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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逆袭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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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哥深以为然,脸上摆出“总比太监了好的神情”,很豪爽的对我说:“兄弟放心,我待会跟大家说明,谁也不会笑话你的。”
  昨晚那管事的仙人慢悠悠的走来,对山哥说:“看你们处的不错,这小伙子暂时就划在你们帐下了。”
  帐篷里又钻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和一个浑身肌肉但神情安详的矮子,那瘦高个一听要多加一个人便叫唤到:“管事的,这样不妥吧?工钱是俺帐篷分的,加一个人我们每人就少分一份。何况我们干得都是最危险的挖矿,他这么瘦弱拖我们后腿是小,死半道上可怎么办啊?”
  山哥大喝一声:“猴子,你别瞎说!”但我看的出,在场所有人都有此疑惑,包括山哥。这时候再不表现,有可能再把我退回去。于是我上前一步,说道:“我的力气不逊于你们,要不咱们试试看。”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着实没底。因为我没有了仙气,蛮力也是大打了折扣。
  猴子当即指着那石头水槽说:“你要是能举起这个。我就服了你。”
  这石槽长四五尺,宽一尺半。尺寸虽说不太大,但我看得出,这是块石头本身就不轻,我还真不一定能抬起来。
  阿拓钻出帐篷接话道:“猴哥,先别说别的,你都未必能抬起来吧?”
  猴子脸一红,“咱不说我,先说他。”
  阿拓站在石槽边,问我:“你成么?”
  事到如今我怎么能打退堂鼓?当即回答:“成!”

☆、第十三章 男人窝里的女人

  这石槽是长方形,为了方便用力,我选择走到窄的那边将其抱起来。
  阿拓满脸担忧的走到另一端,看看石槽又看看我:“你可别逞强啊,平时我们都是两人一起搬的!”
  山哥瞪了猴子一眼,对我说:“我看还是别试了,万一闪了腰,在床上躺着岂不是更耽误事?”
  连猴子都开始找台阶,“算了,算了。能不能干,以后自然能看出来的。”
  我倔劲上来,一声不吭的活动手腕胳膊,转了转腰肢,而后弯腰用两只手紧紧扣住石槽的底部。我想:今天躲过去了,他们以后仍然会对我有所质疑,不如拼了。我从小在爹的教育下知道如何使用巧劲,再加上多年练武和这些日子遛马的劳动,自负臂力还是有一些的。只要腰杆子能挺住,问题应该不大。
  我试探的摇晃了两下,估算了石槽的重量,又调整了一下双手的位置。终于一声大喝,将力量集中在两条手臂上,起初感觉对面那头有点力不能及,但突然之间那边一轻,我趁机竟然真的将石槽给端了起来!
  可惜石槽终归太重,我身体都没站直就急忙丢下。饶是如此,也把在场的男人们看了个目瞪口呆。猴子喃喃的说:“老天爷,没想到你个子小小,竟然有这么大的劲!”他也是个豪爽的人,当即拍着我的肩膀说:“就凭这个,你就非我们帐篷的人莫属了。我们这里人人都是精英!”
  山哥踹了他腿肚子一下,“就你话多。赶紧给我干活去!”
  我一下子用力过猛,眼前一阵阵发黑。扶着石槽边的栏杆休息的时候,看见阿拓朝我比划了个“真棒”的手势。有人认可,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管事仙人见别人对我的归属没什么异议,便说:“前方探矿的探队快回来了。等咱找到了新的矿脉,你们就一起出发。阿山,你看你们缺少一个什么样的工种?需不需要我训练一下这个新人?”
  山哥环视了一下身后的兄弟,抱拳对管事的说:“禀大人。我们帐里,我负责探查矿脉,猴子、石头他们四个是挖掘的能手。阿拓人比较机灵适合勘察周围环境,其余人力量大、耐力好,适合将玉石传送出来……看来看去,最需要一个会挑玉的成员。”
  管事的回头问我:“你会分辨玉石的种类和好坏么?”
  我诚实的摇摇头,“回禀大人,我只有吃的时候才能尝出来。”周围的兄弟们一阵大笑。管事的说:“想的倒美,咱玉场的玉石都是供给上三层天界,特别是一等一的醉仙宫的,哪轮得到你吃?”兄弟们听见醉仙宫的威名都开始吧唧嘴,我只能苦笑以对。反正跟他们说我曾是常客也没人信。
  管事的朝我一摆手,“得,你就跟我学几天挑玉吧,你先吃点早饭,待会来我帐篷找我。”等他走了,同屋的兄弟们拿着吃的围上来,大家一边吃一边跟我聊天。
  阿拓说:“咱帐篷的规矩就是俺年龄排队,我看你也就不到200岁的样子,自然排我后面,就当老十吧!”
  大家纷纷附和,猴子插嘴道:“我今年320岁,山哥最大已经400多岁了。”
  我尴尬的点点头。其实我今年已经活了800多岁,只是上仙成年后外貌变化不大,而且寿命几倍于半仙。所以才显得我最小。但我想着还是入乡随俗、少生事端比较好,便承认了这个排名。
  这伙兄弟豪放归豪放,但看起来都是实在的人,很快就开始跟我称兄道弟。若不是他们随便拍我前胸后背的表示亲热,我还能摆出更自然的笑容应对。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唏嘘,难道我天生就感情不细腻,应该跟男人混在一起?
  吃完饭后,大家都四散去做自己的事,有的打磨挖矿工具,有的整理拖运器材,看起来不久之后就要出发。我站在石槽边歇了片刻,正准备去找管事的,却突然意识到,石槽的另一个窄边下,有一个深坑。我四周望了望,见没人注意,连忙走过去细查,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的后脚跟踩出来的。
  回忆我刚才搬动石槽的第一下,确实感觉到了对面的助力,原来是有人拿脚顶着帮了我一把。当时在我对面的……不就是阿拓吗?
  我举目四顾,看见阿拓正在帐篷外做木筐,发现我看他,向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灿烂微笑,看得我心里暖暖的。不过他并没声张,低下头继续干活。我也快步向管事的帐篷跑去,把这份好意记在心里。
  管事的住在一个略小于其他人的帐子里,说小但对一个人住也是绰绰有余。我掀帘子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他撅着屁股正往一条案几上摆着什么。听见我进来,他头也不抬只说:“把帘子放下来,搬个小凳子坐过来。”我一一照办,到案子边才看见,原来他摆的都是一块块玉石。
  上边一排是打磨好的,下边一排是几乎看不出里面的原石。我原来在王府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珍稀的玉石。但是好东西太多了,就显得没那么特别。比如我就一直想红烧了我爹那拳头大的白玉“肘子”……啊不是,是白玉手把件。
  这些打磨好的玉石里,有白的、有绿的、还有黑色的。我看着它们,忽而觉得刚才吃的东西都消化干净了。这白玉在我眼中化作玉粉包子,玉粉团子……想着想着似乎有香味开始蔓延,我陶醉着,口水都流了下来。要不是头上猛地挨了一记,我就真的要抓起玉石往嘴里塞了。
  管事的一脸鄙夷道:“看来府里伙食不错,择玉那小子还真舍得给下人发口粮。”
  我正惊诧于他为啥敢直呼主人大名,他又哀叹了一声:“不过也好,至少阿梅也能吃得好些。”我实在忍不住,脱口问道:“您跟梅姑是旧识?”
  管事的瞥了我一眼,“别管这没用的。先说说,你见过哪种玉石?”
  我一向不好此道,只能指着白玉说:“这个。”管事的说:“吃货啊吃货。现在你看看下面的原石对应的是上面哪一种玉?”
  这我哪能看的出来啊?这些原石都黑不溜秋的,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能分辨的出来?
  管事的得意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你们在外面采玉,自然见不到这打磨好的石头,如一股脑不管是原石还是岩石都扛回来,要多浪费兄弟们的力量啊?”
  我一听觉得在理,便诚恳求教。管事的见状,便念叨着:“看在梅姑的份上就教教你吧。以后别一口一个管事的叫,叫我寻石上仙吧。”

☆、第十四章 诡异寒冬

  一转眼,我在玉场已经呆了一个来月。距离我离开二层天界已经过了小半年,所有一切华贵的生活,对我而言都恍如隔世。当然,加重我这种愁思的,还因为愈演愈烈的暴雪天气。
  记得我跟靖澜从瑶池飞回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冬天了。到了玉场官邸仍然隔三差五的飘雪花。来到山坳里的玉场之后,本以为很快便会春暖花开,谁想这些天又开始狂风暴雪,无休无止的。
  这一个月来陆续有几支队伍出去勘探,前面的几个都平安回来。只是最后出发的一支走后没多久就开始刮风下雪,至今也还没有消息。
  择玉上仙在这期间曾来过一次,跟寻石二人在小帐篷里商讨了许久才离开。他走的时候我掀开帐篷的缝隙,看见他一张和善的脸都是焦急的神色,他对寻石说:“最近天气诡异的紧,不要让兄弟们冒然出去了。”
  正看着,阿拓突然在我耳边小声说:“择玉仙人果然气度不凡,跟他一比咱们老大跟一具干尸似的。”
  山哥跟哥几个正围在帐篷中心的火炉前暖手,听后训道:“你小子别竟关注这没用的,你又不是大姑娘,看老爷们看的这么仔细干嘛?”众人一顿哄笑。
  阿拓站起来坐回炉子边,“跟我有什么干系?我是听说老大跟择玉上仙,年轻时一同追求过一个女子,后来那女子还是选择了择玉上仙。嗨,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咱这种石头堆里滚的,哪配得上千金小姐啊?”
  我听后大惊,惊得主要是就凭择玉夫人那张讨债鬼的脸,还惹得两个男人争抢?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塞好帘子跟大家同坐在炉子旁,问:“你们确定寻石上仙也喜欢夫人么?我见过夫人几次……老实说,跟老大完全不贴边啊……”
  山哥来的年头最长,自然也见过择玉夫人。一听我提起,差点没把嘴里的水都喷到炉子上,“咳咳,十弟可别乱说。传到老大耳朵里,他能直接抹脖子。”说着,他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到处乱传。听说是官邸里的另一位女子,叫什么梅姑的。”
  梅姑!我听后顿时一呆,寻石确实认识梅姑。梅姑她徐娘半老,颇有气质,寻石喜欢也不无道理。问题是我在府里那么久竟然没有看出她跟择玉上仙有这种关系啊!
  满天的脑补和猜想险些撑破我的小脑瓜,害得我只得紧紧把脑袋里埋在膝盖上,省得叫出声来。猴子促狭的问:“小十,你激动个什么?小小年纪就开始思春了?”兄弟们咧着大嘴笑了起来,我羞得满脸通红,把头扎的更低。
  阿拓好奇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想知道,小十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们瞧他长得这样俊俏,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
  我在玉场月余,已经学会无视他们打嗝、放屁、臭脚丫子,自以为跟这帮爷们已经打成一片。但一旦遇到男欢女爱这个话题,仍然叫我坐立难安。
  还好,没容我回答,猴子就叹了口气,“长得好有什么用,咱们是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什么样的姑娘能跟咱啊?”
  一说到这个,气氛一下子降了温。只有阿拓挠着脑袋连声道歉,“对不起哥几个,我光想着自己,又忘了你们了。”
  山哥平时很喜欢阿拓,简直把他当亲兄弟。此时,他开心的笑起来,对阿拓说:”你道什么歉,有个青梅竹马的妹子等着,是多大的福气?我们兄弟几个都从你这儿看到了希望呢!”
  我连忙接口,“阿拓,你有未婚娘子啊?”
  阿拓幸福的点点头,“我们老家在七层半仙界的一个小山沟里。我跟妹子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是想出来闯闯赚点钱,才到玉场的。”他说着拿手指擦了擦鼻头,“等开春,我就准备辞工回家去成亲。”
  神态安详的石头一向不怎么说话,今天突然开口说:“阿拓,我们都会想你的。”大家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表示依依不舍。阿拓搂着我的肩膀说:“我走了这不是还有小十呢么,他一定会成为大家新的开心果的。”
  猴子终于乐起来,“对,没错。人家可比你耐看多了。”我感染到大家愉快的气氛,也跟着傻笑起来。不过一想到刚结识的朋友这么快就要离开,心里还是难免不舍。
  狂风刮过帐篷,吹得偌大的兽皮帐篷竟然有点晃悠。山哥骂了一句什么,说:“今年这个冬天确实反常。按理说咱们这个山坳是冬暖夏凉的风水宝地,这狂风可吹不进来。但最近总是觉得天象有些异常嘞。”
  阿拓接口道:“可不是,刚才择玉上仙也说,如果风雪再不停,大家就不要出去寻矿了呢。”
  气氛一下子又跌下低谷。我现在知道,对他们而言,什么都不做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没有工作,就没有钱和粮食。这是以前的我所不可能了解的事情。
  然而,第二天,风雪竟然神奇的消失了。我们走出帐篷,看见了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不得不感慨老天爷情绪多变。不仅如此,已经出去很久的探矿的队伍终于回来了。等他们稍事休息,寻石管事的立刻着急大家开会,听探矿的兄弟汇报情况。
  他们说这次走的远了点,原本是想顺着夏天冲下玉石的河流向上寻找矿脉。没想到玉河早已结了厚厚的冰,走到山口的时候又遇上风雪,于是匆忙的敲了一些样本回来,也算不虚此行。
  寻石仙人看着这些样本原石,眉毛拧在了一起。我伸脖子凑过去一看。发现这些原石比以往的更加漆黑,还隐隐散发着黑色的灵气。寻石仙人二话不说,立刻拿了凿玉的仙器,将样本劈开。
  打开后,竟然是昏黑无比的墨玉!而且还隐约有暗红色纹理深嵌其中,像是被挤压而渗出来的血丝。寻石上仙看了一辈子的玉石,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时间下不了定论。他问:“你们在哪条玉河上游发现的?”
  那兄弟说:“怪就怪在,我们是从白玉河上游发现的。这条河素来只有白玉啊。”
  寻石仙人沉吟半晌,问:“如果天气晴好,你们用了多久到了那里?”
  “三天!”
  寻石看看天,又看看我们,说:“我想亲自去看看,你们帐子准备准备,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

☆、第十五章 深陷昆仑

  翌日,仍然是艳阳高照,还刮起了和煦的风。树枝上不住滴答着融化的雪水,落到树下的雪堆里砸出一个个小而深的坑。
  我正望着树丫发呆,阿拓过来捏了捏我的发髻,“看来真的要到春天了。快走吧,小十,等咱们回来没准这雪就全化干净了呢。”说罢,他愉快的将肩膀上的褡裢系紧,又跑去帮着兄弟几个将编好的筐拴在玉场驼货的六匹骡子身上。
  我前些日子当过马倌,自然接手了给这些脚力准备干草的差事。我发现将铡好的干草结成捆参差着排放整齐,要比松散的堆放更节省地方,这样两个大布袋能装下原本四袋的干草。山哥看了满意笑道:“小十真聪明。这群骡子有你照料可是有福气了。”
  准备停当,寻石上仙站在营地边上吹响一只哨子,没多久从远处跑来了一匹高大的白骆驼。阿拓捅捅我道:“这是管事的宝贝骆驼,他摸都不让别人摸。啧啧,有朝一日我也要坐上去跑一次。”
  白骆驼跑到寻石边上,温顺的低头嗅了嗅他,寻石也拍了拍它的腮帮子。
  头天回来的探路兄弟掏出一方小罗盘递给寻石,“大人,我们在洞口插了标记石,跟着罗盘走就不会出错。”
  一般罗盘只有一根指针,这罗盘却有红黑两根。我好奇的凑过去,寻石上仙还特意放低了给我看看,“这罗盘一根黑色指针指目标地点,另一根红色的指咱营地的方向。否则有去无回,白干一场。”
  我点点头,如此神奇的物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许是我靠得太近,黑色的那根猛地朝着我指过来。吓得我赶紧抬起头。寻石上仙看了我一眼,喃喃道:“奇怪,指针明明只对标志石有感应……为啥会指向你?难道出问题了?”
  他抬胳膊举高又放低,看见两跟指针稳定了才安心。我攥紧领口缩回队伍里,心里猜着,也许是我脖子上的眼型链坠有跟标志石相似的成分,才扰乱了指针。想到典狱星君说的“无论到哪都能找到你”,不由得一阵恶寒,看来这并非一句空话,的确能实现。
  寻石上仙让白骆驼伏低,自己潇洒的跨上去,对我们帐篷的兄弟喊了声:“走了!”大家欢呼一声,赶着骡子跟上去。坐在高凳上的秃老三咧着嘴大喊:“阿拓,小心你叫妖怪叼了去!”
  阿拓回了个鬼脸,拉着我向队伍前头跑去。
  不知哪里来的乌鸦从树梢中飞起,呱呱叫着从我们头顶掠过。猴子骂了一声“晦气”,寻石仙人则低下头紧紧捏着罗盘,表情凝重的很。
  昆仑山脉,绵延万里;峰高险峻,直插云际;银装素裹,如披锦袍;玉石仙草,塞满腰包。
  这是玉场人人都会唱的小调。我们走在山谷里,仰望远处山尖上那辉煌的金光,感到无限神往。我以往来昆仑都是飞在上空俯瞰,今日从山脚下仰视,才真的感受到神山的威仪。
  我们晓行夜宿,平安无事的走了两天半。第三天,天刚擦黑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玉河。不知是映着暮色,还是别的什么。原本应清澈见底的冰冻玉河里,竟然如同被从上游泼了墨一样,一层层晕染出黑红的颜色,而我们几个人像是掉进了染着魔血的深渊,被无声无息的诡异气氛包围。
  我心里有些害怕,不自觉捏紧阿拓的袖子。阿拓拍拍我的肩,轻声道:“别怕,我们都在这呢!”
  寻石上仙跳下骆驼,走到冰面上。从腰间抽出一支古拙的凿子,轻轻敲了敲脚下的冰面。冰面被他凿了一个小口,却也没有裂开的征兆。寻石收起家伙,走回队伍对大家说:“这片河床怪得紧。咱们沿着罗盘指的方向,先去找山洞。扎营在山洞,总比在这没遮没挡的河岸上强。”
  大家听见指示,纷纷有默契的加紧合作。罗盘指示,我们要跨过这条玉河,向更前方的山里行进。白骆驼在河床前抖了抖毛,慢慢的踩着冰面向对面走去。可那些骡子就没有这么听话了,一个个拧着劲就是不肯渡河。
  平日里这些骡子相当温顺,不知今天到底中了什么邪。我想了个主意,叫兄弟们两人一组,一个拿干草前面逗着,一个在后面赶,没准能顺利过去。山哥自己一个人生生把一头骡子给拽了过去,其他兄弟们互相照应着,按着我的方法,也将这些倔骡子辇了过去。
  走到冰河中心时,我在兄弟们咒骂天气和冻河的嘈杂声中,隐约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这声音……像极了我掉下玉山冰湖之前听见的声音!恐怖的记忆袭来,吓得我连忙死死盯着脚下,查找声音的来源。
  猴子见状,嘲笑我道:“干啥呢?捡玉那得等开春冰河开了以后再来。”
  我也没法解释,只得小心赶着骡子,快速穿过冰湖。虽然大家都平安的过到河对岸,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魂不守舍,但仍然无法平复我心中紧张的感觉。
  忍不住回头望向那邪门的冰湖。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感觉冰里的黑色愈加弥漫开来,甚至要与渐黑的天色连成一片。我指给阿拓和山哥,他们都安慰我,说我多心了。
  越往山里走,气温越低,不知是风卷起的浮雪,还是天上新下的,总之有细小的雪花扑到脸上。
  寻石仙人的罗盘终于在黑漆漆的大山里找到了一口更黑的山洞。吩咐兄弟们点起火把,由山哥举着,跟他来到洞口。黑色的指针已经稳定,但下面的两层托盘开始缓缓的转动。过了一会儿,估计是没什么异常,寻石仙人将罗盘揣进怀里,叫大家掏家伙收拾洞穴。
  山哥打头钻劲洞里,发现里面极深看不见尽头。而且这洞的直径比五个人头脚相连还要宽敞,不似人为挖掘,倒像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只是墙壁的岩石断面清晰,不像是形成很久的。
  外面开始刮起冷风,寻石上仙说为防万一,今晚大家还是靠着洞口休息,不要再深入。让山哥捡一堆石头在火把照的范围的边缘垒一个大火堆,防着里面有什么野兽冲出来吓着大家。以仙法加持的毡垫最能隔绝寒冷,大家铺成一片,又垫上点干草,都习以为常的躺了下去。没多久,连寻石上仙都合着眼打起了呼噜。
  周围越安静,我心里越是害怕。翻起来看着坐在洞口守夜的阿拓,抱起我那块毡子朝他走去。

☆、第十六章 遇难

  山洞外已经完全漆黑。阿拓坐在洞口的影子,被岩石上插的火把勾出一圈火热的金边,让人看了有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我迈过两条兄弟的腿,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裹着毡子坐好。阿拓侧头看我,轻声说:“快去睡觉去,我不用人陪。”
  我摇摇头,“睡不着。”
  阿拓掏出酒壶递给我,饶有兴趣的看我小口抿了抿,冷不丁发问:“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什么会到玉场来呢?”
  我听后大惊,一口烈酒卡在喉咙,不敢咳嗽,只得“咕噜”一声全吞了下去。我抱着一线希望,压低声音说:“阿拓兄弟,话可不能乱说,我声音尖细完全是因为小时候学唱戏……”
  阿拓的大手放在我的头顶上,“好啦,你不必为难。其实兄弟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明白你有难处才一直假装不知道的。可是……”他说着语气更加柔和起来,“我看着你,总想起家乡的妹子。觉得你虽然很坚强,但着实也太辛苦了。叫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你,帮助你。”
  阿拓手上的温暖从我的头顶传来,害得我鼻子发酸,眼眶也包了满满的泪水。可我实在无法将我作为南三公主的一切告诉他,只得粗略说了一下玉场官邸发生在“琼华和阿翡”之间的事情。整个过程他都安静的听着,末了,他安慰我:“这不是你的过错,不要太自责了。”
  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从结果来看,阿翡死了,琼华永远都不会原谅我,是不是我的过错又有什么分别?
  阿拓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揉乱了我的头发,“时间长了就好了。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琼华会明白你的!”
  我怀疑的看着他,觉得他说这些并无依据。他笑着看向远方无尽的黑暗,“人生本来就是极苦的修行。你若看不见希望和光亮,只被这种遗憾和烦恼困扰,很容易就倒在半路上了。你看我,只要想着能回家跟妹子成亲,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觉得一切苦难都算不得什么。”
  他话糙,理却不糙。反观我自己,哪有什么能当做念想的希望?我爹被关在镇魔塔里,靖澜在够不到的天上。初到玉场官邸的时候,我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寻到放跑魔尊的紫衣“恩公”,让他告诉我如何打开镇魔塔的办法。可随着时间推移,我混得越来越差,现在终于困在雪山当苦工。让我如何能怀抱希望呢?
  正耷拉着苦瓜脸,阿拓蜷起手指头弹了我脑门一下,“小十啊,你要是自暴自弃了,别人也帮不了你哦。”我揉着生疼的额角,嘟囔道:“本来你们也帮不上我什么。”
  阿拓得意的双手环抱,“那可未必。有朝一日你要是到了七层半仙界我的老家,怎么也能管你吃顿饱饭呢!” 他的笑带着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甚至让笼罩在我心头的阴霾被吹散了一些。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到了后半夜,雪更大起来。阿拓把我拉在身后替我挡着风雪,我困累交加反而睡不踏实,几次打瞌睡都很快惊醒。
  迷糊中,阿拓发出疑惑的哼声。把我放倒在一旁,自己站了起来。我揉揉眼睛,问:“怎么了,阿拓?”
  他头也不回,定定的看向玉河的方向,“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什么影子。”
  一听他的口气,我立刻惊醒过来。睁大眼睛瞧向他指的方向,可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根本没看见什么影子。“会不会是你眼花了?”我虽然这样怀疑,心里却不停打鼓。
  阿拓回身把他的毡子盖在我身上,“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我连忙拽住他的袖子,“你别自己去!要不我把山哥他们叫醒,咱们大家一起去?”
  阿拓紧紧腰带,自信的说:“别了,让兄弟们休息吧。何况我的身手是这里最快的,人多了反而累赘呢!”他这话倒是不假,论机敏,帐子里的兄弟都比不上他。
  我犹豫了一下站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阿拓按住我的肩膀,“别。你留在这儿还有重要任务。”我不解,他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绑的火把说:“我点燃一根火把向前走。这火是寻石上仙的仙火,不会被大风吹灭。我走到玉河那里,如果火光一直亮着就是没事,如果灭了,那就是有了状况,你要立刻叫醒兄弟们,听懂了吗?”
  我点点头,却依然拉着他的袖子,“阿拓,你别去。我有不好的预感。”阿拓笑着拍拍我的头,“放心,放心。没多远。”
  阿拓终于还是带着火把,沿着洞口的缓坡滑了下去。他确实身手灵活,但在没小腿肚子的积雪里跋涉,仍然步履缓慢。一开始,我还能看见他的的身影,渐渐的只剩轮廓。又过了一会儿,连轮廓也不能再看见,只有那橙红色的火苗越来越远。
  我的心揪在嗓子眼,双眼一直盯着那团火,连大气都不敢出。周遭空气似乎也凝固了。我不再感觉到风,雪花缓慢的飘落,安静的几乎诡异。
  那火苗还在一下一下的动着,应该是阿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忽然,那火苗停了下来!我睁大眼睛,看见一大团黑暗正在向火光凝结,快速的,翻涌着凝结!
  我张大嘴巴,声音卡在嗓子里,化为“咔咔”的剐蹭声,听起来格外恐怖。但最恐怖的莫过于,那火苗闪了一下,突然就熄灭了!
  那一瞬间,阿拓的嘱托在我的脑海里炸开,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终于喊叫出来:“大家快起来,快起来!”
  在我尖利的叫喊声中,大家都激灵灵的窜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指着远处玉河上聚集的黑雾,语无伦次的说:“那边的黑雾,火把灭了,阿拓过去了!”
  寻石仙人打了个机灵,飞身掠出洞外。站在缓坡上向玉河张望,突然叫道:“不好!有妖魔!”
  大家听见妖魔二字都慌了起来,几个人想往里面钻,几个人想跑出来,结果撞了个满怀谁都没能挪动半分。正在我们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股邪风骤然刮起,凝结在玉河上的黑雾之中亮起来两点绿幽幽的光亮,让人望之生寒。
  寻石上仙拉起我的胳膊,对兄弟们大喊:“快跑出洞来,这怕是妖兽的巢穴!”说完就带着我出溜到坡下面去。
  有了确切的指示,兄弟们清醒了不少,一个接一个的滚下缓坡。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极为凌厉的气旋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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