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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逆袭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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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我实在听不下去,猛地掀开帘子跳了出来,“你们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快的吧!再听下去恶都恶心死了!”
  说罢,我紧闭双眼,准备来个视死如归。
  冷风呼啸着,从脸上吹过。我站了半天也没听见任何动静。偷偷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只见这两个家伙端着兵器,一动不动的戳在我面前。
  我睁大眼睛,发现这二位身体已经僵直,每人胸口各有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黑红色的血正汩汩的涌出……一只手从二人之间伸出,正手反手一扒拉,两个死人如烂泥一样瘫软在地,露出了后面人。
  青衫黑斗篷,束发蓝锦带,再加上逆天的长睫毛,不是我许久未见的守辙是谁?我捂着嘴大叫一声,朝他扑去。他也把染血的宝剑扔在地上,紧紧抱住了我。
  “守辙,守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守辙更紧的搂住我,“没事,没事。一切有我在呢。”
  就这样待了一会,守辙沉重的呼吸将我一边的耳垂吹热。我平静下来,觉得这样抱着有些不妥,便支起手肘离开他的怀抱。守辙自然明了,又垂下帘子一样的睫毛,乖乖的松开了我。
  我问:“慕辰说你去了半仙界,我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
  他弯腰捡起宝剑,收入鞘中,“二层天界发生变故的时候,我确实还在半仙界。碍于我现在的身份,这才没有立刻赶回来看你。后来听说你今日判刑,我提前偷偷返回,一直徘徊在二层天界,只等你出来后见你一面。没想到竟遇到这等险情,还好我跟过来了。”
  我摸了摸胸口,还有些后怕,问:“守辙,我现在该怎么办?”
  守辙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说:“你想怎么办?”我?我想摘了这可恶的链坠,踏遍仙界去找那个紫衣人。
  不过,我只是捏着链坠而没有说出来。我始终搞不懂守辙对我是啥态度,看着像要陪我上刀山火海,但又像随时会将我拒之千里以外……
  何况,他现在是北天王的女婿,有锦绣前程,我更不应该再和他有任何关联了。想到此,又记起爹的嘱托,我咬咬嘴唇,“我……我还是要遵从天帝的命令,去昆仑玉场赎罪。”
  听了我的话,守辙轻点了一下头,解下披风要给我披上,我退了一步,说:“守辙,你赶紧走吧。不用担心我,我能应付的来的。”
  守辙问:“好,你知道玉场怎么走吗?”
  “……不知道……”我这能应付的来的第一步便露怯了。
  守辙笑着抱起我,将我塞进车厢,自己披上斗篷,“我既在这里,就再送你一程吧。”他本欲转身绕到马车前头,又蓦地转身,撩起一边帘子问:“你跟他……已经拜堂了?”
  “啊?嗯!”我红着脸作答,又蔫头耷脑的说:“不过又被他休了。”
  守辙“嗯”了一声放下帘子,绕到马车前,揽起缰绳。马车再次前进,我摇晃着,渐渐放松下来。果然,有守辙在身边就会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喂,守辙。”我贴着靠前的车厢说:“在我被判刑了以后,慕辰这小子竟然说要娶我,跟我一同发配呢!”
  马车猛地停了一下,守辙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被他们安了个妖法惑众的罪名,把身上的仙法给除去了。”想起慕辰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我竟然有些想笑。
  马车又开始慢慢行驶,守辙在外面笑了起来,“颇像他的一贯作风,从小到大似乎最会帮倒忙。”
  “可不是。”我也终于笑出声来。我们一里一外的笑了许久,顺便把慕辰办下的糗事都回忆了一遍。末了,守辙突然问:“你猜,如果我在那里,会怎么做?”
  我认真想了想,还真的想不出来。以他的身份和性格,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出格举动。然而我不希望他误解我以为他胆小,便夸张的说:“我想你也一定会为我拼命,只不过样子一定要比慕辰好看多了。”
  守辙半天没出声,就在我想换个话题的时候,他突然停下马车,“小爱,你要不要坐到我身边来?”
  长风万里,山水迢迢。我依偎着守辙,贪婪的将眼前这雄奇壮丽的景色收入眼底。很快,我就要到达未知的玉场,开始没有自由的人生。所以,现在我要将自由的感觉牢牢记在心底,直到它下一次的到来。
  守辙冰凉的脸颊贴上我的额头,“小爱,咱们以后还会再共舞一曲《长相思》吗?”
  我说:“会的,一定。”但心里总想起那句“咱们之间才不要这么哀怨的词呢……”,不知不觉眼前又模糊了。

☆、第二章 上仙也惧内

  两匹天马拉着我跟守辙,跑了几乎一天一夜才到玉场。
  我原本以为玉场会堆满了各色玉石水晶,谁知此处更像是座普通官邸。方正院子依山而建,俯瞰下去,正中两排双层院落以两侧廊桥连起,中间围着一个狭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花园。西边一个跨院大概有十来间平房,东边也是同出一折。
  对我这住惯了二层天界的人而言真是寒酸的很,连守辙都咂舌道:“看起来不富裕啊。”
  马车临落地前,已经看着一个身穿半新不旧棕色锦袍的中年仙人正在门口候着。守辙悄悄塞给我几颗明珠,而后不动声色的将马车停在门前的院落里。
  中年人扶正头上文士帽,对守辙抱拳道:“可是奉天帝指令来的使者?”
  守辙从怀里掏出不知什么时候从兵士尸体上搜出的文书,递给老者说:“本将特别送前南三公主玉爱来此,快去叫你家主人择玉上仙来见。”守辙官气十足,此番举动是为了给我增添气势,省的我受欺负。
  没想中年人长揖及地,“在下不才,正是玉场的管事——择玉上仙。择玉见过上仙,择玉见过……前公主。”之前肯定有消息通知他,我将作为负罪之人前来为仆赎罪,那为何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我公主了呢?
  这下换我跟守辙面面相觑,堂堂玉场之主,竟然是这么个谦恭胆小的中年人?守辙又仔细打量了他许多遍,终于放下心来,“你听好。天帝让她来做仆人不假,可同时也说了不许她受任何伤害和委屈。你若有一个拿捏不准,小心脑袋!”
  择玉仙人纠结的抬起脸,“啊?小仙……不甚明了……还请仙将提示一二。”守辙轻咳一声,招呼择玉靠近,耳语道:“你只需理解凡事适可而止就好。好了,我该告辞了。”
  择玉连连作揖,“是,是小仙知道。适可而止乃是小仙的信条,请您放心。”
  守辙满意的点点头,骑了匹天马走了。
  直到守辙身影远的看不见了,择玉仙人才缓缓抬起头,对着我善意的笑了一下,又拿出官文仔细读了几遍,表情愈加纠结。
  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客气的说:‘这位叔叔,您不用太担心。天帝让我到您家来做仆人,您就安心的使唤我吧。”
  择玉听后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不敢不敢,您好歹是个公主,我上哪去找适合您干的事情呢?”
  他都用敬称了,这反而让我觉得很难办。说实话,这里虽然偏僻点,但看在主人客气随和的份上,我倒是预感在这里生活不会太差。但我始终是个代罪之人,要是过于作威作福,不知道会不会逼这仙人上天告状,给我换一个不那么宽松的地方。
  思考再三,我收起自己英雄壮士的气势,低下头温柔的对他说:“都说了听您任意差遣,您就不要客气了。”
  择玉仙人见状,似乎松了口气,一边抹汗一边伸手摆出请进的姿势,“你如此通情达理真是再好不过。实不相瞒,我家中是夫人管事,你还要小心不要惹她生气哦……”
  啊?
  我隐约觉得不妙,但被扔到这荒山里,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了。择玉仙人战战兢兢的将我领过长廊,向正房走去。
  我问:“您不是一家之主么?怎么要您来接我?仆人呢?”
  择玉仙人又是笑笑,“今天正好是库房清算之日,仆人都在帮夫人清点账目,只剩下我一个闲人。还有,当着夫人的面,可千万别叫我一家之主……”
  进了大堂,择玉上仙迈着小碎步向上座走去。堂里上座有两把椅子,一把坐着正埋头算账的夫人,她身后站了个昏昏欲睡的小丫鬟捧着香炉,另一把上堆了一摞账,。择玉上仙站在原本属于他的椅子前犹豫了一会儿,竟悄悄地退到客座坐好,用温和又谦恭的口气说:“夫人辛苦了。客人已经接到了。”
  这位夫人身穿绛色团花锦袍,外披橙色滚白色毛边的小斗篷,正病怏怏的倚着桌子翻看账本。听见择玉上仙的话,仄仄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这时我才看清楚,她容貌也算秀丽,只是一双头高尾低的八字眉,透出十分的苦大仇深。我一个没忍住险些笑出来。
  夫人爱答不理的低下头,抱怨道:“什么客人,不管她往日多么风光,今天也不过是个阶下囚……唉,你看她这养尊处优的样子能做什么,不过就是没地儿打发了,扔到咱们家来吃闲饭罢了。我说老爷,你不知咱玉石产量年年下降么?”她把账本翻的啪啪作响。
  择玉上仙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夫人不必担心,为夫已经派人去寻找新的矿脉了。”
  夫人嘴一撇,“找矿,找矿,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找到个屁。就知道揽这些没用的差事上身。别的仙人都能回绝掉这烫手山芋,怎么就你不能?唉,我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竟然嫁给了你!”
  择玉上仙颇为委屈的缩在凳子里。我看着那老实巴交的仙人受欺负有点不忍,想了想便把袖子里守辙刚给的几颗明珠都掏了出来,捧到夫人面前道:“见过夫人。玉爱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多靠老爷和夫人照顾。这几颗明珠不成敬意,就当买我的口粮了。”我以往大手大脚惯了,什么时候高兴了就赏人两颗珠子,也不知这些明珠价值几何。
  这可是天界一等一的夜明珠,夫人看了一眼,恨不得立刻把这几颗珠子吞进嘴里去。择玉仙人有些惊慌的摆摆手,“这,这怎么好意思……”“诶!”夫人再也不装病歪歪的样子,一下窜起来将这几颗明珠抓到怀里,“难得玉爱姑娘机灵懂事,咱们就帮她守着这些明珠,慢慢换她的口粮。”
  说着,夫人面带红晕,两眼放光的瞟了我一样,“我这就找管家带你去后院,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她说完,视线就牢牢锁在夜明珠上,似乎我和择玉上仙都成了多余的人。
  “那……我把她带到后院去?”择玉上仙小声问夫人。夫人连头都没抬。他只好苦笑着对我招招手,亲自领我去后院。
  从回廊走向西院,择玉上仙介绍道:“这边是家里所有女仆住的地方,屋子不大,但还算幽静。”我笑着摆摆手,“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又不是来玩的。”他有些腼腆的笑笑,对我说:“其实……你不必把珠子给夫人的。”我耸耸肩,“反正我留着也没有用呀,不如换成口粮,每天多吃点好了。”
  择玉深深看我一眼,突然说道:“我……曾与南天王有过一面之缘。”“真的?!”我听见我爹的名号兴奋的拉住他的袖子,害得他赶忙扯出袖子缩到一边,“嗯。大败魔尊的庆功宴上,我有幸负责犒赏三军的物资,还在庆功宴上分到了一杯酒。”他说着看了我一眼,“天王亲自端给我的酒。”
  “嗯。”我点头,眼眶又湿了。爹为人就是这么的豪爽,所以结交了许多好朋友。择玉上仙背着手,很文雅的迈步领路在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吃苦的。”
  “嗯。谢谢。”从第一面起,我就觉得择玉上仙虽然性格懦弱,但也不失为一个好人。我把觉得他好的话告诉了他,他再次腼腆笑笑,用更小的声音说:“过奖了。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别惹着我夫人。”

☆、第三章 女汉子

  穿过一个圆形门洞,便进了西院。这里青砖铺地,白墙黑瓦,配上落着雪的梅树,倒是十分古朴淡雅。
  几个正在打闹的小丫鬟,看见择玉上仙带着个女人走进来,立刻闪电般捡起地上的扫帚,装作扫雪的样子。待有眼尖的看出我并不是择玉夫人,才向择玉上仙敷衍的行礼。
  “梅总管在吗?”择玉上仙客气的询问小丫鬟。有个正在扫雪的胖丫鬟说:“梅姑姑刚出去,说是夫人召唤呢。”
  择玉上仙听见“夫人”二字,就像听见了什么魔咒一般,赶忙对我说:“你且在这里等梅总管回来,我得回去瞧瞧夫人了。”
  他脚下生风的走了,留下我傻站在院子里,跟众小丫鬟对视无言。终于那个胖丫鬟问:“您是谁啊?是新来的管事的吗?”
  我尴尬摇摇头,想了想说:“我是新来的……仆人。”不知为何,这次说出这两个字来,心情有些沉重。
  原本有些拘谨的小丫鬟们,听我如此回答齐刷刷的松了口气,又开始嬉闹起来。那个胖丫鬟小心的笑着,对我说:“你看着真不像……你也是从半仙界被卖过来的吗?”
  我摇摇头。她又问:“那是因为你孤苦伶仃,流浪的时候被老爷捡回来的?”另一个大眼睛的小丫鬟,攥起一个小雪球砸向胖丫鬟,“别傻了,你看她的皮肤,像是流浪过的吗?”
  胖丫鬟盯着我的脸皮仔细看了半天,露出一个憨憨的笑,终于埋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我低头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白皙莹润,确实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不过我右手手心满是常年挥舞“灵蛇”的硬茧子,只是不太容易被看到罢了。
  我从没这样与人交往过。回想以前,只要出门,说出我南三公主的名号,哪里不是点头哈腰奉承的人?即使是不待见我的仙女们,面对我时也要怀抱三分恭敬、七分艳羡的。
  这种没人恭维的状况,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很想问问,梅管家是谁,我应该做些什么。可,我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以往在二层天界的娱乐场所,要别人回话再简单不过,只消扔一个明珠过去,对方巴不得把家谱都背出来……
  正在我烦恼的当儿,一片影子自我头顶快速飘过,伴着“哎呀”一声惨叫,直扎进院子角落大槐树的树杈里。
  还没等我看清楚落到树上的是什么东西,一个梳着双丫发髻的黄衫小丫鬟高喊着“小姐”,急匆匆冲进月门。
  院子里的小丫鬟们齐刷刷的扔下手里的家伙,随着黄衫丫鬟朝院子角落围拢过去。没人搭理我,我只好自己邀请自己过去看。
  走到树下,看见一个巨大的“纸鸢”卡在树杈之中,纸鸢下有个三角木架子,木架子上挂着个可爱少女。少女卡在半空,手够不到树干,脚踩不到房檐,只能徒劳的瞎扑腾。
  底下一众丫鬟只顾张大嘴巴,看着她挣扎,谁都没想着帮她下来。
  “纸鸢”原本卡在一个稳当的位置,在少女再三晃动之下渐渐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晃悠了两下,重新静止下来。少女终于放弃挣扎,僵直在半空中大喊:“小霜,去叫我爹来救我啊!”
  胖丫鬟接话道:“小姐,老爷刚回去找夫人了?”
  “你是说爹跟娘在一起?”少女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沮丧,“算了,算了。我还是就这么挂着吧。”
  我本以为一众丫鬟们会焦急的想什么应急办法,没想到大家像是习惯了一样又四散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那个叫小霜的丫鬟倒是颇为伶俐,见到我主动跑上来说:“我听梅姑姑说今天有新人来,应该就是姐姐你吧?”
  我点点头,不自觉地抬眼看向挂着的小姑娘,“你家小姐就这样挂着没事么?”
  小霜锤了一下掌心,回首问道:“小姐,你感觉怎样?”
  “还……好……”小姐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诶,我旁边这间房,房顶少了片瓦呢,你们什么时候修一下啊……”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原地跳了两下,感觉身体虽不如以前轻盈,但翻上屋檐总不成问题。想着,助跑几步,纵身一跃跳上房檐。底下众丫鬟感叹声一片,那挂着的少女竟然兴奋的鼓起掌来,要不是我及时抱住她的腰,她差点就栽了下去。
  她倒是颇为利索,站稳了以后,赶紧跑到树杈旁把巨型“纸鸢”从树丫上拔出来。我看着她跑到我身边把“纸鸢”塞到我怀里,说:“多谢这位姐姐搭救之恩。待会我先跳下去,然后你把纸鸢扔给我,你再跳下来。可以吗?”
  我丝毫没发觉这个纸鸢的稀罕之处,不过既然她如此珍惜,我不如帮人帮到底。我把纸鸢塞到她怀里,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掂了掂,说道:“还是你抱着纸鸢,我抱着你下去好了。”
  说着,我便抱着她从房檐跳了下来。放在以前,如此娇小的少女抱上两三个不是问题,可自从我仙法被剥夺之后,不仅身体有些迟钝,力气也小了。仅跳个房檐就有点气喘,这要是被慕辰知道了还指不定如何嘲笑我呢。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背着靖澜从武馆走回芍药院的往事,这才切实有了种“过去已逝”的感觉。
  少女见平安落地,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她面带崇拜的对我说:“这位姐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汉子?”
  “汉子?”
  “对啊。我爹给我讲的故事里,有这般义举的都是好汉!”少女郑重的点点头,“没错,姐姐你就是条女汉子!”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尴尬,水汪汪的眼睛一转,立刻改口道:“要不就是英雄救美中的英雄!女英雄。”说着,她带着“这回总说对了吧”的得意神情看着我,让我不得不点头称是。
  这女孩一派天真无邪,让我越看越觉得像是曾经的自己,心中不免增添了许多好感,更为被发配到这个地方感到欣慰。
  还没高兴多久,有严厉的中年女音从月门外响起:“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没事可做吗?”
  伴着话音,一位花白头发的女仙走进月门,她衣着得体,仪表端庄,一看就是管事的。果不其然,懒散的小丫鬟们立刻四散消失,胖丫鬟有点慌神,围着一株梅树不停的扫雪,尽管地上已经连个渣都没有了。
  女仙走到我身边,自我介绍道:“吾乃管家梅姑。从今以后,负责看管你。你可明白?”
  我安静的点点头。我的犯人身份突然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和难以名状的恐惧。
  “琼华小姐,您不好好上课,在这里作甚?”她板着脸问少女。被叫做琼华的小姐,似乎很是熟悉她的严厉,早在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大纸鸢偷偷背在身后。听她责问,乖乖回话道:“师父今天下课早。我,我去拜见爹娘了。”说着,她僵硬的倒着走出西院,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报上你的名来。”梅姑面无表情的问。
  “玉爱。”我答。
  梅姑垂下眼盘算一下,说:“玉爱。从今后你就是府上的一位婢女。先从端茶倒水做起吧。”

☆、第四章 干嘛嘛不成

  老实讲。我一直以为当婢女都跟露珠儿一样,每日只消跟主子一起玩耍嬉戏,吃饱了混天黑。直到现在,我成为了一位婢女才了解到,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还处处受限制的生活是多么辛苦。
  初到玉场的第一夜,我自己睡一间房。倒不是多优待我,而是没人愿意跟我睡一起。我假装没看见那几个小丫鬟把梅姑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只是越过房檐去看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心里却不免有些发酸。
  晚上,推开许久未曾住人的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拉着门把手,一开一合的想要屋子里的味道尽快散去。过了好半天才发现,霉味已经与这间屋子里的桌椅铺盖融为一体,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散不了了。
  我卷了两条碎布堵住鼻孔,歪在床上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表现的不够友好?可我天生不是个自来熟,加上以往的生活一直是与男仙接触的比较多,如何对女子示好便成了件愁事。胡思乱想到了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我觉得有人在轻轻摇晃我,便哼哼道:“露珠儿,而我去打洗脸水……然后跟厨子说,我想吃玉粉糕……”想着玉粉糕那醉人的味道,我的嘴忍不住吧唧起来。
  “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呢?”讽刺的声音像一盆凉水一样将我泼醒。我一股碌爬起来,揉揉惺忪的双眼,看见满脸怒气的梅总管正站在床头。敞开的门里洒进来明晃晃的日光,我回忆以前自己的习性,缩着脖子问:“我……是不是起晚了?”
  梅姑狠狠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转身就走,“一炷香时间内,我要是看不见你在大堂奉茶,你今天就没饭吃了!”
  没饭吃?这可要命。以往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吃饭,现在肚子已经饿得直叫唤了。我连忙穿衣蹬鞋,朝外跑去。刚到门口,发现自己的头发散在胸前,便又急匆匆的寻来发带和簪子。昨天来时的发型,还是下狱之前露珠儿给我梳的。现在已经缠成一团,解都解不开。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愣是一面镜子也没发现,情急之下,真想一剪子把头发都剪了,不过剪子也没翻到。眼看一炷香就要过了,我只能拎着头发边跑边梳。
  跌撞着跑进大堂,原本候在堂外的丫鬟们一个个望着我目瞪口呆。我摸了摸疙里疙瘩的头,心里琢磨,难道是我的男子发髻不标准么?
  我想起昨天定下的“友善”计划,朝她们每个人灿烂的笑了一下。她们也朝我笑了一下,不过看样子像是被吓的。
  “茶。”里面传来夫人病怏怏的声音,我急忙从一个小丫鬟手里夺过茶盘,跳过门槛端了进去。谁想裙角挂在门槛上,我踉跄了几步,茶杯终于还是飞了出去,正好从头到大腿浇在夫人身上。眼看茶杯从夫人袍子上滚了一圈要摔落在地,我忙低下身形,一个猴子捞月,将茶杯稳稳抄了起来。
  看着夫人的妆渐渐花在脸上,一双眼越睁越大,我连忙将杯子摆在桌角,“夫人您早,杯子没碎。”
  夫人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湿哒哒的前襟,殷红的樱桃小嘴抖了两下,终于发出一声怒嚎:“梅姑!”
  梅总管应声而入,见到乱糟糟的一切,皱着眉把手拍在脸上。
  我被罚站在廊子里,听夫人对梅姑发泄了一通不满。反正闲着没事,我开始主动跟小丫鬟们谈话。回想起所谓寒暄,印象最深的是父王与同僚的对话,剩下的就是跟慕辰和守辙去醉仙宫玩的时候的了。
  我先是对左边昨天说我皮肤白的侍女一拱手,“久仰久仰,不知今年的人间供奉如何?”
  那侍女听后,脸上写满惊愕,反映了好半天才说,“你要是问午饭的话,咱们有一菜一汤。”
  这个办法,看起来很见效啊!
  我又朝右面的一个侍女拱手,吓得那姑娘一哆嗦,“那么敢问这位同僚,前线战绩如何,损失是否严重?”
  那侍女似乎明白了我的套路,很快回答道:“早上宰鸡的时候我是在场,鸡死了,我没什么……损失。”她说完,还不忘捅了捅身边的人,小声说:“这是什么地方的方言么?我怎么从没听过。”
  我认为自己已经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心里想着幸好平日对爹的行为多有留意,如今便知道经验的可贵了。正盘算着要不要用慕辰与歌妓们搭腔的口吻再跟她们聊一会儿。梅姑一脸阴云走出门来。
  见她出来,所有的侍女都屏息肃立。我也学着样子贴廊柱站好。她瞪了我一眼,说:“玉爱,夫人说你难登大雅之堂,以后就在厨房烧火做饭打下手吧。”
  厨房?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高兴起来,这可是个好去处,至少不会饿着。
  跟着梅姑来到厨房,厨子迎出来说:“梅姑,你怎么又找来了肩不能扛的小姑娘,厨房都是累活,你倒不如把胖丫调给我。”
  梅姑还没答话,我抢着说:“无妨无妨,我很强壮呢!”说着我看准旁边的大水缸,腰杆一用力,生给抱了起来。
  厨子这才笑逐颜开,把我留在了厨房。我眼睛乱转,一边瞧着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一边问厨子:“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厨子指着院子里的一堆木柴,“我看你有把子力气,不如先把柴劈出来。干完了再说别的。”
  砍木头?这个简单!我抡起斧子,认真的砍了起来。不过,由于之前也没见过木柴应该砍成什么样,我竖砍一下再横砍一下,没多久就将一根圆木砍成了木屑。大厨正哼着小曲在屋里切肉,我为了争取更多的吃的,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院子里一半的木头都砍了。
  厨子出来的时候,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拳头,我以为他是欣喜若狂,便得意道:“感谢就不必了,给我个玉粉包子就好。”
  厨子怒道:“感谢你个大头啊!木屑能烧多一会?这么好的柴火都浪费了!唉,柴火不够还得向夫人申请更多的柴火,她一定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原来木柴不能剁碎啊……我挠挠头,看着厨子伤心的样子,觉得自己似乎又闯祸了。于是,便凑到他身边问,我还能帮上什么忙。
  他沮丧了一会儿,指着厨房里堆积如山的青菜说:“既然你这么能砍,不如把青菜都剁碎了吧,今天晚上全吃丁。对了你知道丁是什么把?”
  我一拍胸脯,顺口背出来几道菜名。要知道本大仙曾经是天界最好的酒楼的座上宾。那厨子见我说得头头是道,便放心将菜板交给我,自己重新劈能用的木柴去了。
  辛苦了一天,当厨子将一盘盘美味从我面前端走的时候,我的鼻子忍不住酸了。想起以前吃饭说剩就剩,浪费了无数,今天就遭报应了。攥着手里用玉粉废料和菜叶子混合的团子,我纵使再挑剔,也禁不住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抓着团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嚼了没两下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咯了牙,皱着眉吐出来一看,是一块木头渣滓。我心里一惊,忙站起来看菜板。果然在我“砍”菜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将菜板一起剁碎了。
  我站在厨房里竖起耳朵,又是一阵尖利的“梅姑”响彻府邸。我猜,我又要换差事了。

☆、第五章 贵族变俗物

  有的时候,我怀疑司命星官在写我的命格那会儿,是不是突然对自己所撰写的一成不变的命运感到厌倦,是不是突然害怕自己思维僵化不会再有创意。以至于大笔一挥,让我在短短一个月内,将玉场官邸所有能找到的差事都干了个便。
  为了不再损失家中的茶具,端茶倒水的差事不再找我;为了保证全家人的食品安全,择菜做饭的事情也与我无缘。
  洗衣服简单吧?可惜我身上仙法已除,不能操纵水灵清洁衣物,只能靠手搓。头一天就将衣服拧烂了好几件。吓得大家纷纷要求自力更生,不再劳烦我;
  扫地简单吧?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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