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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星高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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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昌顺也才办起不久,如今生意正萧条,听闻小喜上门谈买卖,自然乐意配合。不但以九折求长期合作,更是包送货上门。
  既是正儿八经的宠玩店,又主要为了打听西域狼犬,自然不能只卖猫,但小喜跑遍了大半个随州,都没有找到卖狗的商行,敢情这年头狗还不如猫得人意。便也暂且作罢,只待回头寻问到了再说。
  特地挑了两日把铺子整理了,又请了工匠了来做了几排装猫狗的木笼子,虽不是卖胭脂珠翠的,还得讲究个贵气,但来光顾的客人却逃不过富贵二字,装潢上怎么能敷衍呢?便仔细地做了供排便的暗渠,以及方便它们洗澡的浴池,置了休憩区,洽谈间,各区域间又以珠帘或翠屏隔开,角落里放些不贵不俗的小摆件,隔五步置一个花瓶,隔十步放一尊香炉,点的是一两银子十片的散冰香,此香不浓不艳,清香淡雅,既能很好的掩盖异味,又能提神醒目,实在是费了心思。
  这般调摆停当,现如今只剩向官府要张印信便可进货开张。
  这日早饭后,小喜便让碧玺拿着二十两银子上府衙去办印信。按律办张印信不过一二两银子,但这府衙跟骆家极熟络,这回又正处理着她与骆明轩这桩对骂的案子,只怕要绕些弯子,但总也不会要超过二十两银子去。
  碧玺出门后她便磕着瓜子儿坐在桂花树下乘凉。
  只等铺子开了张,她便有工夫与姓骆的周旋了。骆明轩想把她拖出来当倒霉蛋,成全他的狗P名声,真是白日做梦!要是换成十天之前也许她还会为此烦恼一番,但自从眼见万两金杀人,以及从姓胡的尸体里搜出的那张纸笺和木牌,她就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只要赶在四月廿一戌时之前到绸庄去看热闹就成。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掏出荷包里那张纸笺看了看,四月廿一就是后日,后日一至,御绸庄就又将爆出一桩大新闻!而只要一想到骆明轩那张欠扁的脸变得气急败坏,她心里就有着说不出来的爽!虽然幸灾乐祸这种事听起来有些不那么厚道,但那要看对谁,对他这种人,根本不必仁慈!
  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想拖她一个大姑娘家下水来成全他的破名声,简直就是恶毒透了!她不看这种人吃瘪,看谁吃?管他是被宫里斥责也好,被驳了差事也好,越倒霉她越开心!
  她摸了把瓜子塞进嘴里,连壳一起狠狠嚼了个稀碎。
  *
  碧玺走府衙的时候,府尹梁宝川正在后花园与骆明轩喝茶。
  小厮给梁宝川斟了茶,骆明轩却有霍亭侍侯,两人含笑相让了一下,骆明轩道:“我今日带的是今年新春的云雾贡茶,安庆宫赏的,拿些来与你一道分享分享。却不知你喝不喝得惯。”说着便让霍亭将身后锦盒递过来,里面却是镂金雕梅花的茶叶盒子一个。
  梁宝川一听安庆宫便微讶了讶,“骆爷何不留着自个儿用?”安庆宫里住的贵人是淑妃娘娘,这可是圣上的宠妃,这位爷在这当口提起安庆宫,一来是表示这茶叶来之不易,二来只怕另还有些含意。当下默了默,便也亲手将锦盒收了。反正收不收都得顺人家的意做事,倒不如痛快些。他梁某人要是连这点道道都不懂,也就不用在这随州城里混了。
  “这云雾茶非我之爱,大人日理万机,难得轻松放闲,今日也就借花献佛了。”骆明轩嘴角噙着一缕笑,转着手里茶盅。“听说昨日里我母亲又来找过大人叙话?”
  梁宝川见他终于绕到了正题,便挺直腰骨,点头道:“正是,昨日骆夫人降临寒舍,问起案子进展。”骆明轩不是爱绕弯子的人,他也不用拐弯抹角,“不瞒骆爷,这几日梁某为查这案子,已经拿了许多嫌犯问话,却都没有确实证据。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所为。但能够与骆爷您作对的,梁某却想不到这城里头还会有谁,故而还望骆爷能指条明路。”
  谁都知道这谣言不是空穴来风,骆家又定要报官严查此案,无非是想捉个人出来立罪洗清骆明轩身上的污水,这真凶是谁,只怕除了骆明轩本人以外,谁也摸不着头脑。
  骆明轩听完不说话,却道:“若是查不到元凶,你准备怎么办?”
  梁宝川愣住,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琢磨了片刻,便直言道:“那就只有寻当时与骆爷起冲突的那位姑娘出面了。”反正骆家的目的只在于洗白骆明轩,至于采取什么方法应该不会在乎吧?再说骆夫人言语里也正是这个意思。
  “梁大人好手段!”
  骆明轩举着茶盅顿了半刻,忽然呵地一笑,看了看他,缓缓起了身来,“霍亭,回府。”

  044 衙门规矩
  更新时间2013…2…2 15:14:08  字数:3012
  梁宝川看着骆明轩等人出了院门,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说错话了?可是骆夫人不正是暗示他这个意思么?应该不会吧?看他刚刚也不像怪罪他的样子……嗯,多半是他想多了。骆明轩与那姓宁的女子素有旧仇,这个时候拉她出来填这个罪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梁宝川回到原处坐下,拿起桌上锦盒来打量。
  门廊下忽走进个衙役,一弯腰说:“大人,有人请办印信。”便将手里一扎档案递交给他。
  梁宝川信手接过,翻到请办人那一栏,两眼就禁不住睁开了些:“宁小喜?……”
  碧玺站在衙门外堂,伸长颈望着内堂方向。那衙役进去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出来,也不知搞什么鬼。这天儿热的也没一丝风,门外卖凉茶的婆子倒是吆喝得精神,不如先去解解渴再回来好了。
  正准备走,侧门马道里就驶出一辆马车,模样很是熟悉,再看那端坐在车头一身青衣劲装身材挺拔的男子,可不是霍亭么?……有他在的地方就有骆家少爷,难道说骆明轩今日也正好到府衙来了?
  碧玺目送骆家马车远去,后头忽有人道:“宁小喜的印信办不了!”
  “为什么?”碧玺心下一咯噔,顾不得再寻思骆明轩主仆,立即回头道。
  衙役板着脸说:“我们大人现在不在府内。”
  碧玺愣道:“那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呀?”抬头见衙役正目不斜视垂眼瞅她,便忙地从腰间掏出锭银子,背着府卫塞到他手里:“衙役大哥,一点小意思。”衙役掂了掂银子重量,脸上便挤出一丝暖意来:“今儿休沐,大人在后院休息,不办公,你改日再来吧。”
  “……”
  *
  骆明轩回到湘园,翠微早已在集雅斋摆了冰镇过的梅子茶。
  霍亭交代完琐事,便也随后步了进来。“爷,现在离咱们装货入宫的日子不过十来日,这回一去宫里定会问起这桩流言,若是这期间不审出个结果,只怕难以了结。”顿了顿,他看了眼上方,又说道:“虽说本不是件大事,但终归已形成了不好的影响,尤其礼部上卿大人一直为了谢家而与咱们作对,当今圣上又是最重人品名誉之人,对个人品行颇为看重,以小的看,还是早些想个法子的好。”
  骆明轩端着茶盅半天没动,好一会儿才垂目划拨着盅内的茶叶:“依你说该如何?”
  霍亭沉吟半刻,道:“这件事一定与谢家脱不了干系,只是咱们没有掌握到证据而已。”
  骆明轩冷笑了声,又划了划茶,“既是知道没有证据,就别那么多废话。”
  霍亭闭了嘴,转眼却又道:“那就只有采用梁大人说的那个法子了。”照梁宝川所说,把宁小喜拉出来承认谣言乃是她散播出去的,就因为骆夫人在九年前收走过他们的铺子,她怀恨在心,所以特地跑回随州报仇来了。虽然听上去有些牵强,但总比没有要好,宫里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特地派人来查,只要能有人承认担罪便行。
  如果说“山高皇帝远”,宫里头还好对付的话,那么最主要的是这次谣言还涉及到骆明轩的私行,若是因此影响了与齐家的交情,惹恼了正准备与骆家结亲的齐将军,后果将对骆府十分不利。虽然齐四小姐表示深信骆明轩,但不表示齐将军和夫人会信,虽然亲事暂且未定,终归不能得罪。
  随州城里敢与骆明轩对着干的至今只有宁小喜一个,现在谣言既起,谁还会相信这两人没点瓜葛?所以不把宁小喜拉出来亲自洗清骆明轩的污名,便是这次找别人替了罪,就绝对还会有下一回。宁小喜终究成了齐骆两家利益相结的隐患。
  骆家因为骆夫人有话撂在这里,所以无论是霍亭还是梁宝川,都没有反对的余地。
  霍亭的话一说完,骆明轩眉头也随之皱起。
  他不能不承认这是个馊主意,他骆明轩行得正坐得端,现在居然要靠牺牲一个女人的名声来保全自己,这难道就是整个骆府的骄傲?
  “不还有十天么,再去给我查。把注意力集中放在这次大库着火事件之上,我不相信这里头没有猫腻。”
  说完他便起身入了寝房,霍亭怔站了片刻,也只得退了出来。
  宁小喜听到碧玺的诉说,却是皱紧了眉。
  一查黄历,果然是休沐的日子,便也没办法,只得交代说:“那明日再去吧,早些去。”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碧玺弄好了早饭与小喜一道吃毕,便告退去了衙门。小喜才起身准备进房,又听有人敲门,开门见是小菊愁眉不展站在那里,这倒是自她生日过后就已经好几日没见,便携她进了厅内坐下。
  还是为的与胡家的婚事。“我生日那天默成来了,被我娘好一顿数落,他那个犟脾气却倒也没顶嘴,只说会尽快弄妥迎我入门。第二日那媒婆却真的上门来了,说是胡夫人已经同意出面,但是有个条件,却是成亲后我们俩得住在府里,不得另外住,这不是故意让我们难堪嘛。”
  小菊一肚子怨气,一点儿准嫁妇该有的期待和欢喜都没有。
  小喜嘶了一声,“这胡夫人是太闲了吧?明知道这胡默成跟她不对付,她还非把你们留在府里硌应?那胡老爷就没一句好说的?这事他也该过问过问吧?”
  “唉,”小菊长长叹了口气,揪着手绢子,“胡老爷压根就不管府里的内务,再说默成亲娘当初在时也并不十分受宠,胡老爷又不指着他这一个儿子过活,自然就没那么上心了。”说着见小喜拆着手上纱布,便坐近来帮手。
  小喜任她替自己清洗伤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胡默成有没有表示?”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再说我现在门都没过,这事也由不得我作主。他也还没有来过咱家,估计是怕不好跟我娘见面吧。哟,你这伤口快好了,大夫怎么说?”
  “说是不用去上药了。只要小心护理着伤痂便成。”小喜也看了眼手上,拿沾了凉开水的纱布小心的清洗周围皮肤。小菊接过纱布,口里又说:“对了,前些日子我听婆子们在传瞎说,就是为了那日在医馆里跟骆明轩吵起来那事,怎么越传越离谱?都往私行上扯了,他倒无所谓,你一个大姑娘家,被人这么泼脏水,这口气可咽不下去!”
  小菊满是不忿之色,小喜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当然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不过小喜倒是一笑,她说:“这还不止呢,他骆明轩还指着拉我出去担罪呢!”
  小菊顿时抬起头:“那他也太缺德了!”
  “缺德的人总有报应。等着吧!”
  小喜扯起嘴角笑了笑,满脸胸有成竹。
  两人又吃了些点心,小喜讲起宠物店的事情,小菊听得津津有味,正要说起那寻找小狼犬之事,碧玺忽然垂头丧气回了来。
  “小姐,又没办成。”
  “怎么回事?”小喜站起来。
  碧玺眉头都拧成了麻绳结:“今天京里来了大官,府尹大人要招待客人,让改日去。”
  “哪那么多破事儿!”小喜的好心情一下消了一大半。转头坐下,与正一脸疑惑的小菊说:“这个府尹大人是怎么回事,给老百姓办个事推三阻四的,该不会欺负我是个外地人吧?”
  碧玺握着手站在一旁,想说什么,翕了翕唇又闭上了。
  小菊只道碧玺是没办成事而自责,怕她心里不痛快。便嗔小喜道:“浑说。这城里做买卖的外地人又不只你一个,官府还要靠着商铺收税,自然不会胡乱苛责。既是上头来人了,他自是不好离开的,这印信早办一日迟办一日都没要紧,别着急。”
  小喜听着她这么安抚,便也只好作罢,让碧玺先下去歇歇,回头再出来准备午饭。
  这一下午碧玺都没怎么说话,有什么事压在心头似的,好几次想开口,小喜偏又没注意,便就罢了。
  小喜为着印信的事烦恼。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这一步就可开张,偏这俯衙这么捣乱,本来上一次那捕头张德水胡乱把她当成采花贼给拖进了衙门她就怀着颗不忿之心,这回又这么推来推去,更是让她反感。
  这个关键事情没落定,总让人心里不安生。但谁让她非得求人家呢?
  这一夜宁小喜辗转了好半宿才睡着,到了天蒙蒙亮却又醒来,等碧玺把事情都忙完了,边吃早饭边与她说:“今天我跟你一块儿去衙门。你拿五十两银子备着,防着这梁宝川是头饿狼。”五十两银子办张普通商通的印信,实在堪称天价了,但为了方便寻找小狼犬的货源,她也只好暂且认了。回头有机会再收拾他!
  碧玺想了想,然后点头,回屋收拾妥当,拿包袱包了银子和档案,与她一道出门。

  045 欺人太甚
  更新时间2013…2…3 9:01:10  字数:3071
  梁宝川正坐在后院公事房里批文书,衙役走进来:“大人,那个姓宁的女子又来申办印信了。”
  “又来了?”梁宝川皱了下眉,掳须踱了两圈,这两天接连拒绝了她两回,本以为她该识点趣,知道这事办不成,关键还得骆爷那里说过了才算数,没想到她倒一根筋,还来了!心里倒要琢磨着怎么办才是。隔片刻,才说:“去告诉她,就说需得找个担保人,还得有些资格的。”
  衙役称是告退,来到大堂,宁小喜和碧玺正静坐着等候。这衙役也早摸透了梁宝川的心思,知是因了骆明轩的缘故,便也不加客气,走到二人跟前,硬梆梆道:“大人说了,打今儿起办行商印信需得请个有家产商铺的担保人,否则不予办理!”
  “担保?!”
  宁小喜站起来,走到衙役跟前,勉强压抑着心里的火:“什么时候下的规定?为什么?”
  “就前几天规定的。最近偷税漏税的人多,好些人拖着好几个月的税赋不交,结果却人不知鬼不觉跑了。尤其是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更是如此!所以大人下了这条规定。”衙役在府衙里走动得久了,瞎话谎话张嘴就来。
  小喜咬紧牙关,心里那火蹭蹭地冒上来。现如今骆明轩与她骂街的案子还挂在府衙,她就不相信这个梁宝川不知道她是谁!她背井离乡来到这里,除了小菊以外她一个人都谈不上深交,哪去找什么劳什子担保人?!还要找个有家产商铺的,这不明摆着为难她、不给她办印信么!该给的银子她都给,到底哪儿得罪这狗官了?
  衙役说完之后就回了内堂,光留下她们主仆在此。
  小喜恨得都快没了脾气。盯着那内堂入口,她咬着牙说:“莫不是姓骆的从中捣了鬼?”这些天他们隔三差五就凑在一块儿,难免不会从中使阴绊子。姓骆的表面无辜内心阴险,还有那个骆夫人,绝不是盏省油的灯,莫不是想先踩她一脚,然后才逼着她答应出面替他们承罪?那他们算盘也打得太如意了!
  碧玺张了张嘴,片刻后又把嘴闭上。小喜瞧见,便皱了眉说:“有什么话就直说,老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早就觉得她两天有心事。碧玺搓着衣摆,这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前天奴婢来这里等衙役的时候,就见骆少爷从府衙里出来。”
  小喜倏地转头。碧玺嗯了一声加重语气:“就在他们走后,衙役就说梁大人不在。可要是不在的话,骆少爷怎么会从内堂出来呢?”
  “你怎么不早说?”小喜脱口而出。
  碧玺嗫嚅道:“小姐已经跟骆少爷有了大麻烦,奴婢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你——你呀!”
  小喜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内堂口方才那衙役探头看了半晌,这时倒转回去,屁颠屁颠跑到书房门口:“大人,那宁小喜正气得跳脚呢!大人这招真是高啊!”
  梁宝川眼望着手里的书本,瞧也没瞧他地点了点头。衙役狗腿地给他斟了碗茶,又亲自捧到他跟前,“大人觉得,小的要不要去禀告骆爷一声?”去骆府报讯就是趟美差,每次去传话那府上都会赏上好几把钱,够他打几壶花雕来喝的了。如果大人允了,那这半个月的酒钱不就有着落了?
  梁宝川看他满眼里发亮,自然知道他肚子里那些小九九,虽然睁只眼闭眼于大家都有好处,但究竟不合规矩,这里离京都近,哪天被那些个御史言官听见参上一本就惨了。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衙役等了一会儿,便觉已无希望,搔了搔头正待退下,梁宝川却又忽地吸了口气:“不对!骆爷和骆夫人可还等着这宁小喜作大用处,我若是就这么回绝了她,回头她要是跑了,我上哪里找人去?岂不是坏了大事?……不!”说到这里他转过身,“你还是去告诉她,就说这个事让她去找骆爷。只要骆爷打了招呼,我这里立刻开具印信给她!”
  骆夫人的意思是要拉她出来承罪,而骆明轩却不想让她过得太痛快,只要把她推到骆明轩那里,该怎么做骆明轩自然会有盘算,能不能开印信,全在于他一句话。本来他也是顾忌着骆府的声威,骆明轩跟她最终能不能谈拢,他都已将自己摘出来,到时候有什么后果就不由他承担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么?
  梁宝川为自己的深谋远虑好一阵高兴,连忙催促衙役去传话。
  而宁小喜气冲冲地正准备出门,被衙役忽然喊回来告知这么一件事,那怒气就不由出来了:“不必你说,我也正要去找他!”
  冤有头债有主,既是骆明轩不让她痛快,她当然得找上门去!想逼得她没有活路,她倒要看看到底最后倒霉的是谁?!
  当下揣着袖笼里的纸笺和对牌,拉了碧玺在街边拦了辆马车,快马加鞭赶往绸庄。
  骆明轩也是刚到绸庄不久,管着大库和采办马队的段禾随在他身边回话。
  “……后日一早便可动身,天黑前定可到达内务府。这里是随行人员的名单。”他抽出一张纸递上前,骆明轩亲自接过看了看,“怎么这回连新人都用上了?入京的人选都要谨慎,最好沿用老人,在人选上出差错闯出的祸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段禾哦了一声,躬身道:“上回被撵走三个,前日赵福安手臂又受了些伤,故而将新人替用上了。”
  “赵福安?……”
  “爷,宁姑娘求见!”
  霍亭面呈难色,急匆匆跑来禀告。
  骆明轩才要追问,就见大门外大步走进来两个人,为首那个素衣素裳简单妆扮的人正是宁小喜。
  “骆大少爷,有点事想跟你谈谈。”小喜冷着脸,开口见门说道。
  骆明轩见是她来,不免有丝讶异,如今有关两人的谣言正传得满城风雨,按说她作为一个姑娘家,该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才是,却没料到她还有勇气大白天地找上门来,看来这丫头还真不能以常人论之。
  他看了眼四处围过来的目光,将手里名单交给霍亭,望着她道:“有什么事?”
  “进屋再说!”
  小喜率先转身进了正厅,坐在右首客座上,板着个脸,摆明是来挑事的。
  骆明轩只得跟进来,在主座上坐了,唤了小厮上茶。
  门外不断有人远远地往厅内张望,更有好事的,故意地拿了扫把什么的在对面廊下打来回,显然是都在好奇这对绯闻男女究竟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让人瞠目结舌的事。霍亭走出门外,瞪眼往四处扫视一圈,这才将人散开了去。
  骆明轩收回目光,暂且压下要整治庄规的打算,看宁小喜半天不说话,一脸被人欺负了的模样,便先开口:“宁小喜,你又怎么了?”他好像每次看见她都摆着个臭脸,就跟天生不会笑似的。
  “没怎么!”小喜瞪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就是听说你跟府衙梁大人很熟,本要托他办点事,梁大人却要我来找你。也不知你肯不肯帮这个忙。”
  骆明轩先是顿了一下,而后扬起一抹讥诮:“原来是有事求我!还以为你来讨债。”
  宁小喜嘴角抽抽,“你就说你肯不肯吧。”
  “不肯。”他目光投向门外,想也不想地吐出两个字。
  小喜气得都快成了内伤,一拍桌子站起:“骆明轩,你别欺人太甚!”居然问都不问是什么事,这也太过份了!
  碧玺忙将她摁着坐下,防止她一把火把人家给烧了。
  骆明轩倾下身子,隔着半尺距离紧盯她眼睛:“欺了你又如何?你要是不想被我欺,何不回兴州?现在满大街可是对你不利的传言,说你看上我的家财,与我一夜春风之后,然后死缠着要当我的房里人。宁小喜,你好歹也是个女人,终归还要嫁人的吧?我要是你,早就卷铺盖走了!”
  宁小喜死瞪着面前这张脸,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真的,活了这么多辈子,像这么样没脸没皮的人她还真没见过!不过她不会输给他的,他越是这样气她,她越是不能让他得逞,何况她今天是有备而来,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如此将心定了下来,她一把把他推开:“我要是就这么走了,谁来给你担这个私行不检的罪名啊?你们不是早就打算好要拉我出来成全你这破名声么?”
  这话出来,骆明轩倒是讶了讶。这只是骆夫人的心思,自己到如今也还未表态,自然也没有说与其他人知,她是怎么知道的?总不可能是她自己猜出来的吧?不是小瞧了她,就凭她以往那些幼稚的雕虫小技,她能看得透这么深吗?
  这时他疑惑地看了眼小喜,只见她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派胸有成竹,捧着他的青花瓷茶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长睫毛一下下拍打在下眼睑上,目不斜视。虽不像平常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般衿持含蓄,却也一点不显粗野。这么看来,倒不像以往那么样沉不住气的样子。

  046 留下用饭
  更新时间2013…2…4 13:18:25  字数:3071
  “你找我什么事?”
  骆明轩端起几上的茶,凑到唇口啜了一口,不笑不怒。
  小喜扯了下嘴角,从碧玺手里把申办印信的那一叠档案接过来,“我在龙王大街置了所宅子,那有个空着的商铺,我打算拿它开个专卖猫狗的铺子。直说了吧,我要你帮我去府衙办个印信。”说完她瞅了眼对面,见他眼里露出的不屑,便道:“你要是帮我办了,只有你的好处。不然的话,你只怕要倒大霉。”
  本来她确是存着看他倒霉的心思,现在办印信的事却跟这事赶到了一起,明知道是姓骆的使坏,却也没办法,只要骆明轩帮她把这事弄妥了,那她就行行好,把那纸笺和对牌给了他。
  可她这话是大实话,但骆明轩听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握着杯盖的手停在半天,目光斜过来:“你是在威胁我?”待把盖子放下去,他这火气冒了出来。她这胆子倒是被他纵出来了。就凭她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也好意思拿出来威胁他?当时便撂了脸子:“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爷要是道个怕字,名字倒着写!”
  “当真?”小喜皱了眉。
  “千真万确!”骆明轩也竖了眉。
  “事关绸庄存亡之事你也不干?”
  骆明轩哼了一声,“这个不劳你操心!”
  “好!”宁小喜陡地一拍巴掌,“既是你说了这话,我就豁出去这个店不开了。碧玺,咱们走!”
  骆明轩也不挽留。小喜走到门槛处,忽地顿下,笑盈盈回头来说:“你们绸庄里那个赵福安还好吧?”
  一听“赵福安”三个字,不但骆明轩怔了怔,就连一旁围观看热闹的霍亭也不由睁大了眼睛。可是不容他们说话,小喜已经拉着碧玺跨到了门外。
  “爷,赵福安是赵方的侄子……”赵方就是因大库被烧而撤走的管事。
  霍亭禀告的工夫,骆明轩也似想到了什么,当下指着门外:“把她给我截住!”
  小喜才出门不过十步,就被飞奔赶来的霍亭亲自堵了去路。
  “宁姑娘,我们爷请姑娘再回屋坐坐。”霍亭带着三分微笑,温和而谦恭地摊出一只手掌,让人完全想不到一个敏捷如豹的人同时会有这么样温文的一面。
  宁小喜这时却不着急了。她眯眼看了看天色,太阳正挂在当空,离戌时还早得很,便慢悠悠说:“都这会儿了,我还得回去用午饭,回头我再过来,让你们爷等着。”
  霍亭忙又阻道:“姑娘难得来一趟……”
  “霍亭,去让人备饭,宁姑娘今儿就在这里用饭了。”
  霍亭话没说完,就听门槛处骆明轩不由分说这么安排道。小喜转过身来:“我可不在这里吃饭。”骆明轩说:“我也是担心我库里的粮食吃不完糟踏了可惜。”宁小喜看着他的口是心非笑了笑。既是各有所需,那就且不在意这些小事了,当下便返回了正厅去。
  “你怎么认识赵福安?”
  回原处分坐下后,骆明轩张口便问。
  “谁说我认识他?”小喜轻飘飘回道,“我只不过正好知道他与被撵走的那个万两金要好,而我前些日子又正巧遇见万两金罢了。”说完她瞟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来看自己的手指。
  骆明轩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说:“你又不缺钱花,学人做什么买卖?”
  “你管我?”小喜看也没看他,继续研究她的手指头。
  骆明轩瞪了她一眼,忍耐道:“你看见万两金也并不奇怪。”
  “当然奇怪!”小喜胳膊放下撑在茶几上,“他是被你骆爷撵走,并且说过不得再在随州出没的人,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在这里活动这是首先第一件怪事。第二件怪事是我居然从他口里得知了散播你我谣言的元凶。第三件怪事是这个真凶居然正是万两金。你说他居心叵测这么做,到底是冲着谁呢?”
  当然是冲的是他骆明轩!骆明轩脸色忽地就变了几变,连一直叩击着木椅扶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他倏地抬头看向小喜,而她也正在看他,两只大眼眯得弯弯地,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
  万两金是泼他脏水的凶手,他曾被自己撵走,肯定是会对他怀恨在心,霍亭也早就跟他禀报过他还在城里鬼祟出没。但是这个地痞流氓仅凭他自己真的会有这么重的心机吗?这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桩流言而已,对寻常人来说也许只是个小烦恼甚至不成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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