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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星高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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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堂通往内间的帘子一掀,从中走出三个人,当中正是宁小喜。她径直走到骆明轩跟前,目光大喇喇落在他缠得跟馒头似的右脚上,抽了抽嘴角,一张脸只差没写上“幸灾乐祸”二字。
  一听说是他来了,宁小喜心里的火就怎么也捂不住了,三天前在衙门那半夜可还清清楚楚印在她脑子里呢!这时候见到杌子上他那只脚,她的心情忽然又轻快了两分。他被褥里的老鼠夹是她放的,而且是经过她临时改造加强的,她怎么会猜不出来他这脚是怎么伤的?蹲了半夜衙门,换来他当几天跛子,终于也捞回点本。
  她弯了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的伤脚,哟了一声说:“看来还伤的不轻。好端端的弄成这样,缺德事儿做太多了吧?”
  “宁小喜!”
  这两下戳的很是不轻,骆明轩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本来在轻击桌面的手指也渐渐握紧成拳。
  店堂里已经有人好奇地往这边望来。
  霍亭自打看到宁小喜时起满身神经就已经绷紧。他家主子为什么受的伤他心知肚明,主子有多么痛恨这丫头他也清楚得很,现在两个人居然又在这里碰上,一个心怀被羁押之恨,一个心存伤脚之仇,要想这二人善了,只怕很难。
  “骆爷记性真好,还记得我的名字。”小喜直起腰,冷着脸望进他眼里,“得亏了骆爷,我活了十五年终于尝了回被当成采花贼捉进衙门的滋味,要是没亲身经历,我只怕永生都不会相信还会有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你骆爷一手遮天,在这随州城弄死个人、栽赃个罪,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算我命大,竟然留了条活命回来。骆爷这么样对我过目不忘,莫不是还惦记着要把我斩草除根吧?”
  骆明轩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这一串话被她一字一句说来,简直就跟坐实了他骆明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一样,这不但他本人听着冒火,就连霍亭也跟着心惊起来。
  霍亭看他屈起的指节都变成了灰白,忙上前道:“爷,咱们……”他本想劝他不要与她一般见识,让一让她算数,本来谁摊上被他家主子下这么大个套都得恼火,更何况她是个姑娘?但是骆明轩抬臂一挡将他生生挡回来了。
  骆明轩望向宁小喜:“我道你怎么好端端地跑到这里撒野来了,原来是手伤了。按说你好歹也是个富家小姐,稀罕东西该见过也都见过,怎么就那么财迷心窍,大半夜地非闯人家府里去偷?咱们也算相识一场,真等钱用的话爷可以施舍你些,一个姑娘家,何必弄得这么没皮没脸!”
  这话却是说宁小喜是上人家家里偷东西时被打伤手了!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听谁的?店堂里观望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人都在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首富骆大少爷。毕竟这个人之前名声太好太大了呀!一个高坐云端的人突然之间被人拽下来变成跟身边恶霸一样的高度,很难不引人注目。
  霍亭心道不妙,再一次起了阻止之心。他走上前,以背挡住众人的目光,正要说话,却忽然被人一把拨拉开来——
  “原来你也知道人得有皮有脸!”宁小喜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将障碍物拨开,冷笑道:“你骆明轩有皮有脸,怎么霸占着良家女不放呢?你有皮有脸,为什么你将我的人藏在后院搪塞不给呢?你骆爷这么风神如玉潇洒多金,却稀罕着我一个婢女,是我太有面子还是你太不要脸?我倒不知道有皮有脸的人原来是这样!”
  人群里顿时哗声一片,那数十道目光里什么颜色都有。但同时望向宁小喜的目光,也多了两分探究。
  “小姐!”
  碧玺和小菊知道小喜这回火大,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敢上前劝阻,但看到两人居然当众互揭起了老底,而且越说越不像话,这时才赶忙上前。“有什么话改日再说,你手上还有伤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骆明轩此时早已怒极,左掌砰一下拍在几案上:“霍亭!去跟杨若诚说,三个月内,不准给宁小喜看病!也不准卖药给她!不然我就把这铺子收回去!”
  这话一出,不只霍亭一愣,就连宁小喜也怔在那里。
  “骆爷,您消消气儿……”
  本来忙着开方子的杨大夫听闻伙计传来消息,立即赶了过来。这两个人的仇怎么结起的他不知道,不过看病救人乃是医者本份,怎么能不让人看病呢?可是他话才出口,骆明轩就立刻黑了脸:“杨大夫是年迈耳聋了,还是打算搬了铺子另外开张?”
  杨大夫被堵得无言以对。他已经年近六十,在龙王大街行医已有三十余年,名声已然在外,这个时候你让他上哪儿再重新立门户去?便是觉得骆明轩此举不妥,当下也只有无奈往小喜身上投去一眼。
  旁边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俱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才刚敷第一次药就被逼得不能就诊,而别的医馆则未必有这么好的医术,一个姑娘家手上落个大疤那也是等于破了相,这不是不给人活路吗
  宁小喜甩开来劝阻的小菊和碧玺,咬牙指着他:“姓骆的,你别仗势欺人!”
  “就是!”骆明轩扬声,唇角一扬低头看她:“又如何?”
  小喜气得脸色发青,顿时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038 谣言四起
  更新时间2013…1…28 10:30:52  字数:3356
  霍亭侍候着骆明轩出了医馆大门,上了马车,与车夫往来路驶去。骆明轩脸色犹自铁青,磨了阵牙,却隔着车帘子说:“去玲珑阁!”霍亭愣了愣,“爷,不是约了府尹大人在栖霞轩吃茶么?怎么又改去玲珑阁?”玲珑阁虽也是城里一等一的茶楼,里头点心茶品却以口味清淡闻名,难不成爷是被气得太紧,要去降降火?
  骆明轩看见他双眼睛里冒出的兴味,竖眉瞪他:“爷不方便,不想兜那么远行不行?”
  栖霞轩在西城关内,而玲珑阁则在城中央,相比之下近了一半不止,这理由倒也说得通。霍停低眉顺眼道:“是。”转头让车夫改了道,往玲珑阁而去。
  这边才走远,医馆里宁小喜也好不容易被碧玺和小菊压了下来。
  小菊瞧着满屋子人往这边瞅来瞅去实在不像话,便付了诊金与碧玺扶着她回了家。
  杨大夫也一脑袋郁闷,都是来瞧病的,这会子拿他这老头出起了气,这叫什么事儿?可一个是本地的大爷,一个是隔扇墙的邻居,哪个都不好得罪,只得尴尴尬尬地收了钱本想惯口说上几句按时上药什么的,一想现如今人家连药都不能在这里开了,还叮嘱个啥?
  回到家里小喜屋也不进,就坐在桂花树下石墩上生着闷气,小菊也不好怎么劝,要是别的事上她或许还会拼了命帮她一把,但对方是骆明轩,她却是有心无力。便是把自个这条命搭上去,也不见得能把他怎样,又何苦作这无用功?但是小喜的心情她十分理解,但凡任何一个人受到这等欺负,也会气得半死,何况是她这样向来没吃过什么亏的主儿?
  说来说去也都是她不小心,要不是那壶茶,小喜也不会受伤,不受伤便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气,温声说:“我家附近也有个医馆,回头我去那里买些药给你送过来。你就不必跑来跑去的了。你也不必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是个有身份的人,你这样当着大伙面让他下不来台,他自然是气的。”
  小喜哼道:“先是扣了我的人,又把我弄进衙门里蹲了半宿,我还没把他怎么样呢!”
  小菊道:“他不是也被你弄伤了脚嘛!这事就算扯平了,别再为此气坏了身子。”
  小喜气呼呼地,把一碗茶灌进嘴里,不过倒也没再说什么。
  帮着碧玺把药煎好之后,小菊看天色不早,便准备回去,小喜见五只猫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便让小菊从中挑了一只,让她带了回去。反正那天那人只是要她照顾好它们,并没有说不可以送人,交给小菊是肯定没问题的,所以她也不算失信。
  要说今天这事的罪魁祸首,这几只怎么也逃避不掉责任。碧玺深怕小喜一个不高兴迁怒于它们,便把剩下四只装进了一只大木箱,还不敢放在院子里住着,而是开了商铺门,将它们移到了铺面里。小喜看她忙来忙去,也不管她,只顾在一旁龇牙咧嘴,也不知恨些什么。
  接下来几日便是小菊按时送药过来,渐渐地伤口倒也消了肿退了红,只不过伤及了整个手背,想要完全康复却还需要不短的时间。不过反正她也无事可做,便就陪着几只小肉猫晒太阳,一面看着碧玺在桂花树下绣花,在医馆吵架带来的坏心情,如果不提的话,暂时算是过去了。她虽然丢了人,可骆明轩也没讨着好,那么多认识他的人围观着,他吃的亏铁定比她大!
  这天小菊又来送药,小喜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知道胡家那边还没搞掂。明天就是小菊的生日,胡默成要是还没有跟胡夫人谈妥,那么下聘之事就得泡汤。看她这般郁闷,小喜便只得劝她放宽心。他胡默成要真是舍不开小菊的话,自然会想办法做成这件事,这种事是不必她来操心的。
  “我倒不是担心亲事有变,而是在担心闹成这样,以后将如何相处。”小菊忧心地说。
  正说着,院门外谁在敲门。碧玺起身迎进,原来是何氏。
  “宁姑娘,可好些了?”何氏瞧见小喜,便笑着走过来。
  街坊邻居间大小事传得快,尤其是事关名人的事件。那天宁小喜在医馆里与骆明轩起争执的事情不到半天时间,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龙王大街四处流传开来,孙大娘一家作为紧挨着她们的邻居,自然不会不知,那天夜里她们就已经上门问候过一次。而何氏自打小喜帮她娘家收拾了蚕房,便对她多了几分亲近之意,言语里也偏向她多一点,这两日有空便也会过来看看。
  “好多了,谢谢大嫂。”
  小喜忙让坐,这边碧玺又捧来了茶水。
  何氏与小菊一点头打过招呼,便坐下看了看小喜的手,叹道:“骆爷当真是不像话的,怎么能这般欺负一个姑娘家?瞧这手肿成这样,附近也就杨大夫医术好些,不趁着机会治好,将来留个疤什么的可不麻烦?”她边说边瞧向小菊,似在寻求她的认同。
  小菊却是强笑,郁闷的心情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来。
  小喜知何氏平日不是这么样绕弯子的人,听她这么说,倒像是话里有话似的,便就没搭腔,只盯着她瞧。果然何氏微叹了一气,接着说道:“本来街头巷尾有些话不该当真,巴巴地来说与你听。这市井里混惯的哪有什么干净嘴皮子?还不是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论道。但这事却实在让人生气,忍不下去。”
  如今外头的流言蜚语小喜隐约知道,但何氏这话却应还有下文。她好奇地问她:“是什么事?”
  何氏道:“那天你们在医馆里吵嘴的事,也不知什么人乱传成了骆爷欺男霸女,被人当街拦住要他负责,这事又被传到了骆家夫人的耳里,听说夫人大怒,要随州府尹抓住那些个编瞎话的,还骆爷一个清白。姑娘这两日没曾出门,自是不知道这一宗,如今咱们这大街上的话柄,可全都指着姑娘您来了。”
  小喜愣住,“哪个缺德的造的谣?——不过抓起来辟谣不也是好事吗?”
  何氏摇了摇头,道:“抓那些造谣生事的本是好事没错。可关键是骆夫人并未因此解气,谁都知道骆爷是骆家唯一的继承人,骆夫人又一切以维护骆家声誉为上,猛然间听到这话,自然放不下。于是派了人过来,要查查这件事的始末,为骆爷正名呢。”
  要查整件事的始末,那肯定是要所有事一起查,这样一来,那不是把宁小喜也给扯进去了么?当然,她想完全不沾边也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闹到骆夫人跟前去,那指不定她会想出什么办法送回兴州去——毕竟她跟他梁子结得这么深,留在这里不但碍了他骆明轩的眼,也“影响”了他的声誉。骆夫人这么在乎骆明轩的声誉,肯定会想办法扫清他一切路障。
  当然她离开随州也不是不行,不过骆夫人一旦盯上了她,她跑不跑得掉是一回事,小菊当天是跟她在一起的,如果她走了,估计会连累到小菊一家……
  不过何氏想的可不是这一层,“骆夫人的人一来,不管怎么样都肯定是帮着骆爷说话,便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也定会怪罪到姑娘头上。姑娘在这里无亲无故,只怕会要因此受些委屈。”
  何氏说受委屈的意思是宁小喜注定会成为承受一切脏水的罪人,只怕会要因诋毁官商的罪名下大狱。这对一个姑娘家来说,的确是不公平而且难堪的。
  原本是两个人为了私怨而吵了几句嘴,居然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小喜承认当天她确实有些冲动,并没有考虑到后果,所以现在被他逼得连病都看不成,她也没再怨什么。可说到要她为此出面维护骆明轩名声,独自一人承下那些流言,甚至承受牢狱之灾,她不成牺牲品了吗?这代价也太大了。
  “那骆夫人总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吧?”小菊气愤地:“明明他骆明轩无故扣留了碧玺,小喜才会闯进去救人,反而被他诬陷进了衙门,这种事也能怪小喜?”因为胡夫人的缘故,她现在对大户家的夫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这道理是没错的。可是骆夫人作为骆家的主母,却不可能凭这个道理行事。”
  何氏说完看着小喜。小喜皱着眉,却没说话。
  她知道何氏说的是对的,这些个宅门里的事,她哪有不明白的?只是以往一直没有机会去碰触罢了。骆家如今声势正值当红,全部荣华富贵可谓拴在骆明轩一人身上,如今圣上是个最重廉孝礼义之人,骆夫人自然不可能让他出一丁点儿差错,否则的话,不但他吃亏,整个骆府也会跟着吃亏。就算里子稀巴烂,面子上却无论如何要保住的。
  皇商再威风说到底也是商,若没有个可靠的后台也是朝不保夕,骆家的后台是谁她不清楚,但据传言看来,能够让当朝从一品都督齐将军主动交结的这背后之人也绝不会一般。骆家就算不为别的,就为巩固地位这一桩,也绝不能让骆明轩声名有损,从而得罪了准亲家齐将军。
  那么,若是捉不到散播谣言的人,宁小喜自然就成了替骆明轩洗清的不二人选。她与骆明轩的私仇现在已经上升到与整个骆府“为敌”,她又怎么可能避得过去?
  看着仍缠得跟粽子似的一只手,她不由暗地叹气,现如今沾了一身灰,要怎么抖,却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我婆婆的远房表姐就在骆府里当管事嬷嬷,柱儿能去绸庄当差也是她荐的。我从这位表姨处听来,想着只怕姑娘会有些麻烦,便过来知会一声,倒不是说一定会弄得不可收拾,你心里有个底却也没差的。”
  何氏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告辞,小喜也没有多留,道了谢便亲自送到门口。

  039 权衡利弊
  更新时间2013…1…29 16:10:18  字数:2685
  转身时小菊迎上来:“咱们不怕她,骆家是有钱,可也不等于一手遮天。”
  小菊仍是单纯的,不像小喜活过这么多辈子,知道这不是钱的事。人心比天大,有时候为了保住她想要保住的,纵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何况骆家本来就有这么广阔的人脉。
  小喜笑了笑,“进屋去,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翌日。湘园内,骆明轩跷高着一条腿坐在太阳底下让人上药。经过这些日子的治疗,他的脚伤已经好了很多,估计再有个三五天,便可穿鞋行走。
  霍亭这时候轻步走进来,弯腰低声说:“爷,宁小喜的住处已经查到,就在宝安堂的隔壁,那里原是处珠宝行。”说着他递了张纸条给他,然后又道:“另还有,大夫人今早约了梁夫人见面,还是为了请梁大人追查造谣者一事。”
  骆明轩看完纸条上的地址,将其揉成一团丢进花丛。
  霍亭见他不出声,便又接着说:“这处宅子是宁姑娘买下的,宁家在兴州已然成了数一数二的大户,咱们绸庄自产的一批彩绸中,也有一部分原料来自于她们家,只不过中间经过了二道商。她不知什么原因离开兴州,只带了一名婢女同行,而且,似乎不愿意被别人知道她的下落。”
  骆明轩略偏了头,似乎等待他往下说。霍亭便道:“她的伤是烫伤,现如今在龙王北街的福安堂取药。这些日子她哪都没去,是一个叫做小菊的姑娘替她取的药。目前街面上的谣言有没有传入她的耳内,却不知情。”
  等他说完,骆明轩才绷着脸道:“谁让你打听得这么清楚?太闲了是不是?”
  霍亭顿了半晌,抿紧双唇。
  上药的丫环已经退下去了,骆明轩坐起了些,本来尚好的面色这时却涌上一层阴云。“派个人回府去。就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用不着夫人出面。”一个人闷了片刻,又说道:“这不会是百姓们信口传出的谣言,绝对是有人故意行事。内务府上卿已经递上告老还乡的折子,圣上已允他任到年底。这次一换人,咱们必定会要面临一场波动。这是有人借机打压。——亲王府那里可有消息?”
  “还没有。”霍亭俯身:“安郡王前些日子陪圣上去了南郡狩猎,如今只怕尚未还朝。”
  骆明轩眉头一皱,忽而冷笑道:“这便是了!圣上不在朝中,那些人不趁着此时作些动作,又待何时?这还只是开始,越往后走他们动作会越频繁。”
  霍亭抬眉:“爷是说,谢家——”
  才不过说了半句,骆明轩已将他剩下的话拦在喉咙里。
  “不管是谁做的,你在追查的同时,也警告下面人,一切都得小心行事。尤其是段禾,他掌管着大库和马帮,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是。”霍亭颌首。有些话已不用再说了,他能想到的主子一定早已经想到。
  “主子,侧夫人到。”
  廊下小厮忽然小跑过来唱道。紧接着就见翠微领着几名大丫环匆匆往府门口去。
  骆明轩愣了愣,不知道他娘怎么会突然到来?才准备起身,就听门外道:“爷的脚伤可好了?”
  霍亭忙扶着他起身,苏五娘已由一众丫环婆子伴着进了角门,见了他,那盈盈笑脸上便又多了几分宠溺。明轩便也不顾脚伤,一瘸一拐到了她跟前,“娘怎么来了?”一面要来扶她入内。倒是五娘反过来搀着他,心疼道:“都这模样了,还怎么扶我?”
  母子俩相携入屋,翠微按五娘喜好亲自端来了茶点,五娘赞道:“多亏了有细心的翠微,不然放你一个人住在外头,我可不放心。”
  翠微脸上顿起绯色,脸红红行了个福礼:“这是奴婢份内事。”
  五娘端茶一笑,却也不再多说。
  骆明轩知道苏五娘突然前来定非无故,于是挥退了众人,问道:“娘来是有何事?”
  五娘笑了笑,说:“这些日子也不见你回府,刚刚一问才听说你伤了脚,忙巴巴地过来看看。”便又将目光落到他脚上,弯腰将它抬起放在自己膝上,左右看了看:“怎么样了?快好了不曾?”
  “还有三五天便可无事。”骆明轩道。隔了半天,却又看了眼他娘,抬起头来:“娘怕不只是为了来看我的脚吧?”五娘笑容不退,“那你说还有何事?”明轩闷了片刻,说道:“还有何事,定是为了这满大街的风言风语而来。”
  五娘也不否认。啜了口茶,道:“这雨前龙井应还是齐夫人赏的那一罐。我的倒吃完了,不想你这里还有。”明轩不说话。五娘放了茶,又道:“你大姐虽已不在,齐夫人对咱们倒还是情深义重。婉儿小姐也是个重情义的,前儿送恪儿来时,还提起你呢。旁的倒没说什么,只说‘三哥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他断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之人’。”
  五娘说完往明轩脸上望了望,明轩半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一颗茶叶沫子。
  “娘难道也跟母亲想的一样吗?”
  五娘脸上笑容隐去,看了他半晌,微微叹了口气,站起来。“娘想的只有一件,就是你能够幸福。与不与齐家订亲娘都会尊重你。但娘却有两件事要提醒你,首先不管怎么做齐家你不能得罪,安郡王虽是咱们的后盾,倒底只是背后助力,而齐家却能给咱们提供明面上的帮助。”
  明轩抿紧双唇,半天后道:“能提供帮助的并非只他们一家,也并非只有结亲这一条路。”
  “可是换任何一家道理却是一样的。”五娘眉尖微蹙,“官商结盟为的是什么?就是利益二字。我不知道你对齐四小姐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以姻亲为纽带联系两家的命运却是自古以来最常用也最有效的办法,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换作另一家,也逃不过这个圈圈去。即便那人家里没有女儿,他也会有侄女儿,孙女儿。你父亲与夫人,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她的目光望向骆明轩,但视线却似乎落到了与他之间的空气中,好像这一刹那正有些什么事情在不觉间触动了她的记忆。
  明轩与她对视半日,最终低下头去:“我知道。”吐了口气,接着又说:“娘该不是来劝说我去向齐家示好的吧?”
  五娘回神,报之微微一笑,摇头回到原处坐下,“我的傻儿子,娘怎么会逼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但你的弱点在于容易感情用事,这点很容易被人钻空子。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不要总是因为这个而犯错误。你想想若不是你太冲动,怎么会跟那位宁姑娘发生冲突,以至有今日谣言满街之困?不但害了人家,也害了你自己。”
  骆明轩微愣:“娘都已经知道了?……这也不能怪我,是宁小喜——”
  “你瞧瞧!”五娘嗔了他一眼,“人家是女孩子,又比你年纪小,自是在父母跟前娇生惯养着的,你就不能让着人家点?你平日对待姐妹们和下人的大度又哪里去了?这要是让旁人知道内幕,还不得说你心眼儿小?夫人现如今的意思是此事要官办,着意揪出这恶意散播谣言之人。但够胆惹咱们家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无故而来。这案子查来查去,只怕最终会不了了之。”
  明轩默了默,“可是母亲却不一定会就此放手。”
  “不错。”五娘点头,“此事定会需要一个人还你清白,举证这一切谣言的不实。这就是我要提醒你的第二件事,不管怎样,你身为皇商,在外的名誉是最重要的,否则整个骆府的命运也会受到牵连。这一点我与夫人的意见一致。如果到时府衙当真查不出始作俑者,那么夫人定会在那位宁姑娘身上找解决的办法。”
  听到这里骆明轩已低了头下去,手里茶叶沫子被他捏得粉碎,变成尘埃一点点落到地上。

  040 卖猫姑娘
  更新时间2013…1…30 20:58:25  字数:3056
  一早翻身时小喜压着伤处疼醒了过来,才坐起,就听碧玺在门口嚷嚷:“铺子门跟前死了只小老鼠,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心死了。”一见她举高了手在呼气,碧玺忙放下铜盘赶过来替她察看:“好像消了些肿了,也没那么红了。今儿小菊小姐生日寿,没空过来,等下吃了早饭,奴婢去医馆拿药给你换上。”
  小喜再往疼处吹了两口气,下床穿衣,想起她刚才的话,便道:“哪有死老鼠?”
  碧玺朝门外呶了呶嘴,“就在院子里往铺子去的门口。我刚刚已经把它给弄沟里去了。”
  小喜想了下,“猫儿们没事儿吧?”
  碧玺忽而抬起头,呀了一声,扭头跑了出去。
  小喜想了想,也随后跟了出去。
  铺子门已经被碧玺打开,装猫的大木箱放在原先的柜台上,上面拿了张铁丝网压着。但是现在铁丝网已经掀开,箱子也倒翻在地,两只猫缩在柜台下喵喵直叫唤,而另外两只不知去了哪里。碧玺猫着腰在角落里着急寻找,一屋子货架什么的都被推翻了。
  “怎么搞的?”小喜问,一面把朝大街的店门打开。门楣上顿时扑落一层灰尘,差点迷了她的眼睛。
  碧玺扒拉着堆放在角落里的杂物,说了句不知道,匆匆又低下头逗引。小喜也跟着找,里面不见,便又转到屋外。碧玺着急地说:“指不定是来了什么凶猛的东西,把它们叼走了!”小喜联想起她先前说的那个死老鼠,便转到沟前看了看,那只老鼠尸体还在,脖子上一道血痕,果然是被咬死的。
  “呀!找到了!”
  碧玺忽然惊叫,冲角落里一只破旧的笸箩伸手过去。小喜转回来,便见她将两只嘴巴边还有着血渍的小家伙给捞着了。“瞧你们,一身白毛都弄得这么脏。”松了一大口气的碧玺小心翼翼地捧起它们,极宝贝的拢在胸口,嘴里还喵喵撒着娇。
  小喜也是放下心来。但看着它们嘴边的血迹,忽然道:“那老鼠莫不是被它们咬死的吧?”
  碧玺微惊,再看这两只精神抖擞的模样,却也不得不信。那铺子后门是带着缝儿的,想必是几只猫咬死老鼠后,不小心的把它弄出了门外,自己却又捞不回来,便在屋里角落里钻着。
  小喜便没了好气:“真是些不省心的。”
  碧玺连忙把四只统统收进木箱,溜着墙根子把它搬到另一边角落,就怕她主子一个不高兴又把它们怎么着了。回头又打了些水给它们擦身子,将一早蒸好的鱼腩肉给它们吃。
  这铺子关闭时间已久,加之春天里闷着一股霉气,小喜呆了这片刻已有些恶心,冷眼看她折腾着,索性站到门外透气。等喂饱了猫们,她回头道:“把这些东西都搬到院子里去,没的收在这里沤出霉来。我看那角落里有只大铁笼子,拿来关猫正合适。那木箱就撇了吧,一股子猫尿味臭死了!”
  碧玺听着她发牢骚也不敢吱声,这会子只要不伤及几只猫她什么都愿意。便搬了张圆凳给她在门口坐着,一个人在内忙来忙去。所幸东西倒也不多不重,她跑几趟来回也就搬完了,只是最后装猫的那铁笼子却得腾开,好方便她移动靠墙的小木架。
  “小姐,”思考再三,她狗腿地蹭到小喜身边,指着脚边的猫笼:“先在门口放放,您帮着看看可好?”
  小喜心里不介意,面上却不耐的瞟了她一眼。
  碧玺忙把猫笼子移过去,挨着她脚边放着。
  眼下太阳已升上两竿子高,晨雾散尽,大街上人来人往,繁华尽显。这城南最繁荣的地界悄然开始了新的一天。
  从戚家庄的方向正驶来一辆乌蓬大马车,随行的虽不过三四人,但只看两匹高头大枣红马便知其主人身份不浅,再一看坐在车头那人,有认识的略一诧异,便就远远的行来了注目礼。
  霍亭回头看了眼放下的车帘,轻声吩咐车夫放慢些速度。车厢内苏五娘听见动静,当下慈爱地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人,略带嗔怪地:“脚伤又没好,何苦又巴巴地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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