口,还给了我们银两,让我们都迁出了老家。”
听完这些话,台下一片哗然,群情沸腾。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这一任活佛曾经多么的桀骜不驯,让佛家人实在头疼。所以这些证词是那么的可信。
活佛出生在西域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那山村生长着云雀和灵芝,风景秀丽,山高谷深,草原广阔,是西域有名的情歌之乡,热情如火的情歌一年四季流淌在乡间的小溪里。
他曾经也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孩子,可是在他出生后不久,家里就来了一些僧人,打量着他眼中放出异彩。这一打量,仿佛就看透了他的前世今生,铸定了他的命运。
就是这一回,他们便确定了他是下一任转世灵童的身份,将来要接任当世活佛。
他在出使圣地成为活佛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是个从头到脚都闪耀着光芒的美丽姑娘。可是他最终无法与她相守,他要去赴他的宿命。
活佛,多少人心驰神往的信仰,可是他要一个人静坐在圣地里,将这世间参透。可是他却生性至情至性,他只愿在黄昏月下,将一腔的深爱交给那个女子。
而这个女子偏偏也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分别后她在家园里,多少次接受她曾经幻想过的美好未来一下落成空。他将成为活佛,而自己则是膜拜者中的一个,这样的距离让她感到恐惧。
而她更是在得知自己被月氏国主选中成为后妃之后,不惜跋涉来到圣地之边,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翘首以盼就为了见他一面。
当他们在圣地山脚下的乡村再次相遇,两个年轻人便毫不顾忌的冲破了命运的束缚,放肆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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